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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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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苏季陡然一怔,急问:“那是谁?”
“他的名字叫,兮伯封,今年十七岁。我来昆仑山之前,还曾和他见过一面。”
虢翰说话时的语气很认真,苏季感觉他不像在说谎,也不像在造谣,只是在陈述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苏季不禁后退一步,呆立了很久。
少顷,他转念一想,父亲曾在青灵洞府被青黎施了忘情诀,失去了关于自己和娘的记忆,所以现在才会另娶妻室。这件事本应是情理之中,却在苏季的意料之外。尽管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但父亲无疑是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情。
那么,我又是谁?
苏季眼中充满迷茫,低喃着:“不是兮季,不是苏季,不是白丹心,不是狐夫子,不是旋灵阁主,那现在的我到底是谁?”
姜凌见他一脸痛苦,自己也越来越糊涂了。
就在这时,角落的席位上,缓缓走出一个小孩模样的人。
那人容貌看起来和姬宫年龄相仿,却是满头白发,脸上毫无稚气,淡漠的神情,竟比花甲老人还要沉稳。
柴嵩见到此人出列,不由得疑惑地拧起眉毛。他清楚这个人并非孩童,而是是昆仑山月曜洞府的主人,太阴。
昆仑山的修真道场之中,除了太甲真人的玉虚洞府之外,还有十二位白袍元老镇守的十二灵台、二十八星宿小洞天,以及七曜洞府。
其中,七曜洞府分别是:太白的金曜洞府、岁星的木曜洞府、辰星的水曜洞府、荧惑的火曜洞府、镇星的土曜洞府,太阳的日曜洞府、太阴的月曜洞府。
七曜洞府的主人当中,除了日曜洞主以外,就数月曜洞府的太阴,辈分最高、修为最深不可测。
柴嵩感到疑惑的是,太阴素来生性孤僻,平日从来不与其他同门来往,膝下也无弟子传人。除了每年出席西王母盛宴这个活动以外,其余时间,他从不踏出月曜洞府半步,也从不参加教中集会,连阐教主的面子都不给。
然而,太阴今天不仅出席了这次集会,而且主动想要出列发言。这种反常的行径,不得不让柴嵩为首的各位阐教同门感到诧异和好奇。
太阴缓缓走到苏季面前,仰头打量着,问道:“我虽不清楚三十多年前发生过什么,但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一定是兮伯吉甫的儿子。”
苏季微微一怔,低头望着比自己矮两个头,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老前辈,恭敬地问:“前辈,认得家父?”
“算不上认识,我和你爹只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你娘小时候经常来我洞府做客。我与她也算忘年之交。如果你想听关于你娘的故事,可以来我月曜洞府找我。我随时欢迎。”
太阴说话的时候,冷漠而稚嫩脸庞,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在他脸上的变化很微小,微小到苏季根本没有察觉到。
然而,在座很多人却都已将太阴的笑容看在眼里,不由得后脊发凉,因为多数人都以为太阴这个人阴森恐怖,从来没见他笑过,可是今日他见到苏季却笑了,显然此刻内心极为高兴。
柴嵩执掌教中事务已有很长时间,有时甚至会质疑武吉的决定,却偏偏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太阴敬而远之,因为没人知道这个人心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苏季微微俯身,抱拳致意,“多谢前辈。”
太阴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出玉虚宫,没有与包括阐教主武吉在内的任何一个人告辞。在座不乏其它七曜洞府的主人,比他地位高的大有人在,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想他这般无礼。
然而,武吉身为一教之主,并不在意这些世俗礼节方面的细节。他看得出来,太阴这次亲自出洞,并不是冲自己的面子,而是专程为见郁红枝的儿子一面而来。
苏季对于武吉的宽容气度,感到钦佩不已,觉得这才不失为一个得道之人应有的境界,而不是像凡夫俗子那样,通过刻意在众人面前斥责别人,来突出自己的权威和地位。
宫门口,姬宫目送太阴的背影离去,转头打量着苏季,不禁喃喃自语:“难道吉甫太师,还有一个儿子?”
武吉挥了挥手,“今天到此为止。五位弟子去门外恭候,柴嵩师弟留下,其余诸位请各自散吧。”
众人纷纷行礼,陆续退了出去。
大殿之内,只剩下武吉和柴嵩两个人。
武吉沉吟片刻,转头问柴嵩:“柴嵩师弟,关于那孩子,你怎么看?”
