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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手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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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只是让爷爷失望了,我没有能做你的乖孙女。
碧云观的道姑你们也不用为难她们,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们同情我才放了我。
孙女陈初暝
看完信,陈湬水整个人呆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是初暝只身跑到了上海去告状,一个九岁的小孩只身跑到上海去,这一路上的艰险可以想象,换位思考如果陈家的两个女儿的小孩受到了夫家不公的待遇,只身的跑到陈家,他这个做外祖父的也定不会绕了女婿一家。现在他呆愣住了,总觉得孩子还小,觉得小孩子未必会明白这么多,就对家里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好好的维护,他没有想过陈初暝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爸爸,初暝在信了写了什么?她怎么会写信,她不识字的呀!”陈云帆这才想起自己的女儿好像还不会写字。
“这些你问我,我问谁去?现在你所要想的是怎么搽干净自己的屁股。”说着陈湬水将信扔到了陈云帆的脸上。
☆、069 摊牌
陈湬水也没有空追究碧云观的过失,现在最重要的是陈初暝的安全,也不知道她一个从来没有出门的小孩子怎么去上海的?
真的她已经到上海了吗?督军府来买地是不是周家的指使?陈初暝有没有安全的抵达周家;和她的外公外婆相认?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能相认吗?
这个时候的陈湬水脑中满是疑问。
“爸,如果初暝出了事情,芝芳会找我拼命的。”看完了信,陈云帆大骇。他跟上陈湬水,发动起了车子。
回到陈家,陈锦莲的丫鬟就找上来,说是陈锦莲有请,如果是平常时候陈云帆早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可是今天,他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别的事情,他想的是周家的报复。
和周芝芳的婚姻,妻子的软弱差点让他忘记了周家的背景。直至女儿失踪,督军府上门来强买地,让他重新意识到周家的强势。
“滚,没见爷现在忙着吗?”陈云帆皱起眉头,心烦气躁的挥开了陈锦莲的丫鬟。现在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哪有心情理会姨太。
陈锦莲身边的小丫头哪吃过陈云帆这样的排场,自从安排给陈锦莲当丫鬟之后,每次见到陈云帆都是笑眯眯的春风得意的样子,几时有见过父子两个都是火急火燎的麽样?
见陈云帆被丫鬟拦住,陈湬水也懒得理会儿子直接进大厅,匆忙的拿电话,摇起了号到上海。现在就算他前往上海也来不及了,最快的方式是让弟弟陈湬寐一家先帮忙在上海寻陈初暝的踪迹,再自己前往上海。但愿陈初暝不要出事才好。现在的他心急如焚。就连陈家的危机都忘记了几分。
很快电话接通了。
“喂,我是陈湬寐。”
“湬寐,我是你哥。”
才堪堪寒暄,电话那头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
“你这个爷爷是怎么做的,让陈初暝这么小的小孩只身来上海,一个多月才打电话来,陈家是不是觉得离上海远,周家的手伸不到那里。所以百般的欺负她们母女?”
听到陈湬寐的话,陈湬水的老脸隐隐发烫,长这么大几时被弟弟骂的这么惨过?不过听到弟弟提到了陈初暝,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也就不和陈湬水计较了。
“你已经见过那孩子了?她还安全吧!”陈湬水心放了一半,另一半悬着的心是周家的态度。
“嗯,也不知道你这个当家的是怎么当家的。如果我的媳妇是周家那种身份,不管如何都要供着,别说还生了这个聪慧的一个小孩。就算是一个蛋都没有下,还是要当仙女一样的早晚三拜,你们呢?眼界小就算了,还欺负的九岁的小孩只身到上海来,家里还一点反应都没有。”早晚三拜有些夸张,但是其他的条件,依陈湬寐的性格未必做不到。他和陈湬水最大的区别在于陈湬水守成,而陈湬寐有着冒险的精神,否则当年也不会带着一家老小前来上海了。找一个出生好的媳妇对家里是有着莫大的助力。所以在知道陈云帆找了上海周家的女儿之时,他还是非常羡慕的。还觉得这么一个媳妇落到了大哥家那是曝弃天物,现在看来还果真如此。
“哼。你有三个儿子当然这么说了。”陈湬水不服气的冷哼。其实说到媳妇他也是满意的,可是唯一的缺点就是没能给陈家生一个子嗣,再怎么说不孝有先,无后为大,这也是他对妻子对周芝芳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如果不是出了眼前这档子事情,他还是不会管的。毕竟内室是女人的世界。他一个男人去管娘们的事情,传出去也不太好。
