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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扇门当差的日子-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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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二十三年(注),中秋之夜。东海之上,一场风暴来临。

    惊神阵一主、二副、十八旁,在这一夜开启,两京十三省,天下十八路州的气运,纷纷聚至京师。东海之上,秦三观等人守护的冥山,终于支撑不住,天空之中出现了一道缝隙。

    一道人间与冥界的缝隙。

    数十万冥界,神装战袍,从这道缝隙之中蜂拥而出,冲向人间。等待了近百年的冥界,终于打开了人间的通路。与此同时,风云岛、桃山、流花河畔三处直通冥界的往生门,纷纷打开,天下大乱将至。

    风云岛,雁落峰。

    京雨柔站在雁落峰祠堂之上,俯瞰风云岛。自从将风云岛大小教务传给徐若男后,除非幽冥教重要的祭祀典礼,极少参与到风云岛的具体事务,可是今夜,她满是忧容,望着山下不远处的离火洞。

    她曾经摩尼教黑暗之女,曾是杀人不眨眼魔头。还是少女时,有无数江湖豪杰、道貌岸然侠客曾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不过以她的高傲,对这些人就连正眼都不曾看一眼。直到一天,她听说自己的小师妹,魔教的光明圣女,喜欢上了一个武功平平的小子,甚至为了救他,破掉了自己的光明咒誓。京雨柔对其恨之入骨,在开封府拦住了那个小子。

    京雨柔很是奇怪,自己师妹自视甚高,怎么会这个其貌不扬,武功稀松、油嘴滑舌的愣头青另眼相看。不过,京雨柔素来与小师妹不和,从小到大,只要是小师妹喜欢的东西,她都要毁掉,为此两人没少过争执。

    京雨柔决定杀死这个小子,谁料这小子太过油滑,几次三番从她手中逃脱,而且每次相见,武功便厉害几分,名气也越来越大。到了这时,她以及不以为然,直到武林大会联手攻打魔教总舵,最终却被这家伙破坏后,京雨柔才对此人刮目相看。

    后来小师妹中了暗算,几乎身亡,这小子为了救她,奋不顾身,与武林盟主慕容白云为敌,京雨柔开始有些嫉妒起来,甚至隐约间,她对那愣头小子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不过,京雨柔素来高傲,她又不像小师妹那般,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她将这份情意,藏于心底。

    东海之战后,人间开启了四大往生洞,她率魔教众教徒,在风云岛重建幽冥教,以屠龙阵残阵,守护这个离火洞。她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过,她为何要镇守离火洞,她也一直在等待,那个人却从来没有光顾过离火洞。

    光阴似箭,昭华易逝,一过便是二十载。

    她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过,为什么会镇守在这里,包括自己的徒弟。直到一年前,又有一个毛头小子闯入了风云岛,她似乎在这人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只是那个女子,却换成了自己的徒弟。

    山下人影山洞,须臾间,传功长老、释教长老来到了祠堂之前。

    传功长老道,“教尊,风云岛上三千教众,已安排妥当,最后一趟船,半个时辰前,已驶离风云岛。”

    京雨柔皱眉,问道,“你二人怎不随船而去?”

    释教长老道,“三十年前,普陀山之战,我二人已经怂了一回,这次若再逃,将来死后,哪里还有颜面去见死去的那些兄弟?今日一战,我们虽知凶险,但这些年来,我兄弟早已将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为家而战,不丢人。”

    京雨柔默然,良久才抬头问道,“离火洞那浑天仪,已经吐了几颗珠子?”

    离火洞建在火山之口,其中安置一个九龙吐珠的浑天仪,用来监测火山岩浆的活动度。传功长老道,“方才去看,已吐了七颗珠子。”

    京雨柔点点头,忽然手指忽出,两道指风将两人穴道点住。传功、释教二人惊道,“教尊,您这是?”

    京雨柔淡淡道,“本教尊行事,向来说一不二,你二人公然违背我的命令,擅自留下,该当何罪?”

