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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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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头揭开了,然后又可怜巴巴地扮好人,一个劲地检讨自己的不是。这一招果然奏效,武后的眉头舒展开了,无关痛痒地教训了两句。

“罢了,你也是一心一意顾着你五哥的身子,再说都是无心的,谁又知道那安康楼东主居然私通高丽?李义府既然责备了你们,你又代弘儿把事情揽下来向我认了错,我就不怪你们了。宰相就是宰相,你以后别再拿宰相出来开玩笑,知道么!”

一番话听完,李贤顿时松了一口气,旋即却又感到一只手在头上摩挲,情知是武后话没说完,顿时默不作声充当起了乖儿子。

“你半岁就会说话,从小人又乖巧机灵,无论是我还是你父皇,一向喜欢你不亚于喜欢弘儿。你们兄弟和睦,我这个当娘的自然高兴,所以一向由着你们,但有一条,国事就是国事,如果你们和宰相起了冲突,我决不会偏帮自己的儿子!李义府是宰相,外头难免有胡说八道的诽谤,以后若是你听到了,就一一告诉我,我会派人去处置!”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那严厉的声音又渐渐温和了下来:“英国公肯全心全意教你,你就好好学。至于先前提到的那件事,我和你父皇都说了,宫里的宫女任你挑选,只是有一条,这可不是胡闹,到时候若是不成体统,我和你父皇一定要罚你的!”

温和——严厉——再次温和的声音,轻柔——沉重——再次轻柔的动作,李贤敏锐地感受到了武后的情绪变化,最后连忙顺应着点了点头。吃一堑长一智,要是今天他因为李义府的嚣张而跑到这里告状,那就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三天后,当李贤站在飞香殿前头的台阶上,俯视下面黑压压一片的时候,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嘛,这还只是洛阳宫而不是长安,而且只征召了一小部分,下头就几乎有几百号人。看来,人家说后宫粉黛三千人,还真是一点没错。

可是,痒眼的确实不少,惨不忍睹的同样很多。他扫过一张张企盼的脸,心中却在哀叹不已。宫里当然不收丑女,问题是,即便天生丽质,可要是涂脂抹粉过了头,照样一等一的难看。可惜,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是时下的标准,淡扫娥眉素面朝天的少之又少。

自从他在武后面前夸下海口,演练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此时,他甚至能看见有不少女官服饰的女人在看热闹。要不是宫里如今没几个嫔妃,而公主都不是武后亲生的不能乱跑,怕是围观的人还会更多。不过,上至李治和武后,下至这么些人,估计以为他是胡闹的占了大多数。过不了几天,沛王好色的名声只怕要传得更广了,当然,这对于他没多少坏处。

选人的标准其实很简单:十五岁左右的宫女挑选四十九人,十岁左右的宫女挑选四十九人,要求身材匀称,至于相貌倒无所谓,清秀即可。所以,他扫了一眼旁边雄赳赳气昂昂一身紧身男装的贺兰烟,示意她去挑选宫女,自己则向身边的阿萝吩咐了几句,吩咐她去选择那些体格不错的女童。

李贤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女人的身体原本就比不上男人,所以年长的宫女再怎么操练也不会形成战斗力。至于女童,却有一定的可塑性,稍加培养可以干点其他的勾当。到时候让两者走一次队列,估计引起的效果就可以让人轰动一下子了。而他只要再耍点花招想想办法,这其他的用处就能发挥出来。

不是沛王亲自下来挑人,众多为此打扮了老半天的宫女便有些失望,然而还是一个个挺起了胸脯等候筛选,搔首弄姿的不在少数。

贺兰烟手里提着马鞭,开始还有兴致一个个仔仔细细看过去,但越看脸色越差,最后几乎没有冷哼出来。明明是她在选人,可这些宫女的目光却全都在看上头的李贤,仿佛是苍蝇在叮鸡蛋。现在就这样,以后她还不得被她们踩在头上去,哪还了得!

气急败坏的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手中的马鞭猛地凌空一挥,立刻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成功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李贤一见贺兰烟似乎要发飙,立刻朝旁边的一个内侍点了点头。那内侍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嚷嚷道:“沛王殿下奉陛下和娘娘之命,遴选宫人演练。凡选中者,赐铜质腰牌一面,新衣两套,以后每日辰时集合参加演练,在此宣布军法十条!”

“演练迟到者一概清退,宫内诸司永不录用!”

“演练中任意喧哗者一概清退,宫内诸司永不录用!”

