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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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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无悯眉飞入鬓,沉声接应:“吾当无为,顺水而动。角蟾自当相助。”
“吾却不知,怎得疏弃小修二人于海上漂浮之日,未为角蟾幻境所扰?”
“因时因命,又或因着干天木,个中因果,吾等已难参破。”
无忧巧笑,却再回眸,心下暗道:不知疏弃转醒后,又当如何?
弄无悯似是解意,柔声笑道:“待得角蟾角,吾当归返此处,届时,吾以一人偿之,其方才所遭辛苦,当有报还。”
无忧目珠一转,已知弄无悯所指,心神一荡,唯不过轻声喃喃:“忘归诸人,衔枚晦迹,俱为掩藏其同角蟾勾连,此女,倒是当真有勇有谋。”
“全不过思慕一人,心动而已。”弄无悯稍一垂眉,携无忧轻身腾空,再入干天木阵法。(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六夭花十八 … 第226话
无忧同弄无悯再登挂星槎。初上之时,四目俱阖,随其东西南北,任之疾徐漂飞。
静待约莫近两个时辰,终见岛陆。无忧瞧瞧弄无悯,后便浅笑,停亦未停,直上向内;一路见妙音花、滴血莲,所经所遇,无不同幻境相合。
半柱香后,二人已见村舍。
无忧结眉,见袁不鹿携同岛民,徐徐而至;无忧眉目一飞,正见弄无悯勾唇而待。
“时隔……”袁不鹿见状弓手,竹杖轻提。
“时隔五百岁,忘归岛终见新客。”弄无悯面庞微侧,下颌一点,正色朗声。
无忧闻言,立时轻笑出声,后再急急掩口,顾睐四下,见忘归岛人无不惊楞,袁不鹿掌腕一颤,讪讪笑应。
“吾同内子,漂流日久,劳乏难当,不暇寒暄。望不鹿先生将那墉善堂理上一理,以供栖身;除却膳时,余时勿扰。”弄无悯目睫相交,少待,侧目轻询:“既思山肤,吾便采凤肝鱼唇,以飨小君。”话音未落,垂眉抬臂,右掌两指一起一落,便见不远处池内箫鱼纷纷自跃而出,停于襄岸,拍尾开唇,大苦而无前;箫鱼腾跃,满池碧波,诸人正自惊诧,耳内闻三两凤声,初时稍远,悠长绵延,后则清厉,搏风流响。
无忧闻声抬眉,正见一双神凤,扑翅留于池上,展翅收足,宽逾一丈,高约六尺;四目如炬,见箫鱼而切切,然似为一力所制,唯有吞唾,未敢擅动。
弄无悯侧目顾睐,神情好不傲岸,少待半刻,弹指即出,金光两道,齐齐疾往神凤胸膺,使力尤巧,二凤啼亦未啼,膺裂而肝出,半分血光亦是不见便直堕池内,没首不存。
弄无悯手腕一转,那凤肝两块便入了袁不鹿胸怀。
袁不鹿惊怖,甩杖疾退,两掌平摊,颤颤然将凤肝捧于目前,喉头喑哑,鼻内却得阵阵清香之气。
“高。。。。。。高人!”袁不鹿低声唤道:“仙。。。。。。仙人!”
弄无悯稍一侧目,瞧瞧不远处庾氏兄妹,又再一瞥无忧,这方启唇轻道:“烦请以凤肝鱼唇为材,佐以农家黍米鲜蔬,存其本真,留其神气,于晚膳时送至墉善堂。”话音方落,面庞微侧,颔首抬臂,示意袁不鹿在前带路。
袁不鹿立时解意,将那凤肝依依不舍转于庾女,待一旁小童助其捡了竹杖,这方轻咳一声,恭道:“仙人且随老朽往墉善堂正堂进些茶水,吾立时安排村妇打扫内室,以供歇息。”
弄无悯唇角一抬,轻声应道:“有劳。”
一个时辰后,墉善堂内室。
无忧支肘桌边,眨眉不迭。
“夫君何以如此?”
弄无悯轻哼一声,立身窗下,徐徐展了掌内一卷,见其上字如走龙,行云流水。
“立自然而生阴阳,生阴阳而出形势。此字倒是不俗。”
无忧轻嗤,下颌前探,望一眼角隅多宝槅子,见《呕血谱》同那玉制弈具,这便轻道:“夫君此番,却也不惧袁不鹿漏言,将吾等消息透于角蟾?”
