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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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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临近北方,故而民风彪悍,也因为临近幽冥,故而心性偏邪,再被魔域影响,几乎变得穷凶极恶。
尽管如今魔域破灭,但是源自于本性的恶念,以及一向而来的行事,让这座巴子县,依然显得那般凶厉。
只不过,如今的巴子县,已有了许多外人。
清原扫了一眼,这些所谓的外人,多为修行中人,只有少数是未经修行的世俗中人。
“修行之人来此,多半与魔域有关,如今魔域破灭……有些人试图寻求机缘,也有些人抱着他人所不知的各种异样心思,于是聚集于此?”
清原暗道:“就如同当初苍轮部一样?只不过,苍轮部闹了许多年,直到前两年才彻底消了动静,不再有修行中人前去查探,而这巴子县……又要等多少年,才能归于平静?”
他这般想着,又看向那些未经修行的凡人。
巴子县,白日为民,夜间为匪,劫杀过往旅客,乃至于将人烹杀,以作食物。
这种恶名早已是远传各方,上次清原来巴子县时,几乎只他一个外来人在此,也在夜间受到了恶人索命。而这一次,熙熙攘攘,倒颇有几分繁华之态。
初时见到这般场面,清原不免讶异,但细想之下,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有了许多修道人来此,人来人往,于是,在寻常人眼里,巴子县有了许多外来人,已不似当年那般凶险。
寻常百姓之中,也不乏是要经过巴子县的,但顾忌以往凶名,要么断了心思,要么绕了道路,直到如今,听闻这般消息,过往行人,倒也逐渐增多。
“看这巴子县的百姓居民,依然如以往那般彪悍,脾气暴躁凶怒,动辄破口大骂,或怒目而视,乃至于大打出手,但似乎却不敢有什么害人性命的举动了……”
清原扫过一眼,微微摇头,笑道:“莫非是早些时候,有修道人来此,然后也被当作肥羊?倒如我当时一般……只不过,这巴子县的百姓,如今该是被打疼了,知晓外来人也不好惹,这才安分守己罢?”
这般想着,清原不免有些哑然失笑,他阴神扫过,发现不少道家正统的修道人,不见得是守正道门的嫡传,或许也是中土的正统道派。
诸般道派,例如明源道观,例如落越郡鸿松老道的门派,例如那七灵门,不论深厚还是浅薄,都可算是正统道派,门中拜的是太上或无上两位祖师,也有将道门二祖并列同拜的。
守正道门是中土第一门派,名义上统领各方道家门派,也不乏忠心依附守正道门的各宗各派。
想来这些,倒也是奉守正道门之命,驻守于此的修道之人。
除此之外,清原也发现了,如今的巴子县,驻守了一批守军。
或许这批守军,才是这巴子县的百姓,真正安分守己的原因。
他心中有些想法,关乎于当初魔域所在的地方,于是暂留巴子县一夜。
观天色变化,今夜该是无月,有阴云盖顶。
“阴气太重,那阴火也重,明日再说罢。”
清原寻了个地方,住宿进去。
而他住的地方,正是当初他刚来巴子县时住下的客栈。
只不过客栈的掌柜和小二,早已经换了人。
物是人非。
“天字号第七房。”(未完待续。)
章五一三 天字号第八房
入夜。
天空阴暗。
气息潮湿。
“这种天气,该是最后一次了,今后就不是湿气,该是干燥而冰冷,仔细算来,距离降雪……也快了。”
掌柜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算了算今日收入,稍微点头:“虽然比几年前要差了些,但还算不错,而且这也算是正经生意。”
他这般想着,抬头看了看外头的阴暗天色,略有惋惜。
夜黑风高杀人夜。
以往这种夜色,正是劫杀过往行人的绝好时机。
哪怕白日间与对方言谈甚欢,引为知己,恨不得磕头结拜,但是每到晚上,真要下手时,他必然是不会手软的。
“今日客栈住了这么些人,要是换作往年,逐个逐个杀掉,就得发大财了……只怕这巴子县,就老子最有钱了罢?”
他心里这般想着,看向了柜台之外,那里还有三五桌的客人,在夜间饮酒畅谈。
若是放在以往,倒是可以在酒中下药,如今……可惜了这世道。
……
“师兄。”一个清秀道士低声笑道:“那个掌柜的,好像对咱们起了杀机,不过一下子又收了?”
