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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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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灵之术,是拘禁真灵。
而御灵之术,则是御使真灵对敌。
当日何道士面对红河白夜阴灵车之时,所施展出来的蓝光,应当便是此类。
清原对于七灵真本,颇有兴趣,但对于自身,未必有多大用处。只不过,知得多了,识得多了,日后遭遇这般类型的人物或者哪方布置,便不会吃亏。
这一方面,他最是敬佩的,莫过于紫霄宫之中的清阳师兄,阅览群书,学识渊博,几乎无所不通。
……
蜀国与南梁交界。
深山老林之中。
破庙之内。
有许多人在此歇息。
其中一老一少,坐在角落处。
那老者手执卦盘,闭目不语。身旁的小姑娘,倒是眼睛灵动,四处观看。
就在这时,那老者平静道:“小雯,看出什么了?”
小姑娘嘻嘻笑道:“这座破庙,地处极好,常居于此,当能耳清目明,算是一处风水较好的地界。”
老者点头道:“说得不错,只是你说漏了些。”
小姑娘讶然道:“漏了什么?”
老者说道:“深山老林之间,人迹罕至,没有人居住在此,那么又会如何?”
小姑娘怔了一怔,然后倒吸口气,小脸煞白,惊道:“草木生灵,然后成精成怪?”
她不禁抱住包袱,咽了咽口水,问道:“爷爷,那这里有妖怪?”
老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姑娘心中又惊又怕,不断自言自语,低声宽慰自己:“没事没事,我谢璟雯是要成女剑仙的,不怕不怕,有鬼怪来了,看我不打死它……”
“这里曾经是有的。”颜望指着前方,说道:“外面的槐树,在树木之中本就是邪异之类,栽种在这种地方,必然会生出精怪。只不过,这里现在气氛清明,应是被人除掉了。”
谢璟雯露出惊讶之色。
就在这时,旁边有一人呵呵笑道:“老先生真是厉害。”
谢璟雯转头看去,惊愕道:“你是谁?”
那里是一男一女,好像是兄妹二人。
那男的相貌憨厚,说道:“当时那精怪我们可是都见到的,后来被两位高人除掉,当时……”
旁边那少女似乎也有些笑意,只是眼神稍微恍惚。
谢璟雯听了片刻,忽然想起,之前自己遇上的那个清原,也带着个穿着黑袍的人,不会就是他们两个罢?这小姑娘想了想,便要仔细询问一下,当时在这庙里降妖除魔的那两人究竟是何模样……
而就在这时,旁边颜望面色骤变。
“外面出事了。”
庙宇众人无不心惊,往外而去。
只是在庙宇深处,原本神像灰烬所在,盘坐了一人,浑身黑袍,手中握着一方闪烁雷霆的石块。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柄丈二兵器,十分凶悍。
古苍抬头看了一眼,又敛了气息。
当日它在伏重山,也混在众人之中,逃了性命。
但先生终究是找不到了。
它沿着原本的踪迹,往回时的方向,本是想要去水源道观,看看先生是否逃到了那里。此时看来,先生根本没有回去的踪迹。
“难道……”
它挠了挠头,心道:“我要回南梁?”
这般想罢,古苍也不迟疑,起身来,离开破庙。
它已打定主意,好生修行,待到踏破上人境界,自身成妖,那么就可以去寻那孙家老祖,生生把那老家伙打死。
……
景秀县。
树林中。
大树茁壮成长,近些日子,不显颓然,反有几分愈发旺盛的姿态。
这正是清原在此修行,汲取大地生机,不仅未有伤及树木,反而把富余的一部分,留给这株大树。
树干之中,黑暗阴冷。
清原盘膝在内,忽地双眸睁开,在黑暗中掠过一抹亮光。
其色白,光如玉。
虚室生白!