“小君可知,吾为何知晓挂星槎可自来忘归,无需你我查辨方位?”
“那角蟾一击未重,定不心甘;且于幻境中,其未多见识夫君功法,自是不知夫君厉害,总得将吾等引上忘归,再施毒计。”无忧沉吟半刻,立时却再接道:“夫君方才露功法于人前,若是袁不鹿尽数告于角蟾,那角蟾惧战,藏头不见,又当如何?”
“兽便是兽。即便长于织幻,日行万里,若是智有不怠,终难成事。”弄无悯稍顿,浅笑嫣然,“小君一早为其所伤,其知有机可乘,一次不得,必得卷土重来。袁不鹿即便漏言,畜生唯念口腹,岂会采信?“
“且,吾恐忘归岛人亦同角蟾有隙。”
“何以见得?”无忧闻声,起身踱步。
“角蟾凶毒,即便岛人无心抑或铁石心肠,难为角蟾果腹,然其必在角蟾淫威之下;如若作契以求长生,进献性命便如耕农,丰年荒年,总有天伤之时,若献命不足,难脱角蟾威逼。若是整日惊惶,临渊履冰,小君岂会甘愿?“
无忧垂眉,轻笑出声。
“夫君小露功法,敲山震虎;若是袁不鹿机灵,顺水推舟,借力盟之,岂不更妙?”
“其人久堕迷津,积习难返,小君尚冀望掇醍警醒不成?”
“若其心难易,怎会有那密信?”无忧上前,缓接了弄无悯掌上一卷,垂眉细观,见字而喜:“字体雄媚,甚有骨体。“稍顿,径自接道:“那密信之字,倒是秀雅。”
“勾笔转角,折锋而过。不自露,品之方现。“
无忧闻听,欣然颔首:“其可暗行告密之举,五百岁未为人所查,着实不易。然,却不知夫君因何断定,此举乃因情起意?“
弄无悯阖目浅笑,少待,方道:“小君亦言,人有男女,字有雌雄,依字形知其为女,借疏弃髓海所现,其与小修停留忘归未有多时,交往之岛民寥寥,“稍顿,弄无悯这方启睑,沉身缓道:”若非情之一事,孰物可疯魔人心,令之忘死?“
无忧闻声一顿,隔了半刻,方再轻道:“现吾等已登岛,之后该当如何?”
“此一地,除此村落,尚有多处吾等未至,远眺查之,森峰列岫,怪松巨树,定不在少数,“弄无悯低垂眉眼,定定瞧着无忧,柔声轻道:”明日便同小君徒步一探,极命草木鸟兽,劲戟雕弓,游涉周驰,岂不快哉?“
无忧一怔,抿唇思忖,半晌,却未言只字,反是淡笑,扶髻颔首。
第二日卯时。新日皎皎。无忧早早起身,同弄无悯并身踱步,徐徐穿忘归村落,再往岛内。
弄无悯着黪绿,无忧衣杏黄,一对玉人,踯躅山野。
行了约莫一炷香功夫,见细流,浅溪没趾。无忧玩性大发,徐徐除了鞋袜,玉足尽露,拾级逆水而上。弄无悯瞧在眼底,初时侧目,颊上赤红,少待半刻,闻无忧轻唤,这便摇眉,浅笑挽衫尾,足尖点踏,飞身直上。
至顶,见香红乱布,怪松嶙峋。二人驻足,见山内一谷,其上烟气蒸腾,结眉细观,方查谷底乃有峰崖,丈丈向上;二人先是低眉,后则平视,再候半柱香,已是仰面而度。
“此峰,竟是活物?”
弄无悯闻声笑应:“恐非如此。当是谷底有物,使力为之。”话音未落,弄无悯正待抬掌,却见那耸崖陡然下落,唯闻倏的一声轻响,山崖冲入谷内,再无片影。
弄无悯啧啧两声,单掌轻摩下颌,阖目思忖半刻,掐指轻笑。
“那角蟾行事,倒也有趣儿。”
无忧面现不解,探身下望,未得半点端绪。
“此一崖,乃是镇石。”
“所镇何物?”
