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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神捕-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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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一阵整齐的弓弦声响,对面冲锋而来的骑兵在血神教冲进弓箭射程范围之内的时候就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矢,仿佛蝗虫一般冲破天空狠狠的向血神教撞去。
那画面,就像脑海中的草船借箭一般。在箭矢的范围性覆盖之下,血神教几乎没有人能够幸免。少的身中一两支,多的身中六七支。
但是,血神教的人仿佛真的是草人一般,无论是身中一两支还是身中七八支的,仿佛箭矢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一般。甚至有几个血神教妖邪咽喉中都中了箭,但他们并没有死去甚至没有倒下。
依旧举着弯刀嗷嗷嗷的向对面冲锋而去。看到这里,宁月的眼睛猛然间瞪着浑圆。他想到了被自己杀死的疾风天尊。难道血神教的每一个人都是不死之身?如果是这样,那这样的军队天下间谁能抗衡?
宁月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世上出现了不会死的魔鬼,对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冲击。但是眼前发生的真真切切,就算宁月不信也只能相信。
但是宁月依旧没有打算动手,就算是不死之身也该有弱点吧?脚下的两支骑兵越来越近,就在宁月的眼皮底下,他们终于激烈的撞击在了一起。
一个完整的,锋利的冲锋队形,要撕裂一直松散的冲锋队形。并且在兵力悬殊到一比三的情况下,想来应该异常的简单轻松。但眼前发生的一幕,却再一次刷新了宁月的认知。
一轮冲锋,仅仅在盏茶的时间结束,交汇的战场之上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但是其中,竟然没有一具尸体是血神教的。精锐的骑兵,以猛烈的冲击之后,竟然连一个斩获都没有却留下了一地的鲜血。
宁月的眼中,眼神变得更加的凝重,高高在上清清楚楚的目睹了交战的整个过程。要论正常的战斗,这一轮冲锋血神教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一千人规模的骑兵实力非但不弱,甚至也不比一般的凤凰军差了。
但是他们就算训练有素,他们就算身经百战,但遇到了一群杀不死的怪物,就算在精锐也只能跪。你砍他一刀他没事,他砍你一刀你就死了,这简直就是开了无敌啊!
而且草原的骑兵都是轻骑兵,身上并没有铠甲护具。所以在面对血神教之时,才会如此的无力。但是同样的情况遇上了凤凰军,凤凰军未必能做的更好。就算不会被杀的留下一地的尸体,但也杀不死这群不死的怪物。
宁月的眼睛微微眯起,而下面的骑兵又开始了一轮的冲锋。伤亡依旧惨烈,但好在这一次有了一两个斩落。但这些斩落和骑兵们进三成的伤亡来对比,是可等的悲凉残酷。
但看到这一幕的宁月,眼中却迸射出一道精芒。因为那些被斩杀的血神教妖邪,无一不是被斩掉了头颅。想到此处,宁月也瞬间看出了端倪。血神教妖邪脸上纹的,竟然不是什么纹身,而是一众符文。宁月通过感应,符文之中竟然流转着一种诡异的力量。
看到此处,宁月心底明了,一道剑光从宁月的手中绽放。刹那之间,无数光芒从天空洒落,照亮了整个世界。
第九百零八章 可多王的卑微
如万道霞光洒下大地,雪白明亮的剑光,仿佛白银从天空洒落。无论是骑兵阵营还是血神教妖邪阵营头瞬间停下了动作。他们疑惑,但又惊恐,疑惑天地的突然变换,惊恐于时间的定格。
“嗤”仿佛清风吹过峡谷,伴随着声响,所以血神教妖邪的头瞬间化作清风消散。而无头的尸体,仿佛一个个葫芦一般滚落在地。
死寂,天地一片死寂。哪怕那种时空的定格已经消失,但数百名骑兵却依旧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方才的一幕太过于震撼,震撼的让他们感觉到神灵的降临。
而事实上,神灵的确已经降临。宁月飘飘若仙缓缓的从天空落下,雪白的身姿就如同天地的银霜。宁月缓缓的落在地上,淡漠的眼神默默的扫过一众呆滞的脸盘。
“该回神了!”宁月冷冷的一喝,但对面这数百人却依旧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宁月的眉头微微皱紧,以为是不是自己刚才用力过猛连带他们也削了?
