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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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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惊。薛剑才沉声恨道:“倒忘了她有一只八品灵兽。”

    “大哥何须在意?在这儿人修尚且使不出灵力,何况一只妖兽?我看这妖兽顶多肉身强悍,我们三人联手,还怕打不过它?”

    翡翠听到这儿,很是无奈地望了望敛眸的秦悦。很不幸,它既没有可供驱使的灵力,又没有剽悍的肉身。

    薛剑携接着说:“况且修炼之事,讲究天人合一。我们若要干扰那女修的修炼,只消轻轻推她一把便可,不必和她的灵兽相搏。”

    “可是她恰是元后修为,还有这种神鬼莫测的修炼方法……”三人之中,最最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便是薛剑才,“若她惊醒,一时气恼交加,又用什么秘法杀了我们泄愤怎么办?”

    薛剑携笑道:“届时她猝然中断修炼,轻则灵力逆行,重则走火入魔。自顾不暇,哪来得及理会我们?”

    三人又低声合计了几句,随后便来势汹汹地走近,目光不善。

    秦悦修炼之时,偶感一阵不适,仿佛暗中有毒蛇窥伺一般,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经脉里的冰渣早就被炼化成了一股水灵力,弥补了当初进阶元后之时犹不稳固的根基。

    薛家三兄弟还未走到秦悦面前,就被人拦下了。扰乱旁人修炼,并非正道修士所为。几人有些心虚,装腔作势地喝问了一句:“道友此举何意?”

    拦下他们的人正是陆离。这三人都是元婴初期,陆离虽不知他们意欲何为,但也瞧出了他们目光凶恶。闻言拱手道:

    “三位道友见谅。在下陆离,为木摇宗弟子。这位前辈是我师门的贵人。眼下她正湎于修炼,还望三位莫要上前打搅。”

    木摇宗是南域的大宗派,陆离有意自报家门,便是暗示薛家三人秦悦的身份,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若放在以往,陆离断断不敢和三个元初修士争执。可现在大家都困在冰棺里,既不能催动灵力,又不可调遣神识,修为高下着实没什么差别。

    薛剑携一脸倨傲:“要不是这里使不出灵力,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本座不欲与你纠缠,让开。”

    陆离不卑不亢:“敢问三位道友意欲如何?”

    薛剑携见他没有动弹,顿感颜面无存。捏紧拳头,对旁边两人道:“二位兄长,这人不知好歹,我们给他点教训如何?”

    陆离微怔,旋即想到这里使不出法术,这人口中的“教训”,顶多就是群殴他一顿罢了。

    薛剑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薛剑才连忙拉了他一把,小声道:“你们没听他说,他是木摇宗的弟子?伤了他,木摇宗遣人来找我们算账怎么办?”

    薛剑携恨铁不成钢:“大哥,你怎么这般懦弱胆怯?事事都迟疑不决,到手的机缘都要飞了!”

    二人音量虽不大,但陆离就站在他们面前,自然把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隐约觉得这兄弟三人都不是良善之辈,低低地嗤笑了一声,深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薛剑携已不是头一次这么说自家大哥了,薛剑才本来无所谓这番指摘,但他听见了陆离那道嘲讽的笑声,竟觉得三弟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顿时来了火气:

    “我处事谨慎,倒还要被你置喙!”

    薛剑携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偏你还不依!我敬你是兄长,才据实以告,若换做旁人,我才不管!”

    薛剑才一想,觉得自己错怪了三弟,正打算好言好语地赔礼道歉,就听薛剑携继续恶声恶气地说道:“早知你如此软弱,就不该和你一道来崇峻岭寻宝!不知拖了我多少后腿!”

    这话彻底激怒了薛剑才,两人遂不顾脸面地大吵起来。

    薛剑扬见事态不对,连忙上前充作和事老:“大哥,三弟,别吵了,都是一家人……”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似火上浇油。薛剑才放了狠话:“轻视兄长,自命不凡,谁同他是一家人?”

