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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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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领心中一凛,道:“将军的意思是?”
陈芝云说道:“看来蜀军确实有意迎我们进城,但要避免被他们关在城内,成了笼中之鸟,避无可避,只能正面迎战,毕竟蜀军人数众多,又占地势,我们失了灵活机变的优势,太过不利。”
说着,又听陈芝云沉吟说道:“你仔细看看,蜀帝可在那里?”
这将领闻言,驾马上前,怒目圆睁,遥望过去。
陈芝云神色凝重。
眼前的京城,乃是蜀国的要害,而那位帝皇,则是蜀国的唯一。
只要拿下蜀帝,有他作为人质,京城便稳稳入手。
那么这,蜀国也就这般灭了。
“真是这般顺利么?”
一路攻城三十二座,都没能这般顺利。
偏偏这座蜀国京都,此前重视到了极点,认为是最为难啃的一块骨头的京城,就这般开城了?
陈芝云心中陡然有一种荒谬到了极点的味道。
……
城门之处。
蜀帝看着城门缓缓打开,心中随之沉了下去。
有好多次,他便几乎想要开口呐喊,关闭城门,死守京城,与蜀国共存亡。
但心中的念头,转了又转,终究让他闭着眼睛,沉默到了最后。
胡皓站在蜀帝身边,稍微低头,看不清神色,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任何变化。
谢七看了看手中的刀,目光逐渐扫过,手上紧了又禁,松了又松。而在谢七的身后,傅将军的心腹,正用一柄匕首,抵在了谢七的后腰,只要他胆敢有任何异动,便立即刺杀。
傅将军静静看着城门打开,才缓缓上前,低声道:“皇上。”
蜀帝偏头看了一眼,冷声道:“怎么?”
此时此刻,在这京城之中,无论是谁,他都充满了怨毒之色。
比如这个姓傅的,倘如他本事能胜陈芝云,京城又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傅将军低声道:“自接到圣旨之后,群情汹涌,起了动荡,适才末将已命麾下将士,镇压动乱之人,共诛杀六十七人,关押二百六十三人,除此之外,例如谢七等众,也被末将麾下的将士控制住了。如今城门已经按照皇上旨意打开,将迎入梁军,从此刻起,蜀国灭了。”
蜀国灭了?
蜀帝脸色刹那变得铁青。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
“不……”
傅将军低沉道:“蜀国灭了,作为一名将军,便应战死沙场。”
他陡然拔刀,跃上一匹骏马,朝着城外而去。
一骑绝尘!
蜀帝惊怒交加,喝道:“你敢!”
话音传出,傅将军宛如不觉。
而城门内外,足有上百将士,随着傅将军,从城门处冲了出去。
蜀国已经灭了,蜀帝也不再是蜀帝了。
圣旨不再是圣旨。
谢七眉目低垂,骂了声:“愚蠢至极。”
若真要抵挡,那么从一开始,便不该依照皇命开城。
既然依照皇命开城,还反抗什么?
落得个违逆圣旨的下场?
落得个迂腐不堪的名声?
此前为了遵从皇命,打开城门,而此刻又前去送死,除了留下个愚蠢的名声,还有何用?
谢七忽然觉得,有些人,有些事,太不容易明白。
但每个人的想法,总是不同。
傅将军做出了一个在自己眼中看来,迂腐到了极点,愚蠢到了极点的做法,但自己……似乎还有另外的做法?
谢七低下头来,蓦地抽刀。
刀光明亮,寒意森然。
这一刀朝着蜀帝劈了过去。
“昏君!”
他沉声怒喝。
……
城外。
陈芝云眉宇紧皱。
身边那将领低声道:“果如将军所料,京城之中并不安分,咱们适才是中了缓兵之计。”
陈芝云说道:“这回不是缓兵之计,城门已经打开,气势已泄,诸位且先……”
他话还未完,就听前面的傅将军怒喝出声来。
“陈芝云!”
“你个病弱残废,有种与本将军大战一场!”
“滚出来迎战!”
几声怒喝,让白衣军中,人人愤怒。
“激将法?”白衣军中那将领冷哼说道:“将军不是习武的,不要与他多说,待我上去斩他。”
“对我用激将法?”
