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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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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寥见状了然,说道:“你是要阻止我,还是准备一旁袖手。”
七月道:“大祭司是大祭司,我是我,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
季寥道:“多谢。”
七月心道:“只有‘多谢’么。”
季寥大踏步向前,在石屋三丈前停住。
从阴影里走出一个浑身黑袍的金色面具人,正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祭司日照。
他道:“木真子兄台,还请你离去。”
季寥道:“事已至此,大祭司难道没有别的话要说?”
戴着金色面具的日照道:“北落师门只是元神暂时被困住,过段时间便会回归,何况我便是想杀死它,也得有这本事才行。”
季寥淡然道:“那你之前为何不直言相告。”
日照道:“我只是不想多生枝节。”
季寥道:“现在枝节已经生了,我倒是要看看大祭司你有什么手段来阻我。”
日照笑了笑,说道:“木真子兄台丹力道基之雄厚,世所罕见,似乎本身也是天生神力,日照不才,便领教一番。”
他又对七月柔声道:“你站远一点,免得伤到你。”
七月看了看季寥一眼,目光中有些担忧,但还是往后远远退去。
倏然间,地上的尘沙都开始震动,自日照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至极的气息。
他整个人匍匐到地面上,身子不断拉长,变粗,妖魔的气息越来越浓,最终身子仰起来,足足有十丈之长。
七月大声道:“大祭司有九婴的血脉,你小心一点。”
日照的头仍是带着金色面具,柔声道:“不错,我已经将体内的九婴血脉彻底炼化,既是修士,也是妖魔,木真子兄台,你可要小心了。”
妖魔是有别于修士的另一种强大存在,甚至在人类没出现前,妖魔便是天地的真正主宰。
就连那些神话传说中的仙佛,都有一部分是妖魔出身。
妖魔只是繁衍能力不如人类,但它们的修行天赋都不差,只是那些强横的妖魔,天生就很强大了,所以愿意苦修的便很少。
日照是半妖之身,他既有妖魔的修行天赋,也有作为人类的智慧,更掌握了许多奇诡的秘术。
现在他更是直接露出自己的妖魔之身,要用全力来击败季寥,不给对方留下任何机会。
但如果有选择,他情愿用智慧来击败季寥。
毕竟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第60章 变身(600月票)
季寥不由感激的看了七月一眼,他现在真觉得自己之前有些对不住这个姑娘,心里暗道:要是我能击败日照,也让你打我几拳出出气。
只是季寥也完全忽略了,以七月的力量,就算用尽全力打他,也伤不了他一根皮毛。
但季寥感谢七月的心意却是真的。因为这位落日村的大祭司显然很有心计,他故意化出妖魔之身,却没有如真正的九婴显化出九个头来,季寥一时间自然判断不出他到底身负何种妖魔血脉。
而得到七月提醒之后,季寥脑海里很快就闪现出关于九婴的资料,神魔志异有记载:九婴,水火之怪,为人害,之地有凶水。
因此季寥便能提前知晓日照有操纵水火的能耐,更有强大的生命力。
无论日照是故意不化出九个头,还是确实化不出来,但他有九婴血脉,那么一定有极为强大的生命力。
这些资料,对于马上要跟日照交手的季寥来说十分重要,甚至可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用在生死交锋中亦是非常合适。
但现在容不得他思考更多了。
一道赤红的浊流破空而来,季寥都来不及眨眼,滚滚热气便到了面前,他感受到面皮都在发烫。
