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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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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嵋孝立在一架四挂马车上,身前一只巨大的战鼓,旁边站着白先生,身前也有一只战鼓。

    鼓槌指向来将,颜嵋孝笑得比他还狂:“回去告诉你家元帅,华夏子民最不缺的就骨气,如果你们缺的话,可以来我军中尝一尝!”

    狂言落下,军士们齐声大笑,臊红了蛮军战将的脸。

    “我们等着你们破阵!”扔下恨恨一句,蛮军战将拔转马头,狠狈回营了。

    “将士们听令!”颜嵋孝高举鼓槌,高喝军令:“今日一战,是为我们的国家,也是为我们的父母妻儿,我们誓破此阵,不惜战死杀场!”

    群情激荡,英雄齐吼:“不惜战死杀场!”

    “颜嵋孝乃一介书生,不敢与将士们争英雄,我为将士们擂鼓助威,绝不后退半步!”说完誓言,颜嵋孝从后腰拔出两把尖刀,狠狠的插入自己的左右肩头!

    鲜血殷红了战袍,众将大惊!

    “颜嵋孝虽然不能上战场,但誓与将士们同心同痛!”

    说话间,鼓槌抡动,战鼓咚咚。

    刀子插在肩头的皮肉里,每击一下鼓,都是锥心的疼。

    冷汗洗刷了额头,颜嵋孝一声不吭,只顾击响战鼓。

    鼓声越集越密,将士们英雄大吼。

    “鹰翔军,随我进阵斩将!”

    “蛇行军,随我进阵杀敌!”

    鹰翔、蛇行两员大将,一声吼过,兵分两路,冲向敌阵的左右之初。

    其余军将随着颜孝嵋的鼓声齐吼,喝破了苍穹。

    白先生皱眉看了看插在颜嵋孝两肩的双刀,又看了看已被鲜红染了半身的战袍。

    最后看了看颜嵋孝布满冷汗的脸,想了想昨夜亲口说过,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然后,幽幽的一句:“总兵大人,昨夜你怎么不提醒我还有双肩插刀这种事呢?”

    颜嵋孝定声回言:“如果白先生也要与将士们同心同痛,营里还有尖刀。”

    “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白先生苦笑:“如果我知道要双肩插刀,打死我也不会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种鬼话。”

    闯入阵中,刀兵相见。

    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鹰翔将军一对水火囚龙棒,上下翻飞,不知道砸碎了多少蛮军的天灵盖儿。

    “乌突儿!乌突儿!”鹰翔将军在乱军中嘶吼。

    他已杀红了眼,却遍寻不见手持翻浪长刀,头戴牛角的蛮军大将。

    “无胆鼠辈,你给我滚出来!”

    马踏残尸,棒打蛮军,鹰翔将军气冲万丈。

    再砸倒了数十蛮军兵卒,突然耳后冷风冰寒。

    提马侧肩,长刀擦着头面而过,削掉了鹰翔将军的盔顶缨络。

    一招得手,使刀之人放声狂笑。

    定睛去望,正是头戴牛角的乌突儿。

    “背后偷袭,真是下作的小人!”

    恨恨一声后,鹰翔将军策马飞跃,举棒就砸。

    “你家爷爷刀下不死无名鬼,贼将留名!”

    乌突儿叫阵,鹰翔将军不答,右臂使出千钧力,单棒贯头,砸向他的门面。

    两军交战,主将通名,是战场军仪。

    鹰翔将军不答乌突儿半个字,上来就打,更惹乌突儿万丈恼火!

    双手横起大刀,使出平生之劲,力磕铁棒!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过,鹰翔将军的铁棒被乌突儿震脱了手。

    震飞对手兵刃,如同胜券在握,乌突儿得意万分。

    二马错蹬时,乌突儿狂吼:“受死吧!”

    反手劈刀,誓要取了鹰翔将军的性命。

    然而,乌突儿却忘了一件事,鹰翔将军使双棒,他只是嗑飞了鹰翔将军的一支棒。

    刀锋还未回转时,突然眼前一黑,乌突儿被单棒砸落马下。

    落马时,乌突儿的双眼已经不可视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输了。

    正要翻身跃起时,鹰翔将军的战马双蹄重重的踏在乌突儿的头脸上。

    乌突儿的脸面已碎,血染脑浆。

    “砍旗!”

