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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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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赤子师弟,入门第一课,就是首先要了解什么是‘符箓斋醮’,这是本门最擅长的法术。符是一种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箓则是记录诸符间的秘文,它们都是天神的文字,传达天神旨意的符信,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和治病除灾,在使用时通常配以咒语来加强法力。”白朴子侃侃而谈,众弟子都在座。

    “真的有天神么?”莫残疑问道。

    “白赤子,你竟然怀疑天神,那可是悖逆之言,要受到戒律处置的。”白朴子摆出大师兄的架子严厉斥责道。

    莫残没吭声。

    “斋醮就是戒斋和祭神,有很多的仪式和规矩需要慢慢学,总之符箓斋醮就是你每天必学的功课,另外还要练习本门拳脚功夫与真武剑,你刚入门需从压腿抻筋扎马步等基础东西学起,知道了吗?”

    “那什么时候正式练气功?”

    “练什么功?”

    “就是打通大小周天的真武玄天气功。”

    白朴子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个白痴,刚入门连经络穴道都不懂还想学玄天气功?”

    “知道经络穴道就可以学了么?”莫残又问。

    “那可不一定,玄天气功都是由师父单独传授,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思了,快的几个月,慢的两三年都有。”白朴子答道。

    莫残心想这可坏了,那真阳子对苗堂主有偏见,自己又是其介绍来的,肯定不会很快的加以传授,搞不好拖个几年也有可能。

    自此,莫残开始了早五晚九枯燥乏味的道观生活。

    每天卯时初,天还没亮,道观的梆子声就响起来了。弟子们开始担水、除草,洒扫殿堂,而师父们则梳头洗脸,穿袍戴冠系绦。卯时中,众道士开始早课,念诵三经,白天各自练功,一日两餐午时与酉时,大多时候是吃素,偶尔也有点荤腥,总之还是清汤寡水的,到晚上戌时末熄灯睡觉。

    以前莫残还可以夜里起来打坐调息,现在与大伙住在一起就没那么方便了。他一直渴望着早日开始玄天气功的学习,但师父真阳子却始终都没有找过他。这两日,看着有些师兄被单独叫去丹房传授玄天功法,而自己除了打扫庭院殿堂外,尽学一些无比枯燥的斋醮祭神仪式方面的东西,以及站桩压腿实在觉得无比的烦闷。

    他一个人来到了清虚道长的小院,想找他诉诉苦,但师叔祖不在,于是便走进了树林里,坐在苗堂主的坟前。

    坟茔上的青草已发黄了,石碑上刻着“苗凤麟之墓”几个字,他虽然尸骨回归了九宫山,可还是没有被上清派承认。

    莫残不明白,回归师门难道真就那么好么,人家既然不要你,干嘛非得来不可呢,这大概就是金丹子所说的“迂腐”吧。

    对了,再去找找金丹子,既然师父真阳子存心不教,自己总不能自暴自弃的混日子,上次金丹子说有更简便的功法,得想法子激他说出来。

    莫残见四周无人,便沿着小路悄悄的走去了禁地,一头钻进了山洞。

    “莫残,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不知道对私闯禁地的严厉处罚么?轻者逐出山门,重者会被处死。”金丹子淡淡的说道。

    “那个真阳子就是不肯传授我真武玄天气功,心里实在烦闷,就偷偷来找你来说说话。”莫残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哦,原来真阳子是你的师父。”

    “就是吗,当初也是他要赶苗伯伯的遗体下山的,肯定是记恨于我,所以才不肯传授的。”

    “真阳子当然不愿意教你,二十年前苗凤麟把他打得吐血,躺了一冬天才爬起来,这小杂毛能不怀恨在心么?况且那个‘假武玄天气功’有什么好学的,以老夫看来,简直就是误人子弟,不学也罢。”金丹子忿忿道。

    “金丹子,你话倒说得轻巧,苗伯伯要我来九宫山学艺,不学真武玄天气功,难道是向你学么?”

    “是啊,”金丹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这傻小子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义上是推荐你上真武道观拜师,其实心里是想让你来老夫这儿学艺。苗凤麟啊,你一定是后悔二十年前没跟老夫修道,死后送个娃儿来代替你,不错,你一定就是这么想的,迂腐啊,简直是迂腐透顶。”

    莫残心中暗自高兴,于是趁热打铁的奉承道:“金丹子,你真聪明,连死人的想法都猜得到。”

    “哈哈,好好,苗凤麟你这傻小子既已知错,老夫就给你一个纠正的机会。莫残,你的道号叫什么?”

