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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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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南安,曲道,东条,乃至于剑门关,就如同一条线……南梁是想要沿着这条线,如同尖刀一般,直插蜀国京城?”
清原暗道:“难怪……否则这么些年,打到了东条关上,早已可以往四周征战,连同源镜城等等地界,都尽数侵占……”
源镜城,就在曲道附近不远,而梁军早已打过了曲道,乃至到了东条关……按一般道理说,在梁军打破曲道之时,便极有可能攻打源镜城等周边地界的。但这几年来,除却东条关,剑门关等地,其余各处,未曾燃起战事。
“这段时日,邓隐仍然死死盯着那剑门关不放,似乎专心要打破这个关隘,便是觉得,打破了剑门关这一层阻碍,便相当于剑指京城?”
“眼下从南安通行来看,这次邓隐被严宇大军所挫,似乎要改变计划了?”
“剑门关暂时破不去,那么便要以南安及曲道等等占下的地方为根基,朝着四周征战,把源镜城,乃至于漓县那边,都尽数占了?”
“再将这些打下的地方巩固为根基,积蓄足够之后,再度攻打?”
“大约是这样了。”
清原这般想着。
邓隐之前盯着剑门关不放,便是因为,若打破了剑门关,那么便是剑指蜀国京城……如一把尖刀刺向蜀国的心房要害所在,蜀国立时陷于覆灭之危。
但如今,朝着四方征战,积蓄力量,便是长久的征战了。
前者能够迅速结束战事,而后者则要花费许多年的光景,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
“难怪邓隐要咬着这一条线不放……毕竟攻破剑门关,是短时日内,可以覆灭蜀国,建功立业的道路。”
这其中颇为复杂,想法也颇为遥远,若是以往,清原倒是不会想得这般长远,但如今阳神将成,万千念头一闪而过,便即明白了。
“战事还要继续燃起……源镜城等地,怕是麻烦了。”
清原微微皱眉,从高空俯视下去,心有沉吟。
而下方,争吵依旧,甚至更为激烈。
那光头大汉当年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几乎便要动起手来。
“是他们?”
清原已看出了这几人的身份。
那个光头大汉,赫然是当初借宿破庙中一行人的首领。
而这年轻女子,与那憨厚青年,正是当年的兄妹二人。
未想,他们几人竟然以兄弟姐妹相称,把这庙宇重新翻修,当作了客栈?
从现在的场面来看,走过这条路的人,也不算少,想来这客栈的生意,还算是不错的。
只不过南安通行之后,可想而知,这条布满了危险的道路,便极少会有人行走了。除非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不能经过南安的官道,才会冒险走这种道路。
看着下方的场景,以及那神像,再想起源镜城以及明源道观,清原稍加沉吟,便落下了云端。
……
“随便弄了个人的雕像,就说是神仙下界?”
“指不定你们就是伤人害命的精怪?”
“你要是照着我的模样,这神仙或许可信些……”
鼓动言论的,只是那寥寥几人,但其他人听了,不免也感到几分阴冷。
哪怕再是拙劣的言语,已经让人觉得错漏百出,但只要有一丝能令人犹疑不定,便会让人感到惧怕。
光头大汉立时大怒,然而似乎看见了什么,骤然一滞,脸上又惊又喜。
他的模样,落在众人眼里,更是惊异。
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不远处山林间,徐徐走来一人。
身材颀长,白衣如雾,虽是行走在山林之间,却如烟云风气一般,飘渺清逸。
来人相貌清俊,踏步而来。
而他的样貌,赫然是与那庙宇中的神像,一般无二。
“仙长。”
光头大汉陡然拜倒,恭敬万分。
场面刹那静了一静。
啪地一声,有人杯子摔落到了地上。
而适才鼓动众人的那几位,也都惊愕到了极点,然后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惧怕,互相对视一眼,膝盖几乎发软。
这几人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似乎也不是蠢货。
他们心中虽有些许质疑,但也不会觉得,眼前这人就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否则后面的神像,如何是照着他的模样塑造的?
普通人怎么会徒步行走山间?普通人又如何会有这样的清逸风采?
先前似乎有些不敬,眼下是否要跪下求得饶恕?
