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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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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雁君转身,周浩然的脸色顿时变了:“你是谁?墨宁呢?”他就说墨宁的修为怎么落到了结丹中期,敢情另有其人。但这女修哪儿来的钥匙?莫非是杀人夺宝而得?

    李雁君看他似与秦悦相识。就拿出了一只青瓷花瓶,把秦悦放了出来。刚想说一句“人已送到。就此别过”,就见面前男修催动了一件道器。径直冲着自己打了过来。

    周浩然先入为主,认为秦悦被这女修迫害了,连玉佩钥匙都被人夺走。再看秦悦是从一件困人的道器里出来的,领口都是血迹,双眸紧闭,显然受了重伤,更是确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今日若不是他恰好回山门,还不知这女修要混进木摇宗干什么。这么一想,出招就更狠戾了。

    李雁君看出他是个元婴修士,两人隔着一个大境界,她只能闪避退让。惯有的凉薄显现在了脸上:“道君意欲何为?”

    周浩然攻势不减:“我宗贵客,还容不得你欺侮。”

    李雁君擅察人意,立马猜出了原因。但她性子清冷,此刻都不愿解释一句“误会”,就有招有式地和周浩然打了起来。

    周浩然好歹高出这么多修为,对付李雁君自然不在话下。又招招都下了死手,李雁君很快不堪抵挡。眼看着又一件道器飞了过来,她避之不及,灵光一闪,把秦悦揽过来挡在身前。

    周浩然果然立马收回了道器。

    李雁君难得和元婴修士相争,此番经历,也增长了不少斗法经验。她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袍,淡淡道:“墨宁为邪道所伤,被迫结婴。不过经脉断得差不多了,灵元也毁了七七八八。对了,她丹田也碎了,不过她自己还不知道。”正是因为丹田碎裂,所以进阶之时没能自行修复经脉和灵元。

    周浩然怔了怔:“竟是这般多灾多难的。”

    “她伤重晕厥,昏迷之前让我送她来木摇宗。”李雁君递出了一块玉佩,“如今人和钥匙一并送还,道君且来扶一扶墨宁罢。”

    周浩然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诚恳道:“你可要入山小坐?本座有重礼相赠。”

    李雁君抬眸看了一眼巍峨的高山,摇首道:“门派庄严,晚辈不敢相扰。不知道君可有血玉髓?”

    周浩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取出了一只赤红的玉石:“你护持墨宁之劳,就只想换一块玉髓?”

    “本心之举,何须挂齿?”李雁君反问了一句,“晚辈先行告辞了。”

    说完她就踏剑飞走了。周浩然看着她脚底的中品飞剑,心中有些遗憾:竟用了这么低阶的道器……早知道他就给她一件高阶的飞行法宝,聊表谢意了。只要了区区一块玉髓,这人当真无欲无求吗?

    其实李雁君本没想要什么谢礼,但既然人家一个元婴道君主动提了出来,她便顺水推舟拿了人家一块血玉髓。她修补寒幽剑最重要的一味材料就是血玉髓,若自己花心思去寻,恐怕要费不少时日。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自是再好不过。

    周浩然也不小气,给她的是一块上品玉髓,颜色剔透,已经有了六千多年的年份。李雁君估摸着以此修补寒幽剑,还能将剑再提一个品阶。此人出手如此大方,李雁君不免暗自揣测他的身份。她才智过人,结合了周浩然今日言语,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

    再思及秦悦手中的玉佩钥匙,便可知此二人是至交好友。心中慨叹不已:“这便是出身宗门的好处。良朋挚友,皆是各大宗门位高权重之人。若逢劫难,便可竭一派之力护佑庇荫。”(未完待续。)

身承雷罚迫结虚婴 手持玉佩送归木摇3

    诚如李雁君所想,周浩然确实用了整个宗门的资源照料秦悦。木摇宗有一个专门放宝物的密室,珍藏着各式各样的奇珍。所有补养灵元,修复经脉的天材地宝,只要密室里有,全都被取出来给秦悦用了。这种待遇,恐怕她回到自家师门灵宇宗都不会有。