“这地方本来就是白日为民,夜间为匪的地界。”那稍微年长的道士,微微摇头,说道:“本来以为这该是什么妖孽作祟,后来才知,此处本就如此,乃是个恶地。我见这掌柜的年岁不小,往年只怕也劫杀过许多行人,想他是觊觎咱们身上的黄白之物罢了,只不过如今蜀国驻军在此,他们也不能再行大恶了……记得刚开始时,蜀**队可是将巴子县七个人当场凌迟,一刀一刀剐了,警示巴子县所有人的。”
那清秀道士想象什么是凌迟的场面,吐了吐舌头,“真恶心。”
“虽然这种凌迟,显得残酷几分,但在这个地方,只有这样,才能将人吓住,才能让人安分守己。”那个年长些的道士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一味地温和行事,不会让人惧怕,有的时候,下手要狠,出手要毒,其实未必不好。只要你心里不要沉浸在这种快感之内,能保持清明,能保持善念,那就是最好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其实蜀国自从葛相治国之后,律法条理清晰,是个好事,但也因此,在许多问题上,显得颇为温和了些,一些本该杀掉的恶类人渣都因此而轻罚。”
清秀道士问道:“就像这个掌柜的?”
“是啊,以往的事情没有证据,蜀军哪怕知道此人身负血债,也不好抓他。而如今,他就算作恶,只要不是太过分,也不至于死罪。”年长些的道士摇头说道:“其实他已经是穷凶极恶了,确是该死的。”
说着,他指着掌柜旁边的一个孩子,说道:“这孩子身上有杀气,曾杀过人,我白日里打听过,他上次下药,杀了一个过往的旅客,原本该是一起与那七人凌迟处死的。但是蜀国律法,尚是孩童,罪责再大,不可追究……你看他,已经仗着这一点,又要开始杀人了。”
清秀道士颤了颤,说道:“这个巴子县,这么邪气?”
“邪不邪气无所谓。”年长道士摇头说道:“反正咱们是修行中人,不论怎么样,也栽不到他们手里。真要追究,是该用蜀国律法去拿他们……你我出身千机门,算是守正道门的分支,不能轻易伤害凡人。”
清秀道士无奈道:“我还想离开时,偷偷下个暗手,杀了他们的。”
“寻基,你不能……”年长道士声音陡然一顿,目光看向客栈之外,瞳孔微微一缩。
名为寻基的清秀少年,见状一惊,连忙朝着客栈外看去。
……
客栈之外,忽有一人行来。
夜色中,视线昏暗。
然而来人,正如夜间朦胧的月光。
他徐徐走来,脚步轻盈。
他一身道衣,显得出尘脱俗。
他行走在人间,然而飘逸难察,有些虚幻神秘之感,仿佛只是一个影子。
他走在地上,然而脚底离地一寸。
常人自是难以察觉,然而那两个千机门的弟子,却能看得分明。
行走在人间,仿佛又不在人间。
“寻乐师兄,你看他的道衣是……”名为寻基的道士低声道:“是守正道门的真传弟子。”
说罢,他忽然起身来,便想要行礼。
而那名稍微年长些的道士,则拉住了他,传声道:“别动。”
然而那个宛如谪仙般的道士,并未看他们一眼,只是来到柜台,淡淡道:“住宿。”
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似乎也被此人风采震住,暗暗赞了一声,但在他心里,还有一种物事更为重要,开口说道:“银两。”
道士微微皱眉。
就在这时,千机门那年长些,名为寻乐的道士,连忙过来,朝柜台上抛过一锭银两,道:“天字号房。”
掌柜眼前一亮,正要伸手去取,却又见另外一锭银两抛了过来,落在眼前,滚了一圈。
抛出银两的,是这个宛如谪仙般的道士,他抛出银两之后,看向寻乐,神色冷淡。
不知怎地,寻乐心中陡然一寒,蓦然升起万分惊惧,连忙退了一步,旋即伸手,把自己那锭银两收回,忙道:“弟子鲁莽,望正一师兄恕罪。”
正一收回目光,神色平静,淡淡道:“你认得我?”
