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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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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谁叫你偷懒不练功来着?吓吓你,好长点记性。”
尹修空茫然的眼睛眨了几眨,突然回过味来,顿时怒气冲冲地一把扫开大汉的手,悲愤道:“我练不练功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吓我!”
对于尹修空的怒气,大汉不以为意,又笑了笑,道:“怎么不关我事?我可是你师兄来着。”
“屁的师……师,师兄?”
尹修空的怒气,陡然转为惊诧,看着大汉,舌头都开始打结,疑道:“你是我师兄?不可能!”
他断然道:“我的师兄只有一个,叫剑……”
“剑晨是吧?”
大汉将他打断,笑道:“我下山时,他还没上剑冢,所以就连他也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过……”他的面上,有着骄傲,继道:“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剑冢伍元真人门下大弟子!”
若是剑晨在此,定然便会发现,这个中年汉子正是他当日在白岳峰下遇上的那位大叔,也正是这人,将玄冥诀的其中一册交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当日他曾说,叫剑晨等他十日,若十日没来找剑晨,那便说明他已死了。
而当时的剑晨果真也按他的吩咐,待到第十日上,才将其留下的小册子打开,一直以为大叔已经死了的剑晨,还对此好一阵神伤。
却不想,事隔两月,这位大叔,竟又突然出现在剑冢。
尹修空心中一动,突然啊了一声,惊道:“难道你是,是……靳冲师兄?!”
那大汉闻言,面色一诧,奇道:“你知道我?”
突然又有些黯然:“师父他老人家……提起过我?”
尹修空欲言又止,他本想说没有,靳冲这名字,还是前些日子从上山来的白焰剑派口中听过,但见他神色晦暗,一句话冲至嘴边,却说不出口。
“师父他……不在山上。”
尹修空不善说谎,当下脑袋埋得低低地,很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名叫靳冲的大汉叹了一声,收拾起面上的黯然,苦笑道:“我知道。”
心底却有一句话没说,若伍元道人在山上,他就不会出现在此了。
他在白岳峰上潜藏了已有大半个月,直到近半月都未曾发现伍元道人的身影,方才敢踏上剑冢。
“小师弟。”
靳冲看着尹修空,沉声道:“你我虽未曾谋面,但师兄却有一事求你。”
“什么?”尹修空将头抬起来,呆呆地应了一句。
“师兄我这次回山之事,日后师父若回来,你切记不可提起!”
他面色极为郑重,话音落下,甚至还向尹修空躬了一躬。
尹修空大急,连伸手去扶他,道:“师兄你这是为何?若师父知道你回来了,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高兴吗?
靳冲苦笑了一下,只是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还请师弟答应我。”
尹修空愣了又愣,靳冲所提出的要求虽然可疑又奇怪,但他心中对面前这人就是他传说中的大师兄这事,倒又信了许多。
无他,单看靳冲先前露的那一手,便可知其武功不知比他那三脚猫功夫高了多少。
如此一个高手,若对剑冢心怀不轨,大可一剑将他杀了便是,又何须如此对他一求再求?
“好吧……”看着靳冲恳切的神色,尹修空心中莫名地对其升出一阵亲切感来,下意识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靳冲的要求。
“如此,师兄谢过!”
见他答应,靳冲面色一松,当下又是郑重地对尹修空拱了拱手,方才为难道:“师弟,还有一事,为兄得麻烦你。”
“啊?”尹修空呆了片刻,才疑惑看向他。
“为兄要去一趟葬剑池……”
靳冲沉吟道:“可是,师父的厢房门是锁着的,你那里……应该有钥匙吧?”
“不行不行!”
尹修空一听,把头摇得像波浪鼓,双手骤然死死捂着腰间,面色大变道:“师父的厢房怎么可能让人随便入内?”
“这绝对不行!”
剑冢上人丁稀少,尹修空在山上,除了修习武功之外,还肩负着照料一切饮食起居的职责,在剑晨走后,他便相当于是剑冢的小管家。
是以伍元道人的厢房钥匙,他确实是有的。
只是师父的厢房暂且不说,那葬剑池更是剑冢的禁地,历来只有掌门方才可入内,这靳冲一来就说要进葬剑池,这令尹修空如何肯给钥匙。
他的表现落在靳冲眼里,倒也丝毫不出乎意外,当下又道:“师弟你有所不知,你那二师兄,嗯,就是剑晨。”
顿了顿,面上有着迟疑,却不往下说。
“师兄怎么了?”
