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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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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嘿嘿一笑,慢悠悠上前在高德笙的酥胸上捏了一把:“我就算真的好口才,也及不上你的演戏功夫。就算金政明再聪明,大约也猜不到,我身后妩媚妖娆的侍姬,就曾经是别人想要塞给他的太子妃吧?”

第五百二十九章 长安城中无大事

先头是李敬业先走了,紧跟着是屈突仲翔去了西域“从军”,然后又是李贤带走了长安城中的混世霸王程伯虎,薛丁山也走了,于是乎,大唐长安城中呈现出一种太平盛世的景观,因为争风吃醋闹出来的打架斗殴事件直线下降,分管治安的几个县尉只要一碰头必定是唏嘘不已,至于雍州廨的几个属官虽说没了主心骨,但由于雍王府长史裴炎又升官了,因此他们并不愁没有靠山。

辽东大捷,平壤城攻克,得知这个消息的李大帝竟是难以克制地泪流满面,不知是为太宗皇帝复仇成功,还是因为自己终于超越了乃父李世民,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君这个目标又跨进了一步。总而言之,这人虽然还没有回来,但献俘的安排却要准备好,此外,他最迫切想去的地方还是太庙,为的就是告慰列祖列宗。

虽然武后如今已经是实质上的掌权人物,甚至可以在封禅泰山的时候打破成规代表命妇献祭,但太庙这地方她却不好轻易进去,于是免不了关照王福顺好好照应之类的话。半个月前郭行真敬献了第一丸丹药,结果李治服用之后感觉非常好。这一日站在太庙之前,他甚至生出了自己当时站在泰山顶上俯瞰大地的感觉。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本能地把当日封禅泰山时李贤吟的那两句搬了出来,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的表情,仿佛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在旁边的王福顺觑着这般光景,心中也很欣喜,忍不住便凑趣道:“陛下如今春秋鼎盛,东征西讨无往不利,这文治武功便是秦皇汉武也未必能及。”

这话阿谀奉承得已经过头了,不过,这时候的李治自己也沉浸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思绪之中,竟是破天荒不曾反驳,他的脑子里甚至在转动着自己日后该定什么谥号的念头,半点也不嫌晦气。

进了太庙祭了历代先祖,他便最终来到了太宗皇帝的像前,拜礼之后就开始默默祷祝,可不一会儿就开始走了神。他是嫡子中的老幺,从小压根没想着能当太子,所以日子过得很舒心很快乐,可等到当上了太子,他方才知道有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老爹会有怎样的影响。虽说长孙无忌从来没有拿他去和太宗皇帝比,但坐在皇帝这个位子上,雄心壮志他还是有的。

于是,他便深吸一口气,低声念道:“父皇,高句丽如今已经平定,我终于完成了你和炀帝都不曾达成的愿望!不但如此,媚娘给我生了两个争气的儿子。”虽说武后曾经是太宗皇帝的御侍,但对于自己立了父亲的女人当皇后,李治并没有多少不好意思,“太子固然是贤孝仁德,堪为储君典范;雍王也同样是注重孝悌,深知为我分忧,他们必不会像大哥和四哥那样骨肉相残!”

这太庙不是谁都能进的,王福顺也只能在外等候,所以李大帝自不虞这话有人听去,竟是越说越自豪:“辽东平定,西北吐蕃臣服,安西四镇如今更是俯首贴耳,波斯虽为大食所占,但有朝一日,朕也会出兵助卑路斯回归故土!”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称呼已经从我变成了朕,声音也从自豪变成了自信,由自信变成了自负。接下来,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历数自己即位以来的种种功绩,顺便也自责了一下不该对舅舅的家族采取那样激烈的手段,不过也提到已经让长孙延回朝,并准备归还长孙家赵国公的爵位。

就这样一桩桩一件件地历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长吁一口气,停止了话头,但心中照旧是汹涌澎湃,恨不得明日大军就押送高句丽王族回来,他可以在昭陵面前献祭。带着这略微的遗憾,他慢悠悠地出了门,也不看等得十万分焦急的王福顺等人,径直走到了台阶前,深深呼吸了一口仍旧寒冷的空气。

“陛下……”

“回蓬莱殿。”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李治便负手站在那里发呆。等到王福顺跑回来说一切就绪,他却忽然又吩咐道,“你去找替皇后编写臣轨的那几个编撰和学士来,就说朕有事情要和他们说,对了,到政事堂把上官仪,到东宫把太子也一起请来。”

王福顺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一抬头见李治满脸肃重,他不敢怠慢只好照办,少不得亲自跑这么一趟。跑到地头找到人,包括刘祎之在内,所有的人都傻了——虽说他们名义上是编撰书的,但实质上全都是武皇后的智囊班子,这武后下发的诏令,十条有八条都是出自他们之手,如今皇帝忽然把他们全都召集过去,这是要干什么?