    薛剑携不甘示弱:“我没有你这个兄长!”(未完待续。)

怀妒意才携议祸心 困冰棺器灵惹侧目2

    翡翠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出兄弟阋墙的戏码,感觉到秦悦搁在膝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下意识地抬起兽脸望去。

    秦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薛剑扬见他劝说不了两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秦悦,认为这女修便是害他们兄弟不和的罪魁祸首。趁陆离不备,他飞快地窜到秦悦跟前,指尖用力,掐上了秦悦的脖子。

    恰在此时,秦悦皱了一下眉,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看见面前伸着一只手,下意识地把这只手拍远。

    这里不可催动灵力,是以这一拍也没有用多少力道。只是薛剑扬没想到她恰好修炼结束,愣了愣神,竟不由自主地后退到了三步之外。

    整个冰棺都是透明的,外面正当白日,阳光分毫未减地照了进来,目力所及之处尽是光明一片。秦悦适应了一会儿明亮的光线,而后便看见了前面争得面红耳赤的两兄弟。

    秦悦揉了揉额头:“他们争什么呢?”她方才正修炼得好好的,突然听见了一片吵吵嚷的争执声,顿时心烦意乱。当时修炼已进入尾声,她干脆加快了速度,结束修炼一看究竟。

    “这两人是一对兄弟,原本意图加害你,打搅你的修炼,但还没来得及对你动手,自家人就争锋相对起来了。我看他们的兄弟情分算是尽了。”翡翠言简意赅地表述道,“这便是,害人不成反误己。”

    秦悦只听明白了“意图加害”一句。她拍了拍袖子,抱着翡翠站起来,颇为好奇:“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为何要加害我?”

    “可能是在这儿困久了,心理变得阴暗又扭曲了。”翡翠一本正经地解释,“他们在此荒废光阴,而你却能自如修炼,所以他们心里不平衡了。”

    秦悦认真地思忖了片刻。她得以修炼的原因,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她想,大约是那些冰渣本就存留在经脉里的缘故。灵力流转之时必定会经过它们,所以它们被不知不觉地炼化了,同时释放出了大量水灵力,让她收为己用,因而渐成修炼之势。

    “还有那个男修,”翡翠指了指薛剑扬,“他是那两人的兄弟,刚才也想阻挠你的修炼。哦不,他方才意欲掐你的脖子,他是想要你的性命。”

    秦悦随意打量了几眼薛剑扬,后者的眼中尽是恐慌,急急忙忙地解释:“断无此意,断无此意啊……”

    “反正这三人狼狈为奸,没有一个是好人。”翡翠最后总结道。

    薛剑扬摸了把额上的冷汗。

    这时,照心灯慢悠悠地从秦悦的袖口钻了出来,打了个喷嚏:“这儿周围怎么都是冰块?怪冷的。”语调懵懂,像是刚刚睡醒。

    薛剑扬看见秦悦竟然“唤出”了道器,立马吓得一个哆嗦,当下便跪伏在地,絮絮念叨着:“晚辈知错,还请前辈饶命。”

    人们对高阶修士都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更何况秦悦比他高两个小境界,逢此绝境竟还能修行自如,想必有什么不寻常的手段。自己摸不清她的底细,又听见那只灵兽喋喋不休地告状,心中难免不安。现在见这女修果真使出了道器,再想想自己与凡人无异的肉身,岂能不又惊又怕?

    人家手握上品道器,而自己却连抵挡的能力都没有。这种束手就擒的无力感,薛剑扬已经几百年没有感受到了。

    不仅是他,照心灯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冰棺内的人都陷入了惊惧。就连薛家两兄弟也停下了争吵,呆呆地望了过来——谁也不愿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而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

    除了恐慌,还有许多别的情绪萦绕在众人的心头。绝处逢生的欣喜,摆脱困境的兴奋,一一浮现在了大家的眼底。

    几个化神期修士对看了几眼,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向秦悦打听道:“这位道友,你召唤道器的法子……可否透露一二?”

    薛剑扬巴不得有人来找秦悦说话,最好能让她忘了自己的存在。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见秦悦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慢吞吞地挪远了。

    秦悦瞪了一眼照心灯:“实不相瞒,这件道器已生出了器灵,来去皆不由我。”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有些不以为然:“即便再有灵智也是你的道器,怎么可能不受你的管束?道友恐怕是不愿透露这种秘法吧?”

    秦悦皮笑肉不笑地接道:“你都说是秘法了,又岂能广而告之?”

    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袖摆一挥,负手而立,道:“那还请道友催动道器,破开这个冰棺。”

    秦悦自己也想出去,但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催动道器”的能力,只好轻声细语地和照心灯打着商量:“你去试试能不能把这冰棺破开?”