“演练中不服军令者一概清退,宫内诸司永不录用!”

……

“以下为恩赏令。三月后会操,选拔两方优异者共十人赏钱一百贯,锦袍一件,银牌一面,各赐号红骑尉和绿骑尉,此后食七品俸禄……”

看到下面一双双惊惧中掺杂着惊喜的眼睛,李贤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来。杀人这种血淋淋的勾当他不想做,而对于这些一心想爬高枝的宫女来说,清退和永不录用大概比死更可怕。有罚没有奖,当然不能激励起人的斗志,眼下他恩威并济搞三个月演练,弄出一支充充场面的娘子军,大约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十七章 不成功便成仁

卯时三刻,李贤就带着贺兰烟阿萝站在了飞香殿门口等候。和他们一样,虽然时辰还早,但是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赶来了,其中四十九个女童已经来了三十多个,比例达到了一多半。

三天的遴选工作非常顺利,在初选复选之后,贺兰烟选出的宫女全都是一票身康体健的,容貌还确实就仅仅是清秀。虽说有她的私心在里头,但正好对了李贤的心意。他可不希望拉来一队娇娇弱弱的女人,结果一训练就集体趴下了。体质和耐力虽然后天可以练出来,但他没那个时间,自然得挑选先天诸般要素就出众的。

当旁边的内侍报说辰时已经到了,他便让贺兰烟和阿萝上去点数,三遍点下来竟是一个不缺。这个发现让他很是得意,谁说一定要杀人才能立威的,对于宫女来说,杀人的效果远远不及含屈带辱地被清退。当然,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和孙武当年的情景不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排列方阵,确定前后左右的位置。这一点他早就有了计较,知道这些宫女大多数不识字,所以他干脆在铜质腰牌上用七七四十九个凹下的圆点表示方阵,其中每个人所在位置的那个点则划了十字交叉。

但即使如此,初次接触这种新鲜玩意的宫女们还是花费了老大功夫辨别和排队。期间发生踩踏鞋子事件无数起,原本信心满满的贺兰烟喊得喉咙都几乎冒烟了,这才好容易把队伍拉起来。而一旁的女童方阵则顺利得多,阿萝是宫女出身,对于上下之别廖若指掌,她先挑出了七个队长,然后对各人面授机宜,很快便拉出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方阵。

站在这样两个方阵前,李贤不由得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左边的人全都比他高半个头以上,而右边的则无一例外地比他矮半个头,这个教官固然是威风了,但那种落差感着实让他心中郁闷。好在这是大唐,否则让这么多女人全部穿着男装,只怕是外面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大唐对于男人固然是最好的时代,对于女人又何尝不是?

列好了阵之后,他却没有把人拉出去直接操练,而是清清嗓子开始政治教育:“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大唐娘子军红绿双营的一员!可别以为这只是游戏,父皇和母后钦赐红营和绿营之名,足可见对此次演练寄予厚望,所以,我也会天天在这里监场。你们的统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两位分管你们的副统领直接听命于我,若是有谁违反她们的命令,那么我必定按照先前的军法处置……”

他这一说就不可收拾,滔滔不绝地从军令的重要性,参加娘子军光荣,一直讲到三个月演练结束之后的美好待遇,说到最后口干了,他一看日晷才知道自己的长篇大论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四月天的太阳算不得毒辣,但这么久晒下来,底下不少人却有些发蔫,但愣是没一个走神的。果然,有他这么一个上司,宫女的纪律性还可以期待。

一整天的政治教育和初步操练结束后,李贤一回到自己宫里头就累趴下了。以前以为被李绩死死操练是天底下最累的事,但他现在才知道,讲话同样是要耗费掉大量精力的。当然,那还是底下的人全都对他存有敬畏之心,而且都关心日后的待遇问题,否则今天那一通话肯定是鸡同鸭讲,半点效果都不会有!

他正趴在床上思量三个月时间的紧迫,背后忽然飞来一阵香风。紧接着,他就感到身边好似多了一个人,然后就是一阵抽泣声。

“贤儿……我……我不当什么副统领了!”

李贤这才听出是贺兰烟的声音,连忙坐了起来。见她在旁边哭得梨花带雨,他不由得满心疑惑,一把抓着她的肩头关切地问道:“烟姐,怎么好好地说这种话!要是谁敢不听你的或是取笑你,我立刻把她清退出去!”

