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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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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寥看着他,淡淡道:“你是不信我能做你的讲师了?”
生员点头,说道:“除非你能证明你有真才实学。”
季寥对着他淡淡一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生员不知季寥问他名字干什么,但他还是回道:“我叫陈原。”
季寥微笑道:“陈原你以后不用来上课了,但这门课我算你过。”
陈原道:“法师,我只是想让你证明你的能力,又不是说一定不听你的课,你现在赶我走,是不敢证明你自己?”
季寥微微叹息,说道:“我能进来当讲师,这定是经过府学的大人们审查过的,他们都认为我可以教授你们佛学,为何你偏偏要质疑,莫非你是质疑府学的大人们眼光有问题?”
叫陈原的生员不由头上冒出冷汗,说道:“不敢。”
生员固然是有特权的,但他们的学籍却掌握在府学的官员们手中,作为府学宫的学子,若是开罪了里面的大人,那前途自然黯淡了。
季寥道:“我讲解的佛经,若是没有慧根的人是听不明白的,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通,可见是没慧根的,所以我让你走也是为你好。”
他此话一出,其他学子不由哄然笑起来。
季寥就只差没说他蠢了。
陈原被众人耻笑,脸色通红。
季寥又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我也知道佛经这门课对你们而言不是科举正途,但如果没有过,亦是麻烦,所以我见你虽然没有慧根,但还是愿意在以后考核课业时让你过这门课业。”
他微微一顿,说道:“诸位,你们如果有不想听我讲佛经的,也可以现在离开,只要此时离开,到考核时我担保你们过。”
此时又有生员举手。
季寥示意他发问。
“讲师,如果留下是不是就不保证我们能通过这门课业了?”
季寥轻轻颔首道:“不错。”
“为何?”
“我既然传授你们佛经精义,自然不会敷衍,希望你们能领悟真正的佛经道理,对你们的要求自然会很严格,故而不能保证到考核时,你们中留下的人一定能通过。”
剩下的生员们不由面面相觑,科举的内容虽然偶尔会有佛经,但那也是殿试时才可能出现,至于乡试和会试依旧是以儒家精义为正途,季寥如此一说,便让这些生员中一批人打起退堂鼓。
学这门课业总是要花费时间的,现在如果退课,便能将精力更多放在其他课业上,好处不言而喻,至于留下,顶多是精通佛理,暂时看不见多少好处。
他们不由议论纷纷。
季寥注视众人,微笑道:“我数到十,想离开的请举手,此后没举手的,我都当你们愿意留下了。”
“一”
“二”
“十”。
“了悸讲师你怎么没有数三到九?”有人问道。
“我没说一定要规规矩矩数完十个数,这也是教你们的第一件事,佛法并不拘泥。”季寥悠然道。
不过,此时已经有十个人举起手,占据了学堂里生员三分之一的数目,若是季寥老老实实数到十,恐怕人数会更多,因为人皆有从众之心。
这十个人各自都有些庆幸,还好举得快。
季寥对他们道:“你们都出去。”
他们见这位年轻讲师颇有些难以揣摩,都不愿多做停留,故而都老老实实出去。
季寥目光落在那名叫陈原的生员身上,说道:“你怎么还留着?”
陈原道:“学生还不想离开。”
季寥道:“为何?我都说了你没有慧根,而且你若是留下,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的要求是最严格。”
陈原咬着牙道:“学生亦是为了向你证明,我不是没有慧根。”
季寥笑道:“你倒是有骨气,好,我就留着你,希望你届时莫要后悔。”
陈原道:“学生行事,向来无悔。”
季寥便轻轻点头,又对留下来的众人道:“正好二十三个人,倒还差一个人凑成二十四。”
有生员奇怪道:“了悸讲师,为何要凑成二十四个人?”
