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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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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呀,他们两家不是已经是姻亲了吗?那是成亲后出事了?哎呀,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赶紧说呀!”

    “大人您先别着急。其实也不全是坏事的。”卢秋安抚道,暗想大人为官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本事,多少年没见过他这样失态了。也不敢隐瞒,把整件事情都说了一遍,“大人放心,自从您要求要多注意周家的时候,老奴一直让小四在周家盯着的。当天周家大火的时候,小四进去过,发现那个院子里空无一人。小四暗中跟着那个纵火的丫头,发现了周家大姑娘落脚的客栈。”

    “呼!”卢笙长舒一口气,拽了拽衣襟,里面的中衣已经湿透了。如若从来不知道那个孩子存在也就罢了,而如今知道了,要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到底怎么回事?”卢笙面色阴沉地问道,那胖乎乎的圆脸上早已没有了和煦的微笑。

    “老奴偷偷从人牙子手里买下了几个周家的仆妇。才知道周家逼迫大姑娘的前因后果”卢秋把前因后果讲完后,又继续说道,“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大姑娘养好伤后,就回到了江州玉家的那个宅子里。老奴安排小四几人一直暗中保护着,前段时间,小四传回消息上说,大姑娘已经支起了玉家的门楣。并且搭建灵棚,拜祭、守孝、抄经、祈福。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嗯!”卢笙点点头,没有说话。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子。卢秋恭敬地站在旁边,不敢打扰。沉吟了一会儿,卢笙吩咐道:“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

    “是,请大人吩咐。”卢秋恭敬地回答道。

    卢笙绕过桌子,抽出一张宣纸,提笔沾墨,如行云流水般在宣纸上写着。写完后放到一旁晾干,又拿出一张宣纸,写完后,才开口说道:“你带着我的信回府给夫人。让她把那本‘兰亭序’找出来,然后你带到玉虚观,交给玉蝉子老先生。老先生看了我另外一封信,自然就知道我所求何事了。”

    “大人!”卢秋惊诧地看着他,慌忙劝说道,“千万不可呀!那本‘兰亭序’可是老太爷留给您唯一的念想呀!也是世上仅存的孤本了。当年,老夫人宁可带着您沿街乞讨,也没有舍得将它变卖了。而如今,如今,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拱手送人了,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她老人家的脾气您是了解的。”

    “娘会理解的。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娘经常教育我的。”卢笙看着窗外树叶上跳动的阳光,幽幽地说道。

    “老爷是想求江州知府一职?”卢秋壮着胆子猜测道,卢笙沉默不语,也算上默认了。卢秋想了想继续劝道,“其实大人也不一定要走玉蝉子老先生的门路,只要您去求一下方老大人,事情也是能成的,而且,而且”卢秋犹豫着,不敢继续说下去。

    “而且也不用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是吧?”卢笙接下他的话头,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所求之事,就应该知道我必定要成功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片混乱

    玉蝉子是大宗朝的一代名儒。他是先帝的启蒙老师,他学识渊博,但却为人孤傲,不喜为官。故先帝坐稳江山后,他就隐居到玉虚观清修,终年不出观。据说先帝曾多次恳请他再次出山,给三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启蒙,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先帝有一次亲自带着三皇子到了玉虚观,还是没有让玉蝉子改变主意。不过看在三皇子天资聪颖,眉宇间有正气的份儿上,答应如他有疑问可以向他请教,但每年只有一次机会。

    玉蝉子除了清修之外,还酷爱收起天下孤本。他听说卢家老太爷手里有本“兰亭序”后,曾经亲自出观向其求取,可是卢老太爷也是个倔强爱书的人,舍不得此书。可是玉蝉子没有继续纠缠,只是放下话,无论何时,只要带着此书去观中找他,他会满足来人之所求的。

    而如今,卢笙要求取江州知府一职,所以就直接让人把“兰亭序”直接送到了玉虚观。他相信玉蝉子的为人,相信当初的那个承诺还会有效的。也相信父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理解他的做法。

