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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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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早年曾在葛相手下任事,后葛相病逝,遂而留在葛相之子葛盏将军身旁。”
葛老先生长叹道:“当年葛盏将军战败,大军溃散,四下逃逸,老夫奔波至此,年老体衰,也不愿再上战场,便停留在此了。”
清原略微沉吟。
对于当今天下局势,各国变化,他也知之甚深。
只因为封神之事,涉及神仙,亦涉及人世,故而不仅是在修道人之间,连俗世之中的战场,也是封神的主场。
如今天下三分。
如今清原所在黎村,便是蜀国南部边境。
再往南行,是南梁所在。
北上则有元蒙。
葛相名为葛尚明,任蜀国丞相之职,此人才能极高,能治国,能掌军,使蜀国空前壮大,后来染病而亡。
其子葛盏,接任兵权,攻伐南梁时,打了一场败仗,以身殉国。
如今蜀国掌兵权的,共二人,为首者乃南梁降将,葛尚明之徒,名为姜柏鉴,任大将军职。其二为严宇,亦有兵权在手,只逊色于姜柏鉴。
“这刀……是葛盏将军的佩刀。”
葛老叹道:“那簿册,是葛相的亲笔手稿。”
清原问道:“内中写的是什么?”
葛老说道:“葛相精通阵法符文,内中是他对于这些符法的认知。”
清原蓦然一惊,道:“这位葛相,是修行中人?”
葛老微微摇头,说道:“葛相并非修行中人,但他对于符文,早年便有钻研。后来领兵时,帐下不乏有道术之辈来投,印证之下,这簿册可算葛相之心血。”
清原手放在那木盒之上,问道:“葛老之意是……”
“你似乎要绘符,这符法记载,或许对你有益。”
“这刀……战场杀敌无数,凶气更甚。”
葛老挣扎着起身,喘息着说道:“若小瑜还未遇险,请将那孩子……救回来。”
他早年从军,虽是文职,但经历尸山血海,经过战场残酷,亦能算是见惯生死之人,阅历丰富。
然而事涉孙女,适才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如今,却已忍不住颤动。
清原听他声音微颤,心头亦是低沉。
“尽力而为。”
……
待他回屋时,已是日斜偏西。
屋中角落趴着一条黑狗,奄奄一息。
时值战乱,能有粮食养活自家的,已是不多,能有余粮养狗的,便只有村头里尹。里尹虽是小职,但平日里贪墨不少,秉承有进无出的宗旨。
清原有意放些黑狗血,那位里尹大人便说自家与这狗亲如父子之类,待清原取出了一两银子,当下便让这位里尹大人换了个脸,临走前还腆着脸问那狗肉应当如何分配。
但清原未有杀生,只取了狗血,随后给它灌了草药,吊住了性命。
“明日,便让王石来照顾你罢。”
清原收回目光,把木盒放下。
过得片刻,天色渐暗,清原便又点了油灯,翻起那符法簿册。
烛光昏黄,照耀在白皙的脸庞上,有些泛黄。
翻过几遍,不禁感叹,这位葛相着实是个不俗之人,虽非修道者,然而对于符法感悟,却有着极深的造诣。
看过之后,清原才把簿册放下。
他闭上双眼,眉宇中显得颇为迷茫。
身在上界之中,他只能在紫霄宫之内行走,并且有所限制。而到了下界尘世之中,四处游历搜寻,或许能寻得缘法,开出一条坦途大道。
然而,他只知要让自身生出仙根道骨,要让自身得以修行,然后寻求仙家大道。
可却并不知道,自己所求的机缘,究竟是什么……
是一部仙法?
是一粒仙丹?
是一株神药?