“没……没有人嘲笑我,是……是我自己觉得不如阿萝!”贺兰烟老半晌才抬起头,红肿着眼睛看着李贤,“阿萝开始只用了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安抚了那些人,我……我却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有,之后阿萝又去那些女童的住处,我看她和她们聊得很开心,也想去学学,谁知我一进去,那些宫女立刻就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谁也不肯说一句话!”

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丁点小事!李贤晒然一笑,忽然心中一动。没错,有一件事他想错了,贺兰烟虽然向李绩学习武艺,眼下一身功夫也还算不赖,但终究和这些宫女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任何一个宫女看到这么一个高门贵女当顶头上司,面上纵然服了,要说心里话总归不可能。可是,一时间他要从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接任者?

对了,蓉娘,他怎么把蓉娘给忘了!

“是我想岔了,这和你没关系!”他掏出帕子给贺兰烟擦眼泪,又软言哄道,“烟姐你身份不同,那些宫女看到你自然不敢说什么,既然这样,你不当这个副统领,我改封你当我的侍卫长!以后天天跟在我身边,这样就不怕我被人拐骗去了!”

“谁在乎你的什么侍卫长!”贺兰烟忽地大恼,狠狠在李贤背上掐了一把,这才破涕而笑,“我才不耐烦监督她们呢,你另找人最好!”

说笑了一阵,便有人进来报说荣国夫人进宫了,贺兰烟自然是一阵风似的跑去见外婆。而李贤则赶紧换了身衣服去见武后,把贺兰烟这边的实际困难一说,又提出要调一个年长老成的宫女过来,武后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也好,烟儿毕竟是我的外甥女,和那些宫女并列自然不妥。你说要挑年长的,干脆就从二十岁以上的宫女当中挑选,这样一来自然能够服众。”武后一边说一边瞪了李贤几眼,没好气地道,“鬼主意那么多,这次要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出来,休说你父皇,我也饶不了你!至少,花费的这些钱就全算在你帐上了!”

李贤吓了一跳,别看就这么一百号人,衣服加上铜质腰牌再加上调动住处以及其他花费,三个月下来,他那点家底估计全贴进去都不够。这下可好,还真的是不成功就成仁!

第二十八章 你没搞错,我就是沛王

逍遥居。

这是李贤玩笑的时候为蓉娘等人居住的地方取的名字,然而,这一天中午他偷空找去的时候,却发现蓉娘不在。几个和他相熟的宫女先是卖了好一会关子,方才七嘴八舌地告说蓉娘最近身子不爽快,再加上前几天她家里设法给她带了一个口信,更是一直闷闷不乐,如今大约是在后面的水渠边。

闻听是这事,李贤顿时好一阵懊恼,更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想到此事,那就能够也帮着蓉娘带带家书。顺路寻去之后,他方才看到蓉娘坐在水渠边的一块青石上,正望着水面呆呆地发愣。

“蓉姐!”

蓉娘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是李贤,这才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好些天没来了,怎么今儿个又有空过来看我?”

“我前些天不是没空么?”虽说确实是忙,但李贤还是有些心虚。见蓉娘的笑容中流露出几分黯然的味道,他便又上前几步,试探着问道,“蓉姐,她们说你家里有人送口信进来,之后你就心情不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她们真是多嘴!”

蓉娘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尽是嗔怒。好一会儿,她看着李贤叹了口气,又伸手在他面上抚摸了两下,方才苦笑道:“六郎,这些事情你纵使知道了也没用。我家里人捎口信说,因为欠债太多,只怕不得不卖了我那两个弟弟填补家用。可怜我进宫的时候他们还只有三岁,十几年未曾通音信,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这样的惨讯。可是……可是我在宫里半点忙也帮不上!”说着说着,她终于难以掩饰心中悲戚,双手掩面抽泣了起来。

若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李贤必定会斥之以狗血,此时却有一种凄凉的味道。愣了片刻,他便想要安慰几句,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干脆直陈来意。

“蓉姐,今天我来,是想要你帮一个忙。你应该知道,沛王殿下刚刚得陛下和娘娘允准,遴选了一批宫女演练,绿营的头领定了沛王身边的阿萝姐姐,但贺兰小姐却不太适合红营。我和殿下举荐了蓉姐,你是否愿意去试试?”

