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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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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两家的族徽,虽然不识,但应该没有临东白氏来得精妙,想必也不如临东白氏。”
葛老先生想了想,然后说道:“至于白氏,我记得白氏本家位在临东,但是在源镜城,倒是有一脉分支。”
清原问道:“白氏分支?”
葛老先生点头道:“传闻是当年临东本家的一位嫡系族人,原本要争家主之位,后来不愿争夺,退离本家,领着至亲血脉,来到源镜城。经过多年,加上本家援助,已是源镜城第一世家。”
清原点了点头,忽然看向小瑜,笑道:“看来,我们要一道上路了?”
葛瑜儿嘻嘻一笑,眼睛眯成月牙儿。
葛老先生看了他一眼,笑着道:“这一路,要请你多加照顾了。”
清原看着这位老先生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这葛老先生是否便是为了让自己随行,一路保驾护航,所以杜撰出了此事?
这般想罢,摇了摇头,然后才作了个礼,退出房外。
……
“爷爷……”
小瑜眨着眼,问道:“临东白氏,是什么?”
葛老先生露出感慨之色,说道:“这是蜀国第一世家,势可敌国。”
小瑜咬着唇,又问道:“那先生跟他们,是好是坏?”
葛老先生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但此刻看来,只怕是敌非友,坏的多些。”
小瑜问道:“先生打得过他们吗?”
葛老先生说道:“应该打不过罢……”
“我讨厌他们。”小瑜攥着小拳头,娇哼一声,说道:“以后我要帮先生打败他们,不会让他们伤害先生的。”
葛老先生笑了笑,说道:“好。”
言语落下,他想起当年一些旧事,不免神色凝重,眼底深处,露出忧虑之色。
章十四 道行为根本
入夜,月如弯钩,银光如纱。
有夜风清凉,时而吹过几许薄云,仿佛一缕轻纱,在弯月上轻拂而过,使月光愈发朦胧。
林边空地,岩石上盘坐一个年轻人,在月光中,飘逸出尘,宛如神仙。
他徐徐说来,声若清泉,**论道。
前方一个山魈,酷似猿猴,蹲坐听讲,未敢懈怠,宛如认真求学的学子,时而迷茫,时而清晰。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月色之间。
“我传你呼吸吐纳之法,运动脏腑,孕生真气。”
清原坐在石上,低头看着山魈,说道:“我所学之法,虽高深莫测,然而来历不凡,未经许可,不得擅自外传。今日传与你的,乃是我自身所悟,常人习之,大约要许多年才能凝成一缕真气,但功法粗浅,前路难行。至于你……”
“你原是山魈之身,妖仙血脉,已然开灵,故而气血强盛。借着这呼吸吐纳之法,归引气血,只要得当,数日之间,就能凝成真气。”
清原想起自身为了修成真气,历经艰险,不免许多感叹之意。
山魈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你若用山魈传承邪法而修炼,可以凝成法力,也可跨过三重天,达到第四重天,成为妖类,彻底超出寻常生灵的范畴。”
清原凝声说道:“但也仅此而已,到了凝成法力之后,山魈传承之法便即断绝。不仅如此,你天赋异禀,乃是源于妖仙血脉,日后以妖仙传承之法而修行,到了末端,不免要被妖仙影响,失了本性。”
他看向山魈,说道:“唯有修行仙家道法,方能往前行走,而把持本性,不被妖仙邪意所侵。今日我传你呼吸吐纳之法,固然粗浅,然而却使你踏上正途,今日后,你便算是与我同脉相承了。”
山魈怔了怔,然后道:“师父?”
清原想了想,说道:“你称我先生便好。”
山魈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先生说的三重天,四重天,是什么?”
