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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皇后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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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渊伸手拿过夜光石放在余默面前看了看,因为光线模糊黯淡,只能看见她眼睛紧闭,并不能看清神色,不过却能感觉到她面色似乎很白。

这么一小会儿就睡着了。

穆渊心下又好笑又怜惜,他实在是累着她了。

歇了一会儿,他起身穿衣。

穆渊没有点灯,夜光石的光线能看到大体的景像,他虽然知道余默睡着了,还是担心灯光晃了她的眼,影响了她睡眠。

穿好衣服,穆渊站在榻前,给余默盖好了被子,看着榻边的那块夜光石好一会儿,转过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一出余溪的房门,只见院子地面上月光洒了一地,廊下挂着大红的灯笼,远处有隐隐的热闹声传来,衬的四周更加寂静下。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而他所经历的事情却不美好。

穆渊沉默的向院门处走去,他的贴身宦官汪采早已找来等在门外,见此连忙提着灯笼躬身跟在了他身后右侧。

穆渊在月光下边走边拿出腰上的玉配,递向身后,轻声道:“将这个拿给丞相过目。”

他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要是余大娘被家人误会了,那就不好了。虽然这件事被臣子知道有些失脸面,可该承担的他一定会主动承担。

汪采恭敬的双接过来,跟着穆渊跨出院子的门槛。

穆渊走着走着,越想越不对劲,猛然停下了身子。

汪采连忙止住脚步,差点撞在了穆渊的右胳膊上,迅速的向后退了两步。

穆渊转过身,拿过汪采手里的灯笼,越过他向着来时的路上走去,嘴里淡淡的道:“去吧。”

汪采一怔,转这身看着穆渊折回去的身影,二郎这是有事又要回去,不想自己跟着?

他思索着,相府里也出不了什么事,暗处还跟着人,就放下心,向着前院走去。

穆渊提着灯笼进了房间里,拿起了榻上的夜光石,静静的站在地面上,在手上细细的摩挲了一阵,才装进了袖子里。

就算他已经看清了雪儿的面目,就算对她有些冷了心,就算这费心为她找来的礼物已经没了意义,就算将它抛弃,也都不应该将心意就这样送给别人。

这枚夜光石里承载了他的情意,不能因为怜惜余大娘将之给了她!

穆渊收好东西,这才将目光转到了余默的脸上,她脸色苍白的很,眉头不舒服的微皱着。这原本没有什么,不知怎么的,竟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进前一步俯下身细看,穆渊心心里猛然一惊,知道自己那股不安的感觉何来了。

榻上躺着的,竟然不是余溪!

太过吃惊,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穆渊死盯着余默的睡容,心里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女人是谁?是他走错地方了还是?

猛然间,他想起了那句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余大娘,我是……余三娘!

余三娘……余默!

☆、第04章 犯了错误肿么破?

穆渊吃了一惊,上前一步细看,榻上的人虽然与余溪有五六分相似,却与自己记忆中的余溪相貌不同。

他不可能走错房间,那这余三娘怎么会在她长姐的榻上?

是这余默心机深沉,为了入宫,将大娘设计了?

昨夜刚被人设计的穆渊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上边,随后又觉得不对。

真是被设计了,那余默没必要说出她是余三娘而不是余大娘,昨晚也不会那样挣扎而会是半推半就。况且他昨夜出宫,知道的人极少,而且来余府只是意外,并没有在行程之中,除非余默能将昨晚发生的事掌控在手中,可这样,显然不是一个闭门不出的庶女能做到的。

那就是巧合了。

一时,穆渊心里的滋味复杂难言。

发现被设计的惊怒、没听信余默之言察探清楚酿成错误的懊恼、对余家不好交待的郁闷、对余溪的一些愧疚、对余默乱睡榻的一丝火气、对木已成舟的无奈……

房间里寂静极了,灯笼里的蜡烛爆出了一个火花,穆渊猛然清醒,连忙从袖子里掏出夜光石,放到余默头边。

他没有返回,他也没有看清余默的相貌,他一直都以为是余大娘。这事儿不怪他,要怪就怪你两个孙女儿乱睡榻。

对,就这么对丞相交待!

榻帏间的细节,谅余默突逢巨变下也没脸说出去,就算她对丞相说了她对自己说过她是余三娘,他也可以推到祝家身上去。是祝家给他用的药太厉害,迷了人的心智,他并不记得,这样,丞相的怒气也会有一部分能转到祝家身上,刚好能牵制住祝家。

说出去了才好!