柴嵩眉毛拧成一个疙瘩,过了很长时间,才缓缓说道:“此人身上疑点甚多,我怀疑他这次前来别有所图。就算他资质过人,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背离天道的郁红枝。还需谨慎对待。”
“你意思是让我动用天机洞察之术,窥见他此行的目的?”
“天机洞察之术大损真气。现在渡劫之期将至,师兄要保留实力,以防青鳞巨蟒在西王母盛宴之时胡作非为。”柴嵩叹息一声,道:“只可惜得到观心术传承的白狼已经去世,能洞察天地玄机的鸿钧铃也不知去向。否则便可轻易将他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
武吉神情自若,似乎并不担心柴嵩所担心的事情,“关于那孩子的身世,太甲师弟曾与我提起。他小小年纪,遭逢变故。这些年想必受了不少苦,对人有防范之心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应当设法指引他归于正途,化解他内心的怨恨才是。”
柴嵩进一步,说道:“我看出此人和殷久悠一样拥有血契金兰。若让两个拥有血契金兰的人留在身边,我担心会对你不利,不如让其中一个拜入我的门下,也好加以约束。”
武吉眼波流动,继而答道:“师弟言之有理。至于,两人中你想选谁,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此刻,玉虚宫外站着:苏季、虢翰、牛竹、姜凌,殷久悠。五人静候多时,总算等到宫门大开,纷纷上前一步,迎了过去,但见走出的是一脸严肃的柴嵩,不禁各自一愣。
柴嵩走到五人面前,目光在苏季与殷久悠身上左右徘徊,似是陷入犹豫之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三年之约
柴嵩的目光在苏季身上停留许久,缓缓转向殷久悠,沉吟了一下,道:
“殷久悠,你可情愿拜入我的门下?”
殷久悠突然一愣,下意识朝玉虚宫内瞥了一眼……
此时,姬宫正躲在玉虚宫外,小小的身子微微后撤,刚好被青石栏杆挡住。他竖耳倾听,偷偷观望远远的几个人,想看看这些修仙之士究竟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伴随宫门大开,武吉缓缓走出,对殷久悠说道:
“柴嵩师弟乃是昆仑十二灵台的首座,身兼百家道法,融会贯通,得分水将军传承。三年内,阐教中事务,皆会由他全权负责。谁若拜入他的门下,日后必将被成为阐教的中流砥柱”
听到“三年内”这个期限,柴嵩的眉头突然皱起,已然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三年后似乎将会有一个人接手他的所有的权利。
殷久悠目光游离,旋即俯身跪地,磕头道:“弟子,千情万愿。”
苏季心中发笑,感觉他说的“愿”仍非情愿的“愿”,而是抱怨的“怨”。然而,纵然心头有千般怨言,殷久悠也连一句都不敢发,只得乖乖顺从。
柴嵩将殷久悠的态度看在眼中,脸上却泛起一抹莫名的笑容,对武吉说道:
“师兄,今天有句话,我想当几位晚辈的面挑明。这些年来,阐教香火日益鼎盛。我日夜打理教中琐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无论我如何尽心尽力,还是总有人念我是申公豹的传人,对我心存偏见,说我柴嵩觊觎阐教主之位已久,建议师兄想让弟子取我代之。我知道师兄素来用人不疑,严明公正,必不会和那些人一样……”
听完柴嵩这番旁敲侧击的抱怨,武吉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师弟有何高见,不妨明说。”
柴嵩果断说道:“三年后,我们让弟子们相约此地切磋。如果我的弟子能侥幸胜过你最中意的高徒。阐教主的位置就由我来坐。若胜不了,教主之位就任凭你的弟子继承。我定当全力辅佐,绝无怨言!”
苏季微微阖目,心想此人必然居心叵测,否则刚才为何不当各路高人面前提起这个约定?
三年后武吉早已渡劫。如果到时候殷久悠赢,柴嵩就可以凭此三年之约,顺理成章地接任教主之位。如果殷久悠输,这个口头的约定死无对证,柴嵩依旧能凭一面之词混淆是非。
武吉自是心如明镜,却依旧欣然点头,“师弟所言合乎情理。如果我最中意的弟子连你的徒弟都无法战胜,又有什么资格与你这个做师父的争夺阐教主?”