尹修空与剑晨关系极好,闻言顿时一惊,连追问道。
“他……”靳冲沉吟不语,惹得尹修空上窜下跳,着急上火地连连追问。
“他……”
靳冲凑近他身边,趁尹修空不备,并掌如刀。
啪——!
全无防备的尹修空陡觉后脑一沉,身躯一软,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靳冲在他腰间摸索了一阵,面色一喜,一大串银制的钥匙已拿在手里。
这才松了口气,暗道:“若不是怕寻不着钥匙,又何须与你费这许多唇舌。”
“不过……小师弟,你倒是单纯得紧,只一试便试了出来。”
他看向尹修空紧闭的双目,面上也有着一丝愧疚,自语道:“师弟,这次是师兄对不起你,待雨过天睛后,再当面向你道歉罢……”
又仰天长叹,目光显得极为萧索,叹道:“希望……师兄还能活到雨过天睛之时吧!”
243。第243章 剑门雄关
剑门关,巴蜀之咽喉,开元十五道之剑南道的起始。
巴蜀位于大唐版图西南,乃是巴郡与蜀郡的统称,因其辖区内水域遍布,物产丰富,又素有‘天府之国’的美誉。
此刻,剑门关外三十余里。
雄山峻岭间,一条水势平缓的小河流潺潺自剑门关处流淌而下。
河边,地势开阔处,四匹雄壮的马儿正悠闲地踱着步子,时而低头啃上两桶嫩草,时而打上两个响鼻,显得无比惬意。
有四匹马,自然,也应有四个人。
哗啦——!
河面上,一个硕大的光头从水底冒了上来,大口一张,喷出一道水箭,陡然哈哈大笑道:“爽!”
连日赶路所带来的身体疲乏感仿佛随着那一口甘甜的水箭喷之一空。
然后,他便迎上一道杀人般的目光。
管平脖子一缩,硬生生止住了再畅游一番的念头,虚头巴脑地爬回岸边。
河岸边,那道杀人的目光来自郭传宗,而他的身旁,剑晨一言不发,望着剑门关的方向怔怔出神。
带着满身水珠,管平有些尴尬地挠着头,冲着一旁正双手掬起一捧河水要喝的凌尉,没话找话地道:“凌兄弟,你老家就在巴蜀吧?”
“呸——!”凌尉一捧水喝了一半吐了一半,擦了擦嘴巴,不无鄙视地道:“这不是废话吗?青城派可是巴蜀第一剑派!”
管平嘿嘿笑了笑,也不生气,两眼放光道:“常听人说青城天下幽,乃是名山大川中一等一的好去处,好难得来一次巴蜀,凌兄弟你可得带咱们好好游览游览。”
凌尉的眉头在听到此话时,微不可察地跳了跳,不待说话,旁边早有人冷声刺道:
“咱们来巴蜀,是来玩的吗?”
郭传宗一脸冷色,目光如剑,先刺管平,再捅凌尉。
“你——!”
管平终于有些生气,这一路上的沉默压抑于他实在是种煎熬,适才也只是想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来活跃活跃气氛,岂知郭传宗会如此认真。
“怎样?”
郭传宗小小的身躯一挺,毫不畏惧气得水珠乱甩的管平,大有一言不合那就动手的架势。
两人的剑弩拔张丝毫没有影响到凌尉喝水的心情,他连看也懒得看仿佛斗鸡般的两个人,自顾自又捧了一掬水,稀哩呼噜洗起了脸。
正在这时,一柄纯白的剑鞘突兀地横在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中间,剑尖又慢慢落回地上,以此为支点,剑晨撑着剑,站了起来。
“走吧,还要赶路。”
他平静到有些冷漠的说着,像是对眼前的闹剧一无所觉,话毕,转身。
管平与郭传宗仍然大眼瞪着小眼,只是,目光交错时再没有怒火,而是一阵泄气。
“哈哈。”
看着剑晨已经牵上了马头缰绳,凌尉这才笑出了声,“戏演得不够好啊。”
他在一边看得明白,管平与郭传宗哪里是想打架,分明就是没事找事,想逗剑晨说话而已。
结果对方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两人身上,除了横剑的刹那,完全连半个劝字也欠奉。
郭传宗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很是不甘心的管平,叹道:“走吧。”
离开万药谷已又过了一个月。
当日在暗道中,花想蓉终究还是跟着司徒无双走了,而司徒无双不知为何,似乎很害怕花想蓉寻了短见,是以果然没有继续打剑晨手中沥血剑的主意。
可是,司徒无双虽然退走,但仍然给剑晨的心灵留下了一片阴霾,以至于初登立派境界的喜悦,也在无情的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虽然花想蓉说,她的离去只是为了不想成为剑晨的负累,她想变强,但就剑晨来说,这何尝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足,不能保护好身边人?
