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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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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虢翰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在女儿面前竖起一根食指。

    “一百块银贝?”虢婉儿问。

    虢翰摇了摇头。

    虢婉儿又问:“一千?”

    虢翰还是摇头,笑得更欢了,这让虢婉儿愈发惊异道:“你居然收了人家一万块银贝!”

    虢翰把一根食指竖到虢婉儿眼前,得意道:“一万块没错,但不是银贝,而是一百万块金贝!”

    虢婉儿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这诺大的虢公府里有谁能让虢婉儿无可奈何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她的父亲虢翰。

    “有你这样当爹的吗?竟然利用女儿的诞辰赚钱!府中万贯家财,你这辈子能花得完吗?”

    虢翰道:“我们柳仙血脉的长命百岁,花不完可以留着慢慢花。谁会嫌自己钱多呢?”

    这时,袁生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到万圣公主身边,低声道:“小师妹,我没有找到师父。”

    万圣公主转头看见狐夫子的席位空空如也,喃喃道:“说不定师父,已经来了。”

    袁生忙问:“师父在哪?”

    万圣公主道:“师父精通易形化影之术,可能会变成这宴会里的任何一个人。”

    袁生环顾大殿,瞧见今天另一个“寿星”周携王坐在大殿中央的金漆雕龙宝座上,脸颊消瘦凹陷,仿佛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偶。

    体态臃肿的虢石父坐在携王旁边,已经被大殿中央一段水袖舞蹈深深吸引住了。一双就要被肥肉埋没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跳舞的舞妓,一门心思想着晚上务必要让那舞妓侍寝。

    舞妓的水袖独舞名为《曼珠沙华》,舞妓挥动着火红的水袖,顾盼流波,轻盈的腰肢随着悠扬的节奏扭动着,散发出难以抵挡的诱惑,一颦一笑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袁生不禁多看了那舞妓几眼,却听万圣公主说道:

    “别看了,那舞妓是个男人。”

    “你说什么?”袁生满脸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万圣公主说道:“我判断一个人是男是女,不是通过外表,而是通过气味。我闻出那个舞妓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难不成那舞妓是师父假扮?不,可是师父绝不会穿女装,那又会是谁?”

    袁生定睛观望,只见舞妓水袖纷飞的瞬间犹如盛开的彼岸花瓣,骄傲地向四周张开。一段曼妙的舞姿,配合独特的舞步,表现了彼岸花的一生,含苞、盛开、凋谢……

    伴随着无数花瓣飘落,舞妓缓缓退去。

    “笄礼仪式开始!请虢夫人进殿!”

    随着一个侍者高声宣布道,大殿中央走来一个美少妇,双手捧着一个四尺长的檀木匣子。

    那美少妇正是虢婉儿的娘亲绘姬。

    大殿中央有一盏莲花主灯,每朵花瓣都擎着一盏琉璃彩灯,十八盏彩灯构成一朵莲花,巨大的莲花高悬在客厅正中,光华四射。

    绘姬的肌肤映着柔和的光线发出妩媚的颜色,长裙如一片彩云托在地上,双脚踩过花瓣,缓缓停在女儿面前,轻轻卷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从袖中脱颖而出。

    木匣被打开的瞬间,一道寒光映在她的秀眉上。木匣里躺着一根闪闪发亮的金簪子,顶端以红玉为饰,两旁嵌有彩色琉璃,光华流转,夺人眼目。

    绘姬站在女儿身后,缓缓拿起金簪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儿的秀发,解下约束头发的丝带,熟练地用发簪挽两个圈再插上,动作十分流畅。

    周遭人们的喧嚣渐渐平息。

    殿内越来越静,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对母女身上,唯有花如狼把视线转向殿门口,听见混杂在雨声中的一个铿锵有力的脚步。