季寥指着祝义才道:“你来回答。”
祝义才才思敏捷,不假思索便道:“圣人云‘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五六和六七加起来,正好二十四,圣人这段话描述的是圣王之治,如此时代自然人人如龙,皆是贤者,这是了悸讲师对我们寄托厚望,希望我们都成为贤者。”
他家学渊源,什么假大空的套话张口就来。
其他人听后,亦不得不佩服,有人说祝义才是江州府第一才子,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时外面出现敲门声。
众人望过去,却是一个瘦削的少年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进来吧。”季寥淡淡道。
少年人一抬头,正好看见季寥,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原来他是聂小娘子。
季寥并不惊讶,他早就发现聂小娘子到来了。心想聂县令倒也厉害,居然能把自家女儿都塞进学宫。
不过他也不特别奇怪,此事并非首例,因为女子要参加科考自然很难,甚至不可能,毕竟乡试和会试都十分严格,甚至有修士监察。但进入学宫,只要能得学正默许,便可以扮成男装进来。毕竟进学宫名义上需要学籍,但实际上能操作的余地很多。
听说京城里许多贵女在嫁人前,便有不少进入学宫学习。所谓制度、法理,在权势和力量面前,并没有那么坚固。
此事估计是主持和聂县令商量的结果,不过看聂小娘子的惊讶之色,怕是她自己是蒙在鼓里的。
季寥指着呆立的聂小娘子道:“这位同学,你自己找位置坐下。”
聂小娘子反应过来,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但一众人都向她鼓起掌,她还不明其意,一头雾水。
原来聂小娘子一来,正好凑齐二十四人,其他人自然很高兴,说明这是个好兆头。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读书人多多少少还是会信气运之说。
季寥道:“现在,我们正式开始上课。若说佛法,诸位觉得,哪一本佛经最具有代表性?”
陈原举手道:“自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季寥问道:“为何是它?”
“因为其讲解了佛家成无上正觉的境界。”
季寥道:“不错,《金刚经》亦是佛陀在世同一众弟子问答的语录集合,亦可以说是一场法会。现在我便给大家讲解法会因由。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他说完之后,便道:“这便是法会的由来。”
聂小娘子举手问道:“这段话只讲了佛陀搭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然后次第乞已,回来本处又吃饭,吃饭完了,把衣放好,把钵洗好、收好,洗了脚坐下来,而且还是《金刚经》的原文,为何是法会因由?”
季寥笑了笑,说道:“这是下一堂课的内容,你们在此之前可以想一想为什么,下次上课时亦可上来讲你们心中的答案,最后我也会讲解其中原因。下课吧。”
众人不由大感意外,本以为了悸大师会长篇大论讲解佛经,结果说了一段不足百字的经文,便把这堂课讲完了。
以前的讲师哪个不是将圣人的微言大义长篇累牍的说出来,一句话能说上一炷香,如季寥这般省事的,简直是头一次见。
祝义才最近修持黄庭经,根性有长,因此隐隐有所悟,但还不透彻,故而冥思苦想起来。
其余人下了课,便各自开始讨论。
季寥走到聂小娘子面前,笑吟吟道:“出去转转。”
聂小娘子犹豫了一下,便点头。
学宫除却精舍外,尚有草地、花园、假山、流水。原来这府学宫曾也是一间规模宏大的佛寺,后来遭遇战火,便被官府改为学府,但依稀可见旧时候留下的佛堂。
两人并肩漫步,耳边是潺潺流水以及蝉唱虫鸣。
聂小娘子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会来,特意在这里讲学?”
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因为我见你发现我时,都没有任何惊讶。”
季寥笑了笑,道:“你是希望我特意为你来,还是不希望?”
聂小娘子道:“我才不关心你是不是为我来!”
“那你还问?”
“要你管。”
季寥微笑道:“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因为我在这里才来的。”
聂小娘子道:“是啊,我自己要来的。”
第17章 白眉
季寥笑了笑,拍了下聂小娘子的肩膀,说道:“那你一定是为了学习,对吧。”
聂小娘子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季寥打个哈哈道:“我有事,先出去了。”
“站住。”聂小娘子这一喊,季寥跑得更快了。
眨眼的功夫,季寥便到了学宫外,有一条河水经过挨着学宫流过,河边种着杨柳。杨柳随风荡漾,好似舞女蹁跹。一株两人合抱的柳树下,正立着两个道士。季寥已朝他们走去,须臾间停在两个道士面前。他不是骗聂小娘子,而是因为发现了张道士在外面,故而出来瞧瞧究竟。
不错,两个道士里正有一个是张道士,他自称出身禾山道,在他身边的道士是个白眉青年,手里托着一柄雪白的拂尘,看起来颇是清傲。
张道士见季寥出现,微微惊讶,便对着身边的白眉道人说道:“师叔,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高人便是他。”
季寥笑道:“怎么,你打不过我,便找来师门长辈撑腰。”
白眉道人淡然道:“修士之间,偶尔意气之争,本是无所谓的,贫道也不是来替我师侄出气的。”
张道士道:“那日交给祝公子的黄庭经贫道想讨要回去,当然贫道也另有补偿给祝公子。”
季寥笑道:“你这送出去的东西,还想再讨要回来?”
