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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天无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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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越是兵荒兵乱,往返诸郡府县的商旅越缺乏安全感,在京畿地区护镖将是一门好生意,也能将昭阳亭侯府此时闲置的上千精锐扈兵充分利用起来。

    陈海主张在京畿开设药师园镖行,与兵甲铺互为依托,此时随他们进入燕京的昭阳亭侯府两百扈兵,就可以直接留下来。

    陈烈、苏原定下调子,剩下来的就是陈海带着葛同、丁爽、周景元他们去执行、去处理。

    丁爽、周景元等人,看似修为不高,却都是极有才干的人。

    也由于孙干、陈权、陈昱、陈彰等人都闲置下来,药师园此前的诸多事务、事权都要重新进行调整——周景元不可能再继续独掌矿场与冶炼场及上千奴工,葛同也不可能再继续掌握药师园寨城内外的防务跟治安;包括弟子营,陈海这次出发前,也都移交给孙干掌管……

    包括陈权、陈昱、孙干等人,都会先到黄龙渊道院任职主事,确保昭阳亭侯府的发展潜力不中断。

    葛同、周景元等人留在药师园,也不能再担任要职,陈海就将他们都带到身边,这时候正好都用得上。

    囤养扈兵及治办铸造场的场所,占地面积较大,只能安排在城外。

    周景元、丁爽携礼拜访驻守梅坞堡的官吏,得知梅坞堡北面临秋野河就有一座田庄,原主人畏惧京畿流民之祸,举家迁到燕京城里去了,田庄只有十数奴仆看管,也有意脱手出去。

    这座庄子距离梅坞堡才三里多路,各方面的条件都可以说是十分便利、优越,院落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加上三百余亩良田,仅需要十数河西良马就能换得。

    陈海他们这一次,除了五六百套兵甲外,还额外多带了四百多匹良马进入燕京,都是奇袭池山城所获得的战功奖赏。

    这些良马在河西郡卖不出高价,昭阳亭侯府内部也消化不了这么多的马匹,就趁这次难得的机会,将其中的一匹带到燕京出售。

    进入梅坞堡的最初几天,陈海与周钧、吴蒙、葛同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将田庄置办下来,然而将隶属于昭阳亭侯府的两百扈兵及马匹,都迁到田庄安置下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故人踏剑来

    从梅坞堡走偏僻小道,沿秋野河北上,两三里外就是陈海他们新置办的田庄。

    田庄临河岸的滩地种有十数亩桃林,原主人也是雅趣之前,给田庄名为桃花坞,却令陈海想起“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的诗句来。

    秋野河作为楚河的支流,经梅坞堡的水面异常辽阔,寒冬季节水面就有十数里宽,田庄所属的三百余亩良田,是原主人从这一片河滩草泽里围垦出来的。

    除了一条偏僻便道通往梅坞堡前的驰道、东面接临秋野河的主水道外,田庄其他三面都是长满杂草、此时覆盖在皑皑白雪下的浅滩草泽。

    夏秋季水势极盛时,河水漫上来,田庄还被会淹成孤岛,要涉水才能走上梅坞堡前的驰道。

    不管流民会不会祸及京畿地区,陈海觉得他们都要必要做些防范。

    田庄除了会面临来自秋野河水面的攻击,其他三面倒也是易守难攻,四周的浅滩草泽开春后挖出一条沟渠开,三四百亩田地种上苜蓿、蒲菊草,就会直接当成马场使用。

    陈烈、苏原看过后,对桃花坞的地形也十分满意。

    旧主也是乡豪一级的人物,除了嫡系亲眷所住的正院屋舍建得精美,也有庄丁、奴仆居住的杂役院,可以充当临时的兵舍。

    田庄里堆积大量的竹木砖石,原本是旧主看到京畿流民成患、盗匪横行,准备用来建寨墙加强田庄防卫的,但最后考虑举家迁入燕京城,这些早就备好的建筑材料就便宜了陈海他们不需要额外筹备。

