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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要种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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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抬起头，看到蓉娘正含笑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说道：“早上没吃饭，中午人家做的米饭吃不习惯，饿到现在，还是看到自家这粗茶淡饭的亲切，不免吃的多了。”说完，还挠了挠头，显的有些羞涩。
“没事石材哥，你以后早晨吃点饭再走吧。今早也没见你回来。只得将饭菜给你温在锅里了。”
“嗯嗯，那你早点休息吧，这些我去收拾。”说着端起碗筷就要起来。
蓉娘和大牛见了赶紧收拾起来。“大牛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寻寻你的意见。”蓉娘说道有些支支吾吾。苏攸禾站在旁边却是焦急无比。
跑到石材叔的旁边，趴在他的耳朵旁小声说道：“娘亲这是要和石材叔说做生意的事情。娘亲羞怯，不好意思说。”
“噢，啊哈哈，这事情啊，那蓉娘说来听听。”石材禁不住问道。大牛已经迅速的将桌子收拾，碗筷搬走了。小猫因为冷，早就蜷缩在温热的被子里面了。二牛还躺在炕上，听着下面几个人说话，但是苦于自己动不了，面上稍显懊恼之色。
“是这样子的，石材哥，我商量着这绣活儿越来越多了，想要常嫂子帮忙找些人代做，从中提出一些分成，你看可以吗？”蓉娘说着，手紧紧的抓着衣角，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石材低头想了半响，谁知竟然说了句：“好事啊。你有没有具体的方法？”石材问了和常嫂一模一样的问题。
“有点，但是不太成熟，这才和石材哥商量来着。”蓉娘低着头诺诺的说道。
苏攸禾见状，心里又着急了，便站在一旁迅速的将细节一清二楚的告诉了石材叔。
“我看阿禾说的这个非常好，我最近打工的那家人也很富有，要给儿子娶媳妇了，明儿我拿着你的绣活儿先去让他们看看，也帮你找些活路。至于常嫂那边，你改明儿就去给说说。我看这事成。”
蓉娘听到石材哥也是极力的支持自己，心里顿时觉得稳妥了好多，这才点了点头，带上阿禾回屋里了。
晚上用顾主们剩的角料绣了一树桃花，粉嫩，清新，淡雅，别有一番生趣。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就给了石材让他带过去给上工的那家主人瞧瞧。还准备了两个加了腌笋的烤的黄黄的窝窝头包在纸里一并递了过去。
“大牛哥中午饿了就吃这个。”蓉娘关心的说道。
石材点点头，接过去将绣活儿装在了内衣口袋里面，将窝窝头装在外面的大布袋里面，这才将昨儿背回来的柴火也给蓉娘倒了一些，剩下的倒在自己炕门前，这才趁着天未亮又走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政策弊端
蓉娘给几个孩子做好饭，收拾了一下就要下山去。谁知苏攸禾见娘亲要走，就赶紧跑出来拉住母亲的手道：“娘亲带上阿禾吧。”
蓉娘本来不同意，这孩子伤寒还有些没好透彻，若万一出去再加重可怎么办？苏攸禾知娘亲想的是什么，又赶紧加了一句道：“阿禾会照顾好自己，娘亲看，阿禾已经穿的好多了，保证不冻着的。”说着，还将身子在蓉娘的面前转了几圈，蓉娘一瞧，这孩子……，呵呵，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原来苏攸禾内穿了一件灰色棉布短袄，外罩一件蓝色的老布衣服，明明一个孩子，却偏偏穿的似个老大人。蓉娘忍不住就回去取了一件缝补过的却加了绣花的粉红色棉帽子给女儿戴上，这件帽子是那次给一个顾主的棉衣上上绣花的时候，硬是从那里面节省出来的棉花，给阿禾和小猫一人各做了一个，戴起来倒是分外的洋气许多。