那年长些的道士低声说道:“弟子李寻乐,是千机门的首徒,前次随恩师前往守正道门面见掌教之时,正逢师兄出关下山,故而认得。”
正一应了声,便再无言语。
而那掌柜欢天喜地,取过了银两,然后开了一间房。
寻乐与寻基对视一眼,俱能看见对方眼中的惊惧。
这个守正道门的真传弟子,先前是没有半点金银黄白之物的,但是……伸手一挥,就是一锭银两抛了出来。
这是用法力凝就金银?还是直接虚空造物?
正一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在那个孩童带领下,往上方走去。
寻基悄声说道:“那个孩子刚才在正一师兄身上顺手走了一件东西。”
寻乐点头道:“我看见了,那件东西本来是没有的,但是那孩童伸手去偷时,便凝成了一个玉佩。”
寻基不明所以。
寻乐低声道:“不论是银两,还是玉佩,都是正一师兄顺手凝就出来的,内中有他法力。这一老一少作恶多端,正一师兄自然是看出来了,守正道门虽然是斩妖除魔,但恶人也不见得会轻易放过,以你师兄我的眼力,胆敢断定,不出两日,这掌柜和那小孩,必定是要暴毙。”
寻基惊道:“这不太好罢?毕竟是对凡人出手……”
寻乐苦笑道:“他是守正道门的大弟子,听说除了掌教真人以及仙界祖师之外,谁也不能降罪于他。规矩对他而言,形同虚设,只要他不作恶,这也算是好事的……难道你不想杀了这一老一少?”
寻基想了想,于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又好似是想起什么,问道:“他是守正道门的大弟子,按道理说,咱们该给他见礼,刚才一时失神,却是忘了。”
“明天一早,去给他请安便是了。”寻乐这般说着,然后来到掌柜面前,问道:“适才那位道长,住在哪一号房?”
掌柜毕竟凡夫俗子,也听不见他们先前的交谈,闻言,目光一抬,没有理会,低头翻弄着银两。
李寻乐眼中闪过一缕杀机,旋即抛出一锭银两。
掌柜眼里闪过一缕喜色,颇为激动。
一锭银两,在寻常人家手里,可谓是一笔巨财。然而他近日倒是经常遇上这些大方的肥羊,若不是想起那些凌迟处死的老友,他倒也想直接下药,逐个杀了,尽数夺了钱财。
“发了发了。”
掌柜喃喃自语。
李寻乐喝道:“道爷问你话!”
掌柜的头也不抬,说道:“天字号第八房。”(未完待续。)
章五一四 仅一墙之隔
天字号第七房。
烛光昏黄。
清原闭目打坐。
不知为何,他心头悸动,似有许多不安,连同血气心跳,似乎都更为激荡了些。
清原不明所以,不知源头,皱了皱眉,只将白玉尺横在膝上,将古镜放在胸口,于是便开始了修行。
这一次,并非运功,也非是钻研仙术。
他是在感悟乾坤封闭之术。
此术源自于浣花阁,非是用以斗法,非是用以修行,而是用以收敛气息,与守正道门的抱婴功相当。
之前清原只是修了个入门,已算是不错,但如今在阴神之中修得一缕真阳,已算是半只脚踏足真人境。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
这种境界,多是源自于对天地的感悟。
正如庖丁解牛,你所见的是一头牛,而他所见的,是一块又一块的牛肉,是一块又一块的牛骨,是一根又一根的牛筋……
清原眼界已等同于真人,于是他对于天地的领悟,眼前的所见,更为细微,更为透彻,更为清晰,更为明朗……而对于乾坤封闭之术,也就有了更深的感悟。
“我能收敛气息,他人不能凭借气息追索到我,想要寻我正如大海捞针。”
清原暗道:“但是收敛气息,却还不能尽数收尽,类似于相半仙这等人物,若是隔得太近,同在一城,还是可以察觉的……一旦我与人斗法,他也能追索得到。”
这般想着,他不禁想起当初那位守正道门的正一。
乾坤封闭之术,本就是为了躲开正一。
后来清原练成乾坤封闭之术,离开南梁,到了蜀国,依然不敢逗留于明源道观……再后来,到了黎山,感悟五行大阵,期间多次游走,离开黎山,复又重返黎山,便是不敢长久居于一地,以免被正一追索得到。