至今全无头绪。
他怅然一叹,才摒弃杂念。
抬头看去,画符的时辰还未到。
于是他便放下书册,观想九重玉楼,然后开始每日不变,但却从无用处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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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六月不净观【加更】
夜深,月柔如水,轻如薄纱。
清原凝神静气,静心修行。
碍于没有根骨,至今未能登堂入室,仍徘徊门外,算不得修炼,仅是在观想。
尽管自知不能修行,但数年间仍未携带,依然按照在紫霄宫所得的修行之法,每日运功,不敢松懈。
一日复又一日,不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俱都不曾间断。
而这一门运功之法,便是他当初从紫霄宫带来的《黄庭仙经》。
但运功是一回事,而在入门存想的这一步,他所练的却不是黄庭功法,是另外一个法子。
此法乃是紫霄宫秘传,法门名作《六月不净观》。
而修行的过程,则唤作六月观不净。
当年在紫霄宫中,修行不得其法,换了多种法门,总是不见成效,最终机缘巧合,有幸得赐六月不净观。
遥想当年,也不禁一时出神。
……
“这道观想法门虽然不凡,但修行起来,并不繁复。”
“先静心,然后存想,观想出头顶有一轮明月照身。”
依稀记得,当时紫霄宫中,作中年道人打扮的清阳师兄,满面质朴仁善笑意。
他指了指头顶,说道:“然后,意想着那天上的明月光华洒落在身上,照亮自身内外每一处,除掉心念之中的不净之念。”
“使得自身消去一切阴暗污秽,自身尽在月光之内,清澈光明。”
“如此反复修行,每夜观想,过得半年,也即是六个月长久,天上明月便能一分为六。”
清阳露出少许笑意,说道:“待得火候充足,时日圆满,六月照身,那么自身一切不净不清的念头及秽气,都尽数照澈,为之清除。”
“从此,眉心祖穴之中,便自生九重玉楼,对应修行上的九重天地。”
当时听到这里,清原问道:“都须半年才成么?”
“正是。”清阳说道:“不拘你是仙根道骨,天资纵横,还是根骨低劣,资质愚钝,都须得每日勤修,不得懈怠,待得满半年之久,便会有所得益。”
清原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当时他未有多么在意,后来知晓越多,才愈发惊叹。
“这类观想法门,与世上所传的截然不同。”
清阳又自说道:“世间修道者,都须养精,炼气,存神,乃至于调和龙虎,捉坎填离。在修行的道路上,便似这般拨开迷雾,步步摸索,逐渐前行。”
清原问道:“那这一门功法,有何异处?”
“这六月不净观,把修行上的九个步骤,显化为九重玉楼,坐落神庭紫府,玄都祖窍之内。”
清阳带着惊叹之意,说道:“道路清晰,只要逐步推开玉楼,便可逐渐登天,实是将大道修行之路,显化于眼前。”
当时清原虽然不甚明白,但大抵也都知晓其中意思。
旁人修行,都还在一步一步摸索,看不清前面的道路。
但修行六月不净观,照澈九重玉楼,却指明了未来的道路。
“正因如此,纵是咱们老爷这等仙家道祖,也不禁甚感满意,将此六月不净观的典籍,视作杰作,列入高阁。”
清阳看了他一眼,笑道:“亏得是你有些造化机缘,白鹤师兄见你修行难成,请示老爷,经老爷许可,才能有幸习练这一道观想之法。”
……
往昔旧事,已经过去。
如今诸事,还在当前。
清原盘膝坐定,烛光昏黄,照得他面容黯淡。
意想头顶明月照身。
明月一分为六。
六月照澈,月光洒落,除去一切不净杂念。
在眉宇神庭,泥丸宫中,便在月光之下,隐约显现出一座高楼。
这高楼共九重,仿若玉质,样式古朴。隐在云雾之间,月色之内,朦胧神秘,高远而幽邃。
观想出九重玉楼之后,他便换上了黄庭仙经的法门。
运使意念,立时便有一股似虚实幻的气息,以黄庭功法的法力运行路线,经过诸般经脉,传至神庭紫府之中,推动那玉楼大门。
滚滚荡荡,轰隆作响。