穆渊转身,快步向着门口走去。他要赶快离开,不然丞相闻风而来,逮住他可就尴尬了,这事情,还是让他们家里来处理啊,大不了,将余默接进宫。

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榻间。

榻上的是余默,那余大娘在哪里?

会不会是,人是在他返回的这一段时间换的,跟他欢好的依然是余大娘?

就算知道有些不可能,穆渊还是挑着灯笼快步回身来到榻边,揭起了盖在余默身上的被子,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榻上女子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吻痕,尤其是胸前,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看着着实吓人。

穆渊的左手又将被子向下揭了些,看到余默腰间和大腿上的青紫,还有榻上的血迹,脸上一热,慌忙给她盖上被子,匆忙的向外走去。

直到这时,穆渊对于余默乱睡榻的那丝火气才消掉,升起了些歉意。

汪采拿着玉佩去见了丞相。

古代的上元节虽然有情人节的意义和特质在里边,但它最大的意义还是元宵节。十五夜丞相也出去会老友,不过回来的早,已经打算要睡下了,突然听婢女说有宫里的人来了,连忙出屋到厢房里去见。

两边坐定,还未等上茶,丞相就让身边伺候的人下去。

这丞相是个人精,一看汪采半夜来,而他提前都没有得到消息,猜他很有可能没有从大门进来,否则他早就得到门房或是管家的通知了。这极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应是不想外人知道,隐秘一点才好。

汪采不等丞相问话,拿出了玉佩交给他。丞相拿过来一看,脸色微变,细细辨认一下确认后,疑惑的看着汪采:“这是……”

汪采从他手中拿过玉佩,收到袖子里,淡笑着道:“圣人让我拿来给您看,还请丞相多多关心大娘的情绪。”他站起来,一拱手,“告辞,丞相勿送。”

“哎……”丞相有些惊讶的应了一声,跟着站起来,送到门口,在汪采的劝留下止了步。

看着汪采的身影向着院门走去,丞相站在门口略一思索,就向着上房而去。

大半夜的,突然来给他看圣人的玉佩,让他关心溪儿的情绪,其它话一律不说,这里边怎么看都有问题。此事一定与溪儿有关,还是让娘子赶快去看看吧。

穆渊知道自己睡错人后,连忙离开去追汪采,想要叮嘱他两句免得他说错了话,结果在丞相院子前不远处遇到了刚出来的汪采,连忙上去问:“你对丞相怎么说?”

汪采将自己的话说了一遍,穆渊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他心想,汪采他不知道里边是余默,还以为是余大娘,这样只要他装傻,丞相便会明白他以为里边的人是余大娘,那错就在他孙女儿身上,怪不得他了……谁让他孙女儿乱睡榻,不然的话也造不成错事了。

丞相带着妻子快速的去了余溪的院子,下人在院子里,丞相自己在厅里等着,丞相夫人提着灯笼进去了。

一进入房间里,她立刻就觉得不对。

房间里太过安静,让人觉得压抑不说,更重要的是,她闻见了一股特殊的香味,那种男女欢爱后才会留下的味道。

随后,她才注意到了散落到榻边的衣服,吃惊之下,她立刻来到了榻前,看到榻上余默苍白的容颜上那红肿的嘴唇以及凌乱的头发,五十多岁的她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惊失色下,被震憾的忍不住叫了一声出来。

丞相本来心里不安,听到声音忙几步上前,到了余溪房间的门口,急切之下就要推门进去,突然想到再怎么严重的事情也不会是性命攸关的事,这闺房还是不要进。

“娘子,怎么了?”丞相在门外沈声问,细听之下,还是能察觉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些着急。

丞相夫人连忙出来,关上门,因吃惊而微喘着气道:“郎君,不好了,默儿她……”

“快说!”丞相听到了那句“默儿”,心下不解,可当下不是去管这些让他意外的事情,而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是默儿还是溪儿,那都是他的孙女。

“默儿她……”丞相夫人一说到这里,眼花就有了雾气,哽咽道:“她不知道被哪个畜生糟蹋了!”

