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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女传:无字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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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笑,“想来你也走不快,倒是不如坐下好生歇歇。”

    有尾捡起身边茶盅,攥在手里,暗暗用力。她猛地问道:“赤武,你要帮她们麽?”

    “我。。。。。。”赤武看看弄丹,接着闭上眼摇了摇头,“我帮着道理。”

    “如此,你只要袖手一旁,既帮了我,也帮了道义。”

    殿中众人还未明了有尾意思,却突见其盘膝一坐,已在催动口诀。

    “不好,快制住她。”弄柯最先反应过来,自己已飞身朝有尾扑来,怎料有尾快她一步,双手各比个单白鹤诀,手臂突地伸直,将手掌往前一推。

    赤武本想跳出去护住有尾,怎料事态突转,眨眼间,弄柯已飞回弄琴身边,且跟弄琴打作一团。而一旁的弄墨弄丹也殴斗起来,这四人并非两两一组,只是混乱互搏,不管是谁,都已跟其他三个过了十数招。

    赤武见此,这才明白有尾对弄家姐妹皆施了惑术。

    “有尾,收了法术,快些罢手!”赤武奔至有尾身边。

    “为何?”有尾稍稍抬眼瞥一眼赤武,吃吃笑了起来:“她们既说受我惑术所害,那我就成全了她们去。”

    “有尾,万万不可。”赤武双手捉住有尾两肩,“你若再不撤了此术。。。。。。”

    “你奈我何?”有尾态度陡变:“若杀了我,弄丹从今往后都要疯疯傻傻,一辈子不得消解惑术之力。”

    “我。。。。。。我从未想过伤你。只是求你,自你入宫,弄丹便是一番赤诚与你相交,你莫要如此对她。”

    有尾刚要回嘴,却听得门外一声大喝:“你们作甚?”

    赤武侧头,见苍文现于主殿门口,如获大赦:“师兄,来得正好!求你劝劝有尾,且让她放过弄丹,收了惑术吧。”

    苍文快马加鞭从藻圭镇赶回知日宫,正想跟弄无悯回报镜妖之事。且他久未得见有尾,心下也是念着的。谁曾想,这一番急马倦归风尘仆仆,迎面却见弄家姐妹打作一团,招招似要夺人性命。而这罪魁,正于殿上观战,一派闲适。

    “快令其停下!”苍文见弄墨一掌拍向弄丹后背,幸此时赤武急急飞至将弄墨掌力引向一旁,“不然休怪我辣手!”

    有尾似要垂泪,眼角一耷:“枉我一直惦念,你竟如此对我?”她伸手揽住苍文。苍文又感心中一动,忽觉自己语气过重,便想好声好气劝有尾罢手,却不知为何,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混沌无明,竟直直飞至弄家姐妹中间,跟她们四人均过起招来。

    赤武登时呆立一边:这有尾居然也惑住了师兄!

    有尾看一眼殿上众人,自己缓缓退至门口,倚住镶金镂空木门,往外看看,又回身伸个懒腰。

    弄家姐妹已恶斗了一刻辰光,体力渐显不支。她们毕竟同出一门,所使招数也大同小异。不过弄琴手段老辣,弄柯步步为营,弄墨弄丹已现劣势。待苍文加入,倒给了弄墨弄丹喘息之机。

    “真是无趣。”有尾娇嗔,眼中寒光陡地扫向苍文。于此同时,她将脚边那只茶盅径直踢了出去。

    苍文似是得令,单手应对弄琴进攻,另一手朝不远处茶盅发力,手腕向里一收,那茶盅已是飞入掌心。

    赤武听得“啪”的一声,再看时,苍文已单手将那茶盅捏碎。他右脚脚尖触地,身体借力弹起,左腿与地面平行踢出,扫了一圈,便将弄琴弄柯逼退几步。趁此机会,苍文跳出包围,竟是直直飞向弄墨。弄墨毕竟功力不深,不及反抗,面上已被苍文手中那尖利碎物划了血淋淋一道。