清原说道:“是修行境界的划分。”
“境界?”山魈露出疑惑之色。
“修行之法,本是循序渐进,但高低深浅有别,故而还有划分。”
清原仔细说道:“修炼之中,要做无数道精妙细微的功夫,从而温养自身,使道行增益。”
“因儒释道甚至旁门百家,各方修行之法互有不同,对于每一步的温养功夫,都有不同的称呼及变化。”
“哪怕同为道门一家,若属不同流派,每个步骤之间,不论道行,本领,变化,以及称呼,也是有所不同。”
“尽管各有不同,但各家修行,大约是九个步骤左右。”
“因而这九步,由道门祖师统称划分,共称九重天。”
清原认真说道:“九步完毕,也就触及了仙家之境。”
山魈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它人言不甚熟悉,但不知为何,先生所讲,一言一语,俱都深深印入脑海,仿佛过耳不忘。
哪怕无法尽数通晓,但全数记下,日后总能细细揣摩,领悟其中玄妙至理。
若有不识之处,再来询问便是。
“世间修行,分作九重天。而我所修行的,则有别于世上诸般法门,唤作九重楼。”
清原说道:“我这九重楼的名字,也与许多境界称呼不同,哪怕同为道门,亦少有这般称呼。”
“前三重楼,分别是练气,炼形,凝法。”
“中三重楼,又是观道,山河,云海。”
“上三重楼,则是北斗,洞玄,极境。”
山魈听来,有些恍惚向往之色。
清原见它神色向往,告诫道:“修行之前,你须切记,道行是根本,至于法力以及神通道术,均是护身之法,而不可本末倒置。”
山魈挠了挠头顶的白毛,颇为不解,问道:“什么是本末倒置?”
“修行之路,每当道行提升,那么法力也将水涨船高,连同神通道术,法宝器物等等,威能均是增长。”
清原说道:“然而,真正应该欣喜的是,在修道上面,又把自身的功果,练得圆满了几分,这才是根本。”
“莫要沉迷于法力增益……至于道术神通,法宝符剑之流,均是斗法的手段。这属护身对敌之法,虽不可免,但实则已算是外物了……”
“修行之中,不免要有护道之法,这一方面是不能懈怠的,但要分得主次。”
清原沉声相告,山魈略有迷茫,但终究点了点头。
……
“世间修道者,都须养精,炼气,存神,然后调和龙虎,捉坎填离。”
“辩水源之清浊,分气候之早晚。”
清原盘坐于岩石之上,月色之中,他徐徐说来,手上指点,悠悠道:“于是,便要收真一,察二仪,列三才,分四象,别五运,定六气,聚七宝,序八卦,行九洲。”
“期间,又要分二十四节气,另识天干地支等。”
他顿了一顿,看向眼前的山魈,说道:“如此,五行颠倒,阴阳换炼,方可炼成一个仙家道果。”
山魈露出惊愕之色,似是不曾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情。
“这些知识不急于一日,可容得今后慢慢观看道书而领悟,我也可逐渐教导于你,为你解惑。当下,我便传你呼吸吐纳的法门。”
清原说道:“你且听好……”
山魈微微屏息,静心倾听。
……
在修行之路上,不乏有人专修道行,不习神通法术。
这类人,往往道行高深,则无护身之法。
比如佛门,就有佛法精深,悟得真理的人物,然而这一类人,则有许多是没有习练过佛门神通的。他们专于修行,至多只有护法金刚,为之护持。
而道家也有类似的道行高深之辈,能悟天地各方,能识诸般气象,然而身处山间隐匿,却无护身之法。不过,这类人也或有武人护持,又或是有道家黄巾力士护法。
至于儒家,更是少有对敌法门,俱是以道理为重,熟读圣贤书,通读经义,只凭一身浩然正气,惊鬼驱怪,但却无任何对敌之法。当然,但这一类文士,也不乏武人护卫。
清原心有感叹,看着眼前这仔细沉思的山魈,默然不语。
他一心修道,收下这山魈,不免也有让它成为护法的意味。
然而,这天地骤变,劫数无穷。
他也知晓,这般专于修道,忽略神通道术的想法,并不可取。
若在平安世道,自是可以安静修道,不习神通道法。
然而如今乱世,纵有悟透天地的道行,却无相应的护身之法,只恐一朝踏错,身死道消。
“修道修道,修的是道法,是道行。”
清原心中想道:“然而,神通法术,则是护道之法,不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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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 鲤鱼上楼时
翌日。
东边晨曦初起。
清原来见葛老先生,随后,便结伴而行,一同上路。
葛老先生当年避难于此,至今也有多年,与乡里近邻,关系和睦,又教了许多学生。
他这一走,不免许多人挽留。
见挽留不下,又有许多人相送。
至于清原,虽然来得时间不长,人也沉默少言,但他谦逊温和,也与村中之人关系不恶,又教出了一些学生,也与葛老先生一样,受到许多挽留。