张道士苦笑道:“如非那本书事关重大,贫道怎么会厚颜来讨要,我知道祝公子就在里面,想等他出来后跟他说明情况,哪知道你也在这里。”
季寥悠然道:“看来你们是顾忌学宫,不好直接进去明抢,才在外面等着吧。”
张道士正色道:“我们禾山道绝不会干这种劫匪的勾当。”
季寥道:“那若是祝义才死活都肯把那本黄庭经给你们,你们又当如何?”
张道士不由支支吾吾。
白眉青年道:“那本书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季寥一笑,说道:“你倒是比你师侄实在。”
白眉青年道:“这样吧,咱们也不浪费口舌,直接做过一场,你若输了,便不许管我们禾山道的事,你看如何?”
季寥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无所谓,只可惜如此做了,你肯定后悔无比。”
白眉青年道:“若是贫道输了,便是技不如人,有什么可后悔的。”
季寥笑道:“那好,若是我赢了你,你们便不要再来了。”
白眉青年轻轻点头。
随即季寥目光一冷,道:“若是再来,我只好亲自去你们禾山道走一趟。”
他深知这些修行宗门十分团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次便是明显的例子,所以对方若是再不知好歹,季寥便只好显露下雷霆手段,好好震慑对方。
白眉青年拿出一副江州府的地图,指着一个用朱砂标记的地方,说道:“咱们的比试,不必学江湖人那样拳来脚往,就比两样东西,第一样便是看谁先到这个谷口,第二样便是走进这山谷,从另一边出来,且毫发无损。我先给你说明白,这山谷是天然的阴煞汇聚之地,里面的山石受到阴煞侵染,长得如同山笋一样,铺满山谷,而且个个都比百炼精钢打造的宝刀还锋利坚硬,因为山谷汇聚阴煞,你要用法力也是十分困难的,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被那些尖锐的石笋刺死。”
季寥悠然道:“如果我们两人都毫发无损走出去,算谁赢?”
白眉青年负手笑道:“两样比试,只要是打平了,就算我输,若我输了一样,便也算我输。”
季寥淡淡一笑,说道:“那就开始吧。”
白眉青年道:“你先走。”
季寥笑道:“还是你先把。”
白眉青年轻哼一声,便甩出拂尘。那拂尘不断变大,白眉青年飞身上了拂尘,很快便化为一条白线,划破长空而去。
季寥走到河边,纵身一跃,只见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而季寥也不知所踪。
白眉青年的拂尘亦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到了空中,雪白的拂尘四散,千丝万缕,好似白云一般。
他怡然自得,看着脚下重重山水被自己掠过,不多时便看到一座峡谷。
白眉青年面上略有得色,近来修为渐深,飞遁的速度倒是比往昔快上一成。
他驾着拂尘往大地降落下去,稳稳落在地上没有惊起一粒尘沙。
忽听得有人悠悠道:“我都打完一个盹了。”
白眉青年往前看去,只见谷口一块大石上正躺着一人,正是季寥。
他神色微凛,适才在空中,却是根本没发现他的气机,好厉害的敛息手段。
白眉青年道:“道友遁术高明,贫道输了,第二场已经不用再比。”他虽然清傲,却不是赖皮的人物。
季寥微笑道:“不,还是得比,我要你心服口服。”
说罢,季寥便起身进入山谷,白眉青年有些好奇,便跟在后面。只见山谷石笋林立,密密麻麻,如同刀海。
季寥漫步其间,所过之处,石笋纷纷折断,而他居然毫发无损。
白眉青年看得仔细,那是石笋撞到了季寥身体,但显然季寥身体更坚硬,导致他身体无损,可石笋却尽数断去。
这人身体便是铁水浇筑的,也不该有这般强横。
白眉青年心内震惊。他试着用手指触碰石笋,立时出现了口子,鲜血流出来。
而谷内阴煞气比他从前来时,没有丝毫减弱。
不多时季寥便将山谷走完,白眉青年沿着季寥开辟的道路,跟着走出去。再回头,那些折断的石笋许多又长了回去。
原来山谷的石笋因阴煞气而生,随断随长,故而总能恢复旧观。
白眉青年神色阴晴不定,对着前面的季寥道:“你肉身已经堪比神兵利器了,究竟练的什么功法,是什么来头?”
