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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澜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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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夫人个子不高,由于年轻时经常劳作,所以骨架很大。长脸挂,脸上布满了皱纹,头戴黑色绣花抹额,身披黑色加棉斗篷。周老夫人在乡下时就是一个泼辣的人,所以现在仍然改不了她的大嗓门儿。看着儿女们簇拥着行礼问好,挥着手,大声地说道:“都起来,都起来,这大冷天的,你们都站这儿等什么呀?哈哈”说完,又爽朗的大笑起来。
“娘!”周依云从车上下来,挤到刘氏身边,抱着刘氏的胳膊撒娇道:“娘,女儿好想你呀!”
刘氏一下子把她搂在了怀了,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冷不冷?”说着,又拉住周文谨的手问道:“谨哥儿,冷不冷?来,娘给你暖暖手。”
“娘,我已经是大人了。”周文谨抽出手抗议道,“我可不像三姐那样娇气。”
“你说谁娇气,讨打是不是?”刘氏怀里的周依云不干了,抬起手作势要打过去。
周文谨哪会老老实实地让她打,转身就跑开了,向着依云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祖母,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澜心站在周老夫人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问道。
“哎呀,澜心啊!”周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笑着说道:“祖母不冷,就是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这腿呀有些酸。”周老夫人对澜心是真的喜欢,把澜心看做周家的福星。要不是有澜心,老大家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孩子,老周家也不会有现在的家业,她也没有机会住进这么大的宅子里。现在的生活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这一切都是澜心带来的。
老夫人是怎么看澜心怎么满意,感觉到澜心的手有些凉,大手一挥,对众人喊道:“天气怪冷的,都回去吧。”
大家纷纷称是,簇拥着老夫人向她的院子走去。
第五章 入府(二)
澜心搀扶着老夫人慢慢地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三房的李氏看了一眼缠在身边的玉雪,玉雪会意,走过去搀扶着老夫人的另一边胳膊,笑呵呵地说道:“祖母,我和大姐姐一起扶着您。”
“好,好,好,你们都有孝心,都是好孩子。”周老夫人满眼满脸的欣慰,声音也特别响亮。
玉雪抬头冲澜心抿嘴一笑,害羞地低下头,有些羞涩地说道:“都是跟大姐姐学的。”这句话即承认了老夫人的夸奖,又讨好了澜心。
“二妹妹真是过谦了。妹妹陪着祖母回乡祭祖,一路颠簸,不但没有叫苦,还把祖母伺候地这样周到,妹妹的灵巧细致,姐姐却是自叹不如的。”澜心面带微笑,语速不疾不缓,让人听了非常舒服。
“大姐姐可不要笑话妹妹了,看妹妹的脸都红了。”玉雪笑呵呵地说道,“对了,大姐姐,这次回乡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几个人边走边说,一路欢声笑语的。三姑娘周依云紧紧地抱着刘氏的胳膊,看着澜心的背影,想起这次回去,二狗她娘说的话,眼睛忽闪忽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澜心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禁转头望去,正好与正看着自己的周文涛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周文涛是周家的大少爷,也是周家二房的长子。二房有两个儿子,周文涛和周文林。周文涛今年十八岁,而周文林则是十七岁。当年周大海夫妇结婚多年无子,而二房王氏成亲不久就传出消息,并且一连得两子。
那时候的王氏可是没少刺刘氏,在三房也传出有孕的消息后,周大海夫妇听说思风大师在青云寺布道后,就决定破釜沉舟,拿着家里所有的积蓄到青云寺求子。
澜心撞到周文涛的眼神后,友好地冲他笑了笑,就转过头来。周文涛个子偏高,玉冠束发,眉眼俊朗,温和有礼。在周家,不管是长辈,还是平辈里的弟弟妹妹,都很喜欢这位大哥哥。可是澜心总是觉得这位堂哥的眼神过于活泛,有些不喜欢。