无数次尝试,玉楼大门纹丝不动,均已失败告终。
清原睁开双目,露出几许失落之色。
只因他无孕生真气法力的仙根道骨,所以那所谓的气息,非是真气法力,只是意念所化的虚幻念头。
“经过这些年每日呼吸吐纳,若换了一人,哪怕根骨低劣,只怕也能有所得,得以打开玉楼,踏入修道的门槛了。”
清原心中不免低落,暗道:“怎奈何全无根骨,虽勤学苦练,仍不能凝成半丝真气,至今无法打开第一重楼。”
遥想当初,仙宫之中的师兄弟修行有成,他也无攀比之心,只认为自家资质稍逊,还须继续修炼。
直到仙根册一事,才打翻了心中所想,惊觉自身原来不是根骨稍差,而是全无根骨天资可言。
下界至今,依然勤修不止,却也聚不起半缕真气,没有任何撼动那一重大门的迹象。
“无仙根,无神命,本该连存想都是奢望,如今仗着大仙的六月不净观,得以观想出九重玉楼,已是难得。”
“九重玉楼,指明了道路,但接下来若要推开玉楼,还须仔细修行,脚踏实地,没有捷径,实是取不得巧的……”
他悠悠一叹,对于前路,其实颇为迷茫。
抬头看着窗边的月华,悠悠一叹,却依然沉浸在修炼之中。
多年如一日,未曾更改。
哪怕至今没能撼动那九重玉楼。
……
东方的天边,泛起朦胧光泽。
不知不觉间,夜已悄然过去。
黎明破晓,旭日初升。
此时朝阳初起,却又不是午时烈日。
对于清原这修行还未入门之人而言,阳气虽有,却不鼎盛,正是适合绘画火符的时辰。
“道书有记,阴阳化五行,五行而生万物。”
清原翻动簿册,目光扫落下去,“天地之间,有着无穷气息,无处不在,皆属五行之中。”
湿润之气蕴含五行之水。
炎热之气蕴含五行之火。
烟尘之间有五行之土。
林间生机泛有五行之木。
山石之间藏有五行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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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符法
“这天地万物,不论生灵死物,均是以五行衍化而生,因而五行无处不在。”
清原合上簿册,略微沉吟。
这是葛相书册上面的记载,而他悟性不差,也得出了自身的见解。
比如炉灶之旁,气温较高,又显燥热,自是火气较重所致。
比如湖泊之旁,气候湿润,常有水雾朦胧,则是因为水汽较重。
而在深山老林之间,空气清新,风景怡人,则是木性之气,生机勃勃。
此外,尘土之中自是尘埃土气,而金铁则有锐气伤身。
“五行生万物,所以五行气息无处不在,只是因周边环境不同,因而五行之气有强弱之别,亦有均衡之分。”
他心中想道:“若以世人认知而论,便是典籍中记载的风水之学了。”
而符道,便是根据特定的轨迹,寻到一个契合的轨迹,将天地五行之气,拘禁于其中。
对于这点,葛相也有记载,更举例不少。
比如在地上刻划沟槽,引入水流,而那水根据沟槽而流通,这沟槽就是一种轨迹。
把金铁制成水壶,茶杯,水盆,这种形状也是一种轨迹。
将水倒入其中,就会随着承载的金铁形状而变化。
倒入一个圆盘之中,水是圆的;倒入一个盒子之中,水是方的。
这种形状,就是一种最为浅薄的轨迹,但也可以容纳五行之气。
而符术的轨迹则更玄妙许多,乃是根据复杂轨迹,把天地五行之气容纳于其中,甚至是拘禁在其中。
无数种轨迹,各有不同,因而衍化出无穷玄妙,这些轨迹,便被称之为符文。
而清原今日所要绘画的痕迹,可以吸附天地间游离的炎火之气,因而称作火符。
“黑狗性凶,其血辟邪。朱砂属阳性,亦可驱散阴邪。而今日所绘画的符文则是炎火之符。”
“用符文轨迹引导归流,尽显黑狗血与朱砂的特性,火符若成,内藏阳火,虽肉眼不能见,却也能够驱邪惊鬼。”
清原心中思忖,“我虽无法力在身,绘画出来的火符谈不上什么灵符仙符,但这道火符的符文笔划轨迹,本就是玄妙无双,可以尽显两种材料的性质,使得火符内蕴藏阳火,这是必然的。”
“几张火符,一柄血刀,以此惊退不入流的精怪,大抵是足够了。”
……
画符的时辰颇有讲究。
但这一道符乃是火符,故而须在黎明破晓之际。
符分三步,分别是符座,符窍,符脚。
