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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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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走了一遭。
里面管事儿的是个面生的男修,正是炼气十层的修为。辰音颇为有礼地拜了一拜,乖乖巧巧地唤了一声:“师兄。”
这男修原本在研读一枚玉简,无端被人打断了,正想发作。抬头一看,面前竟是个笑吟吟的女子,再多的怒气也打消了,很是和善地问了一句:“你可是来此挑选丹药道器的?”
辰音答道:“非也。我想出山门走走,特地来此报备。”
“师妹你这修为……倘若离开宗门,容易被人杀而夺宝啊。”
辰音摇摇头:“师兄多虑了,我并非去什么宝地,而是前往俗世罢了,遇不上什么危险的。”
“原来如此。”男修拿出一张玉笺,“那你在这记下你的名字和去处,最好写上何时归来。”
辰音提笔写道:“辰音,去往俗世。约三月后归。”
男修见她低头垂眸,握笔而书,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温婉从容,不由好心建议道:“师妹孤身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如带一个防身的阵法走?”
辰音很认真地问了一句:“要灵石吗?”
“灵石是不要,不过要替宗门种一些灵植抵偿。”
辰音思忖了一番:“那好吧。”灵石她一个也没有,只能做些苦力了。
男修拿出了几个阵法让她挑,辰音一一比对过去,最终看中了一个防御类阵法。倒不是因为她在意这个防御的功用,而是因为她觉得这个阵法的品阶最高,不拿它就亏了。
“师妹好眼光。”男修赞了一句。
辰音暗自得意。
男修拿出了一个乾坤袋,道:“这里面是冰芝草,是最好养活的灵植。你回来以后就把它们种在洞府后面的灵药园里,成熟之后再送来执事殿。这个阵法就归你了。”
辰音了然。就相当于她用养灵草的工夫换来了一个阵法,宗门与她各得所需。
她离开的时候又遇上了陈茵,后者也正在往执事殿这边走,迎面见到她,神色立马一变:“你怎的还入道了?”
辰音抿唇笑了笑:“你昨天说等我入道,要等上十年八年,我哪敢劳烦你等这么久?只好快些引灵入体,不教你失望。”
陈茵有些羞恼:“我还要谢你不成!”
她昨天刚刚嘲讽过辰音资质不佳,入道迟缓,结果今天就看见了人家炼气一层的修为,她只觉得脸上被打了一记耳光,颜面尽失。
辰音眨了眨眼睛:“不必言谢。还望你日后多多贬损我几句,好让我增益修为。”
陈茵恼恨不已:“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恬不知耻的人!”她说完就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走远了。
辰音看着她远去的步伐,估摸着她心里正气得厉害,遂不再追上前给她添堵,而是慢悠悠地步出了山门。
观云宗的山门便是她最初来此之时见到的那个山洞,那其实是一个幻象,专门用来骗没有修为的俗世之人。她慢慢地走下这座山峰,回想着这几个月来的经历,真是感慨良多。
她本以为,由人及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万万没有想到,要经历炼气,筑基,结丹……一直要到仙渡,到飞升,要花费成千上万年的光阴。
她想:“待我见到寂化师父,定要好好同他讲一讲此间波折,免得让他认为登仙轻而易举,不是什么难事。”
另一边的陈茵一走进执事殿,便朝里面喊道:“在何处挑选道器?”
里面的男修听见声音,朝外望了一望,见是一个炼气二层的少女,便没有搭理她,继续看他自己的玉简。
陈茵最不喜被人忽视,立马跑上前质问道:“我问你话,你缘何不回答?”
男修气定神闲地看了她几眼:“你在外面大喊,谁知道你在同谁说话?”
陈茵倨傲地抱起了双臂:“我的叔爷爷是陈远长老。我再问你一遍,在何处挑选道器?”
男修心道:“竟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半点没有方才那个女修柔婉可人。”但终究顾忌着陈远长老的声名,还是搁下了一句:“你且在此等候,我这就去给你找来。”
陈茵满意地轻哼,四处张望了一番,看见案上放着一张玉笺,上面写着:“辰音,去往俗世。约三月后归。”
陈茵眼中含怨,暗暗下了狠心:“她既然敢离开宗门,就别想再回来。”(未完待续。)
观星辰坠寂化长辞 蓄祸人心陈茵久恨2
辰音踏着观云宗下发的小飞剑,速度自比来时快了不少。一月未到,她便抵达了寂化居住的禅房。谁知寂化根本不在里面,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好似有一段时日没有人打理了。
辰音心下觉得奇怪,在四周走了一圈,恰巧遇见一个打扫佛堂的小和尚,连忙唤住了他:“你可知道我师父去哪儿了?”