澜心收回了目光,周文涛却是继续打量着。他觉得大妹妹今天格外的好看,身姿挺直,步伐轻盈。从他的位置望过去,正好看到澜心的侧脸,巴掌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被风吹起的发丝在脸旁调皮的跳动着。周文涛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眼睛里满是柔情。
澜心身后的紫衣不经意地转头间,正好看到了周文涛那温柔的笑脸,对上他深情的眼神。心里一跳,立刻低下头,觉得脸上像着火一般热。双手用力地拽着手里的帕子,好容易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抬起头小心地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暗暗地松了口气。再也不敢四处乱看,但想到大少爷的眼神,还是觉的脸上**辣的。
周老夫人盘腿坐在榻上,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茶,用嘴吹了吹,吸溜吸溜地喝了几口,觉的整个身子都暖起来了。“嗯”她放下杯子,伸伸腿,抻抻胳膊,舒服地叹了口气。双腿耷拉在塌前,感叹道:“哎呀,还是府城舒服呀!”说着,又很不雅观地打了一个哈欠。
虽说她是靠山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是地里家里两不误的。可是自从搬到府城,住进了大宅子里,习惯了丫鬟伺候着。这次回村子里,看着村子里坑坑洼洼的乡土道,住到那又小又矮的黄土屋子里,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看到村民们分不清是敬畏多,还是讨好多的眼神,老夫人是越发地看不上那里了,草草地扫了坟,祭过祖先就赶紧收拾东西启程回府了。
“老夫人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一定是累了,大家都散了吧。”见老夫人有些疲惫,周大海放下茶杯,开口道,“大家都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到老夫人这用饭,给老夫人洗尘。”
周大海现在俨然是一家之主,他出声了,没有人出声反驳的。大家都点头答应着,给老夫人行礼告退。老夫人大手一挥,浑不在意地说道:“都回去吧,回去吧。”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丫鬟小翠赶紧蹲下身帮老夫人把鞋穿好,扶着她向里屋走去。
大家陆陆续续地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周大海三兄弟一起去了书房,关于如何能接触到钦差的事情,他们兄弟三人还需要好好合计合计。
“大嫂,反正我回去了也没有什么事儿,就留下来帮你准备今天晚上的菜吧。”二房的王氏交待了周文涛和周文林二人几句后,走过来亲昵地抱住刘氏的胳膊,笑着说道。
“好啊,那可感情好。”刘氏本想和自己的孩子们一起好好聊聊,可是想到晚上还有宴席。作为府里的女主人,还有一大堆事情呢,也无法聊什么,正好有人来替自己分担,顺势就答应了下来。当然也不能顾此失彼,“三弟妹要是没事的话,也到我那里喝杯茶。”
“好啊,我们妯娌三个也好长时间没一起喝茶了。”李氏听到王氏开口,就知道自己离开了不好,刘氏又开口留人,就答应了下来。
刘氏看着挽着王氏胳膊的玉雪,再回头看看身后的几个孩子,开口说道:“我们一起喝茶,也不好局着他们,让他们自己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吧。”
“还是大伯母心疼我们,正好我想回去梳洗一番呢!”玉雪笑呵呵地说道。
刘氏点头答应着,就和王氏、李氏一起走了。玉雪和众人告辞,领着丫鬟也走了。
“大妹妹。”周文涛走到澜心的身旁,笑着说,“为兄这次出去给妹妹带了几件东西,等我回去整理一下,就给妹妹送过去。”
“多谢大哥。”澜心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亲切,也不冷淡,“大哥也是一路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澜心的态度让周文涛一阵烦躁,细想一下,也不明白这股烦躁从何而来,反正就是心里很不舒服,但是面上不显,仍是一派温和,“有劳妹妹记挂,为兄这就告辞了。”
澜心皱着眉头看着周文涛的背影,总觉的他刚才的话有些不妥。
第六章 秘密
澜心一转过头,就见依云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好笑地问道:“三妹妹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依云回过神,看着澜心,张了张嘴又不说了。
“妹妹要不要到姐姐那儿喝杯茶?”澜心以为她有什么事不好开口,拉着她的手,温声问道。
“不去!”依云抽出手,丢下一句话就跑开了。
“哎依云!”澜心皱着眉头,不明白依云是怎么回事。
“哎呀,小姐,等等奴婢呀!”丫鬟圆儿一看到依云跑开了,也跟着撒腿就跑。
