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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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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于年少之际,就入得军中,为了保家卫国,日夜操练,半生心血,一世性命,都尽数倾注其中。

    但如今,却都要背上叛国之罪而去?

    只是正如将军所言,眼下也只有这般行事,才能保命。

    其实他们未必多么怕死。

    但将军不愿他们去死。

    既然事已至此,将军率人亲至,屠杀华老等人,此事便再无余地可言了。

    将军已付出了这等代价,他们还如何拒绝这一番好意?

    “将军……”

    诸位将士,心中情绪复杂,只觉热泪盈眶。

    陈芝云叹道:“走罢,寻个地方,换过衣服,离开梁国。”

    三十三人,枷锁链条,尽数打开,心有万千想法,终究无奈离去。

    只是白晓在临去前,与陈芝云又稍微谈了几句。

    “此事全因以你而起,不论是你前次截杀之人,还是这一次七十余人,都该记在你的账上。”

    “那白晓岂非要以死谢罪?”

    “你要以死谢罪,也未尝不可。”

    “若将军不想杀我,那么白晓还是活下来为好。”

    “我曾说过,杖责三百之后,你若不死,罪名尽消……”陈芝云顿了一顿,道:“这也是你如今还能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

    待得白晓等人离去。

    陈芝云看着满地尸首,心中亦是难免愧疚。

    若无必要,他也不愿出手,但事情局面至此,在他心中,终究还是自家麾下白衣军的将士,性命更重几分。

    实际上,于道理而言,在战场上,三十三位白衣军的将士,其分量之重,其作用之高,也着实要胜过这七十余位精兵。

    只不过,如今这七十余人死尽,而三十三位白衣军的精锐,却也尽散,不能效力梁国。

    他这一次举动,从理智而言,确实是错了的。

    “终究还是意气难平。”

    陈芝云微微仰首,情绪低沉。

    他这一次截杀,无论是对于这七十余人而言,还是对于梁国而言,俱都不利。

    无形之间,他已削弱了梁国的兵力,尽管相较之于整个梁国三军,数十上百人之众,似乎微不足道,但屠杀自家将士,不利于国,却是事实。

    对于陈芝云而言,这实是一场不容狡辩的罪过。

    “厚葬了罢。”

    陈芝云低沉道:“都是听命行事的将士而已,放在战场上,也都是袍泽。”

    “是,将军。”

    诸人齐声应下。

    尘埃还在弥漫。

    鲜血还在流淌。

    此事必将如同这满地尸首一般,深埋土地之下。(未完待续。。)

章七六三 白晓往北

    时过未久。

    白晓等人,已是换过了衣衫,扮作了寻常百姓。

    只不过,他们这一行人,足有三十三人之多,且都是青壮男子,眉目之间满是刚毅神色,无论行走在何处,都显得颇为显眼。

    好在白衣军之中,却也传过潜行、打探、易容等等此类方面的本事,这才杜绝了许多麻烦。

    “接下来,该要如何?”

    众人看向白晓,目光复杂,但终究还是以他为首。

    白晓原是小都统,而他们本就是白晓麾下的将士……只不过,他们因白晓之事,从而受到牵连。

    原是梁国精锐,如今却已是叛将反贼,从此脱离白衣军,不得归返。

    对于他们而言,身是白衣军,乃是无上荣耀,而军营所在,更如家中一般。

    这一番被白晓所累,心中难免怨言。

    但白衣军中,规矩森严,早已深入心中,尽管不在军中,但多年以来的习惯及敬畏,依然让他们把白晓当作了首领。

    白晓心怀歉疚,但也有欣慰,他故作思索一番,实则在暗中询问清原。

    “不知真君何意?”

    “此后之事,如何行事,按你心意为准。”

    “这……”白晓苦笑道:“真君,您老人家好歹也给个建议罢?我也知晓,这具身子是您给的,一言一行,其实都受您操纵,白某实际上是做不得主的,哪敢事事当先,自作主张?”