“瞧瞧便知。”话音未落,弄无悯丹田一沉,俯身直下;不消半刻,见飞石若干,单块恐有千斤,其势急,未待无忧细辨,已是飞出谷底,直往岛外。
无忧稍怔,抿唇笑道:“原是硺石而掷,怎敢言吾孩童心性?”言罢,抱臂而待。
少倾,巨峰已化百千片,眨眉不存;弄无悯提气上谷,伫立无忧身畔,二人俱是含笑,垂眉相候。
云气隐没。无忧眼风一冷,见谷底景象渐渐清明:那崖峰已失,其先前所在,现一巨洞,其宽其纵,难以丈量。无忧吞唾,目珠数转,心下暗道:此岛离陆甚远,浩海之内,总有异类。思及此处,无忧长纳口气,徐徐退个数步,单掌轻勾弄无悯衣袂。
二人心下自是有备,耳内怪音——嘶嘶声、嘘嘘声、嗤嗤噼啪声大作;弄无悯同无忧对视一面,脚下陡地一震,抬眉便见一兽,奔驰腾空,直往天外;其貌似距虚,背生两翼,尾若流彗,挟九色之光,最奇之处,在其须,长逾百丈,须尾为鱼,唇开露齿,分往八面,须臾便将林内惊飞之羽生吞而下。
无忧见状,目睑大开,拊掌娇笑:“有趣儿,有趣儿!”
距虚兽之后,紧随鲸鲵一尾,长达千里,周身遍是横鳞,目如五人之首,明光烁烁;其腹时时得水液低坠,色如玉,滴于林间,则走兔狡狐,俱化兽珀。
无忧笑意盈盈,意犹未尽,踮足上前,再探谷底,恰见一物,形似望潮,然其巨大,方才那鲸鲵亦是难比。其足四散,山石林枝俱可吸于其上。无忧仰面,见此巨蛸于头顶飘飞而去,细辨之下,惊见其腕足乃是人臂,摇摆招呼;巨蛸口内,吞含之人,恐有百数,唯令其将一臂探出,以为捕食之用。无忧眨眉数回,见巨蛸飞掠林丛,百臂急捉,将活物野果尽数纳于掌内,后便探入巨蛸口内,自行喂养其身。
“那巨蛸口内之人,恐是未死。”
弄无悯徐徐目送巨蛸飘往忘归村舍方向,稍顿半刻,这便轻声接应:“虽生,尤死。”
无忧闻言,长叹二三,又再接道:“想是袁不鹿献命于角蟾,角蟾则保岛陆安然,岛民长生。”话音初落,无忧返身,轻声询道:“现下夫君将此镇石毁去,恐角蟾不日现身。”
弄无悯闻声讪讪,垂眉踱步,埋首四顾谷底,轻道:“小君,此处还余一物。”
无忧一怔,立时疾步近前,果见谷底巨洞尚有一物,徐徐蠕动,其行缓慢,其身巨大,虽是蛇形,然周身遍布雪色绒毛,细细瞧来,憨态可掬。
无忧朱唇稍收,驭气直下,两足立于蛇首一侧,这便探手而上,徐徐抚摩蛇绒,后竟将面颊贴于其上,轻声喃喃:“邂逅相逢,快哉快哉!”话音初落,朗笑出声。
弄无悯见状,摇首短叹,然其心下,却再暗道:角蟾若是此时现身,便不那么有趣儿了。思及此处,弄无悯暗暗渡气于掌,阖目启唇,默诵心咒,而后广袖一立,转腕使力。
“唯留此绒蛇在此,同汝作伴。”弄无悯径自喃喃,浅笑晏晏。(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六夭花十八 … 第227话
约莫一个时辰后,忘归岛人方见弄无悯同无忧归返:弄无悯两足生根,伫立雪蛇之首,不动不摇;环日晕为璎珞,攘流采为佩绶,衣袂翩飞,出尘霞人。再观无忧,却是横卧在后,化了蛇尾,同那巨蛇尾尖勾缠一处,玄雪相交,墨玉互琢。
忘归岛民先为一干海怪巨兽所骇,更有二三时运不济,正为那鲸鲵落油所困,瞬化人珀,又或恰为巨蛸所衔,顷刻无踪,余人正自瞠目悚骨,急求自存,这番再见巨蛇同弄无悯无忧二人,怎不动心惊魂?诸人无不四窜,尖声奔逃。
无忧为其声响坏了兴致,定神使气,便将蛇尾再化人足,然方才濯足踏溪,凝寒未散,加之鞋袜褪在一边,这便将裙裾一扯,再将玉足藏于巨蛇绒下,既暖且软,煞是惬意。
“这般聒噪。”无忧抬掌,徐徐摩挲蛇绒,吐气一叹。
弄无悯得闻,这便沉气,口唇不开,洪音已现:“望君毋忧。此鳞性温顺,不当为惧。“
袁不鹿闻声,颤颤起身,自一屋舍壁后缓缓探头而出,惊道:“方才。。。。。。方才见恶兽三五,成群输掠,伤得吾岛民若干。。。。。。”
弄无悯唇角一勾,缓声应道:“吾同内子在此,谅其莫敢归返。”
无忧一怔,面现讪讪。
“仙人。。。。。。可是当真?”
