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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仙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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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娇艳第一次被打还敢与对方吵,可技不如人,加上她的灵力用掉了无法吸收新的,根本打不过。后来她去四等弟子管事处去告状,当值管事竟然说做丫鬟,主人要打骂,那是理所当然。

    好在马马虎虎的修炼过一年,炼魄一层的修为,身子骨还算结实,被打了多次,有次头给打破了,受伤颇重,流了不少血,总算没莫名其妙的死了。

    林娇艳心中害怕得不行,天天都觉得自己活不到第二天。

    她一肚子的血泪,趁着伍艳丽修炼的当口,想到钟珍总有些古怪的法子,便跑去一等弟子的管事处问了住所,前来寻个主意。

    如今她连杀了伍艳丽的心都有,倘若钟珍说半夜去打黑棍,她第一个拍手叫好。

第四十七章 又多一个债主

    想起当初刚入暗墓门就杀了赵勇,林娇艳还觉得钟珍心狠手辣,可如今却觉得杀得好,便是多杀几个也应当。这些人全部都该死!

    此时她心中竟然是极其后悔拿了十个灵晶的卖身钱,签下十年的契约。早知道就干脆等着花间阁下次招收弟子的时候,跟着飞船回去家中,免得成天这么朝不保夕。

    可是。。。回家也没什么好的。

    钟珍听了林娇艳一番咬牙切齿的说词,心想这种事有什么好烦恼的,虽然解决起来得花点力气,但是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

    炼魄四层又怎么样,只要相差不是太大,总有机会干掉她的。

    大不了与她虚与委蛇,笑得傻点,嘴甜甜先将马屁拍个十足。倘若饭菜嫌不好吃,花点小钱让大厨房的人单独做。先让那人放松警惕,寻机会在她修炼的时候下手。

    当然也可以去找些厉害的,能毒倒修行者毒药,放到饭菜中,不过毁尸灭迹得要干净点,不然容易被人查到。

    如果不想自己动手,想法子打听下对方有什么仇人,想法子让她们凑到一起打一架。打死了最好,如果没死受伤的话,回头贴身照顾,趁着对方睡觉一针将她了帐。

    这样还能撇清自身,将死因推给那仇人。

    钟珍是想到这办法还是因为当初自己催发果子受伤,昏迷不醒,如果竹豆有什么歹心,她早就埋尸地下了。

    将这些法子一一说给林娇艳,她却觉得似乎都不怎么保险。这里毕竟不是暗墓门,死个人跟死只苍蝇似的,根本没有人管。

    钟珍想了想,叮嘱道:“你小心些便是,办事手段干净点。实在不敢动手,不如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跑出门派。想来你一个丫鬟,未必有人注意得到。花间阁这一带,飞船上我瞧过了,人烟虽然不多,却不是完全没有,不比荒原只有杀人抢劫的邪修。”

    不过林娇艳说话大声大气,骂起人来,可将人家耳朵都震聋,胆子却小得要命,虽然的确想将伍艳丽给剁了,真要她去杀人却怎么也不敢。

    不但要独自计划杀人,或者是东躲西藏逃出花间阁,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林娇艳一片茫然,实在太难了啊!

    再说她也不想回到老家被人笑话,当初跟着马洛师兄走的时候,还吹嘘过要混得人模人样才回来。

    花间阁这里花团锦簇,漂亮得不像真的,那些弟子们如富家小姐一样有人服侍,林娇艳实在羡慕。见钟珍一个人住这么大地方,她心中感叹人之际遇总是无常,两人同时进入暗墓门,为何偏偏这个师妹如今混得这么好。

    “钟珍,我。。。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这边似乎缺许多丫鬟,要不你干脆帮个忙将我要过来。我给你十个灵晶行不行?以后我能修炼了,赚了灵晶就还你。”