    两人惊恐,连道,“属下知罪!但是……”

    京雨柔冷哼道,“没有什么但是,按教规,违背我的命令,你二人应自断一臂,今日本教尊另有安排,你二人就留在这雁落峰上反省罢!等此间事了,再来收拾你们二人!”

    说着,也不顾二人,施展轻功,从雁落峰上飘然而去,向离火洞奔去。

    传功、释教二位长老,老泪纵横。

    离火洞深处,岩浆翻滚,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

    此处乃人间真元最薄弱之处,也是冥界能够打通人间入口之一。京雨柔站在洞口,望着洞内翻腾的岩浆,岩浆上方,一道幽暗的缝隙若隐若现,缝隙之后,深不见底,却充满着鬼嚎之声,有无数赤红色眼睛,在缝隙中窥视。

    吧嗒!

    浑天仪上,又有一颗珠子落在了觥中,岩浆活动越发剧烈,窜起了数丈之高。

    忽然,缝口大开,两道黑影从其中窜了出来,正是冥界的两名神将。这二人来到人间,惊嚎一声,却看到了站在离火洞口的京雨柔,两声嘶叫,瞬间来到洞口,手中鬼戟向京雨柔劈了过来。

    还未等靠近京雨柔,只见两道青菱不知从何处伸出,将两冥将卷住,向下一送,落入滚沸的岩浆之中,听得传来两声哀嚎,这两冥将落入岩浆之中,化作了两团黑烟。

    众冥将见状,却也不知这洞口这秀美女子乃何人,纷纷驻足。

    缝隙之内传来一阵牛角声,有人道,“东海冥山已破,往生洞已开启,尔等若再犹豫不前,格杀勿论!“众冥将闻言,纷纷向外涌出,口中呼道,“为了神界!”

    又有数十冥将,从离火洞窜出,张牙舞爪向京雨柔冲了过来。

    京雨柔面不改色,看了一眼东方,说道,“小贱人,终归到底,还是你赢了!”说罢,京雨柔凌空跃起,跃入离火洞之中,在距离缝隙几丈之时,两道青菱激射而出。

    离火洞内轰隆声大作。

    啪嗒!

    浑天仪上,第九颗珠子落入觥中。

    离火洞之内,火光四起。

    一道赤红色火柱,喷射而出,如同祝融之火,冲天而起。风云岛离火洞的火山,终于爆发了。顷刻间,无数岩浆将风云岛淹没,房屋、树木,整个风云岛上的一切,都化作了灰烬。

    传功、释教两位长老,站在雁落峰上,望着脚下岩浆流淌,早已泪流满面。二人身上穴道早已解开,他们有心去寻找京雨柔,然而此刻岩浆滚滚,又如何下得山去?

    传功、释教二人寻思,教尊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她老人家回归光明之神,我们又如何苟活于世?想到她生前最后的命令,传功、释教二人齐齐自断一臂,两人哈哈大笑,气绝身亡。

    注:朱悟能继位不满一年,故未有年号。

第386章 桃山之恕

    金陵城。

    桃山脚下,住着一户百姓,主人姓刘,以打猎为生。这刘猎户五十余岁,他自幼家贫,到了三十岁才娶了媳妇,有一女、一子,日子虽不殷实,去也不愁吃穿。然而这一切,都在半年前改变了。

    半年前仲春,自己的女儿清儿约好友去桃山赏桃花,结果却被一白毛怪物抓了去,三日后,尸体被发现在山下一处破庙,被人剖肠破肚,死状极为惨烈。这刘猎户向来疼爱自己女儿,这女儿一死,整个人整日里浑浑噩噩,脾气越发暴躁,又染上了赌博、酗酒的恶习,每日里喝得醉醺醺的,家道渐渐衰落下来。