三部分中,以符窍为重,须得灌注真气,亦是符之灵韵所在。但清原身无法力,这一步便可取巧,只画出火符的痕迹便可。
因为这火符的笔划痕迹,本身便是许多修道人,从无数种轨迹之中,寻出来的一种,本就有着一种特异的效用。
就如不同的文字,在识字之人眼里,有着不同的意思。
清原深吸口气,静了心,存想九重玉楼。
过得片刻,方自落笔。
符座,符窍,符脚。
三者一气呵成。
一笔勾画,未有停顿。
一个呼吸之间,符文即成。
没有奇光异彩,更没有火焰从中喷涌,只是平平淡淡,就像是葛老先生写了一副过节的字帖。
这就是火符。
他把火符朝着那黑狗处抛去。
黑狗蓦然一震,顾不得虚弱,连忙后退,看着眼前的火符,目中露出几许恐惧,口中叫出几声哀鸣。
清原看了一眼,颇为满意。
在常人眼里,这一道符,自是无比寻常,看不出异状。
但在修道人或是妖类眼里,这就是一团火焰。
黑狗勉强也算异类,感应较为敏锐,勉强也能感受到那火符中蕴藏的火性。
“火符初成,还差了一些。”
清原把火符收起,贴在灶台之旁。
那灶台常年生火,如今虽然熄灭,但火性还在。
火符本就可以吸取炎热之气,放在那灶台旁,可增添火热之性。
没有犹疑,清原便继续画符。
待到天边彻底光亮,朝阳尽出,朝霞红瑞,时辰已是过去。
清原在此共得一十九张火符。
其中因有些疲累,手上不稳,毁去了两张。
“十九张……大约足够了。”
清原略微沉吟,便放在灶台口,只待午时烈日之后,再一并收走。
其实他没有法力护身,放火符在身,也未必全是好处。
只因火符乃是火性,人若放在身上,会使心肝之气更盛,轻则脾气暴躁,性情大改;重则伤及自身,人生大病,乃至危及性命。
清原算是半个修行之人,深知其中利害,对此颇为谨慎。
火符在人身上,已是如此。
而若是放在家中,也须得看五行均衡与否。
若那宅府的风水,原本就差了火气,放上一张火符,使得五行均衡,自是大好。
若原本就是五行均衡,或是火气较重,那么再添一张火符,便添重了火气,破坏了风水,反成大害。
他收了葛相的符文簿册,又把那长刀取来。
这长刀在葛盏手里,经战场杀敌,颇为不凡。
葛盏此人虽然因战败而落下耻辱之名,然而亦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历经多次厮杀,刀下斩杀之人,数以百计。
长刀杀意扑面而来,尽是寒意,仿佛尸山血海,刹那间只听万声怒吼哀嚎。
就算是常人握刀,都不免有森然寒意,何况清原这半个修行之人?
“葛老把刀埋在外头,想来是知晓其中利害,这刀若是放在床下,放在家中,煞气之重,能损风水,能伤人身,侵害魂魄。”
刀是金铁所制,五行属金,并有锐气伤人,而杀多了生灵,上面染血过多,魂魄折损,杀气阴煞也便重了些,可称凶器。
所谓人若凶恶,鬼神皆惊,凶器尤是如此,单凭上面的气息,就可以震慑那些不入流的精怪。
“可惜没有法力,否则倒是可以刻上火符,增长此刀效用。”
清原稍有遗憾。
五行之中,火克金,也克阴煞。
他没有法力,若是强行刻画火符在刀上,一来折损锐气,二来消减煞气,反而得不偿失。
“也罢,如此……亦可算是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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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入山
这一日,午时过后。
清原入山。
期间有人见他,问明之后,慌忙劝说,生恐他在山中出了事端。
毕竟在众人眼里,小瑜只怕已是无幸。
但清原有所坚持,终究入了山中。
深山老林,荒野枯寂。
没有人声,只有鸟叫虫鸣。
入眼处,均是飞禽走兽的种种痕迹。
清原行走山中,四处观看,他也对风水有所涉猎,心觉这山中地势颇为不凡。
“这附近山脉的走向,地势流动,风水极佳,真是天地造化,鬼斧神工。”
他在山中行走,手执长刀,杀气放出,足能惊走寻常小兽。
这里是山中外围,少见凶禽猛兽。
“今夜月圆,月光洒落之际,该当落在哪一处?”