“神明啊”突然间,一声悲呼响起,呆立的数百骑兵慌忙的从马背上趴下,连滚带爬的来到宁月面前不断的磕头。在此刻,宁月在他们的心中就是神,长生天的化身。
“仁慈的长生天啊,你果然还在庇佑着你的子民,求长生天发发慈悲吧,救救您的子民,救救我们的草原吧”
宁月懂胡虏语言,自然也明白他们再说什么。宁月自然不是他们的长生天,但宁月此刻却是他们的神。宁月默默的来到他们面前,衣袖轻轻一挥,数百人就被无形的力量托起。
在这样的形势下,宁月没有丝毫装逼的**。什么神啊神使什么的,宁月一点兴致都欠奉。血神教如此猖獗又如此的可怕,早已经触怒了宁月的神经。
“你们是谁的手下?”宁月淡漠的声音响起,仿佛清泉一般流过每一个人的心田。
到了这时候,骑兵们才算恢复了理智。方才宁月施展的一剑太过华丽,而出场的方式也太过装逼,致使这群精锐的狼骑将宁月当成了神。
现在他们恢复理智之后,也瞬间意识的自己之前的突兀。宁月身上的服饰是中原服饰,发髻也是中原发髻。草原的长生天,自然不可能是中原人的形象。
但就算不是长生天,那眼前的这位公子一定也是一位大人物。能一出手就有这样动静的,也只能是大人物。所以狼骑们并没有恼羞成怒,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缓缓的来到宁月跟前。
“回禀这位大人,我们是可多汗王手下的近卫狼骑。因为接到线报这里有血神教的妖邪肆虐所以前来剿灭。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否则我们恐怕凶多吉少。大人的武功真是通天彻地,连这些不死的怪物都能杀死……”
“不是他们不死,而是你们用错了办法。这些怪物的弱点在于头,只要砍下他们的脑袋他们也是会死的。好了,可多汗在哪?汗庭么?”宁月淡漠的问道。
现在芍药他们下落不明,而草原的情势到底恶化到什么地步宁月也一无所知。虽然开始从玛扎的嘴里问道了一点情况,但玛扎也知道的不多,至于对芍药的下落更是一无所知。宁月也只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可多王的身上。
“大汗在此东边百里的地方,我们这就带大人前往。”狼骑首领立刻弯腰说道。
“此东部百里?那里可不是可多部落的汗庭啊,可多王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御驾亲征?”宁月脸上露出微微诧异,疑惑的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狼骑首领的脸色有些古怪,宁月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极力掩藏的尴尬。在宁月的眼睛逼视下,他最终还是唯唯诺诺的说出了缘由。
“我们的汗庭已经被血神教攻占了,可汗率领我们残部退居到了那里……”
宁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怪异,心底更是对可多王发出了一声叹息。这才几天,汗庭都被攻占了?废物到这种地步,难怪玛扎对她的父汗提不起丝毫的敬意。
在狼骑的带领下,宁月来到了可多王的汗庭。所见的一幕,更是让宁月无语。都成了丧家之犬了,可多王的排场竟然还依旧如此。
“哎呀,想不到埃博拉口中的大人竟然是蓝田郡王殿下,失敬失敬,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可多汗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看到宁月,就像看到亲爹一样的亲。
宁月嫌弃的避开可多王的手,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换做我是你,这个时候绝对笑不起来。废话少说,有事问你!”
曾经的可多汗还在宁月面前摆摆谱子,但现在,宁月如此呵斥他他却露出了满脸的享受。可多汗已经是丧家之犬,而宁月也已经是蓝田郡王。此刻的可多王心底,别说让宁月呵斥几句,就是让他跪**趾他估计也是满心欢喜。
“殿下这边请”可多汗连忙恭顺的引宁月进入自己的帐篷,宁月随意的坐在羊皮炕上而可多汗却老老实实无比恭顺的站在一边。
“你也坐啊!”宁月眼皮一台,淡淡的说道。
“殿下所在之处,哪有在下坐的地方,我站着就成,站着就成……”
听到可多王这一脸谦卑的模样,宁月不知为何怎么也发不起火来。看来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还真是千古名言。
宁月也不废话,眼神审视的扫过可多王,“你可真是出息啊,竟然这么快连汗庭都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有向大周求援?”