“师兄果然爽快!”柴嵩,面向苏季等四人抱拳道:“三年之后,玉虚宫外。我将携劣徒在此恭候各位师侄大驾!”
说罢,柴嵩大笑一声,拂袖而去。
殷久悠回头看了四人一眼,跟着柴嵩离去。
柴嵩洪亮的笑声久久回荡,姬宫已然听清刚才几个定下的三年之约,心想这些修仙之士果然有趣,等三年后一定要来亲自见证这次比试的结果!
“启禀师父!”
武吉闻声微微转头,只见说话的是姜凌。
“师父,您的弟子中有人损人名节,毁人清誉!”姜凌瞪了苏季一眼,继续说道:“这种品行恶劣的人,怎配做阐教主的弟子?”
武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说的人是谁,可她并不是我的弟子。”
姜凌有些意外,“师父是说毁我婚书的另有其人?请告诉我!是谁?”
武吉意味深长地说:“目前来看,你有生之年见不到她了。”
“有生之年见不到?”姜凌寻思了一会儿,问道:“难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武吉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对死人也感兴趣?”
姜凌摇摇头,想必武吉没有理由骗人,于是解气地哼了一声,“这种人就该去死,死得好!”
苏季心头释然,不禁佩服武吉,竟能三言两语帮自己解除误会,而且防止姜凌去找闭关的沐灵雨麻烦,更神奇的是他刚才竟然没有说一句谎话!
“四位徒儿,明日辰时,珠玉峰顶见……”
拖着长长的尾音,武吉脚下凌空,白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舞,转瞬间破空离去,消失在天边。
仰望着武吉神仙般的身影,牛竹面露崇拜之色,低声感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那样在天上飞啊?”
“哼,就凭你?”虢翰不屑地瞥了牛竹一眼。
姜凌刚刚放下心头大石头,释然一笑道:“我们四人同时入门,有必要明确一下排行!不然以后怎么称呼?”
苏季低头盘算,若按照时间来算自己今年应该二十八岁,若除去阴阳禅意境中的九年自己只有二十一岁。不过,他想排行靠前,于是说了前者,“我今年二十八”
牛竹凑上前去,呵呵一笑,“我比你大,我二十九!你以后不能再叫我牛老弟了。”
苏季瞬间语塞,继而转头看向虢翰。
虢翰低头沉默良久,喃喃地说:“我再过几天,就二十岁了。”
姜凌笑着走过去,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有十九岁喽?四师弟?”
虢翰脸色微红,旋即扭过头去。
苏季分别看了看牛竹和虢翰,完全没看出两人年龄相差整整十岁,倒不是因为虢翰显老,只因牛竹举手投足间总是透露出少年般的朝气与热情,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苏季转念一想,姜赢的情况和牛竹截然相反,像他那样**太多的人老得很快,明明跟才三十多岁,却老得跟六十岁一样。
如此看来,想要显得年轻就要心思单纯一些,正如武吉那般清心寡欲的高人,都是一副鹤发童颜的模样。
三位师兄弟各自报完年龄,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姜凌,只见她坐在玉虚宫外的青石栏杆上,两只穿着绣鞋的玲珑小脚悠闲的晃悠着。
“你们看我干嘛?”姜凌柳眉一蹙,唰的一声甩开扇子,威风凛凛地说:“别管我多大,你们都得叫我师姐!哪个敢跟我争,我就敲破他的头!”
说着,姜凌一扇子敲在青石栏杆上,发出嘭地一声!
附近的姬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远远看见坚硬的石栏杆被敲出一道明显的裂痕。
三位师兄弟互望一眼,都不分辨,只得由她高兴,心里纷纷嘀咕着:“大师姐性子霸道,现在就给师弟们下马威,以后可怎生得了?”
苏季无奈自己排行第三,姜凌是大师姐,牛竹是二师兄,虢翰是四师弟。
四人返回途中,虢翰快步赶上苏季的脚步,问道:
“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苏季微微一怔,意识到他在问自己那天被他咬碎的胳膊,“师父已用九息服气帮我治愈,已经没事了。”
说着,苏季在他面前活动了两下胳膊。
“那就好,我不欠你什么了。”
虢翰如释重负地轻笑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
苏季像被一句话噎到般咽了口唾沫,刚才还以为这位四师弟在关心自己的伤势,想不到竟说出这样不可理喻的话来!