这个小和尚不认得辰音,停下扫帚问她:“你师父是谁?”
“寂化法师。”辰音指了指后面的禅房,“就是原先住在那里的人。”
小和尚继续扫着佛堂:“寂化法师已经圆寂了。”
辰音不敢置信,走上前质问道:“你说什么?”
小和尚认真答道:“你若不信,去后坡那儿瞧一瞧,兴许能见着寂化法师的牌位。”
辰音心里不愿意相信,闻言立马踏上了小剑飞远了。
那小和尚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踩着剑飞走,瞠目结舌:“寂化法师这是把何方妖孽当成了弟子?”
辰音心焦至极,脚下的速度已经达到了顶点。可惜她修为低微,灵力不济,飞一段距离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幸而后坡离此也不远,没费多少时间就到了。
这座土坡上埋的全是僧人的骨灰。辰音收回了飞剑,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她目力好,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一个牌子上写着“上寂下化法师往生莲位”。辰音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睁开双眸,镇定自若地走了过去。
“师父,我回来了。”辰音跪在牌位面前,絮絮说着,“承蒙师父裨佑,我寻到了那本书上的仙山,入了传说中的仙门,而后我才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步登仙这回事儿。从来想要收获便要先行付出,修仙之事亦然。唯有勤奋不辍,才有一星半点修得真仙的可能。师父,我不会教你失望的。”
她说了许久,天色不自觉地暗了下来。蓦地听见有人在唤她:“辰音。”
辰音一脸茫然地回头:“师父?”
寂化欣慰地看着她。
辰音站起来,仔仔细细看着面前的老者,像在辨认真假。片刻之后,她满眼欣喜地跑了过去,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那小和尚,还说,他还说师父你圆寂了。我竟也信他了,真真是蠢透了。”
寂化数着佛珠:“那牌位是预先摆着的,为师确然要与世长辞了。”
辰音怔怔地看着他,把这句话来回想了几遍,半个字也不愿意相信。
寂化指了指夜空中一颗黯淡的星辰:“那便是我的命星——客星倍明,主星幽暗,想来我命休矣,休矣。”
辰音看着那颗摇摇欲坠的星星,不住地摇头:“星象变化多端,如何信得?”
“辰音,你可还记得为师曾说过的一句话?”
“哪一句?”
“我曾说,这世上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为师如此,旁人亦然。”寂化缓缓道,“今时今日,为师再说一遍,希望你谨记于心。”
辰音隐约明白了话中深意,哽咽着答道:“弟子明白。”
“得大自在之人,便不受轮回之苦,而生死,也不过是假名。”寂化神色安详,“辰音,我适才听你说了此行的经历,再细细说来可好?”
辰音点了点头,强作镇静,把这几个月来的寻仙问道之事一一讲述。也不知过了多久,寂化数佛珠的手指一顿,一串佛珠从手间滑落下来。
辰音俯身去捡,递还给寂化:“师父的佛珠又掉了。”
寂化一动未动。他的身后,有一颗斗大的星辰从夜幕中坠落,掉在了一片连绵的山峰上,溅起了些许的亮光,但很快便熄灭了。
辰音满面哀戚。她很想把她这些日子的经历讲完,但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连连摇首。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唯有一两个哭音能吐出来。
另一边的观云宗却是截然相反的热闹情景。
陈氏另一位长老回归宗门,合宗上下的弟子都出门迎接,场面盛大隆重。
这位长老名唤陈进,是陈远的哥哥,素来德高望重。陈远得知他回来了,也跟着出了洞府,穿过人群走到陈进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了一句:“兄长。”
陈进微微点头:“这些年家中如何?”
“一切都好,茵儿也拜入了观云宗。”
“茵儿?”陈进微不可见地蹙眉,“你让她进宗门作甚?”