“你儿子不是也很能播种吗?你儿子娶姨太太,人家周家有说过什么吗?这回陈初暝一个小孩子为什么大老远的到上海来,你有想过关键吗?如果你想着陈家倒塌就依着你家婆娘乱来吧。”陈湬寐冷哼道,对自己的那个大嫂他始终是没有一点好感,在陈湬水还没有娶妻生子之时,其实两兄弟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自从萧岚进门,一切都变了。
“你怎么知道是那孩子?”陈湬水问道,他记得自己弟弟也就在初暝满月的时候来过一趟,也是匆匆而走,自从分了家,他们一家对主家鲜少有往来,偶尔来看母亲都是来去匆匆,不会留在他这个做哥哥的家里吃饭。
“说起来惭愧,那孩子住在我们饭店一个月,我都不知道她的来历,要不是罗绮来饭店相认,我还不知道她就是我未谋面的孙女。那孩子很优秀,你知道吗?即使面对周家的少爷威胁,她都是面不改色的面对。”陈湬寐将那天的情形和陈湬水说了一遍,其实大多数他也都是听自己儿子说的,他闻讯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进入到了尾声,但是这不妨碍他的描述。
听完弟弟的描述,陈湬水老泪纵横,为自己的孙女担心又心疼,陈家养了陈初暝九年,却不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成长如厮,难道真的随了她的外公,是一个天才,而他们陈家就此将人埋没?
看来不去趟上海是不行的,既然已经知道孙女在上海,总要去摊牌的。
“父亲,叔怎么说?”见到陈湬水将电话放下,陈云帆急忙问。
陈湬水目光复杂的看了儿子一眼,他居然觉得以往的做法全部错了,如果现在开始将这个家的重担慢慢放在陈云帆的肩膀上可还来得及?
“将那块玉去还给芝芳,老婆是你的,这个家未来却不一定是你的,如果交到你的手中会被败落,我宁愿给足以负担得起责任的人。”
要儿子听话,那么首先就要让他有危机感,让他意识到这个家不是非他不可,这样的做法或许有些激进,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除非他真的想让陈家的祖业毁在自己儿子手中。
陈云帆并不知晓陈湬水心中所想,却因为陈湬水的话而五雷轰顶,陈家就他一个长子,不给他给谁?难道父亲会选择二叔家的人?想到这里他遍体生寒。
会这么威胁陈云帆他也没有办法,以前对儿子太过忽略,不想和萧岚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发生争执的结果就是养成了儿子如今不负责任的心态,当今社会并不稳当,就算是家财颇丰又如何?如果没有足够的手腕说败落就败落。他虽说身性懒散一些,可到了正事上,头脑不说上聪慧,可至少是清明的,可自己的儿子呢?今天连卖掉家里祖地的话都能说的出来,以后还指不定如何的败。守在家里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延续,如果没有办法将家族延续下去,那就只能换人,让弟弟那家上。这样的局面他也不想,所以只能现在开始教育儿子。
而另外一边陈锦莲知道自己的丫鬟被陈云帆恶声恶气的打发了之后,心思也转了起来,不过再任凭她一个内宅的女人如何的转动心思都猜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奶奶,早上的时候老爷和太太大吵了一顿,就带着少爷出门去了,回来少爷就这个样子,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陈锦莲身边的红儿心思转动的飞快,马上抓到了关键。
“老爷和太太为什么吵架?”她好奇的问道。
“好像是江甬的督军看上了陈家的一块地,然后老爷子不同意,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和太太有了分歧吧。”她自作聪明的猜测,因为陈湬水找萧岚的时候,两人都让丫鬟婆子们远离了房间,没有丫鬟婆子听到事情具体内容,而几天前,刚好外边来了督军府中的人,据说是来买陈家的地,开出的条件也比较优厚。她就将两件事情拼在了一起猜测出了结局。
“督军府买地?陈家在想什么?能攀上督军府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居然这么好的事情也没有答应,简直是老顽固。如果徬上了督军府,以后陈家就在江甬露脸了。再能和督军夫人搞上关系就算是周家也只能靠边站。”
“少奶奶,这件事情你可要劝劝少爷和老太,就算不为陈家想,也要为未来的小少爷想,现在江甬的地盘,督军可是最大的官了,得罪了督军没有好处的。”小丫头在一边推波助澜的道。
陈锦莲摸摸肚子,点头。
晚上陈云帆过来,陈锦莲就腻歪了上去,比往日更加殷勤的伺候,见陈云帆好像心不在焉,她思索着该怎么开口督军府买地这件事情。
一番温存过后,陈云帆把玩着躺在陈锦莲胸口的那块玉开口:“这块玉你带着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是该还给少奶奶去了。”
陈锦莲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开口督军府的事情,陈云帆就先提出要求,换在平常,她也发现陈云帆的不妥之处了,可涉及到这块好不容易得到的心爱之物,听到要还回去,陈锦莲一把拉过玉。一脸惊诧。
还?她没有听错吧!当初陈云帆可是千方百计的想着这块玉挂到她脖子上,现在连一个月都没有到就要她还玉?果真这个陈云帆靠不住,还没有老太来的稳当,现在整个陈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周芝芳的家传宝玉在她身上,还回去,那不是让整个陈家的上下看笑话吗?不是以后都要告诉人她陈锦莲斗不过周芝芳,让她以后何以服众?