陈芝云静了一下,想起适才城门处所见的动静,低声叹道:“他不是聪明人,但算是忠义之人,待会儿厚葬了他。”
说着,便见陈芝云抬起手来,旋即放下,喝道:“放箭!”
随着陈芝云一声令下,羽箭当空,宛如骤雨。
白衣军一路攻城掠地,在前方一座城池,休整半日,养精蓄锐,才朝京城而来。
此时此刻,箭矢充足。
此时此刻,气势冲霄。
“今日破城!”
“今日灭蜀!”
章八零九 谢七!
洞天福地。
古镜悬在身前,显露着京城的场景。
“总有这样的人。”
清原心中这般说道。
此时此刻,傅将军等百余人,已经被白衣军轻易扫灭,成了一地尸体。
若当真战场相逢,傅将军未必这般不堪,但他选了最不利的迎战方式,也是选了这令人沉闷的举动。
傅将军麾下,心腹颇多,但随他去送死的,仅百余人而已。
这让清原觉得有几分讽刺。
京城禁卫万余人,占了人和,占了地利,但真正迎战的只有百余人,而仅数千人的白衣军那边,仅是占了人数优势,轻易扫灭了这百余人。
“终究想法不同。”
清原是修道之人,他的眼界,他的想法,他的行事,都跟世俗间的百姓不同,都跟朝堂上的官员不同。
而这位傅将军,是蜀国的武将,之前不敢违逆圣旨,之后才去迎战。
在蜀帝的呵斥下,依然驾马前行,从容赴死,已是傅将军能做到的……最大的违逆。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送死,也不是所有人都敢在蜀帝的呵斥下,而抗命不遵。
万余禁卫之中,这样的人,只有傅将军与他的百余心腹。
而在其他人的想法当中,如今是连皇帝都投降了,便已没有了抵抗的必要……即便此时此刻,依然有着上阵杀敌的想法,其他人又当真胆敢如傅将军一样,违逆皇上的意思么?
自幼栽种下来的“尊卑”二字,早已根深蒂固。
但有些人终究不同。
例如谢七。
……
城门这里,鲜血迸射。
尸首遍地,残肢断臂无数。
谢七在于盛年之际,内劲大成,但盛极而衰,在前些年,走入暮年,气血开始衰败,无望于武道大宗师之境。
但武道大宗师何其稀少?
当世战乱不断,武人为重,也仍无多少大宗师之辈。
谢七在此,纵情杀戮,一时间竟如神魔一般,无可抵挡。
除却最开始时他劈向蜀帝的那一刀落空,此后出手,刀刀见血,竟让他满身浴血,宛如凛凛真神一般。
“给老子滚开!”
谢七一刀劈下,将一人斜肩带背斩下。
“不想死就退开!”
“不敢去战梁军,胆敢拦我?”
“既然都是无胆匪类,又是谁给你们胆子拦我?”
谢七浑身浴血,多数是他人的血,少数是自身的血。
他目光森冷,扫视各方,竟是让人触目惊心。
在这城门之内,方圆之地,他竟有以一敌百的无敌姿态。
诸位将士一时间,竟是被他凶威所慑,但蜀帝就在身后,他们绝不可能就退避……他们不敢去迎梁军,或许也有贪生怕死的想法,但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蜀帝投降了。
他们未必当真就怕死,但他们只是不能抗命。
尊卑如此,上位者一言,便是定理。
他们可以听从蜀帝之命,在此开城投降,但绝不能坐视蜀帝被人所杀,哪怕搭上自身性命。
“迂腐!”
谢七扫了一眼,“愚鲁!”
他把刀一甩,血液甩了出去,朝着蜀帝杀了过去。
“杀了他!”
“快杀了他!”
“围住他!”
几声呼喝,在这中间,显得万分剧烈。
谢七初时还留了手,谨记着将军的教导……无论哪方军士,都只奉命行事,上位者是善,军中是善,上位者为恶,军士便恶。
军中士卒,便如手中的刀,用之善则善,用之恶则恶。
大将军说过,他们有血有肉,亦有妻儿老小,面对这样的人,若非大势所限,能够留情,便尽量少造杀孽。
但杀到了这个时候,谢七心知,已经不容留情。
因此,谢七刀刀都是杀招。
城门左右,不算宽阔,这对于谢七来说,十分有利。
这般阵势,对他这样的武者而言,几乎可以称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谢七!”