清原四处行走,观看地势,凹凸起伏,流线曲折。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凝,看向那山。
山峰不高,然而峰顶之上,建有一座草庐。
草庐不高亦不广,占地三丈许。
深山老林,野兽出没,竟然有人在此结庐而居?
清原露出惊愕之色。
他往前去,登山而行。
草庐之中空无一人。
但草庐周边并无杂草丛生,从窗户看去,内中也无尘埃,显然并未荒废,还是有人居住。
“不知哪位高人隐士?”
清原不敢擅闯,于是退走。
然而才一转身,便看见了一处地势,眸光一亮。
“四方高,中间浅,宛如宝盆,旁边溪河绕过,能聚水气,也能聚月光。”
“今夜月光若是在天空正中,应当以那一处最为浓重。”
“若是偏斜,则未必。”
清原只算找到了月正当空时,最有可能聚敛月光的地方。
但月亮升起,未必是在天空正中,月亮或在各个方位,月光凝聚之处,就有不同地方。
“还须搜寻。”
“好在天气不错,不会遮掩月光。”
……
是夜。
无风,无雨,无云。
天空繁星点点,月正当空。
月色清亮,洒落下来。
山中已不再阴暗低沉,反而有清亮之意。
鸟兽俱息,唯有虫豸鸣叫,夜禽扑腾。
时而有些悠长鸣啸,如狼声嗥叫,令人不寒而栗。
但在这夜间,还有一个身影,从洞中悄然而出。
它酷似人身,然而浑身满是毛发,漆黑如墨,如猿似猴。
但细看之下,又有不同。
它虽遍身黑毛,可头顶又生一撮白发,双耳垂肩,而长臂过膝,近乎及地。
相较之于猿猴之流,它身子几乎快要有常人那般高大,在猿猴中可属天生体壮的异类。
它双眸淡金,带着些警惕,四下观望。
过了片刻,它确保无事,才返回洞中,过不多时,抱出了一个女童。
那小姑娘眉清目秀,脸蛋儿颇为精致,只是极为憔悴,奄奄一息。
这酷似猿猴的山魈,把小姑娘单手夹在左侧,便往前方而去。
那一个地方的月光,最是浓重。
它不识得吐纳日月精华,但本能驱使,却有一股天生的**。
它身手矫健,攀山越岭,速度极快,哪怕肋下夹着一个女孩儿,似乎也无影响。
然而正当它要攀上那山峰时,又有簌簌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迅速穿行。
山魈蓦然一顿,停住脚步。
“找到你了。”
一个声音从树林间传来,带着些松了口气的味道。
然后便见树木垂下的藤蔓之中,探出一只光洁白皙的手掌,在月色下仿佛泛着光芒。
那手掌拨开了藤蔓。
从茂密草木之后,缓缓走出一人。
来人面貌清朗,身材颀长,他身着淡色白衣,带着蓝色条纹,腰间还斜插着一根短棒,似是铁制。
清原长刀直指,说道:“放下她,饶你性命。”
临行前,清原已把长刀磨去铁锈,此刻刀身映着月光,阴冷森然。
尤其是在清原若有若无的细微动作之下,杀气渐放,阴煞渐出。
落在那山魈眼里,就如尸山血海,扑面而来。
它退了几步,露出惊惧之色。
然后便放开了那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跌在地上,轻哼一声,沉沉昏睡。
清原见她并无损伤,只是精神萎靡,当下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个空隙之间,那山魈陡然一声长啸,它一跃三丈,扑落而至。
“竟然没有被杀气吓走?”