☆、070 先下手
“夫君,不是我舍不得这块玉,太太拿过来给我,是不是也要太太去还?万一太太问起来;岂不是不尊重她老人家?”陈锦莲微笑的整个人依偎在陈云帆的怀里。
她是笃定老太太是不会去还玉的。老太太那是怎么人?就算是闹得天翻地覆也别想让她嘴里吐出东西。
只要看看如今她的吃穿用度就知道,她现在是给陈家留后,可是她的吃穿用度全部是老太太从周芝芳那里抠来的,也就是说让周芝芳的陪嫁品来养她的肚子。
“你是男人,哪懂得怀孕女人的艰辛?只知道自己图痛快,有时候伤了肚中宝贝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块玉?还不是看中它的保胎功能,有玉在,即使和你温存人家都不怕惊了肚中的宝宝。”陈锦莲自认已经将陈云帆掌握在了手中,所以她温言软语的附在陈云帆的身上吹着气。如果是往常,她这么一吹气,陈云帆整个人都酥软了下去,什么都不过问了,只顾着抱着她和她巫/山/云/雨。
如果是平常的陈云帆,也确实是如此了,可是有白天的陈湬水的一番警告,如今的陈云帆开始分析陈锦莲这番话背后的意思,他眉头紧蹙,反省自己的行为。
未来的好日子和暂时的欢/愉比起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再说女人闭上眼还不是都一样,不能在家里搞,在外面再去找一个也是一样。
“锦莲,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要担如此大的风险,其实你不必考虑我的那方面,总是你肚中孩子最大。以后不碰你就是了,不过玉你还是还给少奶奶吧,母亲糊涂,我不希望你也糊涂。”
听到陈云帆再次开口提还玉的事情,陈锦莲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手更是紧握。为了让她还玉,他居然说以后不碰她的话?这对陈云帆来说简直比天方夜谭还离谱,到底那边给他下了什么药?哼。不碰他那就去外面打野食了?妄她全心全意的跟着他,结果现在她怀孕就想着去外面发展。
陈云帆的话一出,陈锦莲就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可是她也明白眼下是不能和陈云帆翻脸,她要在这个家立足,就要有两大保障。陈云帆的态度和肚中的小孩,至少,在她还没有扶正之前是不能和陈云帆翻脸。也因为这个。她咬牙切齿的道:“我会去东屋。”语气异常的坚定和冷漠。
陈云帆以为陈锦莲答应了就是已经想通了,会去还玉,语气冷硬以为只是她一时不快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亲了亲她就如往常般搂着她呼呼大睡。
等陈云帆彻底的呼气均匀,她这才拨开陈云帆的手,坐起身。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陈锦莲的丫鬟红儿推门,蹑手蹑脚的小碎步而入。
陈锦莲,一手掀开了床帐。
“刚才的话你都是听到了?你说他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在我以为掌控全局的时候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数。”
“我的姑奶奶。你就小声点吧,把他吵醒了怎么得了?”红儿手脚利索的将陈锦莲扶下了床。又给她披了件外套。
陈锦莲回身,恨恨的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原本以为已经掌握了他,什么时候他又滑身出去?