这几人一时间有些呆滞。
场面静了许久。
直到清原站在前头,看向了庙宇之中。
“我有些事,要与你说。”
清原朝着光头大汉说了一句,然后脚下一迈,身子已在庙宇台阶之前。
没有什么动静,没有什么疾风。
他衣衫不乱,他鬓发不散,他并不是在眨眼间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这数丈距离。
他只是轻轻迈了一步。
数丈土地,仿佛缩小在了这一步。
他风轻云淡,一步站在庙前中的土地上。
他真的是个神仙?(未完待续。)
章五五九 传信
缩地成寸。
这一步迈出,算是坐实了神仙身份,也证实了这座客栈传言的真假。
清原踏入庙宇当中,面对着自己的一尊神像,目光微凝,停在了那里。
“这是……”
清原伸手一挥,闭了感知。
外头何等哗然,如何复杂,什么惊恐,向往,膜拜等等各类想法及吵杂声音,俱都不在感知之内。
在他感知当中,便是眼前的神像。
神像上面,有着一丝一缕的烟气,朝着清原而来,如同神像前炉中的香烛烟气。
“香火愿力?”
清原微微皱眉。
这里的香火愿力,十分微弱,不足十道,其中三道最为虔诚,该是那光头大汉,以及那兄妹二人。
按道理说,这神像乃是供奉清原,不论清原身在何处,香火愿力也会在冥冥之间,加持在身,奈何眼前的香火愿力极为微弱,而清原游历东海及北方,距此太远……这几道微弱的香火愿力,还未加身,便已消失在天地之间,泯灭于气运之中。
他伸手一探,捞过一缕烟气。
内中充满了对他的敬拜,以及些许求取平安的意念。
“求平安?”
清原看了那年轻女子一眼,心道:“一人的心念,自是寻常……然而千百万人的心念,各有不同,便会极为驳杂,哪怕修成阳神,也未必承受得住。”
他心绪收回,看着眼前的神像,旋即一挥。
朝着他飘来的香火愿力,被一阵风,吹回到了神像之上。
他拒绝了香火愿力加身。
如同天上的无上祖师。
如同广元古业天尊。
或许在很多年之后,在无数信众的膜拜下,这些不能加在清原身上的香火愿力,会变得极为深厚,宛如湖海,甚至从中诞生出一尊新的神灵来。
如同苍轮部供奉的那一尊神灵。
只不过,苍轮部乃是北方最大的部落之一,而这里的神像,虔诚信徒也不过三人……哪怕再过千年万年,也积蓄不了太多,自然不能诞出神灵来。
清原略微摇头,看向了那边惊愕而又敬畏的兄妹二人。
“仙……仙长……”
“当年记得你们是要往蜀国去的?如何在这里落脚?”清原问道。
“这个……这个……”那憨厚青年一时语塞,但他的妹妹,则显得更为机灵些。
“仙长勿怪。”女子匆匆忙忙施一礼,才述说当年旧事。
当年清原在此降妖伏魔,随后让光头大汉等人,捎带这兄妹一道去往蜀国。但他兄妹二人就是去了蜀国,也仍是前路迷茫,于是便想留下,而那位光头大汉心念一动,也就起了心思。
以往经过这条道路,来往两国的的人,其实不算太少,只是因为各种危险,以及这庙中害人的过往事迹,才显得荒寂。
如今庙中妖魔伏诛,又曾有仙人在此出现,便可以修缮一番,另有用处。
十余人耗费了无数精力财力,才将庙宇修缮完毕,而途中许多人觉得这里处在山林之中,耗费太多,而前景黯淡,于是陆续离开,光头大汉也不阻拦。
最终只剩三人,便以兄弟姐妹相称。
开始时确实惨淡,但那大汉也有些本事,竟是生生打出了这条生意路……即便有些人,无意跋山涉水去往蜀国的,也可以来此赏景,乃至于来此避难。
但近些时日,终究有了几分变故。
女子三言两语说来,悄悄看了清原一眼,略有几分惶然不安。
毕竟是借了这位仙长的势。
“不错。”
清原稍微点头,顿了顿,又道:“既然南安那边通行,那么这条险路,未必再有人走。你们若是不愿离开这里,便该及早打算了。”
“多谢仙长指点。”女子低声道:“大哥说过了,当作过路的,那便当作赏景的,当作游玩的,平民百姓来不了,便看那些员外老爷的了。只是,如今还有几分碍难……”
“不难,不难。”那憨厚青年嘿嘿笑道:“哥就快攒够聘礼了,等娶了王员外的女儿,大哥说凭王家的人面,就不难了。嗯,到时候妹妹你也得找个婆家,你这年纪,几年前就该嫁人了,现在都快是没人要的……”
最开始的敬畏逐渐消去,在这几句话之间,原本严肃而恭敬的气氛,刹那消去大半。