事实上,对于武吉收徒这件事,苏季和刚才的姜凌一样颇有微词,只不过没像她一样说出来罢了。四人之中,姜凌天资聪颖,牛竹虽然迟钝,但天生一副好心肠,再看看虢翰任性妄为,一无是处,武吉为什么要这样的人为徒?
苏季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第一百八十二章 珠玉峰顶
“师弟!”
耳畔传来一声呼唤。
缓缓睁眼,苏季从睡梦中醒来,看见牛竹挺胸站在面前,两手撑在腰间,站成一个威风凛凛的姿势。
苏季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缎袍,腰系真皮束带,外罩一件蓝色单衫。那蓝色恰到好处,不俗不艳,赫然一种仙家气派。苏季知道,那是阐教入室弟子的装束。
“二师兄,什么事啊?”望着满脸兴奋的牛竹,苏季喃喃问了一句。
“你忘了?”牛竹眨着眼睛,道:“师父昨天让咱们四个早晨去珠玉峰顶!”
苏季抻了个懒腰,“天还没亮呢,干嘛这么急?”
“这可是第一天修行,咱们别去晚了,快点起床吧!”
说着,牛竹双手递给苏季一套崭新的道服。
苏季单手接过衣服,入手颇为沉重。虽和之前一样是白色为主,却是名贵的织锦的面料。两个袖口翻转来,露出柔软洁白的皮毛,果然远比之前的素白道服精致百倍。
牛竹看着他懒洋洋地穿上衣服,问道:“师弟,咱们要不要叫其他两位师姐弟一起走啊?”
苏季走出室外,只见天色尚早,太阳还没出来,“别讨人嫌了,咱们还是自己走吧。”
两个人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天边朦胧的山岚浮荡在山间。
昨天夜里,苏季向黄牛道长询问过去珠玉峰顶的路,觉得走不了多久就会到达,想不到今天自己走来才发现,山路蜿蜒崎岖,路程也比自己想象中远上许多得。走了一个时辰,苏季累得气喘吁吁,腰酸腿疼,再看的牛竹走在大前面,挺胸抬头,脚下如风,一副兴奋无比的样子。
好不容易爬上一个大山坡,苏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牛竹回头看了他一眼,往回走了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憨笑,“歇会儿吧。”
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红线!
苏季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姜凌乘着一把油纸伞,御风而行。
姜凌还是一身红衣,双眸俯视山道上的二人,得意地一笑,故意俯冲下来,从两人头上掠过,嗖的一声擦了过去!
“好快!”牛竹惊呼一声,赞叹道:“不愧是大师姐!”
苏季扭过头,用鼻子哼了一声。
牛竹目送姜凌衣袂翩然的身影,脸颊泛红,转头看向苏季:“师弟,我想问你点事。你别笑话我好不好……”
苏季见他一脸羞怯的表情,不禁感到好笑,爽快应道:“好!你尽管问。”
牛竹脸色阴晴不定,目光转向苏季,喃喃地说:“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师姐喜欢我?”
苏季心中暗笑,果然不出所料,他要的问题一定和姜凌有关。嘴角一扬,苏季较有兴致地抬起下巴。
“这你算问对人了。不是和你吹牛,连我爹娘的婚事,那都是我撮合的,信不信由你。”
“我信!”牛竹使劲点了点头,“可我连和师姐说话都不敢,怎么才能讨她喜欢?”
苏季眼珠一转,立刻想了个办法,“想要博得心上人的欢心,首先第一步,要在她面前展示你的优点!”
“优点?我能有什么优点?”
“师兄,你看你体力这么好,而师姐毕竟是女孩子,这方面肯定不如你。所以今天下山的时候,你亲自送她下山。这便能体现你的优势,没准半路上她走不动的时候,你还可以趁机背着她!”
牛竹茅塞顿开,想象着背着师姐的画面,心头大喜,一口应道:“好!我一定亲自送她下山!”
说罢,他兴奋地迈开脚步,大步朝山上狂奔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苏季轻轻一笑,感觉自己已然渐渐缓过气来,起身跟了上去。
两个人爬上峰顶,已是黎明时分。
牛竹踏上峰顶,对苏季喊道:“咱们到了!前面就是珠玉峰!”