    这日白天,刘猎户扛着从山上打来的一只狍子,到集市上去卖,结果被金陵城第一抠门严监生看中,原本能卖个三五两银子,结果严监生连哄带吓,最后用了三百文成交。

    刘猎户拿了铜钱,恰好路过一处宝局,被平日的相与的喊住,几人一起到宝局子(赌场)押宝。虽然在国丧期,但如今六扇门都不管了,也便去了。谁料那几个相与的联手做局,几番下来,将刘猎户的钱赢了个七七八八,等刘猎户醒转过来,身上只剩下了三十文铜钱。

    刘猎户懊恼之际,一气之下,将剩余的铜板沽了酒,喝得伶仃大醉,到了深夜,才晃悠悠回到了家中。刚一到家,便听到儿子在屋内喊饿,又见刘猎户回来没有带吃食,在家中大喊大叫,刘猎户心烦,赏了儿子几个耳光,那儿子见老爹发怒,连忙跑回炕上,赌气不肯说话。

    浑家张氏在屋里埋怨,“孩子他爹,咱们家中米缸都已见底了,好不容易抓了只狍子,本指望能换回些米来,你怎得又去赌钱喝酒了?”刘猎户心中烦闷,破口骂道,“男人家的事情,你一妇道人家,管什么管?”

    张氏闻言也怒道,“我不管?我不管咱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吗?你整天这个破落户模样,咱家清儿就能回来了?整日里吃酒耍钱,你有个男人的样子没有?就知道窝里横,你要有本事,去将那白毛怪物给宰了,给咱家清儿报仇!”

    刘猎户暴怒,伸手便是一巴掌,“我自然有安排!”

    那张氏挨了打,心中不忿,哭咧咧不停。刘猎户忍耐不住,骂道,“给我滚!”张氏听罢,心说这日子没发过了,于是收拾东西,带着儿子端儿,连夜投奔母亲家了。

    刘猎户暗想,滚吧,都滚吧。抬手去倒热茶,却见壶中并无热水,生气之下,将壶摔在了地上。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刘猎户以为是妻儿回来了,骂道:”娘们家家的,就知道嘴横,到头来还不是乖乖滚回家中?“

    推门一看,却没有看到人,正要回身,脚下却被绊了一跤,刘猎户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包裹,捡起来打开观瞧,却是白花花的银子,将近百两。

    他左右查看,却没有看到人,连忙将包裹踹到怀中,心说等明儿,老子去浑家娘家,将这银子包往她娘脸上一砸,看她不哭着喊着求着回来。

    正要关门,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顺着破窗望去,却见一浑身白毛、断了一臂的灰衣老者,正离开他家,向桃山方向走去。刘猎户觉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这白毛怪人,正是当初在金陵受审的那怪物,他心疼女儿,见到杀女仇人,仗着酒胆,喝道,“怪物,休得逃走!”

    那白毛怪人闻言,也不回头,施展轻身之法,逃离出去。刘猎户见状,心说自己老婆天天嘲笑自己没胆,今夜,我就宰了这白毛怪物,给女儿报仇。于是藏好银子包,顺手抄起一只猎叉,跟着那白毛怪物上了桃山。

    只听得桃山之内,轰隆声阵阵。

    越往上走,刘猎户越是心惊,抬头一看,只见夜空之上,挂着一只赤红色眼睛,眼角还滴落一滴红色“眼泪”。刘猎户顿时吓了一跳,心中萌生退意,可一想若自己回去,岂不让那婆娘耻笑,硬着头皮,跟着那白毛怪物继续上山。

    来到半山腰中,那白毛怪物一闪身,进了一个山洞。

    刘猎户来到洞口,看到洞之内,红光闪烁,心中盘算,都说山洞之中若有怪物相护,必有异宝,这怪物害死我女儿,我若进去,将那些宝贝偷了出来,也算扯平了。想到此,也不顾虑,将手中猎叉握紧,蹑足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山洞之中轰鸣声越盛。