蜀帝又惊又怒,触及他的目光,心中竟是有了许多怯弱,不禁退了几步,喝道:“你想干什么?”
谢七一刀劈落,将一位内劲高手的头颅斩去,口中喝道:“老子斩了你这昏君!”
蜀帝陡然惊退,才被人扶住。
“你敢以下犯上?”
“你敢弑君?”
“你好大的胆子!”
蜀帝喘息不定,先前那第一刀下来,此刻他心中犹有余悸。
谢七提着刀,数十次内经迸发,已汗湿全身,体力下降,呼吸粗重,但他依然提着刀过来,沉声道:“蜀国都被你这废物灭了,弑什么君?”
“老子从来就不是你蜀国的人……若不是为了大将军,我们兄弟凭什么为你蜀国卖命?”
“数十年来,多少人倒在战场上?”
“数十年来,多少人为了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以至于蜀国当中多少个家破人亡?”
“但你一句投降,我们数十年的坚持,都成了笑柄。”
“大将军还在剑门关坐守,大将军还在前线拼命,多少人的尸首在剑门关前还没收拾?”
“结果你这蜀国的一国君主,不战而降?”
谢七骂道:“弑君?你是一条命,我等数十万将士便都不是命?这些年来,为了保住你这座蜀国,老子拼了多少次命?我等是拼命的小人物,你则是享福的九五之尊,但在此时此刻,尚未迎战,你便把蜀国拱手相让?”
“这蜀国一直都不是你的。”
“这蜀国是我们保下来的。”
“是葛相,是葛盏,是大将军,是我们兄弟,是所有将士……”
他每说一句,每过一步,便挥一次刀,便有人倒在了地下。
他浑身浴血,杀气冲霄。
这一刻,他几乎如同武道大宗师一般,不可匹敌。
这一刻,他几乎如同神魔一般,威势凛然。
“如果是大将军,他或许会如傅将军一样行事。”
谢七咧了咧嘴,满口是血,笑道:“我不是姜柏鉴,我也不是傅俭,我终究是我……他们想要遵从蜀帝圣旨,不敢违逆,他们想要为国尽忠,出城送死。但适才傅将军送死之时,我仔细想了想,我此刻想要办到的是……”
“宰了你!”
“昏君!”
刀光剑影!
血洒当空!
章八一零 入京城,斩佞臣
“快拦下!”
“给朕杀了他!”
“护驾!”
无数道呐喊怒吼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伴随着脚步声,伴随着刀剑交击声,伴随着刀锋破空声。
那人杀了过来。
他浑身浴血,显得悍勇无敌。
他手中的刀劈了过来,破空而至。
刀锋砍缺了口,但依然森冷。
大内护卫被砍掉了头颅。
鲜血溅在蜀帝的身上。
蜀帝惊退数步,脸色苍白,颤声道:“护驾!”
谢七陡然长啸,跃了过来,一刀斩落。
刹那间!
一切都停了下来!
“可惜……”
谢七虚弱不堪的声音,传入耳中。
蜀帝心有余悸,脸上没有了半点血色,睁开眼来,几乎惊叫出声。
这一刀的刀锋,正悬停在他身前半丈处。
但这一刀没有劈过来,因为谢七已经力竭了,也因为在这一刀劈过来时,两侧的护卫,用长枪刺了过来。
四五柄长枪,从两侧刺入谢七的腰腹,将他定在这里,让他无法再往前一步。
鲜血不断流淌。
血汗交杂在一起。
谢七呼吸微弱,他怒喝一声,把刀扔了出去。
蜀帝踉跄惊退数步。
那满是缺口的刀,落在他的脚下,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谢七满是遗憾,低声道:“老子不该犹豫,早该动手劈了你。”
早?
早到什么时候?
是刚才开城之前?
是刚才蜀帝经过身边之时?
或许数十年前就不该给蜀国卖命,就应该先斩了这昏君。
“杀……”
蜀帝怒声道:“给朕砍了他的头!”