女子狠狠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清原,不禁低下头去,心有几分惶恐,只觉先前兄长言语不敬。
“看来你们三个,倒也是不少心思的。”
清原看着那边阻拦众人,匆匆过来的大汉,说道:“我有事与你说。”
光头大汉连忙拜倒,道:“仙长有话,但请吩咐。”
清原沉吟道:“我让你替我往蜀国走一趟,也不算远……只是报个信。”
说着,清原取出一张纸,法力游走,在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那痕迹像是笔划。
那纸张上,顿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
“我将道路去向给你,你去往源镜城之外的明源道观,替我将这封信送与水源道长。”
清原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缓缓道:“这道符纸,可以辟邪。”
原本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大汉,顿时大喜,双手往前,躬身接过。
“这符纸乃是火符,经我法力炼制,不单是凶禽猛兽,就是妖邪之物,也可惊走。”
清原说道:“你这一行,可佩带在身,但是切记,待回来之后,便用木盒盛装,不可再随身携带。”
火符经他法力炼制,已是非凡,堪称灵符,但这光头大汉并非修道中人,自然不能运用出什么玄妙道术来。
眼前这一道火符,落在三人的凡胎肉眼之中,只是黄纸一张。
然而在凶禽猛兽,乃至于精怪妖物眼中,则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火焰气息之盛,蕴藏着几分阳神韵味,便是妖物也不敢擅动。
虽然用在斗法上,没有多少威能,但是惊走寻常恶类,绰绰有余。但有利有弊,火符属火,佩带在身,容易引动五脏六腑之火,轻则性情暴躁,重则伤身。
就算是高挂楼房之上,隐约间,这出自于真人手中的符纸,也会稍微改变风水变化,偏向火焰燥气,长久居于此处,未必有利。
正是因此,他这才交代了,要用木盒盛装。
光头大汉谨记在心,低声道:“小的明白,不敢有违。”
清原微微点头,他未有解释,一来对于未经修行的凡人,也未必解释得清楚;二来,眼前这人将他视若神仙,断然不敢违背,也无须多费唇舌。
“你们三人,也算故人了。”
清原取出另取三道符纸,分别交与三人,说道:“这是护身之符,与先前火符不同,这符纸不能惊走妖怪,但能安心静气,稳重魂魄,常年佩带在身,便可神清气爽。”
说着,他扫了外头一眼,察觉外头仍有几分动静,并未理会,目光在庙中游走一圈,恍惚想起当年与古苍借宿之时。
“有缘再见。”
三人只听得这么一句话,便见眼前仙长迈出一步,仿佛踏破虚空,消失不见。
一时寂静下来。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
高空之上。
一道云光,朝南方而去。
这次清原看出几分端倪,也许南梁要有变化,只怕战火要波及到源镜城附近,才让光头大汉去传信。
他言语留三分,也说明只是自身猜测,但话中之意,基本说得清楚,到时水源道长如何应对,便看水源道长自身了。
至于白继业那边,他通晓各方消息,应是知晓此事,但也未必能如清原一样,能推算出什么东西来。
白继业心在朝堂之上,若知道此事,或许会有应对,不知又要多出几分变化。对此,清原略有犹疑,最终只是在信中,向水源道长提及了一声。
毕竟水源道长乃是唐时钦天监的传承,关于朝堂及气运的看法,未必逊色于清原,其中干系利害,也看得明白。
对于源镜城,以及源镜城中的白继业,是否要告知于他,如何告知于他,何时告知于他,便看水源道长的意思了。
“接下来便去景秀县。”
清原想道:“取何清肉身,在栽种青莲时,或能助益。”(未完待续。)
章五六零 景秀县
景秀县。
大河滔滔依旧。
只是河岸面貌已然不同。
两岸破碎不堪,坑坑洼洼,又有许多缺口,已不似当年那般。
“斗法?”