    “白赤子,我知道师父意思说我是白痴,不过这有什么,白痴就白痴好了,谁在乎。”莫残无所谓道。

    “这就对喽,小娃儿倒不迂腐嘛,那么可愿意跟老夫学修道?”

    “要拜师么?”莫残问,想自己已投入上清派门下,若再拜他人为师,按教规算是背叛师门会受到严厉处罚。

    “为什么要拜师?迂腐之极,传授‘假武道观’的道士学老夫的功夫,嘻嘻,让天虚那个老杂毛瞧瞧,金丹子的武学就是比他的玄天气功高明。”

    “什么武学?”

    “缩胎散气功。”金丹子得意的说道。

    莫残感觉这个功名有点奇怪。

    “你知道女人十月怀胎吗?一生二,从无到有,胎儿一天天长大,一朝分娩便呱呱坠地出世。”

    “这谁都知道。”莫残回答。

    “胎儿在母腹中的呼吸称作‘胎息’,乃是先天呼吸,不受外息肺的影响,可自剪断脐带脱离母体之后,就进入了后天外息状态,婴儿自我切断生命能量来源,作茧自缚般的将自己禁锢起来,生老病死便不可避免了。本功法就是要使自己回归到胎儿的先天状态,外息若存若亡,功成时即便口鼻呼吸停止数日亦无妨,因周身所有经络通畅,毛孔均可呼吸,先天元气循环,周天自然贯通。”金丹子解释道。

    “这很难吧?”莫残问道。

    “自古以来,多少人毕生致力于胎息龟息的修炼,鲜有成就者。而老夫自创的独门武学‘缩胎散气功’却只需十个月便可打通大小周天。”金丹子嘿嘿道。

    “十个月!”莫残惊愕道。

    “是啊,人出世需十月怀胎,当然可以练功十个月复归虚无,到达先天状态。”

    “太好了,”莫残兴奋莫名,但随即面现难色,说道,“可是我与师兄们同住一铺,夜里无法起来打坐练功。”

    “迂腐,谁说一定要坐着练功了?”

    “不坐着,难道是躺着?”莫残疑惑道。

    “呸,哪个孕妇是坐着生娃儿的?当然是躺着练功啦。”金丹子嗤之以鼻。

    “我想学。”这敢情好,莫残紧忙答应了。

    “不过也是有风险的,练至第十个月即将功成之时,也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有的卧床不起,无知无觉,有的即使能起来,亦如同行尸走肉般。每个人天生有所不同,因此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走火入魔前会有一种特殊的征兆,可令你提前觉察。”金丹子又接着说道。

    “什么征兆?”

    “你会发现肚皮上出现一些粉红色或紫红色的波浪状花纹,如同怀孕女人一样。”

    “那我也要学。”莫残咬了咬牙说道。

    “还有,练了‘缩胎散气功’,你会逐月感到体内真气在消散,等第十个月时,丹田便空空如也一丝气息都没有了。”

    “为什么?”莫残吓了一跳。

    “因为真气已经全部散入奇经八脉之中,任何人都觉察不到,而当你需要聚气之时,它又会突然出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运用自如。”

    “这不是更好吗?”莫残松了一口气。

    “且慢,还有两条禁忌需要知道。其一,但凡练此功者,每日须得连贯,若是一日不练则前功尽弃。”

    “那又为何?”莫残不解。

    “哪个妇人怀胎十月不是连续的?中断就流产了。”

    “说得也是。”

    “其二,练到四五个月时,身体可能会出现一些反应,不过无须害怕,过一段时间会自行消失。”

    “什么样的反应?”莫残好奇的问道。

    “就是厌恶荤腥之物,喜食酸的东西,有时伴有呕吐。”

    “好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无非是‘闹喜’而已。”金丹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现在就教我吧。”莫残急道。

    “好,白赤子,老夫这就传授你‘缩胎散气功’,现在是什么时令了?”