季寥微笑道:“我的功法是自创的,说了你也没听过,现在你可服气了。”
白眉青年道:“贫道自是不及你法力高强,但黄庭经事关重大,后面仍会有人来,你继续阻拦此事,无论对你,还是对那位祝公子,都是有害无益。”
第18章 回文
白眉青年劝了季寥几次,见他并不理睬,便带着赶来的张道士离去。
路上,张道士已经知晓白眉青年没有斗赢季寥,忧心忡忡道:“师叔,这下可如何是好?”
他甚是自责,此前不知那黄庭经竟如此重要,才随手送了出去。
白眉青年道:“这是命,你也不必自责,如果不是那边派人来要黄庭经,我们也不知道它如此重要。”
“可现在那边催得紧,我们交不出来,恐怕升入上三品之事便希望渺茫了。”张道士面露苦色。
白眉青年道:“实情相告他们便是,那位纵然高高在上,可我们禾山道亦非他手下的鹰犬,我们不要掺合此事了。”
张道士不免一惊,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也开罪了那位。”
白眉青年冷笑道:“你当刚才那位也是好得罪的。”
张道士犹豫道:“他再怎么厉害,亦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白眉青年淡然道:“你还是眼光太浅,大凉王朝固然一统天下,连我们这些修行宗门都不得仰承鼻息,但世间总也有些人能够不用摧眉折腰侍奉权贵。何况我们终归是修士,不是官,不是民。”
张道士心头一震,“不是官,不是民”,他突然间有些心酸,这才是自己当年求仙学道的初衷,可是进入禾山道后,才发现修士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纵能绝云气,负青天,亦没法超脱这万丈红尘。
在千年以前,修士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他道:“师叔教诲的极是,只是他当真厉害到那个程度了。”张道士问的是季寥。
白眉青年悠悠道:“至少咱们九品宗门里,出不了这等人物。”他又吟道:“江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江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手上雪白的拂尘一洒,如白云变幻,只见他踏足其上,乘风而去。
张道士架起一道剑光,往白眉青年身后追赶。
他明白师叔的意思了,这是要随波逐流,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
暗香阁,吴春娘房间。
祝义才和季寥相对而坐。
祝义才微笑道:“没想到大师竟做了学宫的讲师,真是令我不胜欣喜。”
季寥道:“此事没什么可说道的,我现在另有事情对你说。”
他便将张道士和白眉青年的事说了一遍。
祝义才起身对季寥作揖,道:“多谢大师看顾,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要不我将东西还给他们,免得连累了大师你。”
季寥摆摆手道:“你既然得了此物,便是跟它有缘,何况真正在意此物的不是张道士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祝义才道:“那又会是谁?”