“如今六重楼内,还是阴神,但凝有一缕真阳,堪称半步真人,我在乾坤封闭之术上面,已有更深的领悟,虽然不至于到了大成的造诣,但也极为非凡了。”
清原心道:“以如今对于这乾坤封闭之术的感悟,无论是相半仙还是正一,只要不是亲眼见我……那么,即便只是一墙之隔,也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除非……有仙家下界。”
“或者是……其感知敏锐,比人仙更为出色。”
……
天字号第八房。
这里没有点亮烛光。
这里一片昏暗。
但对于正一而言,夜能视物,这夜间与白昼并无不同。
他看似盘膝坐在床上。
实际上,他悬于床上一尺高。
“古怪……”
他乃是仙根道骨,心性一向清静,行走人世至今数年之久,多是行走山林,或是坐于云端,风餐露宿,观采霞,凝法力。
这些年来,虽是下了山,实则也如出世一般修行,至今不曾入世。
类似今日的住宿,是他第一次住入客栈之中。
在此之前,他从未在这等人世喧嚣的地界过夜。
但今次,莫名有种悸动,于是来到了这里。
此刻悸动依然还在。
他道行极高,当世难测,并且是先天根骨,曾受太上道祖亲自赐福,他所知所觉所见,当世间任何人仙都难以相比。
他的感知,几乎逼近于仙家。
“感应的源头……”
正一微微闭目,偏头看向隔壁,目光微凝。
下一瞬,他伸手握住剑柄,未曾出鞘,但剑刃处,隐隐指向隔壁房内。
……
天字号第七房。
窗户紧闭。
无风。
但烛光忽地摇曳不停,变得极为微弱,似乎将要熄灭。
房中变得极为阴暗。
气息变得极为冰冷。
清原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他下意识便要运转黄庭仙经,迸发一身气息,将古镜及白玉尺运用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关头,眉心祖窍之中,六月明照,九重玉楼,镇住诸般杂念。
而就在这一刹那,他适才正在竭力思索领悟的乾坤封闭之术,陡然又上了一个台阶。
气息收敛,尽数入身。
“刚才是……”清原目光惊疑不定。
……
天字号第八房。
正一本想拔剑出鞘,斩破墙壁,可最后,终究没有出剑。
他性子平淡,视万物为刍狗,一切的一切,俱都视如等同,并不放在眼内。但他毕竟出身守正道门,也仍是不能肆意妄为。
于是他起身来,推开房门,准备去敲隔壁的房门。
“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谁?”
正一执法剑而起,赤足而行。
脚下萦绕云气,将之托起,不触地板。
他一身道衣,乃是云中的天蚕,吐丝织就。
云雾萦绕,仙气氤氲。
虽在人世,却如仙人。
……
天字号第七房。
清原倏忽起身,握住了白玉尺。
他从适才的凌厉剑气之中,大约明白了对方的来历。
守正道门的路数!
从剑意来看,要比当初的鸿恒,更为凌厉,更为出色,更为玄妙莫测。
但对方似乎有些寒意,尽管那寒意之中,带着几分淡漠意味,谈不上什么敌意……但却足能要人性命。
“杀人,而不生杀意?”
清原闭上眼睛,“因为没有把人当作人,而是将人命,与地上的岩石,跟路边的野草,视若等同?”
踢开岩石,摘花折草,自然不会有任何杀意。
“守正道门里,竟有这样的人?”
他略感疑惑及惊异,然而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那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个淡然冷漠的身影。
那个本该生而为仙,却生自凡间,故而仙根道骨,甚至引起仙界太上祖师注视的人物。
守正道门首徒,正一!
“是他?”
清原心里一凛,暗道:“躲了他好几年,学来乾坤封闭之术,仍要四处游走,到了今日,终究避不开了?”
随后他眼中闪过一缕寒意。
既然避不开,也就斗上一场?
