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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二代的逆袭-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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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衡只觉得锁骨处一痛,不需要看就知道已经是流血了。

    伸出舌头舔掉溢出的血珠,无顺着沈玉衡脖颈的曲线,一路噬咬上去,不过片刻,沈玉衡脖颈上就已经是一片连起来的牙印,上头都带着未干的血珠,看着尤为吓人。

    已经化作少年的大鱼撅着嘴蹲在一边,不满的想把无给拧到一边去,拧巴了半天却也没撼动无的身体,只能气呼呼的坐在沙滩上,嘴里絮絮叨叨的抱怨。

    沈玉衡半个身子都陷在沙滩里,因为无这孟浪的举动恼的整个人都被一层阴郁覆盖,只想杀了这人方可泄恨!

    感受到沈玉衡的杀意,无低低的笑起来,头还埋在她的脖颈间,含糊不清的念着什么。

    面具上的棱角硌的沈玉衡脸颊生疼,她的黑眸里,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渐渐褪去,平静无波的一片。

    无头也没抬,却已经想象得到沈玉衡的模样。

    那才不是绝望,而是隐忍。

    待到她有与他一拼之力那一天,便是他的末日。

    他一直都知道,那是沈家人骨子里一直有的隐忍。

    “沈玉衡,真是个美味的名字啊……”

    牙齿在沈玉衡嘴唇上狠狠研磨了一阵,无含糊不清的说着,血腥味顺着舌尖的味蕾蔓延开来,却叫他眼里的光芒更胜。

    真是美味的名字,他都不舍得放开了呢。

    既然我已入魔,你凭什么还能在世间逍遥?

    陪我一起遁入地狱吧。

    沈。

    玉。

    衡。(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娘子?白旌?

    自打那天轻薄的举动之后,无就没了身影,只把沈玉衡和白旌放在一处。

    白旌便是那能化作人形的大鱼,他本体便是一条白鲸。

    “噗——”闪身避过白旌喷出的海水,沈玉衡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盯着一身光溜溜的白旌。

    白旌不喜欢穿衣服,没了无的压制,沈玉衡总是哪天一开门就能看见白旌在院子里“遛鸟”。最初她还避着,次数多了也就冷眼当没看见,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当白旌不存在。

    “娘子,我们去游泳吧!”白旌甩着一头湿哒哒的银发,长手一伸,笑嘻嘻的道。

    沈玉衡面无表情的绕过他,脚步都不停。

    自打那天之后,她就被囚禁在这个海滩上,海滩上除了白旌以外,还有着虾兵蟹将,但是只有一个白旌也把沈玉衡压的死死的。

    更何况这地方实在古怪,她最初以为这里是禁灵之地,可是如今才发觉这地方不是禁灵,只是这地方的灵气和她身体里的灵气无法沟通,也就使得她如同个凡人一样。

    “娘子你等等我呀!”白旌不依不饶的追上来,一身水珠甩的到处都是。

    也不理会白旌的死缠烂打,沈玉衡找了个灵气充裕的地方就开始打坐修炼。

    她仍然不死心。哪怕这地方的灵气她一点也无法吸收。

    “娘子,我可不可以亲亲你呀?”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啦!”

    “那我亲亲你啦!娘子!”

    沈玉衡猛然睁眼,正对上白旌黑亮的眼睛,白旌被她这么盯着,却一点心虚也没有,带着海腥味的吻就落在她的鼻尖。

    沈玉衡神色复杂的看着白旌。

    她讨厌不起来白旌,却也没办法喜欢他。这家伙平常表现的总是蠢透顶,还有几分孩子气的顽皮,但是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抹去是他把她带到这个地方的事实。

    “我不是你娘子。”

    “如果还有下次。”

    “我会…杀了你。”

    三个短句,每一个字却都说的极其有力,她说了,就会真的做到。

    白旌却似乎对她所有恶劣的态度都免疫,一张脸笑的似乎开出花来,银发啪叽啪叽的往下滴着水珠,绕着她又是转圈又是拍手,两条长腿时不时踢踢踏踏的蹦几下,哪怕沈玉衡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他也能一个人玩的很开心。

    玩了一会,白旌似乎对这个只有一个人玩的游戏腻了,学着沈玉衡的模样坐在沙滩上,面无表情的像个木头人。

    “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啦啦啦啦,我是一个木头人!”