    灵元和经脉,只要耐心调养,便可恢复如初。但秦悦的丹田也碎了。修补丹田,既需要大量的灵材,又要看自身的机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好的。偏偏这还是修炼的根本,不能出半点差错。

    周浩然给秦悦试了不少灵药,可她就是不见醒。二人男女有别,周浩然自然不好意思用神识探查秦悦的身体状况,只好叫来席昭和承影,让她们看过之后描述一番。诸如灵元受损几何,经脉断在何处,丹田有无裂痕。

    细一盘问,才知道秦悦受了多重的伤。整副身子都被摧残得破烂不堪,几乎毁了修炼的根基。内伤深重也便罢了,还有不少皮外伤,胸前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似为天雷所致,至今仍在淌血。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经脉没有断在手脚,而是断在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若手脚经脉断了,她此刻连灵力流转都做不到,更别提好好休养、修补丹田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悦回来两年后,叶荷才知道了这件事。倒不是有人故意瞒着她,而是她整天躲在屋子里修炼,哪会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是日。她迈出房门,看见来来往往的人送来各种灵丹妙药。多嘴问了一句:“这是给谁的奖赏?”

    旁人答道:“是给墨宁前辈养伤的药。”

    叶荷这才知道秦悦已然归来,且重伤在身。

    秦悦的屋子就在洞府的另一侧。于情于理,叶荷都是要去看望一番的。她也没有迟疑,当下就走了过去。

    结果她到了房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那人冷冰冰地说:“掌门有令,闲人勿扰。”

    叶荷不相信自己也属“闲人”的范畴,理直气壮地反驳:“墨宁前辈于我有再造之恩,如今她身负重伤,我怎能不在侧照料?”

    守门的人见她年纪小。又长得好看,好心劝了一句:“席昭承影两位师姐在内,自会照顾妥当,你且回去吧。”

    叶荷愣了一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见待在此处无益,便转身离开。恰见周浩然并一个长者迎面走来,连忙行礼避让。

    周浩然点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叶荷犹豫了一下,喊了一声:“周掌门留步。”

    见周浩然果真停下了脚步。叶荷连忙跑上前拜了拜:“我想进去探望,掌门可否应允?”

    “也可。”周浩然仔细想了想,才忆起叶荷是谁,“你进来吧。”

    他身旁的长者问道:“这是谁家孩子?生了一副好颜色。”

    “墨宁带回来的。一直放在身边教养。”周浩然大概讲了讲叶荷的来历。

    “墨宁的孩子?”那长者又细看了几眼叶荷,“想来其母也是倾城殊容。”

    “不是她的孩子。她还没结道侣,哪儿来的孩子。”周浩然毫不客气地贬损。“她也没有什么倾城之姿,顶多有一身高华的气度而已。”

    长者讶然:“还没道侣?”精明的眼中闪过算计。

    “师尊其实见过她的。我继任掌门那天。敬卢长老带来的那个女修,正是墨宁。”

    这位长者正是周浩然的师尊。道号鸿一。他回想了一下数年前的情景,抚掌笑道:“我忆起来了。她生得端庄妍丽,气度也确然不俗。甚好,甚好。”似是极为满意。

    周浩然请鸿一过来,是想让他看看秦悦的伤势。现在见其对秦悦赞不绝口,自然乐见其成。

    鸿一见到秦悦后,倒把眉头一皱,道:“怎么伤成了这样?”