还有安安,安安走了,没有说为什么,可是剑晨相信她定是有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为了不连累他,所以才选择离去。
说到底,也是因为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安安遇上的麻烦。
所以,这一路的沉默,剑晨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变强!
强到无可匹敌,强到整个江湖在谈到他剑晨的名字时,无不骇然变色。
如此,不管安安在哪里,花想蓉又在哪里,他的强,总会传到两人耳中,他要让安安,甚至花想蓉相信,不管遇上任何麻烦,他剑晨,都有能力解决!
那么……他变强之路的第一站,便用唐门之血,来祭奠吧!
四骑扬蹄,卷起滚滚烟尘,剑晨一马当先,纵马狂奔大半个时辰后,雄壮巍峨的剑门关,已然在望。
有峰天下险,剑劈一道关。
雄据天下的剑门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有诗云: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诗中其意,未曾亲到剑门,根本无法体会。
一道小小的关隘本不出奇,但修建在千仞绝壁上的关隘,其份量,却又不同。
又过了小半刻,四人终于行至关门近处,顿时,一股古朴苍桑之感迎面而来。
“吁——!”
剑晨勒住马头,身躯随着跨下健马原地踏了两个圈,方才定住,目光所向,令他皱了皱眉。
离他十来丈远的的关隘处,半个人影也无,而那唯一一扇可供人通过的斑驳厚重包铁木门紧紧地闭着。
“吁——!”
他停下片刻间,郭传宗等三人也策马赶到,见状俱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咦?”管平骑在马上,大手在自己的光头上摸了两把,奇道:“怎么门关了?”
郭传宗抬头看了眼日头,也是疑惑道:“此时正好日上三竿,正是往来行人最多的时候,即便蜀道难行,但也不可能如此之早就闭了关门才对。”
又转头冲凌尉道:“喂,你是本地人,这剑门关从来都关得这么早吗?”
凌尉也正紧盯着严丝合缝的关门,不解道:“剑门关虽然特殊,但如今又不是战时,其放行时辰应与大唐别处一般无二才对。”
“呔——!”
正当众人疑惑纷纷时,从高高在上的城墙上,有人不客气地高声吼道:
“关下何人?”
244。第244章 一往无前
众人寻着声音抬头看去,却见那城头的女墙边,不知何时已站了个军士打扮的人。
有人守关,众人松了口气,那便好办了。
“军爷!”
管平仰着脖子,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道:“我等兄弟四人欲要入关,还望方便则个!”
“哼!”
管平的话已说得极为客气,不料城头那人毫不领情,冷哼了声,道:“想要入关,三日后再来!”
说着,脑袋一缩,便想退出去。
管平一见,顿时急忙又喊道:“军爷,如今非战时,我等兄弟也是大唐良民,为何不能入关?”
那军士立于高处,绝岭峭壁间对穿而过的透骨寒风吹得他面颊生疼,正是心情糟糕的时候。
管平不知好歹地一再追问,气得他越加不耐烦起来。
绑绑绑——!
军队制式长枪重重地敲打着城墙,威胁之意极为明显,面上怒道:“想要入关,就等三日,不想入,滚!”
说完,身子一缩,不见了踪影。
“我呸——!”
管平气得双脚暴跳如雷,好不容易压着的性子顿时如火山般爆发开来,一手指着城头,破口大骂道:“一条看门狗而已,臭威风什么,有胆子下来,看爷爷不撕烂了你的狗嘴!”
只是,他在下边又跳又闹,那城头的军士仿佛是铁了心不想再理会,任他如何喝骂,只是不露头,倒弄得管平口干舌燥不已。
凌尉在一旁诧异道:“三日?为何要等三日?”