在许多传承粗浅的修道门派之中,能成真气已是大幸,能入二重天,施展法术,无异于凡人眼中的神仙。至于第三重天,人身所能发挥的极限,更是许多寻常粗浅门派或散人修道者,所难以触及的。
甚至在寻常门派以及散人修道者的眼中,因见识浅薄,所知不多,故而不乏有人认为,三重天的修为,已是修行的极限,也即是所谓的仙家道果。
于是关于三重天的一些异象,如瞬息而发道术,如虚室生白,等等诸般异象,均是成了典籍中至高无上的象征,将此称为神仙风采。
而以清原如今的道行,在寻常凡人眼中展露出来,实则也真是无异于神仙般的人物了。
倏忽一阵风过。
只见一人从树中而出,正是清原遁出树外。
他久居树中,一时间稍有不适,只觉外界光亮,十分耀眼。只是这般感觉,转瞬便过。
“那些贼匪……”
清原深吸口气,“除恶必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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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四九 恶者,尽除之【三更】
这是一处营寨。
营寨建成至今未足一月。
这群贼匪,原是在顾县及遥县附近一带,后来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死伤惨重,残余一些逃至景秀县。在逃途中,他们顺手劫掠了一些所谓小买卖。
景秀县地方富庶,民风淳朴。
但对于贼匪而言,这是最好的地方。
因为这里较为安定,反而少有朝廷差役,又容易下手。
但今日后,他们便遭了灭顶之灾。
因为他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而那不该招惹的人,又找上门来了。
……
强弓劲弩,利箭纷飞。
只见营寨之中,百箭齐发。
清原头顶悬着一面古镜,光芒笼罩周身,箭矢不能近身。
“终究是一帮乌合之众。”
清原神色淡漠,心中略有算计,稍微作了比较。
若是军中之人,箭矢或材质不凡,其上不乏符文印记,足以伤及三重天的修道人。尤其是军中杀意,只须一队,就足以冲散一般修道人的法意。
但是这些贼匪,没有气运,没有杀意,只能算得一盘散沙。
营寨拦于前方,栅栏极高,极为厚实。
清原伸出手去,遥指营寨大门,手中迸出一道金光,倏忽而过,锐利万分,便听一声响动,那巨大木门,当即一分为二。
内中有着无比慌乱惊恐的声音,乱成一团。
来人头悬一面古镜,然后箭矢不能加身。
这已经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本事,就是武道大宗师,本领超凡,足以横扫此地,但也不会有这般玄奇的场面。
这些贼匪已是意识到,他们招惹的,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
清原把手一扬,土地翻卷了起来。
尘沙飞扬。
……
“仙长……”
有人哭泣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您是神仙下界,还请网开一面,饶过我们。”
又有一人稍作镇定,大声说道:“既是修道中人,何以大开杀戒,不怕多造杀孽,劫数在身么?你杀尘世之人,必要染了尘世俗缘的!”
这番话倒是让清原颇为侧目,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书生打扮的男子。
清原忽然问道:“既是书生,何以落草为寇?”
那书生见他停了手,心中一喜,当即昂首挺胸,说道:“朝廷无能,四处征战不休,我等无以为继,心有浩浩血气,不甘落于人后,故而落草为寇。”
“你没本事养活自己,便要以劫掠之道,去对付那些用双手养活自己的人?”清原冷声道:“此地诸人,安居乐业,你们来此劫杀了多少人?”
他不再说话,顺手一挥,劲风拂过,那书生来不及躲闪,喉头已是血肉模糊,仰面摔倒。
清原左右四顾,看向了那瘦小青年,以及那个年纪稚嫩的少年。
那日河边,他对于这二人,印象颇深。
“当日念在你们作恶不深,手上染血不多,故而饶过你们。”
清原深吸口气,说道:“但我确是想得差了,你们剪径劫道,走上歧途,已是心生恶念,哪怕当日杀孽不重,可走上这条歧路,若无归正,血债也必定日渐加重。那日未有杀尽你们,反倒在这些日子之中,让你们害了许多无辜之人。正所谓除恶不尽,是为大恶,此错在我……”
他莫名想到了当日用言语打破玄策法师的时候。
那日的言语,今日已是成真。
唯一稍微好些的是,这些贼匪终究比不得那御兽宗余孽,其杀孽之重,也不可与之相比。
“仙长……”那少年陡然跪下,不断磕头,泪流满面,“我年纪尚小,你饶过我罢……我今后还能改正,我日后必定弃恶从善。”
“我曾放过你们,但你们依然不知悔改,又害了许多人。至于你,当日我已将你一言一语,尽数听入耳中,你年纪虽小,杀人如麻,留你不得。你们……”
在这许多人惊恐的神色之中,便听清原轻叹着说了一声,“上路罢……”
……
有火焰莫名升起。
整个营寨,烧成一地灰烬。
过了许久许久。
火焰尘烟冒起,冲上云霄。
遥遥有一批人见得,各自面面相觑。
领头之人,赫然是景秀县的知县,何沪何大人。
他知晓近日景秀县来了一批贼盗,才上奏朝廷,请下一队兵马,乃是大将军邓隐麾下的一队精兵,共六十余人。
今日正是率军搜山,哪知山高林密,却是寻不到那群贼匪所在。
直到火焰尘烟冲霄而上,方知位置。
“那边……”
何沪等人赶到营寨时,一切都已烧成灰烬,他当即讶然道:“怎么会出现变故?”