    “你也莫要用言语挤兑我。”清原平静道:“既然要建议,我倒可建议于你,修书一封,告知白继业。”

    “家主?”白晓怔了一怔。

    “正是。”

    “家主他……”

    “照他所言便是。”

    ……

    洞天福地。

    清原收了古镜。

    他建议白晓去询问白继业,并非没有道理。

    白继业此人,虽然道行浅薄,但在尘世之间,却能堪称手眼通天,他遍知天下消息,明察各方动静,足能给白晓指出一条明路。

    更何况,白晓眼下的处境,说不得便是白继业此前早有预料的。

    倘如白晓之事,当真是白继业的谋划,那么关于后面的道路,究竟该怎么走,想来……白继业也早已设想好了一条道路。

    除非,白继业根本没有想过,会让白晓活过这一劫?

    “接下来的走向,便看白继业的了。”

    清原回返茅屋,盘膝而坐,静静运功修持。

    至于白晓那边,他留下了一缕分神。

    白晓的身子,尚且是清原以神符所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清原掌控之中。

    那一封写给白继业的书信,白晓也动不了手脚。

    ……

    时过多日。

    白晓一行人,东躲西藏。

    而田临高等人半途遭人截杀,事情也已掀开,而这其中的罪责,也全数推到了白晓等人身上。

    如今这三十三位白衣军的将士,已经成了叛军,各方城县之上,也已开始张贴通缉告示。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有人哀叹出声,其余人亦是神色萎靡。

    只不过,经这些时日之后,他们与白晓之中的那点隔阂,终究还是消了大半。

    同生共死这些年,袍泽情谊,还是不易磨灭的。

    “白……呃,大哥,让你拿个主意,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这么多日,也寻不到去处,还真是天下之大,全无容身之地。”

    “要不然大家散了罢,各自寻个地方,解甲归田,当个农夫罢了。”

    “这也不错,我还看中了老家一位姑娘来着。”

    “唉,小桃红姑娘,未想你我一番分别,竟成永别,哥哥要回家耕田去了……完了完了……”

    离了白衣军之后,众人松懈下来,少了规矩的束缚,其中原本性情较为耿直的几位,反倒洒脱了许多。

    听着众人互相调侃,情绪已不似初离白衣军时那般低沉压抑,白晓心中愧疚之意,稍有缓解。

    “快了。”

    白晓低声道:“我在想一条能容我等兄弟的路。”

    他原本也想把这三十多人,带回源镜城,归入白家当中,可是陈芝云临行前一番话,便杜绝了投入蜀国境内的想法。

    源镜城白家,毕竟也还是蜀国之内的世族。

    陈芝云乃是白衣军主帅,一言一行,皆如军令,他所叮嘱的话,在这一行人之中,没有人胆敢不从,而白晓也心知自家分量不能比之于陈芝云,自然不敢触这个底线。

    此外,若是回了白家,难免也要显露身份,从而暴露出自身原本就是潜入白衣军的事情。

    一旦暴露身份,情分难存,再想起此次遭受连累之事,哪怕情谊再深,也必然是要撕破颜面的。

    与其如此,不过另寻落脚之处。

    关于这点顾虑,白晓相信家主定然也能发觉,但也还是在信中提及此事。

    “想来家主会有妥善安排。”

    随着白晓这般想着。

    又过了一夜。

    终于,在其他人未有见到的地方,白晓接到了一只飞禽的来信。

    “北方么?”

    白晓放飞了那只鸟儿,毁去了信纸,回到了歇息的地方。

    翌日,众人醒来。

    “北行?”

    “何以北行?”

    “往西而去,绕过整个蜀国,再入西北,从而踏足元蒙?”

    “这又是为什么?”

    白晓的提议,让众人更觉惊愕。

    但白晓也早知这个场面,心有所料,自然也不慌忙。

    “梁国之中,我等已是寸步难行,虽说世道极乱,而我等隐姓埋名,多半也不会有事,但终究还是难免在梁国当中,整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白晓说道:“至于蜀国,与我等交战多年,互饮对方鲜血不知几何,仇深似海,血恨不消,就连将军也都叮嘱了一句,不可入得蜀国。那么……去往北方,未必不好。”

    “北方本是蛮夷部族,现如今也已经效仿中土立国,已经横扫八百部族,几乎快要尽数踏平北方地域,而那里也可谓国泰民安,可容我等弟兄落脚。”

    “此外,如今蜀国摇摇欲坠,必将灭去,而日后梁国吞了蜀国,或许会与元蒙交界,从而滋生战事,当然,等到梁国与元蒙势成水火,产生战乱的时候,也不知多少年的光景了。”

    “而我等在那里,暂时落脚,也算是安插了下来,日后或许也能为白衣军后辈效力,算是个未雨绸缪。唔……这几句是玩笑话。”