奈何君命如山不可违背,虽说极度不解和惶恐,一群人还是只得去了。去归去,派个人给武皇后报信那也是应有之义,所以,几乎在他们抵达蓬莱殿的时候,武后也得到了消息。这下子,聪明绝顶手腕高明的武皇后也诧异了,出于谨慎考虑,她便稍稍装扮了一下,带着阿芊直奔蓬莱殿,就在门口,她正好撞上了刚到的上官仪和李弘。

上官仪虽说早就没了往昔的雄心壮志,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和武后相处得融洽,事实上,他始终在竭力避免有和武后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这时候打招呼过后就赶紧溜进了蓬莱殿。武后也知道在这个老家伙口中打听不到什么东西,自然把矛头转向了自己的儿子。

面对母亲的疑问,李弘老老实实地一摊手道:“儿臣也不知道父皇相召有何要事。”

对于这样的回答,武后并不满意,不过想想自己已经来了,索性就跟着进去。当看到济济一堂的“自己人”时,她微微有些色变,随即便一脸若无其事地上前,道是自己听说李治去过太庙之后便召见了这么多人,唯恐有事所以过来看看。

李治最信妻子,听了这话也不怎么在意,点点头便示意武后在旁边坐了。而面对一大群惴惴不安的臣子,还有一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儿子,他当场宣布,自己要编一本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了。武后喜欢著书立说,这是满朝上下都知道的事,从以前的昭仪到现在的执政皇后,武后编著的书大约有几十本,本本都是大道理,也动用了相当的人力。然而,这从来对于写书没兴趣的李大帝,这次怎么突发奇想要著书?

原来,李治忽然对如今的国史写法不满意,决定写出一本更精彩的《天皇大帝录》,用来记载自己的丰功伟绩。这在以往也不是完全没有的事,所以一群臣子在回过神来之后,便开始个个附和,上官仪这个首席宰相更是掷地有声地认为,这是可以向四夷宣扬中原明君的大好机会,顺带附赠不少词藻华丽的奉承,于是就只见李大帝神采飞扬。

事情既然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糟糕,武后又怎会在这种事情上扫丈夫的兴,轻飘飘几句话说得李治满面春风,倒是下头的太子李弘有些不以为然,但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是没说什么。李贤当初可没少关照过他,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没必要据理力争,没看上官仪也赞同么?

于是,在编写《臣轨》之外,刘祎之一批人又多了一个编写《天皇大帝录》的重任,想到还要帮皇后作智囊当秘书,这一帮子人的面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为首的刘祎之甚至还在心里暗自考虑,是不是要建议武后扩充一下这么个秘书班子。再怎么说,天天从北门进固然很方便,但从路途上来说还是绕了个不小的圈子。

既然人都来了,李治也要显示一下作为皇帝的气度,就留下了这么些人在便殿赐宴。和麟德殿的大宴不同,今日人少,也没有叫上教坊歌姬,但上官仪妙语连珠,气氛自是比以往更加活跃,再加上李大帝兴致高看谁都顺眼,这黄桂稠酒喝了一碗又一碗,到最后便微醉着重重一放酒爵。

“朕有贤妻贤子贤臣,古往今来,有谁能及得上朕!”

这样狂妄的话李治还从未在公众场合说过,所以一时满堂寂静。武后是“贤妻”,这一点她不可能也不愿意去反对自己的丈夫;李弘虽说觉得父皇喝醉了,但也不会反对自己被列为贤子;而剩下的以上官仪为首的大臣就更不用说了,谁不想作为贤臣名留青史?

于是,一群人齐齐附和,把个李大帝赞得天上难寻地上没有。等到王福顺在宴后把醉醺醺的李治送回去安歇,武后不禁长长嘘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李治就和小孩子似的爱听好话,喜欢人家顺着他。当然,若不是她当初逮着这个机会,又怎么可能一步登天?

而李弘看着老爹消失的方向,也叹了一口气——李贤这一走固然是轻轻松松,可贺兰烟三天两头来找他的太子妃诉苦,李令月那三个小的也缠着他要李贤,他都快烦死了。

李贤啊李贤,你赶紧回来吧!