第四百八十二章 夫子高徒

    良久,厚重的殿门被一双黝黑的大手缓缓拉开。

    霎时间,门外等候多时的寒风呼啸进来。

    袁生猛然抬头,只见棚顶的莲花主灯随风摇曳,灯光忽明忽暗。

    万圣公主心里惴惴不安,仿佛一片阴霾逐渐在胸口扩散,预感接下来势必要出乱子。

    宴会宾客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个高大挺拔的黝黑青年晃悠悠地走进来。

    青年的岁数二十出头,却是满脸沧桑。嘴边遍布青色的胡茬,雨水从头发间淌下来,灌入白长袍,流进兽面铠甲的缝隙,流入长筒战靴。

    花如狼一眼就认出那青年正是杨霄,随后认出他身份的还有姬宜臼、姬成师、申候姜赢、姜凌、牛竹、虢翰,以及虢婉儿的母亲绘姬。

    万圣公主脸色微变,想不到杨霄竟会如此明目张胆地闯进这场晚宴。

    袁生觉得这种出场方式,倒是很附和杨霄直来直去的性格。既然杨霄选择光明正大地高调行事,应该不用担心他做出暗中刺杀姬宜臼之类的事吧。

    其余宾客们不明所以,纷纷打量这个不速之客,只见杨霄腋下夹着一顶银色头盔。头盔里装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酒水,他时不时还喝上几口。

    “好酒。”

    杨霄口中发现含糊不清的声音。单是听那声音,万圣公主仿佛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哪来的狂妄之徒,休得造次!”

    怒吼声中,一个守护晚宴的侍卫统领,拔刀冲向杨霄!

    杨霄纹丝不动,只等侍卫统领袭来的瞬间,微微侧身。一把雪亮的刀刃从杨霄袖子边擦过。杨霄取过侍卫统领的手腕轻轻一拉,膝盖对准其胃部用力一撞。

    咣当!

    刀子掉落。

    侍卫统领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凄惨的呻吟。

    杨霄把装满酒水的头盔扣在侍卫统领头上。酒水洒满全身,一只活生生的白酒鸡做好了。

    宾客们表情各异地交头接耳,而杨霄仿佛看不见周遭的指指点点,也听不见人们的窃窃私语。

    面对人生中重要的笄礼仪式被破坏,虢婉儿始终未曾表现出愤怒,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阁下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杨霄对她视而不见。一双满泥水的长筒战靴践踏过刚才舞妓散落的花瓣,摇摇晃晃地走到台阶下,单膝跪在周携王面前,醉醺醺道:

    “杨霄替家父杨逆,专程为周天子庆生。”

    万圣公主想必他用这套说辞是想名正言顺地留在晚宴中。

    周携王姬望缓缓走下台阶,俯视跪地在地上的杨霄,摇曳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额角有几根被酒力所激发的青筋在凸动,满面通红,眼皮发肿,尽管那双眼睛不能完全睁开,但能看出他的相貌的确神似杨逆。

    “你是杨将军的儿子。如此说来,你和在座那几位年轻人一样,也是狐夫子的高徒?”

    杨霄把湿漉漉的刘海从眼前撩到脑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姬望,答道:“不错。”

    语一脱口,宾客们的脸色微微一变。

    牛竹颇感意外,“他是三师兄的徒弟,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姜凌叹道:“酒鬼的徒弟,还是个酒鬼。”

    姬成师笑道:“呵呵,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唯有周平王姬宜臼面无表情,始终不发一言,默默在席间观望,只等狐夫子到场,正式开始这场晚宴。

    周携王姬望俯视台阶下的杨霄,问道:“令师狐夫子迟迟未曾赴宴,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杨霄摇了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头发间的雨水溅到姬望身上。

    “放肆!天子寿宴,岂容你这厮无礼!”