便点头答应了，又嘱咐了大牛照顾好弟弟妹妹，戴上阿禾去了山下的常嫂子家里。就这样，一拨一滑，磕磕碰碰的到了常嫂家门口，恰巧碰到常嫂出来倒泔水，蓉娘便喊了声：“常嫂子。”
常嫂抬头一看，是蓉娘来了，赶紧将一只沾有泔水的手在围裙上使劲的抹了抹，这才用这只手拉了蓉娘的胳膊挽起来，又用粗大的嗓门吆喝了一声阿禾，这才一同进了屋子。
常嫂先放下手中的瓷盆，舀了些干净的水，洗了洗之后，这才带着蓉娘进屋里面做了。
“常嫂家里收拾的好干净。”蓉娘夸赞道。
“那里啊，这都是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才就收拾收拾家里。”
“那常大哥不再家里吗？”
“他啊，带着常贵去赶集了，每逢十五都有集市，这不都年关了嘛，也去买点小东西，添置一些新家具。”
“呵呵，原来是这样子啊，看来常婶家里倒是宽泛一些的。”
“也就靠那几亩薄田养活着，平日里你常大哥也去做些活计，还好，有这木工的手艺，也可以帮衬点家用，自然比不过那些真正有钱的人家的，只靠田地就发了的。”
苏攸禾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看来这里的人们还是以种田为主，手艺活儿虽说赚钱，可是并不吃香。这以后还得多琢磨琢磨田地里面的事儿，把地种好了，这家也就发起来了。
“常嫂子倒是谦虚了。”
“这那是谦虚，咱们农民啊，就是这样子，唯有靠地吃饭才是真。几年前听说这新皇下了什么令，说咱们当农民的最厉害，比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都地位高，就这么喊了几年，也没见高多少，倒是这盐价，猪油，还有一些衣服布料的不停的涨，现在都买不起了。这放在以前啊，十文钱可以买十两盐巴，可是如今，却只能买一半，说什么农民可以发展，还不是人家那些做生意的厉害，随便一反手就是一个价，我们当农民的只有讨价还价的份儿。”
许是心里太过气氛，竟然说的连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还好苏攸禾倒是真的很认真地坐在炕沿上听，只是一双手放在热热的炕里面暖和着。
“我们好不容易种的麦子舍不得吃，却还要被官府征去，说是填补边防军队的粮草，这验别的等级也不高，给的钱自然不多了。你说说，那么好，那么颗粒饱满的麦粒儿就给那么点钱，还不够种些菜卖的钱。若不是这官府给每个家里有任务，我们那几亩田地早就种成其他的东西了，唉，农民苦啊，别听这皇帝老儿说什么农民最大，那是蒙人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百姓的情况。”
苏攸禾仔仔细细的思考了一下，看来新皇‘发展农业’的这政策要实施起来还得几年，甚至几十年啊，就现在常婶婶抱怨的这个程度来看，恐怕除了这个所谓的世外桃源的桃源村之外，其他那些贫苦的地方更是抱怨声不断了。
而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商人们势必会将这种政策抑制，甚至让农业发展停滞，严重一些就会导致农业后退了。
苏攸禾紧紧的皱着眉头，对于之前自己兴高采烈的以为‘农民最大’的这种肤浅思想开始嗤之以鼻了。看来发展农业这个政策就像当年毛主席领导的十万八千里长征一样，得慢慢来啊。
“那常婶婶，就没人给官府的人说说这个事情吗？”苏攸禾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白痴的话。
“谁敢说啊，我们桃园村倒好，田地多，山多水多的，还可以将就点。这其他村子就不行了，住的比较稠密，田地可是紧张的不行，听你常叔之前在外镇做木活的那家一家四口人才一亩地，一年收成下来的麦子勉勉强强的养活家里人，可是还要给官府将近多一半的收成，这根本就不够吃的。那家男人就去给人家当小工。给你常叔结账的时候，那家要卖了唯一一头快要下猪仔的母猪，听说这头母猪是他们家里唯一一个支出。你常叔见状便只拿了材料费，至于手工费就硬是没收。结果这个木活做的倒真是亏了。”