第五百三十章 鬼话连篇,攻破心防

平壤城也打了,高藏王和泉男建泉男产兄弟也抓了,按照道理,这十几万大军也该进入逐步撤军的阶段,毕竟,就算要留守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否则消耗的钱粮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自打开战一直到现在,整个河北道的钱粮全都是往辽东供应,即便如此也是异常吃紧。而李贤在占领平壤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高句丽传了数百年的宝库给封了,造册登记。

这年头打仗也讲究一个仁义,因此主将若是私动对方国库,那是比纵兵劫掠更大的罪名。然而,李贤是什么人?在他的授意下,属下们列出了一张长长的清单,上头样样物品全都是僭越,反正高句丽已经是不臣之心,这就是他们有苦也说不出来。在这张清单完成之后,李贤便带着高德笙,再一次拜访了高藏王。

由于泉盖苏文当初在的时候大力打压,高句丽现存的王族成员并不多,所以,当他们看到李贤身边的高德笙时,全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曾经发表过断绝关系宣言的高藏王和王后,那张脸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德笙年轻不懂事,所以被奸人所骗,这才会离开长安。”李贤遂紧紧捏着高德笙的手,至于有多少双眼睛往这个方向瞧,他反正权当没看见。他咬牙切齿地把高德笙的“遭遇”一一道来,结果,包括高藏王在内的所有王族成员全体怒发冲冠。

怒啊,什么时候轮到新罗算计到他们高句丽头上了!虽说对目前沦落到唐人阶下囚的境遇让他们感到心灰意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彻底丧失了信心。新罗算什么东西!早年高句丽强盛的时候,他们只会摇尾巴乞怜,现在倒好,居然敢欺负到他们头上了!

一时间,他们全都忽略了高德笙的不对劲——作为高句丽曾经最受宠爱,最骄纵最聪明的公主,高德笙无论在谁的面前都始终是眼睛朝天,何尝会这样默默无语地低头跟在别人身后?然而,愤怒和悲惨同时作用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的脑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够用的。

“雍王殿下,新罗不过是看大唐势大,这才卑躬屈膝,日后必定为患辽东!”这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的话,自然是作为一国之君的高藏王说的。

“新罗人居然敢拐带殿下的妻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太子高德武想到的是倘若高德笙真的被人拐带去新罗嫁给了金政明,那么到时候新罗说不定仿照他们的旧例立高德笙当高句丽女王,那么他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于是,他也发出了自己的谴责。毕竟,说不定有朝一日他还是能当这个高句丽王的。

王和太子先后发话,其他人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跟了上去,言谈中不外乎是直指新罗人野心大,大唐应该先下手为强,否则就要后下手遭殃。反正中心意思只有一个,我们高句丽已经倒霉了,总不能让新罗人独占好处!

可李贤在这时候却为难兼无奈地指出了大唐和新罗坚实可靠的盟友关系,顺便也暗自指出,由于你们高句丽在朝中无人,而新罗官员在朝廷做官的有不少,人家金明嘉还作为长安常驻代表,这钱大把撒下去,立刻支持者一大批。

于是,百般鬼话之下,李贤顺顺利利地拿到了高藏王亲笔书写的奏疏,大意就是高句丽自知不该抗拒天威,宝藏统统敬献大唐云云。此外,高氏父子还答应联袂写一篇辽东分析文章供大唐参考。至于什么参考,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勾当。

整个过程中,高德笙仿佛哑巴似的一言不发,直到出了软禁高句丽王族的院子,她嘴里方才迸出了一句话:“若是比说话的功夫,天底下大约没人能比得上你!”

听到这么一句酸溜溜别有深意的话,李贤不觉诧异地回过头,随即露出了一个大有深意的微笑。他差点忘了,这个女人毕竟曾经是一个高贵的公主,如今沦落成只能等在床上的玩物,甚至连是否能穿上衣服都要看他的心情,他似乎对她的驯服度期待过高了。

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他端详着那张因为滋润过多而显得娇艳欲滴的脸庞,似笑非笑地道:“想不想去看看你用自己的身体救下的人?”