季寥道:“暂时不知道,只不过此物在你手上,他们迟早会找来,现在你把黄庭经再给我瞧一瞧,我倒要看看他们要这本书做什么。”
祝义才是随身携带黄庭经的,他听季寥一说,便把黄庭经拿出来,季寥仔细观看,顺着黄庭经读下去,体内的阳性法力自有呼应,但这也是他当初发现的蹊跷。
拿着黄庭经端详良久,季寥忽地心中一动,他试着将整卷黄庭经倒过来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这又是一套精妙至极的呼吸法,而且修炼出的法力和顺着读修炼出的法力有明显区别。
顺着读修行的气息,明显中正平和,倒着读修行的气息却有一种剑走偏锋的感觉。
“仅是如此么?”季寥心道。
他又从经文的中间读起,居然又出现了一套新的呼吸法,他感受到自己气血随之鼓荡。如果不是他炼体大成,只怕这套呼吸法能对他起到一定伐经洗髓的作用。
季寥觉得有意思起来,他又试着从中间往经文开头方向解读,果不其然,这还是一套炼气的呼吸法。
大约用了一炷香,季寥尝试了很多种读法。
这黄庭经居然如同回文诗一样,有多种解法,而且每一种都各自不同,属性明显,十分精妙。
他简直没法想象,写出这本黄庭经的人得有多厉害,才能将多种精妙的炼气法融合在一本经文当中。
季寥数了数,这本黄庭经一共有一千二百九十六字,正是一元之数。隐隐间锲合大道,当真妙不可言。
但这便是黄庭经的全部秘密?
季寥隐约觉得《黄庭经》应该还藏有更深层次的秘密没有被他挖掘出来。
将书还给祝义才。
季寥道:“我建议你今后每日从头读三遍,然后从书的末尾倒过来读三遍,一开始你可能会不很舒服,但长期坚持下去,一定所获匪浅。”
他修为高深,见识不俗,知道顺着读的中正平和同倒着读的剑走偏锋,一旦结合起来,便是一门正奇相合的厉害法诀,修炼后的效果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季寥亦想通过祝义才修行黄庭经的经验,来印证自身的修行。
这是他的一点私心。
因为黄庭经毕竟和源流帝经的炼气法有很大区别,而季寥修行的法诀,说到底还是脱胎于帝经。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说不准祝义才修炼黄庭经的经验,能帮他突破瓶颈。
祝义才道:“我一定照做,了悸大师这黄庭经到底有什么惊人的秘密?”
季寥微笑道:“暂时只发现了这黄庭经有多种读法,至于其他还有没有蹊跷,暂时尚未发现。”
祝义才缓缓点头。
季寥又道:“你将梅三娘藏身的那幅画给我。”
祝义才拿出画卷,他又道:“三娘这画也奇怪,上次我家的婢女不小心碰了一下,居然就此生了一场病。”
季寥道:“这是因为她沾染了鬼阴之气,损了阳气,所以才生病,你回去后可以让人做一道当归附子羊肉汤给她喝,吃上两顿,便能祛除病根。”
这道药膳是一道很经典的药膳,具有温补气血、补虚祛寒的功效。亦是当初顾葳蕤教给季寥的。
说完之后,季寥找出一张白纸,刷刷数笔,写下做这道药膳的工序,份量和火候都写得清清楚楚。
他递给祝义才道:“你虽然因为诵读黄庭经,逐渐改善体质,亦不怕鬼阴之气,但长期服用这道药膳,对你还是有些益处,你也可以给家里的老人适量服食。”
季寥心里微微一叹,可惜主持和长老不吃荤,否则这道药膳也可以给他们吃。
好在他下山之前,已经在悄悄让两僧服用了他精心炼制的丹药,对他们身体有所改善。
不过因为如今天地出现了变化,要想炼制出延年益寿的丹药已经不可能,所以以前季寥知道两僧皆是修行人后,没有偷偷给他们服用丹药,毕竟丹药能起到的作用不大。现在两僧受了伤,才给他们服用丹药,乃是为了给两僧补回元气。
祝义才接过纸条,小心翼翼的保管着。到如今他很明白了悸大师是了不得的奇人,说不准他将来能学三百年前那位安宁侯活到两百岁才寿终正寝。
安宁侯是国朝历史里有名的人物,他爱好炼丹参禅,学识深厚,还编撰经典,在士子们中间很有名声,因他带起一阵风气,导致当时很多士子都跟风去求仙问道,直到朝廷下了法令,才杜绝了这阵风气。
这个法令在祝义才等人眼中其实很有些奇怪,因为国朝一向鼓励士子们了解佛道经典,但为何士子们开始修仙问道后,又要去阻止。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真正的朝廷重臣都心知肚明。因为高层次的官员对修士已经很是了解,只是限于朝廷法度,不会给自家子侄说太多关于这方面的事。士子们大都不愚笨,有许多人才,若这些人投奔佛道两家,自是给这两家壮大实力,对朝廷的统治将会有所冲击,朝廷自然不允许。
祝义才虽然是官三代,但他还接触不到这层次的秘密。
季寥此时已经接过祝义才拿出的画卷,将画卷一抖,梅三娘立时出来。只见她肌肤雪白,亭亭立着,说不尽的清雅冷艳。
见到季寥,她连忙盈盈一拜。
季寥虚手将她扶起,说道:“看来你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第19章 鬼神
梅三娘道:“都是托大师的洪福。”
“你不必对我这么多礼,我帮你自有我的考量。”季寥对着梅三娘淡淡笑道。
梅三娘轻轻颔首,复又问道:“大师唤我出来有什么事?”