苏攸禾想，还是农村人实诚，这要是商人，比如，像前任的父亲，恐怕早就闹到京城去了。看来这石材叔的家和这常叔做木活的这家比起来，倒真是比较条件好多了。至少没吃的了，可以去山上找些野菜野物回来；没柴火了，可以去树林里捡点烧炕烧饭……。可是那些没有山没有树的村子，道真的只能靠那仅有的几亩田地生存了。
“哦，那家人真是很困难了。没想到常大哥人这么好的，体谅别人的难处。”蓉娘接着说道。
“你大哥那人就是那样，自家情况也不好，还要偏充好人。”常嫂听蓉娘夸赞自己的丈夫，心里还是很受用，美滋滋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今儿过来是说这绣活的，还得回到之前的话题上面去。
“先不说那些我们女人不懂的事情了，说说你昨儿的事情，可有眉目？”常嫂说着，端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递给了蓉娘。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叫我鸡肋？
“就按照昨天阿禾说的，没什么变动，只是不知道常嫂子找到合适的人没？”蓉娘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暖了暖身子，这才缓慢的问道。
“嗯，倒是找了些人，她们听说这绣活儿什么都不摊还可以赚钱，都活络的很。这不，我就昨儿回来吃了早饭就赶紧出去打听了一下，村里一下子就有十几个人想要试试。”
苏攸禾一听这‘试试’，便使劲的揉了揉脑袋。这些绣活儿可是细活，怎么能试试？不由的不满起来，却还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试探性的问道：“那常婶婶怎么说的？”
“当然不行了。”常嫂一口气给回绝了。苏攸禾这才舒了口气，深怕她直接同意了，到时候就不好拒绝了。“我就说这可是慢活儿，不敢随随便便的。若做的好了，兴许还有奖励的。”
“常婶婶说的对，这确实是有奖励的。今儿过来娘亲就将这些细节给您说清楚，到时候您就知会那些嫂嫂婶婶们一声的。”苏攸禾晃荡着小腿儿歪着小脑袋瓜子说道。
“我说蓉娘啊，这阿禾倒是越来越有主见了。说话有条不紊，比起我们这些大人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常嫂打趣道。
苏攸禾一听，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就赶紧抱住旁边常婶婶的胳膊道：“阿禾哪有哦？”还淘气的将小脑袋瓜子塞进常嫂的怀里。其实，苏攸禾心里真的很讨厌自己的这种性情，完全埋没了前世那种严谨而冷静的性情，搞得自己还要半遮半掩自己的性格，真是悲剧了。
“你看看，这孩子……。”常嫂说着又是哈哈一笑。
蓉娘赶紧接口道：“那常嫂就是找到人了？”
“找到了。”常嫂回道。
“那就好，劳烦婶婶知会她们一声，明儿我会将改用的东西交付她们。”说到这里，蓉娘想了想，继续道：“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合作，不免心中有些不放心，况且这些都是顾主们的东西，若丢了，常嫂也是知道情况的，我是根本赔不起的，因此，这还得先收复押金才行，劳烦婶婶说声。这也没办法的。”蓉娘说的倒也不失道理。
常嫂听了，便点点头。“你看我收取她们大件两文钱，小件一文钱。到时候给她们工钱的时候连并这押金一起给了如何？”
常嫂出主意道。蓉娘想了想，便觉也合适，就点了点头。这要多了她们也没有的。蓉娘便将奖励，绣样儿保存以及一些更详细的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的，完完整整的告知了常嫂。常嫂也点头承认算是记住了。