郭传宗也是皱眉,道:“近十几年来几无战事,这军队封关之事,我都只是听老一辈提起过,却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日倒赶上了。”
“可是,咱们一路走来,一直都风平浪静,并没发觉有什么需要关闭剑门关的异样事呀?”
“难道……”凌尉目光闪动不已,接过郭传宗的话,猜测道:“蜀中之地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既然关外无事,那有事的,必定就是在关内了。
几人说话间,剑晨已经下马了,此刻正摇手跺脚地活动着骑马骑久了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平静道:“何必浪费时间去猜?”
郭传宗与凌尉一愣,就连管平也停止了喝骂,诧异地看向剑晨。
不猜,还能做什么?乖乖等上三日吗?
可是,看他的动作,似乎又不像。
难道……
郭传宗目光一闪,陡然面色微变地想到一种可能。
大哥这是要……破门?
江湖中素来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武林人士,大多不屑于甘做朝廷鹰犬,但是,非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惹上官家。
朝廷是白,江湖是黑,黑与白,本就泾渭分明,互不干涉。
所以,虽然郭传宗等人对剑门关的突然封闭心中有气,但也顶多只是抱怨牢骚两句而已。
若有本事,直接飞渡剑门也可,若无此本事,那便也徒呼奈何,唯只一个等字。
就连脾气暴躁如管平,也只是破口大骂,逞逞口舌之利,借此发泄发泄心中不满而已。
要他直接破门,却是心中连想也没想过之事。
毕竟,破门容易,门破之后,便已算是公然与朝廷相抗,相当于谋反的大罪!
所以,当剑晨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往剑门关处走去时,三人才会如此惊讶。
“大哥,不可!”
郭传宗在短暂愣神后,急忙高声阻止道:“咱们又不急于一时,便等上三日又如何,你又何必公然挑衅于官家!”
剑晨闻言,头也不回,仍然一边走着,一边应道:“一时不急,一生也就不急,如今一扇小小的破门也能阻我三日,待遇上唐门时,又该阻我几日?”
气势,自剑晨缓缓前行的身躯上一扩再散,转眼间,已令郭传宗心中讶然。
此刻的剑晨,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刚从沉睡中醒来的猛兽,威势冲天,周身上下满是一往无前的霸气。
这是……郭传宗从未曾在剑晨身上感受过的霸道气势!
在郭传宗等三人俱都怔愣的当口,剑晨的脚步停了,停在离剑门关门三丈开外的位置。
陡然开声高叫道:“今日砸你们门的人,叫剑晨,你们可记清楚了,别弄错!”
炸雷般的吼声惊起崇山峻谷间飞鸟无数,雷声尚在,他突然已有了动作。
啪——嚓——!
陡然间,另一声更加令人心胆俱寒的旱雷自他手中爆起,一团银芒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狂暴弹出
雷动九天!
轰——!
三丈距离,正是飞火流星锤能够发挥威力的最佳距离,惊雷才响,那包裹着厚厚一层铁皮的关门正中,立时火星四溅。
郭传宗担心的事,已然发生!
这一锤砸得石破天惊,就连厚重无比的剑门古城墙,仿佛也在飞火流星锤轰上城门时,整个颤了一颤。
常年累月风吹日晒的古城墙上,干涸的岩石尘埃登时垮下一大片。
待流星锤飞回时,众人惊然可见,那一眼便觉厚重的城门,虽然未被这一锤轰破,却也被砸了好大一个凹陷。
与众人的惊讶不同,剑晨却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一锤极为不满意,自语道:“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关,看来……”
“还得多砸几锤!”
精光一闪,飞火流星锤乍收又出,雷鸣电闪间,第一锤的回响尚在耳侧轰鸣,第二锤又已印上城门。
轰——!
这一次,剑门关的城门,震颤得更加剧烈了。
“大胆——!”
正当飞火流星锤再一次飞回,剑晨一言不发,又准备轰出第三锤时,城头上,骤然传来厉喝:
“何方刁民,胆敢在剑门关闹事!”