见蓉娘抬起头满面惊愕,他便趁热打铁地劝说道:“这可是好机会,只要三月之后能够操练成功,赏钱不说,蓉姐你今后的境遇也会好得多。沛王殿下很好相处的,一旦知道你的遭遇,肯定还会帮你一把。再说了,他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允准常常出宫,到时倘若能把你带出去,你说不定还可以和家人团聚。”

蓉娘听得眼睛大亮,随即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盯着李贤看了许久,她忽然问道:“这样大的事情,你举荐真能顶用?当初筛选宫女的时候,多少人涂脂抹粉希望被选中,但娘娘只让了三殿的宫女过去应选,不少人还在那里懊恼不已。这回还是头领,沛王怎么能挑中我?”

李贤神秘兮兮地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蓉姐你只要答应,其他的都交给我好了。”

虽然不信李贤有这样的神通,但蓉娘一心牵挂家人,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周详。再加上往日李贤没事就在那里夸说沛王的种种事迹,她思来想去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只是,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到时把自己搭进去,那我可就过意不去了。”

得到了蓉娘的答复,李贤心情大好,回去之后立刻动用了武后给他的权力。二十岁以上的宫女整个洛阳皇宫也有一千多人,但是,在他故意表明了几个范围之后,便只剩下了几十人。而为了避免暴露的风险,他直接采取了圈名单的方法,选了蓉娘和其他九个毫不相干的人,找来掖庭宫的掌令问了众人技艺,他立刻亲自圈了蓉娘的名字。

蓉娘虽说怀着企盼,却没有想到此事能够如此顺利,而同住的那群宫女自然是有羡慕的,有惊喜的,有嫉妒的,贺喜的人齐集了一屋子。即使在欢喜的兴头上,蓉娘也没敢忘记李贤的吩咐,全然一幅意外之喜的模样,不管什么人问其中奥妙都是摇头推说不知。闹腾了一天,次日便有人带她去晋见武后。

武后往日也曾经叫蓉娘伺候过几次,只是不记得名字,此刻发觉是自己使用过的人,不是那种一味善媚的女子,自然也很满意,嘱咐了几句便让人带着她去见李贤。最后,当转了一大圈来到目的地的时候,蓉娘已经是出了一身燥汗。

“蓉姐。”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服饰——看到李贤的第一眼,蓉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失声惊呼了出来:“六郎,你……”

此时旁边只有阿萝一人,李贤自然没有什么顾忌,笑嘻嘻地走下来绕着蓉娘转了两圈:“怎么,蓉姐不认识我了么?”

蓉娘终于醒悟了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就是沛王殿下?不是……不是弄错了吧?”

“你没搞错,我就是沛王!”李贤见蓉娘一下子脸色大变,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便赔笑解释道,“我不是故意骗你,若不是乔装打扮隐瞒身份,你也不可能认我当弟弟不是?再说,你也该知道,上面盯得紧。总而言之,你要生气没关系,但如今你就是我的人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帮帮我吧!”

蓉娘方寸大乱,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呆呆地点头。直到阿萝带她去宿处,她方才勉强回过神,一把抓住阿萝的胳膊,颤声问道:“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阿萝早看惯了李贤的各种把戏,此次丝毫不以为异,见蓉娘一惊一乍的样子,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是做梦,说起来,殿下都和我说过好几回了。说他认了一个姐姐,怎么温柔怎么可亲,听得我一直都好奇是怎样的人,今天见了果然不同!别担心,以后你就是殿下身边的人,若有什么事尽管找我阿萝。”

一直认为只是小内侍的弟弟竟然是沛王,这个事实给蓉娘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这一夜,躺在榻上的她始终无法安心入眠,而李贤几次带来的那个名唤五郎的少年,肯定是太子无疑了。想不到,她居然无意中认识了太子和沛王!

第二十九章 又是你这只李猫

蓉娘出马,一个顶俩!

自从蓉娘来了之后,没花一天工夫就和那四十九个宫女打成一片,个个全都当她姐姐似的,绝不是贺兰烟这样的小丫头可以比拟的。多年的宫中生涯再加上比这些小宫女多好几岁的阅历,都使得蓉娘在众人面前应付裕如。她只用一个晚上就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然后和李贤通过气之后,便许诺表现最好的七个人作为队长,到时候可以晋升一级。

所以,当李贤看到一群宫女和女童身着男装英姿飒爽地甩开大步走路时,顿时眼睛大亮。他简直恨不得把军装军帽那一套通通拿出来试验,但最后还是硬生生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大唐固然是最最开放的时代,人们也能够容得下他的奇思妙想,但如果太乱来,只怕那些大臣又要罗罗嗦嗦一片哗然。

