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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于聊斋世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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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之呆滞了两息,开口道“你没有让红玉去探查茅山?!!”
“此刻动手难免打草惊蛇,不如先听听沈大哥的解释再做对策。”周白把弄着手里的酒盅,“我也没想到有些事情居然连沈大哥都被瞒过去了。”
周白接触过茅山的毛九,虽然内有心机却也算是正统修士,并且在他身上并未感觉人道业力的存在。
远处浓云聚起,不时便已黑云压顶。凛冽狂风卷起枯枝败叶,雷声滚动响彻万里河山。
要,变天了。
第五十九章 茅山掌门
经过两日赶路,周白终于来到金华县,站在这个一望无际的上清湖前,周白有些不知所谓了。这本应是茅山才对!为何成了一个近乎洞庭大小的湖泊!
湖面清澈却无渔船停泊,甚至在周白感知之下,连鱼虾都不能存活。就好像。。。。。
“就好像一汪死水。”一老者说出了周白心中想的这句话。
何时出现在我身边的!周白后退几步,凝重的看着身旁的老人,而红玉也是如临大敌,剑意散发体外犹如实体,红玉剑横在身前,环卫周白。
“周先生不必紧张,老朽只是一行将就木的老人,伤不得先生分毫的,倒是这位红玉小姐体内气息至纯,好似已经突破桎梏,成就了我等从未见过的境界。”老人身体枯槁,就像是一节泛黄干瘪的稻梗,一碰即碎。右手拄一乌黑拐杖,手背青筋暴起,却又控制不住的不停颤抖。
“老者是茅山派的?”
“老朽忝为茅山掌教,道号。。。。道号什么来着?”老人伸出手抓了抓本就稀疏的白发,一把抓下已经有几根脱落。
“落叶归根,落叶归根。”不见老人任何动作,地上便出现一个小坑,老人伛偻的弯下腰将脱落的头发埋在土中,表情虔诚而肃穆,就像是对待自己的葬礼。
这让周白回想起了红玉的师父,身死道消反哺天地之时也是如此虔诚吧?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以血肉以报天。每个人的终点便是以血肉还源天地。
“哦~~想起来了,老朽道号初一,初一。”老道非常开心,好像记起道号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大嘴咧开,露出少了半颗的门牙。“太久没人问我道号,差点忘记了。”
周白抿住嘴唇,看着身前这个“茅山掌门”,再深厚的修为也已经维系不住朽掉的躯体,浑浊且泛黄的眼眸完全没有任何灵光闪动。
“初一道长是在此地等在下吗?”周白问道。目前矛头已经完全指向茅山,而身前这个老道的出现,更是加深了这个嫌疑。
“并非如此。”初一道长说道“年龄大了,就老想着回家看看,每年老朽都会来这里住上几月。”
住上几月?周白想起了沈判官前不久刚去过一趟茅山派并且问候了掌门。既然住上几个月,那茅山的那位又是谁?
“哈哈,那个也是老朽啊。”初一道长听到周白的疑惑,不由笑道“我离教之后都会留下通讯灵符,小沈过来的时候,是通过灵符和我问好。”
说完,初一道长颤巍巍的掏出一张三角符纸,“这可是我茅山独有灵符,三界之内皆可传音。”
“就算是身在海外仙岛也可以传音茅山吗?”周白笑着问道。
“海外仙岛。。。。。。。周先生是在说东游派的事吗?”初一道人摇头道“不必试探老朽,老朽倒也不至于在后辈面前说谎。既然已经来到金华看到了这茅山遗址,恐怕先生已经发现东游派本就不存在了吧?”
周白面无表情,盯着初一道人,示意其继续。
“此事,茅山却有参与。。。。。。。”初一道人在周白紧逼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的说道,语气和表情毫无变化,一如之前温和。
浩然之气喷薄而出,好似贯彻天地。天地威压之下,初一道人这才略微有些认真,手掌穿过无色无形却又彷有实质的浩然之气,初一道人双手拄杖,继续说道。
“从千年之前,老朽将融灵符交给那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一次次地从那人手中换取天地灵气,好似毒~瘾一般,沾上习惯,便难以自拔。最终堕落了整个茅山。”
那人?周白压下心中疑惑,继续听初一道人讲述。
年龄一大,讲起事情往往喜欢赘述许多无关之事,初一道人完全陷入了回忆。
“上古时期,昆仑阐截两教因教义不合,故起争端,矛盾愈演愈烈最终祸及整个修行界,大战持续千年方止,其中不知陨落多少大能,道门元气大伤。直到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各派人士才幡然醒悟,从狂乱中恢复清明,自此道门各派退守道场,以休养生息。
后来西方教趁机侵入中原传教,集道儒两家之长,抄其皮毛改名为佛。佛借道儒家之皮行伪善之事,信徒大增,世人愚昧皆以信佛学善,却不知善恶只有相对,何来绝对?