只是他们终究还是辞别众人,离开了黎村。
至于王石,则收养了那条黑狗,似乎也有心要离开黎村,外出闯荡。可他还有些牵挂,约莫还要再等几年。
离开了黎村,三人行走,过不多时,林中簌簌作响,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浑身罩着黑袍,看不清面貌与身躯,连双手都缩在加长的袖中。
“这是……”
葛老先生露出讶异之色。
清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位是……山魈……”
立时静了一静。
葛老先生倒吸口气,露出惊骇之色。连小瑜也有惧怕的神色。
清原见状,说道:“不怕,它已降服,改邪归正。”
随后,清原便将经过稍微讲了一遍。
听罢,葛瑜儿愈发敬佩,眼神中有着崇敬的神色。
葛老先生叹了声,道:“果然是修行中人。”
……
山魈毕竟伤过葛老先生,又掳走葛瑜儿,欲行恶事。
于是葛老先生爷孙两个,对它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至于这山魈,面对葛老先生和葛瑜儿,也有些躲躲闪闪的意味,仿佛愧疚一般。
它原是野性难驯,受清原降服后,勉强安定,如今才有这般改变。待到今后,再有呼吸吐纳之法,可以消除源自于血脉中的妖仙天性,便能真正地驱邪归正。
三人一怪,行走路上。
黎村处于边境山村,虽然属漓县管辖,但路途也算颇远,对于常人而言,没有车马,光凭走路,至少要大半日光景。
对于清原而言,跋山涉水只是常事。至于山魈,本就是山中精怪,更是不必多说。
而葛老先生年迈体弱,葛瑜儿又年幼了些,于是走了两个时辰,清原便主张休息。
三人一怪停在路边,在树荫下乘凉。
期间,清原还在教导山魈。
葛瑜儿一时好奇,也来听讲。
倒是葛老先生见过世面,或是懂得规矩,却是没有近前,但心中另有些想法,也就默许葛瑜儿靠近。
其实清原对此并无多少隔阂,这呼吸吐纳之法算得是颇为粗浅,是他自身领悟出来,并非紫霄宫秘传,要传于葛老先生和葛瑜儿,并无不可。
毕竟修仙炼道,绝大多数人都难免向往。
可葛老先生没有开口,清原便也顺其自然。
……
休息过后,又走了一段,日正当空,烈日炎炎,于是又停步了一下。
待到正午过后,才自行走。
到了漓县,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昏黄。
……
漓县之中,最繁华的是一座城池,唤作漓城。
相较于其他地方而言,这仅是一座小城。
清原下界多年,游历而来,也见过不少巍峨壮观的城池,故而显得平静。葛老先生当年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是因为多年在黎村,如今不免感叹。
至于葛瑜儿以及山魈,都不曾见过城池,有些恍惚。
那城墙高耸,左右连绵,而城门宽广厚重,又有兵将把守。
几人通过城门,给兵将交了二十文钱,才入了漓城。
漓城之中,街道宽广,人来人往,车马行走,而两侧小摊摆设,有摊贩叫卖,显得热闹非凡。
诸般物事,如器物玩物,又如食物衣物,满目琳琅。
在小瑜眼中,漓城比之于黎村那贫瘠地方,凡是想要的东西,这里几乎应有尽有。
只不过,似乎多了几分陌生,少了几许亲切。
葛老先生左右看了几眼,朝着清原说道:“漓县时常有去往源镜城的车马,我们人不多,所以可以搭乘一段,四人大约要二两银子。”
清原点头道:“我倒有些闲钱,无处可用。”
葛老先生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辞。
三人一怪,往前行走。
山魈浑身罩在黑袍之中,看不真切,只是因为它长臂过膝,连同袖子也加长了些,于是不免有人侧目。
行走了近一日,他们只吃了些干粮和水,此刻来了这漓城,便想尝一尝漓城的美味佳肴,然后再寻可以去源镜城的车马队列。
当然,今夜多半是要在漓城的客栈酒楼中歇息了。
行了一段街道,葛老先生目光一瞥,骤然一顿,神色极为惊讶。
清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路边摆着一个摊位。
摊位上有个老者,灰色衣衫,面貌约有六十。
仔细看,这老者头发灰白相间,他略微打盹,不甚精神,相较之于这般年岁的花甲老者,显得甚是平庸,并无出众之处。
而在他背后,立着两根灰色长幡,上面均书写有字,字体寻常,却有一股莫名味道。
左边那一杆,写着:观沧海桑田,看天道变幻。
右边那一杆,写着:测祸福吉凶,知人世浮沉。
“好大的口气。”
清原心道:“这般江湖骗子我见过不少,玩弄惊门算术,蒙骗他人。有言语玄之又玄的,也有故作高深,只写算命二字的,但测算天道人道的,还是头一回……就是真仙,只怕也无这般本领罢?”