“大姐别理二姐,也不知道她范什么神经,一路上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三少爷周文谨看着周依云的背影,撇撇嘴,不满地嘀咕着。
“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那可是你二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澜心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是个孩子,偏偏要做出一副大人模样的弟弟,伸手揉揉他的发顶,苦笑不得地说道。
“大姐姐,头发被你揉乱了。”周文谨一边躲开,一边抗议道。
“呵呵!”澜心被他逗笑了,看到他眼底的黑影,有些心疼,“回去歇一会儿吧,晚上一起到祖母那里用饭。”
“大姐姐,弟弟先回去了。”周文谨朝澜心一礼,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了。
澜心的目光从文谨身上收回来,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回到屋子里,绿梅替她解开了斗篷,替她取下头上的珠花。接过紫衣递过来的温帕子擦过手脸,坐到床上吩咐了紫衣:“你盯着点时间,我眯一会儿。”
“是,姑娘。”紫衣替她掖好了被角,放下帘子,悄声地退了出去。
澜心醒的时候没有马上喊人,睁着眼睛瞪着帐子发呆,像什么事都想了一遍,又像什么也没有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的有什么事情在悄声地发生着变化。
“姑娘,该起身了。”紫衣走过来,轻轻拉开帐子,低声说道。
“嗯。”澜心答应了一声,就起身洗漱打扮了。
“姑娘,大少爷差人送了些东西过来。说是在路上收集的一些小玩意,拿来给姑娘解闷的。奴婢看姑娘睡着了,就没有叫醒姑娘。私下拿了两个大钱给送东西的人。”紫衣一边熟练地绾发,一边回禀道。
“嗯,你做得很好。”澜心捡起一朵珠花递过去,“说到赏钱倒是想起来了,今天初七了,初九要去容府的梅花宴,到时候的荷包可要多备几个。”
“奴婢已经备好了,荷包里的赏钱也装好了,十个大钱、二十个大钱的都有。”
“嗯,你办事向来稳妥。”
“姑娘,二姑娘来了。”澜心刚收拾妥当,绿梅走进来禀报。
玉雪站在前厅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她发现大姐屋子了的摆设不像三妹妹屋里那么华丽,每样东西都很简单,却很大气,让人赏心悦目,感到舒适。就像大姐身边的青荷、紫衣,表面上看和其他的丫头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总让人感觉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不一样,玉雪也说不上来。
“二妹妹怎么不坐啊。”澜心从里间走出来,一边让座,一边让人上茶。
“大姐,我就想着现在到祖母那里有些早,就到你的院子里坐坐,没打扰到你吧?”玉雪很规矩地问道,规矩中又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二妹妹可不要这样客气,我还巴不得有人来和我聊聊天呢!”说着,澜心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假装不明白她的小心思。随意地找个话题聊着,“妹妹这次回乡还顺利吧,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因为外面都是天寒地冻的,我也懒着出去逛,不是在客栈里,就是窝在马车里。”玉雪喝了一口茶,有些放开了,侃侃而谈,“回到村子里,更是不爱动弹了。你不知道,村里还是以前那样,哪哪都是灰尘,村里的孩子也都是带着鼻涕到处跑。鼻涕流多了也不用帕子,直接用棉袄袖子一抹,那棉袄袖子都发亮了
你还记得二狗一家吗?就是大伯母家的那个邻居。你小的时候不出门,可能是不记得了,以前我们三家不是住在一起的。大伯家住在山脚,他家旁边的邻居就是二狗家。二狗他娘做的春饼,熬的豆腐脑在村里是出名的了,依云小时候就爱去他家吃饭。
他家搬家了,搬到县城了。二狗他爹在一家酒楼里当账房,二狗也挺出息的,在一家当铺里当学徒。二狗他娘开了一家早点铺,就卖豆腐脑和春饼。听依云说,他们家的那个小铺子生意还挺火的呢。”也许是说到渴了,玉雪连灌了好几口茶。
“依云说的,依云怎么知道?”玉雪说的二狗家,澜心有点印象,只是小时候的事情她不想去想了。
“她去过呀!当依云知道二狗娘在县城开了铺子,就让人打听位置,说是想看看那春饼是不是还是那样好吃。我怕冷不愿意出门,她没有法子,就自己带着圆儿去了。可能是生气我们没有陪她去,她从那儿回来后就不对劲儿。”
玉雪说的口沫横飞,而依云拥着被,正想二狗娘的话。那天她喝了一口豆腐脑,就不爱吃了,自己嫌冷不愿意动弹,就让圆儿出去给她重新买早点。
而二狗娘也是认出她来了,就拉着她絮絮叨叨地问长问短的。“你爹好吧,你娘现在怎么样,我都好几年没看到你娘了你家那个大丫头现在得有十五六岁了吧?!定亲了吗?”