    说话的是刚才被虢婉儿遣散的英俊公子,其余几个诸侯国的公子们也随声附和。

    杨霄十年没见过女人,之前身边尽是些五大三粗的军汉,眼前几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在他眼里,几乎和女人没什么区别。他喝了一口头盔里的酒,笑道:

    “还以为是谁,不过是几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

    话音刚落,袁生噗嗤一笑。

    英俊公子恼羞成怒,喝道:“杨霄,你丢尽你爹和你师父的脸!”

    其它几个英俊公子也纷纷指责杨霄,周遭的宾客都对其怒目而视。

    然而,所有的聒噪都被杨霄一个响亮的酒嗝打断,嘴里散发出的酒气熏得宾客们捂着鼻子躲开。

    杨霄一屁股坐在地上,雪白的袖子擦了擦嘴,目光扫视几个穿着铠甲的青年,神情犹如一只困倦的老虎,俯视一只聒噪的小狗。

    “莫要泼妇骂街,谁有本事就来跟小爷我过两招?”

    几个青年压抑着怒火,奈何没有周携王的允许,无人敢在殿堂之上动手。

    周携王不敢擅自做主,转头看向旁边的虢石父。所有宾客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集到虢石父身上。

    此时,虢石父正被侍宴的舞姬灌得烂醉如泥,神志还不如杨霄清醒,大笑道:“不妨切磋一下,胜者重重有赏!”

    听到虢石父应允,各诸侯国君的公子跃跃欲试,无不想借此机会大展拳脚,说不定能一举博得虢婉儿的芳心。然而,瞧见倒地呻吟的“白酒鸡”,每个人心中仍不免有些顾忌,无人胆敢贸然出手。

    “别婆婆妈妈,一起来吧!”

    杨霄一句话点燃在场所有诸侯国的公子的怒火。英俊的公子们撸起袖子,一齐向杨霄冲去。杨霄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依旧盘腿坐地,稳如泰山。

    正在这时,一道金光直逼杨霄的眉心而来!

    那金光实在太快,快到杨霄无法看清金光里包裹的事物,只是下意识地把那金光紧紧握在手里,忽觉掌心传来剧痛,汩汩热血从紧握的拳头缝隙流下。

    杨霄缓缓手掌打开,一根锥子形状的利器,赫然贯穿他的掌心。

    那金色飞锥是被玄清气驱动,只是抓住这支小小的金色飞锥就用尽杨霄全部精力。哪怕稍微晚一点,这飞锥也能贯穿杨霄的头骨,顷刻间置他于死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杨霄始料未及,原本以为出手的是某位深藏不露的公子,可是抬头看去,却发现刚才冲向他的几位公子全部像木头一样僵在原地。

    宾客们面面相觑,很多都不清楚刹那间发生过什么,只见一道血雾从几位公子的喉咙喷射而出,浓厚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大殿之中。

    刚才是谁出手?

    杨霄环顾四周,始终没有找到金色飞锥射出的方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滴滴冷汗从额头渗出,刚刚喝下的酒全都散了出来。

第四百八十三章 天子驾崩

    诸侯国君的公子们被金锥刺穿喉咙,一个个倒了下去。

    “我的儿啊!”

    面对血崩惨死的亲生骨肉,那些衣着光鲜的诸侯们顾不得往日的风度,纷纷扑倒在尸体前,哭成了泪人儿。

    一个诸侯恶狠狠指着杨霄的鼻子,哭喊道:“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孩儿!”

    凄厉的呼喊在耳边回荡,让杨霄彻底酒醒。

    “我没有出手……”

    杨霄缓缓举起被金锥刺穿的手掌,使得痛失爱子的诸侯国君们陷入迷茫,刚才飞锥杀人的如果不是杨霄,那又会是谁?为何要下次毒手?

    虢翰猛然回过神来,大喊道:“不好!有刺客!”