    “打得好,打得好!”有尾一边拍手一边跳脚,此情状下,竟作如此少女之态,看得赤武心中又惊又惧。

第七章:犹寒乍暖时 … 第27话

    赤武心知若不让有尾出了恶气,她定不肯罢手。眼下局势,赤武只得时时留意弄丹境况,求其莫受伤害。他要么帮弄丹引开他人掌风,要么中途挺身阻住旁人进攻,如此一来,倒也无暇再央求有尾。

    有尾听得殿中殴斗之声嘈杂,渐渐觉得困乏。双眼刚刚阖上,便感耳中喧嚣皆似停止,身外虚空一片,万物具静,置身其内,游神其外。陡在此时,脑中似有发丝崩断之声,紧接着有尾浑身一抖,似为重物直击面门。

    “不好!”有尾猛抬眼,见弄家姐妹跟苍文全部停了动作,赤武一人于一旁扶柱喘息。而大殿正中座位端坐一人,面容仍是沉静,气势却甚骇人。

    此人,正是弄无悯。

    “师父,终是盼得您出关!”

    弄无悯手一抬,阻了赤武说话。他嘴唇未动,密音有尾道:“我以定身法将其定住,却未破你惑术。若你现自行罢手,我尚可轻判。”

    有尾朗声道:“顺水推舟卖我人情么?”有尾捂嘴吃吃笑了,声音愈甜,“谢宫主仙人大恩。然我这惑术本就旁门,我人又呆笨的很,习得不好,只懂施术不懂收法,恐要劳动仙人赐教。”

    弄无悯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施以密音,开口道:“此恨至深?”

    “有尾不敢。只是有尾老实,她们姐妹既咬定为我所惑,我思前想后,自愧昨夜未遂其心,实在难安,现补给他们,也免得罔担妖物名头。”

    “禀师父,确是弄墨师姐说昨夜为有尾惑术所害,只是依徒儿推测,假使真有此事,也非有尾所为。”赤武看看有尾,又看看弄无悯,“这显是引骤火烧己身,非有尾行事作风。”

    有尾冷笑,厉声道:“昨夜必是无事发生。”

    弄无悯眉头微皱,下巴稍抬似作询问。

    “刚刚殿上弄家姐妹合力诬我。弄琴说弄墨昨夜失魂,疯癫了半柱香方才停歇,”有尾看看赤武,“她可是这么说?”

    赤武颔首:“你之前便跟我和弄丹提过,此术过半柱香功夫自解。”

    “其实,这惑术实需两个时辰方可失效。”有尾白赤武一眼,“还要多谢弄丹跟你,或者还有你们大师兄。这半柱香效力,乃我信口说来,且也只告于你们几人;必是弄琴从你们口中得知此事,这便暗暗记下,再寻时机施苦肉计陷我不义。”

    “你是承认,之前谎诈?”弄无悯淡淡说道。

    “我这谎无伤大雅,你徒弟们扯的谎可是要致我死地。”

    弄无悯将右手手指往里一收,闭目不言。少顷,他抬眼,右臂一挥,有尾赤武皆感一阵热浪,殿上弄家姐妹及苍文如大梦初醒,已是回复神智活动如常。在其身下,各有一小滩水迹。

    有尾见状,心知弄无悯已令夺魂冰刃自融。

    “师父。”苍文冲弄无悯施以大礼。

    “宫主,您出关了。”弄家姐妹也齐齐施礼道。

    弄无悯也不应答,就只静静注视有尾。

    “师兄,你们刚为惑术所侵,五人相残。”赤武在一旁,埋头轻道。言罢,他抬头,看看弄丹,柔声道:“你可还好?”

    弄丹回身望一眼有尾,又冲赤武微微摇头,几要落下泪来。

    弄墨这才得以伸手揩揩面颊,却见手背满是鲜血。“我的脸。。。。。。”弄墨大惊。

    “你伤我跛脚,我毁你容颜,两不相欠。”有尾轻笑。

    “宫主,此妖趁您闭关,以妖术乱我知日宫。您。。。。。。”

    弄无悯一道眼风,弄墨便不敢多言。

    “知日宫一向宫规严明,错必纠,过必惩。”弄无悯看看弄琴,“你们。。。。。。”

    弄琴弄柯弄墨见其话不言明,三人换个眼色,也不言语。倒是弄丹在一旁很是不解。

    “弄琴弄柯弄墨三人,自明日起依次上贯日崖思过。每人三日,不得饮食。”

    “苍文赤武二人,每人誊录宫规百遍,两日完成。”

    “至于你,”弄无悯看看有尾,“可想申辩?”