弄无悯稍一摇眉,自蛇首飞身而下,朗声接应:“若是岛民尽损,吾同内子之起居膳食,何人可理?”
袁不鹿目珠一转,朝不远处做个手势,这方现身,徐徐近前,面色阴森:“吾等必当尽心竭力,侍奉仙人周全。”话音方落,虾腰躬身,长施一揖,唯唯莫敢起覆。
当日入夜。
无忧令那绒蛇停驻墉善堂外,长身一盘,恰环三周,其首依于脊上,眼目一阖,煞是喜人;其尾自正门探入,直伸在无忧榻边,无忧时时抚绒浅笑,半晌,抬眉瞧瞧桌边弄无悯,轻声询道:“此物当以何为食?其自谷底巨洞现身,至今未饮未食,好不怪异!”
弄无悯一肘支颊,轻笑出声:“小君同其这般投契,可是相见恨晚?”少待,见无忧攒眉不应,这方正身,缓声解惑:“吾于幼时,尝闻娘亲提及,南极一物,状如蛇,色如雪,周身被毛,当唤‘参(can)慎‘。”
无忧耳郭一晃,心下一紧,却不知是闻娘亲之称,抑或参慎之名,方有此动。
弄无悯早查无忧改色,却也不以为意,又再接道:“此一物,千年一饮,万岁一食。”
“此物寿当几何?”
“无极之数。”弄无悯见无忧瞠目,更是忍俊不禁,露齿接道:“千年到,则褪毛为足,百足并走,水火不惧,待至正北天极,见仰天池,候三十日,日月同辉,霞光星辰,尽数投影于池内,参慎便饮尽满池流光,体内荡生阴阳,头尾囊括天地。待万岁,其毛结羽,扑翅便往宇内中央,天柱所在——攀于柱顶,自上而下,吞咽天柱积雪,以涤累世污垢。“
无忧咋舌不止,探身而下,两臂勾了参慎蛇尾,往颈窝磨蹭两回,又再轻道:“夫君可是已施功法,保得此岛不为其余巨怪所祸?”
弄无悯闻声未应,反是起身,直往榻边,一掌摩挲参慎雪绒,一掌轻抚无忧云鬓。
无忧一怔,轻声喃喃:“夫君可是钟意此地?”
弄无悯轻笑一声,这方启唇,沉声接应:“以往于肩山,世人所知——吾乃一宫之主,正气彪炳,仙法卓然;然吾常赖无悲为药,掩吾魔气,藏吾本心,知日宫主却非弄无悯本相,即便名利加身,何堪道也?“
无忧长纳口气,却不多言。
“此一处,吾善吾恶,随性为之,天高海阔,怎不飒飒?”弄无悯稍一沉吟,立时接道:“小君亦当同感——若返知日,汝非汝,吾非吾,唯不过暗计频出,算计千番,又有何乐可言?“
无忧抿唇,埋首膺前,思忖半晌,终是一濡燥吻,沉声缓道:“吾非吾。。。。。。本一僵死之蛇,无神无识,如若应命,吾当早入轮回,或可侥天之幸,转投人道,孰可预料?现今之无忧,本非无忧;抑或换言,世上本无无忧,吾借孰人之魂,裹孰人之皮,计画百篇,方至今日?“无忧一顿,又再纳气,直入丹田,反见笑意:”无忧所思所念,唯不过再逢娘亲,侍候左右;现知。。。。。。此愿难满,吾当以娘亲之志为志,长兴知日,光大弄氏!“
弄无悯轻哼一声,柔道:“娘亲之志,便似参慎之心——小君当参慎巨怪,必得同先前所见鲸鲵望潮一般,荼毒四海,凶害人命,然,参慎所求,不过饮霞餐雪,其愿已足。”
无忧眼目一侧,怎会不解弄无悯之义,心下暗道:汝所欲,不过在此安身立命,再不归返肩山罢了。
“夫君常言,无忧归返知日,不过娘亲一计,借吾乱诸人耳目,以全其亲子。。。。。。”无忧一语未尽,已见潸然。
“小君心头鲠刺,无悯岂会不知?若是小君执意夺解药、返知日,那便归返即是,何必提及伤处?“
无忧更见讪讪,挑眉轻笑,却是自嘲,隔了半晌,方平复心情,启唇轻道:“夫君怎就这般钟意忘归?”