    “老爷。”卢秋不称呼他为“大人”的时候,就是把自己摆在卢家忠仆的位置上,厚着脸皮,倚老卖老,希望卢笙能够听他的劝阻,“现任江州知府林大人,在这个位置上无功亦无过,还有两个月才到卸任的日期。两个月虽然不长,可是凭借着方老大人在朝中的势力及威望,以及与当今圣上的师生之情。只要大人开口,他一定会替大人谋取这个职位的。更何况更何况,若是方老大人知道你去求了玉蝉子老先生,他的心里以后对您的仕途”到了嘴边的话,他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期盼地看着卢笙,相信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卢笙掀开眼皮,眼神平静地看着卢秋那张又是紧张又是焦急的脸。过了一会儿,他叹息一声,垂下眼皮,声音平静却有些惆怅地说道:“卢秋,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当年湖州的事情你也是和我一起经历的。如果当初的玉老爷夫妻没有出言相助,恐怕我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了,何谈仕途呢?我谋求江州知府一职,就是要万无一失的。这样我才能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守护着那个孩子,也算是对当年恩情的一点回报吧。”

    “老爷”卢秋还想开口再劝,被卢笙挥手打断了,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好了,你即刻启程,赶紧去办吧。”

    “是,老奴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当的。”卢秋知道无法改变卢笙的主意,也不再继续墨迹,接过信郑重地保证道。

    卢秋走出门以后,卢笙站在窗前,看着树下那斑驳的影子出神。

    “老爷。”长随敲门走了进来,见卢笙看过来,低声问道,“前厅里的客人老爷是过去见一下,还是让他们回去?”

    “让他们回去吧。”卢笙淡淡地吩咐道,长随刚出门口,卢笙又喊住了他,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过去见一见吧。”

    “是。”长随恭敬地让到旁边,随即跟着卢笙到了前厅。前厅里的两个人已经喝了五盏茶了,见卢笙回来,忙起身相迎,脸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满。

    “哎呀,坐坐坐。”卢笙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异样,热情地招呼道,“来人,给二位客人上新茶,”

    呃,周大海和容之锦凄苦地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喝了五杯茶了,已经憋得受不住了。可又不知道卢笙何时回来,中途又不敢去更衣。现在继续喝的话,一定会被憋爆的。可对上卢笙那平淡而温和的笑容,拒绝的话又不敢说出口,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卢笙的谈性似乎很高,一边招呼着二人喝茶,一边闲聊着。这可苦了周大海和容之锦二人,他们二人憋得难受,一边担心一不小心出丑了,在卢大人面前丢脸,一边还得小心应付着卢笙的问话。一时间,心里叫苦连天。

    看着二人不住地用帕子拭汗,卢笙心里一阵腻味,意兴阑珊地挥手放两人离开了。小厮过来收拾茶具,卢笙厌恶地指着那两套茶具说道:“拿去扔了吧!”

    周大海和容之锦两人如释重负般快步离开,一阵舒服过后,才想起来,刚才只想着如何小心应对了,完全忘记了今天的根本目的。就连接风宴的事情都没有定下来。看着紧闭的大门,就像一道屏障,将二人隔绝在外。

    一阵发呆后,二人皆懊恼地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几天后,周记作坊再次接下了钦差的差事。周大海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下了,又开始精神焕发地开始忙碌起来了,周家又是一派欢天喜地的景象。

    而容家则愁云惨淡了,容之锦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跟卢笙递上话,让他替容家大老爷周旋一二。为此也多次来到周家,希望周大海能替他递上几句话。可是周大海递了两次话,没有说完,就被卢笙挡回去了。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也不敢再逞能,继续提京城的事情了。

    容之锦虽然急得团团转,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周家现在可谓是蒸蒸日上,容家的未来却不可知,所以现在是万万不能得罪周家的。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容之锦送往京城打点的银子和红宝石被人偷走了。容之锦听到这个消息后,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跌坐在椅子上,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可是容大老爷对整个容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可上次的银子几乎已经把容家掏空了,账上实在是凑不出更高的银子了。没有办法,容夫人陆氏变卖了自己大半的嫁妆,把凑齐的银子送到了京城。