    除了二百扈兵外,还有三十多匠师、匠工随陈海他们进入燕京,大家一起动手,七八天时间就搭建出一片简易马棚,还多建成十数间竹舍,补充兵舍的不足。

    两百多扈卫及马匹都迁过来,条件虽然还是很简陋,却要比挤在狭小的梅坞堡宽松多了;临秋野河的松木码头也只需要进行简单的整理,就能停靠船只。

    陈烈这时候整日忙着与董潘随同葛玄乔,与太尉府的官员、鹤翔军的使臣交涉、争辩两军的恩怨与是是非非,陈海则留下整治桃花坞,到年节之前,都没有进入过燕京城,而是让丁爽、周景元他们进城挑选开设兵甲铺及镖行的宅子。

    从姚兴支离破碎的记忆,陈海还能大体拼凑出燕京城的雏形来,但对进城心存莫名的抵触,而齐寒江等寇奴兵,驱使他们上战场杀戮是满心兴奋,却不情愿给匠师打下手干杂活,也只有陈海能镇得住这些人。

    而临近年关,从北面迁来一大群流民,大约有两三万人,滞留在距离桃花坞约有七八里远的河滩地里。

    京畿辅县的地方兵马,过来驱赶过几次,但每次驱散后,隔天又重新聚集过来。

    这群流民绝大多数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超过半数都是老弱妇孺,聚集到梅坞堡北面的河滩地里,捕鱼、采摘野菜或向附近的村寨乞食充饥;地方兵马也没有办法滥用刀兵去屠戮妇孺,驱赶几次见都没有效果,也就不再过问。

    虽然陈海早就意识到京畿范围内也有大量的流民、饥民,但他都没有怎么离开过梅坞堡,这还是他首先在京畿范围内看到有大规模流民存在,就更不敢轻易离开桃花坞。

    肃清地方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出面招抚流民,都是有违律令的事,地方府县都没辙,陈海只能与南面驻守梅坞的武威军道衙兵兵一起,加强北面的警戒,难有其他作为。

    年节前两天,陈烈在苏原的陪同,从燕京城赶回梅坞堡,陈青带着苏紫菱也从学宫回来一起过年关,还邀请厉玉麟及随侍乐毅到桃花坞来小住两天。

    太微宗这次参加天枢院学宫闱选的弟子里,有很多是陈海的熟面孔,董宁、解文琢、解文蟾、柴荣、厉玉麟等人,都要过来一试有无登上春闱青雀榜而名扬天下的机会。

    解文蟾被陈海狠狠的收拾过,即便是陈族宗主陈知义的嫡亲外甥,也躲着这边;解文琢跟这边关系也疏淡,柴荣都差点没有勇气同行进燕京,更不会在陈海面前露脸;而厉玉麟虽有傲气,但因为厉向海的关系,也见识过陈海的胆谋,与昭阳亭侯府走得亲近,这次从学宫馆舍出来,与陈青一起到桃花坞来渡年节。

    而在这一天,又多出上万饥民聚集北边河滩地。

    十数天时间,陈海他们来不及建造一道坚厚的寨墙将庄子保护起来,只在田庄的四角搭建了四座简易竹楼,作为哨楼,随时监视北边河滩地的动静。

    不时会有饥民进入田庄北面的草泽浅滩采摘野菜,陈海既是警惕,心里也是万分感慨。

    益天帝七十二年就要过去,他进入异世也有近两年半的时间,原以为这神魔皆有的世界,凡民再苦也应该是苦于在神魔践踏之下小如蝼蚁、无力挣扎,却没想过燕州竟然也是一个大灾与饥荒横行、饥民白骨遗野的世界。

    舅父陈烈、苏原以及陈青、周钧、厉玉麟他们都先到南面的梅坞堡参加宴请,陈海放心不下河滩地流民的动静,就留在桃花坞,怕真要出什么状况,从三四里外的梅坞堡赶来,也会拖延反应的时间。

    越是到年节、流民显得越是躁动,陈海越是不敢稍有大意。

    天色渐暗时,陈海站在东北角的哨楼上,看到有一道青色流光从燕京城方向驰来。

    青色流光距离桃花坞甚远,但凌厉的气机似刺窍金针般,扎得陈海难受之极。

    好强的气机!

