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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满-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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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方渐离

    世间有仙。

    万年有一仙,其后留有千年余荫。

    千年内若有长生境大修,登临天道,可证仙途。

    再后九千年,仙道崩碎,便不可有仙。

    万年一轮回,从来如此。

    传说,九霄之上,有天青王座台,上有悟道琉璃花,食之,可以成仙。

    世间仙途,除开万年一仙,不外这二条道路,其余皆为左道。

    然修士数万万,得道者万年无几。

    距离上一次仙人飞升,到如今,已有九千载。

    能修行者称为灵士,余者皆为凡人。

    踏入筑基者,方可成为修士。

    凡人不可修仙,千年余荫后更不得长久在陆地生活。

    大道崩碎,灵气漫溢,非修士,无法久居地表,因而一万年中,凡人须有九千年居住在地下。

    大蜀国北部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边缘。

    噗通一声,从灌木中跌跌撞撞走出一个少年,扑倒在地上。

    少年模样有十五六岁,着短袖露臂粗麻衫,长相可称俊秀。

    他背上背着一个箭筒,箭筒无箭,腰间别着一把已经折断的杨木小弓。

    在他怀中,有一只浑身血红的大兔子,只是这兔子有得他半个身子大小,面目狰狞可怖,竟是一只红皮妖兔!

    兔子身上插着十几支杨木小箭,早已死去多时。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兔子的屁股,哀声叹气。

    “小红,别怪小爷没给你享受,实在是你色蒙了心窍,怪不得我啊。”说罢又弹了红皮妖兔脑袋一下,九泉之下,以示安慰。

    原来,这竟是一只偷欢交合之时被袭杀的可怜兔子。

    少年摇摇头,暗自可惜之前那母兔子身中十多箭却仍逃掉,不然化作鸳鸯兔魂,也是一桩美事。

    看了看时辰,已经烈日大作,得回去交活儿了。

    一只手拎着红皮妖兔的两只耳朵,拖着兔子在地上沙沙摩擦着,少年一摇一晃,朝着远处走着。

    不多时,少年拎着兔子来到一个高高的建筑之前。

    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架在空中的大床,离地数丈,上有鼾声传来。

    “王大人,交活儿了!”少年喊了一声。

    鼾声依旧。

    少年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眼咕噜一转,少年又掐着鼻子喊了一嗓子。

    “王大人,来玩呀!”

    声音妩媚,模仿的像极了。

    “哇呀呀!谁!哪家俏娘皮!”只见高空中的大床一阵颤抖,四只承木摇摇晃晃,从上面下来一个身形肥满之人。

    这人极矮,模样却有十七八岁,赤膊上身,生得圆滚,油油的头发梳在后面。

    “王大人,交活儿了!”少年赶紧拎着兔子上前。

    “呦呵!你小子!”王大壮眼睛睁得溜儿圆。

    “嘿嘿,交活儿了。”少年一提手中的红皮妖兔,半蹲下身子,拎到王大壮面前,力气倒是不小。

    “红皮妖兔,换三袋良米!”王大壮瞥了一眼那妖兔。

    “糙米!糙米!”少年赶紧提醒道。

    “嘁,六袋糙米!”说罢,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写着小字的纸条,随手扔给了少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少年赶忙接过。

    拿着纸条,少年就是准备离去。

    “慢着!”王大壮那怪里怪气的声音传来。

    “大人还有吩咐?”少年身形顿了一下,回身一脸谄媚地笑道。

    “嗯哼!你家,就你家那宁妹妹,考虑的咋样了?”王大壮搓了搓手,急切地问道。

    少年看看王大壮,再看看王大壮脚下死去的红皮妖兔,内心感慨一句果然如此。

    “我得再问问阿宁,终身大事,终身大事,嘿嘿。”说着露出一个我懂得的笑容。

    “嗯~跟她说,时间不多了,三天后我就要去往神隐宗修道了,麻溜的!”王大壮拍拍大腿,摸摸胸口的汗,又挖挖鼻孔,说道。

    “好!好!”

    “嗯,去吧去吧。”

    少年这才转身,一只手紧紧握着杨木弓,朝着不远处的小山走去。

    脚步不觉有些沉重。

    不多一会儿,少年已经来到小山前面。

    他绕着小山山脚走了半圈,最后在一个木制的镶嵌在山体上的小门前停留了下来。

    少年擦掉脸上的灰尘,又整理了一遍根本理不顺的头发,这才推开门。

    门下是一条隧道,直通地底。

    少年摸黑沿着隧道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在一个转角处,豁然开朗。

    地底竟有一片小空间!