众人抬头看时,仅有六七丈宽的城头上影影绰绰,只一瞬间,便站满了杀气腾腾有守关军士。
而那开口喝骂之人,管平瞧得清楚,正是先前叫自己等人滚的那位。
只是,此刻的他虽然怒容满面,杀气凛然,可剑晨却连正眼也没往上瞧过一眼,手中的动作该怎么来还怎么来,并没有因为城头出现的大片军士而有过一丝停顿。
于是,第三锤,就在城头军士惊怒的怒吼声中,再度重重撞上城门。
轰——!
城墙的震颤更加剧烈,城头上站了密密麻麻的军士中有修为弱一些得,竟被这一锤之威气势所夺,摇摇晃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连站也站不稳。
245。第245章 破!
“小子,你找死吗?”
城头上,那只前喝骂过管平的军士探了半边身子出来,埋头往城门处一瞧,顿时暴跳如雷。
连接三锤,全数砸在城门正中位置,此刻看去,只见那包裹了三指厚铁皮的城门,现下已是破损不堪。
城门正中位置凹陷得太过厉害,以至于铁皮翻转间,已有不少木渣残屑暴露于外。
军士暴怒中,心下也是惊惧不已,要知道,那制作城门所采用的木头,乃是世间最为坚硬的铁檀木所作,厚度更是达到了一丈!
别说外面还有厚厚的一层精铁,就是只有木门,若想破门而入,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也只有攻城重器破城锤而已。
然而此刻,城下只是一身躯单薄的少年。
却不曾想,令他更加震惊的消息此时才从城楼下传来。
横在城门之后的三根粗大城门栓,竟然已有了即将断裂的迹象!
城头数百军士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震惊之意,已无以复加。
须知,这三根城门栓同样是以坚硬的铁檀木所制,并且,每一根都是三尺来粗,重量可达数百斤之数。
如此三根倒下来都可压死人的城门栓,又隔着一丈厚的城门,竟然被这少年只不过三锤砸下,就要断了?
领头的军士再看向剑晨的目光时,已不再是震惊,而是,恐惧。
他一脚踢在报信之人的屁股上,陡然大吼道:“快去请将军!”
又冲四周同僚着急上火地喊道:“还愣着干嘛,等着被破脑袋吗?放箭,放箭!”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想到守不住城门的下场,所有军士俱都身躯颤了一颤,惊惧地面容在一瞬间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刷刷刷——!
人人手中强弓硬弩尽现,手臂往背后一捞,张弓搭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来这群军士平日里倒也训练有素。
寒光锐利的箭头,密密麻麻指向同一个方向,城门三丈开外的剑晨。
“放!”
随着领头那军士面色狰狞地手臂猛挥,嘣的一声轰然巨响,无数紧绷的弓弦同一时间松了开来,其声连成一片,宛若蝗虫压境一般,震慑得人心底直发麻。
咻咻咻——!
无数箭矢尾翎惊颤,带着尖锐破空之音,疾射而出。
“大哥小心!”
郭传宗惊叫一声,眼见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急切间不管不顾,合身扑上,双掌当胸一凝,降龙掌蓄势待发。
只是他与剑晨隔了七八丈,那军士下令放箭又极突兀,一时之间,哪里赶得及。
于是,在郭传宗焦急的目光中,陡见剑晨头顶银光大闪。
怒海听雷。
铛铛铛铛铛——!
金铁交鸣声密集响起,疾如骤雨瓢泼落下的箭矢在这一刻,倒真成了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一把银光璀璨的大伞上。
清明时节雨纷纷。
不知为何,郭传宗学识有限的脑海中,陡然飘出一句诗来。
而剑晨,此刻便如同诗中的意境,一人,一伞,独立骤雨中。
天纹银伞,对待此等密集攻势,正是最佳应对之法。
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城头数百军士哪里想得到这少年竟然如同变戏法一般,凭空从手中变出一把大伞来。
而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银光闪闪的大伞,竟然坚固如斯,任他们豁尽全身力气射下的利箭打在伞面上,却是丝毫无功。
连穿透半分也做不到。
如此无用功对心境的影响可谓巨大,是以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手下的动作骤然迟滞。
雨停。
剑晨斜持着天纹银伞,抬头望向城头,嘴角浮上一抹冷笑,道:“箭,不是这么放的。”
刷——!
天纹银伞猛然一收,千锋短棍已被他平举于前,右手飞速搭上,只一瞬间,竟也作了个张弓搭箭的动作。
目中精光大盛,剑晨舌绽春雷,陡然怒喝道:“箭,应该这么放!”