    钟珍向来觉得烂好人当不得,帮人解决了一件事,那人总会找到头上来,十件百件的求帮忙,这种事情她看得多了,最后总闹得亲戚不是亲戚,朋友不是朋友,两不着岸。

    她最多能出几个馊主意,真要动手却不肯干。自己的事情,得自己解决。

    不过肯付出酬劳帮忙又另当别论,有灵晶可以赚,还有人熟悉的朋友作伴,反正地方宽敞,多住一个人不碍事。想到这里她又颇有点意动。

    按照花间阁的弟子分类,四等弟子似乎没有什么地位,钟珍心想讨要个丫鬟应当不算是个大事。不过贸贸然上门似乎不大妥当,她倒是想起马云,反正以后肯定得卖一个果子给她。马云一个堂堂的管事弟子,办这么个小事肯定容易。

    只是听林娇艳说起伍艳丽似乎心胸狭窄,与同一处的其他弟子都相处极差,这样的人说不得以后还得寻自己的麻烦,十个灵晶的搭救费似乎少了点。

    考虑到是友情价,钟珍,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大妥当。

    带着林娇艳,两人去了二等弟子的管事处,不巧马云并不当值,当值的那人却也是个熟人,乃是黄雅致。

    “。。。这事好说,我回头找个弟子直接去伍艳丽的住所传个话便是了。那位伍师妹不曾见过,我倒是略有所闻她脾性欠佳,是个惹是生非的,以后便不叫人配丫鬟给她使便是。”

    黄雅致冲着林娇艳淡淡一笑,“你可有什么行李要收拾的,与传话的人一同去也好。”

    林娇艳认得黄雅致,知道她是个好说话的,心想运气真好,如果是寻马云,说不定还得有些周折,搞不好又得磕头哭诉一番。她鞠躬拜谢之后,喜滋滋的随着一个管事处当值的二等弟子而去。

    四等弟子的丫鬟换到一等弟子的院中,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解决得非常迅速。

    伍艳丽本来就很看不惯新丫鬟,本名叫做林娇艳,竟然与自己的名字冲撞了,她可没看出来有什么“娇艳”的,就连那几分姿色,也让伍艳丽瞧得极其不顺眼,立刻就给改成“槐土”。

    想不到槐土这臭丫头竟然有些门道,短短时间就攀上个一等弟子,要进那弟子的院落。

    伍艳丽心中极其不痛快,摔烂了不少茶杯茶壶盘子碗等器皿,不得不暂时忍下,等寻到机会再去寻那人的晦气。

    钟珍拜托黄雅致办事,却不好马上就跑,怎么着还得和她聊两句。果不其然,没说几句话,对方就开口想要买她催发的果子,七情果不敢想,其他的种类不拘,比门派高出两成的价格。

    莫不是与马云商量好的,都一样的价钱。钟珍露出为难的表情,同她说明马云已经提前订下了一个,含含糊糊的说以后要是有多的,第一个先考虑卖给她。

    都是一路货色,钟珍心中暗叹倒霉,马云今天不当值,又多出一个新债主。

    她进花间阁虽然日子短,与其他弟子打交道不多,卧病在床几个月,闲得浑身发霉,向竹豆打听了些消息,顺便将门派的各种异常之处琢磨了又琢磨。

    也没花多久,她便想明白了,花间阁其实就是个大农庄,大家都是果农,谁种植的果子好,为门派赚钱的灵晶多,谁说话的声音就大。

第四十八章 雕像爆了

    将弟子分等次,所有门派同出一辙,如华阳派那般,分成两个等次。

    资质好的一进门就是一等,可如果修炼不上心,也会降为二等。二等的那些也不用太气馁,争取早日到达炼魄后期,从而便可以升到一等。

    人都有好胜心,如此这般便可刺激弟子们努力修炼。

    花间阁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弟子分成三六九等,谁的果子好,谁就是几等。即使同一种果子,让不同等级的弟子催发养大,其中区别也不小。