    大概有数十户人家的模样,其中数条小道纵横,行人稀疏。

    顶上有天光引下,照得整片空间之中蒙蒙亮。

    隔了几日再回家,少年一时有些愣神。

    “方哥!”少年惊醒,便已经听到几道稚嫩的声音。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经有两个小儿扒拉着他的裤腿。

    少年露出笑容,拦腰抱起两个小儿。

    也就在这时,陆陆续续有人聚了过来。

    少年和这些邻里邻亲挨个打了招呼,末了又把王大壮给他的纸条转交给当头的一个老者,这才放下两个小儿,问道:“阿宁呢?”

    “在家待着,渐离你走了三天,她就在家里待了三天。”

    心中有事,来不及跟乡亲们多说两句,方渐离打了个招呼,便朝着深处走去。

    乡亲们见到方渐离没有继续细说的意思,目送着他远去。皆是松了一口气。

    “渐离什么都好,就是这讲起话来。。。呃呵呵。”手拿纸条的老者有些尴尬地笑笑。

    众人闻言不禁打了个冷噤。

    或许平时看不出来,但若是人多到一定程度之时,方渐离便会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得以展现,讲话。

    讲话有什么稀奇的?

    那可就错了,

    方渐离这说话,一说就可以说上大半天,中间不带喘气儿。

    说得天昏地暗!

    这也就罢了,问题就是,那点屁事儿他非要颠三倒四,翻来覆去的说。

    这还可以罢了,更重要的是,乡亲们一旦开始听,居然就停不下来了!仿佛克制不住自己一样,非要听他讲完。

    有时鬼使神差听到入迷,哪家饭糊了,孩子啼哭了,又或者人有三急,实在是浑身难受。

    “嗨!散了,散了!”老者见大家都是在尴尬地笑着,赶紧遣散众人。

    却说另一边,方渐离已经来到一间石屋之前。

    石屋有窗,用以引光,方渐离一眼注意到了窗口里面站着的一个少女。

    少女身材修美,穿着素净的麻衣,眉眼秀丽,只是双眼有些愣愣的,少了几分灵气。

    待得方渐离走到跟前,与少女一窗之隔,少女双眼还是愣愣的,原来是个失明的可怜人儿。

    到方渐离‘阿宁’二字出口,少女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阿宁!”方渐离再喊一声。

    “渐离!”阿宁反应过来,惊喜地道,眼睛却看着方渐离的身侧。

    方渐离心中一紧,赶紧跑进去,站到阿宁面前。

    “我回来了。”方渐离摸了摸阿宁头。

    “嗯。”阿宁闭上眼睛,小脸儿贴到方渐离的手心,乖巧地说道。

    看着阿宁这幅依赖的样子,方渐离心中一片宁静,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数年前,他们从极远处逃离过来。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那时他们都只是孩童。

    地表上灵气窜横,凡人脆弱,在地表活不过一月。

    他们却在地表逃窜了整整一年。

    他们自然不是凡人。

    但阿宁是一介灵奴。

    所谓灵奴,便是某些心性邪恶的养灵人,在灵士气海中植入法器,利用人先天的灵性,蕴养法器,最后达到法器生灵的目的。

    只是法器一旦取出,灵奴要不了数月,便会死去。

    失去价值的灵奴,自然没人愿意养着。

    阿宁体内有一个法器,方渐离知道。

    自他刚刚恢复意识,或者说,自他开始有记忆,他便和阿宁一同被养灵人抓去。

    方渐离很幸运,从他与阿宁被抓去做灵奴之后,一直没有被植入法器。

    因为在之后灵奴培育的选择中,阿宁不顾他的反对毅然站在了他的身前。

    他也永远忘记不了那天,那个畜生,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刀,从阿宁的体内取出一只猩红色的铃铛。

    好在因为阿宁体内为双生铃铛,还有一只尚未蕴灵,没有取出,所以才得以幸存。

    只是瞎了一双眼,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一晚,趁着养灵人放松警惕,以为阿宁没有行动之力,方渐离带着阿宁成功逃窜了出去。