    白晓说道:“但认真说来,在那里落脚,还是有另外的好处,这一路上,我再与你们慢慢道来。”

    三十余人,面面相觑。

    他们对于白晓,已不是之前那般信任,心中犹带一分迟疑。

    但白晓所言,似乎不差。

    “也罢……只可惜了,此去北方,此生再不能见得军中诸位袍泽,不能再见将军。”

    那人叹了声,转过身来,朝着白衣军方向,以军中礼仪,施了一礼。

    其余人见状,包括白晓在内,无不效仿。

    “此去北方,故人再也不能得见了罢?”

    又有一人叹了声,感慨道:“小桃红啊,哥哥本来还想给你赎身来着,罢了……你没这个福气,换个良人罢。”

    “呸……”另一人斥道:“整日惦记那青楼女子,人家每日接待的男人,也不知多少,哪有你的份?还是老子这边可怜,惦记的是良家闺女,本还想着在攒些银两,日后从军中退下,便娶回家去,这一次后,多半也是难喽。”

    先前被呵斥的那人嘀咕道:“良家闺女?指不定是从良的……”

    “你胡说什么?”

    “没什么?”

    随着一番斗嘴,众人收拾妥当,正要上路。

    白晓知道,众人并不是口中那般轻松,心中难免也是沉重的。

    至少,白晓心知,那位兄弟确实惦记着那位小桃红,也确实攒着银两,要为那青楼女子赎身的。

    而另外一位,也在平日偶尔采买时,在城县之中,认得了一个少女,情投意合,确是有心的。

    但是,任你再是有心,再是有意,再是有情,但这个世道,终究还是混乱的世道。

    在这个世道上,无论你有多少牵挂,可若是一旦分离开来,兴许,便从此一生,都不得再见了。

    无论是情投意合的男女,还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或是情谊深厚的好友,只消在乱世中一个分离,谁也不知,下一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抱歉了。”

    白晓心中低沉,自语道:“因我之事,使你们背井离乡,离情分别。”

    他抬头看向北方,心中微有震动,但万千思绪,终究尽数压在了心底。

    众人收拾一番,准备启程赶赴北方。

    ……

    洞天福地。

    清原低声道:“北方?”(未完待续。。)

章七六四 事后涟漪

    南梁。

    文先生府上。

    送走了怒气升腾的太子殿下,文先生才坐回了原处。

    他微微闭目,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笑意。

    这些年来,他在南梁诸般布置,使得太子与陈芝云生出间隙,到了如今,更是几乎撕破颜面……要办到这一步,也着实不易。

    但总算是看见了这一步的希望。

    “陈芝云这一手,倒也真是漂亮。”

    文先生低声道:“他把三十多人,尽数交了出来,任由他们离开军营,便撇清了关系……待到后面,截杀这批人,又能推到那三十多名白衣军叛卒的身上,死无对证。尽管太子殿下心中八成断定是他,却苦无证据,偏偏拿不下他……”

    就在这时,清原声音传来,淡淡道:“当今战事未歇,陈芝云又非真正谋反,即便真有证据,这位太子也不见得愿意拿下他。这一次出手,也不过是被你所惑,试图敲打一番罢了,想来这位太子殿下,也未有想到,这一番敲打,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之外。”

    文先生闻言,低声笑了几句。

    太子殿下,虽非聪明绝顶,却也是个有魄力,有智慧的人物,只是相较之于他文某人,还是要差了几分。

    “你也莫要过于轻视。”

    清原平静道:“总有一日,诸般事情如同巧合一般掀了开来,这位并不愚鲁的太子殿下,便可想到一切的源头,俱是出自于你,待到那时,你也难免遭灾。”

    文先生笑道:“会有那么一日的,只不过,当真到了那日,想来老夫心中谋划,也已大成。既然大功已成,死又何惜?”

    ……

    洞天福地。

    清原从古镜上面,收回了目光。

    有些事情,他并没有告知于文先生,避免在其中产生变故。

    “陈芝云这一手,何止是漂亮?”