而后儒家更是兴盛,各位亚圣蜂拥而出,一时间整个江南之地佛道皆不可入。千年之前,亚圣荀子辅助大梁平定天下,并于金陵建太学院,立院之时,荀子立下法令,金陵周边千里不得存在佛道寺院道场存在。”
老人虽然语气没有改变,但周白还是感觉到了他心底隐藏的愤怒。“首先被拿来开刀的,便是。。。。。。茅山!”
“我茅山因上古时期参与阐截之争,导致元气大伤,当时还未恢复元气。在五位亚圣的威逼下,被迫移教荆州,当时老朽一气之下,集全教之力招外教好友,以莫大神通直接连同本地灵根一起挖出,地脉断绝,地缝之中形成灵气豁口,自此湖中灵气无法汇聚,鱼草不生。”
面前这个十万万亩的湖泊竟是人力挪移的结果!红玉也惊呆了,不由喃喃道“灵脉转移又怎能活?”
初一道人不由苦笑道,“是啊。灵脉又非草木,转移之后又怎能活?不到百年,老朽就已发现灵脉损耗远超想象,虽已移植之法,将其种于荆州,然地脉融合需大量时间与灵力供养。我茅山尚需大量灵气提供修行,又到何处去寻灵气滋养地脉。”
周白闭上眼睛,后面的事情他已经隐隐猜出来了。
“后来。。。。。。。一位外教好友的道友找上了老朽。”初一道人脸上流露一丝痛恨和无奈“那人欲以茅山秘法融灵符为报酬,向茅山每年供给大量灵气。那人自称。。。。。。东游派。”
“你早已知晓此事!并且至今还在进行这项丑恶的交易!!”周白向前一步,低下头紧盯着初一道人,质问道。
“老朽不愿知道,不愿去想,也不愿去问。就算当初便隐隐猜到这些灵气都是以人生祭而产生,老朽也不会去过问。为了道统,老朽不得不做。”
不得不做!好一个不得不做!!
在周白看来,初一道人就像是前世的某个黑心军贩,一边将大量杀伤性武器卖与恐怖分子,一边躺在最奢华的房间,享受最尊贵的服务,却还在说着自己逼不得已,若不如此,那国民将会陷入贫困,财政将会紧缩。
不敢多言,不敢多言。
第六十章 金蝉
“茅山之事,我定会上门清算,当年和你交易的那人是谁!”周白看着身前这个懊恼悔恨却又无可奈何的初一道人,一丝怜悯在周白眼中浮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也是如此,初一道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茅山。如今心有懊悔却又如何?那些死去之人化成的人道业力谁来偿还?
“金蝉。”初一回忆片刻,犹豫道“老朽只是其道号金蝉,无名散修。”
金蝉!!!若是其他周白倒还可以理解,然而这个名字却是最让他惊讶的。
“自从初次交易以后,此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遣灵符化形傀儡,每年送来灵气,带走新符。”初一道,“老朽曾经演算天机,发现此人已经陨落,灵符皆是以设定完毕的法宝催动,灵符不断,循环不止。”
“所以你们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无主的机器,每月供给灵符,填充道场灵气?!”周白冷笑道。“若那座山峰是所谓的法宝的话,那法宝已毁,灵符也被我斩断。那金蝉若不现身,这循环千年的吞人怪物就不会再现世了吧?”