当头的将领,身材魁梧,蓄着黑须,人已年过半百,他是落越郡那位方将军麾下的一员百夫长,也算身经百战,在蜀国葛相攻伐南梁时,便已在军中。
寻常兵将,或许对修道之人并不知悉,又或是一知半解,但他则深知修道之人的变化。
“只有一个人。”
百夫长沉声道:“是修行中人,且已凝就法意,方能施展出道术来,毁去这里。”
何沪虽然未有见过修道人,但他熟读诗书,亦是知晓,当即脸色微沉,哼道:“修道之人又如何?神仙下界,逢了人间真命天子,也须躬身拜倒,纵然他是神仙中人,也不能践踏大梁律法!这些人即便该死,也应死于律法刑罚之中,不应被他所杀!侠以武犯禁,此人虽是修行人,行事之可憎,亦是与武人无异!”
那百夫长偏头看了他一眼,稍微有些侧目。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当官的书生,却未想到,此人竟有一身凛然之气。
“说得好。”百夫长笑道:“如此,我也便帮你一把。”
何沪稍显惊讶,看他一眼,方自惊醒,施礼道:“多些将军。”
“何必谢我?”
百夫长握紧了手中的刀,说道:“此人若非梁国之人,自是该杀,而是梁国之人,哼,既有本事,又不入军,亦是当杀!”
何沪稍显迟疑,问道:“只是……”
百夫长看出了他的惊异,当即笑道:“你看我这几十个弟兄,都是身经百战之辈,战场杀敌,身具杀气,鬼神都不敢近身!他区区一个修道之人,只要不是上人,面对我等众弟兄的杀气,也只能把法意冲散,任我等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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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五十 何家有女,何家无女
景秀县。
清原站立在何府门前。
何府并不大,只是一处老宅,显得十分古旧,也谈不上什么排场,更无家丁仆从在门前守卫。之所以有这处宅子,还是因为何沪身为知县的缘故,但他为人清贫,只守了这个宅子,平日里便是衣食都颇为艰难。
何沪是个清官,没有人质疑过他。
但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清原看着这处宅子,脸色阴沉,隐约有些杀机,但想了片刻,终究离开了。
他踏入县城之后,便听见了许多人的议论。
何知县的女儿何清,死了。
她是被活活饿死的。
因为她得了人家的东西。
“女孩儿家,怎能取外人之物,且是男子之物,廉耻二字何在?”
“此物可作食物?”
“我何沪一生,从不伸手与人讨要食物,哪怕年少时穷苦度日,拔草根,食树皮,也仍拒绝邻里接济,怎么今时今日,有了你这么个女儿?”