    鹰翔将军一声大吼,兵卒们潮水一般的涌向乌突儿的将旗。

    大将一死,散兵逃蹿。

    十几个兵卒齐挥利刃,砍倒了蛮军的第一支将旗!

    右阵大旗一倒,蛇行将军心急如焚。

    他得了颜嵋孝的授令,至少要拖三十个回合,才许挑落哈德力。

    一条花枪上下翻飞,引逗哈德力铜锤追随,可就是不肯与他硬碰。

    哈德力左手石盾,右手短锤,无论人与马,都分外高壮,好生威武!

    若非他是蛮军战将,真乃一条好汉。

    蛇行将军枪走轻盈,马跃腾飞,只与哈德力纠缠,却一招不碰。

    哈德力两大重器加身,拖累了马势。

    只想一锤将蛇行将军葬于马下,却奈何追不上他,惹得哈德力怪叫连连。

    拖到二十回合时,哈德力的劲力不衰,战马却有些蹄慢。

    趁着他的战马转身迟缓时,蛇行将军在他的战马臀上划了一枪。

    这一枪入骨,疼得战马双蹄飞扬,险恶颠翻了哈德力。

    若非哈德力有过人的骑术,能以双腿御住战马,恐怕此时已做了蛇行将军的枪下鬼。

    再斗了八个回合,哈德力连怒带气,手上的劲力也衰减了大半。

    蛇行将军暗暗做喜,总兵大人果然料事如神!

    再翻了两个枪花,熬过了最后两个回合,蛇行将军终于施出辣手。

    花枪直刺,点向哈德力的面门。

    哈德力又以为这是蛇行将军的虚招,不闪不躲,举锤就砸。

    他也忘了一件事,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短锤三尺,大枪一丈二。

    锤风未到,长枪已经刺破了他的喉咙。

    一击得手,蛇行将军奋力一挑,摘下了哈德力的下巴与整条舌头。

    “砍旗!”

    哈德力的尸体刚刚坠兵,兵卒们便踏尸而过。

    乱刃齐挥,砍断了蛮军左首的将旗!

第二百九十八章 箭如火雨

    战阵之中,血气弥漫。

    惨烈之时,天打旱雷。

    蛮军大阵之初,左右两杆将旗已倒,更激荡了我军气势!

    将士们纷纷高吼庆祝,颜嵋孝将战鼓擂得更响!

    “狼啸军,随我生擒风玉儿!”

    “熊威军,随我火烧箭雨楼!”

    狼啸与熊威二位大将,提马大吼,率先冲向敌阵。

    狼啸将军手使一条软金鞭。

    鞭长三丈有余,鞭身上皆是倒钩刺。

    借助马势飞腾,再将金鞭抡圆,冲入敌阵时,无人敢近身,如入无人之境。

    左右阵角,已被鹰翔将军与蛇行将军占据,在中间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敌阵左后。

    阵初两支大旗被砍,败卒四散,风玉儿早已气得粉面娇红,战马盘旋。

    奈何自己独守一方阵位,又不敢擅离此地,只有攥紧短缨枪,死等敌来。

    遥望眼前,马嘶人啸,尘土飞扬!

    终于来了!

    “兄弟们,给我杀!”风玉儿一声娇喝,率先一骑飞腾,双枪齐指来敌。

    狼啸将军凌空响鞭,带领军兵们齐声大喊:“风玉儿,嫁给我,生娃娃,做老婆!”

    自从昨夜颜嵋孝下了死令,偏要生擒这员女将,狼啸将军想破了头,终于想出这么一招。

    能在两军阵前担任大将的女子,一定有过人的本领。

    这种女子并不一定貌美,但却是王侯将相的子孙也想求得的佳人。

    何况风玉儿即貌美,又有真本领。

    “风玉儿,嫁给我,生娃娃,做老婆!”

    喊笑声此起彼伏,所有的兵卒都在喊着同一句话。

    想惹我恼火?

    你们做到了!

    但你们算错了一件事,本姑娘越恼火,杀得人就越多!

    红缨翻飞,双枪乱舞,风玉儿领兵冲进华夏军队。

    一声皮鞭破空,狼啸将军一马挡路,扬起眉毛,笑看女将:“你就是风玉儿?”