听到依云说定亲了,而且夫家比周家都有钱的时候,二狗娘接着感叹道:“哎呀,是吗?时间过得真快,当年她被你娘抱回来的时候,才那么大点儿。饿得直哭,还是我送了一碗羊奶过去的”
“谁?你说谁是抱回来的?”
“就你家的那个大丫头啊,叫什么来着,什么心来着?”
“澜心?”
“对,后来她长大了,你爹娘就不让她出门了,也不让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看到她。哎呀,你爹真有本事,定了那么好的亲事。等轮到你时,定不会差了”
“你说我大姐是抱回来的,是什么意思?”依云瞪大眼睛,不耐烦地打断二狗娘的絮叨。
“哎呦,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啊?听话都听不明白,就是她是你爹娘捡回来的,你”二狗娘嘎然住嘴了,看到依云那不可思议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他们家能搬到县城来,完全是周大海给安排的,就是要堵住他们的嘴,不要把澜心的事情说出去。
“哎呀,哎呀,二丫头,你你看你看婶子这还没睡醒,说梦话呢,对,就是梦话,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越说越心虚,提着抹布跑到厨房里去了。
“大姐不是娘生的,这是真的吗?”依云拥着被子,自言自语道。
第七章 家宴
澜心和玉雪一起走进老夫人的屋子,脱下手里的斗篷,递给了旁边的丫鬟,走过来和老夫人及王氏、李氏见礼。今天的家宴是在大房,所以刘氏到厨房去看菜品去了。“哎呀呀,澜心过来啦,快过来坐。”老夫人面带笑容,热情地招呼着,顺手把身边的凳子拉了过来,让澜心坐在身边。
玉雪看着老夫人只招呼澜心,没有招呼自己,皱着眉头,脸上有些不乐意。
“妹妹过来一起坐。”澜心眼角扫到玉雪面色不虞,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拽着玉雪一起坐,顺势往老夫人身边挤了挤,笑呵呵地说道,“我们离祖母近些,多沾一些福气。”小的时候自己和祖母并不亲近,这几年住到一起了,才亲近了一些。
“哈哈哈,这个丫头嘴真好,真会说话。”老夫人听了后,心里熨帖,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三房李氏看着玉雪耷拉着脸,看了她一眼。玉雪一脸的不以为意,仍然沉着脸。李氏为玉雪的不开窍有些着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眉毛一挑,向澜心那边斜了一下,接着看玉雪的眼神里隐隐有些警告之意。
玉雪看着母亲的样子,不情愿地嘟着嘴,不过还是听话地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见女儿不再范倔,才松了口气,端起身边的茶,轻轻地喝了一口。
母女俩眉来眼去的,虽然做得很隐晦,但还是被澜心捕捉到。她知道三房母女对自己有所求,至于求什么她心里也有数。澜心嘴角微翘,不动声色地和老夫人谈笑着。
“要说我们大姑娘啊,那可真是没说的。”李氏放下茶杯,挪了挪屁股,后背挺直,准备长篇大论了。
王氏对李氏的做派很是不屑,暗暗地撇撇嘴。老夫人见有人和自己的意见一致,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澜心端起手边的茶,借着茶碗挡住微翘的嘴角,心想:终于要开始了。
李氏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各人脸上的神态,调整好姿势,就准备开讲:“那”
“祖母,祖母,我们回来啦!”大房的周文谚和三房的周文林像小炮仗似的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抱着周老夫人。两个人今年都九岁了,因为在学堂里学习,刚刚被下人接回来。
李氏的脸上一黑,对自己的儿子也多了几分怨念。她这刚拉开腔准备开唱,却被人打断了,这口气憋得她是上不去下不来,只有狠狠地揪着帕子。
周老夫人忙从桌子上的碟子里抓了一把糖塞到二人的手里,又一人抓了一把瓜子儿。一手搂着一个,听他们叽叽喳喳地讲着学堂里的事情。
说说笑笑间,刘氏走进来请老夫人入席。老夫人站起身来,一路笑呵呵地来到了厅里。本来刘氏学者勋贵家的样子,男女长幼的席面分开,老夫人说什么也不同意,理由是她喜欢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