“大哥可是担心她受苦?放心,万事都有我照看着。”陈远拍着胸脯保证。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茵一路小跑了过来,乖巧有礼地拜了拜:“两位叔爷爷好。”
陈进“嗯”了一声,神色不见喜怒。陈远倒是极为开怀,一脸溺爱地颔首:“茵儿懂事了不少。”
陈茵也不傻,见此情状便知谁更喜欢自己,当下便拉着陈远的袍袖,央求道:“叔爷爷,茵儿有一件事想求你。”
陈远问道:“何事?”
“叔爷爷先应允茵儿,茵儿再说。”陈茵撒娇。
陈远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好!你只管说便是。”
陈进见他们聊得开心,就自顾自地先走了。
“叔爷爷,观云宗里什么都好,唯有一件事不顺我的心意。”陈茵气呼呼地说,“便是有个女修,处处刁难我,事事都不让我遂意。叔爷爷,你替我取了她的性命可好?”
还未走远的陈进顿了顿脚步。
“她如何刁难你了?你竟想杀之而后快。”陈远没想到自家孙女会提出这种要求,很是愕然。
陈茵想把辰音欺凌她的情形仔细描述一番,但她回想了片刻,发现辰音从没把她怎么样过,顶多是与她争些口舌罢了。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也不肯罢休:“我不管,我就是要她的性命。叔爷爷刚刚应允我了,现在可不能抵赖。”
陈远见她不能说出个究竟,心道:“许是同门间的争执而已,算不得什么。茵儿又何必非要人家拿命来赔罪?”
陈茵见陈远不答话,便知她的叔爷爷是不肯答应此事了。她气恨地跺了跺脚,飞快地跑远了。
陈远堂堂观云宗的长老,自是不可能追着一个少女满山乱跑。他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而是慢悠悠地踱回了洞府。
走进洞府之后,竟看见陈进坐在里面。陈远微讶:“大哥怎么来了?”
“我前几日收到消息,城外发现了一座灵石矿。”陈进道,面色有些凝重。
陈远一拍手掌:“灵石矿?这可是家族兴盛绵延的基石啊。好,好!大哥你不该高兴吗?”
陈进一字一顿道:“那个灵石矿,是陈柳两家一起发现的。”
这话一出来,陈远立马收了笑意。灵石矿,若全都归自己所有,自然最好。若万不得已,要分一半给别人也无妨,只是日后难免利益纠纷。
“既然如此,那只好和柳家平分这处矿脉了。”陈远叹息了一声。
“平分?”陈进冷冷一笑,“柳家那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已经派人把守了灵石矿,一口咬定是他们先发现这座矿脉的。”
陈远双眉倒竖:“岂有此理!”
陈进接着说:“他们还道,见者有份,这座矿脉就同我们陈家二八分了。现在人人都赞他们仁至义尽,若我们再因此争执,旁人就要唾弃我们见利忘义了。”
陈远恨声道:“这帮小人!”
“小人又何妨,只要能得志就行。”陈进讽刺道,“他们柳家现在面子里子都齐了,别提多得意了。”
“大哥,难道我们就收下那二成的灵石,吃了这个哑巴亏?”
“自然不会。”陈进道,“我此次回到宗门,便是要和你商量此事。”
陈远大喜:“大哥有何良策?”
“良策谈不上,只能算作是下策。”陈进来回踱步,“我就怕你舍不得。”
“事关家族荣辱,我有什么舍不得的?”陈远拉住走来走去的陈进,“大哥就告诉我吧,别卖关子了。”
陈进转身看着他,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陈茵。”
陈茵正呆呆地坐在洞府里。
从小到大,陈远叔爷爷都待她极好。她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陈远也会搭个梯子替她摘下来。如今不过是想要一个人的性命罢了,叔爷爷竟然没有应允。
她也不知是气恼还是愤恨,反正心里就是不畅快:“都怪那个辰音,就是因为她,叔爷爷才不对我好了。她若不死,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哼,叔爷爷不肯替我出手,我自己来便是。我就不信,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能敌过我手上层出不穷的道器法宝。”
辰音看着寂化的骨灰埋在了原先那个牌位之下,眸光之中依旧染着悲痛。
寂化救下了落水的她,给她起居之所,教她佛法奥义。如今,却只能孑然居于此处,与一抔黄土作伴。
“世事多变,大抵如此。”辰音跪下叩首,“师父说,得大自在之人,便不受轮回之苦,还望师父早登极乐。”
随后她便离开了这里,踏上飞剑,前往观云宗。
沿路上,她一直在想:“修行之人,企盼登仙,是否也为了脱离轮回之苦?轮回是为了评判前世善行恶果,分入六道?还是为了忘却前尘,获取新生?”