    “正是你家姑奶奶,来将通名!”风玉儿凤眉倒拧,枪尖点指儿狼啸将军。

    长笑几声,狼啸将军调戏一声:“风玉儿,嫁给我,生娃娃,做老婆。”

    众兵卒哄笑不已,又纷纷喊着同一句。

    风玉儿粉面红透,举枪就刺:“贼子休走,留下命来!”

    “不走就丢命,这种赔本的买卖,我才不做。”狼啸将军调转马头,催马就逃。

    好丢人的华夏兵!

    风玉儿怎肯放跑了调戏过自己的人?

    双枪高架两侧,紧追不舍。

    细听耳后马蹄声接近,狼啸将军突然回手甩出长鞭。

    贼子,终于肯出手了吗?

    风玉儿双腿较力,战马腾飞。

    长鞭未打向风玉儿,却缠上了她跨下的马蹄。

    大将阵前,如失战马,好似猛虎断齿。

    风玉儿急叫不好,双足离蹬,向后翻飞。

    这一跃,灵巧得如同燕子翻身,赢来一片赞贺。

    跃势在半空时,几片银网凭空拖洒,罩向风玉儿的娇躯。

    风玉儿急舞双枪,妄图挣脱。

    可是,枪不是刀,割不破银网。

    可怜风玉儿一身俊秀的好功夫,却一招没出,被诱骗进了银网。

    “抢人,砍旗!”

    狼啸将军拔转了马头,长鞭急挥,击溃来抢风玉儿的蛮军步卒。

    主将被生擒,散兵几次抢夺,均被鞭伤。

    狼啸军队,士气高昂,将士们挥刀追来。

    几次抢不回主将,眼见着大势已去,蛮军兵卒唯有四散逃命。

    “谁也不许伤了风玉儿,将她运回咱们营中。”狼啸将军一声令下,有兵卒们拉紧了银网,再抢下了风玉儿的缨枪,将她搭到马上。

    “一定要将风玉儿亲手交到总兵大人手上!”狼啸将军见风玉儿生得百般姿色,担忧别出岔子,不禁再喝令一声:“谁要是敢对风玉儿毛手毛脚,我要他的脑袋!”

    喝完军令,狼啸将军打马上前,扬起金鞭,缠住敌军将旗。

    英雄大吼之下,粗壮的将旗愣是被他生生的拉断了。

    熊威将军一路箭雨劈路,马蹄声未到阵前,就已射死数百蛮军,骇跑了其它残余。

    三座瘦高楼就在眼前,阁楼上的将士已经架好了弓箭,只等熊威将军的军队再进一程,就要将他们当成了活靶子。

    熊威将军高举单拳,示意兵卒们止步。

    他一骑在前,搭好弓箭。

    将弯弓拉成满月,奋力射向楼脚。

    长箭落了空,目测离楼脚有二十步之遥。

    熊威将军依然不许步卒靠近,独自打马再进二十步。

    奋力射出长箭。

    扎到了楼脚之根。

    箭楼上也射下冷箭,扎在距离熊威将军的十步前。

    熊威将军一箭射在马前,大吼一声:“兄弟们,谁也不许超过马前箭,上油包,点火!”

    所有弓箭手都从腰间行囊里取出了油包,插在箭尖,冲到马前箭后。

    将油包点着了火,箭枝倒插入地,做为火源,再造一支油包箭,猛射向箭楼。

    兵士们的力量不一,箭的射程也不一。

    有的油包箭沾到了楼脚,有的油包箭还距箭楼十步之遥。

    正值初冬,物燥之时,就算未射中箭楼的箭,也带着燃烧的油脂,将死草点燃。

    火烧烟起,箭楼上的蛮军再傻,也知道华夏军要用火计。

    他们拼了命的射向熊威将军,妄图将主将射死。

    奈何所有冷箭都扎在熊威将军的十步前。

    “给我打!将所有的箭都打出去!”

    熊威将军一声怒吼,箭打连环。

    “我要不伤任何一个兄弟,拿下箭雨楼!”

    豪气冲天时,所有弓箭手都血贯颅顶,使出平生之力,猛攻箭雨楼。

    本来射程不到箭雨楼的弓手,也能将箭支再射近十步。

    凝油被烧化,肥油流遍地。

    旧油未烬,新油又至。

    火焰顺着肥油乱爬,再有微风助势,不到一刻钟的光景,火焰已经爬满了箭雨楼。

    箭雨楼上的蛮军将士万万想不到,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成了无处逃命的地方。

    楼下热浪翻滚,无情的烤炙。

    华夏军的火箭不断的打来,似乎无穷无尽。

    放眼望下箭楼,已是一片火海。

    箭雨楼阁里的一名将士,不堪受辱,一声大喝:“汉贼,谁敢与我公平的决斗!”