    照心灯绕了冰棺一圈,而后摇摇摆摆地飞到她的耳边,小声说着:“这些都是用冰块做的?”

    秦悦淡淡地“嗯”了一声。

    照心灯半晌没有动弹。

    “你怎么不去了?”

    照心灯的火花一亮:“我怕冷。”

    秦悦:“……”

    “况且,我不擅攻击,只会放一两个幻境迷惑你们人修。拿这些厚实的冰块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照心灯很诚恳地解释道。

    秦悦也不是求全责备的人,闻言也不懊恼。转身对着众人一摊手:“这器灵说它没法子破开冰棺,诸位另请高明吧。”

    大家的脸色变了,冉冉升起的希望全在这一刻崩塌了。那几个化神期修士只当秦悦藏私,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只求秦悦说出所谓的秘法。

    秦悦实话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调遣道器的秘法,真的,我以修为起誓。”

    众人这才相信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绝望。

    有人喃喃自语:“我已在这儿待了十年,难道还要待上一辈子不成?我还有好几百年的寿元,怎么能这么荒废……”

    秦悦非常理解这个人的心态。当初她困在元道钟两百多年,满心都是一种“韶华虚度”的不甘。只是现在她才修炼结束,自在得很,暂时没有这么失落惘然的感觉。(未完待续。)

玉道簪误解神识禁 化形兽难忘旧时恩1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经历了几天的无所事事后,秦悦终于开始思考如何离开冰棺。

    她原也不怎么急迫,但某日打算打坐的时候,发现灵力流转得很糟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压制了一般,磕磕碰碰地在经脉里走着,丝毫没有修炼的效果。

    秦悦遂感百无聊赖,转而研究起了破开冰棺的方法。

    如今众人的情绪都很低迷,已经对未来不抱希望了。唯有秦悦悠闲地走来走去,仔细比对着冰棺的内部构造。

    陆离见状,低低地道了一句:“前辈不必试了。早几年前,那些化神期的道君就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

    秦悦停下脚步,很认真的说道:“任何一个法阵,都有破绽可循,这冰棺自然也不例外。我既然能进来,就必定可以出去。”

    陆离垂首不语,心绪复杂。他既敬服秦悦迎难而上的心态,又害怕她像其他人一样就此放弃;既企盼她能察觉些许生机,又担心她会一无所获。

    再抬首时已看不见秦悦的身影,四顾一圈,才发现她站在几个化神期修士的旁边,像是说了一句:“几位前辈可曾发现过什么不寻常之处?”

    其实秦悦并不喜欢和这些傲然的高阶修士打交道,但她想,“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可以免却很多弯路,是以出言相询。

    那几人本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迫于困境,都闲的慌。因而闻言都耐心答了:

    “唉,这座冰棺鬼斧神工,并无应对之策。”这是悲观派。

    “道友此言差矣,应对之策必定存在,只是我们暂时没有发现罢了。”这是乐观派。

    “灵力、神识不可用,自然无法启用法术和阵法。我原本想单用臂力砸开这些冰块,但冰棺似乎用料特殊,只凭肉身奈何不得。”这是实践派。他一拳砸在了冰棺侧壁上,厚厚的冰砖没有一丝裂痕,可见所言非虚。

    秦悦摸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突然灵光一闪:“几位有没有试过机关术?机关不需要灵力!”

    “机关一道艰涩难懂,知之者甚少……”一人慢吞吞地应道。言外之意便是没人试过机关术。

    另一人瞅了瞅秦悦:“道友这么说,可是知晓机关之术?”

    秦悦点了点头。

    “你会机关?”一个化神期的美貌女修审度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太相信。

    秦悦含糊地答了一句:“会……一些。”

    她的确花了很多工夫在机关术上,零零散散的时间暂且不谈,当初困于元道钟的两百多年可全用在研习机关上了。但她如今的机关术成了什么水平,她自己也不知晓。

    那美貌女修见她说得如此不确定,语气就变得轻慢起来:“整个南域,唯有子承道君的机关术是出名的,旁的不过是泛泛之辈罢了。”

    “真不巧,我的机关术刚好蒙受了子承道君的一二指点。”秦悦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当初孟晏行还说要给她看上古拆分机关之法的领悟,只是后来她就回北川了,早把此事抛诸脑后。

    美貌女修显然鲜少被这么顶撞,面有愠色:“既然如此,你且设个机关出来一试,看你能不能解救众人。”

    秦悦着实不欢喜这副盛气凌人的态度,也听不惯这种命令的口吻。她笑了笑:“机关不是凭空设出来的,得找个凭借才成。可叹现在空有一身灵力,道器却取不出来。我看阁下发间的道簪甚好,是件灵物,不如借给我设个机关?”