初一道人点头道“然。”
秋风吹皱湖面,激起道道波纹。
初一道人的沉寂千年的心,如今也如同这湖面一般,“先生可否等待荆州事平之后,再访茅山?”说出这话,就好像费尽了全身的力气。
初一道人不敢对周白出手,作为道门大派之一,茅山实力虽然远远不如当年,但是底蕴还在,道统也未失传。
在他第一眼看到周白的时候,就知道不能对其出手。身俱浩然正气,元神寄于天外,就在他想要刺探更多底细时,一种威压直接让他放弃了任何想法,这是一种超脱天道的力量,虽然他也未真正见过天道出手,却隐隐可以确认周白身后有着一种超脱天道的存在。
所以在周白身边,有无数次出手的机会,他都选择了放弃,而是开口求和的原因。
老而不死是为贼,千年的时光,多少生命死在他手里,或是无意或是有意,或是为善或是为恶,善恶之行在他眼中已看得极为透彻,对错只有立场之别,并无绝对善恶之分。
周白愣住了,思考一下点头同意。
官场之争最是扑朔迷离,一步踏入便为棋子。周白一路上也只是游离在棋盘之外,只为人道业力,不愿参与权谋之争。
君不见梁琦之事,便是儒家谋划。明知周白与红玉实力远非梁琦所能想象,却依旧诓骗梁琦入局,借困住周白之名,用周白之手断了皇帝臂膀。
周白不愿为棋子,所以决定不插手两家之争,只在最后收盘之时,再与茅山了结人道因果,至于到时茅山是胜是败,那便与周白无关了。
摸了下袖中的半截峰尖,周白深深的看了初一道人一眼。
此间既然事了,那便不用再待了,回头看了眼湖边那个伛偻的老人,周白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转身问道“道长可曾听过江流之名?”
红玉豁然起身,目光如电从周白淡然的脸上,转向了一脸诧异的初一。
江流死在她剑下,这是她已确定过的,元神灰灰,佛光散尽舍利尽碎。为何周白突然又问起此人!!
“可是禅心宗江流么?此人当真是修行奇才,得天道眷顾,八百年前横空出世入我道门三世,入儒家两世,入佛门四世,九世轮回心境累积。不久之前陨落于红玉姑娘之手,至今不曾露面。想来也是,九瓣碎瞳已满,若是再次陨落,恐怕就难有重生之机了。”初一道人笑道,“可惜三次都未入茅山,若不然修行界定会出一个成就仙道之人。”
九世轮回?定然还会有第十世!红玉低头不语,只是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那日居然让他逃脱了,在他看来他与周白因果已了。但是在红玉眼里,一万个江流又如何能比得上周白的剑道之基!!!
马车四平八稳,而周白的心却动荡不止,金蝉?江流?
八百年前横空出世?那九百年前,千年以前的江流呢?碎瞳数量代表轮回次数之事,周白心中实则不信。以江流手段和红玉描述,此人心机颇深,怎会如此轻易将底细露出,恐怕就连佛门也不一定知道此人的真正面目吧?
经过此事,周白也发现了沈判官原来并非全知全能,阴司神道可以帮助他了解很多秘闻,但秘闻也可能是被人刻意伪装之后才放出。
在沈判官认知里,东游派是茅山弟子在外立派,行生祭之事,将所得灵气供给茅山。然而阴司也和茅山有贸易往来,所以不便出手。
却完全不知东游派是金蝉所设傀儡,只是与茅山进行交易的一条暗线,和茅山并无直接关系,世间也并没有东游派的存在。只有一个早已不知所踪的金蝉道人。
在周白返回金陵的路上,某个不知名的的小山村熙熙攘攘,原来是半月一次的集市要开始了。
集上唯一的一家医馆此刻却闭门不开,后院隐隐传来欢呼。
“相公!奴家真的有喜了?!!”一位妇人惊讶的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有了!有了!!”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大夫摸着已经有些花白的两鬓,不禁也有些泪目。“老来得子,老来得子啊!!”
“说什么呢,相公才没有老。”妇人环住身前这个已经略显老态的中年大夫“终于可以为相公传宗接代了,奴家。。。。奴家。”说道最后已然哽咽。
“别哭了,别哭了。”中年大夫一边抚着妻子的后背一边安慰道“大悲大喜不利于胎儿成长。”
“相公不如给咱们儿子取个名字吧?”平静下来的妇人靠着相公怀中说道。
“还早呢,这才不过两个月,男女还未能分辨呢。”中年大夫哭笑不得的看着妻子。
“不管,奴家说是儿子就是儿子。他在奴家肚子,奴家可以感觉到。”妇人翘起嘴赌气道。嫁入夫家十几年,一直不曾生育,这让她心有内疚,如今终于有喜,从未有过的小脾气也开始向外露头。
“好好好,是儿子,是儿子。”中年大夫考虑半晌,一道灵光在脑子闪过,鬼使神差的说出两个字“金蝉,不如叫金蝉吧?”
“蝉?不好,不好。”夫人反对道,“蝉为昆目,寿元不过数载。又与佛家之禅同音。相公不是道门居士么?为何要取此名?”
“那便取名为如何?”