    “辩无可辩。”有尾嘴角一扯,苦笑道。

    弄无悯不再说话,转过身去,负手而立,难见表情。猛地,他回身,同时已将右掌掌心对着有尾。殿中各位皆不敢做声,低头却往有尾处偷瞧。此时有尾似觉突有一力隔空点在自己大椎穴上,后顺着自己脊梁将每根椎骨捏得粉碎。

    初始,有尾咬紧下唇欲硬挺过去,但到后来,痛达极限反倒失了感知,已然麻痹,不觉痛痒。浑身再无一丝气力,而头脚躯干都慢慢找不到去处。。。。。。

    殿中众人眼见有尾缓缓跌在地上,面色苍白,一呼一吸都已难为。

    “师父,”苍文慌道:“有尾之罪,当受重罚。但您常言,妖亦生灵,可感可知。”

    弄无悯也不答话,已是果断收手。

    “为师停下,并非因你求情。”弄无悯往前几步,坐于殿中正座:“其惑术之能已被封入骨髓。后若再行此术,那夺魂冰魄会先行刺其肌理,如她吃痛停下,倒也罢了;若她执迷,继续此术,那夺魂冰魄刺破其皮,一旦脱出,其骨立碎。”

    赤武弄丹闻听此言,无不心忧。虽受有尾惑术所害,但念她孤苦无依,受此酷刑,着实不忍。

    “你们退下吧。”弄无悯轻道。

    苍文经此一变,心中不知对有尾到底怀了哪般情愫。纵为宫中大弟子,却也不过是个年轻儿郎。他缓步向殿外退去,经过有尾身边,忧心、气恼、疼惜、怨怼,交织一处,竟催得他加快脚步,似要快些逃出去才好。

    “赤武,有尾当如何?”弄丹轻道。

    “我们暂且回去,师父自会安排。”赤武心中亦是难安,但想着弄丹今日经历,不愿让其再添思虑。

    殿中寂静,弄无悯坐于高处,不发一言。而有尾倒在堂下,心中将弄无悯剐了千遍,却虚弱至极,难有声响。

    两人似都不觉对方存在,就如此静默相对。

    半晌,弄无悯方轻轻击掌两次,殿外应声飞入两只仙鹤,每只均有一人多高。它们一声啼叫,落在弄无悯身畔左右两处。此时弄无悯朱唇微启,却不知是念咒还是寻常说话,那两鹤听着,点头似是应和。

    不过盏茶功夫,有尾听得响动,却连眼都难抬,陡觉有物于身下发力。有尾得以直起上身,见身旁两鹤,各将脖颈伸至其腋下,又用翅膀拨弄着抬起有尾身体搭在自己身上。于是乎,就见两鹤一左一右架起有尾,将翅平伸搭个台子,便将有尾扶出了殿。

    两鹤将有尾缓缓送至敛光居,又将其小心翼翼扶到榻上。离去前,一只用喙衔住衾角,替有尾盖了,这才双双飞走。

    有尾仍是有气无力,连抬抬手指都难难施为。她原想昏昏睡去却总在将入梦时为巨痛搅醒,如此反复,到最后却不知是晕了还是睡了。

    这一觉不知过了多久,有尾忽地睁了眼。她觉腹中打鼓,心道:这么一来,恐无人再给自己送些吃食。念及于此,饥肠辘辘,痛感更甚。

    少顷,有尾听得屋中又有响动,勉强又睁了眼,见只仙鹤衔了食盒缓缓进来,同至的,还有弄无悯。他倒还是步态从容,云淡风轻。

    那鹤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便冲弄无悯啼叫一声。弄无悯颔首,那鹤便一蹦一跳着退到一边。

    弄无悯自行坐在桌旁,轻轻开了食盒,从中取了只翡翠玉碗,还有只木匙,慢慢走到有尾榻边。

    有尾暗道:你施此辣手让我成了这幅模样,现在方来示好?边想着,边微微偏头转向里侧。

    弄无悯见状,知她心有怨气,也不言明,就只搅搅手中热粥,舀了一匙,便缓缓送至有尾唇边。那米粥香气四溢,粥色清亮。有尾忍不住抚抚肚皮,既不看弄无悯,也不开口吃那米粥,反倒将头又往后倚倚,这方启唇。