    美貌女修下意识地抚上发髻上的道簪,不满地瞪了一眼秦悦:“此物贵重,岂是说借就借的?”

    秦悦提高了音量,一脸大义凛然:“道友先前让我设出机关,解救众人,现在却不愿相借道簪以依托机关术。敢问道友,你之道簪,孰与此间诸人之性命贵重?”

    她这话一说完,就感觉众人钦佩的目光投射了过来,与此同时,还把不悦的视线望向了那个美貌女修。后者实在不愿成为众矢之的,恨恨地把道簪拔了下来,扔到秦悦面前:

    “若有分毫损坏,拿你是问!”

    秦悦伸手,利索地接住道簪,笑眯眯道:“多谢这位前辈慷慨解囊。”

    那个美貌女修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秦悦盘腿坐下,认认真真地凝视着道簪。心想:“闹了这么一出,我若不能把机关设出来,那就丢脸丢到天边去了……”

    机关之道,在于切实可用,在于因地制宜。秦悦看着眼前的簪子,仿佛回到了百年之前困在镇霄宗的那段日子,那时关于机关术的所思所悟,一一涌上了心头。

    在场诸人只看见秦悦时而清明,时而深邃的眸光,手上断断续续打出了奇怪的法决,道簪悠悠飞起,升至半空,忽然迸发出耀眼的白光。

    这情形与秦悦想象的不太一样,她愣了一瞬,暗道不好:“完了,摆错了一步。”

    反应过来后自然拼了命地解救。道簪却不受控制地四处横冲直撞,秦悦皱着眉,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

    最后道簪不知察觉到了什么,径直向上飞去,一头撞进冰棺的棺盖,细碎的冰块落了下来。片刻之后,道簪也散成了一堆碎玉。

    美貌女修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秦悦,气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没料到这番变故,都怔了一怔,随后兴味甚浓地打量着她与秦悦,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神色。

    秦悦也没想到道簪就这么碎了,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女修半点不信,平复了一会儿愤懑的情绪,恨声道:“我青漪绝不会善罢甘休!”

    秦悦想了想,记忆里并没有听说过“青漪”这个人物。正打算跟人家好好解释解释,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兴奋的喊声:“我能调用神识了!”

    众人原本都在兴致勃勃地等看两个女修争执的场面,蓦地闻听了这句话,纷纷下意识地运起了神识。

    神识果真可以运转自如了。想来,是方才那支道簪破开了此间限制神识的禁制。(未完待续。)

玉道簪误解神识禁 化形兽难忘旧时恩2

    秦悦也试了一下,神识穿过了冰棺,探索到了外面的丛林深处。那种“代眼观物,代耳听声”的感觉又回来了。失而复得,颇感欣慰。

    欣悦之余又试着催动木莲,可惜灵力依旧被封在了经脉里,无法取用。

    但众人已经很满意了。再看秦悦时就像看着救人于水火的善人,看青漪时却觉得她斤斤计较,面目可憎。

    青漪活了上千年,深谙人情世故,众人此刻的心思她也能猜个大概。暗自捏了捏拳头,对着秦悦扬起下巴:“你虽解了神识的禁制,但终究没有破开冰棺。赔我道簪来。”

    “那你觉得多少灵石比较合适?”秦悦觉得自己毕竟毁了人家的道簪,有些理亏,略作赔偿也未尝不可。

    “道簪意义深重,岂能用灵石相偿?”青漪一脸冷色,“我看你并未佩戴道簪,想必身份微贱,不知晓道簪何其贵重。就算你把灵石法宝都拿出来,也抵偿不了我的道簪。”

    秦悦真心实意地提出赔礼,人家不接受就算了,竟还把她贬损了一通。翡翠听着不太高兴,很想冲上去和那个青漪争辩一番。秦悦按住了它,安抚道:“无足轻重之人,无关紧要之语,何必放在心上?”