    清原暗道:“他前去截杀田临高等数十人,身后同去的那些人可不是寻常士卒,而是白衣军的上层将领,至少也是百夫长之类。”

    “截杀太子殿下使者,此乃大罪。”

    “众人一起出手,便都绑在了一条船上。”

    “白衣军之中,陈芝云地位之高,宛如神灵,经过他这么一番行事,这些白衣军上层将领,必将更为凝聚,如同一块铁板。”

    “说是为了三十三位将士,屠杀七十余人,并落下了这么一个滔天大罪的隐患,看似是他意气用事,但彻底凝聚了整个白衣军,其中益处,又何其惊人也?”

    “想来这位文人谋士出身的名将,出手之前,心中难免已有几分谋划,甚至就连他自身,都未有真正意识到其中究竟。”

    清原笑了笑,道:“不愧是让众军闻风丧胆的白衣军。”

    这般想罢,他忽然眉宇一挑,嘴角露出笑意。

    到了!

    ……

    蜀国。

    渭城。

    “就在这里落脚罢。”

    那个年轻人略带喘息,这般说道:“不急在一时,赶路须得走走停停,不然累倒了才是大事。”

    这年轻人面貌清秀,皮肤白皙,身着淡白衣衫,腰束玉带,头戴冠帽,只是显得风尘仆仆,就连身上的白衫,也都染上了尘土的昏黄。

    而在旁边,还有一人,也是个年轻面貌,身着青衫,像是个侍从,但他脸色并不好看。

    他叫陈九殿。

    他的师父乃是蜀国人仙之下的第一高人古见渊。

    自古见渊死后,他处境并不算好。

    尤其是古见渊行事,亦是刚正,一人一剑,闯出浩大名声,但也同样让他树敌不少,无论是梁国,还是蜀国,俱有仇敌。

    作为古见渊的唯一弟子,陈九殿自恩师死后,处境颇为艰难。

    原本还有青莲剑仙李八百在护持,但古见渊身殒之日,李八百被天杀真君清原所伤,根基尽损,喜怒无常,陈九殿已是战战兢兢,生恐一个不慎,就被顺手打杀了去。

    后来,李八百决意赴死,前去截杀清原。

    临去之前,似乎为了避免陈九殿无人护持,与其被人所杀,不若他亲自出手,也就在在那日,曾对陈九殿显露过杀机。

    如今想来,或许李八百也是因为在漓江被废去根基,只因与古见渊有关,难免心有怨愤,所以也想杀他这古见渊的弟子来泄愤。

    好在是眼前这个刘泊静施计,在李八百出手之前,二人逃出了京城之外。

    说到这个刘泊静,也着实古怪,他是李八百带回来的人,却并未修行,而是熟读典籍,成了一位儒家文士。

    经过这些时日以来,陈九殿对于这个年轻人,已有了几分敬佩,凡事俱都以他为主。

    或许是因为有了这么几分尊敬的神色,在外人看来,他这位上人,反而倒成了刘泊静的跟班一样,但是对此,陈九殿也不觉如何屈辱。

    刘泊静虽然没有什么滔天法力,但凡事确实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聪慧之处。

    就如那些运筹帷幄的谋士,不见得武艺高深,但却足以让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心生敬意,听命于他。

    如今的陈九殿,倒也有了这么一些意思。

    “渭城这里,暂时没多少变化。”

    刘泊静说道:“你我先落脚,明日一早,再换两匹马。”

    陈九殿皱眉道:“我们身上哪有银两?你总不至于让我去盗罢?”

    对于一位上人而言,盗取财物,自然不难,只是未免显得失了身份。

    若在以往,他倒也从来不注重什么狗屁颜面,当初身为散人,门派传承残缺,什么鸡鸣狗盗之事,也干得不少,甚至在初成真气之日,就曾去招摇撞骗。

    但自从被祖师古见渊重新收徒之后,他便已立下了誓言,不许再有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如有违逆,可是要天打雷噼的。

    刘泊静看了他一眼,嘴角扯了扯,略微摇头,道:“我自有办法,虽然阴损了些,但来钱也快……放心,这事我亲自来。”

    陈九殿怔了一怔。

    当今的世道,文人傲骨看得极重,行事绝不会跌了身份。

    读书人看不起商贾之流,又怎么会懂得如何赚钱?

    更何况,刘泊静言下之意,这法子还有些阴损?

    不是说读书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么?