    弄无悯也不着恼,见有尾这般,便又微微倾身,将手中木勺稳稳再向前送,恰至有尾口中。

    这两人倒是默契,有尾刚将口中米粥吞下,弄无悯便将新的轻轻送入。两人均不言语,心中却计较为何对方一言不发——弄无悯觉有尾受此屈辱,依她脾性,若非破口大骂,也要冷嘲热讽;而有尾却想弄无悯这般屈尊,总要说些什么以显仙家气度,又或喋喋不休诸般道理。两人心中这般想着,却依然各自沉默。

    待米粥食毕,弄无悯便即时起身,刚想迈步,又轻轻提起被角为有尾掖了一掖。之后便让仙鹤衔了食盒,静默离去。

第八章:灵丹生妙效 … 第28话

    这边华年殿上,弄琴弄柯弄墨三人聚在一处。弄墨对镜查看面上伤痕,怒道:“那小妖当真蛇蝎之心,竟让我们内斗!若我们姐妹不幸有人因此身故,其余之人怎能心安?”

    弄柯也不接话,给弄墨递上一物,八角之形,银质镂空。

    “内有请生草草叶所取汁水,混合东海珍珠磨就细粉,这请生草自古即有生肌祛疤之奇效。”

    弄墨接了来,便迫不及待涂在面上。

    “我们虽有损伤,”弄琴看一眼弄墨,长舒口气,轻道:“但二妹此计甚妙。若非这般,怎能去其惑术之能?如今她无妖法傍身,即便留在宫中,也难为害。”

    “果是二姐最为清楚宫主脾气。只是,虽宫主刚刚出关,却似洞察一切。”

    “我明日一早即往贯日崖,虽我姐妹受此惩治,却能为宫主除害,自是无悔。”弄琴说着,又看看弄柯,“只是,弄丹年幼,将她牵扯其中,实是不该。”

    弄柯明了弄琴之义,安慰道:“若用此计,弄丹正是关节。弄墨这一出假痴不癫,你我皆是心中有数。如不让弄丹看到添个佐证,我们徒言,总归少了些天真。”

    “可怜了我,好端端装疯卖傻。”弄墨接话道。

    “那也要问问,为何短短时日,就能跟那小妖变得这般水火难容?她若施法,你怎逃得了第一个去?”弄琴似是责怪,又像调侃,边说边笑。

    这边弄丹却跟赤武商量要去敛光居探望有尾。

    “丹儿,她如此对你,你却不恼?”赤武问道。

    “怎会不恼?”弄丹叹了口气,“但她孤身到我知日宫,加上之前大师兄提及,她幼时吃了很多苦头,性子乖张也是寻常。我只是不知,她为何觉得我跟姐姐们串通诬陷。那夜三姐失魂模样我是真真得见的。”

    赤武轻道:“如今师父罚了她们三人贯日崖思过,你仍不明?不过做戏,合伙诓骗。”

    弄丹不再做声,握上赤武两手。“稍后趁夜色我们去敛光居探探有尾可好?”

    赤武颔首,也不再言语。

    苍文自从知日宫主殿返了卧房,便一直坐立不安。心中想着沉静下来,慢慢梳理前因后果,可对有尾安危实难轻放;又生着自己的气,后悔当时就那么匆匆离开,未能探看有尾伤势。思前想后,苍文正待前往敛光居,不想却被门口一小厮叫住,说弄无悯在主殿候着要他前去报禀辞仙楼一事。苍文不敢耽搁,便急急前往知日宫主殿。

    到得殿上,苍文忙施礼道:“师父,徒儿负您所托。”

    “此话怎讲?”弄无悯抬眼,淡淡询问。

    “徒儿今日刚返宫中,遇此危急,未能力保同门平安,反而又为。。。。。。”苍文此刻却讲不出有尾名字,支吾着,又道,“徒儿实难推卸责任。”

    “今日之事,你也莫再耿耿于怀。是非曲直,已做评判。该罚之人亦都罚了。你仍困于其中,并无益处。”

    “徒儿明白,徒儿谨记。”苍文又拜,接道,“师父,藻圭镇之事已妥,那辞仙楼疑团实为两新修之镜妖所为。”

    “其意为何?”