    这一次下来,容家的元气大伤,也只是面上看起来还是那样繁花似锦,风光无限。

    “老爷,这次容家的银子会送到京城吗?”长随禀报完外面的情形,仗着胆子问沉思的卢笙。

    “会的。”卢笙想也没有想就回答道。“为什么?有一就有二,对方能够阻止一次,也能阻止第二次,第三次的。”长随疑惑的问道。

    卢笙脸上挂在招牌的笑,开口解释道:“没有希望时,只能让人着急。可是有了希望,眼睁睁地看着希望被打碎,才是最狠绝的报复。陆家这个小子脑子够用,心肠够狠,手段够辣!”想到他得到的消息,陆震东也到了江州,似乎常住在那里,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玉家老爷是生意人,那个孩子既然挑起玉家的门楣,以后自然会和陆家碰上的,有自己在旁边守护着,至少能替她周旋一二。转念一想,既然要离开了,这段时间撒下的网也该收了。

    “老爷”长随见卢笙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扶手,知道老爷这是在想事情呢!也不敢打扰,只能用力抓抓头发,绞着手指自己去寻思老爷刚才话里的意思。

    京城里传来消息,容家大老爷容之祥,吏部左员外郎,包养外室,人证物证俱全,罪名成立,罢免官职,永不录用。吏部郎中孙琦任人唯亲,纵容妻族骄横跋扈,罚奉两年,并将为吏部主事,主管档案登记。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就只能在吏部档案室里坐冷板凳了,外面的大千世界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了。

    这时长随才恍然大悟,明白卢笙那句“给了你希望又把希望打碎”是什么意思了。容之锦眼睁睁地看着投出去的银子打了水漂,这比银子被偷还要让人吐血。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徐州城里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最热闹的话题,还是周家。与以前的风光不同,现在的周家可是塌了天了。

    有人举报,周记作坊在纺织时没有上等丝线,竟然以次充好。周大海当然是喊冤了,卢大人明察秋毫,当即带着人把周家织好的布搬到了大街上,当着大家的面亲自查验。打开几匹布,仔细查验,都是上等丝线织成。就在周大海松了一口气,众人也觉得虚惊一场的时候。

    突然在抖开的一匹布的中间部分,发现了问题。原来包在上面的布匹都是上等丝线织成的,而下面的都是次等丝线织成的。

    周大海一个趔趄就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地看着眼前的布,手指哆嗦着,嘴唇颤抖着。直到被人拖走了也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卢笙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大海刚开始时,情绪激动,涨红着脸喊冤。接着以为是虚惊一场的时候,暗松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刚提上来,还没有完全吐出来,眼前的真相又让他面如死灰。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甩甩袖子离开了。

    周家的天榻了,可偏偏周家另外两房的人各怀心思,都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三房以孔海要科考,需要静心读书为由,全家总动员,搬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

    二房虽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但还算是厚道,没有一走了之,多少出了些银子。绿衣还算是厚道,拿着自己的私房钱,离开了周家。刘氏整天以泪洗面,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完全没有了往日那贵妇人的样子。

    陆氏支招儿,让她去求方家。只要方家老太爷一句话,这件事情就再容易不过了。可是,方家哪有心思理会她呀!好在,过了几天后,衙门传来话儿,说是念在周家上次的差事办得用心的份儿上,这次发现及时,没有酿成大祸,便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周大海被杖责二十大板,并罚款一万三千两。

    刘氏听到衙役的话后,又是一阵眩晕。既庆幸周大海终于有救了,有疑惑衙门里的人怎么会对家里的银子这样清楚呢?她放在枕边的匣子里可不就是一万三千两吗?

    周大海觉得自己已经散架了,二十大板,板板都是实实在在地落在身上,结结实实地疼上一回。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的屁股一定是开花儿了。汗如雨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模糊中,他看到眼前有一双黑靴子。

    一个阴沉的声音在他的头上响起,“你应该庆幸那个孩子现在好端端的活着,否则,我要你们整个周家来陪葬!那个孩子重情义,我也就饶你一命。让你知道利欲熏心,背信弃义的后果。”

    脚步声越来越远,周大海浑身越抖越厉害,刚才那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让他毛骨悚然,身心疲惫。可脑子却异常清醒,他知道那个人口中所指的“那个孩子”就是澜心,也知道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可是今天的一切他只能烂到肚子里去,一个字也不能透露出去。