    白旌又坐了一会,然而却好像对这个木头人的游戏兴趣不太大,不一会就一头扎进海里,化成一条大鱼的模样,一会吓吓那些虾蟹,一会把自己绕成个半圆,圆溜溜的眼睛瞅着自己的尾巴瞧。

    沈玉衡依然坐在沙滩上,却早就无心修炼。

    她为何突然到了这里?还有那条灵脉如今竟然奇异的平静了下来,那丝魔气更是安安分分的,瞧不出任何异常来。

    而且白旌和无两个人对她的态度也着实奇怪,无暂且不提,白旌的态度却有点莫名其妙。

    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好,却不会才认识几天就能做到掏心掏肺的地步。

    白旌对她的好,实在是太过明显,以至于怎么看都泛着几分诡异。

    不是他有所求,就是有什么阴谋。

    反正不会是他真的把她当娘子那般荒谬的理由就是了。

    沈玉衡还没有想到更多,白旌却已经从海里冒出了头。

    他又化作少年的模样,头上顶着个螃蟹,两手各抓了条尚在抵抗的鱼,腋下还夹了两条鱼,小腿上还挂了一串虾蟹,冷不丁瞧上去还以为是一堆海鲜堆在一处。

    “娘子,你饿不饿?”使劲摇了摇头把头顶上的螃蟹摇下来,然后又踢踢踏踏的把腿上的虾蟹甩下去,白旌吐出嘴里含着的鱼,嬉皮笑脸的往沈玉衡身边凑。

    按住乱甩的大脑袋,沈玉衡抓起一条鱼就塞进白旌嘴里,堵住白旌的嘴,免得他继续唠叨。

    他喜欢叫她娘子,她阻挡不了,他叫了也不会叫她少几层修为,也就这么任由他叫。

    白旌两口吞下半条鱼,刚一张嘴要说话,又被沈玉衡塞进一条鱼,鱼尾还露在外面,挣扎个不停。

    “囊几,噎洗偶啦!”白旌嘴里叼着鱼,含糊不清的呜呜说着。

    艰难的咽下鱼,白旌赶忙双手交叉在自己嘴前,示意自己不吃了。

    沈玉衡也没坏心眼的继续往白旌嘴里塞,反正塞了也噎不死他。

    “娘子你吃不吃?”白旌抓起另一条鱼,眼巴巴的看着她,讨好的说道。

    ……

    沈玉衡嘴角抽了抽。吃生鱼?她还是不大适应那股海腥味。

    见到沈玉衡还是抗拒的模样,白旌似乎有点失落,一头银发都软趴趴的垂下去,蔫蔫的拖着一长串的虾蟹,坐在另一边耷拉着肩膀逗弄那些虾蟹,时不时抬头瞧一眼沈玉衡,然后又失望的低下头去在沙滩上鼓捣。

    沈玉衡差点心软过去安慰他,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一咬牙坐在原地,默念清心咒,促使自己进入修炼状态。

    “老龟,娘子又不理我了,怎么办啊?”盘腿坐在地上,白旌时不时戳一下那个半个身子都埋进沙子里,只露出个龟壳的老龟,时不时嘟囔两句。

    “哎呦,我说小白,你娘子啥时候搭理过你了?”老龟翻了个白眼。

    “有啊,刚刚娘子还搭理我了呢,她说了,一二三四五……十,诶呀,反正就是好多个字呢!”白旌掰着手指,数了半天发现自己的手指似乎不太够用,顿时脸上露出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诶,娘子还是第一次一次性对他说那么多话呢!

    “没救了!小白你没救了!”老龟摇摇头,把身子从沙子里拔出来,然后慢慢悠悠的游进了海里。

    “你才没救了呢!”吐了吐舌头,白旌伸手把老龟给翻了个壳,笑嘻嘻的瞧着老龟在沙滩上挣扎半天也翻不回去。

    娘子从前对他那么好,现在一定就是不习惯而已!

    信心满满的白旌再次戳起了地上的虾蟹,心里开始盘算怎么让娘子接受他。

    嗯,这是个重要的工程!

    不过他可是最聪明的白旌,一定会有办法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出去走走?