清原目光微凝,看向当年何清的坟墓。
坟墓未受损害,但这并不是因为清原当年的布置,而是有另外一层布置,护住了这一座土丘。
显然是在清原当初离开之后,还有高人经过此地,并在坟墓上,加持了一道法门。
施法之人,至少已是真人境,甚至更高……至少比此时的清原高。
清原没有急着破解坟墓上的布置,而是站在这里,感应八方。
这里曾建成堤坝,也曾有着高人布置的痕迹,以清原对于阵法的造诣来看,这该是用以拘禁的。
“这里曾有斗法,动静不小,但却只是波及这河流两侧……”
清原皱眉道:“以这里留下的痕迹来看,斗法的两方,道行俱是不低,足能将景秀县都掀翻,但景秀县依然没有毁去,便是因为这拘禁阵法的缘故?”
“这是哪位高人的布置?”
“只是这里的痕迹残留……”
“略有几分熟悉?”
清原运转心神,探查各方。
他忽然想起当初东海的蜃龙。
这里的不是蜃龙,但有着与蜃龙相似的气息,而且拥有着几分海气。
斗法的一方,也是有着龙属血脉?
“那场斗法至今,少说一年往上,过于长久……哪怕是道行高深的妖物,残留的气息也差不多消散了。”
清原微微摇头,心道:“就算我彻底踏足阳神,也不能尽数探查清楚,除非推开第八重楼的洞玄楼,才能勘破真相。”
他消了心思,也无意再去深究,只是伸手按在那坟墓之上。
法力流转。
那位高人的布置,逐一被他破去。
无论阵法或是符法,在清原眼里,只当作是一道又一道与天地轨迹吻合的痕迹,只要能够看破,然后便可沿着这些痕迹破阵。
当时那位道行高深的人物所留下的布置,并非多么尽力,对于清原而言,倒也不难破去。
但是破去了这布置的刹那,清原也明白了,布阵之人的道行,该有多么高深。
“八重天……巅峰?”
“甚至是半仙之境,世间的人仙?”
清原目光微凝,心中微凛,“怎么会有这等人物来过?又为何在何清的坟墓上,在我原本的布置上,再度加上一层布置?”
……
南梁。
京城。
静室。
齐新年盘膝而坐,静静打坐。
片刻之后,他蓦然睁开双眼。
眼中闪过一缕光芒,淡蓝如水,又如星芒,更似雷霆电光。
“何方人物,破我布置?”
齐新年露出讶异之色,旋即一笑,点头道:“好久不曾有过这般趣事了。”
尽管那布置只是顺手而为,甚至连他自己都忽略了,但毕竟是出自于人仙布置,寻常人如何破得去?
能破去他布置的,在如今的天地间,可算是上层人物。
这等人物,无论是蜀国还是梁国,多半也是有名之人,又怎会看不出他这南梁国师齐新年的痕迹?
若是看出来了,还敢破他的布置,那便更是有趣了。
若是看不出来,那么……便是一位近期才踏破此境的人物?
梁国之人?还是蜀国之人?
“莫非还是另一个古见渊?”
齐新年笑了声,缓缓道:“童子何在?”
外头传来稚嫩声音,道:“童子在。”
齐新年道:“景秀县大河边上,略有变故,传我之令,你让耳道人细听片刻,明日再报之于我。”
那童子应了一声。
“另外……”齐新年停了停,问道:“那位霍家公子君殇璃可斩了妖僧?”