清原目光微凝,但他早有准备,当下把外衣一掀。
只见中衣内,紧贴数道符纸。
在常人眼里,自是寻常。
可落在山魈眼里,便是那年轻人陡然掀开外衣,然后浑身冒出了火焰,炽热难当,使它不禁退回。
火焰燃烧,那年轻人置身火中,神色平淡。
清原看着前方这头山魈,露出惊异之色。
长刀锐利,杀气凛然,宛如尸山血海。
而火符在这些精怪眼里,不亚于火焰燃烧。
单凭这两样,对付一般未入流,法力未成的精怪,应当足够。
但这山魈虽有惧意,竟然还是跃跃欲动。
“这头山魈……”
清原心头暗自惊讶。
修成法力者,堪称妖物。
而法力未成的,却又生出灵智,或者已经懂得吐纳修行的,便称精怪。
然而这些精怪,虽有神智,却无法力,凡事还以本身天性为主。
传闻之中,常有一些奸猾狡诈的精怪,行走山中,被凶恶虎狼一吼,被虎威震慑,便吓得瑟瑟发抖,最终被虎狼所食。
而这些虎狼,往往是未有灵智,未有法力的,只算寻常野兽。
清原他本是以为长刀及火符,内中血煞之气,炎火之气,要比虎狼更具震慑之力。
但此刻看来,似乎有些低估了山魈的凶性。
呼呼声响。
夜间起了山风,初感清凉,遂而寒冷。
青草低伏,虫鸣声此起彼伏。
月色皎洁,视线明亮。
远方有狼嗥之音,凄厉而森然。
清原走上前来,手上长刀一撩,外衣脱落,露出洁白中衣,前后各贴几张火符。
落在精怪眼中,就如火焰一般。
暗夜中的火光,会吸引远处的生灵。可是到了近处,火光炎热,往往会让野兽退避。
但山魈没有退避。
它站在原地,稍微躬身,垂落过膝的双臂便按在地上,跃跃欲动。
两者对视,四野寂静。
气氛稍微显得凛冽了些。
小瑜在昏睡中皱着眉头。
她身子蜷缩起来,觉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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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 斗山魈
一人一猿。
在月色之下,相互对视。
空中气息凛冽。
附近有些簌簌动静,不知是哪些行走在夜色下的飞禽走兽正在临近。
清原看了小瑜一眼,心中思忖,念头急转。
即便不用顾虑小瑜,但附近或有野兽临近,争斗起来,实则极为不利。
清原忽然开口说道:“我只要救人,无意伤你。”
那山魈退也未退,只感面前火焰熊熊,炽热难当,又有锋锐寒意。它偏头看向那小女孩儿,似是想起什么,然后愈发凶恶,张口怒吼。
“山魈传承之法,非大道真流,只算旁枝末节,三流功诀。”
清原直视山魈一双金眸,缓缓说道:“古往今来,能成气候的山魈,唯有一位,乃是妖仙,但也已在多年前被仙人所杀。”
“这位妖仙死后把精气散入天地,时而便会落入猿猴之中,诞生山魈。然而这些年间,山魈一脉再无妖仙出世,只有根据冥冥之中的天性,得修行入门之法。”
“但山魈之法,比之于修道之人的法门,仍是旁支末流。”
“遍观满天仙佛,多为人身。纵有妖类,也是拜入仙家道派,习得真法,修行成仙。”
清原看着眼前这头山魈,说道:“你用天性传承的山魈法门,可以修成法力,但仅能修成法力,成为妖类,可接下来却无更进一步的法门,你的路途并不长远。”
那山魈眸光闪烁,也不知听不听得懂。
“你已开灵智,知晓天性,而且不惧我这一身火符,能知真假虚实,应该比寻常精怪更为不凡,想来能够听得懂我的话。”
清原说道:“荒山野林,且不说你是否能斗得过我,单说引来一些猛虎恶狼,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山魈心有犹疑,双眸明显开始闪动。
清原见它意动,再度说道:“你若听我一言,放走那女孩儿,弃了这邪道之法,我传你一道呼吸吐纳的法门,能运动脏腑,修成内功,凝成真气。”
山魈微微低头,仿若沉思。
它头顶一撮白毛,在月色下,愈发惨白。
它的尖爪,在月色下闪过一丝森然寒芒。
清原心头忽然一凛。
倏地一声!
那山魈原是双脚站立,双臂撑地,此刻蓦然一跃,朝着清原扑了过来。
“好生狡猾……”
清原面色微变,用刀斩去。
他根骨全无,至今没能修成真气法力。可这些年行走四方,也学得一些武艺,虽然只是招式技艺,但应足以自保。
那山魈一臂挥下,宛如铁锤。
清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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