    记忆慢慢停止回溯。

    方渐离看着面前的阿宁,眼中涌现无尽的感激。

    是啊,无论何时,她总是那么温柔善良。

    。。。。。。

    方渐离没有记忆,自遇见阿宁之前的记忆,除了名字全部没有。

    就像被人擦去了一般,他甚至连零碎的回忆都不曾有过。

    此时入夜,地底的世界早已一片漆黑。

    在方渐离所在石屋内响起呼啸之声。

    呼!哈!并不大的石屋之中,方渐离不断呼喝着。

    只见他双脚分开,腰背成弓,一拳朝斜上方击去。

    啪,拳劲透体而出。

    但转瞬间他腰部一扭,收拳立掌,向下劈去。

    地面上的灰尘瞬间飘起,四散激扬。

    一招岚山打马,一招力劈豺虎,早被他练得炉火纯青。

    墙角浑浊的油火随着他动作而起的风不断震动。

    许久,方渐离收起架势,盘腿坐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打开瓶子,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传来。

    这是那红皮妖兔身上取下的心头之血,对于修行之初肉身的强化有些作用。

    捏住鼻子,强作喝下,便感到浑身如同起火,灼热难当。

    这是气海正在不断开拓的征兆。

    修行的第一步,便是开启气海,气海开拓完全,便可筑基。

    凡人和灵士的区别在于,凡人没有气海,自然不谈开拓。

    “真是如饮马尿!”方渐离一张脸扭成苦瓜,还不忘抱怨。

    但他蓦然又想起来,如此说辞,岂不是显得自己喝过马尿?

    “真是马尿不如!”

    “真是不如饮马尿!”

    “还是马尿好!”

    “。。。”

    方渐离真真是一个会苦中作乐的主。

    半个时辰之后,灼热渐渐消失,方渐离便起身,再度锻炼起肉身,随即在身体达到巅峰之时,再度喝下一口妖兔心血。

    如此修行,到了两更天,方渐离才停下。

    妖兔心血没了。

    浑身的炽热再度消失之际,只觉身体猛地一震,沉寂足足半年的气海再度开拓一成。

    至此,气海开两成,方渐离不由面露喜色。

    所谓九成气海入筑基,方渐离已经走到第二步。

    要说这气海开拓之法,乃是方渐离从王大壮那儿偷偷学来。

    那个死猪,根本无心修行,一心只在女色,得了神隐宗的气海开拓之法仍不好好修行,整日寻思着带阿宁去神隐宗。

    因而方渐离只是很轻松地就在王大壮那儿偷来气海开拓之法,一来二去,早已熟记于心。

    要说这王大壮,乃是附近一个名叫无敌宗的门派弟子,分管凡人的活儿。

    那宗派名叫无敌宗,俗得引人发笑,其实全宗仅有几十号人。

    其中上下修为不过尔尔,天资出众者的毛都没一根。

    只因这个宗门与道门大宗神隐宗有一些旧故,神隐宗便许下每一代该宗可以送一名弟子前来修行。

    到了这一代,无敌宗内尽数凋零,最为出色的居然是这个天资一般的王大壮。

    别看这王大壮看起来和方渐离和颜悦色,背地里却没少凌辱过地下的凡人女子,只都是敢怒不敢言。

    地下凡人居所,光方渐离所知,属王大壮所管便有四处。

    后来就连无敌宗都是看不下去,直接下令,禁止弟子进入地底凡人的居所,为的就是防止这王大壮的放肆行为。

    这次,竟然敢把点子打到阿宁身上!

    要知凡人若想久居地表,并非不可能,但须与修士结为伴侣,终日以其灵力为度。

    方渐离捏紧了拳头,据他所知,王大壮气海应该也只开了三成,筑基未成,连灵力都未孕生,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而且王大壮并不知二人都是灵士。

    为了不暴露阿宁灵奴的身份,方渐离一直隐藏灵士的身份,早就当够了凡人!

    “阿宁,我一定会把那些个杂碎全都宰给你看!”心念所想,方渐离郑重立誓。

    三更天,方渐离又从自己的床榻下取出半截木头。

    将之剖开,内有白色汁液流出,原是毒箭木。

    往常有人要药鼠虫毒害,便会拿来一滴沾在食物诱饵之上。

    方渐离也常用它涂抹于箭,对付那些妖兽,亦有奇效。

    只是今次,方渐离却拿了一个小瓶,将那些汁液装好,也不知要干甚?

    其后,他又拿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干草,甚至烂泥土块,都是捣碎研磨。

    到外界天光照入地底,方渐离才终于忙完,又装了三四个小瓶。

    擦掉汗水,走出屋子,他翻身一跃,爬上了屋顶。

    “乡亲们!”方渐离声音洪亮。

    还没醒的,已经醒的,知道方渐离这是要说上两句了。

    陆陆续续有人汇聚过来,只都面有苦色,应是被家人催促吆喝着赶过来的。

    方渐离直接无视众人的脸色。

    “有一个消息,今日需要与大家知会!”