    不管是友是敌,一声招呼不打,突然就直接往桃花坞这边闯来,陈海不敢有半点松懈,解下碧影剑就嗡嗡振响起来,通传在屋里喝酒的吴蒙、葛同、丁爽、齐寒江等人率扈兵穿戴铠甲出阵……

    青色流光在距离桃花坞三四里时停了下来,却是一支青色竹笛横在秋野河的上空,一名身穿半旧道袍、须发半黑半白的道人,一足踏在青笛之上,疑惑的扫了陈海他们数眼,似乎没有意料到这边竟然换了主人。

    青笛道人朝梅坞堡方向振声喊道:“葛老道,年节将来,快出来陪我下一盘棋过节,有二十年没有杀你一个痛快了,真是手痒死我了!”

    “都说疯道你闭关了,我到燕京半个月都没捞到你的人影,怎么今日跑到这里发疯,自找不痛快来了?”葛玄乔的宏亮声音,刚从梅坞堡方向传来,就见一道虹桥似的金光从梅坞堡掣出,直接落到秋野河的上空。

    葛玄乔从梅坞堡跨出,一步一里,三四步就已与那老道并肩站到一起,看他们脸上都有故旧多年不见的喜悦。

    这脚踏青笛的老道,竟然是屠子骥的师传、梅渚学宫八大祭酒之一的疯道陈玄真?

    这时候就见舅父陈烈以及董潘及屠子骥、董宁等六七十人,都纷纷从梅坞堡飞出,过来给疯道陈玄真见礼。

    这两天陈海都留在桃花坞,没想到越城郡主董宁以及这么多的太微宗弟子从学宫赶到梅坞堡来过年节了——柴荣、解文琢、解文蟾等平时都躲着陈海的等人也都在其中。

    陈玄真、葛玄乔站在秋野河的上空叙旧片晌,又往桃花坞外的桃林河滩飞去,陈海让齐寒江他们继续回屋喝酒吃肉去,他与吴蒙、葛同推开柴门往河滩走去。

    这时候陈玄真站在河滩上,从宽大的袍袖里取出一张带四脚的棋盘放到河滩上,显然是有备而来。

    陈玄真随后又从袍袖里取出两张木椅,递了一把给葛玄乔,两人在棋盘边坐下,他打量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到陈烈的脸上,又从袍袖里取出一把椅子摆到棋案旁,说道:“你来坐……”

    “晚辈不敢失礼。”陈烈拘礼说道。

    “你迟早是我辈中人,早坐几天也不妨碍什么事。”陈玄真大咧咧的说道,指定要陈烈坐过来。

    陈烈能得疯道陈玄真赐坐,董潘却只能站着观棋,心里自然不会痛快,但难琢磨陈玄真的话意应该是指陈烈随时都能踏入道丹境,心想陈烈真要能修成道丹,在武威军及太微宗的地位就不是他这个董氏旁支子弟能及了——这么想他心里才稍稍平衡一些。

    陈玄真拉陈烈坐下,但手里还没有停,又不断的从仿佛无底洞的袍袖里掏出红泥火炉、小桌、一整套茶具、茶罐,又撇开自家的真传弟子屠子骥不用,取出一只三四尺高的大肚铜壶,直接朝正走下河滩的陈海抛过去,招呼道:

    “看你这娃儿长得高高壮壮,结实得很,气力应该不小,帮我们去打一壶灵泉水,再砍几株桃心木来浇茶……”

    日你娘的,要是看老子投缘,难道不该哭着喊着求老子我拜你为师吗,怎么只捞到砍柴烧茶的活?

    再说陈海莫名来到这异世,修行武道、学过骑射、研究过铸器、雕刻,却独独没有接触过茶道,也不知道砍柴浇茶有哪些规矩讲究。

    当然,这些陈海也只是心里想想,再委屈、再不情愿,也只能伸手去接那只已经抛到眼前的大肚铜壶,但没想到大肚铜壶却重得出奇,双臂一沉,差点被砸一个踉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欠债还奴

    这附近唯一的一处灵泉水口就在三四里外的梅坞堡,陈海接过大肚铜壶就往梅坞堡飞去。

    陈海虽然修行过丹鼎诀第三层功法衍出来的飞行术法御风诀,但御风诀对辟灵境初期的玄修弟子而言,除了消耗真元法力外,除了攀登特别险滑又没有坡度的悬崖,就没有多少太大的实用价值。