    其实来之前周浩然已经跟鸿一说了大概的情形,尤其说了丹田碎裂之事,问询有无补养的秘法。鸿一先前还不信有人能伤重到如此程度,现下却亲眼看见了。

    “说是被邪道所伤,好在人还活着。”周浩然叹了一声,“就这么将养着,不知道十年能不能恢复如前。”

    “什么邪道,这般猖狂?”鸿一暗自惋惜。原本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只能病怏怏地躺在这里。

    “具体只好等她醒来再探问。”

    慢慢跟上来的叶荷看清了秦悦的情形,连忙走近几步,眼眶都变红了。没想到这般善良尊贵的人物,也会为人所害,伤重如斯。

    “当务之急,便是让她醒来。”鸿一做着决断,“她只要清醒了,就能自己运灵修养。我们也好问清伤她的是何人,替她报仇雪恨。”

    周浩然亦深以为然,可还是摇了摇头:“几万年的抚灵丹都给她喂下去了,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寻常丹药论品阶,只有抚灵丹论年份。此丹有起死回生之效,几千年的年份已经极为难得,更别提数万年了。

    鸿一听了这话就立马反应过来:“你把密室里面的灵宝全给她用了?”他就说秦悦枕着的玉石怎么那么眼熟,敢情是密室里珍藏多年的养息玉。

    “师尊觉得不妥?”

    鸿一捻须,眸间尽是思量:“你身为掌门,处事自有分寸。密室灵宝本就为木摇宗掌门所有,你想给谁用,自然全凭你的心意。”

    周浩然听这话里的意思,像是有几分不赞同。遂出言解释道:“师尊莫怪。我当初能登上掌门之位,全赖墨宁相助。后来,她又帮我掌管木摇宗多年。如今她遭逢大劫,我尽力襄助实属应当。”

    “我不是怪你……”鸿一欲言又止,最后甩袖长叹了一声。

    周浩然挑了挑眉:“师尊有话不妨直说。”

    鸿一张口欲言,就听身后传来两个女修的见礼声:“拜见掌门。”

    来人是席昭和承影。周浩然给她们引见:“这是我的师尊,鸿一道君。”

    鸿一是木摇宗十大长老之一,席昭和承影规规矩矩地行礼:“拜见鸿一长老。”

    然后席昭走上前,看了看秦悦的状况,客客气气地对叶荷说道:“劳烦让一让,我要给前辈喂服丹药。”

    叶荷听话地避让,退到一旁,看了许久席昭的背影。

    近两年来,席昭行事越发稳妥,常涉宗门要事。但为人谦逊温和,从不对人颐指气使。周浩然曾赞她有墨宁之风,席昭遂美名远扬,阖宗皆知。

    同在一个屋檐之下,叶荷的存在却常常被人忽略,甚至很多人都忘记了秦悦曾经带回来一个孩子。叶荷自知,论稳重,她比不过席昭;论讨喜,她比不过承影。她可为之事,不过是勤奋修炼,以期有朝一日比过她们二人的修为心境。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因璇境请觅醉梦花 幻中景勘破问道心1

    第七十七章:因璇境请觅醉梦花,幻中景勘破问道心

    席昭给秦悦吃的又是一枚上万年的抚灵丹。鸿一看得心痛不已,只感觉这个女修吞的是数不胜数的灵石。

    “我倒知道一种把人唤醒的法子,只是颇费周折。”鸿一想了想,道。

    “费工夫倒是其次,只要这法子管用就行。”周浩然不假思索地应道。

    “因璇境里盛产一种奇花,名唤醉梦。”鸿一道,“醒者闻之则醉,梦者闻之则醒。以墨宁如今情状,此花必定管用。”

    周浩然知道为何鸿一要说“颇费周折”了。因璇境在升都界最北部,只有炼气期的修士能进去。他已然元婴期,早就被这处宝地排斥在外。再者,醉梦花他也曾听闻,凡采摘者,稍有不慎都会嗅其香而醉其人,自此以后长睡不醒。

    鸿一见周浩然目露思索,故意劝道:“你既有掌门之权,不如让门中所有炼气期弟子前往彼处,命众人务必寻回醉梦花。”

    周浩然立马否决:“不可。醉梦花危险,若派人去寻,岂不是给人一条死路?炼气期弟子是门派根基,断断不可前去冒险。”

    鸿一见他理智尚存,很是欣慰。

    “先去坊间寻一寻,若不得遇,再想旁的办法。”周浩然最终下了决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花上大把的灵石,还怕买不到一朵醉梦花?