……
东城门往外十余里。
赵徐擦去脸上的血,喘息道:“刺客都杀尽了,但恐怕后面还会再有刺客追来。”
他目光扫过,除了姜夫人和少爷之外,其他的下人多数已经遇难,只剩下他自己在内的十二名护卫。
“谢七对此,恐怕也早有所料。”
赵徐看向众人,说道:“不要耽搁,即刻启程。”
姜夫人微微蹙眉,心中道:“胆敢刺杀大将军的家眷,看来京城已经乱到了极点,不知将军如何了?”
她看向满地尸首,心中不免有些低沉。
过了片刻,才听她道:“咱们走了,谢七呢?”
赵徐说道:“谢七早已内劲大成,而且在技艺方面,绝非是常人可比,他为人谨慎,本事高深,除非是碰上武道大宗师,或者被重兵包围,否则,以他敏锐的观感,定能在危险之际,及时察觉,及时脱身。”
说着,赵徐快速说道:“不容耽搁了,我们还不知刺客来自于哪一方,兴许后续还有会刺客追来,还是速逃为好。”
姜夫人也非优柔寡断之人,她掌权多年,早有大气,当即说道:“那便即刻上路罢。”
……
梁军入城。
白衣军未足五千人,兵临城下,尚无举动,这座万余禁卫的京城,便不战而降。
数千兵将,便这般轻易接手敌城。
古往今来,似乎也无多少前例。
蜀**中,人人倍感屈辱,然而皇命之下,竟是无人违逆。
此时此刻,陈芝云驾马走在当前,蜀帝跟随在侧,未敢离开半步。
在这一刻起,蜀帝便是他们的手中的把柄了。
“蜀国京城……”
陈芝云笑道:“昔年陈某尚未掌军,还在年少时,熟读典籍,也曾读过蜀国京城的风貌,多年来都难免心生向往,怎奈何梁蜀两国互相为敌。这数十年来,陈某虽与蜀国交集不少,却不曾踏足此处,一向心中遗憾。”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尖细的声音,笑着说道:“如今将军得偿所愿,这蜀国与梁国今后不分彼此,皆是将军之功,这等旷世功劳,真乃是……”
“你是何人?”
陈芝云偏过头来,淡淡道。
胡皓躬身行了一礼,道:“奴才唤作胡皓,乃是……”
“你就是胡皓?”
陈芝云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点头道:“久仰大名。”
胡皓闻言,心中一喜,当即使了个眼色,便要让心腹侍卫,将自家几件宝物呈上来,只是心中颇有恼怒,此时此刻,姜柏鉴妻儿的头颅尚未奉上,甚是不美。
蜀帝见他面对陈芝云,显得如此卑躬屈膝,竟是未有请示自己这位皇帝,便擅自开口,不由得心有愤怒,但时势如此,一时间竟不敢多言。
“胡皓……”
陈芝云看了过来,缓缓说道:“听闻你在蜀国朝堂之上,深得蜀帝之心,深得朝堂爱戴,可谓是在蜀国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这般礼敬,陈某心中倒是颇为惶恐。”
胡皓听他言语之间,似乎还有几分吹捧自己,不由得心花怒放,但在这刹那之间,在朝堂上摸爬打滚数十年的他,似乎想起什么,笑意顿时僵在了那里。
“在蜀国混得这般厉害,到了梁国,想来你凭借一副巧舌,也能得我梁国皇上的欢心。”
陈芝云稍微点头,说道:“这样的人物,真不敢让你入梁国。”
说罢,他陡然抽刀,劈了过去。
胡皓惊呼一声,忙是躲避。
这一刀斩在了他的手臂上,鲜血迸射。
“陈将军……你这是……”
“胡皓,你这奸佞之辈,搅弄风雨,如今蜀国之亡,与你不无干系,对于梁国而言,你是有功。但是……”
陈芝云寒声道:“蜀国已灭,又怎容你入梁国,腐蚀朝政?”
言语落下,便见这位白衣军统帅将刀一挥,喝道:“杀!”
身边数位白衣军将士,扑了上去。
刀光剑影。
杀机凛冽。
蜀帝脸色苍白,瑟瑟发抖,脚步都不甚平缓。
“蜀帝勿要惊慌。”
陈芝云收了刀,伸手在蜀帝身上拍了拍,笑道:“陈某尚有要事,还须蜀帝相助。”
蜀帝深吸口气,道:“将军有何要事,但请吩咐。”
陈芝云正要开口说话,忽闻声音响动,回望过去。
只见京城之外,马蹄声响,有一批人,驾马而来。
观其队列,齐整有序。
观其盔甲,正是蜀军。
“区区几百人来援?”