    刘泊静看出了他的眼神,呵呵笑了声,道:“我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出身的人物,自小掏鸟窝砸鸟蛋,为了填饱肚子,总要干活的。文人风骨是不错,但要饿死自己,什么狗屁风骨都不够看。”

    陈九殿呆了半晌,似乎又再一次认识了他。

    而就在两人歇息片刻,准备起身时,忽有一声笑音传来。

    “说得倒也不错。”

    树林之间,簌簌作响。

    一道人影,从道路边上的林子里走了出来。

    黑袍加身,看不清身材面貌。(未完待续。。)

章七六五 刘泊静,陈九殿

    “什么人?”

    陈九殿陡然起身,双手捏印,顿成道术,他也是修成阴神的上人,绝非是常人可比。

    刘泊静微微皱眉,退到了陈九殿身后。

    他并非修道人,只是稍微在李八百府上的典籍里,获得过唿吸吐纳的法门,较为粗浅,修行了几年,连修道的门槛都没有越过,只勉强有个安心静神的效用。至于武艺,也从未有接触过,这一路来,都是陈九殿在护着他。

    一路行来,陈九殿初时也曾想过弃了他去,但刘泊静何等聪慧,略施小计,便解了危局。

    像是这种场面,倒也遇上过几次。

    只是以往几次,陈九殿以上人的道行,都挥手打发了去。

    这一次,陈九殿万分凝重,隐忧惧色。

    刘泊静看得出来,陈九殿绝非眼前这人的对手,他静了一下,旋即伸手一按,往前而去,道:“这位兄弟,不知何方人物?我二人身无长物,乃逃难至此,若是要求财物或宝物,便是找错人了。”

    黑袍人笑道:“没有找错,正是你们两个。”

    刘泊静目光一凝,神色平淡,只是双手背负在后,往前数步,说道:“我与你有仇?”

    黑袍人道:“无仇。”

    刘泊静顿了一下,道:“你与陈兄有仇?”

    黑袍人那头罩,似乎有目光透出,落在刘泊静身上,一言不发,但隐约能觉他“目光”之中,颇为玩味,似乎有着似笑非笑之意。

    刘泊静心中沉了一下。

    他原本觉得,若是此事是古见渊这位弟子招来的,那么他自己或许可以寻到脱身之法……弃了陈九殿,未必不可。

    但是失了陈九殿,这乱世之中,流民无数,贼寇颇多,自家一介书生,前途未卜。

    只是,凡事总要问个清楚,虽说弃了陈九殿,好过陪他一同赴死,但万一对方不为陈九殿而来,那与陈九殿撕破颜面,自是不善。

    因此,刘泊静言语当中,未有说得过于透彻,心中正是想要问个清楚,再作定夺。

    未想,只是问了一声是否与陈九殿有仇,对方便露出了这样的目光。

    刘泊静只觉对方一眼,似乎看穿了自己内心一般,令人心悸。

    刘泊静开口说道:“这位兄弟,您……”

    说着,他背负在后的双手,陡然一按,作了手势。

    与此同时,本人忽然朝着侧边扑倒。

    咻!

    在他身后,陈九殿双手一拍。

    一道淡黄色的符剑,陡然迸射过去,倏忽而至,锐利万分。

    剑光立即穿透那黑袍身影。

    刘泊静和陈九殿,俱是露出喜色。

    然而下一刻,喜色立时僵住。

    只见那黑袍身影,缓缓散开,竟是虚幻不实。

    “不必费力了。”

    虚幻之中,从另外一侧,再度走出一个黑袍身影,与之前的身影,全无不同之处。

    陈九殿唿吸陡然屏住,心中生出惧意。

    刘泊静哪怕也算是沉稳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瞳孔一缩,表面只是惊讶,没有畏惧,但心中却也早已有了骇然惊怕之意。

    “半月之前,我便已寻到了你们的踪迹,并且推算到你们的行走道路,更是替你们摆平了半道上的阻碍,让你们不至于半途改变行程。”

    黑袍人淡淡道:“我这几具化身,固然法力浅薄,但布置多日,各在一个方位,也不是一个四重天的上人可以抵挡的,想要破阵,除非你有五重天的道行。”

    陈九殿脸色变了又变,目光扫过,心中凛然。

    “不必多看了,这里早已被我改换了风水阵势。”

    黑袍人说道:“我花费时日,开凿沟渠,引来水流,并搬动岩石,堆积泥土,栽花种树,埋铁添炭,已是将这方地界的风水阵势改变了一层。如今我占据地利在此,你没有五重天的道行,掀不动周边大势,改变不了风水,便胜不过我。”