    “小寒刚过。”莫残回答。

    “那么从现在开始练,明年中秋之时,便是你功成之日。天虚老杂毛,你把老夫锁在这里自生自灭,可老夫绝学终于后继有人了。”金丹子仰天长笑。

第二十一章 白痴

    夜深了,师兄们都已睡熟,铺首的大师兄白朴子鼾声如雷。

    莫残悄悄的起身,撤去枕头仰面平躺,双手重叠放在肚脐处,随即全身自然放松。

    “真玄真牝,自呼自吸,似春沼鱼,似百出蛰。灵风习习,不浊不清,非口非鼻,无去无来,无出无入。”莫残心中默念“缩胎散气功”中的要点调息。他首先稍稍吸气,然后闭气不出,静静等待气海中先天元气被激动。不一会儿,胸腹就已闷得慌,他继续憋住不动,逐渐感到越来越难受,最后就像是要马上憋死了一样。就在此刻,体内元气因为求生**而被激活,腹部突发激荡起伏跳动了起来,剧烈而凶猛,一浪接着一浪。莫残轻轻的呼吸了一下,接下来再一次的闭气,循环反复。

    金丹子说,从练此术开始起,要一天天的减少呼吸的次数,平均每个月要递降一半,最后的一个月要达到两个时辰之内呼吸一次。唉,憋死了,莫残心道,不过比起真武玄天气功十余年有成的漫长岁月来说,十个月的吸引力太大了,他下定决心要苦练下去,即使憋死也在所不辞。

    打这以后,莫残每天夜里都苦练不辍,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减少了一般的呼吸次数,感觉到原本充盈的丹田真气也随之少了一半。这期间,师父真阳子始终没有要传授他玄天气功的意思,但莫残早已不再烦闷,每日里仍高高兴兴的修习功课,竟也学会了画十余种的符箓,拳脚也有所长进。真阳子见他无忧无虑不知愁的样子,心底下直斥其白痴。

    过年时夏巴山上山来了,告诉莫残襄阳城里还粘贴着海捕告示,说是云南大理人莫残协助杀人犯夏巴山和苗凤麟越狱,官府正在缉拿。另外还打听到巫山帮已派出杀手前往滇西追杀他们,好消息是那个薛管事现在已经失语疯癫了。

    “真看不出,你那一掌还真够厉害的。”夏巴山笑道。

    “他们还不知道苗堂主已经死了。”莫残幽幽道。

    “是啊,你千万不要下山,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道观里学艺,何时事态平息了,我自会上山通知你的。怎么样,你师父真阳子没有为难你吧?”夏巴山有点担心。

    “没有。”莫残干脆的答道。

    数月后,莫残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少,几乎快要感觉不到了,呼吸也可达到一个时辰里数次。他试着在提水的时候突然聚气,原来双手才能拎起盛满水的大木桶,竟然一只手便轻飘飘的提了起来,令他大喜过望。

    一日,清虚道长碰到莫残,问起他功课并试了试内力,发现其丹田空虚,原先充盈的真气竟只剩一点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询问之下,才得知真阳子至今还未传授他玄天气功,于是便告知了师兄天虚掌门。

    “白赤子丹田真气还不如门中的普通弟子多,难不成老道当初看走了眼?”清虚啧啧称奇。

    “师弟,有的人与生俱来的气场,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不足为奇。不过白赤子入门也已时日不短,可以修习玄天气功了。”天虚真人说道。

    大殿内,众道士两侧站立,真阳子居中坐在椅子上,面色难看。

    “白赤子。”他喊莫残出列。

    “是,师父。”莫残走了出来。

    “你竟然去掌门那儿告师父的状,埋怨没传授你玄天气功,是也不是?”真阳子厉声喝问。

    “弟子不敢。”

    “你还嘴硬,不是师父不传授,而是你的资质太差,你过来。”

    莫残走上前去,真阳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即开口道:“你看看你,丹田空空如也,连先天元气都没有,同你小师兄白石子差不多,学也是白学。既然掌门吩咐了,师父也不为难你,明天起先由大师兄传授你俩经络穴道图,考验通过后再考虑玄天气功的事儿。”

    晚上,睡在身旁的小师兄白石子悄声问莫残:“师弟,同门中就属咱俩资质最差,总感觉到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心里郁闷的慌,可我见你从来都高高兴兴的,你咋不知道愁呢?”