    来到了一处大门,上面写着“黄阵图”三个字,不过刘猎户目不识丁,只当是某个宝藏所在。此刻他已经被金银冲昏了头脑,继续前行,终于在一处石头堆中看到了那白毛怪物。

    这石头堆很是奇怪,上面刻满了文字,蜿蜒崎岖,倒像是蝌蚪一般,原来这红光,便是从这石头中发出的。

    刘猎户心说这石头一定是绝世珍宝,要将这么一块石头偷走,岂不发财了?此刻,他早已将报仇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趁机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盘算着趁那白毛怪物不注意,偷走一块。

    只听那白毛怪物,声音沙哑道,“佛祖在上,弟子青灵子,原本青城山主,因丧子之痛,坠入魔道,丧迷心智,一去经年,犯下了滔天大罪。得蒙琅琊阁柚木道长所救,然深知罪孽深重,数月以来,寝食不安,今日冥界为祸,弟子愿以一死,换世间一个清净太平!”

    刘猎户闻言,心中暗忖,“原来这怪物不想活了,快些死吧,死吧,你若是死了,这些宝石都是我的,我今日先偷走一块,找严监生给估个价格,不,严监生太抠,得找宋老爷,他给得出价钱。然后来日方长,慢慢将这些石头贩卖出去!”

    想到此,刘猎户几乎笑出声来。

    忽然,这一堆发光的石头,竟开始动了起来。

    正中央那块青石,上方竟出现了一个一丈大小的黑洞,黑洞之后,是一双双红色眼睛,蠢蠢欲动。

    白毛怪物道,“孽障,人间清净之地,休得你们这些污秽之物前来为祸?”说罢,全身白毛倒立,形容甚是恐怖,他凌空一跃,冲入那黑洞之中。只听闻黑洞之后,嘶吼声阵阵,却是那白毛怪物与那些人战在了一处。

    白毛怪物忽然回身,冲刘猎户藏身之处喝道,“还不快走!”

    山洞之中,轰隆声起。

    刘猎户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向洞口外逃走,临至门口,见其中一块泛着红光的两尺大小的石头就在眼前,用猎叉撬了下来,抱将起来,匆忙间逃出了山洞之外。刚出来,整个山洞轰然倒塌,旋即复归平静。

    刘猎户长叹一口气,心说好险,再看怀中这块石头,与寻常石头无异,只是上面的蝌蚪形纹理,稍微有些卖相,第二日,去了文玩市场,以三十文价格卖给了一个古董商。

第387章 流花之乱

    流花河畔,盗圣门。

    往年的中秋节,是盗圣门最隆重的节日,这一日盗圣门全体弟子都盛装出席,化作各色人等,穿梭在长安城的各个角落,哪里人多,哪里热闹,他们就往哪里挤,到了下半夜,等人群散去,盗圣门弟子围坐一团,晒一晒这一夜的成果,并由西门吹灯对各人表现进行点评。然后众弟子喝的伶仃大醉,好不热闹。

    今年的中秋,西门吹灯率众弟子守护在流花河畔,没有美酒,没有月饼,只是望着天空中那一轮赤红色的月亮。

    西门吹灯问,“三儿应该到京城了吧?”

    大弟子草上飞道,“第一师弟在众兄弟中间轻功最高,他三日前出发,按理说应该抵达竟成了,不过,我就怕他那爱犯困的毛病又犯了。”

    说到三弟子,西门吹灯颇有些无奈,众弟子中,三师弟盗术最高、轻功最高,唯独这好吃好睡的毛病,改不了,两年前,去城东张员外家偷东西,偷完后,竟在人家的祖宗祠堂睡着了,差点被人以为是祖宗显圣。后来,被抓到了大牢里,为了捞他,西门吹灯自己掏钱贿赂了几个牢头,花了几十两银子。

    三日前,他派第一剑前往京城,给自己的小弟子苏犹在送了一件物什过去。今夜,天有异象,冥界将入中原,作为往生门之一的流花河,西门吹灯自有使命,要将数万冥将拦在冥界。

    二十年前冥山一战,西门吹灯对冥界众将记忆犹新,他吩咐道,“冥界众将法力高强,寻常通象高手都不是他们对手。不过,他们并非没有弱点,这些冥界之人,初来人间,并不适应,靠额头间的那块晶石,来汲取人间的真元。这块晶石,乃天下武学修行者梦寐以求的至宝,尤其是对破境什么的大有帮助,若能毁掉此物,三日之内,这些冥将,与婴儿无异。”

    众弟子闻言,眼中露出光芒,纷纷摩拳擦掌,道,“盗圣门弟子,誓与冥界死战!”