但是,有一样东西他却派上了用场,那就是竹哨。将示警用的哨子用在训练当中,这一大创举虽然是他盗用别人的智慧,但是,当他把工匠巧手制成的哨子各交给了蓉娘和阿萝一个之后,还是引来了底下一片殷羡的目光。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李贤见一群宫女四散坐下,眼睛却全都盯着自己,不由一阵头皮发麻。他如今年纪不大身量却高,哥哥李弘比他矮一个头不说,就连程伯虎也不过勉强比他高大半个头。前一次他原本想学学领导,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到红营绿营慰问一下,结果差点被那些热情过度的宫女吓死。至此之后,他便再也不敢搞什么亲民了。

玩弄着自己留下的一个哨子,他忽然想起上次阿萝和蓉娘演练过几次的集合要领,一时玩心大起,悄悄地放在口中。正准备趁人不注意吹一下试试她们的反应,他陡地看到那边过来一行人,定睛一看登时大吃一惊。那走在最前面的,不是他那父皇李治还有何人?

不是吧,还搞突然袭击?

他正想叫阿萝和蓉娘回来,忽地想起这正是显摆的大好机会,立刻咬咬牙忍住了这股冲动。这都练了十几天了,如果不能拿点成果出来,只怕要叫人看轻了自己。直到那几个人渐渐近了,他方才猛地鼓起双颊吹了一下,那哨子顿时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

蓉娘只是愣了一愣,便立刻拿起自己拴在颈中的哨子吹了一下,而阿萝亦很快反应了过来。已经经历过两回这样的试验,四散休息的宫女听到哨声便犹如条件反射一般纷纷跳起来归队,那动作竟是比小鹿还敏捷。

看到顷刻间就像模像样的队列,李贤心里很满意。还好还好,没给他丢脸,上几回他赏了头十名归队的人每人十贯赏钱,至于最后十名则加练两个时辰作为处罚。仅仅这一项,就花去了他三百贯积蓄,要是真没个作用,他非得亏死不可!

突如其来的哨声让李治一行人骤然一惊,随行的两个护卫甚至抢至皇帝身前护卫。等到发现是虚惊一场,李治立刻推开了他们,大步走上前去,脸上露出了极其欣慰的笑容。

直到这时,蓉娘和阿萝方才望见是天子驾临,才想趋前下拜施礼,却又想起了李贤的告诫和之后的花招,只得默立原地不动。至于那些宫女早就被调教得只看李贤一个人,谁都没发现旁边有人走来。

李贤则一溜小跑奔上前去,笑嘻嘻地下拜行礼,这腰还没弯下去就被李治一把拉了起来:“贤儿你果然有些门道,刚刚朕远远张望的时候,只看见她们四散休息,谁知一眨眼功夫就似模似样地集结了起来,不错不错!”

“父皇这突然一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李贤悄悄用藏在背后的手给阿萝和蓉娘做了几个手势,暗自祈祷她们能够领悟过来,嘴上又笑道,“父皇大约不知道,母后已经发话了,说是要不能练出什么名堂来,到时候我得负担所有的花销,那不是要把我榨干了么?”

“哈哈哈哈!”

李治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笑声还没完,只听到一长两短的哨声又是一响。紧接着,刚刚还脸朝着大殿的宫女们忽然齐刷刷地一个右转,眼睛也不眨地高声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李贤炯炯的目光中,她们并不是行宫礼,而是整整齐齐地行了一个单膝下拜的军礼,英姿飒爽煞是好看。半个月了,她们训练最多的就是左转右转后转,下拜行礼外加喊口号。虽说当初挑选的都是最最伶俐的人,但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效果仍然是惨不忍睹。而所有的实地演练中,这一次的效果却是最好的。

尽管每天看到无数人下跪行礼,尽管也曾经不止一次身临高台亲历阅兵,但是,李治在看到这样的情形时,仍然是龙颜大悦:“好,好!贤儿你果真有能耐,她们也练得好,朕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旁边便响起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陛下,沛王殿下虽然练兵初见成效,但不可随意恩赏!我大唐有雄兵数十万,军功赫赫,训练何止比这些宫女刻苦百倍,若是单单赏她们,外人会如何看,岂不是叫将士寒了心么?如今国库并不宽裕,雷霆雨露尽是君恩,陛下口头嘉奖一番,便是对她们最好的鼓励了!”

李义府,又是你这只该死的李猫搅局!