丞相听后一惊,想起汪采给他看的那枚玉佩,面色变换,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让人先去唤媳妇儿,先把默儿弄回她自己的院子再说。”丞相吩咐下去,看到他这样冷静,丞相夫人也冷静了下来,马上出去让人去唤自己的大儿媳颜氏和妾萌氏,又回到了厅里,望着丞相。

“郎君……”丞相夫人唤了一声,欲言又止。郎君一定是知道什么,不然出此大事,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丞相就将自己见过汪采的事情说了一遍。

丞相夫从一听就急了,心里对穆渊升了起怨怪来:“圣人怎么如此急切,马上就要成亲了,他就不能等上些日子,硬是要给别人留口角!”

“住口!”丞相连忙喝止她,看到自己娘子那带些委屈的样子,虽然烦心还是有些不耐烦的解释:“圣人做事是你能编排的么!你能明白的,圣人自然比你更明白。能出了这种事,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之事。”

丞相夫人虽然已经年老,却是个聪明的,刚只是太过气愤着急,乱了心神,才没有想到这一点,被丞相一提,才摸着眼泪道:“眼看溪儿成过亲,默儿就要成亲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可让默儿怎么办?你说她好好的又怎么会到溪儿的屋子里?圣人一定是认错了人,这会出了这等错事!”

丞相不接话,只是沉默着背着手来回在厅里踱步。

认错了人?

或许!

真认错了人?

未必啊!

只是真相到底如何,还真不好猜测。

丞相夫人跟着丞相在厅里转圈,嘴里又道:“溪儿一定是跑出去玩了。她自醒来后,比以前更加的野了,连带着下人们也一个个的都野了出去,回来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丞相停住脚步,张口欲言,却又把话压了回去,换成了别的话:“你已经让人去找她了,想来这个时候也该是回来了。”

丞相和丞相夫人刚离开院子里去余溪院子里时候,就有婢女去给余溪生母颜氏那里报了信。

颜氏一听,连忙起榻穿衣。自己这女儿最是不安份,能劳公婆半夜过去的,定又是惹了什么事儿。

颜氏院子里一有动静,隔壁小院子里的萌氏也被婢女告知,跟着起身了。

等来请她们的老婢来的时候,她们基本上都收拾好了,连忙赶去余溪的院子里。

于是,一阵鸡飞狗跳。

颜氏听了公公的解释的话,气的胸脯起伏,快要炸了肺了,对着身边的随嫁的婢女喝道:“大娘呢?人在哪里?这做死的,快快给我将人绑回来!”

余溪在哪里?

她正和穆渊在一起。

她之所以能混出去,就是因为出去的晚,会让别人误以为她不会再出去了,才没被人看管着。

余溪在外边转了一圈反而被陌生的世界勾起心事,失落伤感了一阵觉得没意思,就只认识了一个襄王的庶七子穆泓,见夜已经深了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特意从前院里进相府。

虽然后门离自己住的院子比较近,可这一条街上住的都是显赫之家,后街里另一面住的多是一些侍卫、高奴、家属、帮闲之类的,容易被发现,后院里那些粗使的婆子多也不安全,最主要的是,万一被家人发现她跑了,父母一定会派人在她常翻墙的地方守株待兔,那样可就没有办法装傻了。

而穆渊,极不想待在后院,也从前院出去。

所以,当穆渊翻墙跳进去的时候,遇到了站在墙角下想要翻进去的余溪。

穆渊一跳出去,就看到了站在墙边的余溪,连忙向左边让开,而余溪看到穆渊要砸到自己,忙向右边让,这样,两个人很巧的撞在了一起。

余溪被撞倒了,穆渊却是练过功夫的,连退都没有退后一步,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借着天上的月光,以及手里的灯笼,高傲的、冷默的、细细的打量倒在地上的人,随即,便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高涨到即将爆发的怒气:“余——大——娘!”

☆、第05章 不做死就不会死

余溪被撞在地上摔的有些疼,心里至不住的郁闷,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怎么净遇到些倒霉事儿?算上穆泓,这都是被撞倒第二次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衣服上的土,瞪着穆渊怒道:“没看见有人吗?硬是要撞倒我!”看他站的那样稳,明明能拉一把免自己摔倒,偏要在旁看着,什么人啊这是!

穆渊本来心里就有气,一看到导致他犯错的原凶出现心里怒气更高,再见她一副怪罪的样子更是气愤,好在他自制力强一些,沉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不让自己发脾气,盯着她压抑的质问:“大半夜,你去哪儿了?”

“你管我去哪里了!”余溪心情本来就有些低落,被穆渊带着管制的态度和问罪的语气一喊,心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她虽然算不上坏脾气,却也算不上好脾气,不肯忍了心下的那口气,连串的字从嘴里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你谁呀!大半夜的,从我家里冒出来来,连个正门都不走,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这样心虚啊?”