“未曾。”童子道:“昨日早上,执掌听音阁的耳道人送来消息,因国师还未出关,故而未有禀报。他所送来的一十七道消息,其中一道,便是妖僧岁弓,出现于灵溪七镇中的灵溪镇。君殇璃大约也在附近……”
齐新年略有思索,才道:“传讯君殇璃,让他尽快斩杀妖僧,复命之时,可往景秀县走上一遭,探一探虚实。”
“是。”
童子应了声。
当初那造反的叛军,被陈芝云击败,匪首伏诛,单单逃了一个妖僧岁弓,更精于隐匿之法,屡屡逃得追杀,又四处作乱,且他道行日渐增长,寻常修道人已不是对手。
不久前君殇璃才主动请命,前去斩此妖僧。
然而,以君殇璃的本事,追杀至今半月有余,仍未得手。
如今大约是在灵溪七镇附近。
……
布置破去。
坟丘崩开。
当初被清原法力护住的何清尸首,再度显露出来。
那小女孩儿,静静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冰冷渗人,比之于当年,愈发显得阴气森然。
即便清原用水木二气护持,保存肉身完好,未曾腐坏,但终究死去数年,也在这河边土地之下,埋了数年之久。
清原稍微低下头,叹了声。
这女孩儿当年饿死,便是因为他的原因,他至今仍有愧疚之意。
“快了……”
清原按在古镜之上,低声道:“我必让你重新复生,生而为神!”
他将古镜往前一抛,镜光洒落,落满何清全身。
片刻之后,镜光收回,何清尸身随着镜光,投入了镜中。
做完了这一切,他看向了景秀县方向。
何清的父亲何沪,景秀县的县官,对于这个自诩刚正不阿的人,清原并不喜欢……尽管何沪确实是一位为百姓谋求福祉的清官。
清原不想再见到此人,但何清却还想见他一眼。
“罢了。”
他一步迈出,来到景秀县。
何府依然是一处古旧的老宅,门可罗雀。
未有家丁仆从,也无来往宾客。
正是一派凄清冷淡的场景。
尽管何沪算是景秀县的父母官,但他过于不近人情,严面无私,并无多少友人……至于上门拜访,求他办事的,早些年倒有些,只是渐渐地,也都知他为人刚烈,近些年便无人再来自讨没趣了。
这里不是县衙,但终究是为官之人的住处。
作为修道人,清原可以看得到,府上气息热烈,非是其他宅邸可比。
这不仅是官职的气运,还是何沪本身刚直不屈的书生意气,两者叠加在一起,竟是有着鬼神辟易之感。
阴邪鬼怪,见之而逃。(未完待续。)
章五六一 当年事
何府之中。
何沪并不在内,清原运用心神,扫过整个景秀县,也未有察觉这位何沪大人的踪迹。只不过何府之内,何清的母亲倒是在后院之中,正在晾着衣衫,神情哀然神伤,郁郁不乐。
哪怕过去数年之久,丧女之痛已渐渐淡去,但终究难以抹消,时至今日,仍旧让这个慈母,难以忘怀。
对于何清的母亲,清原倒是没有如何沪那般不喜,因为当年何清的坟墓,便是何母用省吃俭用的私房钱,让人去修建的。只是那一笔钱被人贪了,那人顺手把何清埋在了河边。
清原伸手一挥,古镜蓦然浮现,悬于百丈云空之上。
镜面朝下,镜光洒落,将整个何府笼罩其中。
镜光之中,缓缓现出一点灵光,正是何清的魂魄。
如今青天白日,何清这类鬼物,自然难以显化出来,但镜光笼罩在了何府内外,便又不同了。
古镜内藏天地,隔绝外界,其镜光也蕴藏五行,能复返阴阳,日夜颠倒。
“去罢……”
清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再无多话,曲指一点,法力落在后院处仍未察觉变化的何母身上。
何母当即昏睡过去,又被清原隔空运用法力,送到了房中。
何清魂魄真灵落在何母身上。
入梦。
母女梦中相见。
……
百丈高空上洒落的镜光,在修道人眼中,自是极为明显。
但对于寻常修道人而言,场面已是浩大惊人,气息渊深莫测,能够运用这等本领的,道行之高,难以揣度,倒也没有谁来自讨无趣,反而是避之唯恐不及。
寻常人**凡胎,除非是如同眼生双瞳,又如黑黄阴阳之眼等等天赋异禀之类,否则也难以用肉眼得见。
清原站在何府门前,旋即往前一迈,离开了何府。
因为他也有许多疑问,可以询问于人。
约是过了小半个时辰。
何府门前倏忽又有一人现身,正是清原。
此时他眉宇微皱,带着几分沉吟。
何沪不在景秀县,似乎去迎一位京城来的大人物。
那位大人物,即将来到景秀县,转道南安,何沪作为景秀县的县官,理应去迎。
“什么大人物?哪一位京官?”