陈。。。。。。。
第六十一章 文圣入局
“原来是这样。”顾惜之抿了口新茶,笑道“老沈一向狡诈,却不料被这个叫金蝉的修士瞒了千年,哈哈哈,说是闭门思过,想必是怕我们嘲笑于他吧?”
“江城之事我不愿参与,也不愿去听。待到两方争斗结束,我便直上茅山,了结此事。”周白拿出怀里的半截石头,这是东游仙山的峰顶,那日他将累积千年的人道业力封在了这截石头中,就是为了将其投到茅山道场,届时茅山如何应对,便都与他无关。
周白与红玉在顾府停留数日,而后因见不得顾惜之和顾清溪之间的腻腻歪歪,所以选择了离开。
啧~文人就是闷骚。周白驱使着马车出了金陵城。临走之时看到两人十指握扣的双手,不禁低声道。往日里在周白和沈判官面前各种委屈顾清溪管他多严,实际上却是享受其中,平日里耳鬓厮磨,丝毫不在意周白和红玉在场,红玉每日看到这样场景都会不由望向周白,而他也每次都会与其对视,让周白暗觉尴尬。
“周白你也是文人吧?”红玉突然接口道。
。。。。。。本来以为是自言自语,没想到说出声了。周白表情一僵,眼睛瞥向别处“也许大概肯定是吧?”
“那你也是。。。。”不等红玉说完,周白就直接开口打断了红玉“红玉,不知你想去哪里?”
红玉捂嘴偷笑,笑得眼睛迷成一条线,“你去哪,我便去哪儿。”
。。。。。。。
“那便前往北地吧,江城之事岂是如此轻易便能结束,儒家占据天时,而地利人和皆在官长手中,何知府命格不凡又有道门相助。若儒家以雷霆之势横扫荆楚倒还可以,若是无力一举扫平,那道门反噬将会让江城成为一个不断搅碎儒家势力的漩涡。”周白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就连顾大哥都会入局,我们留在江南难免会被牵扯其中。”
“顾大哥也会入局?”红玉一愣。
“惜之,你不是说过江城大乱将起,若是涉入恐有大祸吗?”顾清溪一脸震惊的看着淡然如常的顾惜之,双手不禁握的更紧了。“那你为何还要前往漩涡中心?!”
顾惜之轻抚清溪的秀发,撩开一缕鬓发,眼中尽是柔情“为夫也不愿涉足,若是可以,我也想带着你逃出江南避开祸端。奈何为夫早已成为局中棋子,只能退场,怎能离场?”
有时候真的好羡慕周兄弟,来去自由,万事遵循本心,行人道之事,仕本我之主。
“怎会如此?”清溪担忧的看着顾惜之,心中隐隐不安。
“哈哈,文圣之位岂能成就,昔年若非儒家运作,太学院国子监共同为我扬名,我又怎会短短数年成为天下文人眼中的文圣,以文载道当以人道信念为基,炒作而出的文圣虽不及上古儒家圣贤,却也是当代仅有的圣人,这是儒家与我的大因果,斩不断弃不开。”顾惜之拍了拍清溪冰凉的手,笑道“如今我代儒家出手倒也是件好事,虽无法完全了断因果,却也算是还了七分。”
顾清溪突然醒悟“那老沈是。。。。。”
“老沈身为阴司神道,怎能插手此事。且这老赖与茅山多有往来,只能借机逃遁,若不然一面是我,一边是人情。他左右为难,无可奈何。”顾惜之回答道。
他并不会因此生气,如今的顾惜之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个睥睨天下无法无天的年轻人,十年的沉淀让他成熟了许多。
世间之事哪有对错黑白如此分明的存在,为了一些妥协一些,坚持一些放弃一些。
相识这么多年,沈判官的态度他早已明白,虽是两不相帮,却还是向周白透露些许信息。周白不等于顾惜之,哪怕两人情报共享,那情报也不是沈判官透露给顾惜之的。
回头看着身后这个占地金陵大片土地的顾府,家族支脉无数,子弟后生更是数不胜数。如此庞大的家此代全凭他一文圣之名,重兴顾家门楣。
游历数年的顾惜之心底明白,如若他一旦倒下,那便有无数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会蜂拥而出,撕碎瓜分整个顾家。
文圣在则顾家兴,文圣无则顾家亡。
“若是如此说来,顾惜之早就已经成为儒家棋子,并且身为底牌,即将入场了?”红玉恍然大悟。“那你为何不帮顾惜之,反而在此刻选择离开江南。”
“若我出手,那顾大哥和儒家的因果便再难了结,我不愿帮助儒家在此时削弱道门便是这个原因。”周白好似胜券在握,“只有儒家深陷泥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之时,顾大哥以力挽狂澜之势而动,才能了断太学院国子监与他的因果。”