    莫残淡淡一笑:“愁也好,不愁也罢,反正就是混日子呗。”

    “明天咱俩就要上经络学的课了,我的心好紧张啊,那些经啊脉呀的可拗口了,我担心记不住。”白石子没有困意,缠着莫残滔滔不绝的说着悄悄话。

    “没办法,只有死记硬背呗。”

    “明年又逢武当山祭月朝科比武会试了,可我还是老样子,唉,真愁人,不过武当山上可是有热闹看了。”白石子说道。

    “武当山有什么好看的。”莫残不以为然。

    “五龙观有好些个女弟子呢,大师兄去年还相中了一个,不过人家没理睬他,碰了一鼻子灰。”白石子哧哧笑了起来。

    “睡觉吧。”莫残吹熄了油灯。

    第二天开始,白朴子大师兄开始传授有关经络方面的知识,墙上挂着手绘的人体图解。

    “人体经脉分正经和奇经,正经十二条,即手三阳经、三阴经和足三阳经、三阴经。奇经八条,即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合称‘奇经八脉’。周身共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零二穴。都标明在这几张图上,你俩要记牢,师父会定期考试检验的。”白朴子讲解说。

    “这么多可怎么记呀?”白石子发了愁。

    莫残眼睛望着墙上的挂图,心思却飞到了别处,经络穴道他早已倒背如流,无需再记了。听其他师兄之间议论,玄天气功共有七层,真武道观门中,天虚真人可能达到了第七层,当然谁都没见过。清虚道长和师父真阳子同为第五层,而大师兄白朴子已经达到了第三层。据说当年叛教的苗凤麟是个武学奇才,只用了十几年工夫就练到了第六层,是百年来唯一的一个人,可惜被逐出师门,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莫残想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心险恶,苗堂主不就是遭到了薛管事的暗算么,看来做人要低调才行,知道的也要装不懂,武功高也不要全部显露出来,这样才有回旋余地后发制人。金丹子的武学造诣应该是很高了,自己修行“缩胎散气功”便深有体会,即便如此,他还不是被穿了琵琶骨武功尽失么,虽然自己不知道内中详情,总之做人不能太张狂。

    清晨,大殿上香烟袅袅,气氛肃穆,今天是考验师兄弟们功课的日子。

    真阳子摆摆手,白朴子站在师父旁边开口叫道:“白石子出列。”

    白石子战战兢兢的立在了殿前,道袍下摆在微微颤抖。

    “足太阴脾经的循行路线和二十一个穴位都是哪些?”白朴子提问道。

    “足太阴脾经的行走路线是。。。。。。是始于隐白、大都、太白,还有公孙和漏谷,再接下来是冲门、血海、大包、胸乡和。。。。。。对了,是三阴交。”白石子满头是汗,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真阳子坐在那里直皱眉头。

    白朴子大声喝道:“错啦,顺序颠倒,丢三落四,重新回答。”

    白石子以道袍袖子揩去额头汗珠,定了定神重新回答,但仍是只想起来十余个穴位,其余的死活也记不得了。

    “下去吧,继续做功课。”真阳子道袍一挥。

    “白赤子出列。”

    莫残站了出来。

    白朴子继续提问:“哪条经络称之为‘阳脉之海’?”

    “任脉。”莫残抢答道。

    队列中爆出一阵窃笑声。

    白朴子把脸一板,扭头望了下师父,见真阳子正面露微笑,于是又接着提问:“足阳明胃经起于头部哪一个穴位?”

    “起于头部环跳穴。”莫残回答道。

    众道士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连白朴子也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

    师父真阳子的脸立时拉下来了,揶揄道:“白赤子连脑袋屁股都分不清楚,就凭这种白痴还想学玄天气功?退下去吧。”

    莫残退回到队列里,白石子拽拽他的衣角,一脸的同情。

    接下来是检查其他师兄弟的玄天气功进展情况,莫残和白石子不够资格在场,因此回到了道舍。

    “师弟呀,你怎么把环跳穴弄到头上去了呢,师父说你是白痴,更加不会传授玄天气功给你了。”白石子惋惜的说道。

    莫残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当时想到的就是环跳穴嘛。”

    “这下惨了,咱俩都通不过这次考试,又要挨大师兄骂了。”白石子发愁了。

    中午时分,师兄们都兴高采烈的回来了道舍,他们每个人都通过了,得到了师父的赞许。他们看到莫残一脸的无所谓模样,都笑他白痴,把屁股上的环跳穴安在了脑袋上。打这儿以后,除白石子外,其他师兄都喊他“白痴子”,竟无人再叫白赤子了。

    这一日,大师兄白朴子向大伙宣布说:“众位师弟听着,明年的武当山祭月朝科比武会试,师父吩咐大家提早做好准备,刻苦练功,到时候在武当山上别再出丑,连那些女弟子们都瞧不起我们。”

    师兄们听到后个个面现愁容,莫残感到很奇怪,于是小声询问白石子。

    “每到比武会试的日子,本来在山上呆了两年能出去玩玩谁都想,而且还能看到五龙观的那些女弟子。但是历次的比武会试,真武道观从来就没有赢过一场,因此不单是我们,连师父和师祖同样也都没有面子。所以,师兄们又想去,又怕再次输,每个人心里都很纠结。”白石子说。

    “比武会试都是些什么人上场呢?”莫残问。

    “都上场,我们和五龙观的弟子先是分组比试,胜者进入下一轮。”

    “师父也上场吗?”