    因为海边常年潮湿的空气,那木制窗棂已经受了潮,一用力就能在上面按下一个手印,窗户的半边也早就被风掀了,只剩下半边被海风吹的嘎吱嘎吱直响。

    沈玉衡手搭在窗棂上,神色复杂的看着银发少年盘腿坐在月色下,面皮绷的死紧,似乎在进行什么严肃又庄严的事情一般。

    然而事实只是他在煲鱼汤。

    简陋的锅子被两块石头架起来,少年的手伸进石头中间,手心里是荧荧的火光。

    明明是水生妖兽,他却是火灵根,控火的本事炉火纯青,比她这个丹师还厉害几分。

    白旌已经忙活那锅汤忙活许久了,从下午一直到如今。

    “啊,又是苦的!”尝了一口鱼,白旌丧气的坐在地上,小脸都垮下来,咬牙切齿的一脚踢翻了那锅汤,气鼓鼓的坐在沙滩上。

    这么苦的鱼!怎么给娘子吃啊!嘤嘤嘤…

    半晌,白旌又呼哧呼哧的跳下海里抓了许多鱼,把被自己踢翻的锅子重新摆好,再次和鱼汤奋斗起来。

    沈玉衡拉上白旌临时挂上的窗帘,把白旌的身影全都隔在外面,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白旌对她的照顾笨拙又温柔,半分也不作伪,可是沈玉衡却越想越心惊。

    比起那些莫名其妙对她怨恨的人,她更害怕这种莫名其妙对她倾尽了所有温柔的人。

    这温柔会一点点腐蚀掉她,若是他还温柔着,她自然可以肆意妄为,她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可若是没了这层倚仗呢?

    那他是否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她一直都没放弃这种猜想。

    “事已至此,你还想那么多作甚?提升修为才是正事!”暗道自己又心思重了,沈玉衡自嘲一笑,抛却脑子里那些混乱的想法,安安分分的修炼起来。

    若她修为绝顶,哪里还需要在这里想那么多?只需要打出去便是了!

    她会适应这里,也会离开这里!

    东方泛起鱼肚白,晨露在少年头发上都挂了一层,凝成水珠啪嗒的掉落在少年手背上,少年猛然惊醒,放在石头中间的手一抬,又是一锅鱼汤喂了沙滩。

    “天都亮了啊?嘤嘤嘤,娘子一定饿死了!”少年懊恼的看着落了一地的鱼肉,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个不停。

    ***

    “娘子,早安!”沈玉衡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白旌两脚勾在雨檐上,身子倒挂,银发飘飘荡荡,嘴角咧出个欢愉的弧度,声音里似乎都带着海浪的气息。

    白旌身后不远,就是那锅喂了沙滩的鱼汤,还有个埋在沙子里的老乌龟。

    “我已经辟谷了,不需要进食。”眉头微皱,沈玉衡拨开白旌的身体。

    “哦,可是娘子你都没有吃过我亲手为你做的鱼,虽然我知道自己做的很难吃啦,诶诶诶,娘子你等等我诶!”白旌一骨碌从雨檐上跳下来,忙不迭的追上沈玉衡,跟在她身后絮叨。

    被他絮叨的实在烦了,沈玉衡不耐烦的抓起一把鱼就塞进白旌嘴里,“别打扰我!”

    白旌嘴里塞着一大堆鱼,呜呜的说不出话来,眼神都黯淡了下去。

    呸呸的把鱼吐了一半,又咽下去一半,白旌慌忙的冲过去追上沈玉衡,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娘子,你想出门吗?”

    站定,沈玉衡转身盯着他,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我,我应该可以带娘子你出门的,应该可以的……”白旌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到最后底气似乎都丧失掉,在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嘟囔。

    “那你便带我出去走走吧。”叹了口气,沈玉衡嘴角渐渐带了几分笑意。也许她这样有点卑劣,可是她真的不想继续困在这个鬼地方了!

    白旌眼睛一亮,抓起沈玉衡的手,这次沈玉衡却没有挣扎,任由白旌握着她的手腕。

    白旌一路傻笑着,一路带着沈玉衡往所谓的“外面”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二人就被拦在原地。

    紫色面具,玄色袍子,无如同凭空出现的一般,突然就拦在他俩面前。

    他的头发还没有绞干,滴答滴答的滴着水,赤着脚,脚趾间还沾着水迹。

    “主人。”白旌扁了扁嘴,圆溜溜的眼睛不满的盯着无。

    “我何时允许你出去了?”

    无紧紧的把沈玉衡箍在怀里,紫色面具的边角顶在沈玉衡额头上,顶的她额头生疼,不一会就已经破了个口子,流出血来。

    无身上并没有什么海腥味,反倒是带着皂角的香气,清清爽爽的甚是好闻。

    沈玉衡的头被按在他的胸口,呼吸间尽是他身上的味道。

    “主人!你怎么又抱我娘子啊!”白旌掰着无的手臂,不满的撅着嘴。

    讨厌!那是他娘子,又不是主人的!主人太讨厌了!