穆渊被说中心事,气赌了一下,尴尬一闪而过,恼羞成怒道:“你如此顽劣,别到时候自作自受!”

这句话刚好戳中了余溪心里的某处地方,一下子从计较上升到了真生气上,口不择言道:“受你妹!我敢作敢当!你倒有这样的种么?你倒是敢说出来你到我家里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么?”

“你!”这话泼辣犀利直白无比,穆渊这辈子就算遇见再难缠的大臣也没有像余溪这样敢直面质问逼迫他的人,而且那“受你妹”三个字语速太快他只听清了音,并不知道是哪三个字所以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一时没了措辞反击回去,一挥袖子越过她直接就走:“不可理喻!”

余溪却不放过他,追上去就挡在穆渊前边,故意笑的夸张:“哈哈,被戳中心事了?恼羞成怒了?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吗?就是你这样的!”她用拇指扣住食指背,拿食指空点着对方,心里的不满就一气儿的冒了出来:

“好好的你干什么来惹我?这么长的墙你哪里不走偏偏要从我走的地方走?从我走的地方走也就罢了你干什么要撞到我?撞到我也就罢了你干什么不拉住我还看着我倒在地上?看着我倒在地上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气?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大哥还是我娘娘还是我大父?你有资格管我么?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

以前几乎没有女人敢拂逆穆渊的心思,这让他初次明显的体会到了跟女人简直没有办法讲道理,心下气闷,只是凭本心怒道:“就凭你跑出去玩了!”

“呵呵!”余溪一撇头,睨着穆渊,摆出一副高贵冷的样子,咬字清晰的问,“你管的着?”

“……”我当然管得着了!穆渊一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可是一想到他们还没有成婚,他现在其实还真是管不着!只是谁家娘子会如此不客气的对待自己将要成亲的郎君?不想在夫家好好过日子了?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

这余大娘……!

“哼!”穆渊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说不过余溪,一手推开她就走,咬牙切齿的留下了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啊!”余溪迅速转过身对着穆渊的背影喊了句,又哈哈大笑起来,嘲讽道:“从来都只有输了的人才会让人等着呢,劝你这句以后最好少说!”

对方没有回头,余溪清楚的看见了穆渊身子停滞了一下,似乎想要转过身来却忍住了。

见穆渊走了,长街寂静,余溪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走过去几步靠在了初春冰冷的墙上。

刚那男人衣饰不凡,气度从容,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对他来说进相府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还认识自己,身份一定很高。判定出了他非歹人,自己才敢跟他起争执。

可是,自己心里难过就算了,干嘛要将疯发到别人身上?

不过是小的一件懒得让人计较的事情,别人又不是故意的,前二十多年都没有在意过,难道到了异世真的是压抑寂寞冷?

余溪转身翻墙回去的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在脑海里抓住却又记不起来。只觉刚那个人好像有点面熟,不过月光虽亮,却是看不清楚容貌,一时却想不起来。

在余溪与穆渊在墙外争吵的时候,屋子里颜氏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了解余默,知道那是个很好的乖孩子,不会做出勾引儿郎的事情,不过事关女儿到底心里不舒服,脸色跟语气都不太好:“我看,还是将三娘以溪儿的名嫁进去吧。”

嫁进皇室做皇后,那是泼天的富贵,荣华是余家前几世与后几世的女人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端的是光宗耀祖人人羡慕的存在。

颜氏说这话,真是豁达到不稀罕的程度吗?

不,她很稀罕!

可是,她更稀罕她女儿的幸福。

荣华富贵他们余家有,无论女儿嫁给谁,以余家和颜家的权势,也没有多少人敢欺负她。而皇宫,向来黑暗,腥风血雨,自己的女儿是聪颖,就是有时候太过固执,与其让她进宫碰壁受委屈,还不如在平常一些的人家安稳的过日子。

“不行,溪儿成天外出,早有太多人认得她,总会被认出来。”丞相摇头否决了,看到颜氏还想说,他接着摇头道,“就算圣人愿意,圣母也不会喜欢一个庶女做圣人的元妻。”

颜氏听此,不再说话了。

丞相夫人皱着眉,试着问丞相:“圣人既然不清楚,那我们就当做不知,还是将三娘嫁到楚家去吧。反正,楚家也不敢对她不好。”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似是很没有底气,自己想着不妥,又说,“也不行,只要一成亲,圣人总会知道错了人。”总不可能为了这个,让溪儿失了贞,那可就太荒唐了。

屋子里一时沉默,丞相思虑半晌,叹道:“明日进宫,我还是去探探圣人的意思,再来决定吧。”

这时,萌氏走了进来,颜氏连忙站了起来,看着她。

萌氏恭敬的给丞相夫妻行了一礼,红着眼睛道:“耶耶和娘娘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

丞相沉下了目光一思量,又抬眼看了萌氏一眼,问她:“你对三娘的婚事有什么想法?”