弄无悯查见无忧神色,沉声轻道:“小君既问,吾便直告——此地远中土,避尘世,即便吾魔气彻天,何人可见?且此地岛民,贪生畏死,无善无德,进退无不依私利为先,吾等留于此地,其命可全,故其必当矢志效力,且其长生,自可万年侍候在侧,这般良奴,肩山岂可寻得?”
无忧阖了眼目,侧颊轻应:“夫君倒是将此岛此民看得通透。”话音未落,已是起身,正待返身重往榻上,却感弄无悯一掌上前,柔柔扯其衣袂。
“小君当知,无悲坐镇知日,弄氏仙名可保;如若你我归返,反是置娘亲英名不顾!”
无忧眼目一冷,轻声嗤笑:“夫君此言,便是说无忧乃是知日污点,隐姓埋名,方是归宿,如若不然,千夫所指,便是下场!”
弄无悯长叹一声,亦是起身,直面无忧肩背,垂眉惨然:“吾这帝孙,方是知日污点。”
无忧闻声,身子陡地一颤,咬唇阖齿,回身张臂,便将弄无悯拥入怀中。
“夫君,若角蟾来袭,吾等便取其角,先归知日宫,若是此法无用,无忧应允,同夫君立时归返此岛,长居此地,断不动念重入红尘,如何?“
弄无悯目睑一软,亦是展臂回拥,默默颔首。(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六夭花十八 … 第228话
凯风阵阵,身软心酥。
无忧于忘归又待了三五日,若非同弄无悯对弈雅歌,便是同参慎嬉戏巡游。忘归上下,莫敢不奉之如上宾,有求必应,断不推脱忤逆。
这一日入夜,无忧蹑屐,自内堂而出,悄然直往墉善堂莲池。
伫立在前,无忧细辨,倒是不觉寒威,心下见疑,这便徐徐踱步,蹲踞探手,一拢近处滴血莲花。
“幻象内,角蟾便是自此处乘龙而出。”无忧轻声,径自喃喃:“疏弃髓海所现,亦是如此。”话音方落,无忧缩手,后再取座池边,抱膝撮耳,眉目低垂,心思百转。
“若言知日宫乃欲世仙府,忘归岛便是世外桃源。“隔了半晌,无忧沉声自道,“吾便于此地多呆个十天半月,又能如何?吾本不就是私心为大、济欲为先之辈?“话音未落,无忧立时起身,眼目一挑,启唇便诵驭水诀,右掌空字,书以符咒,陡地抬臂立指,疾声轻道:”凝水为冰!“喝罢,踊身探看,却见莲池如旧,水纹长平。无忧抿唇讪讪,心下暗道:青姬夫人尝言——驭水诀可控一切水液,来去凝化,自当无碍,怎得此时难行?