“您也不要太埋怨了,或许今天的事情只是巧合,听说他一天都和老爷子在一起。或许老爷子说了些什么让他回心转意了也说不定,你知道姑爷这个人最是耳根子软的,否者他也不会明知玉是周芝芳的传家之宝,可还是帮着你。”
红儿扶着陈锦莲走出卧室,在厅中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架在火炉上的水壶,给陈锦莲倒了一杯开水。
“我都到手了,难道还要吐出去?红儿,我实在是不甘心。她周芝芳有什么能力?不过是出身比我好一点罢了。”
“让奴婢明天去打听一下吧!”红儿劝解道。“会不会周家插手了?”忽然她想到了这个可能。
直觉的陈锦莲摇头,“周芝芳这个人最好面子了,听她的丫鬟说她和母亲的关系不是太好,当初这门婚事她父母是反对的,后来她的祖母插手,她父母才不得不同意,所以她不会向周家求救的,而她不求于周家,陈家天高皇帝远的,周家想知道也要不少时候。最重要的是,几年前周芝芳极力的打压她的丫鬟,让一帮仆人都散了心,除了周芝芳身边的老奶娘和贴身丫鬟秋风,院里的其他伺候的人早就人在心不在了,她们才不会有谁吃饱了没事的往周家传递消息,而周嬷嬷和秋风两个人因为忠心,更加没有胆量。”陈锦莲分析,所以周家那方面她直觉的否掉。
“那明天你真的打算将东西给东边房的那位?”红儿也觉得这个时候将东西给东边的太过于可惜了,都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只要肚中的小孩生出来,周芝芳之后是圆是扁还不是任由她们搓?现在放手等于是让别人轻看,现在整个陈家的人可都看着北苑怎么将大房赶下少奶奶的位置。如果这个时候将脱胎玉还回去,那陈锦莲这些日子来的折腾才真真的成了笑话。
“怎么可能?就算是我肯,老太太也是不肯的。”陈锦莲冷笑。
“那你打算怎么做?”
“就让老太太去闹,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她嘴角往上一翘,算计的笑道。没有人能夺走她看上的东西。
两天后,天阴沉的可怕,一大早,乌云密布,像是夜晚的天空,原本天气闷热的可怕,没有一丝的风,东厢周芝芳这里已经将花窗全部敞开,让屋内好透气。
“看天色,暴风雨要来临呀!”周用周嬷嬷坐在屋廊下喃喃。
“喵——”回她的是院中养的一只大白猫。踏着优雅的步伐,大白猫跳上了周嬷嬷的膝盖,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袖子,然后就依赖的在她的身上睡下。
“大懒虫,你说我养着你做什么?不抓老鼠成天只知道睡觉。”周嬷嬷虽说嘴巴说着厉害,可手还是很慈霭的顺着大白猫的毛,肥猫舒服的细眯起眼,又慵懒了几分。
“我说嬷嬷,小白这么懒还不是你惯的,让它成天吃鱼,她当然嫌弃老鼠了,依我看饿它个几天,它准会对老鼠动心的,去抓老鼠也不会成天睡觉,睡出一身肥肉来。”一边的秋风嘻嘻笑着道。
“又不是没有饿它过,结果自己跑去大厨房将一条新鲜的鲈鱼给偷吃了。闹得前段日子大厨房里不是天天嚷嚷着进贼了吗?”
“原来偷大厨房鲈鱼的元凶在这里呀!呵呵!”秋风捂着嘴偷笑着,要知道前段时间为了一条鲈鱼,大厨房那边已经翻天覆地了,后来几个厨工被扣了半月的工钱这件事情才有一个了结。
秋风和周嬷嬷正说说笑笑着,忽然,天空中的一记响雷,“喵——”大白猫被响雷吓到,从周嬷嬷的身上跳下来,逃似的进入了屋中。
“轰隆——”雷声一记盖过一记,撕开了闷热,带来了狂风,院中风卷叶落,卷起一片萧瑟。
天空中红色的光,白色的光乱舞着,豆大的雨点成为了冲锋兵,先急急落下。
还好早就料到了这场暴风雨,周用已经院里几盆名贵的花草放到了安全的位置,不至于让狂风吹残了。而该收的东西也都已经收了起来,只有院落中的大槐树狂舞着枝叶,力抗风雨。
而下面的几个丫鬟佣人已经去关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花窗,这是唯一要做的事情。
这场风雨也吹开了沉闷的空气,新鲜的空气随着这股暴风雨被灌输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丝丝的凉意。
这个时候,外院一群人气势匆匆而来。看着黑压压的人,周嬷嬷和秋风起身迎上。一旁几个丫鬟婆子认出了带头过来的人是主房院子里的大管事孙嬷嬷就觉得情形不对,纷纷找了个位置躲了起来,一边好奇的偷看。
主母们的斗争,哪轮的到她们做为?只怕一个不好就会成为炮灰。
“秋风,你去安抚小姐,这里有我。”周嬷嬷朝着秋风道。秋风也不想面对主屋的那帮人,就连忙退下。
“嬷嬷自己要小心。”秋风嘱咐完,就退回了房中。
“你们几个这般气势汹汹这又为了何事?”周嬷嬷拦住来人问道。
来人为首的正是老太太的心腹打理主屋管事孙向珍,她的身后还有几个粗壮的婆子。