“那我,前事尽忘,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轮回?”
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经脉动了一动,而后俗世中稀薄的灵气全都向她涌来。她看见漫天云霞肆意铺满了整个天空,能感知每一片云彩轻微的移动。须臾之间,她便上升了一个小境界,登临了炼气二层。
事发突然,她只好停下飞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略略打坐一番,巩固修为。
十天之后,她才复又启程。
将要飞到观云宗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四周气氛不对,连忙环视一周,果然看见一张符箓,径直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她敏捷得很,立马侧身。符箓擦着她的头发飞了过去,在不远处炸开。
辰音不信她是被这场飞来横祸无辜殃及的。她稳稳地站在小剑上,大声喊道:“是谁在暗中下手?为何不敢现身?”
她之所以胆敢这么喊,是因为她揣测暗处那人与自己修为相当,无需畏惧。她想:倘若那人的修为高我几个境界,又何必暗中下毒手呢?直接杀上来便是。
她自感从未与人结仇,不知怎么就惹来了这场祸端。想了又想,觉得躲在暗处的人很有可能是陈茵。一来,她与自己时常争执,兴许心怀怨怼,想要暗中除掉自己。二来,她同自己修为相当,唯有偷袭,才有必胜的把握。
于是辰音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陈茵,我看见你了。”
陈茵果然被她诈了出来,一脸志在必得:“你看见我又有何妨?你人微言轻,今日陨落于此,谁会管你死前遇见了谁?”
辰音微微挑眉:“你想灭杀我?”
“那又如何!”
“可是你我二人师出同门,你若动手取我的性命,便是同门相残,违反门规之举。”辰音回想了一番,“我记得,蓄意杀伤同门,可是要受重罚的。”
陈茵冷哼:“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我倒要看看,谁敢罚我!”
辰音暗自思忖着对策。虽然她和陈茵都是炼气二层,但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倘若真的打起来,胜机寥寥无几。她首先要保住性命,不能让陈茵得逞。其次要设法留下证据,日后好向观云宗几位陈氏长老讨个说法。
再看看来势汹汹的陈茵,辰音暗叹:“为今之计,只好尽量用言语拖延,能拖多久是多久,见机逃跑。”
“规矩摆在那里,自然是要遵守的。”辰音理直气壮,“又岂能因为你家世显赫就纵容你逍遥法外?”
“怎么不能!”陈茵反驳,旋即笑了又笑,“再说了,就算我杀你触犯了门规,可到时候死无对证,谁能判定是我动的手?”
辰音佯装惊恐:“你竟生了一副蛇蝎心肠,考虑得这般周全!”
陈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地说:“我只是看不惯你处处与我作对罢了。你这人就会与人争口舌长短,我若除去了你,便是替观云宗除了一个只会搬弄是非的祸害。”
辰音一脸害怕至极的神色,暗自抬眸四望一周,思量着往哪里逃跑最有利,正巧让她瞥见了远处飞着一个男修。
(未完待续。)
陈前情恰遂净忧意 证往事亦合知谦心1
第一百十九章:陈前情恰遂净忧意,证往事亦合知谦心
那个男修离她们不近,堪堪要飞走了。辰音见他穿着观云宗的道袍,且有结丹初期的修为,电光火石之间便下定了决心,扯着嗓子大喊:“师姐,我们一同拜入观云宗,你当真一点同门情谊也不顾,要置我于死地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用上了灵力,声音传得极远。远处那个男修听见了,果然停下了脚步。
陈茵轻哼:“你现在倒会叫我一声师姐了。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你再如何讨好我都没有用。”
辰音微微垂首,心里开始了几度思量:“陈家在观云宗扎根极深,难保这个结丹期男修不是陈氏的附庸。别到时候非但没有解救我,还和陈茵联手,把我给灭杀了。”
但她又想,这男修既然已经停下了脚步,想必对此同门相杀之事是有些在意的。倘若他与陈家没有瓜葛,正好可以为此事做个见证。结丹期的修为,也不至于受陈家长老的权势所迫,胡乱搬弄是非。
辰音狠下心肠,暗道:“不如赌一把。左右我想不起来过去种种,寂化师父又已然长辞于世,我无牵无挂,身无长物,只剩下一条性命罢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抬首时,她的眼中尽是不敢置信:“师姐,我素日里一直以为,你我二人同时同日拜入了宗门,还住过同一间洞府,情分自与旁人不同。没想到,没想到你会罔顾门规,对我下杀手!”