    “王大壮要带我们中的一人前往神隐宗修道!”方渐离面露悲痛之色。

    “什么!!”众人哗的一声散开。

    那王大壮臭名昭著,笑面人,豺狼心,这次居然还要选人一同前往神隐宗?

    顿时,几个花龄少女面色煞白,就连那几个满脸皱纹的孤寡老妪都陡感肝儿一颤。

    “不必慌张!”这时,一道如同救世主一般的声音传来,众人仿佛看见了光明。

    “此事我已有了定计!”方渐离满脸大无畏之色。

    “莫非!!!”几个老妪想到了那个失明的可怜姑娘,皆是骇道。

    那可是方渐离的亲人啊,他真忍心?

    “没错!”方渐离面露坚定。

    众人闻言哪儿还不明白,顿时心生愧疚,暗感自己之前只想着保全自己,实在自私。

    但就在这时,方渐离又开口了。

    “这次,就由我,随王大壮前往神隐宗!”

    “噗!”几个口含甘草水的老人一口喷出。

    “啪嗒!”小儿手中的粗饼摔在地上。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方渐离直死无畏,气概冲云霄。

    末了,他还提了提裤子,补充一句:“其实,壮哥对我挺好哒!”

    “噫~~”众人不由退后一步。

    方渐离年轻,又是这里凡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平时换取米粮可没少出力。

    难不成,这些年乡亲们都瞎了眼,竟没看出方渐离还有此等龙阳之癖?

    “渐离。”有人忍不住出声劝道。

    “不用劝我!”方渐离面色毅然。

    “我心意已决,当如磐石无转移!”

    说罢,也不等众人再度开口,率先说道:“这次来给你们讲,三打红皮妖兔!”

    “说那时,公兔正伏在母兔身上。。。我眼疾手快,刷的一声抽出一支木箭,这支木箭可是大有来历,乃是我。。。”

    众人前一刻还觉得于心不忍,这一刻顿有一种,还是让方渐离去神隐宗吧,这种感觉。

    两个时辰后。。。

    方渐离抹了抹干燥的嘴角,意犹未尽地说道:“今儿个到这儿!”

    众人瞬间从石化的状态复活,转身二话不说,跑得远远的。

    方渐离从屋顶上跃下,跑到阿宁的屋子前,发觉她早在门口等候。

    阿宁笑着看着他,让方渐离甚至以为她没有失明。

    “渐离,王大壮真是那么说的?”

第二章 杀意

    三日的时间很快过去。

    在这三日中,方渐离借机稳固了自身气海二成的修为。

    看着地道前送别的众人,方渐离有些感动。

    看来乡亲们还是舍不得自己啊!他仰头望着通道顶部,感慨良多。

    “渐离,到了神隐宗,少说点话。”为首的老者咳嗽一声,提醒道。

    这三天方渐离可是把那三打红皮妖兔的事情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多少遍,乡亲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

    方渐离面不改色,装作没有听明白,又和乡亲们说了几句告别话语,便牵着阿宁的手离开了。

    “真的好吗?”

    “怎么?渐离这是去寻找自己的道了,这是好事!”为首的老者脸上绽开一朵花儿。

    “好事!”众人也笑了。

    少了方渐离喋喋不休的话语,怎么不是好事!

    却说另一边,无敌宗等人正催促着王大壮上路。

    “掌门师尊,临行前可还有宝物赠我?”王大壮一脸贪婪地看着面前那病怏怏的中年人。

    “咳,大壮啊,你。。。不嫌重啊!”中年人看看手帕上咳出的鲜血,无奈道。

    只见,那王大壮背上竟然背着一只铜鼎,铜鼎约有一丈见方,背在王大壮身上都快看不见他的身子了。

    “大壮啊,宗内这最重。。。要的宝物都给你了,实在不能再给了啊。”