    “要上场,但只和五龙观的同辈师兄弟比试。”

    “那咱俩呢?”

    “当然也要上,去年我就被五龙观的女弟子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摔得灰头土脸的,唉,丢死人了。”白石子嘻嘻笑道。

第二十二章 五龙观

    莫残始终没有出现厌恶荤腥和想吃酸的“闹喜”反应,这大概与自己是云南人有关吧,从小就常吃酸辣,村里猎户打到山中野味也时常送些过来,可能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

    至今暗自修习“缩胎散气功”已八个月了,算下来到两个月后的中秋祭月朝科差不多正是自己功满之日,但愿别因为上武当山比武会试而影响中断了练功,金丹子警告说那将前功尽弃。

    夜里练功时,他已经能够达到一个时辰之内只需呼吸一次了,夜深人静之时,他感觉到周身毛孔都在张开,尽管盛夏酷暑难耐,师兄们都打着赤膊睡觉,自己却肌肤凉爽惬意。

    越是临近比武会试,真阳子督促检查的越严,大师兄白朴子的玄天气功进展很快,眼看就要突破进入第四层了,他不但得到了师父的夸奖,甚至连掌门天虚真人也赞许有加。白石子也终于背会了人体全部经络穴位,并于上个月末开始了玄天气功的修习。只有莫残进展甚微,十二正经记住了十一条,奇经八脉只有六条,而且还经常的搞混,真阳子甚至都不愿搭理他了。清虚得知这种情况后也只是摇头,看来苗凤麟真的是看走了眼。

    所有师兄中,只有白石子对这个小师弟最为同情,不住的打气,鼓励其不要气馁,说像他入门已三年,资质虽然差了些,但靠自己不懈的勤奋和努力,一样的可以功课及格,进入到修习玄天气功的阶段。

    莫残对这些只是笑笑,不以为然。

    在例行的拳脚和剑术考核中,莫残只有在边上看的份儿,有时候也让他上场对练,两三个回合就被打趴下了。不过莫残拍拍灰就能爬起来,像没事儿一样,无论摔得多狠,却从未受伤,大伙都说他皮糙肉厚,是同门中最抗击打的一个。开始时白石子很为他担忧,后来见屡次没事儿也就放心了。

    前往武当山的日子终于到了,掌门天虚真人在东偏殿召集众道士。

    “两年一届的祭月朝科比武会试马上就要到了,本次仍由真阳子带队,门下弟子悉数前往。二十年来,真武道观始终败在五龙观手下,贫道身为掌门深感颜面无光,希望众弟子发挥好平生所学,成绩好于上一届,只要不再是每场皆输,为师也就很满足了。”天虚真人无奈的说道。

    真阳子上前一步:“师尊请放心,弟子认为这两年来大家甚为刻苦用功,进步都很大,尤其是白朴子昨日已经突破进入了玄天气功第四层,五龙观同辈弟子中亦不见得有人能够做得到,所以有把握稳胜一场。”

    “哦,白朴子果真突破到了第四层?”天虚微笑道。

    “禀师祖,弟子昨日亥时已突破进入了第四层。”白朴子出列施礼说道。

    “很好,你十年修到第四层的境界已经很不错了,再有个二十年,有望突破到第七层。大家谨记,本派玄天气功只有达到第七层时,注气符箓才能真正具有降魔除怪的法力,不然只能用于去病消灾,若强行镇妖则可能反被妖所害。希望大家以白朴子为榜样,刻苦练功,争取早日进阶,知道吗?”天虚对众人训诫道。

    “弟子仅尊师祖教诲。”众道士应道。

    天虚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了莫残身上,说道:“白赤子,你过来。”

    莫残赶紧走上前去施礼。

    “听说你的功课进展缓慢,是何原因?”天虚慈祥的看着他。

    “弟子也不晓得,只是记不住。”莫残回答。

    “苗凤麟推荐你来九宫山,你可要为他争气啊,唉,想当年他的玄天气功两年一进阶,不过短短十余年就到了第六层,一人独败五龙观三大高手,真给真武道观长脸啊,”天虚说着有些伤感,“可惜他误入歧途,不然九宫山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师祖,弟子一定刻苦用功。”莫残说道。