    席间的侍卫们双手持刀,戒备地四下张望,不知接下来又会从什么地方射出飞锥。

    凭借申侯姜赢、牛竹、姜凌、虢翰等人的修为,足矣躲避这种程度的刺杀。可是对于狐夫子的几位弟子来说,那些快如闪电的金色飞锥,无疑是极端致命的威胁。

    袁生感到一只冷冰冰的手,正在摇晃自己的手腕。

    万圣公主的声音有些颤抖:“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袁生面色凝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留下来等师父,你快走!”

    “不走,我和你一起等……”万圣公主手心渗满冷汗,袁生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恐惧。

    忽然,一道惊雷炸响。

    同一时刻,厚重的宫门被强大的外力震得粉碎。一支支金色飞锥夹带着凛冽的寒风呼啸进来,吹灭棚顶的几盏彩灯,使得宫殿内陷入昏暗。

    侍卫军头领嘶声呼喊:“护驾!保护虢公!保护天子!保……”

    话音未落,金光闪过,几个侍卫们瞬间僵在原地,每个人的喉咙都被金锥射出一个喷血的窟窿。

    噗通!噗通!

    侍卫们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

    万圣公主吓得脸色惨白,双眸瞪得浑圆,尽管视线从未移动,却没看清究竟发生过什么。刚才的情景发生在刹那间,却在她眼中被拉伸得无比漫长,仿佛时间都被冻结,只剩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昏暗中,好像有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在观察一群垂死挣扎的动物。那个看不见的刺客潜伏在黑暗中,不知道接下来又要夺走谁的性命。

    虢翰眉头紧锁,印象中刺客的行动一般有着明确的目的。可是这个刺客却好像无差别的行凶,已经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究竟是谁在杀人?

    此刻,宫殿内的宾客乱成油锅上的蚂蚁,好像每一个人都很恐惧。

    虢翰扫视混乱的人群,只见六七个侍卫一起用力把虢石父推向后门,而那些道貌岸然的宾客们只想着自己逃命,把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虢石父庞大的身躯一次又一次被涌动的人流挤回门里,脸上的肥肉因为恐惧而颤抖着。

    虢翰意识到大事不好,尽管父亲被几个侍卫挡得严严实实,但那色金锥仍然能穿透侍卫的身体,依旧能置目标于死地。

    嗖!嗖!嗖……

    又是几道金光闪过,大殿内亮着的灯火全部被金锥射灭。

    最后一盏灯熄灭之前,虢翰看见人群中闪过一张熟悉的脸。一张面无表情的白皙脸庞。

    那张脸的主人穿着火红的水袖舞衣,正是今晚侍宴的舞妓。她白皙的手指间赫然夹着几支金锥。

    “爹,小心!”虢翰失声呼喊。

    随着黑暗笼罩室内,一道金光射穿虢石父的喉咙。

    虢翰眼看着父亲的尸体倒下,仿佛能感受到那庞大躯体倒下的冲击,那是来自心灵的震撼。

    黑暗中,杨霄感觉两支飞锥贯穿自己的铠甲,分别刺入左肩和右腿,后退几步,瘫倒在地上。起初,他以为自己死了,但死人不会觉得不甘心。明明枯燥的军旅生涯刚有转机,刚能痛痛快快地喝酒,却又遇上这种要命的倒霉事。

    杨霄的力气逐渐消失,眼皮因为无法支撑眼帘,缓缓垂落……

    “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杨霄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万圣公主和袁生都在身边。

    袁生纳闷道:“师父若是易形化影,为何这种紧要关头,仍然迟迟不肯现身?”

    万圣公主道:“莫不是喝醉了,忘记赴宴的时辰?”

    少顷,有人点亮火折子,使得宫殿恢复光明。

    “……携……携王驾崩了!”

    随着一声呼喊,众人大惊失色。

    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周携王姬望的喉咙被金锥刺穿,双眼圆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虢翰悲痛欲绝地扑向同样被刺穿喉咙的父亲,喊道:

    “快传御医!一定要抓住那个舞妓!”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刺客舞妓的身影,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殿里。

    虢翰环顾宫殿,目光落在对面的席位上,吼道:“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找来的刺客!”