刘氏无法,只好把席面拼到了一起,男子一桌,女眷一桌。老夫人领着儿媳妇和孙女们,一口酒,一口菜的,吃得面带红光,十分惬意。
周家没有“寝不语,食不言”的规矩,几口酒菜下肚后,大家就开始聊起来了。“大嫂不愧是经常出入勋贵人家的人,这见识真是我们没法比的,你看看这席面安排的,真是真是真是什么来着,反正就是不一般。”三房王氏一边嚼着嘴里的菜,一边出口夸奖道。
“瞧瞧三弟妹说的,哪有你夸得那么好,也就是咱们家里人不嫌弃就是了。”刘氏用帕子按按嘴角,嘴上谦虚着,可是眼睛里的得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大嫂这话也是比我们说的好听。”二房李氏不甘示弱,喝了口酒咽下嘴里的东西,跟着夸奖道,“大嫂家的厨子也是厉害,我看这菜啊,就要赶上‘聚仙楼’了”
“哎呦,就是家常菜,哪就比上人家‘聚仙楼’了?”刘氏嘴角上翘,面带笑意,动作优雅地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对了,你们听说没有,这‘食味斋’里的点心啊,又出新花样了。”聊着聊着,就开始说起了八卦,刚说完了“锦绣坊”李氏又提起话头,把话题转向了“食味斋”。
“食味斋”和“锦绣坊”似乎是徐州府城里夫人、小姐们的永远的八卦话题。原因无他,这两个地方的东西是让这些夫人小姐们趋之若鹜。“锦绣坊”出品的成衣件件不是凡品,尤其是那里的嫁衣,更是徐州城内的一绝,富贵人家会在那里定全套的嫁衣,而一般的殷实人家定不起全套的,也会预订一个盖头来提一下自己的身价。
“食味斋”的点心那是出了名的贵,同样的一盒豌豆黄,别家的店最多要一两银子,而在他们家买,就得五两银子。不过差价就这么大,有时候还买不到呢!更别提那几样特色点心了,刚端上来就被哄抢一空。
“是吗?他们家的点心本来卖得就好,现在又推出新花样,那不得打破头啊!”王氏惊讶地喊道,一脸的艳羡。让她偶然买盒像豌豆黄那样的普通点心打打牙祭还可以,要是买那特色的点心,她可舍不得那个银子,更别提现在的新花样了。
“可不是嘛!听说‘食味斋’的门口排队买点心的都快排到街尾了,有的人家三更天就派小厮过去排队了。”
“那这位点心师傅可是要出息了,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老板一定不会亏待他的。”这次接话的是刘氏,就算是聊八卦,她也要找和别人不一样的切入点,彰显着自己见多识广,和她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大嫂这回可是猜错了。”李氏接过话,抿了一口酒,脸上有些得意,“我听说呀,这次‘食味斋’的老板想搞搞那什么来着,对了,搞创新,特地从江州请了点心师傅回来。就是不知道这江州在什么地方。”
“江州我听说过。”刘氏被李氏呛声了,有些不高兴,准备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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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谋划
“嗝!”李氏看到刘氏微沉的脸,心里一咯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酒嗝,七分酒意已经醒了三分。忙放下杯子,胡乱地擦了擦嘴,有些讨好地说道:“呵呵,大嫂真是见多识广,连江州都知道,那什么,大嫂赶紧给我们讲讲,让我们涨涨见识呗。”
“江州?江州在哪,那里有很多江吗?”王氏也是有眼力价的,放下酒杯,装傻充愣地问道。
周老夫人现在已经是醉眼朦胧,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知道喝酒吃菜,对别人说了什么是浑然不知。
澜心对刘氏这样拿架子的做派有些不赞同,但她作为晚辈,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在桌子上。她面上带着笑容,望着刘氏,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玉雪看着大家都不出声了,也聪明地停下了筷子。
依云本来就是个吃货,这几天去乡下祭祖睡不好也吃不香的,今天有这么好的席面,她是什么也不顾,只顾着闷头大吃。现在的她,正忙着对付手里的那只鸡大腿呢!