    而且这只大肚铜壶重得出奇,怕是御风飞不了三五十米就会从半空栽下来,陈海心想还不如施展云流步法撒腿狂奔来得快。

    要是路程更远点,陈海宁可将青狡马从马棚里牵出来……

    从梅坞堡飞出迎接疯道陈玄真的武将、弟子,都至少有辟灵境后期的修为,短短十数里地御风而行,都是十分的潇洒、快捷,没想看过大肚铜壶有多沉重,就看见陈海脚下笨拙,不要说御风飞行了,撒腿往梅坞堡跑去都难看得很。

    这些人都以为疯道只是随意指定陈海帮着打杂,羡慕陈海有侍候、接近学宫大祭酒的机会,但陈海表现又如此差劲,就有人就忍不住“嗤”的笑声来说道:“陈海样子长得粗鲁,虽然笨拙了些,却是适合干砍柴烧水的活……”

    柴荣、解文蟾虽然受陈海教训过,不会随意主动跳出来挑事,但有人出声嘲笑,他们就绝不会吝啬跟着嬉笑几声。

    陈青粉脸微微发烫,心想着陈海此前毕竟要算是陈族子弟,她轻视可以,但让别人轻视还是觉得难堪,禁不住想出声提醒陈海跑也该跑得漂亮一些。

    董宁还为当初藏经阁陈海击破柴荣六甲秘盾之事困惑不解,她倒不是轻视陈海,却也觉得陈海此时抱着大肚铜壶跑得怪异有趣,也都禁不住莞尔轻笑起来。

    陈玄真、葛玄乔却完全不管陈海,自顾自的在棋盘落子对弈起来,陈烈、董潘也不看陈海,而专心关注棋局,剩下的弟子里,唯有屠子骥心里满是震惊。

    屠子骥不是眼睛看出什么异常,而他心里清楚知道师尊陈玄真这樽吞江壶是一件玄级法宝,要是祭炼过,驱御起来轻如鸿羽,但实际则重达**百余斤。

    除了明窍境强者,谁都不能抱着八百斤重的铜壶御风飞行,而屠子骥也实在难以想象,辟灵境初期的武修弟子有几个人能像陈海这般,抱着**百斤的铜壶撒腿跑得飞快。

    难以想象陈海双臂竟然有两千斤以上的神力!

    屠子骥心里清楚,两膀子没有两千斤以上的神力,根本不可能将**百斤的铜壶不怎么费力就抱着跑动起来。

    屠子骥再看陈海撒腿而跑的姿态,看上去真是非常笨拙怪异,但隐然透漏某种古怪的节奏,错步间应有御力的玄妙,竟然使他跑得越发轻松起来……

    陈海代疯道陈玄真取水,梅坞堡这边自然不敢多嘴,但在梅坞堡泉眼接灵泉活水,半天都不见大肚铜壶装满,陈海肚子里又忍不住要大骂起来。

    陈海自然看得出这樽大肚铜壶是一件不弱的法宝,但怎么也想不到这大肚铜壶竟然跟疯道陈玄真的那件半旧道袍一些,竟然像无底洞似的深不见底。

    在泉口接了两炷香时间的水,都不见大肚铜壶冒顶,陈海再去抱大肚铜壶,重得跟生根似的。

    费力将大肚铜壶从灵泉口拖上来,陈海想要倒掉壶里的一部分水,但将大肚铜壶倾斜过来,也明明看到水里壶里晃动,却没有半滴水流出来。

    真是日狗了!

    陈海怀疑整只大肚铜壶这时候都快有三四千斤重了,只能摧动百骸精气,以抱柳之秘形,将大肚铜壶抱在肚子前,姿态更难看的往桃林河滩跑去。

    走下河滩才三里多路,陈海却满头大汗,浑身气力都像被这远没有装满的大肚铜壶榨得一干二净,好在赶在百骸精气及灵海真元榨尽之前,将大肚铜壶放到红泥炉边。

    陈海累得直叫唤:“前辈,陈海没有砍柴的力气了,剩下的杂活还是交给屠师叔他们去干吧!”