“昨天刚刚派出了使者,这时候估计已经到了大周。殿下,不是在下无能,实在是血神教的妖邪他们会妖术,他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乱刀砍都砍不死……”
“废话少说,圣山怎么回事?”宁月轻轻的喝道制止了可多汗的滔滔不绝。
“在下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圣山都塌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宁月一听顿时勃然大怒,玛扎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因为她察觉圣山坍塌之后立刻前往中原。但都过去十天半个月了,他可多王竟然还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在圣山坍塌第二天,突然间草原到处都出现了血神教妖邪的身影。他们就像狼群一般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部落,短短十天时间,就占领了草原大片的土地。
我的勇士就算在骁勇善战,但面对那些杀不死的怪物我们也无能为力。而现在,我们也只能守住这草原的角落苟延残喘等候大周的军队前来拯救啊……
殿下,您都来了,是不是大周的铁骑也到了?求殿下立刻发兵铲除这些妖邪还草原一个太平啊……”话音落地,肥胖的可多汗便跪倒在宁月跟前不断的磕头。
“圣山坍塌,难道就没有一点消息?”宁月还是不死心再一次凝重的问道。
“这”停下磕头的和多汗抬起头,“血神教妖邪这几天一直在蛊惑草原子民,他们说长生天已经被他们的太阳血神杀死了,以后草原必须信奉长生天……”
听到这里,宁月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寒,而残酷的寒冷仿佛突然之间将天地进入了寒冬腊月一般。可多汗肥胖的身躯,如雪中的小鸟一般不断的瑟瑟发抖。
长生天被太阳血王杀死了?宁月心底不断的咀嚼这一句话。长生天就是圣女,圣女就是长生天,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芍药已经死了?
“不对!”宁月伸出手掏出怀中的本命玉牌,这枚玉牌是自己的女儿小雪的。从小雪出生之后就给她制作了本命玉牌,而本命玉牌没有破碎,那么证明小雪还活着。
以血神教的残忍程度,没理由会放过小雪。如果小雪还活着,那么芍药他们应该也是活着。茫茫草原,纵横万里,要想找出芍药,无异于大海捞针。
想到此处,宁月的眼神再一次抬起,“长生天宫还有活着的么?”
“这……在下不敢确定,我只知道两个月前,折月天尊曾经来过我们部落,他说要去西部探查血神教收集情报。这是我最近见过的唯一一个,之后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十天前血神教突然间爆发!”
“血神教的总坛在哪?”
“咔嚓格尔方向,但具体在哪我不知道……殿下你是知道的,现在这里到处都是血神教的人,外面已经彻底被他们占领了。我现在就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
当可多王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却已经彻底失去了宁月的踪迹。宁月根本没心思听他的抱怨,在得知了想要的情报之后身形一闪离开了可多汗庭。
可多汗庭那里不可能再获得什么有效的线索了,要想获得精准的情报,看来必须去一趟西部。除了探查芍药他们的消息之外,宁月还要探一下这个血神教的底细。到底是什么牛鬼神蛇,竟然悄无声息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开始宁月还怀疑过仙宫的布局,但一想到就是南斗也死在血神教的手中,宁月却是将之否决了。而且,血神教竟然将长生天宫摧毁了,显然他并不怕天道天罚。
第九百零九章 怒而出手
以宁月问道之境的修为,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所以宁月也对血神教总坛什么的并没有多大的畏惧。从东部往西走,渐渐的来到了血神教控制的区域。
而果然,血神教控制的区域也那么的不同寻常。就算草原部落依旧那样平静的放牧生活,但宁月敏锐的感觉到空中中弥漫着浓浓的血煞之气。
越往西走,这种血煞之气也变得越来越浓郁。受到血煞之气的感染,牧民们的脾气性格变得越来越凶厉。行走在草原之上,宁月仿佛就像行走在冥界地狱一般。
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宁月清晰的感觉到西部的部落竟然变少了那么多。经过七年的休养生息,照常理来说草原此刻应该是人口爆发的好时期。但是,宁月一路走来只感觉草原的人口变得稀薄了,至少少了一半。
这是什么概念?草原上的人口至少有两千万,少了一半,这是何等的杀戮何等的灭绝?宁月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去推测大致的数字。
莫无痕还一心想着踏破草原成就万古伟业,现在看来都不需要莫无痕动手草原都快灭绝了。就算曾经草原经历了四十年的战乱,都没有让人口稀薄到这等程度。
宁月看似随意的走着,但他的身影却仿佛幽灵一般。踏出一步,人已在百丈之外。这还只是宁月随意的行走,要是赶路的话,以宁月的速度身形早已经化作了一道光。