季寥不假思索如电光闪开,紧接着一道黑色的玄水拦在他闪避的路线上,阴寒刺骨的玄水沾到他的身体,使他动作免不一僵。
灼热的赤红浊流拐了一个弯,击中季寥的背心。
一击建功的大祭司日照没有丝毫得色。
远远旁观的七月先是担心至极,看到季寥背心被打中,呼吸不由一窒。可很快她绷紧的花容便缓色下来,季寥被赤红浊流击中后,直接整个人消失掉。
被打中的只是他留下的残影。
季寥再出现时,已经离日照不足三尺。他握着血伞斩业,神态轻松至极,随手一刺,过了片刻,才响起音爆。
论实力,季寥未必是世间绝顶,但配合剑气雷音的绝世剑术,他的出手速度,绝对是世间最顶级的。
江湖中有句话,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用在修行人身上,也不算过时。
日照的面部被刺穿一个血洞,有如丝如缕的电光在血洞里游走。他似乎没有痛觉,或者说变身妖魔后忍耐力极强,没有痛哼。而是张开口,再度喷出阴冷的玄水和灼热的浊流。
交织成一张凶险的水火网,企图将季寥困住。
季寥不得不再次往后退,就这会儿的功夫,日照的伤口便已经愈合。它的生命力太强大了,几乎是不死之身。
他很清楚,光是伤到日照绝对是不够的,必须以毁灭性的力量将对方摧毁,否则便会陷入无休无止的纠缠中。他不知道里面的清雨是什么情况,但感觉上,越快进去越好。
日照被季寥打伤一次后,变得十分小心。吐出的玄水和毒火一重接着一重,密密麻麻,没有任何间隙可以给季寥利用。
它这是十分无赖打法,宁愿伤不到季寥,也不愿意季寥可以轻易来到它身边。
季寥的剑气雷音确实能让它躲避不及,前提是季寥能靠近它。
面对交织过来的水火大网,季寥使出新领悟的无妄剑意,剑气纵横,忽焉在左,忽焉在右,将大网搅成一团乱麻。
日照自然也认出了无妄剑意,感受到因为无妄剑意的发动,周遭的元气亦随之变得混乱不堪。他暗自皱眉,认识到自己正被季寥赶往不利的局面。
因为现在季寥看似一剑一剑的格挡日照的水火大网,实际上在断日照的根。
季寥在电光石火级别的交手中,犹自想到,无论日照的生命力多么强大,但恢复伤口总得消耗能量。这能量不从他自身而来,便是从外界元气而来。
如果从日照自身而来,他恢复伤口时,肯定气息会变弱,但刚才显然没这回事。所以日照应该是汲取天地元气来补益自身。
他的血脉一定有特殊之处,所以能将外界元气直接转化为生命力。
日照纵使不知季寥怎么这样快想到他的破绽,但此刻他实打实的再难吸收外界的元气。
季寥要乱中取胜,他如果继续发出水火大网,被季寥牵着鼻子走,那么便必败无疑。
日照的头发癫狂飞舞起来,身上涌现出远古蛮荒凶兽的气息。
他吐出一颗红色的珠子,顷刻间便将周围百丈化为火海。只有那石屋子被一层莫名力量包裹住,才没化为火海的一部分。
这珠子是日照采集活火山的精气炼制而成,叫做火元珠。他天生不怕水火,便是岩浆里都能畅游。
因此炼制火元珠,便是为了有朝一日遇上棘手的敌人后,利用火灵珠,化出一片对他有利的地形。
现在于火海之中,日照更是如鱼得水,眼睛都变得赤红起来,露出凶煞之气。
七月差点被突如其来的火海卷进去,幸好在此之前,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将她揽住。季寥来得很及时,她没有被火焰灼烧到。
还没等她露出甜蜜惊喜的笑容,整个人就如坠云端,飞出数十丈远,然后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来了个五体投地。
吐出嘴里的泥土,七月正准备大骂。
季寥的声音柔柔地传过来,“你再离远一点,我实是分不得心,才没掌控好力道。”
瞧见火海里的季寥直接被日照长长的身躯绞住,七月自然骂不出口,反而开始担心起来。
“木真子兄台倒是怜香惜玉,你要是现在肯离开,我便让你带着七月走。”日照紧紧缠着季寥,却还是不死心,企图软化季寥的心志。
季寥淡淡一笑,他要是跑了,将来怎么面对女儿。难道对她说,我本来能救你师父的,但是没救。