    苍文梗住,轻声应道:“徒儿未能查出因由。”

    “现那镜妖所在何处?”

    “两妖皆已殒命。”

    弄无悯不再问话,苍文忐忑,道:“那藻圭王爷现应无虞。只是徒儿此行,似有人暗中相帮。”

    苍文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报与弄无悯,同时又将自己存留下来的两张纸笺呈上。

    弄无悯低眉看看,少顷方道:“你为藻圭镇解此忧患,自当褒奖。且此乃你首次下山处理事务,有此结果,为师甚慰。宫中所学总归刻板,临大敌而不乱方显应变之能。”

    苍文闻言心中稍感轻松,突又想起一事:“师父,那镜妖临终曾言‘镜妖之密难以勘破',却不知所谓何意?”

    弄无悯淡淡道:“每类妖属皆有密不外传之神技宝物,只待其潜心修习,或得奥义。”

    苍文点点头,想着这辞仙楼一事应是告一段落,思绪不由又飘回有尾身上。

    弄无悯似是看透苍文心中所想,缓道:“近晚膳时辰,你且往敛光居看上一看吧。

    苍文听此说话,忙冲弄无悯作了一揖,便急急退出殿去。

    这边敛光居上,弄丹赤武二人已至有尾榻边。有尾见状,也不言语,静静瞧了一眼,便又阖目养神。

    弄丹欲言又止,实在不知如何启齿。

    赤武道:“有尾,我跟丹儿过来探你。可还好?”

    有尾还是不应。

    “有尾,我并未诬你。自入知日宫,难道你不见我为人?我那晚确是见我三姐失魂魔怔,我。。。。。。”

    有尾这方睁眼,一字一顿道:“非我不懂你,实是你不懂我罢了。”

    赤武见二人如此,只得开口:“现师父断了是非。有尾,那三人诬你,丹儿亦受了蒙蔽;你那惑术毫不留情,却也。。。。。。”弄丹扯扯赤武衣角,赤武便也说不下去。

    “你俩也在此?”苍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正是从主殿一刻不停赶了过来。

    “师兄,你也来了?”赤武应道。

    苍文点点头,冲有尾努努嘴,问道:“如何?”

    赤武摇了摇头。

    苍文走近,见有尾面色惨白,刚在路上排演数遍的责怪已是全部梗在喉咙,唯剩疼惜:“有尾,你身上可还痛?饿不饿?我带了些甜粥,你需补补气力才是。”

    “一丘之貉,无需作态。”有尾心中仍是憋闷,痛感又至,她轻轻一哼,缓道。

    苍文不欲辩解,心知有尾受了这番惩治,不忿也是应当。他从边上取个软枕,便扶了有尾起来,靠在其上。

    “先进些吃食。”说着,苍文将粥舀了递过去。

    “原本不想如此。”有尾这方抬眼,凝视苍文,又看看站在不远处赤武弄丹二人,“还有你们。我并不想伤害任一。”

    “她们诬我并不打紧,可你们皆为我信赖之人,你们疑我,叫我如何自处?”有尾冲弄丹探出手去。弄丹见状,忙上前握起。“我知对你不住,但我羞于言辞。冤屈痛楚莫辩,怒火焚心,也就铸下大错。”有尾柔声道,泪水夺眶。“你们,莫要怪我,可好?”

    弄丹亦是抽泣,赤武拍其肩头,以示安慰。

    苍文将甜粥舀好,吹一吹又递过去,“你尚有伤,先将身子养好才是正事。”苍文回头看看弄丹赤武,“何况,我从未怪你,他们亦是如此。”

    有尾吞了口粥,似有哽咽,也不再言语。

    稍晚,待三人离去,有尾这厢辗转难眠,心道:事已至此,若不能重修旧好,想来接下去宫中日子定是弥艰,不如退让一步,也好让那三人心有亏欠。

    之后几日,有尾大多时候懒在榻上,休养生息。疼痛渐缓,气力也渐渐回复,只是她忌惮那日殿上弄无悯之言,倒也不敢亲鉴惑术之能是否全失。

第八章:灵丹生妙效 … 第29话

    待得半月后,有尾已行动自如。此时她心中所念,倒也不再是如何扳回一城让那弄家姐妹吃些苦头。屈指算算,弄无悯出关多日,却不知丹药是否炼成,也不知他会否因着自己大闹知日宫便不再赠予丹药。