    冰凉的匕首刺进血肉,殷红的鲜血在玄色的袍子上晕染开来,片刻间就和墨一般的颜色纠缠在一起,看不出模样。

    沈玉衡脸色煞白,嘴唇泛紫,握着匕首的手都忍不住在发抖。

    “沈玉衡啊……”无似乎在轻叹,尾音却说的低沉婉转。

    沈玉衡只觉得无箍在她身上的手臂猛然用力,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却扯住她脑后的头发,让她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我会吃了你的。”

    牙齿猛然落在她的脖颈,沈玉衡只觉得剧烈的疼痛从脖颈处传来,一片温热从脖颈处缓慢的流下来,片刻间就沾湿了一大片衣服。

    “娘子!”白旌惊叫一声,噗的一声就喷出好大一口水,把无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又捏决朝着无攻击而去。

    挥手把沈玉衡甩到一边,无面色阴沉的看着白旌。

    他的面具上还有一片血迹,上头甚至还挂着一丝肉丝,看上去更加渗人。

    沈玉衡捂着脖颈处的伤口,看向无的目光却更加阴沉。

    “白旌。”

    只是一句话,却叫白旌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面上的表情更加痛苦。

    但是饶是如此,白旌还是提着两根鱼骨,站在沈玉衡面前,牙齿都在打颤。

    “我要保护娘子!”

    无的半边脸虽然都被面具挡住,但是却能表现出他如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是该带她出去走走。”

    “毕竟——”

    “食物也需要运动才会更好吃。”

    白旌的脸说了失了所有血色,提着鱼骨的手紧了又紧,臂上的青筋似乎都要爆出来,最后却又颓然的松开。(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出去走走!

    到最后沈玉衡还是离开了海滩,能出去走走了。

    虽然代价是她的脖颈处被撕去了一小块血肉,如今只能用纱布裹着,偶尔还有丝丝缕缕的血迹渗透出来。

    海滩不远处就有个小城,远远的就能看见城墙上迎风招展的旗帜,旗帜色彩鲜明,叫人见了就忘不掉。

    城门口,两个身着兵甲的士兵背靠着城墙,其中一个眼皮半阖,怀里抱着长枪,带着头盔的头颅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去,头盔歪歪斜斜的似乎要掉下来,他时不时扶一下头盔,只是看样子也是睡的昏昏沉沉的。

    “嘿!”白旌兴冲冲的跑到那个打瞌睡的士兵面前,一巴掌拍在那士兵肩上,惊的那士兵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就去扶自己的长枪,然而还没等他看见眼前的人,就被一口海水兜头浇了下来,顿时清醒了。

    “哎呦我的少爷呦,您怎么又来捉弄小的啊?”士兵抹了抹糊在眼前的海水,一脸苦哈哈的表情。

    没办法,眼前这位他开罪不起,更别说如今是他玩忽职守被抓包了,只能赔笑脸。

    白旌的眼珠转了转,一把勾住士兵的脖子就凑到墙根下面,小声同他嘀咕。

    嘀咕了一阵,白旌满面春风的朝着沈玉衡走过去,然后一脸笑容的握住沈玉衡的手就往城门里面走。

    那士兵自然不会拦,还殷勤的给白旌把城门开的更大。

    这小城是真的小,若是比较起来,也就比万剑门的坊市大不了多少,偏偏白旌还兴致盎然,拽着沈玉衡这看看那玩玩,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

    沈玉衡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心里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这地方的所有人,她虽然看不出来他们的修为,可是他们偶然透出的威压却给她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想来都不会是低手,那么被他们捧着的白旌,还有比白旌还要强大的无,又该是何种境界的人?

    元婴?化神?还是已经飞升?!

    沈玉衡越想越心惊,赶忙压下心头的震惊,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如果忽略这些人骇人的修为,这镇子和所有的镇子一点分别也没有。

    道路两旁有席地而坐摆摊的修士,还有两层的酒楼门口揽客的小二,成衣铺子里进进出出的女修……

    察觉到沈玉衡盯着那成衣铺子,白旌眼珠一转,拽着沈玉衡就往铺子那边走过去。

    成衣铺子的老板是个青年,穿了一身露着手臂和小腿的劲装,但他手臂细瘦,肤色苍白,愈发显得他瘦弱起来。

    看见白旌带着沈玉衡进来,老板也只是瞧了一眼,一点热情的模样都瞧不出来。

    沈玉衡纳罕这人怎么同外面那些对白旌毕恭毕敬的人不同,不免留意了几分。

    “望夏,快把好看的衣服都拿出来,一定要好看的,好看的!”