季寥大喝一声,雷音滚滚,上身的道袍尽皆粉碎,露出完美得好似大理石雕塑一样的躯体,每一块肌肉都充满爆炸力。
这还不够,只听到季寥骨骼发出爆豆般的响声,身形节节拔高。
日照一惊,他也会变身。
第61章 我只是个普通人
季寥身形拔高到差不多三丈,像是个小巨人一样。皮肤发出玉质的光泽,每一块肌肉都充满惊人的爆发力。
朴实无华的拳头轰然而出,重重击在缠绕在他身上的妖魔身躯。
日照本能凝聚起全身力量,几乎咬牙切齿,要将季寥彻底绞碎。这是力与力的碰撞,朴实无华,一阵轰然巨响。
日照的九婴妖魔身在火海里翻滚,他竟活生生被季寥用拳头砸开。
火海直接被季寥用拳劲分开为两截,在逸散的拳劲下,根本不能再度连成片。天地间的元气都狂暴起来,围绕着季寥,不停旋转,如同一道狂飙。
季寥头发往天上冲起,双眸映着火光,战意汹汹,好似也能喷火一样。
日照大口大口喘息,刚才他绞杀季寥时,感觉对方就像是一座全是岩石的大山,他的力量根本没法撼动季寥。
他可是拥有妖魔血脉的修士,变身之后,即使比不上真正的九婴,但也不是人类修士的**可以抗衡的。
但显然季寥变身之后,比他更像妖魔。
可是季寥依旧是人类的样子,只是变得更大,更高,更强壮。
日照道:“难道你有巨灵神的血脉,你是神裔。”
季寥淡淡道:“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血脉,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话音未落,又是一拳。
这是一记下勾拳,狠狠击中日照的头,将他的头颅往地下砸进去。日照的妖魔之躯在季寥强横的力量下出现龟裂,不等他伤口复原,季寥接着又是一拳。
日照被打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
但季寥显然不想给他思考的机会,每一拳都对准日照的伤口,血肉不停翻飞,而火海也在季寥恐怖的拳头下被浇灭。
日照的身躯不断缩小,也变得越来越灵活,能够躲避一两下季寥的拳头。
等到日照便会正常人类的大小,忽地一道黑光乍然而出。
季寥止住攻势,看着自己的拳头,上面被划开一条口子,流出黑色的血液。他不由一怔,自从他丹成以来,这应该算是首次负伤。
日照嘴里咬着一柄短刀,刀身是黑色,刀柄也是黑色。
“那是大祭司的饮鸩刀,这刀每天要吃九种剧毒之物,已经被大祭司养了二十年,里面的毒很可怕,你小心点,别再被伤到了。”七月呼喊道。
日照道:“小七月,你再说话,我连你也杀了。”
七月被日照恶狠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开口。
季寥倒是没有什么恐惧之心,淡淡道:“你心乱了。”
日照发出阴冷的笑声,道:“我确实失去了冷静,你是第一个把我逼得这么惨的人。”
季寥道:“你似乎很喜欢用脑子解决对手,说实话,你与我为敌,这个习惯会害了你,因为我比你更会用脑子。”
日照冷呵呵道:“等你赢了我,再说这样的大话也不迟。”
他举着刀,人和刀乍然不见,唯有一道黑光闪现出来。
季寥提前闭上了眼睛,却“看”到了这一刀的去向。
雷音响起,血伞凛凛绝刺,似月光,似晨曦,似黑暗中的一线光明。
血伞刺穿了日照的腹心,如同烤肉一样,将日照串起来。
日照有些不可置信,说道:“你怎么能避开我的刀。”
季寥道:“我这个人很会学乖,同样的招式,最好不要对我用第二次,而且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不是么。”适才便是那道黑光迷惑了季寥的感知,才让他挨了一刀,但季寥也很快醒悟过来,日照故技重施,便害了自己。
日照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季寥道:“我说了,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日照脸色胀红起来,紧接着他的身体爆裂为血雾,巨大的能量宣泄在最靠近血雾的季寥身上。