    公平?

    哼!

    说得如此好听!

    你们在建箭楼时,想得就是放冷箭,可曾想过公平?

    “兄弟们,别停手,狠狠的打!”

    被围困了数月,据守不出了数月,被蛮子们骂了祖宗八代数月。

    此时,终于能教教他们何为口德了。

    箭如火雨,横扫半空。

    木楼已被烧得噼啪作响,掩盖住了蛮军的咒骂。

    随着木楼轰塌,第四支将旗也终于倒下了。

第三百章 七窍生烟

    血透战袍,鼓声不断。

    颜嵋孝的瘦脸苍白,双腿微颤。

    “总兵大人,要不,把刀拔了吧。”白先生在耳边轻轻劝:“时间太久,刀子容易凝在肉里,会死人的。”

    “只要能感动天地,救我华夏,颜嵋孝死又何惧!”

    书生有此气节,军人有此骨血,何愁国家不兴?

    遥望阵后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想是熊威将军也得手了。

    阵里冲出几匹快马,有报旗的旗官一马当先。

    胜旗摇得猛烈,马蹄未近,人声已到:“生擒了风玉儿,烧倒了箭雨楼!”

    听清了旗官的胜讯,鹿跃将军一声大吼:“兄弟们,随我入阵杀敌!”

    吼声未落,战马嘶鸣。

    像电打一样快,鹿跃将军恨不能胁生双翅,即刻冲进阵中。

    将士们潮水一般的涌入敌阵当中。

    立即摆起数个方阵,长矛税利,刺向阵外,骇得敌军不敢近前,更不敢硬抢被夺的四个阵角。

    鹿跃将军真如神鹿飞腾,手中一柄三刃钢叉,四下翻飞,挑翻敌军无数。

    或杀,或赶,牢牢守住四位将军的胜绩。

    听到敌阵中鬼哭狼嚎,可以想像该是一副如何悲惨的景象。

    截止此刻,我军全胜。

    也许,前军将士早已听不到颜嵋孝的鼓声了,他依然忍痛击鼓,不肯停下鼓槌。

    “白先生!”他陡然高声。

    人在迷离的时候,会强作精神,提高说话的声音,并不由他所控。

    “右手刀,左手盾,前脚风,后脚雨,我们都胜了。”残血凝固,冷汗湿透:“谁来击败左眼电,右眼雷呢?”

    “总兵大人好忘性,我不是提到过我的两个朋友吗?”白先生轻松自若,定神有笑:“双刀破长斧,暗器打流星,她们此时已经在阵中了。”

    “白先生的朋友何时入的阵?”颜嵋孝大惑不解,他并未见到除了自己部将以外的朋友入阵。

    “刚才随鹿跃将军一起入的阵。”白先生解开疑问,笑得摇头晃脑:“总兵大人,你确定你认识军中的每个小卒子吗?”

    原来是这样,白先生的朋友是以小卒的身份混在鹿跃军中,已经入阵杀敌了。

    “但愿老天保佑,白先生的朋友可以斩下敌将。”

    “不,不,不。”白先生摇了摇头,仍然嬉笑:“她们不归老天管,斩下敌将,对她们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从令旗兵那里得知,四角被占,流星将大怒,破口将所有失阵的大将骂了个遍。

    “一群饭桶,只会吹牛!”流星锤狠狠的砸在地上,啐了一口:“要是有我在,谁能抢走阵?”

    “你有什么能耐?”

    骂声刚落,凭空飘下一声嬉笑,竟然是个小女子的灵音。

    “何人接话,不要命了吗!”抡圆流星锤,大将四下观望,寻找应声之人。

    “在你身后。”灵音又飘,呵呵一笑:“真是笨得个灵巧!”

    回头看,见到一个天仙美貌。

    淡淡绿裙,婷婷玉立。

    乱军之中,这是哪来的王公家的小姐?

    “你是什么人?”流星将倒拧浓眉,一声喝问。

    “说你笨,你真是笨。”女子蹙纤眉,唇角淡淡声:“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你的敌人。”

    敌人?