葛老先生神色有些惊异,略微变化。
清原隐约有些惊疑,这位葛老先生乃是见过世面的,且思虑沉稳,不应该是容易受骗的,但为何对这算命老者如此上心?或者……他们曾是旧识?
“那个……算命的先生……”
葛老先生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当年,我曾听过他的名头,号称相半仙。”
“半仙?”
清原略感惊愕。
一般来说,修行到了九重天,临近仙境,也被称作半仙,又被称作人仙。在修道人中,这个称呼,已是极重。
不过在江湖术士的口中,莫说半仙,就是真仙下界,圣人重生的称呼,都能用得上。
这般想,倒也释然。
“当年我听过他的事迹。”
葛老先生见他神色,微微摇头,说道:“据说有一个贫汉,他家不远处则住着一户富庶人家,且为富不仁,嚣张跋扈,又喜欢糟蹋粮食,欺辱穷人。后来这贫汉便遭遇了一位算命先生,询问那家富人,如此不善,该何时败落?”
小瑜也颇好奇,脆生生地问道:“那结果呢?”
葛老先生说道:“然后这位算命先生告诉他,应在鲤鱼上楼时。”
清原目光微凝,自语道:“鲤鱼上楼时?”
小瑜也稍微愕然。
山魈听得似懂非懂,但大约觉得,那算命先生好生厉害。
清原沉吟道:“后来应验了?”
葛老先生点了点头,沉声道:“后来,有一只猫叼着鲤鱼,上了那家人的阁楼。据说,那鲤鱼正是炭烧的,上面还有炽热火红的碎炭,于是起了火,也有说是那猫叼了鲤鱼上楼时,撞倒了油灯……总之,那猫叼着熟透的鲤鱼,上了阁楼,于是起了火灾,那富家宅子,付之一炬,从此家道中落,沦为贫困。”
“真有这般灵验么?”
清原露出思索之色,暗道:“相面算命之术,并非虚妄,但如今乃是封神之时,各家乱象,纵是仙家都难以测算,莫非他真能算得天机与人命?”
葛瑜儿哇了一声,颇为惊叹,又问道:“爷爷认得这老先生,要不要去跟人家打声招呼?”
葛老先生想了想,摇头笑道:“算了罢。”
几人往前行去,只是有些好奇,稍微侧目,朝着那算命先生看了几眼。
这时,又有个人走来,站在算命摊子前,留下几文钱,测卦卜算。
“老先生,您看那家人如此欺辱于我,他家又是如此心地不良的作风,怎么就没有报应呢?”
这汉子衣衫褴露,说得咬牙切齿。
那算命先生悠悠说道:“报应,自然是有的。”
这汉子问道:“那何时才有?”
算命先生微微抚须,笑吟吟道:“鲤鱼上楼时。”
……
清原和葛老先生等人,面面相觑。
“这……”
葛老先生苦笑一声。
一直以来,葛老总在心中将这人视作奇人异士,这些年间时而想起,也颇敬畏,印象可谓深刻。
他摇了摇头,一时无言。
清原更是无言,沉默许久,朝着山魈看了一眼,心道:“我一个修道中人,加上这一个精怪之流,不也信了这江湖术士?”