萌氏眼眶一红,掉下泪去,心痛之下张口差点就问: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敢有什么想法?话到了嘴边却压了下去,哽咽着硬声道:“全凭父亲做主!”这件事里,自己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人是什么想法。

丞相点了点头,他也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带着丞相夫人出去了。

萌氏回了余默的房间里,颜氏跟了上去,见了萌氏的样子,心里也难受,狠声道:“我去将那孽障捆了来给三娘赔罪!”

说完转身就要走,萌氏连忙上前伸手拦住她,哭着道:“大娘向来就是固执的,知道这事还不定怎么闹呢,万一她不嫁了呢?圣母可是铁了心要娶她做儿媳!”

颜氏自然知道其中后果,圣人刚亲政亲政不久,根基不稳,圣母要为儿子要拉拢余家,自然不会放过她女儿。

她湿了眼睛,吸了一下鼻子,拍了拍萌氏的手道:“对不住妹妹,姐姐一定会给你和三娘一个公道!”看那孽障回来了,她不扒了她的皮!

颜氏说完,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余溪刚进了府里,就被人逮到,在下人大呼小叫里被带回院子,还没进厅里就觉得事有不对。

灯笼还是那些灯笼,却分外显得压抑、沉肃,有一股阴沉与隐忍的气息。

“孽障,还知道回来!”果然,脚只踩进门槛,一个茶杯就摔碎在了面前。

余溪有些吃惊,老妈用不着如此生气吧?印象里以前出去,无论是跑着出去踏春,还是跑着出去逛会,甚至于偶尔跟闺蜜打马球,不过是宠溺的责备罢了。

今天一定是我的倒霉日!

心里这样想着,余溪抬眼一看,正中坐着丞相爷爷、丞相夫人,还有老妈,个个神情严肃冷凝,好像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一样。

“跪下!”颜氏厉喝,因气恨使得杏眼大睁,将愤怒表现的极为清楚。

余溪心情不怎么好,懒的跟人扯皮,进来就往地上一跪,认错受罚:“孩儿知道错了,请母亲责罚。”

她这样出于往常的乖巧,却一时让三人的怒气没的发,丞相叹了一口气,只道:“去祠堂跪到天亮吧!”

余溪一怔,隐约觉得出了什么事,可又想不通能出什么事,只好应着,又听丞相夫人道:“再抄《莲华经》到天亮。”

丞相望了妻子一眼,立刻明白过来,颜氏虽然生气,也知道罚余溪再多也是该的,可到底是自己生的,只会心疼,讶异的望了上座的丞相夫人一眼,见她眼神微深,立刻明白了。

抄经书能分神,不然让溪儿跪一晚上,以她的脑子说不定能想出个问题来。现在还是瞒着她,等事情成了定局也闹不起来了。

丞相叹了一口气,又道:“出嫁前,你就不用出院子了。”说完,他站起来,回去了。

这是被禁足了?

余溪本来想反驳,感觉事情严重,怕开口惹了家人,又一想,反正又不是不能偷跑,怕什么。

她将目光投向颜氏,正要询问,却听颜氏道:“来人,将大娘带去祠堂。”

感觉没有希望问出来了,余溪只好去了祠堂,路上突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张开嘴:就说那个翻墙的人怎么眼熟,可不正是自己的未婚夫么!

感叹下一掌拍到额头,仰头看天。

次哦!

自己可是知道皇上是在玄武门出现过,见时间晚了才想着出去逛逛,谁想到他会来找自己?婚前半夜出门也就罢了,还被未婚夫遇个正着,偏偏自己才想起来元宵节还是个相亲会,这下子更是罪不容恕了!要命的是她刚刚还狠狠的与姓穆的争斗一番,将他气个半死!

不做死就不会死,自己简直是在找死啊!