    姜凌拍案而起,愤然道:“虢翰!你休要血口喷人!”

    宾客们转头看去,只见周平王姬宜臼脸色惨白,右胸也被一支飞锥刺中,血流不止。

    牛竹试图缓和紧张气氛,说道:“四师弟,刚才平王若不是被花如狼护住要害,怕是也要命丧黄泉。”

    虢翰皱眉道:“那会是谁?为何要这么做?现在刺客逃走,死无对证,难道就能凭你们一面之词?”

    姬宜臼捂着受伤的胸口,环顾宫殿内的所有人,低沉道:“虽然那个刺客已经逃走,但找来刺客的人,一定是被邀请参加这次诞辰宴的某个人……”

    虢翰死死盯着姬宜臼,含恨道:“不错,谁还活着,谁就有嫌疑……”

    姜凌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怒道:“你这什么意思,还在怀疑我们?”

    虢翰已经失去理智,“不是你们,还会是谁?你们是想趁机除掉我爹和携王,独霸天下!”

    姜凌压抑着怒火,已经到快要到达爆发的边缘。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申候姜赢,缓缓起身说道:“诸位好像还忽略了一个人,今天还有位大人物,迟迟未曾赴宴……”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个空着的席位上。莫非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未曾现身的狐夫子所为?

第四百八十四章 后生可畏

    申候姜赢的一句话引得满堂哗然,甚至有些正在逃跑的宾客也唏嘘不已。

    “狐夫子莫非是想趁天子寿宴把我们一网打尽,一人独霸天下?”

    “玄宗门人遍布天下,果然是等今日取二位天子而代之。”

    “我就预感会有这么一天,狐夫子早在二十年前就有反叛之举,如今做出这种事来有什么奇怪?”

    面对宾客们无凭无据的猜忌,袁生忍无可忍,大吼道:“凭我师父当年的修为,夺取天下有如探囊取物,何必要等待整整二十年?”

    申候姜赢转向袁生,似笑非笑道:“狐夫子在镐京遭逢天谴,想必大伤元气。如果他想要恢复原来的法力,难道不需要花费时间?”

    杨霄愤然道:“老狐狸死而复生,修为不减反增。现在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伤不了他一根毫毛!他若心血来潮想杀光你们,好比捏死一窝蚂蚁,不必非得这般偷偷摸摸!”

    说着咳嗽起来,一股甜甜的血腥味不断涌入杨霄的鼻子,伤口传来隐隐的疼痛。

    万圣公主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不必多费唇舌。现在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显然是有人蓄意陷害师父。”

    袁生神色紧张道:“如果有人想对师父不利,那师父现在岂不很危险?”

    话音未落,万圣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变。

    宫门大开,寒风吹袭。

    寒风中走来一个青年,缓缓步入宫殿。

    此时,宫殿内外的侍卫所剩无几,无人敢过去拦阻那青年。

    宾客们惊疑不定地打量进门的青年,只见来者身披一件灰色的短袍,脚步很轻,犹如散步。薄薄的鞋子和地面的接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瞧见到这位青年走进来,花如狼、袁生、杨霄三人眼中不约而同地泛起光芒,仿佛见到了希望。

    万圣公主却忽然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不肯出来。

    姬宜臼盯着青年的两只手,只见手掌大部分隐藏在宽大的袖筒内,只有少部分指尖露在外面,似乎看出对方两手空空。可是,周围的宾客们仍然神色戒备,因为来者面带一副青铜狐狸面具,刻意遮挡容貌,分明是一副刺客扮相。

    申候姜赢微微阖目,感觉到那面具背后正有一双眼睛在扫视宫殿里的每个人。

    望着那青年脸上的面具,牛竹疑惑道:“师姐,那不是你的青铜面具吗?”