“你既是要吃,那便吃了这瓶东西,今日起,便不要吃我何府之内的任何食物。”
传闻中,这是何沪的原话。
何清那个小女孩儿,性子倔强,然后她便真的不吃任何食物,直到……活活饿死了。
……
何清死了。
何沪没有理会,但何母万分悲伤,终究取了些私房钱,请人寻个风水宝地,葬了去。
但那人独吞了这些钱财,顺手在河边挖了个坑,将何清葬在河边。
直到今日,清原来到了河边。
大河两岸相距三四丈,河水湍急,从上流而下,奔腾而至。
河边有个拱起的土丘。
土丘之下,应是葬了一个小姑娘。
“我未有想过,一瓶丹药,会害了你的性命。”
清原稍微蹲下身子,伸手按在土丘上面,轻声道:“那丹药原是对人有所补益的,其实对一些上了年岁,老迈凝滞之人,称作是延寿丹,也并非没有道理。却未想到,所谓延寿丹,反而让你绝了性命。”
微风清凉,河水依然湍急,汹涌澎湃。
清原静立片刻,方自拍了拍那土丘,左右看了一眼,说道:“这大河湍急,一旦雨势较大,只怕要冲垮两侧河岸,只怕你也睡得不甚安稳。”
他缓缓起身,微微闭眼,手中往下一按。
土丘陡然凝实,逐渐下压。
他身具五行法意,转化为土,将土层凝为岩石,甚至往四方延伸,方圆七八丈的土地俱都凝为岩石,包括河中泥土,亦是如此。
旋即,凝法楼中,西方壁画陡然闪出光芒。
清原又在土层中间,添了一层金铁之气,坚不可摧。
“我对于风水之道,不算高深,也没有什么**力可以移山填海,为你改换各方局势。”
清原行走在土丘之旁,法力运转,五行不断变化,“但这附近小范围之内,我还是能为你改变一些的。”
他按照自己所识的五行布局,八卦方位,定下了变化,谈不上多么高深,但也算得是不错。
做完了这些,他也并未即刻离开,而是盘坐在土丘附近,伸手一按,凝出了一座石碑。
何清之墓。
侧方一行小字,则是:兄长清原立。
“如今尘世,正值封神之局。”
清原对这墓碑,缓缓说道:“按说死于当世之人,均有望封神,只可惜你一不是修行人,二来也无气运加身,难获神位。若我能成仙得道,或许你染了仙家的气运,便真能得封一位。”
“可惜我未能得道成仙,也不能将你送入封神台,更不能去占得一个神位。”
“好在当世之后,将有一十八层幽冥地府诞生,掌管诸天生死轮回,或许……你还是有望投胎托生的。不像以往,人死如灯灭,一切皆消,今后地府建成,便真的不一样了。”
“那……”清原借着她原本的语气,悠悠说道:“我走了?”
土丘之中自是没有答话。
清原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然而就在这时,他胸口陡然光芒大盛,古镜蓦然升起,光芒朝耀四方。
此刻正值烈日当空,但古镜光芒照射之下,反而使得周边尽都变得稍微阴暗一些,也都森冷了少许。
清原见状,忽然一怔,蓦然转身,看向了那坟墓所在。
坟墓之上,有一点光芒,色泽淡蓝,细微如萤火,忽明忽暗,闪烁不定,仿佛近乎熄灭。
清原见状,呼吸都几乎为之一滞。
“魂魄真灵?”
按说以他三重天的道行,是难以看见这魂魄真灵的。
只有待到踏破四重天,真气化为法力,而自身魂魄真灵,凝为阴神,如此,方能肉眼得见魂魄真灵。但他此时竟是看得清清楚楚,看见了那萤火般的微弱光芒。
“应是古镜的缘故。”
“此镜与我近乎相通,知我意念,故而照耀四方,隔绝了天上烈日阳光,才把这魂魄真灵显化出来。”
他深吸口气,心中想起了七灵门的法术。
拘灵!
清原双手一按,手指相叠,结出印诀,而手掌稍鼓,内中成空。他缓缓将双手往前探去,便要将这魂魄真灵收在双掌之间。
然而就在这时,咻地一声锐响,落在耳边。
那是箭矢离弦之音。
清原心中蓦然升起一缕寒意。
他面色大变,身子一转,把背后对向了声音来处。
噗一声响!