    “晚辈不才,请往因璇境……采摘醉梦花。”安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叶荷的声音。

    在场诸人都齐齐望向了她。

    叶荷如今炼气十层,算是炼气期中最顶尖的存在。又刚好满足进入因璇境的条件。若要挑人去摘醉梦花,她实在是个合适的人选。

    周浩然沉默。心道:“叶荷身份特殊。她不是木摇宗弟子,而是由墨宁亲自教养长大的。若她出了什么闪失。墨宁又重情义,醒了以后怕是会伤怀。但若没有醉梦花,还不知墨宁何时能醒过来。真真是个死局。”

    叶荷见他犹豫,又道:“前辈救我脱险,引我入道,于我恩重如山。今番试往因璇境,实为我心甘情愿之举。”

    鸿一满眼嘉许:“知恩图报,墨宁教得不错。”

    周浩然想了又想,终究没有出言阻止:“因璇境里险境重重。你可想好了?”

    “晚辈修道数载,尚缺历险之事丰富阅历。”叶荷恭顺答道。

    周浩然颔首:“那好,你一切小心。”

    叶荷答“是”。

    周浩然拿出一个乾坤袋:“这里面是丹药和符箓,供你不时之需。”都是品阶不错的好东西。

    叶荷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恐怕把醉梦花带回来之后另有重赏。但她此行并非为了嘉奖,所做所为皆是心甘情愿。秦悦当初解救她,确然让她感念至今。

    事不宜迟,叶荷次日便收拾了法宝丹药,孤身前往因璇境。周浩然想想还是不放心,另遣了行远跟着她。把她护送到因璇境门口。行远已于四年前结丹,此行有他看顾,必然无虞。

    就在叶荷走的那天晚上,秦悦竟然有了醒转的迹象。承影听见她在喃喃:“运用之妙。存于一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承影连忙把席昭唤过来:“师姐你看,前辈能说话了。”

    席昭敛眉看了片刻:“不过是在梦呓……”

    “哪有人把梦话说得这么有条理的。我看前辈已经有意识了。”

    席昭思忖了一番:“快去请掌门。”

    承影不赞同:“都这么晚了,怎么能去叨扰尊长。”

    “你不去请我去请。”席昭思维缜密。“前辈如今将醒未醒,这情形你我也不能判断是好是坏。若是坏。请掌门来看看,必不会出什么差错。若是好,掌门见着前辈醒过来,我们也算是头一份的功劳。”

    “师姐言之有理。”承影笑嘻嘻地应道,“不劳烦师姐走这一趟,我这就去请掌门。”

    席昭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远,眼皮莫名跳了几跳。压下突如其来的不安,心道:“宗门之内,能有什么闪失?”

    但过了很久,承影都没有回来。

    席昭觉得此事蹊跷。周浩然的住处离得不远,闭着眼睛都能走到,没道理到这会儿了还不回来。就算他在闭关修炼,拒不见客,承影和人交代两句便是,此刻理应返回。

    如此,承影或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夜深人静,能有什么事拦住她的脚步?

    席昭的眼皮又跳了跳,心中涌上了一种可能:承影遇上了危险。

    席昭本打算去寻,但觉得此事疑点重重。承影逢人就笑,人缘是最好的,谁会加害于她?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故意诱她去寻,欲调开秦悦身边所有人,从而行不轨之事。

    当然这只是席昭的猜测。她与承影素来交好,现在后者不见踪影,她自是焦灼万分。可眼下她又不敢离开,也不知向谁求助才好。

    席昭病急乱投医,把这几天府内收下的拜帖挨个儿回复了一遍,大抵说了“事出紧急,速速前来”。她知道,此时更深露重,恐怕没人会注意到一张拜帖飞了回来。她不过是尽力一试,也没抱多大希望。

    结果片刻之后真有人找上门来,席昭连忙去开禁制,感激涕零地拜了拜:“张佑师叔请进。”

    席昭住在秦悦的洞府里,又为后者悉心栽培,很多人是不敢受她的礼的。张佑见状连忙扶起她,问道:“出了何事?”