一个深刻不见底的大坑出现。
七月蹲在大坑边上,大声呼喊道:“喂,你还活着吗。”
她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犹豫了一下,七月跳了下去。
还没等她落下去,她便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那是季寥的头顶在了她的羞处。
七月脸一红,身子又飞起来。
还好这次没有五体投地。
看到季寥上来,她怨责道:“你怎么不回话。”
季寥道:“我都马上要上来了,怎么知道你会跳下来。”
这下面直接是个无底洞,因为还有要事,季寥落到半空就强行攀附住周围的石壁,没有继续往下探测。
等他将将要上来,结果七月这姑娘就跳了下来。
季寥扫了周围一眼,日照的残骸一点都没剩下,他可不信对方是死了,应当是以某种方法逃走了。
但即便这样,日照也肯定元气大伤。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季寥破开石屋的大门。果然看到四个人正盘膝而坐,对着一个化为实质的元气八卦输送法力。
他也不多话,一掌拍中一个人的天灵盖,连拍四下,四人登时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过失去了四人的法力支撑,那八卦仍旧存在。
清雨被八卦镇压住,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她瞧见季寥进来,欣慰的一笑,但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季寥对这种封禁之术也有办法,他直接用上元佛三限的化天。打出一道奇异的涡流,将八卦卷住。
化天一式,果然神妙。
那涡流直接将八卦瓦解,房间里渐渐充盈起老阴之气、少阴之气、老阳之气、少阳之气,季寥毫不客气的将阴气都吸纳了。
至于阳气,却被他用元佛三限的归元聚拢起来,暂时化作元气珠。
这元气珠有充沛的老阳之气和少阳之气,只要用法得当,也是一件杀器。
没有八卦镇压后,玉清逐渐脸上恢复血色。
她身上有许多星辰亮起,那是她的窍穴。
窍穴如星辰,这应当也是一种修行境界,季寥从她身上感受到如星空般神秘的纯净气息,这股气息悠远而强大。
现在的她估计也就恢复了一小部分修为,都已经如此可怕,如果不是被暗算,刚才的日照只怕不是她一合之敌。
清雨没有继续疗伤,很快起身,她对季寥欠身,面带感激地说道:“多谢道友相助,灵飞派上上下下都欠你一个人情。”
季寥却侧身避开清雨的见礼,无论如何清雨都照顾了他女儿多年,他觉得自己救她,自是理所当然。
第62章 巫武、巫法
清雨见季寥避开,仅是微微一笑。她袖子里抖出一条金色的细绳,将之前封印她的四人连在一起捆住。
她解释道:“这叫捆仙绳,一旦被捆住,任是你修为如何深厚,都不得动弹。”
做完这一切后,清雨便飘然出门。
季寥跟上前去,片刻后他们便到了佛屠子他们那里。
光柱仍旧罩着猫儿。
清雨见状,一步间到了佛屠子旁边,接过他手里的鼓槌,对着暮鼓连续敲击九下。她边敲击,边徐徐道:“这是九韶定魂之术,我将口诀传你,今后你若是遇见有人魂魄离散,可以此法稳固其魂魄。”
她如少女般娇嫩的声音似明月松间的清泉,娟娟流入季寥的心灵中。
这声音旁人是一点都听不见的。
口诀并不长,只是有些繁复艰涩,好在季寥资质很高,将其一字不漏的记下来。在清雨对暮鼓的敲击声中,天上的星斗失去光辉,同时那道光柱也由粗变细,须臾间,就消散在空气里。
猫儿始能从光柱里脱身,但眼神仍旧迷蒙。
季寥将猫儿抱起来,发现它不禁睡眼惺忪,而且神色恹恹,好似对外界没什么反应。
清雨凝眸瞧了半响,轻轻道:“北落师门是中了祝由术里面的魂魄咒一类的法术。”
季寥道:“祝由术我略有听闻,但魂魄咒是什么?”