天渐渐地黑了,夜幕之上的星辰闪烁着光芒。但是这个光芒在宁月的眼中是如此的昏暗。他曾经也欣赏过草原的夜空,那时的星辰如一颗颗珍珠一般,光芒就像灯火一样。但现在,草原的天空上仿佛染上了一层雾霾,很多相对暗淡的星辰已经看不见了。
宁月漠然的行走在草原之上,突然顿住了脚步。侧过脸,远处的天际竟然出现了一点篝火。宁月从天黑之后就横跨了五百里,这么长的距离也没有遇到一个部落。但现在,竟然看到了一个部落,还燃烧着篝火。
因为宁月知道,草原牧民在天黑之后就会睡觉。在夜晚围着篝火,要么是为了招待客人要么是在举行什么集会。此地已经是咔嚓格尔的外围,再往里走就是真的到了血神教的总坛所在了。
宁月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去问问血神教的情况吧,纵然自己对实力有自信,但必要的小心还是要的。心思打定,身形一闪便向部落激射而去。
十几个篝火熊熊的燃烧着,整个部落的男人都聚在一起。这原本应该是无比喧闹的场景。但事实上,整个部落如同这片压抑的天地一般死寂。
部落之中没有女人,也没有小孩……不对,应该还有一个女人,也是小孩。但此刻,这个小女孩竟然被残酷的绑在祭坛之上,成大字型平躺在十字交叉的木板上,手脚都被禁锢,此刻的她,瞪着茫然的眼睛望着天空的星辰。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仿佛没有灵魂。甚至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但此刻,小女孩已经停止流泪了。也许此刻,她的心已经彻底的死了,她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在她的身上,一个男人正在奋力的忙活,也许快要结束了,也许才刚刚开始。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也记不清都是谁?小女孩不明白,白天还亲切可爱的族人们,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了恶魔?
祭祀血神?血神是什么?小女孩记得以前也祭祀过长生天,但从来没有见过会有这么邪恶痛苦的祭祀仪式。而为什么,族人们偏偏选中了自己?
小女孩已经不计较这些了,因为她唯一期盼的是,这一切能早点结束,早点给她一个解脱,早点让她回到长生天的怀抱。
终于,肚皮上的身影在发出一声怒吼之后离开。离开之后,并没有另一个人迫不及待的上来。难道结束了?小女孩空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的神采。
“还有么?”一个男人粗重的声音响起,声音之中带着厚重的喘息。周围的人没有回答,都沉默的摇了摇头。看到族人的反应,那人脸上再次露出残忍诡异的笑容。
“莎莎已经携带了我们所有人的灵魂,现在该送他到血神哪里告诉血神我们的忠诚!”说着,那人缓缓的来到小女孩的面前,伸出手温柔的**着小孩姣好的脸庞。
粗糙的手掌,仿佛是干枯的树干。轻轻的**过脸庞,替小女孩整理好散乱的头发。轻轻的**过身躯上的淤青仿佛能抚平她的痛苦,轻轻将扯乱的衣服又整理完毕然后轻轻的从腰间取出一根手指粗头上被削尖的竹竿。
“嗤”一声残忍的入肉声音,小女孩的眼睛刹那间瞪得浑圆。被禁锢的身体剧烈的挣扎痛苦的扭曲,整个脸,瞬间变得苍白,起伏的胸膛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其中剧烈的撞击。
小女孩想叫,但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刺鼻浓稠的鲜血在张嘴的一瞬间涌入咽喉。而更多的鲜血,沿着竹筒喷出落在了祭坛边上的一个陶器里面。
鲜血激射,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而残忍杀死小女孩的男人取出瓷碗,舀出一碗鲜血一饮而尽,张开血盆大口仰天嘶吼,“血神在上,我等将永远侍奉血神信仰血神,求血神赐予我们神力吧”
所有人都跟着男人仰天鸣唱,所有人都跪倒在祭坛前面诚心的祷告。但在他们头顶的虚空中,却有一双死神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宁月赶来的时候,竹筒已经插进了小女孩的脖子。宁月就算要救,也来不及了。但看着小女孩身上的痕迹,宁月也瞬间猜到了小女孩经历了什么经历过什么。
在宁月的眼中,底下的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畜生,甚至畜生不如。人有信仰自由的权利,但这种邪教,却不再包容之内。宁月不是圣母,但他此刻却第一次这么想杀人,这么想对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出手。
“嗤”一道剑光从天空洒落,仿佛雪花飞舞。那一瞬间,宁月的剑气如银色的月光。小女孩瞪着空洞的眼睛突然间有了神采。因为她是唯一仰着天空的,所以也是亲眼见到宁月出手的。
从天空洒落的剑光好美,而宁月缓缓飘落的身姿更美。那一瞬间,小女孩无比的相信是神来拯救自己,是神明来接引自己,是神明来消除自己的痛苦。
宁月的身影从天空缓缓的飘落,底下的这群畜生们,此刻却早已在宁月的剑光下飞灰湮灭。宁月缓缓的落地,缓缓的走上祭坛。