“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之后将最近要做的绣样儿赶明做好，收拾好，再给你拿下来，到时候你把那些嫂子们都叫过来，我给她们说说具体该如何绣？该怎么配线？怎么搭色都一并说了，时间到了就来收活儿，你看怎么样？”
常嫂一听，连忙点头。苏攸禾站在旁边听到母亲说的话，心中还是很佩服她，没想到母亲做起这种生意来竟然也有两下子。
便暗想道是不是苏府里面的女人都比较有生意头脑啊？
交代完毕，便告了辞，这才往家里赶。
走到村口的时候，见到了狗蛋和一个人站在一起，因那人是背身，苏攸禾也没看清长相，又不想给狗蛋打招呼。谁知道，狗蛋却是万分的热情，还是看到了跟在蓉姨身后的苏攸禾了。便向那人说了句什么话，就赶紧跑过来了。
“我这这里！”说着还向苏攸禾招手。
苏攸禾颦了颦漂亮的弯弯的眉毛，抬头看着那个总是嚣张的狗蛋，不说话。
这一跑，就快了，赶紧说道：“你知道不，我今儿去学堂了，哈哈，这是我们的夫子。”说着向旁边的蓉娘挤眉弄眼的笑了笑，拉着苏攸禾的手就要过去见面。
苏攸禾本就不情愿和他玩，一听要见什么夫子，更是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苦于身子瘦小，就这么的不情不愿的被拉了过去。
“夫子，这是阿禾妹妹。”狗蛋没到跟前就兴奋的将苏攸禾推荐给他的新夫子。
那人一听，便转了过来。
苏攸禾刚刚离得远没看清，这看他的背影是越看越熟悉，越熟悉心里的担忧就越大，心里的担忧越大面上的表情就越古怪，手就不由自主的甩开了狗蛋的手，看着已经转过身子的夫子，惊呼出声。
怎么又是他！那个美人！苏攸禾心里的不安感原来来自于这里。
“呵呵。”楚木轻轻一笑。便走到了苏攸禾的跟前，弯下腰。看着她僵硬的毫无笑容的表情，深幽的瞳孔亮晶晶的，细软的头发不经意间的拂过苏攸禾的面，让她瞬间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跳加快。
怎么回事？这个小毛孩子怎么可能？这才只不过是第三次见面罢了。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呢？苏攸禾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剧烈跳动的心脏，顺了顺气息。
“真有缘分，我们又见面了，鸡肋！”楚木气若兰兮的吐出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来。
“什么？鸡肋？”苏攸禾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口问道：“你叫我鸡肋？”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让我屈尊叫鸡肋的人吗？”这句话说得嚣张跋扈却并没有让人感到一种厌恶感。
“还有狗蛋！”苏攸禾不禁辩解道。
“他是我的学生。”楚木轻巧的避过了这个问题。
“可是，你……，你……为什么叫我鸡肋？”苏攸禾开始结巴了。
“正如你说的弃之可惜，食之无味么。”说着便伸手摸了摸苏攸禾的软软的黑油油的头发。
狗蛋站在旁边吃惊的看着表情温柔的好像女人的夫子，目瞪口呆。
“你……。”苏攸禾顿时气结。伸手打掉楚木的手，扭头就要走。
这时候，蓉娘刚巧过来了，便道：“阿禾怎么了？”
苏攸禾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而给母亲换了笑脸道：“娘亲，没什么，我们回家。”
蓉娘也没在意，只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像女人的孩子，带着阿禾回山上的家了。
“夫子，她叫苏攸禾，最近才逃荒到我们村的，我爷爷让她们在山上大牛家竹屋里面住着，夫子怎么还记得阿禾妹妹啊？”狗蛋不待楚木问道，便一股脑的将苏攸禾的事情说完了。