    原来那老板叫望夏。

    望夏面对白旌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神色淡漠的把白旌的手从自己的领子上薅下来,空洞的眼睛盯着白旌,缓缓吐出三个字来。

    “自己找。”

    被他空洞的目光扫过,沈玉衡心头一震,却没避开他的目光,而是落落大方的回看过去。

    他的目光空洞的令人发寒。

    一双灰色的眼眸里全是死寂。

    就好像他已经死了。可他却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沈玉衡从没见过那样的眼睛,好似整个人都被抽去了生气,可他的灵魂却依然活着。

    心如死灰。心灰意冷。

    明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所有光亮都被夺走,却又清醒的看着自己一步步的心死。

    应当就是那样的眼睛吧……

    白旌不满的嘟囔了两句,身子灵巧的挤进那群女修中间——其实不需要他去挤,那群女修就已经默契的让开了条路,有几个女修还面上飞红,对着白旌含羞带怯的搭话。

    可惜这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旌对那些女修一律都是无视,除非哪个挡了他的路,才会叫他粗暴的伸手给她们拨到一边去。

    不一会,白旌就抱过来好大一堆衣服,花花绿绿的颜色晃的人眼睛都花了。

    “娘子,你看这件红色的,衬你好看,还喜庆!还有这件绿色的,和海草多像?还有黄色的……”

    不得不说,白旌抱来的这些衣服颜色虽然花哨了些,质地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更不要说上面的刺绣了。

    但是纵然再好,这些衣服也都只是普通的衣服,若是论起功效来,还不如万剑门的月白流云衫。

    望夏软趴趴的站在柜台后面,空洞洞的目光始终盯着任由白旌摆弄的沈玉衡。

    她的眼睛很美。

    不是桃花眼的媚,不是丹凤眼的威,不是狐狸眼的惑。

    她的眼睛美的干净,也很纯粹。但却并不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浅薄,也不是始终看不透的深沉。

    那种温和圆润的美,刚好。

    望夏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光亮闪过,却又没有,好似始终都是死寂的一片,没有任何变化。

    沈玉衡似有所察,转过头去正对上望夏空洞洞的眼睛,她自然的转回头来,一点也看不出不自在。

    白旌挑挑拣拣的看了半天,最后干脆手一挥,把所有的衣服都给包圆了,都收进袖子里,却也不付钱,拽着沈玉衡又往外走。

    “等等,你没付钱呢!”拉住白旌,沈玉衡眉头微皱。

    “付钱?”白旌瞪大了双眼,“付钱是什么?”

    他眼睛里澄澈的一片,疑惑和好奇没有丝毫作伪。

    瞧他不付钱就走,望夏似乎也没什么异议,那群女修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而一听到付钱,那群女修也都是一脸茫然的神色。

    就连望夏似乎也不知道。

    “你买了望夏的东西,当然要付钱啊!”

    “可是东西摆出来不就是让人随便拿的吗?”

    “望夏付出东西,你却不给任何回报,这是不公平的!”

    “可是你拿我的,我拿你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白旌迷惑的看着沈玉衡。

    被他迷惑的表情看的败下阵来,沈玉衡不得不放弃和白旌继续讨论付钱的问题这个不太明智的举动。

    毕竟在这里压根就没有付钱这个概念。不想叫人拿走的东西,不摆出来就是,可只要摆出来的东西,就是任人取用,从来都没有例外。(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私奔?杏眼!

    是夜,弯月似钩,漫天的星云黑的要沉下来一般,窗外的海水一浪一浪的漫起,潮水拍打海岸,带来一股浓厚的海腥味。

    沈玉衡以为像望夏那样心如死灰的人不会对任何东西有兴趣,可是事实证明,心如死灰只是因为他还没找到那个足以把他的生命重新点燃的火苗而已。

    青年瘦弱的身子像一副枯骨一样,站在她的床前挡住惨白的月光。

    “杏眼。”望夏一只手掌覆住沈玉衡的半边脸颊,然后沈玉衡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望夏的手出乎意料的温软,和他整个人都极为不符。

    寂静。沉默。呼吸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沈玉衡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

    她能感觉到,望夏并没有恶意。

    或者说她不值得他带着恶意而来。

    因为他只要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我曾经有一把剑。”

    “他叫龙游。”

    “我曾经有一个师傅。”

    “他叫湛泸。”

    “我曾经有一个名字。”