望着李治旁边突然闪出来的李义府,李贤只觉得两眼冒火。话是说得没错,比起前线苦战的将士,重赏这些宫女是不妥,但是,这话也该我自个推辞,用不着你李义府说吧!还有,你李义府说得道貌岸然,你私底下收了那么多钱,怎么就不拿出来填补一下国库!

被李义府这么一提醒,李治顿时眉头一皱,转而意兴阑珊地点点头道:“李卿所言有理。”

眼见自己这位父皇也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李贤立刻醒悟到李义府并不像表面这么受宠,心中更坚定了走父皇路线的念头。李义府,来而不往非君子,你给我等着瞧!

只顾着瞟李义府的李贤,丝毫没注意李治旁边还有一个人在那里拿眼睛瞟他。

第三十章 做事情多用用脑子

操练宫女半个月,李贤几乎连出宫的时间都没有,即使真的匆匆出宫一趟,那也必定是跑去李绩那里询问兵法要旨。但是问归问,他完全没准备把这些条条框框用在自己那帮宫女身上。没有兵器甲胄,没有各兵种的配合,要让那些宫女去演练一字长蛇阵?那真的要笑掉行家大牙了!

这一日黄昏,当内侍报说李敬业程伯虎有急事求见的时候,李贤顿时感到有些奇怪。李敬业和程伯虎两人全都是正宗的五陵年少,家里的靠山没几个人惹得起,尤其是李敬业有李绩这样的爷爷,更不可能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帮忙解决。

因此,他一出去便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急事非得这个时候来找我?”

李敬业往李贤身后跟着的两个内侍瞟了一眼,这才上前两步把李贤拉到了一边,然后低声道:“我打听到哈蜜儿和胡天野的下落了!”

李贤一下子眼睛大亮,安康楼的事情他原本没打算管,但是,李义府这么嚣张地一露面,他反而卯上了劲,如今更是恨不得好好整上李义府一次。随手一挥打发闲杂人等退下,他便精神大振地问道:“消息可靠?人在哪里?”

“是洛阳令王汉超传的信,人就关在他那里,你说可靠不可靠?”李敬业说着竟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巴掌,“那天我和伯虎坐在家里计议,刚决定去洛阳令那里碰碰运气,谁知道王汉超便自个送上门来了。要不是亲眼看见,你绝对不会相信,他一个当官的穿得和一个奴仆没什么两样,啧啧……”

“废话少说!”

对于李敬业的啰嗦,李贤很不满意,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王汉超既然听了那只李猫的做了这种事,没道理会眼巴巴地送上门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李猫有多狡猾,要是让他抓着把柄,到时候不单单是你和伯虎,就连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

别看李敬业在外边那群权贵子弟当中一直是吆五喝六的,偏偏在李贤手下次次吃鳖,此刻顿时哑口无言。好一会儿,他才犹豫道:“不会吧,我看那个王汉超似乎挺正派的。再说,这件事情爷爷也知道,就算李义府敢下圈套,总归要看我爷爷的面子吧?”

这李义府已经猖狂到连太子和小爷我的面子都不看了,还会看李绩的面子?

李贤翻了一个白眼,但转念一想,也觉得以李义府这种嚣张的个性,应该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来设圈套。

“好吧,趁着天还没黑,我现在就跟你去一趟,看看那个王汉超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准备回转去换衣服,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李义府既然好色,那有没有打过哈蜜儿的主意?”

“他上次吃过亏了,哪敢一直胡来?所以这次他就是嘱咐王元超让那个胡公吃吃苦头,没动过哈蜜儿半根手指!”李敬业解释了这一句之后,便意味深长地瞟了李贤一眼,“单单只问哈蜜儿,你仿佛忘了胡公才是正主,要是这回救了他,他就不止送你三成产业,说不定拱手把家产全都送你了!”

“哼!”

李贤懒得搭理李敬业这种程度的取笑,自顾自地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很快就带着两个护卫出来和李敬业会合,众人一起出宫上了马车直奔李宅。

快到地头时,李贤这才第一次感觉到,和李绩的官职爵位比起来,这里确实显得过于萧条冷清了。李绩身兼司空和宰相,爵位英国公,在整个大唐应该也算是跺上一脚大地抖三抖的人物,怎么也不至于弄到连个上门的官员也没有。还是说,自己这位师傅深谙韬光养晦,一直就这么低调?

带着这种疑问进了李宅,他很快见到了王汉超。他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但这回再见,差点没一嗓子笑出声来。只见这位洛阳令一身灰黄,典型的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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