    培植的果子数量质量不大对头,哎呀不好意思对不起,降为四等弟子。

    四等弟子能够领取的灵晶丹药少得可怜,灵果任务交上去,得的赏赐也是微乎其微。品质不好的灵果,拿到门派店铺买,价格也非常低廉,还得挨白眼与歧视。

    即使是炼魄后期的四等弟子,地位也远远不如钟珍这种初期的一等弟子。

    不过四等弟子能修炼到炼魄后期,那是祖坟冒青烟,可能性实在太小,勉强到了中期,已经是可以将腰板挺得笔直。如伍艳丽那般,在一众四等弟子里面,便能称王称霸了,仰天笑傲群雄。

    培植果子极其耗费魄息,以钟珍所知,除了粪姑那个奇葩修炼速度还算快,其他人都慢得同乌龟似的。

    同是一等弟子,丁建成才不过进华阳派六七年,已经是炼魄六层了,可本门的一等弟子,二三十年都未必到得了炼魄六层。

    腰上挂个果囊,就算没像钟珍那般蠢蠢的将果子塞入丹田,每天也会吸收身上的魂魄之气。

    这根本就是用命在种果子啊!

    本质与邱八里师兄的阴月果差不多,只是前者用的是活人,后者用的是碎尸。钟珍晓得阴月果从前其实叫做阴尸果,后来连尸修都嫌弃这名字难听之极,这才改了。

    如今看来,“玉颜果”还不如叫做“尸颜果”更加贴切。

    她躺在病床上就已经想明白这点,恨不得卷包袱重新回到暗墓门。至少暗墓门自由得很,随便打磨点骨头就可以交差,不会因为做门派任务而影响修炼进度。

    挂着一等弟子的名头,没多久钟珍也算是个大名人,她不去找别人,总有人会来找她,都是些来讨要果子的,价格自然是比门派收购多出两三成。

    甚至于鼎鼎大名的岳美善师叔也遣人询问,果子催发了没有,催发了哪几种,长势如何?隐约之间,仿佛也是有收购的意思。听说玉颜果已经催化,来人闻之欣喜异常,开口就想预订一枚。

    开什么玩笑,三年后就得交货,还得补齐头两年的份额,钟珍还欠着马云和黄雅致一人一枚果子,哪里还有多的。

    她可不愿意再多弄几枚果子,这玩意如同吃血喝肉似的,就算灵晶再多,将赚灵晶摆到修炼的前面,本末倒置的事情,坚决不干。

    门派弟子都是十岁上下就收的,仿佛都如洗了脑袋一样,十分看重等级,就算是个二等的炼魄初期弟子,也能在大半个门派横着走。

    一来二去的,除了原先就认识的马云与黄雅致,钟珍也认识几个有头有面的弟子们。偶尔出去外面闲逛,许多消息灵通的小弟子们,见她也没多少一等弟子的派头,成天笑眯眯的,也会纷纷与她打招呼。

    钟珍住进小竹轩的小院中,让不少同是一等弟子的人眼红。不过由岳美善带进门派的,大家眼红也没辙,当了她的面还是客客气气。

    因为门派不重视打斗授课,除了少部分特别上进的弟子喜欢蹲在自己家中修炼,其他大部分的姑娘们闲来无事特别喜爱串门。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说个上十天,还动不动翻脸吵架。

    钟珍心想花间阁倒是与暗墓门不同,倒是有点像凡俗那些妯娌众多的后院。

    大家还真有下雨天打孩子的闲情逸致!