噢？原来叫苏攸禾，呵呵，怎么会一瞬间就变了表情呢？明明气呼呼的样子，可是面对她的母亲，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呵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楚木不禁看着她们娘俩远去的身影沉思起来。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出谋划策
苏攸禾甩了甩脑袋，不禁将刚刚那个如妖孽般美丽的人儿试图甩出脑海，怎知却是越来越清晰？不禁暗恼起来。就这样在百般的矛盾之中，竟然也渐渐进入了睡。
而蓉娘一晚上将以前做的花样儿整理，分门别类，随后又给每个花样配好线。因为熟悉的缘故，这些只需要看一眼，便大略知道要如何下手去绣花了？不过加上二牛拿的两个包裹以及常嫂子后来拿的三大包裹的活计共计五大包裹绣活儿，对于蓉娘来说，除了一个人忙曾不过来，需要请人刺绣外，蓉娘这技术活儿道并非是班门弄斧了。一夜几乎未合眼就整理好了，加上之前的绣样儿，倒是减轻了好多负担。
即日，苏攸禾早早的被梦惊醒，梦中那魔鬼般蛊惑的容颜老是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之后，苏攸禾终于爬起热烘烘的炕头，伸了伸懒腰。本想今儿随着母亲又去山下，一想，怕又碰到那人，赶紧回转心意，趁着母亲下山的机会去那一亩田地里面瞧瞧去。这几日，可真是憋坏她了，心里老惦记着一亩田地啊。
蓉娘今儿许是要去做个小生意，这虽然晚上没怎么睡觉，可是精神的不得了。早早便做好了饭菜。因石材哥每天早晨都走得过早，吃不上什么好饭菜，今儿起来之后就将几个孩子捡回的冬笋蒸了一下。
别看这冬笋吃起来爽口，可是做起来倒真是麻烦。苏攸禾看着母亲在那里显示用食盐水将其泡了个约摸5~10分钟左右的时辰，先去除冬笋里面大部分的草酸和涩味，在将冬笋取出和上次的鸡肉同时放在锅里蒸起来。
不过，这个冬笋并非整个儿一起的，而是切成了冬笋片，一是方便食用，第二个就是节约柴火了。
因为一直没机会，这野鸡的骨头早早便被吃掉了，而野鸡肉一直放在坛子里面，因天凉，也一直没放坏。便早先就已经将野鸡肉用香郁的菜籽油过了一下，内加姜末，蘑菇丁，小尖椒，葱末儿，一起抄了，放在一个瓷碟子里面，将冬笋片也放在碟子里面，放在过来蒸起来。
这被冻了的鸡肉见水蒸气就慢慢的化开，汤料渐渐的入到冬笋片里面。而这笋片啦，味甘肉厚，最适合与肉类炖食了。
这煮熟后，鸡汤也入了味，吃起来滑口却不腻。
因为心情好，又用那仅剩的一点面第一次做了面糊糊，里面撒了青菜，蘑菇丁，炒过的平菇沫沫，倒了鸡汤，放了几根青葱叶子，折了一把青菜进去，后来又撒了一点点的盐巴，将味道做的淡淡的，却沁人心脾。
这窝窝头也是少不了的。只是这次将窝窝头切成了片状，在油锅里面炸了一下，虽说没放多少油，可是吃起来却是极其有韵味。脆儿不腻。
随后，将那每顿必不可少的腌制黄尖笋拨了一些到一个小碟子里面，也可以就这面糊糊一起吃了。
当做好饭菜的时候，石材还没有起来。
蓉娘便一直等着，待那边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的时候，她就赶紧急急跑出去，拦住了想要悄无声息离开的石材，将他请进屋子吃了饭。
几个孩子的饭菜依旧坐在锅里，待他们醒了自己过来吃。
“石材哥，最近总不见你吃早饭，今天我就起的更早，给你做了面糊糊。你尝尝。”说着，便端了碗筷递给了石材。
苏攸禾坐在旁边，早就看到这么丰盛的早餐口水直流了，怎奈这礼貌是少不了的。待石材叔动了筷子，她才可以吃。
石材依然不太爱说话，只是憨厚的一笑，露出感激的表情，拿起筷子便吃起来。苏攸禾这才一并吃了。
因女儿在旁边，蓉娘并未觉得有什么尴尬，这才在石材吃的当儿，说道：“石材哥，今儿我就去将这些绣活儿给庄里的嫂嫂婶婶们做了，你看你有什么要给我叮嘱的吗？”
正在吃的热火朝天的石材一听这话，顿了顿，放下已经见底的碗筷，这才回道：“叮嘱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妥。”
“哪里不妥了？”蓉娘忍不住伸了伸身子，焦急的问道。
石材仔细的想了想，这才开口道：“你做的是咱们东庄的绣活儿，这若让别人代做了，绣活儿的顾主知道，岂不是说我们偷工减料？”