    说完这句话,牛竹回头见到姜凌躲在石柱后面,眼中流露出惊异的目光,运用白鹤传音说:“不是我的那副,而是黎如魅送给墨殊的赝品。不过,面具的用处完全相同。”

    牛竹不禁捂住身子,回应道:“如此说来,现在我们在他眼里都是赤身**的样子!可是那面具只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佩戴。而这个青年既非纯阴之体,也非玄冥之体,只是一个普通人,且身上毫无半分玄清之气!”

    此刻,虢翰也看出那青年的异常。

    两人距离不到两步,虢翰随时能用剑气刺穿对方单薄的衣衫,却没有贸然行事,唯恐对方会在自己出手的瞬间做出相同或更快的动作。面对这样一个戴面具的人,无法通过他的表情和眼神等蛛丝马迹,判断出他攻击的方位,也就很难推断出他的下一个动作。

    青年面对众人,自报家门道:“在下王禅,师承云梦山鬼谷洞狐夫子门下,今日奉家师之命前来赴天子寿宴。”

    “寿宴?”申候姜赢干笑几声,阴阳怪气道:“难道你还没看出来?现在的天子生日,已经成了一位天子的忌日。”

    “我若不来,恐怕就是两个天子的忌日。”王禅说话的时候双眼看向姬宜臼。

    姬宜臼眉头一蹙,随手掷出一个酒爵。

    “嗖!”

    王禅轻轻抬手,衣袖仿佛被风吹起似地抖动了一下。

    霎时间,一根刚才掉在地上的金锥离地飞出。

    姬宜臼闪身躲避,脸色骤变,飞出的青铜酒爵被金锥刺穿,牢牢钉在一根石柱上。

    姜凌出探头望着王禅,对牛竹说道:“王师侄修炼过一种不同于玄清法门的特殊的功法,可以压制住面具的反噬。”

    牛竹赞叹道:“不愧是三师弟,连教出来的徒弟都这么厉害,真是后生可畏啊。”

    仅短短一回合的交手,姬宜臼就能感觉出对方的修为不弱,甚至可能在自己之上。可姬宜臼明明记得自己在云梦山的时候,这个王禅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不曾想现在的修为,竟能达到如此惊人的境界。

    “诸位放心,我如果是刚才的刺客,恐怕现在不少人就要和这酒爵一般了。”王禅把头转向被钉在石柱上的酒爵,平淡的语气就像在和朋友交谈,可话里话外隐然蕴含傲视群雄的意味。

    姬宜臼单刀直入地问:“你来做甚?”

    王禅回答道:“人道是当局者迷。诸位身陷奸人迷局,我是专程来揭穿这诡计!”

    姬宜臼道:“不必故弄玄虚,直接说你知道什么……”

    王禅笑答:“刚才诸位猜得不错,属实有人想要杀死二位天子,却又不想背负弑君的千古骂名,所以才有今天这出好戏,只不过有如此野心的这个人,并非家师。”

    “还会有谁?”

    “诸位不妨试想,今天二位天子驾崩,谁会得到最大的好处?”

    众人心中有数,却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袁生抢着说道:“当然是晋侯姬仇、申候姜赢,还有虢石父。只要除掉两个周天子,周王室后继无人,他们便能顺理成章地篡取周室江山。至于,天下百姓是否愿意归顺,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王禅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只说对一半。你刚才列举的三位诸侯,最需要的不是杀掉两个天子,而是杀掉其它两位诸侯,同时取得民心。姜凌和牛竹两位师叔应该知道,刚才若不是你们帮忙抵挡金锥,晋侯和申候怕是也和虢石父一样倒在地上。”

    虢翰摆手道:“真是自相矛盾!你刚才说晋侯和申候两人都遭到金锥的威胁,还说他们中间有一位想除掉两位天子。如果三个人都在今天被金锥射死,那还有谁来独霸天下?”