陈茵一脸不耐烦:“门规?我不是说过了,门规之于我,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辰音不经意地往那个男修的方向扫了一眼,发现他虽然停下了,但并没有往这儿飞,只远远地待在那儿,像是在看热闹。
辰音抿了抿唇,突然运起灵力飞走,飞往的正是那个男修的所在之处。陈茵反应慢了一拍,她飞远了才追上去,一边追赶一边叫嚣:“你还敢逃!我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辰音直接奔着那个男修飞过去,那男修又不傻子,自然知道她在朝自己飞来。他不愿多生是非,本想转身离开,但听辰音大喊了一声:“别走!”命令的语气颇为强硬,他听了一愣,竟不自觉地止住了脚步。
辰音飞近,小声说了一句:“辰音失礼,还望前辈莫怪。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柳知谦。”男修懒洋洋地应了一句。自恃修为高深,自然不怕报上名号。
辰音估摸着那陈茵快追上来了,连忙朝着男修拜了一拜:“今日晚辈逢难,幸有柳伯父途径此处,略施援手,感激不尽。来日必定结草衔环,报答伯父恩情。”
柳知谦虽有结丹期的修为,但看上去还是个年轻男子。听见这一连两个“伯父”,嘴角抽了又抽。
陈茵来时正好听见这一句,便也知此二人是旧日相识。她自是不会同一个看不出修为的人作对,瞪了辰音一眼,转身飞远。心里暗恨不已:“辰音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正好让她碰见一个长辈庇护她。”
后来她又细细一想:“不对啊,那人穿着观云宗的服饰,若与辰音相识,那以往怎么没见他来看望辰音?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旋即她摇了摇首:“再有什么蹊跷,我也错失了灭杀辰音的良机。罢了,日后再说吧。”
另一边的辰音拂了拂衣袖,对柳知谦道:“前辈可以走了。”
柳知谦正打算离开,听见这话却停住了脚步,心想:“这个女修方才让我别走,我就停下了。现在她又让我走,竟把我当成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我若就此离开,岂不是大失脸面?”
于是他就待在半空中,对着辰音挥了挥手:“你先走便是。”
辰音自是不知他的心思,也不想多加揣测,闻言只道:“那晚辈先行一步,前辈自便。”
说完她便往观云宗山门飞去,没飞多远就折了回来。
柳知谦还未离开,挑眉问道:“你又回来作甚?”
“方才意图灭杀我之人,乃是陈远长老的孙女陈茵,素来蛮横,教我备受欺凌。”辰音一脸恳切,“晚辈唯恐现在回去,又被她在半路上拦下了,所以,所以……”
辰音犹犹豫豫的,似是不敢把话说完。
“所以什么?”柳知谦看她“所以”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很是不耐地问道。
辰音忙道:“所以晚辈斗胆,想请前辈送我一程。”
她这番说辞倒不是真的为了柳知谦的护送,而是为了坐实陈茵残害同门之事罢了。倘若柳知谦答应送她一程,自然是再好不过。倘若他不肯,那也无妨。
柳知谦轻声念着:“陈远长老……陈茵。”而后忽的笑了一笑:“也好,我应允你便是。”
两人回到观云宗后,便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像是在举办什么庆典。辰音好奇:“这是在干什么?”
柳知谦看了她一眼,叫来了一个弟子,问道:“怎么这般喧闹?”
那人答道:“师叔有所不知。月前陈进长老回山,打算包揽门中琐事,今日便是掌门授予他印玺的日子。现在正在举办大典,师叔可要去观礼?”
柳知谦微愕:“什么印玺?”
那个弟子答道:“掌门印玺。”
辰音很是疑惑:“怎么会是掌门印玺?掌门印不是历来都为掌门一人所有,不能转赠他人的吗?”