    “好,下去吧。”

    莫残回到队列里,眼睛望过去见师父真阳子面色颇为不悦。

    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出发了,此去武当山两百余里,真阳子与观中几位老道士乘坐马车,白朴子则带领众师弟骑马而行。队伍中白石子和莫残走在最后,也只有他两人没有资格携带佩剑。

    途中客栈留宿一晚,众人洗漱完毕后早早上床歇息。

    半夜时分,忽闻白石子的惊叫声:“白赤子没有气儿了!”原来他要起夜上茅房,一个人有点胆怯,便想拉着身旁的莫残一起去,不曾想一摸发现他已没了呼吸,于是便大呼小叫起来。

    莫残猛然从胎息中警醒睁开了眼睛,吓了白石子一大跳,大师兄白朴子此刻已到近前,见莫残无事便埋怨师弟大惊小怪。

    白石子挠挠头皮道:“难道是我睡迷糊了?”

    次日黄昏,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武当山。

    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了,五龙观已经准备了祭月朝科的仪式布置,观前设置了坛场,并筑起了祭月高台。

    当晚,五龙观观主紫阳真人设宴招待真武道观的同门,上清派的师兄弟们相互寒暄着,把酒问盏,其乐融融。

    紫阳真人问候了掌门天虚真人,真阳子也代表师尊表示感谢。

    “天虚真人九十高龄还外出云游,身体如此硬朗实在是让人羡慕啊,真阳子师侄如今玄天气功已经练到第六层了吧?”紫阳真人说道。

    “实在惭愧,只得五层而已。”真阳子脸一红。

    坐在紫阳真人身旁的是个中年相貌俊美的白脸道士,他是紫阳真人的关门弟子文若虚,此刻手摇一把折扇开口说道:“真阳子师兄,据说你门下已有弟子练到了第四层,可是真的?”

    “不错,”真阳子面现得意的说道,“他就是贫道的爱徒白朴子,来,拜见一下你文师叔。”

    白朴子上前施礼:“拜见文师叔。”

    “免礼,九宫山果然又出了一位才俊,难得呀。”文若需留意到白朴子道袍内露出的真丝内衣,不禁莞尔一笑。

    莫残和白石子坐在角落里,他俩向来不被重视,无论做什么总是在最后。

    “看,她们来了。”白石子拽了下莫残衣角,紧张的说道。

    莫残抬眼望去,见一队清丽脱俗,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弟子鱼贯而入,坐在五龙观主紫阳真人旁边的那张桌子。白朴子红着脸想上前搭话,瞥了一眼真阳子,师父未开腔不敢贸然前去,欲行不行的尴尬窘态,惹来女弟子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大师兄喜欢那个有大眼睛名叫青玉的姑娘,瞧见了吧。”白石子悄悄用手指了下。

    莫残看见一个皮肤白皙,长着一双水汪汪眼睛的女弟子,正在与身旁的女伴说着悄悄话,眼光不时的瞟了白朴子几眼。

    白朴子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师兄们嬉皮笑脸的数落着他。

    莫残目光落在了文若需身上,此人如此面熟,在哪儿见过呢?可是自己是第一次来中原呀。正胡乱寻思之间,突然腹中隐约有一丝痛楚乍起,似乎在逐渐加大,赶紧用意念强行将其压制,暂时得到了缓解。过不多久又来了,疼得他额头渗出了冷汗。

    “白赤子你怎么了,是生病了么?”白石子关切的望着他。

    “我要去下茅房。”莫残起身离开了座位,白石子不放心遂一起跟了去。

    谁知到了观堂外面,凉风一吹,腹中又不疼了。莫残心下想,十月期限已到,该不会是像女人分娩时所产生的阵痛吧,这个金丹子的武学简直太奇特了。

    “我想回屋里先睡了。”莫残告诉白石子。

    “那好吧。”白石子送师弟到了今晚安排的道舍内,服侍他躺下,当然仍旧是睡在铺尾。

    是夜,腹痛一浪一浪的袭来,莫残咬紧牙关挺住,继续按照“缩胎散气功”调息,一直到天亮了,阵痛方才减轻。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白天进行上清派五龙观和真武道观之间的比武会试,夜间则是祭月祈福大典。由于是武当山上有名的道会,因此吸引了不少四乡百姓络绎不绝的上山观看,辰时尚未开始会试,擂台下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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