小女孩瞪着空洞的眼睛,瞳孔早已经扩张。而临死之前,她的嘴角,竟然绽放了一丝幸福的笑容。死亡的过程是痛苦的,死亡之前的经历也是痛苦的。但是至少,她在死亡的一瞬间是幸福的。
小女孩的身体已经彻底的冰凉,宁月缓缓的抽去她脖子上竹竿留下了一个狰狞的血洞。手指一挥,祭坛的周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宁月没来得及救下她,这是宁月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事。
宁月知道,在周围黑漆漆的帐篷中,有几十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宁月,看着宁月所做的一切。而宁月也知道,这些眼睛的主人,都是一些女人和孩子。
宁月将小女孩放入坑洞中,大手一挥地面再一次填平。也许在小女孩的心底,自己是天使,在周围那些女人的眼中,自己是恶魔。但有什么关系,宁月不会在意。甚至只要他想,他可以将所有人都送进地狱。
只是,在出剑之后,宁月的愤怒已经彻底的消散了。突然间,宁月感觉到了精神上的疲惫。他有一种冲动,立刻离开,离开这个罪恶之地。
也许错的不是这个部落,但宁月却可以肯定,错的一定是血神教。就算血神教将来无心侵犯中原,宁月也绝对不容许他的存在。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宁月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而直到宁月彻底消失,周围的帐篷中,一个个身影仿佛泥塑木雕一般踉跄的走出。
看着脚下湿润的土地,嗅着空中刺鼻的血腥。但他们,却找不到一个男人的尸体。在宁月愤怒的一剑之下,所有畜生都已经被砍成了肉末与尘埃搅拌在一起不分彼此。
也许是因为被方才的一幕刺激了,宁月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被压这一块石头。就算宁月在努力,胸膛中的一口恶气却怎么也出不了。
不论怎么平心静气,眼前总会浮现小女孩空洞绝望的眼神。这个小女孩和宁月没有任何关系,但不知为何他就是那么的愤怒那么的怒火中烧,甚至以宁月问道之境的修为也无法压制。
宁月一步步的踏出,身上的气势一点点的升高。原本打算偷偷潜入血神教王庭的宁月,突然间改变的主意。他需要一个杀戮,一场疯狂的杀戮以抚平自己的怒火。
而随着宁月的气势提高,远处的王庭也仿佛从惊雷之中苏醒。浓郁的血腥,从远处传来,整个天地,仿佛都被浸泡在尸山血海之中。
随着宁月的踏入,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第九百一十章 找死
血色的雾气弥漫天空,整个天地仿佛都被笼罩在沸腾的血海之中。厚重的血雾,如粘稠的水蒸气一般。宁月默默的顿住了脚步,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迸射着慑人的寒芒。
马蹄声越来越近,大地也在骑兵的冲锋之中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远处的血雾如此的浓厚,根本无法视物。但在宁月的精神感应之中,一切的动静都无所遁形。
突然,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冲出浓雾,战马长嘶,气势如虹。一个个高大的战士手举着弯刀凶狠的向宁月冲杀而来。他们不知道他们将面对什么样的对手,单从宁月散发的气势,他们单纯的大脑里也无法辨别出是绵羊还是披着羊皮的饿狼。
无数战马冲出浓雾,仿佛源源不断连绵不绝一般。骑兵的冲锋越来越近,手中的弯刀之上仿佛流淌着鲜血。在他们单纯的大脑里,仅仅对付一个人竟然要自己这支血魔骑军发起冲锋,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但身为被操控的傀儡,主人的命令就是天条由不得半点的犹豫更别说异议。眼前的小子似乎是被吓破了胆,愣愣的杵在原地竟然不躲也不闪。冲锋在最前面的光头胡虏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残忍的诡笑。在他通红的眼帘之中,仿佛看到了宁月的脑袋冲上高空的场景。
突然,光头佬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月光。也许,这并不是月光。但是这道光芒,和月光一样的清澈,一样的银白,也一样的让人感觉到幸福温柔。
自从成为血奴之后,他从来没有见过月亮,更别说体验过月光的照射。但是现在,他却看到了。瞪圆的眼睛,露出了一丝错愕,一瞬间,他感觉时间在那一刹那定格。
周围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仿佛一头撞进了画卷之中。战马长嘶的动作静止在空中,战马奔驰的身形定格在天地。但那一道月光,却依旧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冲来,并且在一瞬间将自己吞没。
宁月的剑,如月光一般华丽,如银霜一般的洁白,但同时,却比冰寒地狱还要冰冷。对于这些喽,宁月甚至不允许他们冲击到自己的跟前。所以,当自己开启如此气势的时候,血神教竟然还只是用这样的阵仗迎接自己?这是轻视,**裸的轻视!