两人过了大江,一路直行北上,江北之貌如前次北渡一样,兵屯四野环守各方,与之前不同的倒是两人发现路上的入世道士越来越多了,修为参差不齐,门派也是各不相同。
想必是佛门势弱,而道门趁机入世寻所间观了。
财侣法地,道门修士缺一不可。故而下山入世,寻得栖身之地,修心之法,同道之友,天材灵宝。
幸得慈航普渡恶果在前,入世道人皆有所收敛,不敢妄行扰民之事。
周白每行一处,都有道人或是行礼或是躲避或是好奇。询问才知,但凡正统门派入世之时,都会发放周白画像,可不结交但不可得罪。
这让周白不禁哭笑不得,自己又非洪水猛兽,如今却被人如此防范。
倒是红玉颇感兴趣,一直拿着自己画像问周白像不像。就像是摇着尾巴求夸奖的小宝宝。
不知觉已行过数个州地,周白感觉有些厌烦,打算寻个城镇停驻几日。
绕过一处无名小河,身前一个县碑立在桥边,上书两字“陵阳”。
“陵阳?好像在哪听过。”周白摸了摸已经有些扎手的胡茬,前几日剃刀遗落大江,然后这一路上,红玉就是不愿让周白用赤虹刮胡子,居然连收回赤红的威胁都发出了。
罢了,不用再想了。这么久以来周白发现这个世界虽说是聊斋世界,却和前世他所知道的聊斋相差甚远。
一个个妖魔鬼怪修士凡人,远不是他一个小小穿越者可糊弄的,一路走来,反而经常被那些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算计。
第六十二章 陆判
陵阳位于北地,为夏侯北伐所收失地,虽是本地大县,奈何因久经战乱故而略显萧条。周白红玉踏入陵阳地界,便发现来往的入世道人,或是避开此地或是直接穿过,周白心下疑惑,拦住一崂山小道,询问后方知,此地无城隍即位,是由阴司直接管辖,故而神道昌盛,佛道两家都不愿触其眉头,故而能绕便绕,不能久留。
周白不由好奇,便驱车与红玉进了这所谓阴司管辖的陵阳县。
夜色已深,城外平日里香火不断的十王殿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身着深色长衫,袖中鼓起,好似藏有何物。
脚步匆匆,毫无鬼鬼祟祟之感。
夜里殿中香火已灭,深秋也是凄冷,透过窗口点点洒落,给诸位阴司神像平添几分凶煞之意,而此人却毫不在意,不带半点敬畏之心,微眯着眼睛凑着月光行走在大殿之中,探着头好像在找着什么。
原来在此。那人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口中发出轻笑,却又慌忙捂嘴,他虽不怕冒犯鬼神,却怕惊动他人。
身高七尺,体态偏瘦的他搬动神像好像太过吃力,靠着神像喘着粗气的他不由轻声道,“老陆,你这也太沉了吧。是我找你喝酒,又不是来蹭你的酒,干嘛让我费着力气啊。”
神像好像听到了他的话,微微一晃,那人休息片刻,再次背起神像,却发现本是泥塑镀铜净重数百斤的神像,变得轻了许多,如今只有两百来斤左右,费尽力气将其搬出神殿,已是三更时分了。
“小明莫怪,非是老陆不愿出来,奈何阴司规定,无事不得入凡。”在那人身前化为青烟消失,一个身着黑色阴司官服的黑脸大汉出现在那人面前。“劳驾小明,老陆自罚三杯。”
啪~向台阶上的酒壶伸出的手被打回。
“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小明!我叫朱尔旦!那个字虽是我老师所取,但我一直不认。”朱尔旦生气道。
“小明这个字哪里不好了,为何你这么不喜。世间万事难得糊涂,世事皆明必然烦恼缠身,还不如小小的明白,小小的糊涂来的开心。”陆判端起朱尔旦递过的酒盅,笑道。
面前这个性豪放,然素钝的朱尔旦似乎很对陆判胃口,陆判每每看到朱尔旦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子侄一般。
不知不觉已到五更天,朱尔旦依稀看到远处几家农户已经点亮了灯火,陆判也知时间不早,摇身一变化为神像。
“老陆,你也太沉了吧。下次定然不会再找你喝酒了。”朱尔旦一边嘟囔着,一边费力的将神像背起,晃悠悠的走向了十王殿。