    席昭把事情经过说了说,又道:“我就怕承影遭遇了不测,想去执事殿看看她的本命玉牌。师叔留在此处照看墨宁前辈可好?”

    张佑知晓她的忧虑,自然点头答应。

    数年前,秦悦给了他两张幻形符,他研习至今,已然初见成效。自从听闻秦悦重伤归来,他便每月下一次拜帖,一直无缘探望。今夜月华正盛,他本欲外出赏景,打开房门后竟然收到了答复,当下便赶了过来。

    他还未见过秦悦这般人物。四年前,她以结丹后期的修为前往九重塔;两年前,她被人送回山门,竟已结出了一个元婴。修炼之神速,古往今来,未曾得见。可惜如今昏迷不醒,不能闭关修炼,否则定会缔造一个传奇,为后世之人津津乐道。(未完待续。)

因璇境请觅醉梦花 幻中景勘破问道心2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秦悦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若说要领悟掠影,分为琴身、琴意、琴心三境,她现在显然已经参破了第二境,琴意。拨弦之时,一呼一吸之间便可历经春夏秋冬,览遍风花雪月。

    “掠影,果真领略了诸多情景,万千影像。”秦悦心满意足。

    所谓褔兮祸之所伏,她尚在为领悟琴意而欢欣,面前就落下了一个人影。

    此人一身浓重的血腥气,双眸阴狠凄厉,秦悦当即抱起掠影琴,吓得后退两步:“血月……你不是被天劫劈死了吗?”

    血月向前飘了两步,阴嗖嗖地说道:“我不是被天劫劈死的,我是被你……杀死的!”

    秦悦看着她飘到自己面前,形同鬼魅,顿时煞白了脸色:“你你你别过来,生死循环,自有命数,你若果真陨落了,自去寻超脱之道,来寻我作甚。”

    血月抚着自己的面庞:“我为你所杀,血海深仇,焉能忘怀?”

    “你莫非是来找我报仇的?”秦悦看着血月惨白的肤色,“我当日取你性命,为自保之举。我若慢一步,便是你案上鱼肉。若重来一次,我也断然会如此抉择。”

    “自保之举?呵,你那日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悦蹙着眉,又往后退了一步。

    “那时你说,我身为邪道,食煞气,屠无辜,忘仁义。失良德。而你,要行匡扶正义之举。秉替天行道之心。”血月一字一句地重复秦悦当年的话,“真真是大义凛然。令我敬服得很。”

    秦悦捂住耳朵:“你管我是为求自保还是替天行道。你人都死了,还理会那么多作甚。”

    血月桀桀而笑:“我已然身殒是不假,可我死后若能乱你道心,阻你修行,岂非一大乐事?”

    秦悦明明捂紧了耳朵,可血月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窜进了她的脑海,句句都被清晰地听见。

    “你自诩正道,为了一己私欲灭杀我,就不会良心不安吗?”血月贴近她。音色诡异:“我要成为你的心魔。”

    秦悦的神色变了几变,最终佯装镇定:“已故之人,鬼祟之事,岂能扰我心志。”

    血月睁着一双眼睛,轻佻地应了一句:“哦?”