    二弟子水上漂来报,“琅琊阁主李长陵,追过来了,指名道姓要找您老人家。”

    西门吹灯道,“你就说,你师父我云游四方去了。”

    没过多久,李长陵便冲了上来。李长陵很生气,前不久,西门吹灯带着几个弟子拜谒琅琊阁,碍于苏犹在的情面,李长陵对盗圣门众人礼遇有加,好酒好肉的招待,然而他们刚走,便有弟子来报,琅琊阁的镇教至宝便丢失了。

    李长陵如何忍得这口气,便离开琅琊阁,追到了关陇流花河畔。

    西门吹灯见到李长陵,打了个哈哈,道,“贤侄,一月前才分别,今日又得相见,真是幸会啊。”

    李长陵道,“前辈到我们琅琊阁走了一遭,我们琅琊阁的至阳丹变丢了,您是不是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

    西门吹灯自然不承认,道,“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若论起来,你与我徒儿苏犹在是朋友,今夜前来,若是叫我一声师叔,我们还可以好言聊聊,否则,你至阳丹从哪里丢了,就去哪里要去,跟咱们盗圣门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李长陵问,“难道不是你们顺走的?”

    西门吹灯:“无凭无据,凭什么信口雌黄?你这么诬陷我们,到县老爷那里去,这可是诽谤的重罪,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偷了,咱们江湖人的事情,能算偷嘛?”

    李长陵面无表情,“算!”

    西门吹灯又问,“你可知,此事事关重大?”

    “我知道!”

    “你可知道,这里有个往生门,冥界众将即将开启这往生门?”

    “我知道!”

    “你可知道,过了今夜,恐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我知道!”

    西门吹灯点点头,“好了,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

    西门吹灯说,“我以为你也知道呢。”李长陵无语,西门吹灯又问,“你可知我为何要偷你们至阳丹?”

    李长陵说,“前辈终于承认了!”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偷走了我们的至阳丹!”

    西门吹灯,“再前面一句呢?”

    “你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西门吹灯道,“好的,再见!”说罢,西门吹灯就要溜走,李长陵长剑一挥,将西门吹灯拦下,“西门前辈,这至阳丹乃我琅琊阁镇阁之宝,还请前辈返还!”

    西门吹灯很是无语,骂了句,你这小子真是难缠,不过盗圣门规矩,除非你有本事抢回去,否则进了咱们口中的东西,决计没有归还的道理。李长陵还要再辩,忽听水上漂道,“师父,天上!”

    众人抬头,却见流花河上空,风云大作,一道一丈左右的缝隙,从半空裂开。旋即,有数名神将,冲了出来。西门吹灯道,“动手!”四名盗圣门弟子,一个个踏着波浪,施展无双轻功,从那些神将身边穿过,很是巧妙的将他们额头的晶石,施展移花接木之术,顺了过去。

    那些冥将初涉人间,全靠额前晶石汲取天地真元,来适应人间环境,此刻一丢失,立即失去了战力。

    西门吹灯对李长陵道,“你还愣着干嘛?”