箭矢插入背后。
鲜血溅射,刹那染红了背部衣衫。
但他总算把双手凝在了那一点真灵上面,裹在了双掌中间。
直到这时,悬于半空的古镜,才逐渐收了光芒,落于清原怀中。
清原没有理会其他,只是把真气运转,以拘灵之术,把这点魂魄真灵,拘禁在手,然后保护起来。
至于背后那只箭矢,他运用真气,稍微震了一震,但并未毁去。
那并不是普通的箭矢,而是浸过符水,刻过符文,又经由满怀杀气的一个武人张弓搭箭,所奋力射出的箭矢。
待到把魂魄真灵收拢,清原方自空出手来,探到背后,抽出了那箭矢。
直到这时,他才转身过去。
而身后,已经围了数十人。
刀光剑影,杀意凝成,宛如实质。
(未完待续。)
章百五一 我以道术杀人,你以规矩杀人
大河湍急,河水谈不上清澈,色泽青中带灰,浪涛四溅。
清原看着眼前数十人。
后方有十人并列排开,张弓搭箭,箭矢对向了自己。
其余人等,身披甲胄,刀剑俱已出鞘。但看他们个个神色冰冷,眼神有光,行动举止颇有条理,十分整齐,想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当头一人,把弓箭抛给身旁之人,旋即拔刀出鞘,指向了清原。
这人蓄着黑须,身材魁梧,应是这数十名精兵的首领,约是百夫长,且杀机浓烈,气势逼人,乃是一位身经百战之辈。
清原目光扫过,没有多少变化,目光最终落在了这百夫长身旁的那人身上。
此人眉宇威严而中正,刚烈不屈,神色冰冷,黑须飘扬,视线在坟墓上扫过,带着几分怒色。他带着几许冰冷之色,身着七品官袍。
景秀县的七品官,只有知县大人何沪。
清原沉默片刻,问道:“何清的父亲?”
何沪冷声道:“你究竟是谁?”
说罢,他目光一扫,落在那墓碑上面,哼了一声,说道:“我自家生的女儿,哪来的兄长?”
清原没有回话,看向了这数十人,神色依然,淡淡道:“何大人率数十人来,所为何故?”
闻言,何沪更显愤怒,喝道:“你自己还不知罪么?”
清原问道:“何罪之有?”
何沪沉声道:“你杀人无数,罪孽累累,按律法当杀!”
清原皱眉道:“我杀了谁?”
何沪说道:“山中营寨数十人。”
清原道:“他们是贼匪,便是落在官府手中,也须斩首示众,死罪难逃。”
“但你不是官府。”何沪道:“他们有罪,当以朝廷律法处置,你非朝廷之人,何以私设刑罚,将他们处以死罪?”
何沪正气浩然,往前迈了一步,喝道:“你擅自杀人,数十人命加身,论罪当诛!”
这一句话说来,顿时气态凛凛。
无形声势,滚滚而至。
清原眉宇微皱。
只因何沪官职在身,而心中无愧,这一番言语,大义凛然,官袍乌纱俱有震动,竟是引动了气运之变化,有气运加身,登时气势滔天。
书生一怒,鬼神皆惊。
清原不禁想起云镜先生来,但何沪跟云镜先生,是不同的人。虽说同为书生,但他们对于道理,对于经义,也有不同的理解,因此,才有这般变化。
他伸手一拂,眼前气势顿消,叹道:“我杀了贼匪,罪当处死。而你杀了自家女儿,便不必治罪了么?”
何沪闻言,陡然一滞。
“你没有亲手杀她,却用所谓规矩杀她,便不必治罪了么?”
清原缓缓道:“我也没有亲手杀人,我运用的是道术,而你用的是规矩,怎么轮到了我,反倒要治罪?其实……何清不该死,而那些贼匪都该死,如此,何大人的罪,是否比我更深?”
“强词夺理!”
何沪怒喝出声,正欲上前,却被那百夫长一手按在肩头。
“何大人息怒。”百夫长笑道:“待我来除了这妖道。”
他往前迈了一步,微微昂首,看了过来,眼中精光闪烁,杀机宛如实质,喝道:“妖道,报上名来!”
清原淡淡扫了他一眼,说道:“我是修道中人,识得道术,但并不是道士,也谈不上妖道。”
“倒是伶牙俐齿。”那百夫长说道:“看你道行,应已凝成法意,踏足三重天,故而能杀营寨数十人。只是我这里也有数十人,你能否杀掉我们?”
他眉宇一挑,语气昂然,颇有不屑之意。
同样数十人,但他这里是精兵强将,训练有素,兵器盔甲俱是上等,足以屠杀营寨数十人。而面对于修道人,他们以军中杀意,融合天地气运,便足以冲散任何修道人的法意,然后轻易杀之。
一般兵将自是不懂其中玄妙,但这位百夫长,显然是十分熟悉的。
清原自然也知晓其中高低,但他默然不语,也无畏惧。
“我田临高从军多年,战场厮杀,似你这般修道中人,也不知杀了多少。”
百夫长稍微一挥刀,说道:“我等虽只数十人,但你也非上人,今日,你难逃一死!”