尽管未必是正一的对手,但如今的清原,半步真人,也再非以往可以顺手辗杀的蝼蚁……即便斗不过,但扯下一块肉,想来也是可以的。
他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
正一推开门,忽然停住。
左边角落里,踉踉跄跄逃来一人,浑身道袍染血,断了一臂,显得极为狼狈,哭喊着道:“师兄……”
来人是千机门弟子寻基。
正一微微皱眉。
“寻乐师兄……”寻基喘息道:“他……他被一个能化人身的妖类……吃……吃掉了……”
言语未尽,他已经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正一眉宇皱得愈发深了些。
这是千机门的弟子,可算是守正道门的分支,他作为守正道门当代首徒,自是不好视而不见。
于是他伸手,在寻基身上挥了一下。
有风传出,让寻基稍觉寒冷,缩了缩身子。
那风充满了灵气生机。
寻基忽然又觉温暖,脸上扭曲痛苦的神色,逐渐平缓,而断臂上也已止住了鲜血。
正一看了寻基来处一眼,他知道那里有头道行高深的妖物,但他没有理会,偏头看向隔壁处。
那里是……天字号第七房。
这是令他有些感应的源头。
正一面色淡然,眼神平静,抬步……朝着天字号第七房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楼梯处猛然震响。
有一人踏步而来,脚步沉闷作响。
此人身材魁梧,高达八尺,衣着显得颇为简陋,用布满斑纹的豹皮遮身。但见他脸上满是虬髯胡须,显得十分粗犷。
这壮汉铜铃怒目,眼神森冷而残虐,嘴角尚有一缕鲜血。
那不是他吐了血,而是嚼食人肉溢出来的鲜血。
“豹妖?”
正一停住脚步,转头看来,冷淡漠然,“自寻死路……”
他倏忽拔剑,指向前方。
剑风呼啸。
寒意四起。(未完待续。)
章五一五 箕水豹
剑光一闪。
寒芒如水,刹那间,沁彻骨髓。
“守正道门的道士?”
那身披豹皮的壮汉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声音沉厚,宛如雷响,说道:“我自年幼时便有灵智,天赋异禀,传自上古神兽之血脉。后得仙人指点,多年修行,以道家真传,引动血脉,以餐霞饮露,采气服药为修行,不曾生食血肉,压抑兽性……直到今时今日,方能修得人身,道法有成,不过向来是隐修避世,从未与真正道行高深的人物交手。”
“我观你出身守正道门,修为深厚,非同俗流,又是如此出尘之意,不染凡俗,必是不受俗世沾染的有道真人。”
“食你一块肉,该抵得任何人间美味。”
说着,他朝着扑倒在地上的寻基一眼,旋即抬起头来,看向正一,说道:“我不久前成就人身,才离山入世,从南方来,一路往北而行,但凡所遇修行之人,道行再高也抵不住我一口咬下,想来你该不会是如此无趣。”
壮汉略微偏头,神色之间逐渐变得凶厉。
正一彷如未闻,目光看着眼前的壮汉。
他目光落在这壮汉身上。
淡然。
漠然。
平静。
就好似看着墙壁,看着阶梯,看着空气。
也如同看着一具尸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此“不仁”两字,并非是不仁善,并非是不仁慈,而是对于世间万物,一视同仁,大公无私。
天地如此,道祖如此。
而正一……生而为仙,亦如此。
……
巴子县。
双桂山之下。
“此次倒是险之又险……”
清原回望一眼,目光沉重。
毫无预兆,与正一相逢,但也没有同样预兆,便有人横空插了一手。
这一次相遇,虽是有惊无险,但也让清原心生许多紧迫之感。
他并不知晓正一是否发现了他。
按道理说,此次乾坤封闭之术有了进步,正一是察觉不到他的。但偏偏正一又对他所在的客房,显露出了几分寒意,似是已经有所察觉。
“不知那是何方妖物,此次脱身,倒是亏得它去阻拦正一。”
清原吐出口气,尽管他已经决定要面对正一,要与之斗过一场,但心中实也不愿斗法。只是,他自知是无法逃掉,才无奈而应战。
毕竟正一已然是注视到了他所在的天字号第七房,一旦清原会有动静,正一必然知晓,根本无法逃掉……想来这位守正道门当代首徒的身法,也必定不会逊色于他的缩地成寸之法。
