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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吟-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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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白震天长松了口气,同时,却也对剑晨的实力有了更加明显的的偏差。
面对青首鬼王,剑晨都需要借助郭怒之力方可将之击退,那么此子功力虽然有着长足的进步,但也只是有限而已,并不能力挽狂澜粉碎他周详的计划。
以一人对三百人?
白震天自问他也可以做到,毕竟这些人都是有他刻意的安排,功力最高也才名动境界而已,要杀,以他如今的功力,还是不算太过困难的事情,这本就如他所愿,他要的,就是杀戮而已。
可谁曾想,计划在这时又有了严重的异数。
异数来自于剑晨,白震天万万没想到,剑晨的功力实际已经超出他太多太多,已经达到了收放自如的程度。
面对三百人的围攻,剑晨想杀的话,可以杀,不想杀,也能随心所欲地做到不杀。
通过四方阁这四人的描述,白震天有理由相信,此时的剑晨还并未用上全力,那么,他苦心安排的第三批人马共计五百人,恐怕也会是如这三百人一样的下场。
这就很尴尬了。
这些人不死,白震天想用血气来刺激郭怒修炼更高一层以身炼剑之法的目的就会落空,偏偏剑晨就还真的一个人也没杀死,甚至还没令对方任何一人吐上一口血。
这个异数,如何不叫白震天气极攻心?(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 我血唤你血!
“凭什么?”
洛家前院,倒在地上的断剑联盟中有人挣扎着,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剑晨。
“你一句话,我们就得退出断剑联盟,你凭什么?”
失去了行动能力,嘴巴到底还能动,一时间,断剑联盟之人对剑晨的话激得怒喝连连。
“凭什么?”
剑晨轻笑了笑,对于四周的横眉怒对浑然不觉,冷漠道:“不凭什么,就凭……可以活命吧。”
“今日之后,断剑联盟若再来,便没命回!”
他环视着四周,没有因为自己的雷霆手段而有任何得意之情,语气里尽是森寒。
“活命?”
在他的身后,有人冷冷地哼了一声,继而哈哈大笑。
不用回头,剑晨也知道,这声音最先冲向他的那十人中的一个。
“你有什么想说的?”
他平静地问道。
“剑晨,你是否太小瞧了天下武林?”
身后,笑声稍歇,那声音怀着极度的悲沧,一字一顿道:“除魔卫道,在所不惜!”
八字,犹如八柄重锤,狠狠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就连雷虎这边,神色也突然一滞。
最先冲出的这十人人,在两三百的断剑联盟弟子中武功也算不错,介于出师与名动之间,可也只是不错而已,莫说对付剑晨,就是雷虎,也只是一拳而已。
可这与武功无关,让雷虎为之动容的,却是这人的血性,能够在剑晨裹挟无尽血腥暴虐之气悍然出场的情况下,还能第一个冲上来,这本身已需要莫大的勇气。
并且现在,剑晨一个人便能令在场两三百人倒在地上惨嚎不止,功力之高,已经到了令人胆寒的地步。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毫不畏惧地吼出除魔卫道的话来,生性豪迈的雷虎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剑晨也转过了身,第一次正眼看向那十个被制住了穴道的人。
从衣着打扮上,这十人应属同一门派,年纪颇轻,神色间却有着一股难得的坚毅刚强,此时身不能动,但却用一双双喷着怒火的目光愤而于剑晨对视。
“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你除什么魔?”
十个人皆是一般表情,剑晨一时间也无法分辨说话的是谁,目光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冷漠的语气倒有着一丝缓和。
“证据呢?你说不是你杀的,证据呢?”
十人中,靠剑晨近一些的那位冲口而出,听声音正是刚才大笑那人。
没来由的,剑晨心中一阵烦闷,证据?你们口口声声说人是我杀的,那么你们的证据呢?
就凭道听途说?
他冷冷哼了一声,刚刚有所回转的冷漠复又爬上脸庞,道:“你觉得,我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千锋在说出这话时,缓缓从一干倒地不起的人身上扫过,不远处倒插于地的逐风剑似有所感,暴虐的血芒突地一跳,与他那森寒的话语有着呼应。
院中的惨嚎声在这一刻减弱了许多,与沥血剑气相当的冰冷绝望再度笼罩上每个人的心头,像是一盆冷水淋了个从头到脚。
“武功高并不代表一切,更不能说明你说的话就是对的!”