感慨一番,余溪明白过来家里人为何那样生气了。君权大于天,她能理解,可也太大惊小怪了!

那边颜氏一走,萌氏抹着眼泪,又回了余默的闺房。

榻上的余默听到动静,连忙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

她其实醒了有一小会儿了。

被人从余溪的院子里背回来放到榻上时,她就因为搬动而有了些意识,随后萌氏给她擦身穿衣,她就算是身体再困,脑子还是慢慢的清醒了。

因为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家长的责难,所以她假装没有醒,静听外边的动静。

能听到大厅里隐约的说话声,也能听到房间里萌氏的哭声,但是从萌氏出去后中却没有听到责骂吵闹和丞相的喝斥声,等两人进来,听到的竟然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就更让她觉得怪异了。

一方面,她觉得丞相的家教和眼光都很好,所以选的儿媳和儿媳选的小妾萌氏都是个有修养的文明人,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什么阴狠的嫡母,险恶的姨娘,虚伪残忍的嫡姐,毒辣做作的庶妹,吧啦吧啦一长串,好像古代的女人就没有几个良善的,成天为一些事情一定会斗的你死我活,看着就烦。

难道古代就没有几个纯和干净的人?再有利益,其实很多时候妾也是争不出什么来的。能将子女教育的虚伪毒辣的,长辈也定不是什么好货!而后院真有这样一窝子女人,那也证明了那家男人眼光不怎么样!

所幸丞相家看起来很正常,她是上辈子积福了。

呸呸呸!

余默赶紧反悔着,她没这样想,低调,低调!一想好事,好事就变坏事儿。

萌氏看着榻上面色苍白余默,眼泪又刷的一下流了下来,跪坐到女儿榻前,握住她的手,哭道:“我可怜的默儿,你怎么跟阿娘一样的命苦。”

说着,伏在榻边泪流不止,哽咽不歇。

余默听后心里一惊,娘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说这话?

心里有着数种猜测,耳里听着萌氏的啜泣,余默心里慢慢的升起了温暖,鼻子有些发酸。

她虽然从小就没了妈,可她并不稀罕一个陌生的女人给她做母亲,所以虽然溶合了余默的一些记忆,从心理上并没有接受萌氏这个感觉起来柔弱没有主见的母亲,如今听她哭声压抑而悲痛,勾起了她心里的怜惜。

心里酸酸的。

她很想起来说,要哭就哭大声点,这样发泄出来,身体也好受一些。不就是失了贞么,日子还不是照样过?有什么好哭的,你哭死了还能改变既定事实?

不过她一想起萌氏可能是怕哭的大声了引得别人注意,让别人看出端倪,知道自己失了贞,这才样压抑自己,如此为女儿着想又如此伤心,可比那些将孩子当工具的母亲好多了。

这样一想,心里又是酸又是暖。

娘娘,我不伤心,也不难过,真的,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

“娘子!”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余默只听门被推了开来,一个中年女人快速说道:“娘子,大娘回来了,正在她的兰院呢!相公和夫人还有娘子正在往那边去了呢,你快过去看看。”

萌氏一听,“啊”的一声站了起来,快步跟着出去了。

余默心里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所谓的“家庭审判会”,什么浸猪笼啊沉塘啊之类的应该不会出现了,这个社会对女人果真宽容,家里的人也都很正常。

累极了的余默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可是闭上眼,就是有些睡不着,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危机一样。

迷迷糊糊间,想的就是这两天在这个世界的见闻。

她对这个世界最深刻的感觉并不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不是大袍宽袖的服装,不是长发高髻的发饰,毕竟这些在电视网络上经常看见,并不陌生。她最陌生的感觉,是人与人之间的称呼。

听颜氏提什么圣母圣人,若是没有在网上看过一篇关于唐朝的文章,她怕是以为是哪本武侠小说里的什么邪教组织里的人物,其实不然。

圣人指的是皇上,圣母根据意思,应该指的是皇太后。当然,这是背后的敬称,要是当面的话,就要称为陛下和殿下了。

还有相公,这不是老公老爷的意思,只是独属于丞相的一种称呼,而夫人也不是老婆太太的意思,而是王与公和有功之侯的嫡妻的封号。

还有,老爸不叫爹爹,叫耶耶和哥。至于什么情况下叫耶耶,什么情况下叫哥,她没有完全弄明白,好像一般都是年龄大的叫耶耶,年龄小的叫哥。叫哥的时候,老爸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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