    陈九殿顿时神色沉重,隐约有些惊惧之色,只因是他从对方言语之中,听出了更深层次的意味。

    虽然在刘泊静和李八百等人眼里,他本人不算多么出众,但作为古见渊的弟子,传承的也是仙家法门,眼界不算是低……此外,在被古见渊收归门下,受得完善功法之后,能修成阴神,他也不是什么愚鲁之辈。

    对方不能一念之间,运动大势,还须准备,还须引流搬山,显然道行不算高。

    但是,他自称一具化身,那便不简单了。

    再有,这周边的阵势,看似简单,实则造诣深沉,绝非寻常上人可以归列完成的,对方真身……多半还是阳神境界的真人。

    既是真人之辈,凡事必定顾虑周全,敢用化身来阻路,定然有恃无恐。

    “前辈……”

    陈九殿道:“是为我来的么?”

    那黑袍人点头笑道:“算是。”

    陈九殿心中沉重,已是将对方归列到了先师古见渊的仇敌里面。

    这一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这道符剑,我之前领教过。”

    黑袍人徐徐往前而来,缓缓说道:“当时未有深觉其中变化,事后才有几分端倪……如今再来领教一番,大约是可以确定了。”

    他走到陈九殿的身前,说道:“仙剑之术?”

    陈九殿瞳孔微缩,退了一步。

    黑袍人又进了一步。

    二者对视。

    陈九殿见得对方眼神,心中顿时寒冷,仿佛回到了当初,初见师父古见渊之时,作为一位道行浅薄的修道人,面对一位大真人的战战兢兢,惊骇惧怕。

    他如今已是上人,但依然难免这般心悸。

    那么对方,究竟是何等人物?

    这黑袍身影,分明法力微弱,其威势又何以让一位上人都心生悸动?

    “传闻古见渊当年,得遇名师,机缘加身,有着完善传承。”黑袍人悠悠说道:“你也是这一门传承的弟子,只不过传承没落,残缺不全,直到重新被古见渊收归门下,你才算得了真传。”

    “而据我近来探查所知,你这一门传承,乃是仙家源流,所学乃是仙家功法。”

    “至于古见渊,他声名极盛,但极少有人知他究竟有何手段,例如毒瘟先生余空故等人,见过他出手的,多已死了。”

    “后来他身殒之后,见过他本事的,均是南梁修道人,却对当时围杀之事,讳莫如深,极少提及,也让古见渊更显神秘。”

    “但我想来,号称蜀国半仙之下的第一人,他的道行不低,但其本领也绝非寻常,至少在斗法这一道上面……”

    黑袍人顿了一下,笑道:“应有仙术压底罢?”

    陈九殿脸色大变,脚下一松,便要遁走。

    然而黑袍人呵呵一笑,伸手一点。

    万般之重,压迫其身。

    陈九殿闷哼一声,扑倒在地,满面尘埃。(未完待续。。)

章七六六 分神化念,操纵人心

    洞天福地。

    清原看着古镜之中显化的场景,不禁面露笑意。

    尽管几道神符上面,依附的法力,显得十分微弱,但实际上,以因神体毛发为材质,以清原这位人仙法力为刻画,上面的符文也更为玄奥,甚至已能汇聚各方气息,补益神符,使得上面的法力日渐增厚。

    只不过,毕竟也只是神符,而非生灵,不能真正运功,因此这一点的效用,在清原眼中,也是微乎其微的。

    但是,即便这神符化身,谈不上多么厉害,可是这一次布置的阵势,却也并不简单。

    以他人仙的眼力,以他洞彻真玄的本领,以他对于阵法的造诣,就算是未经修行的寻常百姓,经他指点,都能布置出让寻常修道人晕头转向的困阵,何况这一次,是他亲自操纵神符化身所为,一分一毫都无差错。

    而这几具神符化身,除却一具未有显化,另外三具化身,也分别占据三方,互为依仗,凭借阵法,便足能压下陈九殿一人。

    清原道行至此,谋划俱都在心,若非有十足把握,又怎会在此拦截?

    “符剑上面的气息,分明有着仙术的韵味。”

    清原暗道:“此剑之术,理应属土,正合我用。”

    若非为了这点,他又何至于让这三具神符化身耗费时日,等侯至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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