这股冰冷绝望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与他怒目而对的那人,反而因为剑晨此言,面上流露出一股轻蔑的不屑。
“是不能证明什么。”
剑晨点了点头,平静道:“可是,却能让我掌控你们的生死,现在我给你们的,就是一条活路,也是唯一的一条。”
“生死么?”
那人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轻蔑与不屑更加浓郁了,剑晨点头,他便摇头,轻轻地,低低地,却又铿锵有力地说道:
“你错了,生死,你并不能掌控,即使你的武功再高。”
“现在,不是掌控?”
剑晨低头,看着满地被他所伤的人群,血目闪了闪。
那人不再应他,反而也同样扫视着因血腥气息突然大涨而显得有些萎靡的众人,高喝道:
“在下不才,乃是落剑门下弟子,在江湖中与在下的九个师兄弟一道,送了个流星十剑的绰号!”
又自嘲地笑道:“流星十剑听起来不错,咱们师兄弟十人在江湖中却只是名声不显的小角色罢了。”
他这话倒说得不假,听他报出名头,在场中十个倒有七个面上有着茫然,这名头果然名声不显,一时间却也无人回应。
“落剑门?流星十剑?”
倒是剑晨认真地想了想,不确定道:“我的印象中,被灭门或者门下有弟子被杀的门派中,似乎并没有落剑门。”
“不错,我落剑门只不过是个小门派罢了,哪里能劳动武功盖世的剑大侠亲至?”
落剑门撇了他一眼,仍自大声道:“诸位,在下的师父当年在收在下为徒时曾经说过,落剑门门规第一条便是——除魔卫道!”
此言一出,他身后九位师兄弟的面色齐齐一正,虽然身体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但却能感觉到,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将身躯挺直。
虽然这挺直的弧度几等于无,然而在一瞬间,只要看着他们十人的,俱都感觉眼前傲然挺立着的不再是十个人,而是十株苍劲挺拔的青松!
“剑晨此人杀心凛烈,实在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大魔头,此魔若不除,天下苍生必生灾祸!”
轻蔑与不屑之情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在傲然挺拔的气势下,他的面色肃然无比:
“可笑咱们虽然因为这魔头而成立了断剑联盟,然而盟中第一要务却并非除魔,而是暗地里勾心斗角,各门和派间表面一团和气,其实就在下看来,实在乌烟瘴气!”
他的目中闪烁着精光,突然青筋大胀,大吼道:“如此联盟莫说除魔,就是存在于这世上,都只能作为被江湖同道取笑的对象!”
“这,就是咱们成立联盟的目的?”
越说,他面上的神情越激动,声嘶力竭吼道:“这,怎能除魔,这,怎能卫道?!”
“今日,我便以我血唤你血,除魔卫道,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一口狂喷的鲜血在话音落下时,染红了土地。(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章 无法掌控的生死
“停下!”
剑晨眉头一皱,突然明白那人想要做什么。
于是,他不能再继续冷眼以对,身形一展,就要往那人身前冲去。
可惜……为时已晚。
噗——!
又是一大口血箭冲口而出,正好喷在疾冲而来的剑晨胸口。
那微烫的温度令他胸前一热,突然顿住了脚步。
这是一口……心头精血!
再看向落剑门那年轻的剑客,剑晨的眉头皱得更深。
那人竟然动了,虽然只是身躯缓缓地往前行,随时都可能一头栽倒在地,可到底,他还是动了。
宗师境界的内力何等浑厚,所点下的穴道哪里是他这个才将达到名动境界的年轻弟子所能解开?
除非……
除非他用自身的功力将那处被封止的穴道震碎,只有那样,郁结在穴道中剑晨的内力才会被释放而出。
可是那样无异于自己找死!
穴道被震碎已是极严重的内伤,再加上剑晨那浑厚的内力在他身体内四处逸散,对其身体造成的伤害不压于一场狂暴的刀风箭雨,无论是谁,就是雷风真人复生,面对如此恶劣的情况,也唯有再死一次而已。
他为了解开穴道,不惜用命来换!