    这日,有尾于敛光居百无聊赖,取了之前苍文送的玉竹扶老,细细观摩起来。此杖杖身坚硬,木质纯净,玉石更有通透之感。

    “不知何时方可摆脱此物?”有尾喃喃道。

    恰在此时,就见一鹤于院中收了翅,踏步缓至。

    有尾见其口中衔一锦盒,再往其后看看,却未得弄无悯身影。

    “鹤兄,别来无恙。”有尾招呼道。

    那仙鹤将锦盒往桌上一搁,一声啼鸣,以翅轻拍有尾后背,似在回应。

    有尾心知定是弄无悯遣此鹤前来,这便上前,将那锦盒捧在手里。此盒金色,三寸见方,有尾迫不及待打开,见其内一纸笺,上书几字:云天洞鉴,表里虚明。有尾细看,见字体甚是熟悉。

    “竟是目荣华手书!”有尾心道:“弄无悯将此物予我,不知何意?”一边想着,一边又往盒内再探,见其下有一夹层。有尾将之轻开,见一乌黑丸药,之下又有一信,有尾忙取出,展开轻诵。

    “此丹已成,可愈脚疾。好自为之,莫生枝节。”

    有尾心中一动,感弄无悯似将自己所想看得通透。恐怕,他放了目荣华手书以作试探,告诫一切皆在掌控,也好断了自己再起风波之心。

    “且不管他,”有尾心道:“既然丹药已成,我便即刻服下。弄无悯仙家之尊,还能下毒害了我去不成?”有尾这般计较一番,丹药已然入口。

    此丹初尝,有淡淡清香;待嚼碎,一股腥涩,猝不及防。有尾忙将手边茶水饮下,丹药为水一送,已是慢慢下肚。有尾又连饮两杯,口中苦涩稍减。

    丹既服下,有尾静待一刻,却未见异样,五感皆是寻常。她心中狐疑,见仙鹤仍立于一旁,恹恹道:“鹤兄,你家主人这丹药恐未起效。”

    那仙鹤闻言,倒是直直上前,一口衔住有尾衣领便往下扯。有尾随力探身而下,惊见跛脚不知何时早已自愈,哪里还有半点残废样子。有尾一颤,忙站起身来,伸手扶上后腰,往下一探,那蛇尾竟也不知所踪。

    “如此神效?”有尾心中惊喜参半:“神鬼不知便将我这疾患医好!”

    有尾雀跃,一把将那仙鹤脖颈抱住,喜道:“鹤兄,我这多年旧疾竟如此便已痊愈!”

    那仙鹤受了鼓动,也展翅便做舞蹈状。

    一人一鹤忘形戏耍一阵,约莫半柱香后,仙鹤方才告辞,往知日宫主殿飞去。

    有尾却仍不尽兴,想起自己卧床已久,未能前往火龙宫司职,如今脚疾得愈,更要跟龙婆婆报此佳音,这便狂奔着往火龙宫去。

    到得火龙宫,有尾四下未见龙婆婆,便自行去了马厩。

    “燕乐,我来探你来了。”言罢,那白马已是前蹄一个腾空,冲着有尾嘶鸣阵阵,又将头靠过来在有尾身前蹭蹭。

    “定是久未见我,心中想念。”有尾拍拍马头,心中更是欢喜。

    “你这丫头,近日可好?”龙婆婆站在马厩入口,急道:“宫主差人告知,说弄琴之前让你在我这儿做的差事不作数了,又问我是否需要人手,我自是拒了。本想去你居所探望,却被告知你病重。”

    龙婆婆拉了有尾两手,仔细端详:“确是消瘦甚多。”

    有尾柔道:“劳婆婆挂心,有尾现已无恙。不仅无恙,旧疾也去了。”有尾边道,边又蹦又跳,“现今有尾活动更是灵便,明日起自会重回火龙宫。”