无忧鼻息稍重,吐纳二三,再依前策,复施此术,然池水潋滟,血莲摇曳,同先前毫无二致。无忧再怔,鼻翼张阖,思忖半刻,又再仰面,借以月华,展臂朝盘于屋脊之参慎示意。
参慎见状,徐徐就前,蛇首停于无忧掌下。无忧浅笑,轻摩其顶,又再攀身其上,以指尖明示方向。
参慎乖觉,解意近了莲池,蛇首低俯,直往池面,然不过须臾,便似为一物所阻,磕碰齿牙,再难向下。
无忧停于参慎顶,亦感莲池面上一物,遇力便化,倒似池面多得一盖,无形无色,却是巧加横阻,上下不连,内外不通。无忧目珠转个来回,掌背轻拍参慎,待蛇首稍定,无忧立时跨身而下,屐履轻点,避过血莲,负手含笑,已是直身立于水面。
“好你个弄无悯!”无忧摇眉巧笑,足尖时点池面,时点莲心,扬袂蹈舞。
又待一炷香功夫,夜入亥时。
弄无悯盘膝静坐榻沿,拂袖启窗,正见月瘦。弄无悯长纳口气,不发一言。
少待半刻,其耳内闻得轻音,窸窸窣窣,挑眉再探,恰见参慎尾跃窗直入,尾尖所坐,正是无忧,散发及腰,亵衣半表,雪绒乌瀑,更衬得无忧玉肤皓体,眩人眼目。
那蛇尾停于半空,距弄无悯不足半丈。弄无悯颊上立时见赤,埋首膺前,目睫颤如蝶翼,瞧亦不敢多瞧。
无忧见状,掩口娇道:“夫君可是不喜无忧此番装扮?”
弄无悯稍一抿唇,呆木半刻,方沉声应道:“小君怎得如此?”
“吾称卿卿夫君,卿唤无忧小君,怎不可如此?”无忧轻笑,绾发于耳后。
弄无悯摇眉不迭,抬目正见窗外月影同身前无忧交辉——簪夜露,珥缺月,此番秀色,即便广罗美人于昆仑瑶池,亦难有匹。弄无悯目睑一紧,失神失态。
二人对望,眉语来往。
隔了一刻功夫,弄无悯终是垂眉,濡唇轻咳,沉声询道:”小君何欲?“
无忧挑眉,朗声接应:“欲无厌。”
弄无悯显是一怔,苦笑轻道:“正于忘归无所事事,不如你我夫妇便将前事桩桩言明、件件诉清,以来打发时光?”
“求之不得。”
弄无悯边笑边叹,眼风一扫无忧,见其仰身而下,斜依参慎蛇身,枕臂屈膝,好不惬意。
“小君若是盼着吾自往不死地,伐角蟾,取解药,无悯恐难从命。”
“夫君功高威盛,无忧怎敢提耳面命?”
“若失无悯,小君再难回归知日。“
无忧闻言轻笑,阖目嗔道:“若非夫君暗施镜蛊于弄无悲,无忧岂会流落海外?“
“若非小君使毒害夫于花烛夜,无悯岂会辣手施蛊?”
“若非夫君囚困弄无悲同目荣华,又将无忧深藏回心殿,无忧岂会生夺命之意?“
“若非小君无意无悯,避走明组邑,无悯岂会乞谅回心?”
“若非夫君戕害手足、恣睢横行,无忧岂会知难引避?”
“若非小君入知日别有图谋,无悯所行岂会为小君所查?”
“若非夫君囚慈母于上六嚣,无忧岂会偶逢娘亲,决意夺宫?”
。。。。。。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遣言措意,无不直率。然待一刻,双双哑口,对视一面,拊掌畅笑。
弄无悯摇眉启唇,露齿轻道:“小君自非恺恻之人,即便见吾斲丧万民、戕贼宇内,小君亦不过事不关己,视而不见。小君恼无悯,不过在于暗受无悯计策摆弄,身不由己罢了。”
无忧闻声,起身缩肩,目珠一黯,轻声应道:“吾岂非不是那恺恻之人。。。。。。即便吾之亲朋就戮,吾亦不过一时之悲;远有玉唾姨母,近有目荣华,内有弄丹,外有桥玄英,连同娘亲,亦为伯仁之死。。。。。。然吾从无手刃雠敌,以慰亡灵之念,夫君可知为何?”
弄无悯更见讪讪,唇角一耷,默默不语。
无忧见状,反是一笑,短叹二三,径自接道:“往日,吾自负聪明,一计不成,吾便再生一计,唯求吾愿可圆,旁人性命哀喜,同吾何干?即便那日怀橘宫内,闻赤武轻取目荣华性命,吾亦未有妄动——百年相对,吾同目荣华之间,亦不过互助互用,吾未有亏欠。“无忧稍顿,舌尖浅点唇角,少待半刻,又再接道:”近日多暇时,吾每每自问,若是那日夫君未先吾一步,暗令弄无悲援手,吾待夫君毒发失智,可会当真施以重创?“
弄无悯徐徐将两足置于榻下,一掌轻拂袍尾,一掌负后,闻无忧一问,后掌立紧,攒拳静候。
无忧侧目,笑靥浅开。
“那日挂星槎内,吾为角蟾幻相所迷,直至吾见疏弃,借其髓海梳理因果前后,吾便多得一疑——何时何地,吾竟挂心夫君安危若斯,自顾不顾?”