陈芝云略有讶然,但也没有多么在意,使了个眼色,道:“去将他们拿下。”
章八一一 谢三!
谢三行军至此,距京城未足三十里。
然而在他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急切。
因为京城那里,并无多少动静传来。
“三万大军,今日可抵京城所在,以京城的禁卫,凭借这座城池,要抵御白衣军两日,倒也不算难事。”
谢三暗道:“我这一去,便是他陈芝云,也要陷入绝境。此行若能拿下陈芝云,必能打击梁军士气,大将军那边稳守剑门关,文先生这边翻动梁国朝堂,想来局面便能反转过来……”
尽管心中是这般想着,但他愈发觉得过于诡异了些。
正这般想着,前方忽然有人驾马而来,显得十分狼狈不堪。
“嗯?”
谢三目光微凝,二话不说,取过弓箭,便即张弓搭箭,喝道:“停下!”
那人面对数万大军,心中凛然,立即勒马,便要调转而逃,然而听得这个声音,不禁喜出望外,道:“三爷?”
谢三闻言,心中一震,细看了下,道:“麒麟军的人?”
那人忙道:“正是属下。”
谢三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又变,喝道:“过来!”
那人连忙驾马过来,临到近前。
“老八呢?”谢三沉声道。
“八爷……”那人神色黯然,道:“八爷不在了。”
“不在了?”闻言,谢三如遭雷击,脸色都苍白了一下,“怎么会?他不是去接应京城么?”
“京城……”这人苦涩道:“京城失守了。”
“失守了?”
谢三脑袋蓦地空白了一下。
京城失守,意味着什么?
蜀国灭了?
数十年来,他与大将军及诸位弟兄,付出了无数心血来守护的这座大国,就这么灭亡了?
大将军还在死守剑门关。
自己还带着大将军的期望,领着三万大军,赶赴京城。
但临到京城,就听闻京城失守了。
“怎么会失守?”
饶是谢三这等沉稳的性子,也不由得狞声道:“尽管此前抽调兵马,但京城仍有万余禁卫,凭借这座京城的布置,怎么会这般轻易失守?就算他白衣军再是天兵神将,一路杀过来,以沿途痕迹来看,也未足五千人,哪有这等厉害?”
谢三神色癫狂,杀机凛然,竟显得十分狰狞。
那人惊了一惊,不敢迟疑,只低声道:“梁军兵临城下,京城之中,闻风丧胆,在胡皓建议下,皇上便开城投降了。”
“不战而降?”谢三震了一下,眼神中有着难以置信的味道。
“是。”那人苦涩道。
“怎么可能?”谢三呼吸粗重了几分,道:“只要守得两日光景,我这便来援,京城竟开城投降了?”
他几乎目呲欲裂,但仍然保留几分理智,尽力压住怒色,沉声道:“姜府如何?”
这人苦笑道:“不知。”
谢三深吸口气,道:“老七呢?”
那人神色黯淡,道:“我们赶到时,七爷已经被斩首,当时八爷见了,便发疯般冲了过去……我们这数百人,与白衣军正面相迎,最终八爷命我们剩下几人逃回剑门关报讯,他自己抱着七爷的首级,跳下了护城河。”
谢三微微闭目,口中动了动,一时无言。
那人低声道:“我们分头逃开,这边只剩我一人活命下来了。”
谢三没有开口。
蜀帝不战而降。
陈芝云是个聪明人,接下来必定是命蜀帝拟旨,传至剑门,命姜柏鉴率军投降。
谢三熟知姜柏鉴为人,他早年是梁国降将,后来入了蜀国,便忠心不二,对于蜀帝之命,他绝大多数不敢违逆……而在如今蜀帝投降,并落在陈芝云手上时,他无论是因为圣旨,还是蜀帝的安危,都必然是要遵从蜀帝之命的。
一旦投降,姜柏鉴的下场,多半是谈不上好。
“居然到了这样的处境?”
谢三心中念头转动不停,饶是沉稳如他,也难免心慌,“连老七都没能脱身,也不知夫人和少爷,如今又怎样了?”