几人俱是无言,片刻之后,才各自摇头,然后朝前走去。
就在这时,那问卦的汉子已是离去。
算命先生却把目光看向了清原这一行人。
“那年轻人,且止步,听老夫一言。”
章十六 算命
清原一行人停步下来。
静了片刻,山魈一双金瞳透过面罩,左右看了看,然后才确定那老者说的是先生。
葛老先生和清原对视一眼,颇有深意。
清原转过身子,走上前去,道:“老先生有何见教?”
这算命老者微微抚须,他面色灰暗,宛如罩上一层迷雾,颇有深不可测的味道。但见这老者沉吟片刻,然后才道:“老朽观你近来,似有变故。”
清原平静道:“有何变故?”
他对于这些江湖术士的话,接触不多,但也知晓,言语之中窍门颇多。
这老先生话不说透,只说似有变故,又不说是否已经有了变故,还是未来会有变故。若是常人,听了这话,且不论信与不信,至少心中便先落下了一个种子。
葛老先生自打听了适才那一句鲤鱼上楼时,心中原本的敬畏也都消散无踪,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老夫观你面相,行走到了今日,运道也便来了。”
老先生唔着声音,拉长了一些,然后才道:“你近期能得心愿,然而,你如今的运道,乃是祸福参半,伴随于此的,是空中楼阁,悬崖走线。依老夫看来,只怕会有后患,灾劫临身。”
山魈倒是大抵知晓,自家先生得了益处,但似乎还有些弊端。这般听来,心想这老先生果然厉害,测得准确。
清原目光稍微凝起。
这老先生的话,似乎并非凭空捏造,与他当前的处境大多吻合。
只不过江湖术士之中,有能够观人面相,看人表情,试人动作,从而推测出此人近来的想法以及遭遇,这类人行走江湖多年,用这类算术已有多年,故而造诣极高,少有差错。
清原近来着实得以修行,颇为开朗,但又忧虑那九重宝函的钥匙,眉宇或有几分思索。若有精于观察的人,并不难看出,从而推测。
只是,能够一眼看出这许多门道,即便不是什么能够算命测卦的半仙,也是江湖术士中有名的人物了。
清原收了心中多余的念头,微微拱手,问道:“老先生何以教我?”
“老夫看来,你这灾劫伴随,轻则……失钱财宝物,重则有血光之灾,乃至于危及性命。”
老先生的话显得有些低沉,眉宇一挑一动,好似颇为棘手。
葛老微微皱眉。
葛瑜儿听闻先生有灾劫加身,觉得这老先生胡言乱语,鼓着脸,颇是恼怒。但又不免几分忧虑紧张。
至于山魈,则无太多想法,浑身黑袍,宛如一座铁塔。
清原沉默片刻,然后问道:“敢问如何解救?”
这算命先生露出沉吟之色,额头皱起,双目微闭,眉毛跳动,仿佛深思熟虑。但他的手,则不知不觉间摆到了桌上,大拇指与中指食指捻动了几下。
清原会意,从怀中取出三两银子,摆在桌上,平静道:“没有银票,只有些散碎银两,万莫推辞。”
算命先生睁开双目,看着桌上的银两,没有动手,只是在桌上敲了三下。
“好。”
出声的是葛老先生,他呵呵一笑,取出三两银子,摆在桌上。
当今世道,三文钱可以买个包子,一两银子便是一千文,对于寻常人家而言,都是不小的一笔钱财。当初清原买下里尹的一条黑狗,用一两银子,也算是高价。
葛瑜儿虽小,但与爷爷相依为命,知晓钱财可贵,见这算命先生要价如此狠,不禁恼怒。尤其是她心里大约已经将对方当做了江湖骗子,如此,更是不喜。
她朝着那算命先生瞧了几眼,心中嘀咕着:“这算命老先生八成就是个骗子,怎么爷爷和先生就偏偏愿意给钱?”