“老太太请少奶奶去陈家祖祠。”孙向珍面无表情的道。她不过是来传个话,早上的时候陈锦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到主房请安,然后两个人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不一会儿老太太就吩咐她前来东厢这边。老太太的吩咐,让她明白东厢今日是有难了,也不知道老太太下了何种的决心,居然现在就对东厢这边动手,按照她心想,现在动手实在是太早了些,还不知道陈锦莲肚子是男是女,难道真的凭庙里的木鱼几句话就真的认为陈锦莲的肚子是男孩吗?可谁让她是下人,只能听上面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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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手段尽出
“既然去祖祠那就是大事了,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周嬷嬷保持一贯的镇定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一个月来祖祠来东厢这边又是拿钱又是拿粮的真是越来越过分嚣张了,小姐一再的忍让,想息事宁人,可是有时候你越是让,别人就越是得寸进尺,如今这帮人来东厢明显的不怀好意。
祠堂?开祠堂那是家里的大事,怎么可能这般草率的找几个婆子传话?而且都是主屋的内事人员,怎么说都要有老爷子身边的人才会是大事。所以周嬷嬷觉得此事蹊跷,如果是老太太绕过老爷子独自行动,只怕事无好事。
“我们只是负责接少奶奶去祠堂,你一个下人也敢来拦老太太的人?”孙向珍目中无人的道。这些日子东厢任老太搓,自然孙向珍一帮婆子是没有将东厢看在眼里了,连自己的女儿被送去庵堂东厢都没有反应别说是其它了,所以在面对东厢的时候这些主屋的人都是眼睛看向顶的。
“那也要看这些下人有没有规矩了,我们周家的奴仆一向只认规矩不认人的。”周嬷嬷眯起老眼,毫不退让。
“你。。。”
她这句话的听在主屋孙嬷嬷的耳朵里就是周家奴仆所做都是按照规矩行事,而她们陈家这么做没有规矩。
在一时的气梗之后,孙向珍一声冷笑,唇齿反击:“在谁家的地盘自然是听谁家的规矩了,老东西。这里是我们陈家的地盘,老太太一句话就是陈家的规矩,你这个样子算是守哪门子的规矩,你们几个还不把这个老东西架开做什么?”孙向珍向身边的几个粗使婆子递了一个厉色道。
“你岂敢?”周嬷嬷呵斥,原本想叫帮手,可院子里早就没有人了,就怕是有人此时又有谁敢上?现在她是真正的人单力薄,东厢这边的人看清了陈家的局势。谁都不敢为周嬷嬷出头。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秋风还在极力的劝着周芝芳。
“少奶奶,事无好事尽快将这里的事情通知上海吧,毕竟你们是母女。”
从今天外面气势汹汹的情况,她估计主屋有什么大行动,如果不早一步做打算只怕会来不及。
周芝芳觉得自己有上海这座大靠山,又觉得平时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到如今她还单纯的认为身边人小题大做了。她完全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软弱,她以为的靠山有些人已经笃定她不敢去求。
“秋风。求助上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陈家的事情就不怕她们无中生有。”
“小姐。就怕她们无中生有呀!”秋风在一旁哭道。真倒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终于周芝芳被哭烦了,毕竟是从娘家跟过来的身旁唯一的丫鬟了:“那你就出去问问陈家老爷到底何事要开祠堂?在没有问清具体情况,我不会跟着她们走的,量她们也不敢对我如何。”周芝芳不是没有头脑,这个家谁最公平,倾向于她。她还是知道些的,只是养尊处优惯了,总觉得陈家过分,但不至于离谱,她哪里知道陈锦莲为了自己在陈家的地位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而老太太也因为她不能生下男丁看不顺眼她很久了。
“好的。我马上去。”抹掉眼泪,秋风连忙就向外狂奔。正门有孙向珍拦着,她自然是不敢走的,只能往旁门走去。
“母亲,外面闹得好厉害,你说这回三姨太会和大妈正面对决吗?”紧挨着东厢房的一个房间,正在写毛笔字的陈茵抬头看了眼窗外,问萧玫珠道。毕竟年纪小,定性差。被窗外的吵闹吸引,连毛笔字都不自觉的写的歪歪扭扭了。窗外的风雨虽然渐大了起来,可还是掩盖不了院子里的哮喧。
“小孩子家家的管着么多做什么?她们再闹得天翻地覆也和我们无关,你只要练好自己的字,学好自己的文章。”萧玫珠只顾着自己穿针引线,为女儿缝着秋衣,对窗外的事情仿佛毫无所觉。
“哦。”陈茵低头,继续写字,不过心思早就不在纸中了,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外面。