他越是心想,越是惶恐。
姜府之人在京城之中,如今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蜀帝之命,投降陈芝云?
然后蜀帝圣旨传至剑门关,大将军姜柏鉴也必要投降。
接着,所有人的性命,都拿捏在梁国手中?
蜀帝作为帝皇,投降于梁国,他或许得以不死。
但这些将士,阻拦梁国多年,未必能有好下场……或许梁国如今的太子,重视贤才,他们入梁国之后,也未必就真是那般凄凉,兴许还能平步青云,但谢三并不愿意在这方面去赌一把。
谢三闭着眼睛,沉吟不语。
老七又死了,老八也死了。
当年那些兄弟,除了他和大将军之外,都死了。
蜀帝投降,京城失守,也就代表着蜀国灭亡了。
如今还能有反转局势的机会么?
已成定局了?
“未必。”
谢三睁开眼睛,陡然闪过一缕寒色,他一刀抽出,蓦然斩去。
前来报信的麒麟军小将,陡然被他一刀砍下了脑袋……那脑袋落地之时,犹带几分惊骇,犹带几分难以置信。
众将士俱都惊愕到了极点。
“此人假传消息,瓦解我军意志,论罪当斩。”
谢三目光扫过,身边诸位听见消息的将士,竟都被他凶威所慑,无人应答。
至于后方的将士,未曾听见前方所言,不知真相,只觉错愕。
就在这时,便听谢三运起内劲,高声喝道:“白衣军正在强攻京城,我等身为蜀军将士,怎能坐视京城失守?如今皇上便在京城,我等应立即动身,前往京城救驾……诸位切勿耽搁,即刻动身!”
他言语之间,眼神中戾气深重。
如今还有机会!
白衣军不过数千之众,初入京城,哪怕陈芝云的手腕再是何等厉害,也绝不可能就这么将京城尽数掌控在手中。
只要接下来,有这三万大军攻城,京城中的禁卫想来会回应过来……只要能够接应,内外夹击,那么白衣军数千之众,不过笼中之鸟,不足为虑。
谢三心中也知,这个想法,实则十分粗浅。
但也好过就这么坐以待毙。
“就算禁卫不能接应……”
谢三目光闪过寒色,“那这三万大军,便强攻京城,连同白衣军和京城禁卫在内,全数绞灭!”
他咬着牙,握着刀。
以他的才智,也能想到,陈芝云非是常人,必是谨慎,一定是将蜀帝放在身边,以备不测之时。
但对于谢三而言,这无关紧要。
蜀帝的性命在他眼中,如今轻如鸿毛,甚至,若是陈芝云到了绝境,直接斩了蜀帝,或许还是好事。
“今天……就当发疯了!”
谢三目光森冷。
倘如姜柏鉴在此,必然不敢如他这般行事。
但他比起姜柏鉴,少了一份蜀国的忠心,所以他敢这般行事。
大逆不道又如何?
弑君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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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一二 人道之变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默默收了古镜,心中颇有些思绪动荡。
在修道人眼中,世间凡尘之人,脆弱如蝼蚁一般,但真正深入其中,你才能看见,他们有血有肉,又或是有情有义,世间凡人也有想法,心中也有善恶。
蜀帝、胡皓、谢七、范八、谢三、姜柏鉴、蒋景流、傅将军等等所有人物,在那一刻,清原可以看见,在不同或是相同的局面上,因为人有不同,便做出了不同的做法。
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相同的,他们的举动,或许让人不解,或许让人嗤笑,又或许让人敬佩,但一切行为举止,都是自身的选择。
这让清原心中难免有些感触。
蜀国京城这边,大约已是尘埃落定了。
“接下来是怎么样?”
清原心中这般想着。
原本以他的阳神造诣,是可以推测的,但现在封神的大气运,充斥着整个天地间,根本无法推测这个人世的任何变化。
他叹了口气,左手一拍,顿时便是一道光芒闪烁。
青光消了磅礴气势,化作生机。
黄光消去锋芒锐气,化作厚重尘土。
蓝光消去了腐蚀之效,变作滋润细雨。
水土生机,尽数洒落过去。
那一株含苞待放的青莲,缓缓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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