    青漪把这句话听得分明,脸上的冷意更甚:“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秦悦淡然地应声:“道号墨宁。”对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她已不想再作纠缠。

    自她结婴大典过后,墨宁其名便在北川鼎鼎有名。可这儿是南域,除了木摇宗弟子,鲜有人听说过这个名讳。

    青漪的神色更不屑了:“我还当是谁,听都没听说过……”

    秦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抱着翡翠走开了。青漪没听说过她又如何?她也没听说过青漪啊。

    周围人倒没在意她们二人在说什么,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呆滞。秦悦见陆离也是如此,既是讶异又是好奇:“你在想什么?”

    陆离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略有歉意地说道:“前辈方才说了什么?晚辈刚刚外放了神识,没有听清。”

    “外放神识怎么是这副情形?”秦悦不解。她运转神识的时候并不会影响自己的思维,本体与神识各行其道,互不干涉。为何这里的人神识外放后会扰乱自身的行止?一人这样便罢了,为何人人都是如此?

    “晚辈借用了神识向外界求救,本体力有不逮,故而略显迟钝。”陆离一五一十地答了。

    这本该是人人皆知的常识,但秦悦拥有神识的时日尚短,并未刻意涉猎这些。

    “还能向外界求救?”秦悦望了望冰棺外面树林掩映的世界,十分虚心地讨教,“这该如何外放神识?”

    陆离把一应法决技巧全都告诉了她,末了还有些不敢相信:“总以为前辈资质卓越,无所不知,没想到您也有不甚通晓之处。”

    秦悦微笑着反问:“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

    这种利用神识向外界求救的法子说来也不难,就是化无形为有形,将神识凝聚出实体,形成一种独特的标识。这种标识上带着自己的气息,若被路过的熟人瞧见了,必会前来搭救。

    众人求生心切,已利用神识吸引来了不少人。但只有一小部分人是与他们熟识的亲友,绝大部分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这些人本想尽力襄助,但他们远远地瞧见了冰棺上的漩涡,纷纷驻足止步,犹疑不前。

    大概没人愿意救人不成反赔了自己一条性命。

    秦悦的师承并不在此,南域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估摸着没人会来搭救自己,纯属好奇,试了试这种神识外放的法子。还真有人注意到了她的标识,转身走了过来。

    这人是个五官立体的男修,面孔极生,连一面之缘都不曾有过。秦悦暗忖:“他大约是看诸多人在此求救,因而前来探看有无机缘罢了。”

    此人一路面不改色,看见了漩涡也未曾迟疑。秦悦一直看着他,见他在距离漩涡半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朝冰棺里面望了过来,目光停留在了秦悦身上。然后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轻轻抬起了右手,似乎掐出了一种法诀。

    须臾之后,风云变幻,天色渐渐阴了下来,深远的天幕中积聚着一层暗沉沉的云。

    有人认了出来:“是雷云!谁要进阶渡劫了?”

    话音刚落,一道道雷光就从云层中劈了出来,全都砸在了漩涡上。那个男修竟然迎着电闪雷鸣,一步步地向漩涡走来。

    众人惊骇至极:此人未用任何道器抵挡雷劫,甚至,那些天雷本就是他召唤来的。强悍异人的肉身,神鬼莫测的法术,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

    漩涡被天雷劈开了一条裂缝,男修大步跨了进来。外界的灵力透过裂缝撒进了冰棺,众人一拥而上,抓着道器,争先恐后地冲上前。秦悦被挤在了后面,脑海中还闪着方才奇幻的一幕。

    青漪正巧在她前面,回头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师承灵宇宗,限你三月之内来灵宇宗给我登门致歉。”

    这人应该是南域灵宇宗之人。秦悦怔了怔,恶作剧般地想着:“我该不该说我和她师出同门?”

    青漪见她不答话,便当她默认了,轻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转了回去。

    这时,那个踏着天雷而来的男修拦住了蜂拥而上的人群,对着秦悦招了招手:“你先走。”

    众人齐刷刷地回首看向秦悦,后者一脸茫然:她真的不认得这个男修啊!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不定这男修在外面设了个陷阱,就等着她自寻死路呢?