    “你这娃,让你干点活还挑三捡四的,葛老道竟还有脸求情让我开后门放你入春闱青雀榜?”陈玄真见陈海赖着不想干其他杂活,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算了,以你的修为,也不可能将这壶水烧开,就不再难为你了。”

    董宁等人自然都还记得,葛玄乔曾在秦潼关外就直接跟屠子骥说过,要找陈玄真大祭酒为陈海求情开后门,心里都想屠子骥在秦潼关时就将这一切写到信里,跟其师尊陈玄真大祭酒说清楚情况也很正常,但众人都没想到陈玄真大祭酒会在这时候公然提出来。

    而以陈玄真大祭酒的身份,这时候既然都主动提出来,那就意味着答应会在闱选给陈海照顾;而以陈玄真在学宫的地位,想要照顾三五人直接入学宫修行,也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柴荣、解文蟾等人不明白祖师堂首座葛玄乔为何竟会为毫无关系的陈海求情,也不明白学宫大祭酒怎么又会答应额外照顾陈海,这一刻他们心里又忌又恨。

    陈青也不明所言,太微宗此次有三百弟子参加闱选,但照往年的比例,差不多只有十分之一,可能还不到三十名弟子,有机会名列春闱青雀榜而入学宫修行,没想到陈海竟然直接获得一个内定的名额。

    这是怎么回事?

    苏紫菱秀眉更是大蹙,没想到事情怎么如何发展,没想到葛玄乔、陈玄真两位地榜都有数的强者,竟然直接要保陈海入学宫修行,难道说葛玄乔、陈玄真两位地榜强者,已经看出陈海被姚氏逐出族藏有蹊跷、决意要追查下去吗?

    葛玄乔、陈玄真两位地榜强者都明确暗示要保陈海能入学宫修行,诸多人心里羡慕、不解,甚至妒火烧心,却不会轻易表露出来,但柴荣这一刻心里有一股邪火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他知道这时候质疑、挑战学宫大祭酒陈玄真的权威,是很不理智的行为,但他更不甘看着陈海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代表太微宗入学宫修行。

    这对他们这些真正天资过人、又真正出身世族的太微宗弟子来说,都只是十分之一的机会而已。

    柴荣壮着胆子,半真半假的问道:“弟子要是帮陈真人打一壶灵泉水来,也能入春闱青雀榜否?”

    见柴荣跳出来质疑,更多人都将满脸的不服气摆出来。

    大家这次都是代表太微宗参加天枢院的学宫闱选,要是有保送的免试名额,这个保送名额落到越城郡主董宁的头上,大家会觉得这是太微宗的荣耀,但竟然落到大家都瞧不起的陈海头上,大家自然不会服气,甚至视之为太微宗的耻辱。

    疯道陈玄道扫了诸多人一眼,落下一子,笑问葛玄乔:“太微宗怎么也有这么多的复杂事?”

    葛玄乔瞅了柴荣一眼,翻了翻三角眼,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去将这大肚铜壶抱起来,沿着这庄子跑一圈回来,老道我也保你入春闱青雀榜!”

    柴荣知道惹葛老祖心里不痛快了,但他此时已经骑虎难下,走过去就要将大肚铜壶从河滩上抱起来。

    “柴师兄,你抱起这铜壶前,是不是将此前欠我的那件黄级上品法宝先还了我?”陈海见柴荣又跳出来找他的不痛快,自然也不能让柴荣痛快了,喘着气走过来将大肚铜壶按住。

    柴荣老脸涨得通红,哪里想陈海突然在这时候站出来跟他催债,他又不能说那件黄级上品法宝应该算越城郡主输给陈海。

    葛玄乔当初就偷窥过陈海与柴荣在藏经阁赌剑之事,但到这时候才识得陈海真是蔫坏透了,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侥有兴趣的盯着柴荣,看他会不会咬陈海的钩。