    秦悦觉得她的眼里淌着血迹,连忙避开了她的视线。沉吟一瞬,放平了掠影琴。神色如常地开口:“我信因果,也信缘劫。适才恰好领悟了琴意一境,我试奏琴一曲。若你我因果未了。劫数犹存,则琴弦皆断,琴身俱毁。若你我已无恩怨,则从此互不相欠。你入轮回,我寻仙道。”

    她说的这段话用了一个玄通,叫做“问天”。以掠影琴弦为条件。向上天询问她和血月之间的命数关联。若血月果真寻仇而来,上天必断琴弦示意。若面前的邪修不过是心魔虚影。秦悦便可识破真伪,摆脱心魔。

    问天之术。鲜少有人使用,因为此法需用心爱之物下赌注。常人都认为,为了确定一事真假,赌上自己心爱之物,未免太不值了。

    而秦悦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她觉得血月已然灰飞烟灭,断不可能留段残魂来寻她雪恨。二是因为她害怕击杀血月之事会成为她的心魔,所以借问天之术洗涤道心。她认为眼前的血月多半就是心魔幻化出的虚影,所以敢祭出掠影琴一试真假。

    琴声庄重不失灵动,缓缓地从秦悦的指间流淌而出。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百花齐放的情景,生机勃勃,万紫千红。而后曲调一变,花叶纷纷凋零,西风卷过,处处萧瑟肃杀,草木含悲。

    再然后,白雪飘飘,掩盖了开败的残枝。许久之后,经冬复历春,又是一片姹紫嫣红。

    秦悦弹奏得很尽兴。花开花落,人间常事。此万物轮回之道也。于人而言,便是死生循环,殒者非殒,而入新生。

    一曲终了,琴弦未断。秦悦浅笑安然:“我的道心,一直没有确定的道念。此番心魔,劳你为我塑轮回之念,成向道之心。”

    血月沉默。

    秦悦扬手,一红一绿两道灵力打上血月。

    “我取你性命,并非误你,而是助你。助你摆脱此生杀孽,重入轮回,来世再得良知,试走正道。”秦悦念过“轮回”二字,似有彻悟之感涌上心头,“我今时此举,不愧天地,不怍苍生,不负道心,不误善行。致你殒命,我墨宁不悔;你幻心魔,我墨宁不惧。”

    血月被两道灵力击中,立马烟消云散。

    秦悦眨了一下眼睛,却看见张佑立在眼前。

    仔细辨认了一下周围的摆设,此处应是她在木摇宗里的洞府。

    张佑见她突然睁眼,犹不敢相信:“前辈当真醒了?”

    秦悦“嗯”了一声:“你缘何在此?”

    张佑答道:“席昭师侄让我来看顾。”

    秦悦也没多问,翻身下榻,打算出去走走。张佑劝道:“现下正是深夜,前辈何不等天明了再出去?”

    秦悦刚走到门口,闻言停住脚步:“也好。”正欲转身,就见周浩然并着席昭迎面走来。

    席昭去执事殿看了承影的本命玉牌,尚算完好无损。顺道就去请了周浩然,说了今夜奇异之事。周浩然觉得承影失踪一事疑点颇多,自然不放心秦悦,便一同跟过来看看。

    秦悦见只有席昭一人,觉得奇怪:“承影呢?”这两人向来形影不离,不知今日为何只见到了一个。

    席昭的脸色不太好看:“承影不见了。已有两个时辰没见到踪影了。”

    秦悦觉得事态不对,忙问:“怎么回事?”

    “我怀疑,是被人设计了。”席昭敛眉,“好在本命玉牌无恙,我们再找找便是。”

    秦悦点头。想了想,又问:“我可是被一个容貌清妍的女修送回来的?”