高德笙闻言剧震,本能地连忙点头,可这头一点下去,她才发现李贤的目光有异,心中登时一颤,旋即想到了他诸多折腾人的手段。然而,一想到若是错过今次,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会,遂咬紧了牙关。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一直这么并肩走着。如今军中高层都已经知道了李贤的高句丽妻子来到高句丽是为了安抚人心,所以高德笙公开出现没有引起任何注意,惟有得知消息的程伯虎拉着李敬业和薛丁山远远张望了一会,三个人嘻嘻哈哈不知说了些什么。

高句丽王宫的地牢曾经是看押危险政治犯以及获罪王族的地方,虽然比一般的黑牢条件好,但仍少不了那种阴森恐怖的味道。下台阶的时候,高德笙闻到了空气中那股血腥味,脚下几乎越来越软,到了最后甚至一个踉跄往前摔去。若不是李贤眼尖一把拉住了她,只怕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就要破相了。

在李贤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走到最里间,在火炬的光亮下,高德笙终于看清了中央悬吊着的那个人。如同见鬼一般地连退三大步,待到魂魄归位的时候,她立刻对着李贤怒斥道:“你说了会放过他!”

“我只是说饶过他一命,可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从他口中问出其他危险人物的下落,有什么不对么?”

李贤不紧不慢地答道,随即瞥了那个手脚都用铁链拴住的刺客一眼。十日的功夫,这位当初还显得俊朗的中年刺客看上去已经完全不成人形,遍体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和各种伤痕,嘴中还紧紧勒着一根布条。

若不是霍怀恩使他无法咬舌,只怕在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磨折下,这家伙早就在进食的时候自尽了。此时此刻,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此人眼中的恐惧,曾经那种坚定早就消失殆尽。

“放过他,求求你放过他!”

正当他陷入了沉思时,高德笙忽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苦苦哀求道:“那时是我昏了头,所以他才听了我的话前来行刺!他从小就是我的护卫,待我比父母更亲。那时泉盖苏文独大,有一次曾想对我……若不是他,只怕我清白难保!你已经出够了气,我也已经什么都给了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放过他!”

一个高贵骄纵的公主只是为了救命之恩就肯对一个护卫舍身相救?什么鬼话!李贤冷笑了一声,随即瞥了那个中年刺客一眼。见对方看到高德笙苦苦相求,目光中露出了深深的悲哀和绝望,紧跟着却又向他露出了乞怜的表情,他不觉露出了一个微笑。十天的严刑拷打已经摧毁了这家伙的心志,说来霍怀恩还真是这方面的专家。

揉捏着高德笙圆润的下颌,李贤若有所思地沉思片刻,忽然出口唤道:“老霍!”

一个人影忽然从黑暗中闪了出来,让原本以为这里没人的高德笙吓了一跳。看清是那个曾经打昏自己的男人,她顿时恐惧地往李贤身上靠了靠,心中充满了不安。

“你找两个人把她带回房间!”话音刚落,李贤发觉高德笙抱着自己双腿的手忽然一紧,便伸手在她面颊上轻轻拍了拍,“按照我的吩咐在床上等我,至于他……我的气已经消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到时候必定还你一个好好的人。”

尽管仍然不敢放心,但高德笙此时别无其他选择,只得跟着霍怀恩退出,但走出几步却忍不住看了一眼,发觉李贤眼神转冷方才加快了脚步往外走。

直到听见尽头的木门嘎吱声,李贤才转过身来,上去三两下解开了那中年人口中勒着的布条。趁着对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他便轻笑道:“该称呼你是护卫甲得,还是金同善?”

此话一出,他就只见那刺客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不止,索性又加了一句:“倘若你想一辈子这么下去,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在长安的宅子大得很,这黑牢里就是藏十个人百个人也不嫌挤。金同善,当年在长安城射我的那一箭,我可是还没有忘记!”

这最后一句话顿时击垮了金同善最后凝聚起来的一丝意志,许久,他方才用沙哑的语音求饶道:“之前我乃是奉命行事,我什么都愿意说,只要殿下不再……”

“很好!”李贤一口打断了他的话,随即让开了身子,让霍怀恩大步走了上来。这时,他才吩咐道,“老霍,一五一十都记录下来,若是到时候和你核实的情报有半点出入,那就斩了他一根手指!手指之后还有脚趾,金同善,你好自为之!”