吱——————!
尖锐刺耳的空气摩擦声陡然从他竭力往后猛拉间响起,虽然隔着老远,城头上的一堆军士只觉耳膜刺痛不止,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嗡嗡声刺激得人几欲发狂。
右手骤停,拉如满月的银月撕天弓上,一支纯黑如墨的箭矢立时出现,箭矢周围,一圈又一圈的黑色烟气循环往复,平凭阴森可怖之感。
看着这支箭矢,郭传宗猛然回头,与凌尉惊讶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他们两人当然记得,就在两个半月前,剑晨在对阵狼牙军那位神力过人的焦阳时,曾出过此箭。
而当时,这箭还只是灰色,远不如此刻那纯净的黑带给人的惊颤感来得强烈。
运势已足,剑晨身躯微动,纯黑箭尖所指,正是他已轰得凹陷破损不堪的城门正中一点。
嘣——!
右手两指一松,黑色箭矢陡然从他指尖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城门近箭,这间的距离,竟似乎完全没有经过一般。
一箭,只一箭,所产生的弓弦震颤,竟丝毫不弱于先前百弓齐发的声威!
轰——!
带着极致的旋转,黑箭立时没入城门凹陷处,过得半晌,突然从那中心一点上,传来轰然炸鸣。
一圈肉眼可见的声波,自正中猛地一震,在郭传宗等人看来,竟然仿佛连空气也为之扭曲变形!
声波一扩而散,从城头上闪电掠过,直冲上天。
能被派来守门的军士,可想而知除了比普通人体格略强壮些外,又能有多少修为?
噗,噗,噗噗噗——!
声波闪电一掠,城头上,大部分军士立时只觉五内震荡,胸中陡然烦闷不已,当下再也忍不住,第一个人口喷鲜血时,立时产生连锁反应,道道血箭从天而降,当头洒落漫天血雨。
归心似箭!
一箭出,剑门关古朴厚重的城门被炸出个通透的大洞不说,就连守门数百人,竟也遭了池鱼之殃。
此一箭,恐怖如斯!
吱——呀——!
城门后三根城门栓也在巨大的爆炸力道下,寸寸断裂。
没了支撑,又受了冲击力,那扇紧紧闭合的城门,终于禁受不住剑晨的暴力摧残,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缓缓往两侧开去。
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守城如是,攻城,也如是,剑门关,破!
246。第246章 再见狼牙
剑门关破,城头血雨飘洒间哀嚎片野。
剑晨静立于城门前,对于数百军士的哀嚎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身形巍然不动,一双剑目锐利无匹,直刺剑门关内。
随着剑门关的两扇厚重木门缓缓往两侧而分,门内的情况,一点一点暴露在眼前。
当郭传宗三人刚好走到剑晨身边时,城门,终于大开。
穿堂寒风,吹得四人衣衫猎猎作响,而除了管平之外,郭传宗与凌尉,包括剑晨,面色都变了一变。
城门处,一道高大的身影昂然而立。
剑门关破,守关军士会有人前来阻挡,这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令剑晨有些诧异的是,这立在城门口阻挡他的人,竟然认识。
狼牙军,焦阳!
在他的身后,影影绰绰,还跟着不少面色凝重的持枪军士。
当剑晨等人看着焦阳时,焦阳面上的诧色,一点也不比对面来得少。
焦阳的狼牙棒余杭时被剑晨两箭穿透了两个洞,后来被狼七扛走时,也没来得及拿。
然而此时,他的双手中,竟又互握着一根比之前还要大上一圈的精铁狼牙棒,城门一开,他就待持棒怒砸。
然后,他便看到了剑晨。
剑晨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他。
空气中,突然沉凝了下来。
“见鬼了这是!”
焦阳的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地看着剑晨,诧异叫道。
吱————!
剑晨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犹豫,只一瞬间,银月撕天弓上,纯黑色的箭矢又带着尖锐的厉啸,陡然出现。
对于焦阳,他记忆犹新,也知此人的可怕,先下手为强方为上策。
“慢着,慢着!”
岂知焦阳一看他动作,额头顿时有汗,砰的一声本已高举的狼牙棒重又砸回地上,粗壮的大手连连冲剑晨摆着,一脸的痛不欲生。
剑晨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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