    望夏平板的说着,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的故事。

    “湛泸。”沈玉衡突然接了他没来得及说的话。

    “你想说你是湛泸峰主,对吧?”叹了口气,沈玉衡撑着身子坐起来,笑颜如花。

    她是太皓真人的嫡传弟子,却不是未来会袭湛泸之名的人,盖因太皓真人如今名字上虽然是湛泸峰主,却并没有袭湛泸之名,而且湛泸剑自从上任湛泸峰主失踪,也就不知所踪。

    他在等湛泸峰的峰主回来。

    等那个真正袭了湛泸之名的人回来。

    望夏腰间悬着长剑,长剑无鞘,剑刃在月色下也不凌厉,反而一片玉一般的温润之感。

    湛泸剑,仁道之剑,能持此剑之人,皆是世间难得的有仁心之人。

    望夏的身份呼之欲出——

    湛泸峰失踪多年的峰主,太皓真人的师兄,沈玉衡的师伯——何湛泸。

    “可我不能信你,哪怕你真是湛泸师伯,我也不能信你。”沈玉衡把自己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笑容温和,却也坚决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她能信的只有自己,无论谁来了,她也不能全然相信。

    何湛泸抿了抿唇。

    “我不需要你信我。”

    话音还没落,他就霍然拔出了悬在腰间的湛泸剑,却是剑刃对着他自己,剑柄对着沈玉衡。

    “在找到风归云前,他是你的。”

    沈玉衡一愣,还没放下的手就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为何把湛泸剑交给她?

    风归云又是谁?

    把沈玉衡僵在半空的手按下,然后把剑柄放进沈玉衡的手心,何湛泸把沈玉衡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握紧。

    他的目光仍然空洞的一片,整个人却鲜活了几分。

    星云渐渐掩住月色,没了月光的照耀,何湛泸的面目愈发的模糊,脸上的表情也瞧不清楚。

    “再见。”他说,然后他的身影一转,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沈玉衡呆呆的握着湛泸剑,脑子里混乱的一片,本来就不甚清明的情况更加混乱起来,为今之计,似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何湛泸夜半而来并没有让沈玉衡失眠或者其他,他走后不久,沈玉衡就又沉沉的睡着。

    第二天沈玉衡第一眼看见的,仍旧是白旌的那张脸,他怀里抱着一堆烤鱼,盘着腿坐在窗台上,嘴里还嚼着鱼肉,他的脚下扔了一堆的鱼骨,他那两柄鱼骨做的武器也扔在脚下,同那些鱼骨混在一起。

    “娘子,我们私奔吧!”白旌呲着牙,脸上一道狭长的伤口就被撕裂开来,顺着脸颊往下滴血。

    “你怎么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沈玉衡一直都是和衣而睡,直接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皱眉看着白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白旌身上的伤口不少,手臂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衣襟里,他那身银色劲装也染的一块红一块黑。

    “娘子,我们私奔吧!”又重复了一遍,白旌伸出手拎起带血的鱼骨武器,跳下来抓住沈玉衡的手,神情极其认真。

    白旌从来都不傻,相反,他的聪慧胜过大多数人,只是他性子一向顽劣,又带几分天真烂漫,也就不显得多么聪慧。

    他知道无对待沈玉衡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可是知道不代表他能接受。

    白旌想起早上和无大吵了一架,还掀翻了书架,又和无打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边也割舍不下。

    “为什么?”沈玉衡不解。

    她想离开,疯了一样的想,可是这不代表她就会冒冒然的跟着白旌去所谓的“私奔”。

    “哎呀,娘子你话好多,当然是因为私奔我还没有玩过呢!”白旌笑的一脸纯良,拽着沈玉衡就破窗而出,他俩身子还没落地,身后的茅草屋就轰然而倒。

    扬尘飞起,呛的沈玉衡直咳。

    白旌身后还拖着条鱼尾,沙沙的划过沙滩,鱼尾上的伤口流着血,在沙滩上印下一道鲜红色歪歪扭扭的痕迹。

    他却顾不上隐藏痕迹,两条长腿迈的飞快,直朝着平静蔚蓝的大海奔跑而去。

    哪边也不能割舍,他却还是选择了沈玉衡,也许只是因为……

    在这里,沈玉衡只有他了吧。

    可是无,却拥有一切,哪怕少了个白旌,他的生命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

    流水潺潺,淡紫色的溪水似乎嵌在木制地板中间,缓缓流动。

    玄色袍子缓缓脱落下来,露出他劲瘦的后背,黑色的图腾从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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