    感觉有人将他抬了起来,他被摇晃地一阵头晕。迷糊中他似乎明白了方家对澜心的特别,也似乎明白那天在驿馆,提到周家和容家结亲时,卢笙卢大人脸上那怪异的表情。身子越晃越厉害,脑子里又是一阵迷糊,似乎什么也看不明白。

    周大海被抬回去后便发烧了,郎中请了一个又一个,都是于事无补,刘氏急得嘴上都起泡了。病急乱投医,就让大儿子周文谨去容家求助。

    陆氏当即就摔了杯子,容家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哪有那个闲心管他们家?只是吩咐人开了库房,包了几种药材,打发依云送回去。

    不到一个时辰,依云就回来了。进来向陆氏请安。陆氏看着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喝着上好的铁观音,放下茶盏后,又掂起旁边的点心,大快朵颐。边吃嘴里边叨咕着:“哎呀,还是娘这里的茶好喝,点心也爽口。可不像我娘那里,乱糟糟的。我回去了半天,那些丫鬟跟木头一样,耷拉着张死人脸,连杯茶都不知道倒。”

    “咣当!”陆氏最喜欢的青花瓷茶杯粉身碎骨。

第一百四十九章见红

    依云看着地上的碎片,两条眉毛越抬越高,慢慢放下后,看着容夫人陆氏,嘴里含着点心,啧啧有声地说道:“哎呀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青花瓷茶具可是一套的,你打碎了这只,这一整套都没法用了。啧啧,真是的,那天你还说最喜欢这套杯子,不舍得用呢!唉!”说完,无奈地摇摇头,“咕咚”几口茶水,咽下嘴里的点心,又重新掂起一块儿。

    陆氏手指颤抖着指着她,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头一阵一阵地发晕。吴妈妈瞪大眼睛,看着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吃得不亦乐乎的大少奶奶,惊慌地低下头,眼观眼鼻观鼻地站在那里,大气儿不敢喘。

    “哗啦”一声,陆氏愤怒地把手边的茶杯全都扫到了地上,尤不觉的解气,抬手把茶壶也摔到了地上。

    “哎呀,娘,你这是干什么?”依云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点心掉到地下了。她惋惜地看着那块一直骨碌到陆氏脚边才停下了的点心,遗憾地摇摇头,“哎,真是可惜了。”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陆氏,想都没有想,便责备道,“娘,都不是我说你,那么大的一块儿点心,就因为你那么一吓,我便吃不成了。这好好的一套二十多两银子的茶具,就因为你这一个不注意,说没就没了。你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自己就不能动动脑子吗?你整天”

    “滚!”陆氏面色阴沉,两眼猩红地怒视着她,咬着牙根儿,恶狠狠地低吼道。

    “啊?”依云诧异地看着陆氏,见她脸都涨红了,紧蹙着眉头责怪道,“哎呀,你看看你,说你几句,你就受不了了,你这真是”

    “滚!”陆氏怒声喝道,一盘子点心劈头盖脸地就砸了过去。

    “哇!”依云哇的一声就哭了,一个是因为疼得,另一个是因为委屈的,还有一个是舍不得那盘点心。指着陆氏控诉道,“你,你打我?你怎么能打我?!我,我,我长这么大,我娘都,都没有动过我一个手指头呢!你,你居然敢跟我动手?!你,你这个老虔婆,我,我要跟你拼了”她歇斯里地的喊着,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

    吴妈妈被依云唬了一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还是儿媳妇要跟婆婆拼命的。待她回过神来,依云已经扑过来了,吴妈妈赶紧迎了上去,用身子把陆氏护在身后。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她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闭着眼睛大声招呼道:“人都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把大少奶奶劝走?!”说话间,嘴角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头发似乎被揪下一绺。

    听到吴妈妈的喊声,屋里屋外那些目瞪口呆的丫鬟婆子们如大梦初醒般涌了进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依云拉了出去。

    陆氏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气得脸色煞白,嘴里低喃道:“疯子,疯子,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还还敢向我撒泼,我,我要休休了她。一定一定要休了。”