    至于人家背后有没有说她闲话,反正又听不到,钟珍才也懒得搭理。

    各大门派在暗墓门寻宝的事情,如果手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做,钟珍总会时不时的惦记一下。反正这事不用她打听,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从几个口无遮拦的弟子嘴中,她算是听到这事的大概首尾。

    想来事情始末传到这里,又经过无数张嘴巴,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完全走样。反正听着太离奇,也不知真假。

    据说杏花村口的雕像突然炸开了,还炸死了不少人,还包括两个花间阁的三等弟子。

    本来那些弟子们只是想彻底检验下雕像里是否有什么蹊跷,用灵力查探未果,上头发话,那么就连着底座一并推到在地,好方便一点一点的敲碎了仔细查看。

    不料刚推了半截,竖着的雕像还没完全横过来,雕像便自行爆成粉末,波及范围足足有几十丈远。站得近的人全部飞灰湮灭,变成血肉渣子,便是远一些的那些人,也受伤极其之重。

    更加稀奇还在后头。没有了雕像,还有杏花老祖的坟墓可供挖掘。

    大伙儿排除各式各样的陷阱,又死了不少弟子之后,终于将杏花老祖的棺材给挖开了。这次倒不曾爆开,可棺木里面竟然没有尸首。

    杏花老祖人呢?

    暗墓门的傅掌门摊手表示,本门弟子一向尊敬老祖,听从祖训,从未想过要打开棺木。甚至暗示询问之人,其实曾经也有人想打开,只是都死于非命了。

    坟墓外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埋伏,炼魂期也挡不住,除非拿人命填。

    尸首当然不会自己长脚走了,难道杏花老祖并没有死,而是再次修炼到炼灵期,翻过了北边的大雪山,或者穿越了环绕整个大陆的苍茫海,寻求机缘去了?

    又或者他根本就还在荒原,看大家的热闹?

    众说纷纭,全然没有个结论。

    寻宝之事到现今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竟然还在进行,可是大家已经没多少激情了。华阳派和驯兽宗各自留下一个炼魂期的长老,还有几百个弟子。大伙儿随便翻着,心想说不定哪天就找出来了。

    钟珍听罢这些,心中暗笑不已。

    不过这位老祖还真是闲得慌,自己死了就罢了,不甘心人家活得好好的还想偷他的东西,顺手弄死一堆人。

    想想当时还真是运气好,只是拿了个簪子戳了几十下,万一也傻乎乎的跑去偷雕像,那可就倒霉透顶了。

    好在雕像已经爆了,死无对证,袖子上打的补丁也跟着灰飞烟灭,估计也没有人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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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如此前尘

    将杏花老祖宝藏事宜丢开,小日子过得顺顺当当,反正要养果子修为上不去,钟珍也不再执着,专心打算弄齐七魄再说。

    如今画了一个月的竹子,已经炼成喜魄,她便将注意力转向剩下的哀、惧、爱、恶,还有欲等魄。

    领悟这些魄,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有时候费尽心力也无法达成。

    打坐冥想,回忆起与阿婆在云芝县的日子,一点一滴,都让她难以忘记。尤其是修炼之后,记忆力比往常要好,许多忘记了的片段,竟然在冥想的时候,又泛上心头。

    尤其是四五岁前的那些,竟然想起了不少。。。

    小小的婴儿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床上,负责照顾婴儿的仆妇不上心,经常忘记给她喂食。婴儿腹中饥饿,难免哭闹不休,那仆妇不但呵斥而且下手掐打,恶行恶状十分不堪。

    母亲十天半个月也未必会过来看她一眼,每次来都是愁容满面,时时痛哭失声,全然陷入自己的悲痛之中。她既不会同女儿说话,也不会看婴儿身上被恶仆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三岁的幼儿,渐渐也能勉强能听得几句,但是无人与她讲话,从未开过口,甚至没学过走路,走几步都会摔倒。

    恶仆实在不堪之极,不晓得为何如此厌恶婴儿,却为了钱财,一面虐待孩子,一边奉承主人。可叹母亲全然不晓得恶仆习性,还当生了个天上呆傻的女儿,带在身边妨碍修炼,将才三岁的女儿钟珍送到阿婆身边。