    李长陵见状,叹了口气,长剑挥出,如砍瓜切菜,将那几名神将砍到在地,绿色的血液流了一地。众冥将早已抱了必死之心,纷纷从那缝隙中涌了出来。

    这可忙坏了盗圣门的四大弟子,他们施展毕生所学,趁这些冥将立足未稳,将他们额头维系的晶石窃走,李长陵、西门吹灯则放弃前嫌,两人联手,与冥界诸将展开了厮杀,不过须臾间,便有数百名冥将死在琅琊阁与盗圣门的联手之下。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流花河畔血流成河,将流花河水染成了碧绿色。

    西门吹灯这边斩落一名冥将,趁机对李长陵道,“小子,你来护我!”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盛满水银的盒子,施展巧妙身法,向那道缝隙靠拢过去。

    李长陵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这至阳丹乃天机老人所留,其威力巨大,若功力足够,可凭这一至阳丹,开辟出一个独立空间,西门吹灯将之盗来,正是为今夜冥界入侵所备,于是道,“前辈,我误会你了。此丹威力甚大,你有这等破釜沉舟、同归于尽之心,晚辈自愧不如。”

    西门吹灯骂道,“狗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要同归于尽了?”话虽如此,脚下却毫不含糊,距离那缝隙越来越近。

    冥界众将越来越多,四名盗圣门弟子双手双脚,也照顾不过来,眼见就要不敌,却见西门吹灯一声长啸,如鱼游水一般,从几个神将攻击下逃脱,来到缝隙处,按下了盒子。

    一道金光乍现。

    至阳丹从盒中跃出,扔进了缝隙之中。

    轰隆!

    半空之中,竟凭空生出了一个十余丈的大洞,将那缝隙包裹其中。这个大洞生生出一道吸力,众冥将方从缝隙出来,便被这个巨洞吸入进去,哀嚎声起,卷入洞中的冥将不计其数。

    洞口越来越小,变成了一个米粒大小的亮点,旋即熄灭。

    盗圣门众弟子痛哭流涕,“师父!”

    却听草丛中,有人哼哼唧唧道,“哭什么哭,老子没死呢!”众人围了过去,却见西门吹灯眉毛胡子都已烧焦,狼狈不堪。不过他心情却大好,望了一眼东海方向道,“幸不辱命!”

    李长陵躬身道,“前辈,我错怪你了。”

    西门吹灯一仰脖子,“哼!”

    众人哈哈大笑。

    西门吹灯这才道,“乖徒儿,剩下的,看你了。”

第388章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

    赤红色“眼泪”滴落下来,如同一颗流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向人间疾驰而来,须臾间便来到了皇宫之上。这一股力量并非来自人间,惊神阵生出了感应,穹顶之上,轰鸣声大作,如一声震雷在耳旁响起。

    轰隆!

    整个皇宫之内,尘土飞扬,神武殿、武英殿等,首当其冲,轰然倒地,处处都是断瓦残垣,一片狼藉。再看头顶,这座惊神阵聚集天地真元而成的最强防线,竟然生生撕出了一道裂痕。

    谢君衍缓缓向我这边走来,指了指我身后的那块石鼎,道,你让开。

    我明白,谢君衍要取得这块石鼎,惊神阵的阵枢,才能以惊神阵之力,去开启冥界之门。此刻谢君衍集惊神阵与黄阵图之力,场内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她,我喝道,谢君衍!难道,你真要眼见着整个神州陆沉,生灵涂炭?

    谢君衍傲然道,人间之事,与我何干?

    我说你看着我眼睛!

    我希望能够唤醒谢君衍,当初那个温柔婉雅、知书达理的谢君衍,不过看到的,却是她眼中的冷漠、无情和冷酷。她又一遍道,你让开,我不杀你。

    我将长剑持在手中,道,你若真要如此做,那便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说罢,体内二十八星宿急速转动,以最快速度,将体内残存的真元,聚在卢龙之上。剑身之上,泛着淡淡的流光,剑尖前方,吐出半尺长短的光芒,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谢君衍冷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说着,她一摆手,我连人带剑,飞出了三四丈外,我全身经脉紊乱,啐了口鲜血,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又一次拦在了谢君衍身前。

    我试图以那石鼎,来控制住惊神阵,然而谢君衍已凭借强横的实力,切断了惊神阵与石鼎之间的联系,如此一来,惊神阵威力虽打了折扣,但对付我,还是绰绰有余。

    谢君衍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剑,凌空跃起,施展出万剑河山第十一式,半寸河山。

    这就是我的回答!