“小君可是。。。。。。小君之意。。。。。。”弄无悯一语未尽,闻无忧轻道:“全不过思慕一人,动心而已。”
弄无悯闻声见喜,眉飞入鬓,摇首阖目。无忧见状,单掌轻拍参慎,便见蛇身鼓耸,蛇尾先低后扬,稍一使力,便将无忧轻送向前。
弄无悯感疾风拍面,立时启睑,正见无忧展臂而至,攀环其颈,仆身便将弄无悯压在榻上。弄无悯面庞一侧,浅笑不休。
“阴毒小妖,何言大道!”无忧探身,呼气于弄无悯颈窝,又再轻道:“吾便是自私自利,孰敢言吾错处?”
“小君可是觉得,同无悯这般明刀来、暗箭往,彼此算计,反是别有兴味?”
无忧眨眉数回,媚笑接应:“无忧颛蒙,断不敢同夫君一争高下。且吾必得以自存自安为重,夫君功法高深莫测,无忧怎敢放肆?“话音方落,无忧朱唇紧贴弄无悯耳郭,咬噬**,娇声低道:”稍后尚需夫君将暗施于血莲池之功法暂收,吾好凝水成冰,以冰柱垂于内,夫君于其上重施旧法,保叫那角蟾来而不入!“
弄无悯唇角紧抿,轻道:“小君有查?”然细思其言,更见笑意,徐徐拢了无忧腰身,柔声缓道:“小君可是改了心意?”
无忧顺势将半面贴于弄无悯膺前,短叹再三,终是应道:“未曾改意。若是那角蟾突袭,吾等自当夺其命,取其角,归返知日,算是吾应娘亲一诺。然此处春光正盛,吾这无厌小妖,自当多享两日清闲。“
弄无悯两掌稍一使力,左右内外度量无忧纤腰,稍顿,方轻声笑道:”小君可还记得,那日初出幻象,吾曾言及,幻境之内时日不同寻常?“
无忧鼓腮,立时询道:“幻象两日,实不足半个时辰。夫君可查有异?“
弄无悯唇角勾抬,将无忧云鬓散于掌间,柔柔绕指,又再接道:“吾那时不知,究竟乃幻相之故,抑或忘归之由,故而。。。。。。”弄无悯眼风一扫,见无忧目睑疾紧,颇见兴致,这方沉声接道:“那日吾早捉一岛民,暗藏林间;其后镇石移、凶兽出,岛民大乱。若之后有查,亦不过当其为海怪卷了去。”
无忧闻听,格格娇笑。
“小君可知后来发生何事?“
无忧知其调笑,撇唇佯怒,单指直点弄无悯玉堂穴;弄无悯眼目微眯,佯装吃痛,少待,方拊膺喃喃:“可还记得愚城卸甲?”
无忧一怔,抬眉起身:“自是难忘。“思忖半刻,无忧沉声:”其痴溺控时之法,。。。。。。夫君又是愚城旧主,故。。。。。。那控时术可是夫君暗授?“
弄无悯浅笑:“瞒不过小君。”
“然,此术关窍,吾掩而不示,故其按吾之法门习之,便当为吾左右,反为此术夺时丧寿。”弄无悯更见嫣然,洋洋自得,”吾以正法施术岛人,莫言五百岁,吾加诸五十岁于其身,便见齿落发秃;再待五十岁,已化白骨腐肉。。。。。。“
”故而这方是忘归岛民长生之由?”无忧一惊,立时询道。
弄无悯颔首以应:“非其不死,不过岛上时日迅极速极,五百年不过岛外十载;其虽渐老,然其以为数百年已逝,面目不过少改,这便自认长生不死。”
“袁不鹿诸人,原是为角蟾所欺;所谓长生,非角蟾之能,权不过此岛奇辟,”无忧稍顿,却再扬眉:“然疏弃小修,俱是五百岁前家破流落,这倒是同袁不鹿言辞无异,又当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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