太始剑出鞘,出鞘的瞬间剑气纵横寒光激射,眼前的所有骑兵,那些冲出血雾或者还没有冲出血雾的。全部在这一剑之下飞灰湮灭。甚至那些冲锋的骑兵,到飞灰湮灭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天地安静了,就连血雾也彻底的消失。甚至夜幕上的星辰,也比之前明亮了许多。没有了血雾,宁月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全貌,那是一座峡谷,一座巨大的峡谷。
但是在以前,这里还没有这一座峡谷。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峡谷的深处,便是血神教的总坛所在。前路已经被收拾干净,宁月再一次的踏出步伐向峡谷深处走去。
但是,刚刚走出两步,宁月却再一次的顿住了脚步。因为峡谷的深处再一次射出了数到流光,而流光的身后,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
流光在自己的面前顿住,现出了三个人的身形。他们刚刚落定,身后的又带着千军万马席卷而来。宁月的眼神扫过,脸色顿时出现了一丝错愕。
因为再一次,宁月看到了熟人,玄月天尊和明王天尊。也许,并不是长生天宫被血神教覆灭了,真正的原因也许是血神教将长生天宫给吞并了。
但是宁月有些不理解,草原天尊的信仰如此坚定,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改换门庭了?这个疑惑刚刚升起,宁月脑海中浮现出了疾风天尊的样子。
那时候的疾风天尊,早已经不能算人。也许……这才是血神教发展的如此急速的原因。宁月的目光没有在玄月天尊和明王天尊两人的身上停留,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中间的那个青年人。
青年的年纪约莫二十来岁,身上穿的竟然是中原的龙袍,就是头顶上带着,也是中原的王冠。宁月的眼神微微眯起,眼神中迸射着犀利的寒芒。
因为眼前的青年荡漾出来的气势,竟然也是武道之境。但是,他却不是宁月所见过的任何一位。在宁月眼神的逼视下,对方也丝毫不示弱的回瞪了过来。
“中原人?”终于,宁月开口了,薄薄的嘴唇中冷冷的吐出了这三个字。宁月知道,青年人一定听得懂。
“不是!你是何人?”青年脸上挂起了微笑,宁月的气质风采是如此的令人感觉温暖。就算明知道是敌人,但青年却对宁月提不出丝毫的敌意。
“王子,他就是蓝田郡王宁月!”身边的明王天尊悄悄的凑到王子的身边低声的说道。
话音刚刚落地,王子脸上原本绽放的笑意被瞬间收起,看向宁月的眼神变得无比的阴冷。眼神之中,迸射出道道寒意,荡漾的气势,这一刻冲天而起化成了搅动风云的飓风。
“蓝田郡王宁月?也就是说……我父汗是你害死的了?我突也汗国……也是被你一手摧毁的?好,好,好!早想着去中原找你,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
听了王子的话,宁月的眉头猛然间的皱起,眼神化为闪电,冷冷的盯着王子的眼神,“你是安拉的儿子?想不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说着,别过脸,眼神再一次望向明王天尊,“圣女呢?”
“哈哈哈……听说你和圣女的关系很好?那可惜了……”明王天尊还没说话,王子再一次肆意的讥笑了起来。
“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你不知道,圣女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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