清雨道:“世间修行体系不过是佛门、道家以及旁门左道,旁门左道主要的源流在天魔经,但也有例外的地方,那便是巫术。巫术跟世间任何修行体系都不同,且分为巫武和巫法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行道路。
巫武是将那些强大存在的血脉炼化进自己的体内,从而获得强横的力量,最出名的巫武功法便是真灵九变,这门功法能将九种强大的远古神魔血脉炼化进自己的身体,练成之后,便能随意变化为这九种神魔,从此横行世间,罕逢敌手。
而巫法主要便是祝由术,不同于一般的修士,修炼巫法的人,寿命并不会得到延长,但每一种巫法都威力奇诡,其中一些禁咒更有不可思议的效力。比如魂魄咒便涉及生灵最神秘的魂魄,通过将人的生辰八字或者血液、毛发放进泥塑、木偶、纸人之类的物事中,然后施展禁咒,便能无声无息,伤人魂魄,甚至远隔万里之遥,取人性命,且让一般人看不出死因。
北落师门中的便是魂魄咒,而且我怀疑北落师门很可能中的是魂魄咒里最狠辣歹毒的钉头七箭书。”
说到这里,清雨面上露出歉意,道:“我先前以为北落师门只是元神出游,直到现在才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季寥道:“仙子不必内疚,这钉头七箭书当如何破解,你可有眉目。”
清雨道:“世间能施展钉头七箭书的人,恐怕只有雨族的几个老怪物。而且如果是钉头七箭书,发作的时间将长达二十一日,我们现在去雨族,追究根源,时间上还来得及,何况我刚才以暮鼓暂时将它身上那股离魂之力压制住,短时间内北落师门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有一点,那就是北落师门的元神本就近乎不灭,就算它离散了魂魄,但应当也是元神从肉身离开后,暂时被拘禁住。”
季寥颔首道:“我也相信它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只是仙子口中所说的雨族,我们应该尽快前往那里去查探一番。”
既然清雨说了怀疑目标,季寥自当前去一探,否则始终没法放下心。
猫儿对他来说,既是良师,也是损友,季寥不希望它受到任何伤害。
清雨道:“雨族的方位我是知道的,但如今我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做,便不能随你一起去,我现在便将雨族的信息告诉你。”
她取出一枚珠子,对着它施展了一门玄妙的法术,将信息注入其中,只见珠子散发出柔和的光泽。清雨将珠子交给季寥,说道:“这是留影珠,雨族的信息都在里面。”
季寥道:“多谢仙子了,你有要紧事,便先走吧。”
清雨也不拖泥带水,说了一声告辞,径自回到石屋,将捆仙绳绑着的四人牵走。
最后化为天上一道清泓,很快就无影无踪。
等她走后,佛屠子面色仍有古怪,悄声道:“尊主,我瞧她面相的死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浓了,只怕活不过十日。”
季寥一惊,说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看她修为深厚,神色间有超脱生死的洒脱气度,可见并非不自知,便没有说出来。”佛屠子回道。
季寥略作思忖,便猜到清雨被困住后,强行分神化念已然伤到根本,又被那八卦镇压了一段时间,元气更是大伤,此刻已然油尽灯枯,只是有许多事情要办,才强自提着一口气。
虽然只短短时间相处,季寥已知清雨行事洒脱,识见匪浅,气度亦非寻常,心想她若是将不久人世,实是憾事一桩。
他道:“难道就没什么办法可以帮到她?”
佛屠子道:“死生有命,祸福在天,何况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幻梦,尊主要见的生死离别还多,不必为此挂怀。”
血伞道:“若什么都不挂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佛屠子微笑道:“活着是一种意思,死了也是一种意思。”
血伞道:“那你怎么不去死。”
佛屠子道:“活着便是活着,死了便是死了,从生到死,都是自然之事,我何必刻意为之。”
季寥插口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别斗嘴,咱们准备出发去雨族。”
“我也要去。”七月眼巴巴地瞧着季寥。
她不说话,季寥都差点忘了她,蹙眉道:“你跟着去干什么?”
七月道:“大祭司要是万一没死,等你一走,留下我一个人,我岂不是惨了。”
季寥心想确实有这种可能,但见她眼中有一丝狡黠,显然另有依仗,便道:“他要杀你,什么时候都可以,难不成我要一辈子跟你寸步不离?”