    王禅转头看向质问自己的虢翰,答道:“你。”

    虢翰微微一怔,暗忖如果晋侯姬仇、申候姜赢、虢石父三人都死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无疑是自己。因为他自己的父亲也死在宴会上,只要打着讨伐弑君者的名义就能笼络天下百姓。想到这里的时候,虢翰感觉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仿佛是有人为自己铺好的光明前途。

    望着他恍然大悟的表情,王禅道:“虢师叔,你想必已经猜到了,令尊并没有死。”

第四百八十五章 玄宗细作

    “我爹……还活着?”虢翰又惊又喜,忙问:“他人在何处?”

    宫殿外寒风凛冽,悄然传来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小叔,今天是婉儿成年的吉日,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姐妹们来凑凑热闹?”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三个妖娆的女子带着一个肥胖的老者走进宫殿。

    虢翰双眸微张,认出那三个女子分别是琴姬、歌姬,舞姬,而被她们簇拥而来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虢石父。

    牛竹目瞪口呆,心头大惑不解,如果虢石父还活着,那刚才死的胖老头又是谁?

    当时在场的宾客们都有同样的疑问,不约而同地看向倒在血泊中的臃肿尸体。尸体的喉咙被金锥贯穿出一个血洞,鲜红的血液染红衣领,看起来触目惊心。

    王禅通过青铜狐狸面具,已然清楚地看出那具尸体的蛛丝马迹,淡淡道:“西方教精通易形化影,且能起死回生者,唯有西方十翘楚中的须菩楼。”

    须菩楼,号称涅第一。

    听到这里的时候,在座的明眼人都看出虢石父是在联合西方教。其目的是要除掉申候和晋侯,还有两个周天子,却又不想背负弑君的骂名。所以,才有今天这场宴局,虢石父试图在各路诸侯面前伪造成二王火并,两败俱死的假象,嫁祸给狐夫子。同时,虢石父可以借机除掉诸侯国的年轻公子,大大削弱各诸侯国日后的实力,以便虢翰继承虢公的名号,号令各路诸侯扫平天下,可谓是一举多得。

    不知不觉中,肥胖尸体的脖颈处发出淡淡的金色薄雾。

    金雾围绕血洞来回转动,盘旋几圈过后,一齐冲入脖颈处的血洞内。金色的火焰在尸体浑身熊熊燃烧起来!

    满堂宾客惊愕的目光中,尸体带有缺口的脖子上,居然渐渐生长出粉嫩的肌肤,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寸一寸崭新的皮肉再生,顷刻间填满血洞的缺口。历经一番脱胎换骨过后,肥胖的尸体犹如涅重生,缓缓站了起来。

    许多人惊其为鬼神,而虢翰清楚那新生的躯体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西方教的须菩楼。

    须菩楼摇身一变,瞬间恢复本来的样貌,对杨霄说道:“若论易形化影,世间无人能比不过你的师父。”

    不禁有人在想狐夫子也在这里?谁是狐夫子变的?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师姐,二师兄,此地不宜久留,尽快离开。”

    这句带着几分倦意,却让满朝上下尽数哗然。人们纷纷寻找声音的源头。花如狼纹丝不动,因为他已听出这是苏季的声音。

    牛竹道:“三师兄,你曾经对付的孔宣不过是一缕形魄,如今孔宣本尊现身,你如何能应付得来?”

    苏季运用白鹤传音说道:“我自有办法。”

    正在人们惊疑不定之际,虢翰面对父亲,说道:“爹,孩儿没出息,枉费你这番心意。孩儿不想当什么天下共主,只想与娘子和婉儿,游手好闲地过日子。”

    “娘子?”虢石父嗤之以鼻,说道:“你想和你的妖精娘子过安逸的日子,可那女妖精未必也跟你一样去想。翰儿,你可曾想过,爹暗中联合西方教的事连你都不曾告诉,为何玄宗的狐夫子,却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虢翰转念一想,悚然道:“爹……你这什么意思?”

    虢石父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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