    阿婆是钟珍的外祖母,是母亲的娘。在云芝县那一带,不那么讲究的小户人家,亲热些的就称呼为阿婆,疏远点的叫外祖母。

    出门修炼的女儿突然返家,可是阿婆竟然已经不认得她了。那时候阿婆已经有些疯疯癫癫不认得人,全靠几辈子都住在附近的左邻右舍接济给顿饭吃。

    母亲见老宅实在不堪住人,将它贱价买给隔壁一户人家,又新买了个安静的小院,安顿好女儿与痴傻老娘。可她本人却飘然而去,再也没有出现过。

    真真是不晓得是因为心不在焉,还是天生没有眼光。识人不清的母亲给了那表面奉承背后阴毒的仆妇不少银两,要她去买几个下人,照看祖孙女两人。

    钟珍虽在冥想,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面孔上滚滚滑落。

    恶仆并未遵从吩咐,好在并未伤人性命,只是将银子全拿走,一个铜豆子都不剩,人也消失不见。

    留下才三岁多的钟珍和痴痴迷迷的阿婆,两人饿得几乎死去。幸而最后那一刻,阿婆神志竟然恢复,将新家中的家私叫人拖去当铺,换了些银元银豆子,买了吃食。

    也是万幸,宅子房契写的是阿婆之名,不然恶仆恐怕连房子都卖了,将祖孙女二人赶到街头。

    家中并无多余钱财,阿婆寻了牙行,出了个低价卖掉,又重新去了略微便宜的地带,置办了个小小的旧院落。

    阿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连如何喂养小孩都不记得,也不懂得做吃食,但是话却多了起来,时常对钟珍唠唠叨叨。

    “。。。相由心生这句话固然没错,但是也有句话叫做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的。你瞧斜对门的张大婶,整天笑眯眯的,可她家面馆里用的面粉都是陈年货,里面却添了不少增白的粉和鲜味粉。”

    阿婆顿了顿,“还有啊,街尾的仇屠夫,瞧着一脸凶相,可是肉却是很新鲜,从不缺斤少两,但凡有一点不新鲜的便会降价来卖。”

    幼小的钟珍坐在小马扎上,看着阿婆用那个黑漆漆的烧火棍,桶着灶里的柴火,似懂非懂。

    如此磕磕碰碰的,幼儿学说话,学走路,学习字,不知何故,却钟爱绘画雕刻。

    她终于慢慢成长,或许是为了弥补幼时无人与她说话的缘故。一张嘴极其能讲,街坊上的孩子无一是其对手。并且总不爱呆在家中,喜好四处乱走。

    而后结交了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学了些拳脚功夫。倘若不是阿婆提着耳朵教导她如何为人,恐怕会成为当地一霸。

    何为善恶?阿婆总有一些出人意表的解释,曾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与对方掉过来,再想想便知道如何行事了。然而这世上总有些人,心坏恶念,却是不得不防,也不得不用其他的法子对付。”

    阿婆从前应该读过很多书,写得一手好字,讲得一口的好道理,虽然这些道理在钟珍看来,经常的自相矛盾。

    祖孙女两人都喜欢逛街,喜欢看来来往往的人,偷偷在背后议论人家的来历。议论完了,阿婆偏偏又转头对钟珍说:背后说人不是君子之风。

    那么不做君子就好了,钟珍是这样理解的。

    这样的事情很多,比如阿婆也说:传言传言,都是传来之言,当不得真。然后在另外一个不同的时间她又会说:传言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一些真相在后面。

    那么传音到底该不该信?