虽然这话他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
天色将亮,新日橘红,周白端坐窗前,赤虹横于膝上吞吐东来紫气,紫气化为两气从鼻孔而进,体内运转带动浩然之气合二为一,再从口中吐出一道白芒融入赤虹。
吞吐三次天已大亮,周白收功而起,气质比之以往多了一分缥缈多了一分浩荡。
“浩然之气根本无法助你重塑剑道根基。”红玉坐在桌前,脸色复杂道。
自从根基损伤之后,周白便每日以浩然正气温养赤虹,然红玉赤虹本就一体,究竟有无效果红玉远比自欺欺人的周白更加清楚。
“我知道。”周白睁开双眼,两团太阳真火在目中旋转几圈后消散。“我本就不指望以此化基,如今以浩然之气温养赤虹只是为了增加自身手段,与人相争之时多分自保而已。”
吃过早餐,红玉便拉着周白出门。
陵阳县虽久经战乱,却有神道护佑,再加上北地已被收复,故而还算太平。街上行人不似其他小县一样行色匆匆,整个县城不甚繁华却也算是安定祥和。
刚出客栈,集市上形形色色的北方特产吸引了红玉的目光,站在一个吹糖人的铺子前久久不愿离开。“老叟,吹个我,还有他。”
周白一愣,苦笑着被红玉拉着一动不动。
突然,周白猛然转头,一股熟悉的气息好像经过了他身边,可惜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那股气息已经不知哪里去了。
“怎么了?”红玉疑惑道。顺着周白的目光看向密集的人群,“哦,原来是阴司的气息啊。这个凡人倒也有趣,想必又是一个与鬼为友的‘顾惜之’。”
。。。。。。好打击人,周白不禁无语,红玉的感知之力远超于他,自己只是觉得气息熟悉,还未分辨究竟是何,红玉就已发现了此人。
拿着捏好的糖人,红玉却没了吃下的**,老人的手艺精湛,把两人塑的惟妙惟肖,红玉不禁学着糖人的动作,握住了周白温热的手,侧脸看去,周白也正好侧脸。
瞬间两人好像和糖人融为一体,虽是一瞬却又彷如永恒。
周白连忙转头,看向另一边街道,只觉脸色发烫,心跳激起。
红玉仿佛透过了相牵的手感觉到了周白加快的心跳。嘴角下意思勾起一丝微笑,引得旁边行人无不注目。
“尔旦兄为何哈欠连连,莫不是昨夜在春香阁彻夜未回么?”旁边茶铺之中,几个聊天的书生吸引了周白的注意。
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觉察到的沾染阴司气息之人。
“就是,朱兄昨日风流快活怎么忘了我等,不行,当罚酒三杯。伙计,来壶酒。”旁边一个张姓书生起哄道。
“张公子,咱这里是茶铺,没有酒。要不然给您来壶毛尖?”伙计战战兢兢的蹭来谄媚道。这几人都是陵阳大户,不是他一个小小伙计可以招惹的。
“蠢货,没有酒不会去买吗!去,我要城外百里乡的枫叶酒,现在就跑去给我买!”被伙计扫了面子的张生勃然大怒,为了在兄弟面前彰显身份的张生不由训斥道。
最初开口的李生看了眼正要发作的朱尔旦,连忙开口道“你这伙计,还不快去!张兄消消气,不必与一伙计发怒。来,朱兄、张兄,喝茶,喝茶。”
陵阳,朱尔旦?周白这才了然,原来是他。
换心割头的陆判,虽然原作之中,此人行为让周白有些不喜,但游历了大半年的周白早已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知道的聊斋,造畜种梨狐狸读书等等之事都和他所知道的有所出入。
故而,他对这个朱尔旦也有了一分好奇。尤其是刚才想要为伙计打抱不平的举动让周白更是眼前一亮。
第六十三章 居士
“张兄,他不过是一伙计,何必难为人家,百里乡距离陵阳数十里,你让他如何往返?”
李生尴尬的举起茶杯,这个憨货!
“朱兄这是替人打抱不平啊?”张生阴阳怪气的说道“既然朱兄不满,不如朱兄代他跑一趟如何?”几人都是陵阳大户,张生更是从小骄横,自诩三人之首,怎愿被这个向来愚笨的朱尔旦反驳?
朱尔旦本就生性豪放行事直来直往,受不得张生如此语气,不由怒道“张兄,老朱只是觉得你这样刁难伙计,有违儒家君子之道。”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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