剑晨冰冷的神情终于出现变化。
他略有些失神地看着面色在一瞬间已变得苍白,甚至吐出的血沫里已然夹杂着内脏碎块的落剑门弟子,心中突然刮起了一场风暴。
他……为何要如此?
拼着一死也要解开穴道,他……又能做什么?
难道这重伤即死之躯,还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不成?
“剑晨……”
落剑门那弟子跌跌撞撞地往他面前走着,几乎用尽了全力,却始终无法抬起手中之剑,最后索性放开,并指成剑,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往剑晨胸前点来。
即便是这样,他苍白无色的面上,竟然还能浮上一抹笑容,嘴唇咧了咧,露出满口的血红。
“我说过,无论你武功再高……都,都……无法……掌……控,别人的……生……死!”
断断续续地,他终于说完这句话,并起两指的手剑,也在这个时候终于刺到剑晨胸前。
自然没有半分伤害,他的手指只是触到了被他自己的精血染红的衣衫罢了,随即……
扑通——!
手指贴着剑晨的胸口往下滑,将那还湿润着的血迹拉成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好不容易才刺到胸口的手指,就这么在接触了一下之后又无力垂落。
而他的身体也在这时……重重摔倒在地,终于……一动不动。
死了。
死了?
那一道身体落地的闷响仿佛惊醒了剑晨,他的眼中带着茫然,下意识低头,却只能见那伸出一手笔直向前指着他的……尸体。
就为了证明……我掌控不了他的生死?
眼中的茫然在发觉那人已死时突地震荡了下,随即,却又被更加浓厚的迷雾所包裹。
“值得吗?”
他轻轻地,对着脚下那已气息全无的尸体问道。
“当然值得!”
回答他的自然不是尸体,而是尸体身后,眼角噙泪的九个挺立身影。
带着迷雾,他茫然抬头往了一眼声音传来之处,却见那九人的神情与刚死的这人一样,肃然中,又透着悲壮。
“我以我血唤你血……”
九人中有人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来,眼角那滴泪终于滑落,泪珠不算清澈,也不浑浊,但却是一滴……血泪!
“各位同道,在下恳请你们,以后在勾心斗角的时候;在结党营私的时候;甚至在贪生怕死的时候,记住一个名字……”
“流星十剑!”
他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高昂起头,任凭血泪在他脸上勾画着悲壮的轨迹,大喝道:“流星十剑的血不能白流,流星十剑更不能白死,各位……”
“流星十剑的仇,拜托了!”
高亢激昂的大吼越来越响,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而与之相对的,他的头顶上方,丝丝缕缕的雾气升腾而起,却又不散,盘旋缭绕着,竟然凝结成三朵无色小花。
三花聚顶!
这是功力施展到极致的表现,倒在剑晨脚边的那位流星十剑之一,在冲破穴道压制时,也曾凝结过三朵小花。
“除魔卫道,在所不惜!”
猛然又是一声大吼,声震苍穹,他的面容陡然变得扭曲,双目极致大睁,竟将眼角都已撑破,头顶那三朵小花……绽放。
“除魔卫道,在所不惜!”
“除魔卫道,在所不惜!”
………
吼声如雷,尚未落下,紧接着一道,两道,三道……九道!
九声落雷仿若九世雷劫,每一声,每一个字,都狠狠劈在剑晨心底,令他的身躯突然一阵摇晃,眼中的迷雾却已全然迷蒙了他的双眼。
三花聚顶凝出二十七朵小花,每一朵俱以这落雷为养料,瞬间盛开!
扑通——!
扑通——!
昙花……一现。
雷消,洛家前院里又多出了十具尸体。
流星十剑,以流星之势闪耀人前,却又以流星之势划过长空,只一瞬间便消失无踪。
然而,只是这一瞬间的闪耀而已,却已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划出了一道永生也无法愈合的铬印!
雷虎深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很是悲切。
流星十剑么……
他暗暗握了握拳,目光定定在十具尸体上扫来扫去,暗自发誓道:“虽然咱们立场不同,可你们的坟墓,洒家包了,定不会让你们曝尸荒野!”