    “铁奴足抵一件黄级上品法宝了吧?”柴荣都快气昏了头,但在两位地榜强者面前他被陈海催债也无路可退,从怀里掏出一枚东西,扔陈海手里。

    这枚印章似的符印,约鸡蛋大小,中间镂空,一枚人形光茧被锁在镂空处。

    “缚魂印!”识货的人都认出这枚符印是什么东西,是控制妖蛮铁奴的缚魂印,从符印镂空处所锁住的那道人形光茧,能隐约看出妖蛮铁奴的模样,实是妖蛮被锁住的一缕神魂——陈海只要重新祭炼这枚缚魂印,就能掌握妖蛮铁奴的生死,从而令其永远受制于自己。

    柴荣将缚魂印交出,实际是将妖蛮铁奴及控制权交到陈海手里,抵销他之前的欠债。

    武力值过人的妖蛮铁奴,在燕京城也是奇货可居,价值绝不在一件黄级上品法宝之下。

    陈海将缚魂印收下,让到一旁,示意柴荣可以去搬动那樽大肚铜壶了。

    大肚铜壶高不到四尺,即便是用极特别的赤髓铜炼就,再装满灵泉水,顶天也就五六百斤的样子——柴荣气愤失去妖蛮铁奴,回河西难跟家里交待,伸手就朝大肚铜壶的鼻钮抓去,但骤然用力,右臂传来肌肤撕裂般的剧痛,大肚铜壶却纹丝不动。

    “……”柴荣没想到大肚铜壶会如此的沉重,就像是生了根一般,焊在河滩上纹丝不动,他转身正面对大肚铜壶,摧动真元涌入双臂再次去抓铜壶鼻钮,才硬生生的将生根似的大肚铜壶拔地抱起。

    柴荣直觉得似有一座山压在他的双臂上,周身骨骼被压得咔咔直响,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才勉强迈出第一步,却觉整个身子随时会被压垮掉。

    三四尺高的铜壶,怎么可能这么沉重?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生神力

    董宁、解文琢、解文蟾等人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屠子骥也都疑惑的看了陈海一眼,不知道陈海往这吞江壶里到底灌了多少灵泉水。

    原本不在意这些小辈人物闹矛盾、相互排挤的董潘,这时候也讶异的看过来,暗感辟灵境中期的修为,摧动真元运转于百骸,抱起两千斤重物应该不成问题,难不成疯道陈玄真拿出来的这只大肚铜壶要比两千斤还要沉重得多?

    但陈烈的外甥,怎么就将这只大肚铜壶,从梅坞堡抱回到河滩桃林这边了?

    此前大家看陈海抱着装满灵泉水的大肚铜壶,从三四里地外跑过来,已经累得够呛,便照陈海辟灵境初期的修为正常估算,就觉得这只大肚铜壶顶天七八百斤了。

    即便整只铜壶是实心的一砣赤髓铜,这么大体积,也就一千二三百斤重的样子,怎么也至少于让柴荣一副将要被压垮的样子啊!

    这是怎么回事?

    见众人都看过来,柴荣不甘心就这样将大肚铜壶扔下,鼓荡真元继续迈出第二步。

    这时候柴荣就感觉胸口气血逆行,摧动真元几乎要将双臂的灵脉撕裂,才勉强将双臂合抱的铜壶锁住没有滑落下来,但他走出第三步的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翻身而倒,眼睁睁看着重如山岳的铜壶往他脸面砸来……

    陈玄真挥袖一卷,将沉逾千钧的吞江壶,仿佛一片轻羽似的卷过去,他此前也不知道陈海到底往吞江壶里装了多少灵泉水,此时拿到手里一掂量,眼睛也是一亮,忍不住打量起陈海来,讶然说道:“你这娃都没有将十二主气脉修炼到大周天圆满境界,竟有这么大的气力,真是不简单。”

    将十二主气脉修炼到大周天圆满,肉身会有一个飞跃,精气真元能在百骸间无碍流转,气力也会有极大的增涨。

    也就是说,辟灵境巅峰弟子,能将装了一部分灵泉水的吞江壶抱起来走三四里地,不会太让人意外,但陈海此时才刚刚修成玄阳六脉而已。

    宗阀世族子弟,很多在踏入辟灵境之前,就已经修成七八条灵脉了。

    听学宫大祭酒陈玄真如此说,众人才真正意识到这只大肚铜壶不简单;柴荣则被巨力反噬震伤内脏,听到陈玄真这话,知道自己再次沦为笑柄,气极晕倒过去。

    自有与柴荣交好的将他搀去梅坞堡救治,屠子骥这时候也忍不住好奇的出声问道:

    “师父,这吞江壶里到底装了多少灵泉水?”