七月恨恨道:“你这么厌烦我,我也不活了。”
说完之后,她就跳进前面的水里。
季寥微微有些后悔,觉得话说的过重,但不这样,让七月跟着他也是不好。一来雨族也不是没有危险,二来七月行事也有些肆无忌惮,不合季寥的脾性。
第63章 雨族
在落日村的荒诞离奇遭遇,便以七月跳水收尾。
这姑娘自然不会溺水而亡,落进水里,就似成了一片水花,根本找不到她的去向。因为心忧猫儿的事,季寥没有去找她。
至于落日村的其他村民,季寥更是无暇打理。
季寥他们出了坤巫山,就一路向北。
雨族的人世代居住在北海。
季寥从清雨的留影珠那里得知,雨族是个很奇特的种族,甚至不算人,不算妖,不算魔。他们是一个奇特的种族,男的必然很英俊,女的必然很美丽,全身都是雨水做的。雨族的人不能流泪,一流泪便会化作雨水。
因此雨族的人都很冷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另一方面,雨族的人每出现在一个新的地方,那里就会下雨。所谓龙王出行,风雨相随,而雨族的人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清雨告知,季寥都想不到世间会有如此奇特的种族。
北海又叫玄海、黑海,这是一片很广大的海洋,更奇特的是,北海只要有一半都覆盖了冰层,在广大的冰层上,生存有很多猛兽,甚至还有一些隐居的修士和神通广大的妖魔。
对于丹成修士而言,北海都是一个危险莫测的地方。因为除却那些可能出现的危险存在,北海因接近地极,所以有许多紊乱的元磁之力,如果修士们肆意在天上飞行,很可能撞上元磁风暴,下场将极为凄惨。
季寥他们抬首可见的广大极光,便是元磁之力显化的。那动人心魄的美丽极光,对于修士而言,甚至是比天雷更可怕的灾难。
故而季寥他们选择行走在茫茫雪原上,即便是走,他们的速度也不慢。但季寥他们能看到的,除了雪,还是雪。惨白的雪原,充满死寂,有时候他们都会生出天地间是否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一行之感。
不过在季寥他们进入北海的第三天,终于见到了一个活人。
如果他们来得稍晚一些,这个人应该就已经成为冰层的一部分。
这个人是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模样,不算英俊,也不算丑。佛屠子给他摸过骨,说他也确实只有二十岁。他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只穿了一身麻衣,几乎被冻死的时候,都紧紧抱着一口剑。
季寥看得出来,这口剑是一把绝世好剑。
甚至作为修炼成剑气雷音的剑者,隔了老远距离,都能感受到这柄剑的剑性实是罕见至极的锋锐,仿佛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正因这口剑的剑性如此锋利,所以季寥他们救这个麻衣男子时遇到一点小麻烦。宝剑自然会护住,他们一靠近,就有锋锐如针芒的无形剑气刺进他们的身体。
还好,无论是夜摩诃,还是季寥,都不会惧怕这锋锐的剑气,对他们而言,这锋锐的剑气,只能给他们起到瘙痒的作用。
既然救了一个人,他们就停了下来。
生火取暖,以血伞为骨干,搭了一个简陋的帐篷。
这人醒来,瞧见季寥他们,眼神充满戒备。
“你们是谁?”他沉默一会,问道。
季寥有些好笑,说道:“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他道:“我叫麻衣。”
季寥笑道:“你可真有意思,穿一身麻衣,人也叫麻衣。”
麻衣道:“你如果常年只穿一身麻衣,别人也会叫你这个名字。”
季寥“哦”了一声,道:“这么说,麻衣不是你的本名。”
麻衣道:“我现在只有这个名字。”
季寥道:“好,那我也叫你麻衣,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麻衣迟疑一会,然后道:“如果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是不是可以走,是不是可以不再欠你什么。”
季寥道:“我也没说你要欠我什么,你要走随时可以走,但我肯定不会救你第二次。”
血伞适时将帐篷露出一点缝隙,冷酷的寒风如刀子一样刮进来。
麻衣下意识勒紧了衣领,但还是道:“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有什么,便问吧。”
季寥道:“你是不是生活在北海的人,如果是,你可知道我们离这个地方还有多远?”
他展开一幅地图,中心有一个红圈,红圈在一片汪洋的南面,在一条宽广河流的西面。
汪洋便是北海,宽广河流叫做小海。
麻衣眼睛里有一丝起伏,他道:“那是北山,离这里还有三千里路程,你们一直往西北方向走,便能抵达那里。”
季寥收起地图,微笑道:“看来我们确实没有走错路。”
麻衣忍不住问道:“你们去北山干什么。”
季寥道:“怎么,你很了解这个地方。”
麻衣道:“你如果常居住在北海,便会知道北山是个禁地,从来只有人进去,很少有人能出来。”
季寥轻轻抚弄怀里猫儿的毛发,淡淡道:“我是非去不可的。”
麻衣神色一变,说道:“我是提醒你,你非要找死,那谁也救不了你,我要走了。”
季寥道:“你确定不需要多休息一会。”
麻衣道:“你非要去北山,一定是有急事,虽然你这是找死的行为,但你心里肯定很急切,我跟你非亲非故,干嘛要耽误你的行程。”
季寥笑了笑,说道:“你的脾气不是很好,但人还是有点聪明,如果换个地方,我会请你喝酒。”
麻衣听到酒,摸了摸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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