清原摇头说道:“总有例外,比如昔年白起?”
听闻白起二字,这百夫长神色一凝,其余人等俱都不知,但他从军多年,自是知晓的。
白起此人,凝就杀意,而非五行法意,超出五行之外,乃是人意二字,与军中杀意近乎等同,故而军中杀意,无法冲散他的法意,反而有所助益。
昔年白起在军中,堪称军神,有如今元蒙郭仲堪那等无敌声名。
最终是靠了大人物的出手,才将此人灭去。
田临高深吸口气,说道:“你竟是知晓白起此人?只不过,这天下之间,至今也只有一个白起,且已死于军中,至于你,还能比得白起不成?”
“不能比。”
清原淡淡答了一声。
白起凝就杀意,而他凝就道意,非是同一类,自是不可相比。
“既然不能比,那你便去死罢!”
田临高面色陡然变得冰冷,长刀往下一挥。
众兵将齐齐往前迈步,刀枪前指,口中喝道:“杀!”
数十道声音,中气十足,杀意凛然,凝成一股,经天地冥冥气运加持,陡然变成了滔滔杀机,席卷了过来。
而在这滔天杀意之间,后方十名精兵,同时松手,箭矢离弦。
十根以符水浸泡,刻画纹路的箭矢,伴随着杀意,穿梭而至。
……
清原微微闭目。
他仿佛站在大海之上。
眼前是巨浪滔天,席卷了过来,几乎不可抵挡。
数十名精兵,个个带有杀意,加上天地气运加持,几乎都能算得是凝成法意的修道人,且凝就的是杀意。
只不过,他们并非修行之人,其身上杀意,比起真正修道人凝就的法意,终究显得薄弱了些,并且不识得运用道术神通,故而仍有不足。
然而,饶是有着不足,但数十名精兵相合,终究发挥出极为浩大的声势。
恍惚之间,仿佛有一尊巨人当前。
这巨人乃六十余名精兵气势所化,相当于一个凝就了杀意的人物,且是一个巨大的人物。
“杀!”
充满杀机的声音,如巨浪汹涌,席卷而至。
十根箭矢夹杂其中,倏忽而至。(未完待续。)
章百五二 军中杀意,我之道意
面对如滔天巨浪一般的杀意席卷而至,哪怕是三重天的修道人,也要被冲散法意,化作凡人。
而其中那十根箭矢,便是凡人所不能抵挡的。
因此,这般阵势,乃是足以冲杀寻常三重天修道人的。
田临高在战场之上,与修道人打过交道,故而深知其中要点,这一出手,便是极为凶厉。
战场之上,真正万人敌的,乃是武道大宗师。至于修道之人,除非道行高到了俯视众生的地步,否则,在浩浩战场之上,终究显得弱了许多。
古往今来,武道大宗师,能领兵冲杀,封王拜相,终得以载入史册,能够名传万古。而道人之辈,终究不登朝堂之上,不入正史,只在野史之间。细究起来,实则也是与战场变化有关。
“只要不是上人,任你道行再高,法意再盛,也躲不过去。”
……
清原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滔滔杀意。
这所谓杀意,是从前方而发。
他细细感应其中变化,隐约察觉了什么。
眼前每一种变化,都被他感应得一清二楚。
数十精兵,仿佛成了数十个凝就法意的修道人,且凝就的是杀意,只不过,比起一般修道人来,终究弱了许多。
又恍惚觉得,这数十个精兵的杀意,凝成了一个巨人,宛如一个凝就杀意的巨大人物,真气浩荡,几乎难以抵挡。
但到了最后,他所感应到的,终究是天意。
天地气运降临于这数十人的杀意之中,为之融合,于是就成了天意。
天地的杀意!
面对这等浩大杀意,三重天之人凝就的五行法意,都要为之散去。
但清原不同。
因为他凝就了道意。
昔年白起凝就杀意,属于人世法意,而清原凝就的道意,则属于天意。
杀意和道意,两者确是不可相比,但有一点,可算相同,那便是……这两种法意,俱都超出五行法意之上,尤其是道意,更是囊括五行在内。
“军中杀意是天意,我之道意……不分混沌阴阳,位在先天,亦属天意!”
清原睁开双目,巍然不动。
在这一刻,他仿佛是在汹涌激流,浩浩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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