但出现了这头妖物,将之阻了一阻,反而让清原得了空隙,在正一拔剑的一刹那,以缩地成寸,离开了客栈之外。
至于施展缩地成寸时的少许动静,却也在当时正一拔剑,以及豹妖现身的刹那,被遮掩掉了。
“正一有心追杀于我,迟早是要斗过一场的,但如今我初成真人,断然不能胜过这位出身守正道门的人仙。”
清原暗道:“如今道行不如他,能躲多久,便是多久罢……”
他摇了摇头,略感无奈。
至于那头妖物,他也不甚在意。
他知道那头妖物的道行,比自身还高,但却是不如正一的。
这头妖物生食修道人,也非善类,莫说出身守正道门的正一,便是换作清原,若道行足够,也定会出手诛杀于它。
“可惜不能观战,否则……会有许多益处。”
清原略有遗憾,偏头看向双桂山方向。
那里曾是魔域所在,如今被三生石封住了缺口所在,又有十方离雀盘余威转化,几近火山。
当时他便是从其中脱身出来的,但那时眼界不同,如今他回返此处,自是另有想法。
……
巴子县。
客栈。
壮汉退了数步,脚下的地板尽数炸裂,然而他脚下踏空,却并未摔到下一层去。抬起头来,他看着那个宛如谪仙般的道士,眼神之中,凶光闪烁。
“不可能……”
壮汉低沉道:“我道行纵然稍逊于你,但不会低过多少,想我所学亦是道家真传,甚至乃是仙家道统,纵是面对你道祖门下的守正道门弟子,也必然不会逊色……你怎么可能胜我太多?”
正一默然不语,眼神仍旧淡漠。
他依然赤足,脚下萦绕着云雾般的气息,将他托起,脚底离地一尺。
他身着天蚕丝织就的道衣,不染半点尘埃。
他看着眼前的壮汉,没有半点遭遇强敌的凝重,只有淡漠得宛如看着一个泥塑般的眼神。
道家真传,道家道统,亦有高低之分,而道祖所传,自然是至高无上。
而他不仅是守正道门的真传,更是当代首徒,所学深沉,并且,他天生而有仙根道骨,可谓天赋异禀,又曾被祖师赐福,更是非同寻常。
他自幼修道,而少有斗法,或许在争斗这一方面上,略有生疏。但当世之间,他必定是属于道行最高的一列,不论遭遇任何人,俱都能够以道行压住对方……眼前这头豹妖,也不例外。
“罢了……”
那壮汉眼里闪过一缕寒光,身形陡然暴涨,筋肉纹路刹那分明,泛起黄黑二色斑纹。隐约能见一股凶厉之气,恍惚能见一个即将显现的虎豹之身。
他气息迸发,于是这客栈之中的所有凡人,尽数生出莫名而难言的惊恐,战战兢兢,其中心神脆弱者,更是刹那胆破而死。
整个客栈,几乎摇摇欲坠,横梁立柱颤动不已,桌椅板凳摇晃不止,竟是连这些死物……也都承受不住他的气息。
但凡真人斗法,必是能翻山倒海,尽管在这中土地界,会有极大压制,也有极大的收敛,可终究不是如乾坤封闭之术那般能够尽数收敛。
他要显露真身,而这客栈之中,无论生灵死物,似乎都承受不住此妖真身的威势。
“妖……”寻基颤了一颤,通体都是寒意,不禁蜷缩了一下。
正一神色依然淡漠。
他往前一步迈出。
然后他出现在豹妖的身前。
他一剑递出。
剑刃刺入血肉之中。
壮汉躲无可躲,挡不可挡,面对那几乎仿佛能够刺破虚空的一剑,双眼露出极为惊恐的神色。
他惊骇莫名,有着极深的悔意。
此刻真身尚未尽数显化出来,仍然是个人形,只是筋肉虬结,豹纹遍体,但也再没有了人的面貌。
这壮汉便以这样的形态,陨落于此。
他的真身,再也不能继续显化出来。
因为这一剑刺入头颅之中,便断绝了一切生机。
本该席卷八方,几乎崩山裂地的浩大气势,刹那间戛然而止……在将现未现的时刻,至此断绝。
二十八星宿之一。
东方七宿第七宿。
箕水豹。
归位!(未完待续。)
章五一六 变天
一缕星光。
刹那划过天空。
守正道门,大殿中。
“掌教……”鸿烁欲言又止。
“箕水豹。”守正道门掌教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推演着手中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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