石材虽说是个大老粗，可是对于这种算是‘欺诈’行为的事情，还是蛮上心的。
苏攸禾一听，也是啊，道真是没有想到这点。
“那该怎么办？”蓉娘问出了苏攸禾心中也极其想知道的答案。
“我暂时还没有什么办法。”石材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看到蓉娘失望的表情，心中还是有些暗恼自己是不是多嘴了？
苏攸禾本来觉得鸡肉和冬笋香滑脆口，一听这话，顿觉食在口中也变得毫无味道了。
是啊，这是个大问题，当时只顾得代理绣活儿，却忽视了顾主们的感受。他们让母亲做的原因，无非就是绣活好，绣样新奇，做工精细，拿出去给亲戚朋友看了体面。如今被石材叔这一叨扰，真算得上一个整个计划中的一个大问题了。
细细琢磨之下，顿时想到了最近火爆的《水浒传》。这宋江最后虽然是因为被招安才失了那么多兄弟，可是，从中……，苏攸禾灵机一动，那自己何不让娘亲和常婶婶去安抚一下顾主，在她们知道绣活不是出自娘亲手的情况下，还心甘情愿的既掏了钱，又心满意足的夸赞娘亲所请人的手工活计呢？
对，就这样。苏攸禾激动的站了起来，打破屋内的安静道：“娘亲可以这样做……。”
说着，便将大概意思阐述了一下，又给出了一些技巧。这才看着有些忐忑不安的娘亲，给了一记肯定的眼神。
石材在旁边听了这个计划，心中尤为高兴，便大喊道：“好主意。”接着又将昨儿他给打工的东家的意思向蓉娘说了一下：“东家说，你这绣活儿做的确实不错，想请你代为绣上八十个绣帕，这绣花最好喜庆些，到时候东家的儿子结婚的时候好送给往来的贵宾。至于这绣活儿钱，到时候若做的好了，多加些钱也没什么。”
“真的？”蓉娘欣喜的问道。
石材点了点头，肯定的回了一句：“是真的。”
苏攸禾一听，这顾主好有钱，连加钱都无所谓。这以后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三个人就这样子说定了这事情，随后，石材去做工了，答应今儿就将顾主的活计带回来。
苏攸禾再次去一亩田地的想法胎死腹中，只得随母亲再下趟山，去办这件更棘手的事情。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初知牙子
因为天早，苏攸禾便让母亲装了些早就晾干易放的蘑菇，平菇，加上得之不易的冬笋。说着冬笋不易，还真没错，这二牛不就是为了挖到的冬笋而一时高兴就跌下山间的嘛。苏攸禾摇了摇头，又请母亲端了一碗菜籽油，将打包好的那几个东西一起准备拿到山下送给常婶婶。
蓉娘待石材走后，又对着屋子里面的几个孩子说了几句话，叮嘱大牛过会儿待弟弟妹妹醒了之后，一定要将饭菜热一下才行。而二牛的汤药也坐在了锅里，一并取出，并千叮咛万嘱咐要切忌在饭前喝了才起作用。
大牛赶紧点了点头，并道记住了。蓉娘这才放心的带着苏攸禾下了山。只是走的时候，又看了眼小猫。原来小猫怕冷，一直钻在被窝里面不出来，也没喊带她出去了。
一路上因着这手里端着东西，却是慢吞吞的到了常嫂子家里。
这次来却也已经是辰时末了，竟然在门口碰到一个男娃，约莫十四五岁，见到苏攸禾。稍微傻愣了一下，便朝着里屋大声喊道：“娘，阿禾妹妹来了——。”
苏攸禾听到这话，着实有些吃惊，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
正想着，常婶就出来了，看到蓉娘和阿禾就拉了进屋去，谁知，蓉娘手上还端着一碗菜籽油，上面盖了白布，常嫂见了，道：“这是什么？”
“这是给常嫂子端的一些菜籽油。还有一些干蘑菇，平菇以及冬笋。”蓉娘说着，便让常嫂先接过碗，这才从右胳膊上取下挽着的装菜的包裹。
常嫂一听，赶紧面带笑容说道：“看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只是这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抢险接道东西，赶紧放到了灶房里面。
“常嫂帮了这么多忙，这是应该的。”蓉娘柔柔一笑道。
“今儿过来这么早？”常嫂从灶房出来，又将蓉娘看了半响，这才不解的问道。“怎么没拿绣活儿？”