    于是阿婆便说对待不同的人和事,要用不同的道理的理解。

    这句话仿佛更加的难以理解。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没有阿婆,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或许被恶仆虐待而亡,又或者母亲终有一日会多看她一眼,然后在母亲的期盼下修行。

    母亲为何而悲伤,在暗墓门刚刚学会冥想的时候,钟珍已经隐隐记起了,是因为父亲不在了。那人是死了?是离开母亲了?她实在搞不懂,也根本不想去追寻这个答案。

    生儿育女却不履行为人母亲的责任,假若心中悲痛又或者沉迷修炼,何必又生下孩子,不如一碗堕胎药下去,杀了便是。何必多此一举,将小儿丢到他人之手,让其自生自灭。

    这点无法让钟珍释怀。所以她压根都没想过去找找母亲,是死是活与她无关。

    阿婆身子越来越弱,手里越发的总是握着那根黑漆漆的烧火棍,总也离不开。仿佛从钟珍记事,那棍子就一直在她身边。

    最后的那半年,总有一小半的时间,阿婆又仿佛回到从前的痴傻。或许是实在舍不得小孙女,硬生生的撑了几个月,千叮万嘱的叫她往后如何独自过活,终于无奈离世。

第五十章 都往肚子里塞

    钟珍缓缓睁开眼睛,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不料擦了又落泪,竟然止不住。

    这世上,她只有一个亲人,还没来得及长大赚很多的银子,让阿婆过上好日子,她便已经不在了。

    世上哀痛之事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哀魄以成,然而钟珍却久久沉浸在哀伤之中,不能自拔。

    她原本痛恨所谓修行之人,却鬼使神差的在阿婆去世之后,踏入修行界。内心之中也恐怕是因为想看更多更广的世界,如书上讲的,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哀而不伤”,阿婆去世前曾言。

    如何能哀而不伤?钟珍似乎明白又似乎困惑,倒是竹豆给了个答案。

    竹豆见她最近日益消瘦,茶饭不思,若有所思的面上时时现出哀痛之色,顿时着急起来,怕她再次病倒,便劝说道:“钟姑娘,瞧你心里有事,可别总想那么多。假若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往后慢慢来,不急在一时。”

    “你说如果有亲人去世,想起便觉得伤心,那该如何?”

    竹豆到底比钟珍大好些岁,劝人的惯常说法还是懂的,“我如果过得好好的,那么去世的亲人便会安心。你如果生病了,她知晓了也会难过的啊,姑娘还是吃些饭吧!”

    这话虽然被人说烂了,可是真真是天下间最有道理的一句话之一。

    钟珍猛然想起罔顾一切沉迷悲痛中的母亲,那人如此的不可理喻,顿时心中警钟大作。她可不愿意成一个双眼被蒙蔽的傻子糊涂虫,真的变成天悲悲切切的人,阿婆会从地底爬上来揍人的。

    她突然对着竹豆嘿嘿一笑,“好姐姐,真谢谢你了,我明白啦!”

    因为失去所爱之人所以才会悲伤。可那人并未消失,一直活在自己的心里。阿婆与她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教导她的那些道理,一直都存在的。

    钟珍想明白这点,突然觉得肚子饿得厉害,忙问竹豆有没有多的饭菜。

    只要哀魄雏形已成,慢慢用灵力养着便是了,往后也不用伤春悲秋,掉了片树叶子,落了一朵花,就哭哭啼啼的,搞得像嫁不出去的落魄世家小姐似的。

    在厨房的小凳子上坐下,也不叫刚热好饭菜的竹豆在帮忙服侍,钟珍捧着个大碗,在茶炉子旁边,一边吃一边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往日她小的时候便是最喜欢在厨房帮忙烧火,看着阿婆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炒菜。

    从前她还小的时候,不懂得帮忙将木柴放灶里帮忙柴火,阿婆几乎没将厨房给烧了,时时都被烟熏的满面黑灰,眼睛通红。

    菜肴的味道就更别提了,不是咸了便是淡了,还有将糖当成盐。这也是为何钟珍到了暗墓门,觉得白息虫也不觉得难吃。

    母亲是怎样的不得而知,可阿婆定然曾经是个大家小姐,什么家事都不懂得做。至于从前是怎么过活,如今为何落魄如斯,钟珍好奇地问过多次,阿婆总是吞吞吐吐的不肯明说。

    想到往日,钟珍停下扒饭的筷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便继续大口大口的啃鸡腿。竹豆做的饭菜,比起阿婆来讲,简直天下美味之巅峰。