    “如此甚好。”龙婆婆倒是从未见有尾这般开怀,心中亦是欣喜。

    之后几日,有尾晨起便到火龙宫帮手,入夜或跟弄丹等闲话。自她隐了蛇尾,跛脚得愈后,开朗甚多。

    这边愚城不言堂中。

    尔是仍是一身紫衣,正向堂上盈盈施礼。

    “尔是,此番以智取敌,果不失我颜面。”兀不言赞道。

    “得城主悉心教导,自不可负您所托。”尔是微微又一欠身:“此次倒是有所发现。”

    “你且道来。”

    “藻圭老儿府中有多年前弄无悯所赠仙药两颗,这正是那两只新妖作祟起源。”

    一旁青丘道:“仙家多炼丹药,此物有何出奇?”

    “丹药无奇。然尔是假意与之为友,探到镜妖之中似有传言,说镜妖之祖曾留下一秘,若得之,可将镜像之力用至极限。可这秘密到底何物,置在何处,却无从知晓。”

    “有此传言?”兀不言笑道:“这倒有趣。青丘,稍后告知女桑,让她门人循此线索,追查下去。我倒好奇,此秘究竟有何神力。”

    “是。”青丘应道。

    “尔是还有一事报禀。”尔是看看青丘,又道:“藻圭镇一事,有其他人马相助苍文。”

    “哦?”兀不言闻言更添兴味:“说来听听。”

    “尔是也只在辞仙楼一战时感其踪迹。此人未曾露面,不知来路。却以石击溃镜妖所造虚像,且对镜妖把戏一眼便知。尔是恐此人并不寻常,或仙或妖。若是仙人,并不太会藏头露尾,所以尔是推测,这人或亦是妖属,且法力不在我之下。”

    兀不言沉吟半晌,方将嗓音一沉,道:“命女桑先去调查此事。不论仙妖,总之我需知其来路背景,之后再做计较。”

    “是!”青丘尔是齐齐应道。

    待兀不言离开,青丘这方凑上前,冲尔是一笑,莞尔道:“此次你倒机敏,好人坏人你皆做了。”

    尔是捋捋那一大束麻花辫,又再摸摸额上凸出两根触角,笑道:“这知日宫弟子,倒是有趣的紧。”

    “当真?”青丘掩口,“如此说来,我更欲亲见弄无悯了。”

    “只是,那俩镜妖虽新得人形,却怎生连个苍老凡人都敌不过?知日宫那人去了,才两天便双双折了。”青丘又道。

    尔是嘴角一撇,轻蔑笑道:“为妖,不甘寂寞,欲行捷径,奈何妇人之仁,怎会成功?”话音未落,两人已是一前一后出了不言堂。

    这一日,又到火龙宫放马之时,龙婆婆对有尾一阵叮咛,后便让她一人独往。

    有尾担此重任,心中稍觉忐忑,她将飞将牵出,伏在其耳轻道:“此行需你帮忙,独当一面!你在前领头,我跟燕乐押后。可好?”

    飞将一声长嘶,有尾轻轻在它身上拍打一下,那飞将立时纵蹄跃出。待其他马匹一一奔出马厩,有尾便跨上燕乐,跟随疾驰而去。

    线路跟之前无异,有尾跟燕乐,转眼即达怀橘宫。有尾想着还未当面跟弄无悯就丹药一事道谢,便希望燕乐能在那怀橘宫前稍作停留。

    可惜此次燕乐脚程甚快,那怀橘宫只在眼前一晃即过。有尾顿觉失落,但见这火龙驹奔腾之相,倒也不介怀,驱马往更高处而去。燕乐自是解有尾心意,一个跨步便又腾空而上,有尾初感温暖,见四下已是金光万缕,那日光透云而出,散在身上。然不过须臾,有尾便感燥热难耐,燕乐却似爱极这金光照耀,撒蹄往来狂奔。

    “燕乐,下去!”有尾实在难耐,发令道。

    燕乐这方感知异常,纵身疾下。有尾这边境况愈劣,她感阵阵热浪似已入骨,那热力化为刀刃,剜肉剔骨。

    “燕。。。燕乐。。。。。。”有尾抱住马头,话已说不利落,“去。。。寻弄无悯。。。。。。”话音未落,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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