“你们这群杀刀子的,你们敢对我动手,周家不会饶了你们的。我一定会禀明老爷夫人你们陈家这些人的恶行。”东厢院门口,孙向珍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已经将周嬷嬷架起来拖到了一边。
“哼,你还当这里是周家吗?那也要周家的人赶得过来,也不想想你们主子做下了些什么?她要我们陈家断子绝孙吗?也不怕告诉你,太太现在已经铁了心的要少爷休了恶妻,就算是周家人敢来也是站不住理字的。”孙向珍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的周嬷嬷措手不及。
“你胡说什么?我们小姐几时下药过?”忽然周嬷嬷意识到事情恐怕是不简单了,“你们这是要冤枉”她倒抽一口冷气。
“冤不冤枉只要搜一搜这里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孙向珍冷笑靠近。
“你们敢?”周嬷嬷睁大瞳孔,被人架着,她挣扎的全身无力,也逃不出粗使婆子的桎梏。
“不敢我们还真不敢来这里了。”孙向珍上前,紧挨着周用的脸一字一句的道。
秋风远远的听到前面几句对话,一个颠跄摔倒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狼狈的爬起身来,向外跑去,却和人相撞。
“春,你来的太好了,快点,快点将消息传递出去,她们要害小姐。”秋风一见撞上的人是自己房里的春,抓着春犹如浮木。
春不动声色的拉开了秋风的手:“秋,小姐身边也只剩下你和周嬷嬷了,你看整个东厢还有谁会帮着少奶奶?如果少奶奶愿意求周家,那她的位置尚能保,可是偏偏她傻不拉几的要和娘家断个干净。明明不是主母的料,偏偏要装大,何苦来哉?”
“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我都是家中过不下去,是罗老板将我们买下,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秋瞪大眼,倒退一步,这才看清在春的身后,也站着两个粗使婆子,将她的路堵死,看样子她今天也是传递不出消息了。
东厢一些打杂的下人见到周嬷嬷被架起,秋风被春押了进来,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谁敢泄露今天的这幕?又不是不想活了,即使社会标榜着法治,可是老祖宗几千年的阶级社会观念使然,让她们根深蒂固的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们能撼动的。
而周芝芳对屋外的对话显然听明白了几分,可就算是明白也不会有所动容,她对自己的身份太自信了,自信的以为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她的地位,就算是婆婆的不待见,千方百计的从她这里榨取东西,她觉得那些东西不过是施舍罢了。这是一种世家小姐和官家小姐双重身份的自信。
不一会儿,孙向珍带着人闯进了主房。
开始周芝芳还能平静的面对,“孙嬷嬷,你这是何意?”
“少奶奶得罪了,我们不过是听从太太的吩咐。有这么等会你去祠堂向太太说明吧!”说完孙向珍厉色向周围一扫,“来人,还不给我搜?”
“你们敢?”周芝芳这才觉得不对劲的拦住了婆子,“这里是我的主房,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这是太太吩咐的,我们只是做下人的。”孙向珍面上还是彬彬有礼,皮笑肉不笑的道。接着,让一个婆子拦住了周芝芳,另一个婆子就在房间乱翻了起来,不一会儿那名婆子就在床底下拿出一包东西。
周芝芳皱着眉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而她床底下什么时候有这东西她都不知道。
“少奶奶,这是什么?”孙向珍冷笑着问。
“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东西。”周芝芳看着这包莫名的东西也不禁疑惑了起来,她不记得自己房中有这包东西的存在。不过样子却是有几分眼熟。
忽然她想起来这不是几年前她拿给自己丫鬟吃的那包药吗?她记得这包药已经吩咐春给扔掉,怎么可能还出现在了这里?瞬间,周芝芳的表情惊骇。
“既然少奶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总有人知道这是什么的。”
“不,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周芝芳忽然大喊起来。陈锦莲毕竟不是她的丫鬟,任意可以让她打压,如果这包药被人验了出来,又被人做下文章,只怕就算有周家也难保她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没有能力为陈家留下子嗣,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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