    男修见她满脸防备的神色,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整个人笼罩在了一片白光里。

    片刻之后,白光散去,身材高大的男修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只银毛妖兽。

    秦悦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玉泉兽……”是当年那只请她解除灵兽契约,毫不留念地离她远去的玉泉兽。

    “愿今日襄助之举,得以偿谢旧时收留百年之恩。”玉泉兽道。(未完待续。)

李雁君智论怜悯情 沉雪兽巧觅玉丹书1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百年前,秦悦结婴渡劫,玉泉兽吞噬了一道天雷。后来他便慢慢滋养出了御雷之能,修行畅通无阻。

    他当初执意离开秦悦,一来,是觉得秦悦待他不好,二来,他也向往自由。跟秦悦提出解除契约的时候,他也踌躇了许久,心想:“若她愿意挽留,我便不走了。”结果秦悦很平静地说了一句:“那我成全你。”立刻和他解开了契约。

    然后,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玉泉兽出于某种名曰“尊严”的东西,一脸决然地走了。当时,秦悦站在木摇宗高高的山头上望着他远去,而他也开始了真真正正的妖兽生活。

    三百年后,他升至八品,化形成人。时常掩去兽身,像个人修一般处世。他渐渐了悟了许多东西,诸如人族的心口不一,兽类的唯利是图,仙路的坎坷艰辛……他需要独自面对危险,独自运灵疗伤。

    有时他甚至觉得,若他当初碰见的不是秦悦,而是其他人,只怕早就身首异处,皮毛肉骨都被剥下来炼丹炼器了;若他没有和秦悦拟定灵兽契约,分享了她的机缘,只怕现今还是玉丹灵泉之畔的一只弱小妖兽。

    他借助了主人的庇护,一步一步地走向强大,却在长成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主人。

    以往他空有灵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他混迹在人修中生活,渐渐懂得了许多人族的独特情感,比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终于他再度化出了兽形,得以望着昔日的主人,护她先行离开困境。

    他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对天道多了一层领悟,像是人修常说的“道心”。

    于秦悦而言,这是一份因缘;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番造化?

    秦悦怔怔地望着玉泉兽,再望了望他身后的冰棺裂缝,终于提步走了过去。听见周围有人窃窃私语:“原来是只妖兽……怪不得,人修怎可能召唤天雷,不惧雷罚……”

    走到玉泉兽旁边,秦悦似乎笑了一笑:“当年你说升至八品化形,不在话下,果真不假。”

    “多亏你的渡劫天雷之力。”玉泉兽答道。

    秦悦莞尔:“当初我祝你修炼有成,早日登仙,如今祝愿不改,还望一切珍重。”

    她跨出了裂缝,微风和煦,拂过她墨色的衣袂。

    玉泉兽看着她怀里露出来的一条猫尾巴,自语道:“当年我说你值得更好的灵兽陪伴……也果真不假。”

    众人蜂拥上前。玉泉兽又化出了人形,跟着人群走向了树林掩映的深处。

    这儿看似一片丛林,实则是一座翠意缭绕的山峰。秦悦打听了一下,此山名为崇峻岭,是南域的一处宝地。有一处景致最为有名,是半山腰上的一片竹林,占地极广,名唤“修竹林”。

    秦悦自然抱着翡翠去半山腰赏景了。

    若单单是一片竹子自然吸引不了多少人。修竹林的妙处就在于处处弥漫着浩瀚精纯的灵力,吸引了大批大批的人修妖兽来此隐居修炼。

    翡翠似乎很喜欢这里的环境,从秦悦的怀里跳了下来,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时而挖出几根竹笋抱在怀里。

    秦悦摇首失笑,慢慢地跟在它后面。

    翡翠跑着跑着就到了竹林的边缘,那儿有一汪清澈的小潭。翡翠终究有些惧水,没再往前走,只是站在原地,抱着竹笋凝视着近在眼前的潭水。

    薛剑才率先看见了它,兴奋地摩拳擦掌:“修竹林果真是个宝地,竟还有落单的八品妖兽。”

    他身旁的薛剑扬走近了几步,仔细看了看,道:“大哥,我怎么觉得这只妖兽有些眼熟……”

    薛剑携先前和薛剑才闹僵了,从冰棺离开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地走在两个兄长的身后。望了一眼远处的翡翠,冷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薛剑才一拍脑袋,醒悟了过来:“这不是那个女修的灵兽吗?”

    再看翡翠旁边并无秦悦的身影,不禁疑惑:“那女修去哪儿了?”

    薛剑扬的眼中浮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恨秦悦在冰棺中主宰着自己的生死,他恨自己修至元婴期,仍然受制于人。他想:“那女修的灵兽就在这里,她本人必定离此不远。我在冰棺里意图杀害她,她必不会轻易放过我……与其束手就擒,不如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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