    剑瞬间来到谢君衍身前,谢君衍动也未动,任凭这柄剑刺了过来。

    然而,就在她身前三尺之处,这柄剑遇到了强劲的阻力,再也无法前进半分。谢君衍微笑,就这点微末道行了嘛?她缓缓抬起手,向我手中卢龙抓去。我见状,连忙抽身,却发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

    我身所在处,不是人间,不是冥界,而是谢君衍的法则空间。

    这空间内的一切,尽在谢君衍掌握之中。

    谢君衍道,人间如何模样,又与你何干,只要你我联手,纵是这个天下,都尽在掌握之中。

    我忽然笑了,说,如今的你,长得真丑!

    谢君衍闻言,脸上多出一分异样的神情,旋即是震怒,她双手一拂,我胸口如遭雷击,全身经脉尽数碎断,一道凌厉的真气,冲入星宿海内。

    啪啪啪!

    我体内传来轻微的噼啪声,二十八颗星宿,一颗颗碎裂开来。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痛苦,萦绕在身体之间,星宿海破碎,全身真元顿时失去了控制,加之经脉已断,在我体内乱窜,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七窍之内,溢出了鲜血。

    谢君衍问道,痛不痛?

    我痛的嘴唇都咬破了,凭借胸中的一口气,我愣是一声不哼。我以卢龙剑撑着地,强行站立起来,摇摇晃晃的来到石鼎之前,目光坚定的望着她,告诉了她答案。

    谢君衍道,你莫要冥顽不化。

    我说,我不愿见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君衍使了个手势,十余名神将,围绕过来,将我拽到了一旁,此刻我全身内力尽失,已无法阻止她的脚步。谢君衍来到石鼎之前,伸手便要去取。

    忽然,一道凌厉的杀意,弥漫在皇宫之内,谢君衍的手忽然停住了,转过身来。

    只见张幼谦,双目通红,一道黄雾,缠绕在他身边。这道雾越来越浓,越聚越大,幻化成一条赤黄的黄金巨龙。

    号称天下第一杀阵的屠龙阵!

    徐若男将屠龙阵之力转移到了张幼谦身上,此刻张幼谦将屠龙阵之力,全部激发出来。张幼谦一言不发,凌空而起,一剑劈了出来。

    玄元剑诀!

    黄金巨龙萦绕在张幼谦的剑身之上,合屠龙之力,攻向了谢君衍。

    谢君衍手指轻转,作莲花印,一座巨大的黑莲花呈在空中,迎着张幼谦长剑而去。

    屠龙阵对上了黄阵图。

    一声龙吟,旋即半空中传来嘶啸之声。

    这条巨龙,竟被这莲花台一分为二,在空中失了控制,向皇宫两侧冲了过去,顷刻间,烟尘四起,无数宫殿楼阁,毁于一旦。两座阵法虽然天下齐名,但守阵之人,境界却有天渊之别。

    张幼谦向我这边倒了过来。

    他面色苍白,惨笑一声,我尽力了。

    封万里、徐开山面色凝重,然而此刻,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徐若男来到石鼎之前,将石鼎持在手中。顷刻间,轰鸣声大作,整个皇宫,如同一座正在缓缓苏醒的巨神,无数天地真元,纷纷向谢君衍身上涌去。

    谢君衍漂浮在半空之中。

    她口中念念有词,以我之崇意,换彼之降临,以我之鲜血,换彼之圣光。

    谢君衍双手平举,两道亮光,一黑一白,冲天而起。

    黑为黄阵图、白为惊神阵。

    天空之中,两道光柱,相互纠缠,如螺旋状盘旋而上,直冲云霄,向那绯红之月冲了过去。

    光柱越升越高,越来越快,整个天空之中,那只赤红色眼睛,开始缓缓张开。整个空间开始扭曲起来,缓缓的裂开了一道缝隙,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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