    “正是。”回答她的人是周浩然。

    秦悦微微一笑:“她现在在哪儿?我去见一见她。”她就知道李雁君会明白自己的心意,送她回木摇宗。

    “人早就走了。你已经昏睡两年了,还指望人家在此长住不成?”周浩然接道。

    秦悦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罢了,没想到两年光阴已逝。古有“一梦三生”之说,果然不假。(未完待续。)

养虚婴应付勤勉功 寻承影须用本命血1

    第七十八章:养虚婴应付勤勉功,寻承影须用本命血

    席昭踏进房门。她见秦悦醒来,承影失踪的阴霾暂时消减了一些。难得舒展了一下眉头:“前辈醒来就好,也不枉那些灵丹妙药。”

    秦悦在昏迷之时领悟了琴意,顺便剔除了心魔,形成了道心,自感欣慰非常,闻言颇为感慨:“福祸相依,时来运转,经历一些险阻也未必不是好事。”

    周浩然见她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挑眉道:“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邪道把你伤成了这样。”

    “一个吸纳煞气的女修,已经陨落了。”

    “陨落了?也好。”周浩然点了点头,“是在九重塔里遇见她的?”

    “不是。九重塔,其实是一个仙渡期前辈设下的圈套,有一小半结丹修士都折在那里了。”秦悦心有余悸,“我用了秘法逃出来,谁知又遇上了那个邪道。”

    “九重塔历来要待满五年,你用了什么秘法,竟然能出来?”

    秦悦曾经以修为起誓,不会把李雁君的家族秘法告知旁人,现在自然信守承诺:“这是个秘密,不能和人说。”

    周浩然遂不再多问:“那你怎么就进阶元婴了?”

    “说来还是拜那邪道所赐。”秦悦想想就来气,“我的本命法宝还没炼制呢,竟迫不得已结了个元婴。”

    “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你反倒挑剔。”周浩然其实是在宽慰她,“你是不是还缺一味蓝鲛妖丹?我派人按你如今的修为去寻。”

    秦悦记得自己曾向他问询过浮灵兽精血和蓝鲛妖丹。但没说要用作本命法宝的炼制,没想到竟被他猜出来了。其实除了一颗妖丹。还差三节碧霄竹。后者本来长得好好的,但四年前被烟枝毁去了。不过碧霄竹不是什么问题。实在不行再施展一次生机之术,找根幼竹催熟便可。

    “阁下神机妙算,我确然还少蓝鲛妖丹。只是至少要有六品,怕是不太常见。”秦悦道。这种品阶的妖丹世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她想着要不要再去一趟禹海,亲自捕获一只蓝鲛来。

    “元婴期一千六百年寿命,你先别急着修炼,慢慢找,总能找到的。”周浩然道。“况且你此番伤重,险些毁了修炼的根基,要仔细休养,不可再一味闭关修炼了。”

    其实秦悦懒散至极,修仙这么多年,只认认真真地闭关过一次,就是她第二次前往青冥秘地之前的那段时间。那次闭关,她本想把修为从结丹初期提到结丹中期,用时二十余年。却被一个瓶颈卡住了。后来不再刻意修炼,修为却渐渐增长了。所以她一直觉得闭关没用,一切都要看机缘。若时机到了,自会水到渠成地进阶。

    但这次结婴。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想到这事儿就心堵,本命法宝还没炼制便罢了,偏偏她还结出了一个毫无生气的元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

    于是周浩然就见秦悦把自己的元婴放了出来,一脸气恨地指着那个小小婴孩:“你看看这元婴。呼吸全无,心跳全无。整天一动不动。真想掐死她。”

    周浩然仔细看了几眼。这元婴穿着布做的小袍,容貌和秦悦一模一样,就是双眼无神了些,气息微弱了些。他回忆了一番,突然问道:“你的元婴雷劫,可是整整十二道?”

    秦悦奇道:“你如何知晓?”

    “那就是了。周浩然有些于心不忍,“你结出的这个元婴,叫做虚婴,做不得数的。往后你要比旁人多付出几倍的工夫,才能把这个虚婴养出生机。”

    “那我到底结没结婴?”秦悦焦躁,“那些雷劫岂不是白受了?”

    “自然是结婴了,只是以后若要增长修为,须花费更长的时间。”周浩然照实回答,“至于雷劫……因为你这个元婴是机缘巧合之下结出来的,不是自己修炼而成的,所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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