洛家外,一处很不显眼的民居屋顶,白震天带着四胞胎兄弟远远观望着院中的情景。
“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挑拨。”
白震天背负着双手,淡淡地说道。
“尊主……难道他们十个也是……”
四胞胎兄弟面上的震惊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难道说……这什么流星十剑,也是尊主安插在断剑联盟里的内应?
可是……这内应作得也太过激了吧?竟然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忠实完全白震天的计划?
“不是,他们只是一群……笨蛋而已。”
白震天淡淡地说着,突然一摆手,道:“去吧,再失误,小心脑袋。”
四人身躯一抖,不敢再多言,连恭敬应了声是,随即跃下房顶,疾冲消失在天色渐黑的街头。
“流星十剑么?我倒要多谢你们……”(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章 抚平的契机
“安安,安安!”
剑晨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眼前的迷雾仿佛真实存在着,令他目不视物,甚至要用大喊来寻找安安的所在。
此时此刻,只有安安,只有看到安安……才能令他的心境平复。
可是,安安就在旁边,但很难得的,她竟没有回应剑晨的呼唤,此时此刻,她的美目,她的俏脸,全是泪水!
一直跟在剑晨身边,他为何会突然如此茫然无措,她当然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她才泪流满面。
可是这泪,有悲伤,也有感激。
悲伤给了剑晨,而感激,却是对那落剑门的流星十剑。
正是因为一直跟在剑晨身边,所以对于剑晨的一切,她无比清楚,也暗暗心忧。
剑晨自下山以前,便身负血海深仇,再往后,随着探查的一步步深入,他发现了很多,也受到了很多打击,其中最甚的,就是当年的惨案乃是他的爷爷,也就是养育教导了他十三年的师父,伍元道人所一手促成!
这些事情剑晨绝少提及,可是安安感觉得到,剑晨的心,正在一步步扭曲!
对于鬼兵域屠杀剑门中人,他不去辩解,靳冲随后也加入了这场血腥的屠杀,他明明知道,却也不去阻止。
安安知道,剑晨虽然不说,但对于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人士,心中是有着不屑的。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亲身所见,亲耳所闻,哪一个可真正称得上一声侠士?
断剑联盟的三任盟主,目的最纯洁的是普渡禅师,可他却也利用断剑联盟的声势,逼迫剑晨交出金刚石的想法。
随后的莫风寒,明面上站出来带领断剑联盟欲杀剑晨,实则也只是为了夺取纯阳剑宫的天道剑势罢了。
就更别说白震天,他所想要的,就是一场血腥的杀戮。
这些人,有哪一个是真正为了所谓的武林公义?说得大义凛然,实则暗地里全都抱着各自不同的目的。
再说断剑联盟本身,联合了天下剑门,这是何等庞大的一股势力,这是霸剑山庄曾经想做,却搭上了整个宗门也没有做到的事情。
可惜,如此的一股势力,因为各门各派本身便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每一次与他对峙所表现出的东西,只能令他更加瞧不起这帮人。
这就是武林?这就是江湖?
这,分明就是一群勾心斗角,贪生怕死之辈!
初下山的剑晨不过是张白纸,而江湖便是染缸,纸上会被染上什么色彩,凭的却是江湖这尊染缸里有什么颜料!
安安犹记得,初遇剑晨时,他因为误杀淫贼而掘的那座孤坟,更记得辰州城里,因为可怜一个小乞丐,他也愿意一掷千金,直接递去一根金条。
那时的剑晨心地良善,乃是天生的侠义之人。
可是在江湖这尊大染缸之下……
杀人?死于他手的人有多少,安安一时也算不清楚,可是剑晨又何曾有过半分的面色变化?
盖因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人不仅贪生怕死,又与洛家当年灭门之事有旧,杀了,也就杀了,甚至那些并不是他杀的人,他也懒得去分辨,就当……是他杀的好了!
可他又何曾想过,当年牵扯进洛家灭门惨案的剑门中人虽广,到底也非倾尽整个江湖而为之,被他杀的人里,有些在十三年前还只是个小小孩童而已,
剑晨心境的变化自然看在安安眼里,可她除了暗自焦急之外,却也苦恼着该如何开解于他。
劝么?
劝他放下心结,不去报那绵延十三年之久的血仇?