    “夫人,夫人,您快别生气了。大少奶奶不懂事,您慢慢教就是了。”吴妈妈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赶紧过来揉着陆氏的胸口,帮着她顺气,嘴上说着与事无补、毫无营养的安慰的话。

    陆氏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喘上来了,身子一松,无力地瘫坐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脑仁儿一阵一阵地抽痛。嘴里愤愤不平地骂道:“周家真是一窝子的蠢货,竟然教养出这样一个猪一样的蠢货。她就是个丧门星,你看看,自从她进了门。这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全都是她克的。不行,我要休了她,不能让她继续祸害容家了。”

    陆氏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后又低喃道:“你说我当初怎么就叫猪油蒙了心了呢?娶了这么一个蠢货进门。”

    吴妈妈手上轻柔地替陆氏揉着头,听到陆氏的话,撇着嘴角想到:可不是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有澜心姑娘那样的珠玉你不要,偏偏要娶回这样一个蠢得挂了相的人回来。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是万不敢说出来的。

    周依云到底是没有被休回周家,如今是多事之秋,容之锦一时摸不清方家对周家到底存的是什么态度,也就不敢贸然行事。但是家法还是要受的,把她安排到容家最偏远的小院子里,一日三餐供着,不允许出院门,也不准许别人探望。说的好听点是要她静养,实际上就是被囚禁了。

    天空阴沉沉的,冷风带着浓重的湿气吹到脸上,让人十分不舒服。容阴沉着脸在门口下马,最近家里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他身心疲惫。

    抬头看着被风吹得哗啦啦响的树叶,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讨厌雨天,在雨中他总是能看到一双漂亮的眼睛,没有责问,没有怨恨,只是那样平静而疏离地看着自己。他想伸手将那双眼睛遮住,可是又舍不得。他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更多的表情,哪怕是有一丝丝恨意也好。

    “大爷,大爷,大爷,快醒醒,出事了。”容觉得耳边除了那淅淅沥沥的雨声之外,似乎还听到了长平的声音,他紧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瞪着长平。长平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爷,您醒啦?奴才刚才唤了您半天,真是把奴才吓坏了。”

    容盯着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巴,脑子里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原来自己躺在书房里睡着了。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于声,原来真的下雨了,难怪自己又梦到了那双眼睛,可惜梦被人打断了。他惆怅地摇摇头,不耐烦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他的口气很冲,意思很明显,你说的事情最好是要紧的,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长平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措辞道:“那个,那个杜鹃姨娘见见红了。”说完,小心地窥视着容的脸色。

    “见红了?”容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见长平认真的点头,他才醒悟过来,也顾不上披衣服,起身就向外冲出去。

    绿梅这几天的情绪非常低落。那个跛脚丫头的香,说是用一个月,还真是一个月,多一天都没有效果了。前天晚上,大爷还抱着她梅儿梅儿地叫着,两人翻云覆雨过后,甜甜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晨,大爷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起身离开了。没有像往常那样温存一番,更是没有留下来陪她用早饭。

    中午,大爷没有像往常那样过来陪她说说话,晚上更是留到杜鹃的院子里了。绿梅已经一连几天没有见到大爷了,更可气的是,府里的风向变化得非常快,大爷不过是几天没有过来了,她的饭菜就不如从前了。以前那些梅姨娘长梅姨娘短的,围在她身边的小丫鬟们看见她都躲得远远的。

    有一次她经过花园,看着那些丫鬟婆子们围在杜鹃周围说说笑笑的。杜鹃也很大方,当即就掏出一两银子,让人到厨房里整治几个小菜,请她们吃酒。众人吃的喜笑颜开,可绿梅却偏偏吃了一肚子气回来。

    食髓知味,尝过了甜头,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冷落的。绿梅想到了跛脚丫头的香,奈何她上次为了进容家,把身上的银子全都花光了。剩下的那几百文也让她大手一挥,豪气的赏人了。当时看着那小丫头卑躬屈膝、感恩戴德的样子,心里十分舒爽,而如今肠子都悔青了。

    她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的穷人了,可是在府里偏偏处处需要银子,没有银子,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没有跑腿的人,她如何联系上跛脚丫头呢?而她自己,作为一个姨娘,没有当家主母的允许,是不可以随意出府的。