“绣活儿我已经将该做的做好了，只是今天来，我打算先去趟顾主家里，劳烦嫂嫂带个路。”说着便将自己担心的整个问题挑拣重要的给常嫂说了。
常嫂一听，拍了一下大腿，大声说：“你看我，也道只是光顾着给你说话了，却忘了这等事儿，别急，你先坐着，我这去给那些做绣活儿的婶婶嫂嫂们先知会一声，这下午再过来。”
蓉娘点了点头，常嫂又让刚刚那个男娃倒了杯茶端给蓉娘，这才连忙离开了屋里。
“你是常贵吗？”蓉娘试探的问道，看着年龄，样貌都挺符合常嫂说的。苏攸禾也站在旁边好奇的打量着他。
“是啊，蓉姨。我在家里一直听娘亲说蓉姨和阿禾妹妹来着，刚刚看到那么可爱的女娃娃站在我家门前往里张望，加上娘亲说今儿蓉姨要过来，我一猜，就知道是阿禾妹妹了。”
“哦，呵呵，常贵倒是聪明。”蓉娘夸赞道。
常贵机灵的笑了笑，眼珠子转了几圈，对着蓉娘问道：“刚刚看到蓉姨端的那个东西是油吗？怎么这么香的？”
“是啊，这是菜籽油。用菜籽花提炼出来的。”蓉娘应道。
“原来是这样子啊。蓉姨真是聪明，这个都可以做出来。”说着拇指朝上赞叹一番。眼珠子却是转了几转才停下。
苏攸禾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常贵，总觉得这个他的眼神和表情中透漏着一种精明。心里稍微有些排斥，却也是苏攸禾对一个人初次见面的第一反应。如今又听他问菜籽油，心中竟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渐渐的从心脏处慢慢扩散开来。
见母亲要回答，便赶紧打断道：“原来是常贵哥哥，怪不得可以一眼看出阿禾来，常贵哥哥真是聪明。”说着，又看了他一眼，道：“常贵哥怎么在家里，今儿没和常大叔出去吗？”
因着母亲喜欢阿禾妹妹，而且听说蓉娘也给自家算了绣活儿的提成，便对这娘俩格外的热络，随即就回道：“昨儿去了趟集市，今儿爹爹去做木活了，我也没事做，听母亲说蓉姨要过来，便也瞧瞧蓉姨，和蓉姨说说话。没想到今儿也见了阿禾妹妹，心中自是欢喜许多。”
听常贵哥这些话，苏攸禾还是暂时打消心中的担忧，却最终忍不住问道：“常贵哥平日里一直在家里吗？”
“倒也不是，平日里没事就和庄里几个人去集市上转转，看看可以做些什么买卖，这都到年关了，也没什么事情，就瞎凑合热闹呗。”常贵也不曾想到一个小女娃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玄机，就随口道。
“那常贵哥都做过什么买卖呢？”苏攸禾继续问道。
“也没做什么，就是和伙伴们瞎折腾，有时候去做作牙子；有时候去山里挖些蔬菜去卖；若实在没事了，就跟着父亲学些手艺活儿。保证这以后肚子不被饿着。”说着还隔着厚厚的棉袄拍了一下肚皮。
“牙子？”苏攸禾一听这个行业，心中既有些担心，却又有些好奇。
“是牙子。”
“这是干什么的？”苏攸禾止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个就多了，一般来说，牙子就是一个跑腿活儿，过来过去磨嘴皮子的。”常贵说道嘴皮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苏攸禾细细一想道：“是不是就是那些中间人？”
“也算是吧。”常贵应道。
“噢……。”
如果苏攸禾理解的没错的话，这牙子就是古代各行商业中的中间经纪人。这种人一般最好要守信用，讲诚信，在赚钱的基础上还要顾全自己在买卖双方中的地位，以免做错了买卖，落得个坏口碑，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当苏攸禾听到他做过牙子的时候，兴趣陡然被提高了。
既然如此……，“那常贵哥都做过什么牙子呢？”
“也没做什么，平日里都是庄上那些兄弟门有什么赚钱的事情了就叫上我一起瞎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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