劝他不要滥杀无辜?
他又哪里有滥杀无辜的时候,每一次,都是被人找上门来,难道不杀,等着被杀么?
于是剑晨的这份扭曲她看在眼里,却也只能看在眼里,也许,当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出现时,她才能好好劝慰他吧。
今日,这个契机终于出现。
流星十剑,乃至落剑门,这是一个与剑晨并没有直接仇怨的门派,可偏偏就是这个门派,这个门派里的人,却傻呼呼的,为了所谓的武林正道,甘愿以死相唤!
唤的,是在场断剑联盟中人心中的血性,却也在无意中,将剑晨心中的那份扭曲慢慢砸平。
一时间,安安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想回应剑晨,却又生生忍住,现在,还不是唤醒他的时候。
只有十个人,还不能将他被血腥冰冷所包围的心冲刷干净,这……还不够!
“尹修月……”
安安拭着眼角的泪痕,强忍着心如刀割的感觉,没有去看剑晨,反而转向一直漠视在旁的尹修月,低沉问道:
“以身为炉,你能施展到什么程度?”
尹修月怔了怔,美目往场中惊惶失措的剑晨看了一眼,贝齿轻咬,沉吟道:“很难……”
“很难么……”
安安也咬着嘴唇,心下泛滥着的全是不忍,惨然笑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希望他不要……”
在说这个他时,她艰难回身,却往身后看了一眼。
“安安,安安!”
剑晨仍然惊叫着,冷漠冰冷早已不见,惊惶失措的脸上竟然也挂着泪痕,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死?”
为什么?他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与他无仇无怨的流星十剑,会拼到这种程度,连命也不要,就为了想杀他?
迷蒙的眼睛低垂着,一道刺目的血痕落入眼底,那是刚才流星十剑中的那一位,用手指从他胸口一直拉下,即使是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即使已经没有了能够杀他的力气,可却仍然作出了这个不算攻击,对剑晨来说却又生生刺入了心底的杀着!
“为什么?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在他脚下不远处,有人生生地回应着。
呼——!
剑晨豁然转身,迷雾满布的眼眸里透出一点光亮,死死地盯着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被他震碎了半边肩骨,一直躺在地上哀嚎的断剑联盟中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扶着半边肩膀,慢慢地站了起来。
惨呼?痛哼?痛到扭曲的脸庞?
这些通通都没有,有的,只是森冷到令人战栗的眼神,正毫不相让地与剑晨对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无法实现的期待
“为什么?”
重重迷雾里透出一点血芒,剑晨嘶哑着嗓子,再度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不是说了吗?”
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轻轻地笑着,却又郑而重之的对已经没了声息的流星十剑那十具尸身鞠了一躬。
“因为……除魔卫道啊,这本来就是我辈武林正道人士应该做的事。”
“哪有什么……为什么?”
再度直起身子,他放开了扶着左臂的右手,任由碎掉的左臂无力摆荡着,皱着眉头,慢慢探出手去,提起了一柄倒插在地上的长剑。
甩了甩,倒觉颇为趁手,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又开口道:“十位兄台,且等在下一步!”
剑起,刺出!
可惜,他的脚步却显得那么蹒跚,剑,只不过摆出了一个冲刺的造型,当中全无冲刺的力道,更别提能有何杀伤力。
可他就那么挺直着身躯,也挺直着手中长剑,一如之前的流星十剑那位一般,用尽所有的力气,只为能够对剑晨造成哪怕一丝的攻击。
咔——!
如此没有威力的一剑当然无法对剑晨造成什么威胁,他只是轻轻伸出两指,一夹,便将那柄缓慢冲刺而来的长剑夹在手里。
“你不怕死?!”
捏着剑尖,剑晨已然扭曲狰狞的脸凑到那人眼前,不可置信,却又带着冷厉。
“怕?怎么不怕!”
那人仍在轻轻笑着,手臂却在不断使力,一门心思想将长剑刺入剑晨的身体。
“可是,我的生死又岂是你能决定的?”
一面这么做着,一面还嘲弄地看了一眼剑晨的狰狞,陡然面色大厉,怒吼道:“掌控生死的,永远都不会是你这种极恶之徒!”