那个弟子不认得辰音,还当她是门外的散修,来探访柳知谦而已。听她问了这么两句,便打量了她几眼,好心提醒道:“掌门自有掌门的道理,这位道友千万别胡乱打听,免得招来了杀身之祸。”
辰音不明所以:“怎么会有杀身之祸?”
那个弟子避而不答,朝柳知谦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辰音小声嘟囔:“话说一半留一半,没见过这么吊人胃口的。”
“你没听说过言多必失?”柳知谦冷笑,“况且权位之争,何其隐秘?又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辰音听得云里雾里:“你倒是讲清楚些。”
柳知谦似笑非笑:“我去看看热闹。”
辰音跟了上去,和他一起往前走,状似无意地问道:“我来观云宗后便时常听闻,这个宗派,是陈氏一家的天下。不知门中弟子是否人人都对陈家心怀敬畏?”
“那倒也未必。”柳知谦见她跟了上来,倒也没拦着她,还心情颇好地回了她的话。
辰音缓缓抬眸,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那你呢,你是否畏惧陈家的权势?”
“自然不会。”柳知谦对上她的双眸,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全被这个女修看透了。他心里觉得奇异:这女修不过炼气二层,看着年纪轻轻,何来那般通透的眼神?还自带了一股无形的威压,仿佛比他的修为还要高一个境界。
“为何不会?”辰音又问。
“我若是畏惧他们家,我便不配姓柳了。”柳知谦慢慢答道,“柳陈两家,有些纠葛,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总之他们不会饶恕我,我也不可放过他们。”
说到后面,他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辰音微微一笑:“我有个小忙,想请你帮我一帮。”
“什么?”
辰音望向举办授印大典的地方,那儿人声嘈杂,几乎合宗弟子都聚集在了此处。她神态悠闲地走了过去,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观云宗的掌门是个垂垂老矣的长者,道号净忧,正是元婴后期,与陈进的修为不相上下。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聚了过来,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
陈进就在他旁边,看着他拿在手上的印玺,笑道:“师兄当年继任掌门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这位掌门虽然修为与陈进相当,但他看似极为年迈,应是寿元不足了。陈进虽然也有老相,但他精神矍铄,又即将取得掌门印,行掌门权,自是无限春风得意。
净忧掌门老眼微阖:“我自然不会想到,你会逼迫我交出掌门印玺。”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又和众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兼而修为高深,所以没人知道他们二人在聊些什么,只看见陈进笑意难掩,掌门满面欣慰。
陈进闻言,神色半分未变:“我只是看师兄寿元将尽,想替师兄看管宗门罢了。”
“真是劳你费心。”净忧冷哼了一声,“我的确没有多久的寿命了,但你记着,以你的天资,断没有化神的可能,你坐化也是迟早的事。”
“师兄这话就错了,这世上天资不出众的人多了去了,其中也不乏登临化神之辈啊。”陈进皮笑肉不笑,“趁现在大家都在这儿,师兄还是快点把掌门印玺给我吧。”
净忧握紧手中的印玺,环视着四周,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缓道:“本座师弟陈进,为人宽厚德义。师尊在世之时,他便时常侍奉左右。此后身为长老,更是护佑着一宗弟子。今日,本座将这掌门印玺……”
他还未说完,忽见一个女修穿过人群闯了过来,径直跑到他们二人面前跪下,道:“今日合宗弟子在此,我有一事,还请掌门为我做主!”
净忧神色和煦,问道:“你有何事,尽管说来。”
陈进看着他不经意间把掌门印收了回去,顿时神色一变。再看着地上跪着的辰音,心道:“这是何时招进的女弟子?竟来坏我的好事!”
辰音抬首,满眼畏惧地看着陈进:“弟子……弟子不敢说。”
净忧瞥了一眼陈进,露出了一个笑容:“无妨,你只管说,本座定会秉公处置。”
“敢问掌门,若蓄意杀害同门,应当如何处置?”辰音大声问道。
众人原本在等净忧交授掌门印玺,突然出了这个变故,都有些不知所措。四下顿时安静了不少,辰音和净忧之间的对话也被众人听了个明白。
净忧答道:“依照门规,若其人得逞,便以性命相抵。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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