第五百三十一章 李贤vs新罗军神金庾信

大唐老将李绩年过八十尚能征战,在朝为大唐第一臣,荣宠盖世。而在新罗,也有这么一位十五岁出道之后功劳显赫的大将,也就是封上将军的金庾信。这样一个在新罗号称军神,连王也要让之于上座的人物,原本已经基本上不管军务政事,只是任由一群出自门下的学生弟子出将入相,这一次却不得不再次披挂上阵赶往新罗和高句丽边界线。

其原因么……就是因为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鸩杀事件。

少年成名,中年受封上将军,统领新罗全军,金庾信如今在朝中就好比太上皇。现任大唐临海郡公的金仁问是他的外甥,现任新罗军主帅金钦纯是他的弟弟。这一次新罗军挂帅的本应是他,无奈新罗王金法敏认为国中没有金庾信坐镇不行,这才留了他在金城。然而,此次大唐问罪颇急,新罗在派出太子无果的情况下,只能把老将重新请出山。

“唐军之谋,不可测也。”

这是一把年纪的金庾信在抵达新罗大营时,面对前来迎接的弟弟金钦纯道出的唯一一句话。之后无论别人怎么介绍高句丽的情形,怎么形容唐军的人多势众仗势欺人,怎么形容唐军的怠慢,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到了这时,一帮曾经策划了金庾信鸩杀苏定方事件流言的门生弟子们个个都是惴惴然,深悔曾经为了振奋军心替金庾信扬名,而惹出了这样的麻烦。

直到谁都不说话了,金庾信方才淡淡吩咐道:“明日带两百人,我亲自去平壤城。”

知道这老将军一言九鼎谁都拉不回来,众人也不敢再劝,纷纷前去安排,而金钦纯仗着兄弟之义,又讲了金仁问进平壤被唐军留着多日未归,而太子金政明也不曾有消息传来的事,面上忧心忡忡。然而,金庾信同样没有作任何评论,这不禁让他越发失望。

新罗将士的战斗力很强,这是现如今新罗军上下最大的认识。要知道,无论是先前攻百济,还是这一次攻高句丽,新罗军常常有斩首千余级的光辉战绩,这也让将领的自信心无比膨胀,觉得有实力和大唐一战,甚至连新罗王金法敏也是这么一个观点。然而,真正眼看着战衅要开,一群人却又退缩了,寻思和唐军硬碰硬太吃亏,怎么也得等他们撤军再说。

李贤对这样的算计廖若指掌,于是一面往长安送表文,一面把回长安献俘事宜丢给了师傅李绩,还美其名曰功劳让给师傅。明知道李贤有鬼主意,明知道新罗那边也在耍计谋,李绩却不得不接过这么一件大事,他先头就跟着太宗李世民打过高句丽,如今这次既算是给太宗报仇,也算是给他报仇,他怎么也拒绝不得。

至于刘仁轨,在得知自己被进封为尚书左仆射之后,这位右相大人便知道有人不愿意他坐在实权宰相的位子上。于是,他不由认认真真地考虑起了李贤的提议。

薛仁贵已经被内定留在高句丽安抚民众,高侃庞同善也已经得到消息回长安之后就会有高官厚禄,所以,这些天干起事情来他们特别卖力。薛丁山见李贤没事情需要使唤他,便跟着父亲忙前忙后学本事,李敬业协助李绩,程伯虎拉着李贤的便宜徒弟慕容复体验平壤城的风土人情,总而言之,各司其职纹丝不乱。

而李贤和金政明则在这段时间内打得火热。由于跟着泉男建的铁杆反叛分子有不少,所以这些人的家属自然全都以反叛入罪。这带回长安献俘的都只是首犯,自不可能带家属,所以,送入王宫说是送给他的高句丽贵女足足有上百,而对于这种惯例,李贤自然是笑纳,这一次就派上了用场。

不愿意当亡国奴尽节而死的固然有,但想苟活的人同样更多。于是,在李贤承诺完成任务就可以放他们自由的情况下,一群曾经身份高贵的女人全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金政明自是乐不思蜀,早就把自己来这里的任务给扔到了九霄云外,拥美人享美酒,甭提多逍遥了。

所以,当这一天李贤满面凝重地进来,说是新罗上将军金庾信到了的时候,金政明立刻就傻了。慌乱地推开了旁边的美女,他几乎是一骨碌爬了起来:“怎么事先一点预告都没有?”

“谁知道!”事实上李贤自个确实没有得到消息,所以他此时更是无辜地双手一摊,“这事情我和你不是已经基本上敲定了,为何还要金庾信来?莫不是你父王和朝中臣子信不过你?”

纨绔最恨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尤其是深受李贤教唆的金政明更是如此。他闻言不但眉头紧皱,脸上更是露出了怒色:“我当时就说我不来,可他们偏偏逼我来,现在这时候倒知道把我这位叔公请出来了!我是未来的储君,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发过脾气之后,他立刻讨主意道:“雍王,如今之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和你如今好似兄弟,放心!”李贤犹如哥们似的拍了拍金政明的肩膀,随即暧昧地朝那些衣着暴露的女子努了努嘴,“怎么样,可还满意她们?”