    吃饱喝足她取出珍宝袋中的烧火棍,用手摸了摸。这棍子实在好生奇异,输入灵力不管用,显然不是法宝,可着实结实,上次她杀了一个炼魄四层的尸修,就是用这根棍子打破了他的头。

    当时也颇为担心将棍子给弄折了,显然这担心是多余的。难怪阿婆将它当个宝,走哪里都带着。

    说不定是什么天材地宝。。。

    也是闲着无事,聊胜于无,抱着试试的念头,她将棍子贴到丹田部位,再次试图收藏到体内。

    “啊。。。怎么回事?”钟珍眼前一花,棍子真的消失不见了。惊喜了半刻,她便想将黑棍子拿出来,哪里知道,怎么也取不出来了。

    “搞什么鬼,为什么会这样?上次放进去一个灵晶也拿不出来,这次放进去根棍子也取不了。为什么法宝都能进进出出的没什么大碍?”

    钟珍气恼之极,为何手痒什么都想往肚子里面塞,这下可好,手里只剩下阿婆留下的几幅字了,再也瞧不见这棍子睹物思人了。

    她再次试了试,将法宝簪子还有杏花老祖的珠子,取出来放进去好几次,可一旦想拿出黑棍子,却如石沉大海。

    不死心又忍痛塞进去一个灵晶,也是一样无法取出。

    这事透着古怪,果子进去也拿出来了,照说灵晶与果子差不多,都含有灵力,为何后者会消失。

    钟珍坐在小板凳上冥思苦想,脑子灵光一现,灵晶会提供灵力,而果子却是吸收魄息的,两者截然相反。

    将红宝石簪子取出来又细细的琢磨了一下,猛然发觉此簪饱含灵力,不用催发就可直接丢出去扎人,而且更稀奇的是,它竟然比最早买的时候,似乎更加璀璨了少许,红色的宝石简直滴得出血似的,灵光闪动。

    “原来腹中藏宝并非是只是个隐秘的储物袋,竟然可以温养法宝,显然将丢进去的灵晶给吸收了。”

    黑棍子放到丹田中,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仿佛立刻觉得浑身精神十足,有一种想上山打老虎冲动。钟珍喃喃自语,“烧火棍应当也有什么蹊跷之处,应当也是个可以被身体吸收的宝贝。”

    想明白了就不再灰头土脸的伤心,好在哀思过度与催化灵果魄息受损不同,多吃几顿饱饭,睡得足足的,马马虎虎修养了几日也就恢复过来。

    接下来的几魄却是不好解决,让钟珍颇为头疼。基于天生胆大,她觉得要生出惧魄来简直也太难了点。

    至于恶魄,如果骗小孩买雕像算是作恶的话,她倒是承认。至于杀了几个人,心里一直觉得心安理得,全然不觉得自己是在干坏事。

    还有更加难办的怒魄。得发怒到什么地步呢?她可不想将自己弄成个成天脸红脖子粗的傻蛋。

    这个魄必须得从长计较。

    不过欲魄却是大有可为,钟珍吃饱了倒在床头,将珍宝袋中所有的灵晶拿出来一个一个摸着,脑袋里却在细细思索该如何生出欲魄来。

第五十一章 坑里掉下个人来

    从门派买来的修行册子中读到,欲魄的本意是求而不得,心生妄念,又或者是索求无度,不知饱饕。

    换言之,想得到某种物,或想达到某种目的,从而废寝忘食,将其他所有丢之脑后,忘乎所以。

    钟珍不禁想起从前见过的一些人,为了点钱财,别说将别人的性命不当回事,连自己的小命也忘记照管了。

    往日与邱八里一起去坊市,不少修行者见人就修为比自己少那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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