刘氏目光扫了一圈,对众人的表情十分满意,脸色也好了很多。老夫人昏昏欲睡的样子和依云的吃相让她微皱眉头,但很快就放下来了。她也不急着说话,夹了一筷子的芹菜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好一会儿把嘴里的菜咽下去了,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慢慢地吞到了肚子里,拿起身边的帕子轻轻地压了压嘴角。
王氏和李氏面上一片恭敬等待的样子,心里却暗自撇嘴:大嫂这摆谱的本事可是越来越高了。
“这江州啊,我可是听说过。”看到气氛差不多了,刘氏开口说道。“江州与我们徐州毗邻,那里三面靠海,地多人稀。那里很少的有人种地,多数靠海生活。”
“靠海怎么生活?我可听说了,那海水是咸的,不能喝的。”李氏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能只是喝海水了,我们不是也要吃饭吃菜的吗?”王氏撇撇嘴反驳道,觉得李氏这个问题太傻了。
“我说的靠海生活是指他们出海打鱼,把鱼卖到别的地方,换来的银子买生活上需要的东西。”刘氏斜了她们一眼,觉得两个人都是蠢蛋,看到她们二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特得意,“江州也有不靠打鱼的,他们懂船。把江州附近的几个州的东西买来,用船运动海对面的幽州、湖州等地。所以说江州人虽然不种地植桑,可是那里的却是很富饶的。”
“哎呦,原来这样啊。难怪‘食味斋’会从江州请点心师傅过来。”李氏感叹道。眼角的余光发现刘氏手上的动作一顿,暗自撇嘴,你以为你什么都看的明白啊。故意对着王氏疑惑的眼神说道:“那不是很明显吗?江州的人行船到了别的地方去,自然见识到了那个风土人情,饮食习惯,回来后一宣扬,大家不都知道了吗?哎呀,二嫂,你怎么就那么笨呐,连这么点弯弯绕都想不明白。”说着,隐晦地递了个眼神过去。
澜心听了李氏的话,觉得好笑,不禁想:照二婶的话,那江州人个个都是点心师傅喽?不过她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江州码头多,来往的客商也多,所以江州人的见识就会比其他地方的人多一些。
“哦”王氏一拍大腿明白过来了,“三弟妹,你这脑子转得真快。嫂子虽然虚长你几岁,可也不是什么都明白的。”王氏一本正经地夸着,只是咬重了“嫂子”二字,李氏谦虚地受着。两个人一唱一和,把刘氏气得仰翻。
*****
“娘,你和二伯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看你们把大伯母挤兑的,大伯母的脸都黑了。”回到三房,一番梳洗后,母女二人窝在软榻上说话。
李氏把腿往锦被里伸了伸,拿了引枕放到后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端起桌几上的茶杯,慢慢地抿了几口,把茶杯重新放到桌几上后,才开口说道:“过分?哼,那是挤兑她轻了!你看看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呸,什么东西!”一脸的厌恶和不屑,哪有半点在刘氏面前的恭维和讨好。
“可是,可是爹现在在大伯父的铺子里。我们一家还得仰仗着大伯父,要是弄僵了,不好吧?”玉雪有些紧张地说道,她已经习惯了吃好穿好丫鬟伺候的日子,可不想再回靠山屯里过那土里刨食的生活了。
“所以呀,我们才要好好谋划一下。”李氏轻轻地摩挲着戒指上的红宝石,望着榻前富贵花开屏风上的怒放的牡丹,悠悠地说道,“你弟弟文林书读得好,你爹爹也有心让他考取功名,这才会偷偷地请了先生回来,晚上也要教他读书。”
“可是娘,文林去考取功名了,谁来接替爹爹的位置呀?”玉雪疑惑地问。
“呵呵,真是个傻孩子!”李氏被玉雪的话逗笑了,抬起手顺了顺女儿耳边的碎发,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了吗?是,比起靠山屯时的日子,我们是好多了。可是跟那些官宦人家比,我们就差远了。在官宦人家的眼里,我们这些商户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
假如文林考取了功名,我们家的地位就瞬间不一样了。别看你大伯母现在趾高气扬的,到那个时候啊,她就得哭着喊着来求我们了。哼!”想到刘氏在她面前做低伏小的样子,忍不住冷哼一声,嘴角透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儿,脸上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继续说道:“文林今年九岁,离他下场还得几年。现在主要是要谋划好你的婚事。”
“娘”玉雪红着脸喊道。
“真是个傻孩子。”李氏摸了摸玉雪的脸,无奈地摇摇头,“娘不想瞒着你,你的婚事娘和你爹已经帮你筹划好了,就是学堂里的孔秀才。”
“那个穷秀才?!”玉雪顾不上害羞,不可思议地尖叫道。
“作死啊,那么大声干什么?”李氏拍了她一巴掌,训斥道,“你懂什么?你别看他现在穷,但人家可是秀才呢。你爹已经托人打听过了,孔秀才的学问好,明年秋天下场他一定会考中的,考中后,那就是举人老爷啦。你想想,那时候你不就是举人夫人了,走到哪儿不都得高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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