三花……聚顶!
升腾的内力汇聚往头顶,肉眼可见的,一圈一圈无形的火焰自他周身上下大盛,又疾速往手中长剑内涌去。
一直无法寸进的剑尖猛然推着剑晨的手指往前递了半寸,只差一点点,寒冷的剑尖便可触到他的胸口。
“我不能掌控?”
剑尖再度停下,剑晨甚至将胸口往前送了送,直接抵在那冰冷的剑尖上,森寒道:“现在,我就掌控给你看!”
咯——!
一声轻响突然响起,飘浮在头顶的三朵小花正自绽放着,忽然一阵颤抖,虚化消逝。
头颅斜斜地歪垂着,搭在剑晨的手上,而剑晨的手,却一把捏在那人的脖子上。
扑通——!
手掌一松,被捏碎了颈骨的躯体重重跌倒在地上,手里的长剑仍然紧握着,一头在他手里,而另一头……
“这,是不是掌控!”
剑晨疯狂大喊,另一只手上夹着的剑尖啪的一声折成两段。
夺——!
尖锐的剑尖被他奋力掷在地上,竟然将地面打出一个深深的孔洞,两指来长的剑尖完全没入其内,半点寒光也看不到。
“不是。”
他的疯狂陡然一僵,又有一人冷冷的声音传来。
慢慢扭过头,却见声音传来处,又颤颤巍巍站起了五人,一样的平静,嘴角处勾起的,也有一样的嘲弄。
“那是什么?”
剑晨问道。
“那是……我们自己想找死而已。”
当中一人笑笑,目光四扫,看起来也在搜寻着可用的武器。
“不错,是我们想找死而已,掌控?生死的掌控,仍然在我们自己手里!”
另外一人附和着,倒比同伴先一步拾起了一柄剑,没有任何犹豫,迈着并不太稳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剑晨身前走。
剑晨的眼睛睁得老大,一片迷雾中,覆上血芒的瞳孔却收缩到极致,从只如针尖般大小的瞳孔中看去,那蹒跚走来的身影突然变得恍忽,扭曲……
天色已暗,这一幕何曾相似!
那日在潜意识中,也是如此昏暗的夜,也是在此洛家前院,无数黑衣人狞笑而来,手起剑落,他的血亲,他的族人,便在如此夜色中化作一捧血土!
今日,这一幕又将重现么?
“不!”
他厉声长啸,全身上下,大蓬大蓬的青色雷电混合着血腥之气狂暴奔涌,似九天雷神,又如九幽厉鬼。
千锋在手中不停变化着,一会是枪,一会是棍,一会,又是散开的银龙。
“我不信,我不信我无法掌控,你们的命,都在我一念之间!”
噗——!
千锋化枪,厉啸尚在,一抹银芒已然刺进了蹒跚而来那人的咽喉,前进后出,从他后脑喷溅出一蓬血花。
安安的眼泪再也无法停止,仿若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她错了。
无论是之前的被嫁祸,还是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这些事情他不解释,是因为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他的心一直活在过去,他想掌控的……是过去的生死!
是他洛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的生死!
断剑联盟联合的门派,大多都与当年洛家被灭门之事有旧,也大多都是他复仇的对象。
这些人越懦弱,越贪生怕死,他就越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年来他洛家的都是如此之辈,那是不是洛家的人就……不会死?
一路行来,他所见的断剑联盟中人俱都如此,这也让他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些人,同时,那股莫名的,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期待也在不断滋生,发芽。
就仿佛,他对断剑联盟的压制越狠,这些人在他面前表现出的贪生怕死越明显,当年的洛家就越会没事。
这已经不是心结,而是魔怔!
可是这份魔怔却随着流星十剑的死,而开始受到了冲击。
然后,冲击越来越剧烈,流星十剑之后,不怕死的人一个一个站了起来,每站起来一个,对于剑晨内心中那份无望期待的冲击,便强烈一分,直到被冲击出道道裂痕。
可是,他不愿,他……不愿破坏心中这份早已根深蒂固的魔怔。
所以……他要反抗,他要压制,他要将眼前这些不受他掌控的人,全部……
刷刷刷——!
千锋银枪之后,天花散花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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