季寥笑道:“本来打算直到七日圆满之时再让你出来,不过现在有了个更好的办法。”
梅三娘眼睛里露出疑惑。
季寥道:“我接下来念的内容,你要认真地跟着我念。”
梅三娘自然应了下来。
紧接着季寥就开始念诵一卷经文,这正是他从黄庭经解析出来的一篇,他适才感应到这修炼出来的气息鬼气森森,感觉很适合梅三娘,便让她试一试。
原来这黄庭经的呼吸法最核心的要旨在于借助呼吸发出一种莫名的律动,从而通过这种律动产生出特殊气息。
季寥看出这一点后,便知道只要能掌握这种律动,呼不呼吸都是次要的。他念诵经文,实则在以精神发出这种律动,带动梅三娘的神魂,形成共振。之所以要梅三娘跟着念诵,乃是为了加深她的感觉。
随着季寥念诵,房间里温度顿时低了许多。
饶是祝义才最近体质改善,但渐渐地也抱着胳膊,身子开始发抖,但他不想打扰两人,直到后面眉毛上都开始泛起白霜,嘴唇也开始发紫。
在祝义才要失去意识时,一阵和煦的暖风吹起,落在他身上,让他从刚才那种近乎冻结的状态解脱出来。
他睁开眼睛,入目所见,正是梅三娘和了悸大师。
梅三娘粉面满是歉意,说道:“奴家跟着大师练功,却是伤到公子了。”
祝义才道:“我没事,三娘不必内疚。”
说罢,他“咦”了一声,说道:“三娘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真实多了。”
梅三娘这才察觉,她在房间转了个舞,果是觉得自己现在比过去凝实很多。原来此前她出现时,身子便很虚浮,甚至看起来有点透明,现在却更像个活生生的冷艳美人。
她又握了握桌子上的杯子,有种实在的感觉。
梅三娘面上满是欣喜,朝季寥接连三拜,一拜三叩。
季寥也没料到这法子效果竟出奇的好,他受完梅三娘的大礼后,道:“你以后真的不要对我这么多礼了,否则我会感到不舒服。”
梅三娘道:“奴家以后一定改。”
季寥道:“你现在提前出来,便去报仇吧。”
梅三娘道:“现在么?”
季寥微笑道:“越早越好,迟则生变。”
他又指着窗外,悠悠道:“你瞧,天也快黑了。”
梅三娘显然也是报仇心切,便道:“好,我这就去。”
她便从窗子外面飞出去。
…………
府城,王宅,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的摆着。这正是杀死梅三娘那位叫王安旭的男子的新宅,买宅子的钱,还是他新婚妻子娘家出的。
王安旭正在书房里挑灯作画,这是一副观音像,他准备回京后送给岳母。
他画工不错,将观音描绘得栩栩如生,只是王安旭最后将观音点上眼睛后,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观音怎么如此眼熟。
过了一会,王安旭反应过来,这观音长得居然跟梅三娘一模一样。
难道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从烧死梅三娘后她就心神不宁。见得画中观音跟死去的梅三娘一模一样,王安旭立时拿起油灯,想要将画像烧掉。
“王郎,你好狠心,又要烧死奴家。”
王安旭身子一颤,他看见画中人竟然张开嘴唇朝他说话。
他立时用油灯点燃画像,恶声道:“我能烧你第一次,也能烧你第二次。”
画像燃起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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