    “这鼎乃是我们祖师爷留下,传说中就连祖师爷都只是因缘际会得之,若能参悟其中奥妙,那是真正的威能无穷啊!”无敌宗掌门身后瘦巴巴的副掌门赶紧说道。

    “真有那么神?那掌门师尊还是留着吧,换另一个宝物给我。”王大壮掂掂铜鼎,哗哗掉落一大把铜锈。

    这破鼎自他入宗就见过,每日风吹雨打日晒,像个垃圾一样扔在宗门山脚下,说这话,鬼信啊。

    “大壮,你是有所不知!”中年人身体如同标杆一般挺立起来,气势犹如江河奔腾。

    只是,说完这句话,他便没了下文,杵在那儿尴尬地看着王大壮。

    他知道个屁啊,他入门也不过三十多载,修为更是只有筑基,便被强心安在这个破掌门的位置上,他能知道就有鬼了。

    “啥?”王大壮倒是来了兴致。

    “咳咳!”掌门拿手帕捂住嘴,又是咳出一大堆血。

    “这鼎传说中如果得以研究透彻,能够上天遁地,截断江河,偷天换道犹如探囊取物!只是一直没有能够真正将其研究明白的人罢了!”无敌宗一个长老赶忙替他圆上。

    王大壮闻言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来,说道:“这么厉害,以我的资质能参悟吗?”

    “大壮!”掌门严肃脸。

    “修士最重有锐气,你要相信自己!”

    王大壮本来心意已动,听得此话更是胸腔中一股豪气涌现。

    “大壮必定不负掌门厚望!”

    “嗯,上路吧。”掌门赶紧催促。

    “掌门师尊,大壮还要一事相求!”王大壮见掌门等人已经飞上空中,连忙开口道。

    “那个女子,你要便带走,不必再请示我们了!但记得到神隐宗好生修行!”掌门一挥袖,人已消失,余音散开。

    “多谢掌门师尊!”王大壮大喜,赶忙朝着之前凡人交活儿的地方赶过去。

    一颗岩石之上,无敌宗掌门等人现出身形。

    “师兄,此招真是妙啊,终于把这个坑害送走了!到了神隐宗,有的他苦头吃了!”副掌门抚掌赞叹。

    “哈哈!”掌门也是哈哈大笑,胸怀畅阔,看不出任何病态。

    原来他们竟是用了一个铜鼎骗了王大壮,为的就是让王大壮吃尽苦头。

    王大壮这些年霸凌凡间女子,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他们还得知已经陆续有凡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搬离无敌宗的管辖范围。

    只是宗门式微,王大壮天资又是全宗最好,因而就算他们也不敢轻易将王大壮逐出门派,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万一日后他得道回来,无敌宗一帮乌合之众不全都得上天?

    再者,为了凡人之事驱逐门中最优秀的弟子,也着实让人寒心。

    至于那铜鼎,虽是几人东拼西凑来的言辞,却也都是看自宗内古籍,并没有欺骗王大壮。

    他们也没少研究过,只是压根儿就屁的发现都没有,时间久了,那破鼎便一直搁在山脚下,无人过问。

    将这没用的破鼎拿来给王大壮践行,实在再适合不过。

    。。。。。。

    哐当!王大壮把铜鼎扔地上。

    “你个小子跟过来干甚?”他一双细细的眼睛盯着站在方渐离身侧的阿宁,不爽地问道。

    “宁妹妹。。。”他眼中泛光,嘴角流油。

    阿宁怯怯地抓住方渐离衣袖,有些害怕。

    “王大人,舍妹从未离开过我,眼下她要随大人前去修道,日后漫漫长生,难免心生不舍,特地送她一程。”方渐离面露微笑,半蹲下身子,恭敬地说道。

    王大壮此时心思都在阿宁身上,哪儿听得进去方渐离的话。

    “无所谓了,你乐意走一程就走一程就好了。”他挥挥手,眼睛在阿宁修长的身躯上扫来扫去。

    特别是阿宁那双失了明的眼睛,顾盼流兮,更是令他小腹起火,十分难受。

    “啧!你小子干嘛?!”王大壮看着突然挡在阿宁身前的方渐离,眼睛一瞪就是怒声喝道,这小子真是扫人兴致!

    “你不力气挺大吗,去去去,把那宝鼎给道爷扛着!”他一指旁边的破旧铜鼎。

    方渐离感觉到阿宁捏着自己的衣袖的手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王大人,我一介凡人,那鼎怕是有千斤,怎拿得动?”方渐离满脸为难。

    其实他气海开二成便已经有了千斤的力道在身,只是此时怎能轻易显露?