景秀县的平民百姓,知道得不多,倒也无从探查,只不过关于景秀大河那边,则让清原问出了当日的场景。
……
数年之前,在何沪的号召下,县中青壮去大河上建立堤坝。
令人心惊胆颤的是,那大河下面干枯,而上面竟是河水奔腾,却又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壁障所阻拦。
在最开始的惊惧及抗拒之后,县中之人才算接受,战战兢兢地开始动工。
堤坝建成后,传闻上方河流,时常会有许多动静,极为渗人。
何沪大人只说是国师降妖伏魔所为,并无害处。
直至两年前的夜里。
忽有怒吼声起,犹若牛嗥,更为响亮。
彼时,风雨交加,雷声滚滚。
但凡景秀县之人,尽皆无法入睡,惊惧惶恐……哪怕是往常的胆子最大的壮汉,鼓起勇气,意欲冒着风雨,去往景秀大河一探究竟,也在出门的刹那,吓瘫了身子。
“龙威?”
清原略微沉吟。
虎有虎威,震慑山林。而龙威则更为磅礴浩大,非人力可抵御,未经修行的生灵,在龙威之下,必是发自本能地惊惧惶然,哪怕胆量再大,哪怕不惧生死,在这等威压之下,也难把持得住。
“既是龙威,那么当年夜里的声音,便是龙吟?”
“堤坝早已建成,也有风波,可想而知,内中是囚禁了什么物事,但几年间,虽有动静,却无龙吟龙威……也即是说,当年来到景秀县的,该是一头龙?”
“那龙是与河中的东西,斗了起来?”
清原思索道:“国师的布置?”
南梁国师,被封为护国真人的齐新年,出自于先秦山海界,似乎也是目前唯一从先秦山海界出来的弟子。
他在南梁这里,竟然取代了守正道门的地位,借着当今的封神大势,将南梁修道人统合起来,形成一大阵营,此举几乎如同开宗立派。
只是南梁修道人,比之于宗派之人,则显得更为自由散漫了些,也无太多拘束罢了。
对于这位国师,俱说性情古怪,宛如少年,洒脱不羁,但能够在封神大世间,占得南梁高位,统合南梁修道人,几乎不亚于创立门派。
他道行高至半仙,行事捉摸不定,最是古怪。
“先前我破去的,就是齐新年的布置?”
清原暗道:“怎么会牵扯到他的身上?”
他揉了揉眉宇,略感无言。
而那边,镜光闪烁,清原叹了声,传声道:“时候到了,你如今是阴灵魂魄,且比常人魂魄壮大,不能在你母亲身上久留,否则,只怕伤了她的阳气。”
那边又过了片刻,才有一点灵光,依依不舍,从何母身上,徐徐而出,朝着上空古镜投去。
镜光收敛,从高空之上,化作一道流光,落在清原手中。
清原接过古镜,感应到其中何清的不舍,微微一笑,便屈指一弹,朝着何府之内点去。
那一点光芒,是他法力所化,以五行转化,变作东方乙木清气,生机勃勃,能够使人身轻体健,延年益寿。
这对于真人而言,不过耗费一缕法力,自然不算什么,然而对凡人而言,便是莫大恩赐了。
“该走了。”
清原将古镜收入怀中,朝着景秀大河方面看了一眼。
适才他在那里破去了南梁国师齐新年的布置,对于寻常修道人而言,已算是大祸,但清原不比寻常修道人,他身具乾坤封闭之术,只要离开景秀县,按道理来说,便不会被追索得到。
总不至于刚刚破去布置,转眼间,此时此刻,就被南梁的修道人追杀罢?
如此,那反应也太快了些。
更何况,齐新年堂堂人仙,作为南梁国师,要面对蜀国无数修道人,想来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咻!
就在这时,陡然一道光芒,漆黑如墨,从背后而来,朝着清原后心要害之处。(未完待续。)
章五六二 沙弥
嗡!
不过刹那之间。
古镜自行翻转,护在清原身后。
那漆黑光芒,打在古镜之上。
古镜的镜面泛起一丝涟漪。
旋即那漆黑光芒,便如石沉大海,再无声息。
“这是……”
清原目光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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