    以前周家没有姨娘,她对这些规矩也不懂,以为成了姨娘,有人伺候,就过上好日子了。可是没曾想,日子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美好的。以前在周家,在大姑娘院子里,只要把差事办完可以了,根本就没有这些乱糟糟的事情。

    以前算了,不想了,以前的事情想也没有用了。她晃晃头,把脑子的东西都挥掉。端起茶杯,刚碰到嘴边又放下了,这茶已经凉了,小春也不知道过来换杯茶。小春也没有刚分到身边时,做事那样尽心了。

    “小春,替我倒杯茶!”绿梅扬声喊道,“小春,小春!”她喊了几声,外面也没有动静。她狐疑地走了出去。见窗户没有关上,她一边走过去关窗,一边嘀咕道,“这小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下雨了也不知道关窗,看我”眼前的情形让她顿住了,小春和杜鹃院子里的花儿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小春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支金钗,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支金钗就是自己的。

    “小春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她。”绿梅只觉得血液直往上涌,窗户也不管了,怒火中烧地走了出去。“小春,你这个小贱人。”绿梅远远地喊道,也不顾越来越大的雨,脚步飞快地走了过来。

    小春一看到绿梅过来了,拉着花儿就跑。手里那金灿灿的金钗对绿梅来说,就是那救命的稻草,岂能放过?抬脚就追了过去,本来就下雨路滑,再加上她顾不上其他的。一不小心,就和人撞到了一起。

    哎哟一声,两人同时倒到了地上。绿梅心中有事,哪能随意耽搁?也顾不上其他,起身就要去追,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刚站起来,又摔倒了,貌似压在身下那个人同一个地方。

    “啊!”身下的人发出一声惨叫。绿梅心里一惊,她听出来是杜鹃的声音。现在大爷正宠着她呢,她不敢轻易得罪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可是慌乱中,两个人的裙子搅到一起了,绿梅再次压在了杜鹃的身上。

    “啊!”杜鹃的声音比上次更凄惨,惊慌地喊着“肚子,肚子。”绿梅傻傻地低下头,自己的膝盖正好压在杜鹃的肚子上。

    “啊,血,好多血呀!”小春和花儿在旁边惊呼道。绿梅顿时瘫坐到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爬着。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着杜鹃惨烈的叫声,心里清楚这件事情一定很严重。

    杜鹃紧紧地抱着肚子,她能感觉到雪不住地向外流,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她的身体。她心里一阵恐惧,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将那个东西留住。血越流越多,染红了她的裙子,甚至染红了她周围的雨水。“啊,肚子,疼,疼,肚子。”杜鹃凄厉地哭喊着。

    绿梅看着越来越红的水,心里一阵阵绝望。而花儿完全被吓傻了,目光呆滞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杜鹃。小春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似乎也被吓傻了,可是她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呀,赶紧去通知夫人和大爷呀!”被杜鹃那凄厉的叫喊声招来的几个婆子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去找能做主的人过来。刚聚集过来的几个人又四下散开了,完全没有人记得把那个呼痛的人扶到屋里去。

    容夫人陆氏过来的时候,看着地上的那摊血,眼前一阵发黑,幸好吴妈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对着旁边的几个婆子吼道:“都是死人呐!还不赶紧把人扶进去?”

    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上前,把杜鹃抬到了屋里。绿梅自然是不敢离开,也顾不上浑身湿透,也顾不上身上的泥泞,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后面。

    派人去请的郎中还没有到,容倒是过来了,他看着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听着屋里杜鹃那凄惨的叫声,从心往外透着一股寒气。

第一百五十章诬陷

    雨越下越大,间或还有雷鸣闪电。

    容眼神阴骛地站在廊下看着从屋里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脸色晦暗不明。他有种预感,今天的事情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最近容家接二连三的出事,看似一件件毫不相干,可是他总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推动着,要将容家一步步推到深渊之中。

    而且这个局似乎很早就替容家布下了,可是容家已经事到临头了,也没有想出这个人到底是谁。可见布局之人的心思之缜密,手段之毒辣。不知为何,容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陆震东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睛,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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