    “你可以试一试。”陈玄真将吞江壶重新放回到河滩上,让屠子骥他们去试。

    看师父没有将直接将吞江壶抛过来,屠子骤就猜到此时吞江壶绝对轻不了,师父知道自己的修为深浅,应该是知道自己卸不掉这吞江壶的抛冲之势。

    屠子骤已经修炼到辟灵境巅峰,即将开辟识海踏入明窍境,摧动真元端起这吞江壶是不成问题,但端起来之后,嘴巴也是禁不自禁的张大。

    屠子骥暗暗估算自己抱起吞江壶走百十步会比较轻松,但也未必能坚持走三四里地,这意味着抛开玄兵法宝,此时的陈海实力竟然都实不在他之下。

    这样的结果,真是令素来居傲的他,真是要连大牙都要吓掉了。

    屠子骥不会争强好胜的抱着吞江壶绕田庄走一圈,走下来也就顶天与陈海打个平手,没有什么好光彩的,万一走不下来脸就丢大了,就将吞江壶放下来,讶异的打量了陈海两眼,情不自禁的赞道:“陈海你真是天生神力啊!”

    陈海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也就两臂气力大些,才被陈真人驱使去干杂活,但除此之外,还真是不值一提啊!”

    此时的吞江壶差不多五六千斤重,单纯以肉身气力,陈海也远不能将吞江壶抱起来走三四里地而不垮下来,实际上陈海是将诸多武道秘形化入抱壶之势当中;即便是如此,走到河滩柳林,周身精气真元也差不多给榨了干净。

    而在抱壶行走之时,陈海都清晰的感受到胸臆间翻滚着一股仿佛山岳横移的强烈意念与气息,是这股强烈到几乎能伸手触摸的意念,最终确保他走到河滩桃林。

    陈海知道,这是势如山岳的强烈意念,实是不同于碎裂真意的另一种道之真意,即将参悟成形的前兆。

    这时候陈海不会泄漏武道秘形以及有可能掌握多种道之真意的秘密,宁可别人误以为他是天生神力的莽夫一个。

    大燕帝国立朝数千年来,也确实涌现出很多没有修为、却天生神力,穿上重甲甚至能正面对抗明窍境强者的勇将。只是这种天生神力的勇将,相比较宗门玄修还是有很大缺陷的,更多只是在战场上能发挥万夫不挡之勇的威能来!

    屠子骥也更相信陈海是天生神力,毕竟陈海长得像丈二金刚的样子,也该猜到他是天生勇武之辈,但辟灵境就掌握完整的道之真意,甚至掌握多种道之真意,那真是太吓人了!

    要真是那样,陈海已经不是进不进春闱青雀榜了,而是能不能争春闱青雀榜十甲之名了。

    燕州诸宗大约会有二万多名辟灵境精英弟子,参加年后的闱选,其中的十甲人物,即便没有踏入明窍境,也注定是燕州的风云人物。

    屠子骥试过,也有很多人不信邪,有个辟灵境中期的董氏子弟笑道:“真有那么重吗?我也来试试!”走上去摧动真元于双臂,但他比柴荣还不如,脸涨得通红,竟也没能将吞江壶拔地抱起,面红耳赤的退下来,亲近的拍打陈海的肩膀,说道,“你真是神力,凭你这两膀子气力,这次也该能入春闱青雀榜了!”以此化解自己的尴尬。

    陈海憨厚的嘿笑道:“也就两膀子有些力气,也就两膀子有些力气……”但他心底直骂娘,陈玄真这次搞得他将老底都漏了出去,以后还想扒猪吃老虎就难了,大概就没有谁会再像柴荣、解文蟾那么傻乎乎拿法宝来跟他比试了。

    想到这里,陈海就暗暗吐血。

    “难怪陈兄能屡立奇功,原来你帐前竟然有如此的天生之勇将啊!”董潘也极为羡慕的跟陈烈说道。

    以他与陈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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