那算命先生接过银子,掂量了下,嗯一声,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花钱消灾,你也算破财,可以走了。”
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妥,咳了两声,说道:“你只需朝着当前想法走,不必更改,短期内暂时无忧。唔……若有迷惑,自有消解之时。”
葛瑜儿看着那算命先生,心中气愤地想,这不是废话么?这般想来,她便要开口呵斥,却被清原按住了肩膀。
清原朝她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那算命老者,点头道:“多谢指点。”
葛老先生略有沉吟。
清原说道:“走罢,天色晚了,先寻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再寻同行的车马。”
葛老先生点了点头。
一行人转身离开。
那算命先生朝着他们一行人背影看了一眼,掂了掂手中的银两,颇为满意,然后又见前方走来一人,眼睛一亮。
“那年轻人,且止步,听老夫一言。”
……
这句话传入清原一行人耳中,让他们脚步不由自主为之一顿。
便见那算命先生又叫住了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虽然不是什么显赫贵人,但衣衫干净,手掌白皙,也是温饱人家的孩子。
“老夫观你面相,行走到了今日,运道也便来了。”
算命老先生叹道:“近日应是得偿所愿,然而你印堂郁气深重,只怕伴随灾劫。”
那年轻人听了,颇为紧张,连忙上前询问。
然后又是一阵相似的场面。
……
葛瑜儿哼了一声,朝着山魈踢了一脚,怒道:“你长得这么壮,快去讨回公道,把钱取回来。”
这山魈初通人意,并无多少变化,于是就应命而去。
清原拦住了它,微微摇头,说道:“买了东西不好退,他们这一行也有规矩,咱们上了当,便只得认栽。”
葛瑜儿犹自不忿。
山魈则变得憨厚乖巧,听人言语,也就作罢。
葛老先生叹了声,说道:“走罢。”
一行人再度转身上路。
葛老先生目光微斜,看了清原一眼。
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被人欺骗的沮丧之感,反而眸光闪烁,似乎在思索什么。
葛老先生隐约有些明悟,他稍微偏头,看向那个被自己记挂了许多年,八成是江湖骗子的奇人异士。
清原是修道之人。
而这算命的相半仙,能取得清原几两银子,即便不是修道中人,也必然是骗术造诣极高的人物,可算江湖术士中的祖师。
按规矩,栽了便是栽了,其次,能骗得自己这一行人,也是他的本事。
更何况……
葛老朝着清原看去,着实看不见半分被欺的味道。
哪怕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确定对方便是江湖术士。
但清原依然如故。
他在沉思。
“看不透……”
清原眸光微凛,心道:“他在眼前,却好似在迷雾之中,神秘莫测,但没有半分道行,未入修道之门,仅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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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纨绔
问过路之后,才知酒楼所在,还有不远便到。
但在这时,却有几人阻在了前面。
当头一人,衣着华丽,相貌也颇英俊。
然而,他站姿松垮,左斜右摆,面上带着几许淫。邪笑容,目光闪烁,其色不正。
纨绔!
小瑜睁大了双眼,满是好奇。
她听过的许多故事之中,并不缺乏油头粉面,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
眼前这个家伙,不论眼神,站姿,笑容,俱都把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堪称典范。
清原眉宇微皱,道:“阁下有何贵干?”
“本公子姓王。”
这位王公子眯着眼睛,眸光闪过一丝异色。
他今日倒也自觉反常。
平常虽然不曾收敛,行事不端,但大多是对城中知根知底的人下手,至于那些外地之人,尤其是看起来不甚好惹的,从来不敢放肆。
他喜好女色,偶尔在城中见到外来女子,不论多么好看,终究是要探明身份,才敢下手。
身份不明,探不清楚的,再是心痒难耐,再是天资绝色,也只得作罢。
眼前这几人,虽然衣着朴素,但却颇有气质,不显俗类。尤其是那年轻人,气质不凡,比他见过的那些达官显贵的公子都胜过许多,腰间还配了一把军中制式长刀。
按说这类人,他是不会轻易下手的。
可今日不知为何,他竟是按耐不住。
身旁那小姑娘,年纪虽小,却已是个面貌精致的美人胚子。
他舔了舔嘴唇,不禁伸出手去。
清原眉宇微皱,眼眸寒光一闪。
这时,便有一只黑色手掌伸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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