苏季陡然一怔,只见峰顶不见姜凌的身影,而虢翰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到了!
虢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石头上,两眼望着天边。
这时,天边划过一红一白两道长虹。
苏季定睛一看,只见两道长虹各是两道身影,飘然落下,正是白衣的武吉和红衣的姜凌。
牛竹兴奋地请教道:“师父!快教教我们,怎么才能像你和师姐那样飞起来啊?”
“别急。”武吉捋了捋白胡须,缓缓说道:“想要修行先要懂得玄清境界。”
“什么境界?”
“境界分为九重三阶,第一阶是炼精化气。阐教修士需要提炼玉玄清气。玄清一境时,玉玄清气自掌心凝聚,可以隔空驭物,突破境界时可以一掌打断一颗粗壮的松树;玄清二境时,玉玄清气贯通眉间印堂与耳上听会,两处穴位。眸目间发出淡淡的气息,能看破一切虚像幻术,能达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玄清三境时,玉玄清气循小周天经脉运行,自足底涌泉穴,双膝血海穴,臂上青灵穴,三处溢出。可修炼天与地两种神行功法:第一种御风术,可以不借助任何法器,飞天入地,驾雾腾云。第二种纵地金光,乃是陆上神行之术,自身能化为一道金光,瞬间可行至千里之外。”
苏季点了点头,看来武吉修炼的是神行功法的第一种,御风术。
牛竹迫不及待地问:“那第四境呢?”
“玄清四境时,玉玄清气循大周天经脉运行。通过修炼功法,可以颠倒阴阳,易形化影。大小如意,点石成金。分为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两种。”
听到变化之术,牛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随口问了出来:“师父,听说妖怪会变化成人。我怎么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妖怪变的?”
“若以你现在的凡人之身,想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妖怪,就得观察那个人的举止行为。有些事情只有妖怪能做到,凡人永远也做不到。”
牛竹急问:“师父是指穿墙入壁?飞天入地??”
武吉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说那些都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牛竹不解地问:“那凡人永远做不到的事,是指什么?”
武吉望着牛竹,“比如,你永远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根头发,你永远无法腿不弯就跳起来,你永远无法睁眼睛打喷嚏,你永远舔不到自己的手肘,你把舌头伸出来的时候,永远不能用鼻子喘气……”
牛竹伸出舌头,试着用鼻子喘气,惊愕地喊道:“师父!我做到了,竟然做到了!”
其余三人也忍不住试了试,纷纷瞪大眼睛,茫然地望向武吉。
武吉哈哈大笑,“你们发现做到了,所以你们正像小狗一样哈哈喘气。”
四人互望一眼,脸色铁青,意识上了师父的当,纷纷缩回舌头。
第一天修行中,基本都是牛竹一直在问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而虢翰则是恰好相反,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知不觉中,一天时间转眼过去。
四人下山的时候,牛竹一脸害羞地叫住姜凌:
“师姐!请等一等!”
姜凌蓦然转头,疑惑地看了过来。
牛竹想起苏季让他“亲自送姜凌下山”的事,突然激动地心脏狂跳,吞吞吐吐地说:
“师姐……能不能……让我……亲……亲……亲……亲……”
“亲你个头啊!”姜凌柳眉一蹙,一扇子重重砸在牛竹头上,娇嗔道:“真不要脸!”
第一百八十三章 巅峰论道
珠玉峰顶,武吉盘膝而坐。
四位弟子围坐在他身旁,静候良久。
“为师交代的事,你们可做完了?”武吉开口道。
四人神情复杂地对望一眼,各自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便来问问。”武吉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姜凌身上,“凌儿,蝼蚁清晨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姜凌答道:“回师父,是抓痒。”
武吉点了点头,又问牛竹:“阿牛,蟑螂最喜欢什么?”
牛竹答道:“回师父,蟑螂最喜欢油,尤其是香麻油!”
武吉又问苏季:“阿季,虾米的心脏在身上什么部位?”
苏季答道:“回师父,在头部。”
最后,武吉问虢翰:“翰儿,苍蝇的味道如何?”
虢翰咬着牙,眉头紧皱,半晌吐出两个字:“……甜的。”
见他一脸反胃的表情,其余三人忍俊不禁,想必他没有求助别人,而是乖乖按照师父的要求亲自尝过。
“很好,你们都很用心。”武吉欣慰地笑道:“接下来,为师要你们去看看猫尿在夜里是什么颜色?”