    “凡人真是屎尿多!”王大壮不耐烦地说道。

    但他好歹还是从腰间的储物袋中颇为肉痛地拿出一张画满符印的符纸。

    “兽力符,去!”他略显生涩地打出法诀,便见那符纸飞到方渐离胸口贴好。

    方渐离正想着王大壮搞什么玄机,突然便觉得浑身燥热难当,脑袋昏昏沉沉如同要晕厥。

    “弄错了弄错了!”王大壮见方渐离模样不对,知晓拿错了符纸,赶忙跳起来一把撕下方渐离胸口的符纸。

    看他那小心翼翼,满脸肉痛的模样,仿佛丢了什么大宝贝。

    这边方渐离被撤掉符纸后很快恢复如初,回想之前的感受,哪儿还不明白方才那道符纸的作用,当下眼中的阴沉更甚。

    “去!”王大壮又掏出另一张符纸,印在方渐离胸口。

    这次该是没拿错符纸,方渐离马上感觉到身体四肢百骸涌现出阵阵力道。

    “看什么?扛啊!”王大壮一把将方渐离从阿宁身边推开,一双肥腻的手抓住阿宁的柔荑。

    “宁妹妹,我来替你领路。”说着,王大壮拉着阿宁先行离开,竟是管都不管方渐离。

    方渐离眼见阿宁身子轻微颤抖,不由牙齿咬紧,双手捏的指节泛白。

    他一直知道,阿宁有洁癖。

    这个王八蛋!方渐离深吸一口气,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得要沉住气。

    他走到铜鼎前,也不细看,猛地一抓鼎耳,扛在背上,寸步不离地跟着王大壮和阿宁。

    好在因为顾忌着方渐离在场,一路上王大壮倒也没有作出什么出格之事,只是不断寻着话语与阿宁说,好生聒噪。

    神隐宗一路东行,有大概一千里。

    因为方渐离扛着鼎,再加上他有意控制速度,到天色渐黑之时,几人才走了四五十里。

    王大壮倒也没说什么,因为阿宁也时常提出要休息。

    “前面是晚清河,鱼肉鲜美,大人今晚就在这歇息吧。”方渐离提议道。

    王大壮见周围植被茂密,山深人少,且月色明亮,暗道一句实在天助我也,点头应允。

    方渐离将铜鼎放下,找了一块干净的山石,牵来阿宁坐下。

    却不想,王大壮脚底生风,一下坐到阿宁身边,又是情意绵绵,说起了让人羞臊的话。

    方渐离出奇地没有吱声,只说了一句,大人我前去打水抓鱼,便转身走开。

    不多久,到了河边,他回首望去,只觉今晚月高无风,加之这种地貌,实在是好时机。

    将竹筒里灌了水,从怀中拿出毒箭木的汁液滴了几滴,便见竹筒里面水变得浑浊。

    但方渐离早有准备,又取出几瓶东西,按照不同的分量放进去,晃了晃,水居然又重新变得清澈。

    正准备再抓点鱼之际,突然,阿宁那处传来声音!

    此时他气海已开两成,听力自然非比凡人,那声音中分明有着王大壮不怀好意的笑声!

    不敢再耽搁,他抓起竹筒就是朝着原路返回。

    三四里的路不过十几息便已赶到。

    随即他看到让他眼眦欲裂的一幕。

    王大壮那个混蛋,居然将阿宁压在了山石之上,手中拿着一张符纸,正要向阿宁胸口贴去。

    自己意识初醒之时,是阿宁照顾自己,给予自己活下去的可能。

    被抓去做灵奴之时,是阿宁站在自己身前,代替自己,成为灵奴。

    阿宁虽与自己无血亲,却胜于血脉至亲!

    如今,这一幕,眼睁睁发生在眼前,方渐离心中简直犹如刀割。

    “王大壮!!!”他吼道,声音中有着无法掩盖的怒气。

    这时候要还有掩藏,他就根本不是男人!

    却说那边,王大壮正要下手,猛地一声大吼传来,吓得他直接从山石之上翻滚下去,在地上又滚了几圈,弄得灰头土脸。

    “臭小子,你活腻歪了吧!”他从地上爬起来,直接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亮闪闪的小剑,掐动法诀。

    小剑瞬间凌空而起,散发出惊人的锋锐之意。

    至于为何方渐离如此快速地就从河畔赶回来,他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不要!”阿宁惊呼,但她双目失明,一个趔趄竟是猛地撞在山石之上,白皙的额头出现一个红印。

    “阿宁!”方渐离心中一痛。

    “王大人,求你别怪罪他。”阿宁却是摸索着抓住王大壮的双臂,说道。

    “阿宁从你。。。阿宁从你。。。”她已经语带哭腔。

    王大壮闻言一喜,小剑在空中顿住。

    但他终归还是顾及点面子,只冷哼一声,说道:“既是宁妹妹的兄长,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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