“满意满意,雍王的盛情我感激不尽,哈哈哈哈!”

金政明一笑,李贤也跟着笑,那几个高句丽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低下了头,反正她们不想明白也不愿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的勾当。只要忍受了这段日子,她们就不用卑躬屈膝地被分配给那些唐人作奴婢。

李贤和金庾信的初次见面不但拉上了李绩,还拉上了刘仁轨。如果说是当初不明白金庾信丰功伟绩那时候,他肯定是别无顾忌,但在知道人家竟是太宗皇帝和他老爹李大帝同时赞赏的人,他就不敢怠慢了,深知老狐狸不好打交道,他就拉上两个老的壮胆。除此之外,苏毓愣是以要看看仇人是什么样为名,花了好大一通功夫化妆混了进来。

谦逊有礼,举重若轻,言必颂大唐兵威,语必赞唐主圣明,总而言之,金庾信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人满处的力气没处使,这就让李贤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郁闷。所幸两个老的仿佛和金庾信很有共同语言,因为全都在辽东这一亩三分地呆过,曾经结下了战友似的交情,所以李绩刘仁轨和金庾信相谈甚欢,忆往昔峥嵘岁月,都唏嘘不已。

看这光景,仿佛三人有怎样深厚的交情——天知道刘仁轨大破倭国海军的时候,新罗方面以金庾信为首的将领曾经怎样捶胸顿足,毕竟倭国一直是海东三国的强力雇佣军,只要出钱它就帮谁;至于李绩……前后打高句丽两回,每回都是大杀四方,不给新罗留下深刻印象也不可能。

然而,这三人聊得兴起,李贤就不耐烦了,瞧见那边的小苏显然也有发飚前的预兆,他便干脆利落地咳嗽一声,以表示自己的存在。等三人的目光转下来,他便言归正传地提出了严正抗议,而出乎他预料的是,金庾信既不是推得干干净净,也不是找人顶罪,而是在那里叹了一口气。

“雍王殿下,流言并非无根之木,新罗军中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话传出来,确实是我的疏失之过。大唐天威远播四方,四夷惧服,我新罗军又亲眼见证过大唐之威,自是同样畏惧。军中有将领无知,以为提高我的威名就可振奋士气,于是才传出这样的妄言。试问已故苏大将军威名盖世,李司空又是一代名将,我又怎可能行鸩杀之计?”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节,就是存心找碴的李贤,也不得不认为姜还是老的辣。人家也不和你辩白什么真假,直截了当把苦衷说了,那言语还诚恳有加,仿佛要把心窝子掏出来。末了还不忘狠狠捧一下苏定方和李绩,这要是普通人立刻就没词了。

然而,他李贤可不是普通人,同样叹了一口气,他便立刻正色道:“金将军虽然也有说不得的苦衷,但此事如今已经在我大唐军中散布了开来,适才进来的时候你可看到了大家仇恨的眼神?先不说苏大将军在凉州忽然病故,就说此次李司空忽然病倒,在军中更是哗然一片,我这里甚至还正好有一个一口咬定此言的新罗武士和两个旁证。”

“所以说,金将军还得对我唐军有个交代。”

这一回说话的是刘仁轨,现如今他可不是当初那个凄凄惨惨戚戚,连前途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带方州刺史,而是大唐右相,有了他的帮腔,李贤自是底气十足。面对这样一个组合,即使李绩没有开腔,金庾信也感到压力沉重。

虽然都是子侄辈惹出来的事,但若是不能善加处理,只怕立刻就有不测之兵祸。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话的时候,旁边却忽然窜出来一个声音。

“我祖父从来身体康健,刚到凉州的时候也是身体康健,结果不出两年却病故了。金将军说鸩杀之事子虚乌有,我这里却有人证,你可有真凭实据能够反驳?”

屋内四人齐齐扭头,见苏毓脸色涨得通红,李绩立刻认出了她,便和刘仁轨面面相觑了起来。至于李贤早料到了这一遭,索性翘起二郎腿不说话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拉着你的手,牵着你的心

李绩虽然看上去精神尚好,但以金庾信的眼光,自能体会出这位大唐名将真的老了。哪怕今后辽东再有事,李绩也不可能再挂帅出山。再加上先前去世的苏定方郑仁泰等人,可以说,大唐老一辈的将领已经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然而,这却并不意味着,新罗倘若对上大唐就有胜算!

战术上他金庾信有相当的把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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