话音刚落,虢翰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愤然指着武吉的鼻子,大吼:“老头儿!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要我做的事和修仙有什么关系?”
武吉淡然一笑,“这些事和修仙,并无直接关系。”
虢翰牙关紧咬,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余三人互望一眼,皆是大惑不解,内心也和虢翰有着同样的疑问。
一周以来,武吉每天都会布置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这些任务的内容和四人想象中的仙家修行完全不同。四人每天翻山越岭去珠玉峰顶做这些事情,难免一个个心存抱怨。
虢翰瞪着武吉,厉声质问:“既然没关系!那你让我们做这些干嘛?我们千辛万苦参加麒麟试,就是为了得道成仙!你为什么不教我们功法?第一天的时候,你把玄清九重境界说得神乎其神,现在却要我们浪费时间做这些破事!耍我们很好玩吗?”
“……我觉得挺好玩儿的。”牛竹喃喃地说:“飞来飞去固然好玩,可师父若不让我们做这些事,我们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
“知道这些有个屁用!”虢翰猛然转头,把怒火喷向牛竹,“牛猪!我看你既不是牛,也不是猪!你是个只会拍老头马屁的马屁精!”
牛竹瞬间语塞,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得垂头挠了挠脑袋。
苏季静坐一旁,始终不发一言。
此时,姜凌也已是满肚子疑问,忍不住开口道:
“师父,弟子认为修仙之路不过一个‘斗’字,与人斗,与天斗!弟子印象中的修士,都是一些不愿向上天低头的人,他们不愿向命运卑躬屈膝,融百家道法于己身,不断突破境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弟子穷尽一生也想手持诸般法宝,横扫天下,大杀四方,遇神杀神,逆天而行!”
武吉莫名发出一连串长笑,摇头道:“与其斗天,不如斗己。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孩子,张口闭口就要逆天,上天,毁天,灭天。老天几时招惹过你们?又欠你们什么呢?”
姜凌柳眉微蹙,手中的扇子微微握紧:“我自幼身患先天顽疾,若不是天意弄人,还会是什么?这次来昆仑,我就是要逆天改命,向上天寻个答案!”
武吉不以为然地说“世间答案皆在人心。修士身兼百家道法,广度千劫,只为回到自己内心深处,并非只求一步登天。这就是为什么昔日的阐教主元始天尊和截教主通天道尊,全都不在封神榜之列。”
牛竹突然抬头,抢着问道:“师父!你见过封神榜?那你一定认识很多神仙啦?”
武吉道:“所谓神仙,即是凡人眼中法力高深之士。神也好,仙也罢。若真伟大到可以救赎世人,那为何天上的神仙,从未降临你我身边?为何人间依旧遍布杀戮与情仇?还有所谓的天道,仿佛是一个诡秘莫测的局。问道修真的凡人,或死于非命,或沦为命运的棋子,又有几个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虢翰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一个离你而去,先是你师父,后是你徒弟,他们就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了吗?”
面对弟子犀利的质问,武吉并没有任何失态的样子,缓缓答道:“姜太公渭水钓鱼的时候在想什么,我虽不清楚,但我肯定他没有在想自己要修炼到几重境界。至于我的两个徒儿:白狼想成为一名斩妖除魔的仙侠,最后因此命丧黄泉,尽管未能手刃青黎,亦无怨无悔;红枝起初并不了解修行的真谛,只是觉得有趣便去做了。后来她背离天道,遁入红尘,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活着。”
虢翰愤然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吃苍蝇!”
“苍蝇是甜的,糖也是甜的。而你不会像吃糖一样吃苍蝇,是因为自然左右了你。自然即是天道。你想逆天,吃苍蝇不是最简单的吗?”
虢翰使劲“呸”了一声,“你连逆天求道的执着都没有!难怪你二百多岁还成不了仙!”
武吉道:“道法自然,仙道随缘。一只蟑螂尚且懂得自己的喜好,仙道之人若不清楚自己的目的,盲目逆天,那就连蟑螂和蝼蚁都不如!”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苏季恍然大悟,所谓“仙道之下皆为蝼蚁”,原来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教人不要盲目求仙。
虢翰长袖一甩,“岂有此理!什么狗屁仙道!本少爷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他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武吉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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