    女子两句话,逗笑了流星将。

    “小女娃,这是战场,不是游戏,快回家找你妈妈要奶吃吧。”他坠下手中流星锤,狂笑不已。

    笑声正兴,嘎然而止。

    流星将感觉脖子漏了气。

    双手突然松软,连流星锤也把持不住。

    反手去捂自己的颈项,感觉咽喉已被人割破,血涌不止。

    看着流星将死鱼一样的眼睛,女子扬眉一笑:“下辈子学聪明点,笑得时候千万别仰脖子,咽喉全露出来了。”

    斩了流星将,女子似乎觉得无聊,转身望向右方:“这边太没意思了,我去看看刀师姐的热闹。”

    她踏风离开时,流星将栽倒在马下,死的时候依然闭不上眼。

    开山斧哇哇怪叫,他使出浑身解数,将一柄长斧耍得翻江倒海,却怎么也甩不到斧头上的佳人。

    大将的斧头上立着一个佳人?

    这听起来已经十足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佳人不是立在斧头上的,而是坐在斧头上的。

    她简直把斧头当做了秋千。

    荡得悠闲,笑得自在,似乎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玩的游戏。

    四周有弓箭手打出冷箭,她看也不看,只是素袖轻挥。

    箭从哪里来的,就飞回哪里去。

    谁打出的冷箭,谁就小命归天。

    她腰里斜斜挂着两把弯月小刀。

    刀小的像小孩子的玩具。

    大将手里的斧头绝对不是玩具,也被她玩的悠悠哉哉。

    无论他将斧头怎样翻转,她总是能正坐上方,身法快得形同鬼魅。

    也不是知是从哪冒出来的美人,一句话也不说,身形一晃,就粘在了斧头上。

    开山斧将杀人无数,又怎会怜惜一个女子?

    本想将她甩下斧头,再一斧劈死在马蹄前,却无论如何也甩不下她了。

    开山将气得七窍生烟,女子隐隐作笑。

    游戏时分,突然空中飘落一个女音:“刀师姐,我也要玩!”

    斧头上的女人袖摆清风,御退了飘落的女子,扬眉一笑:“只有一斧之地,没你的位置了。”

    “你不给我玩,我就杀了他!”女子落地,故意拿出嗔怒的腔调,指向开山斧将。

    “要杀就杀,你随便,刚好我有点手懒。”

    刀师姐的灵音刚落,落地女子指做半花,轻轻一弹。

    一束流星贯入大将的头颅。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大将堪堪坠马身亡。

    秋千荡不成了,刀师姐意兴阑珊:“风师妹,你既然这么勤快,顺手帮我把将旗砍了。”

    将旗?

    “糟了!”风师妹轻抚额头,蹙眉懊恼:“我那边的将旗也忘砍了。”

    再望向刀师姐时,她人已无踪。

    风师妹轻轻摆袖,再打出两束流星,分别折断了左右将旗,娇叹一声:“刀师姐也太无趣了,自己玩得那么开心,把所有的活儿都留给我一个人做了,今天战场上死了这么多人,难免不生出几个鬼妖,看到时候我帮不帮你。”

第三百零一章 脚下放生

    六支将旗倒塌,蛮军兵卒畏缩。

    令旗官一遍一遍的传来败绩,不由得蛮军主帅又痛又怒。

    痛得是他一战折损了六员大将,其中还有皇后的外孙女儿风玉儿。

    怒得是他居然受人欺骗,眼见着就要军心溃散,一败涂地。

    大怒之下,主帅抽红马臀,奔向阵魂铁莲台。

    铁莲台上,老者依然盘膝端坐,眉目不睁,安定的似乎此仗已胜。

    “你还有何话说?”

    主帅抽出随身配刀,指向老者。

    听到主帅喝问,老者半睁眉目,嗓音沉沉:“汉军已败。”

    “已败?”钢刀隔空一劈,主帅厉声相问:“阵手、阵足、阵眼,都已被破,我一仗失去六员爱将,你还敢说汉军已败?”

    老者笑了,嘶哑得像敲破的铜锣。

    缓缓起身,双目瞪圆,放出两道寒光:“与华夏江山相比,六个战将算得了什么?”

    连吃败仗,他还敢口出狂言,惹得主帅举刀要劈。

    “我若不放汉军进来,怎能将他们赶尽杀绝?”

    面对元帅的盛怒,老者丝毫不惧,大声质问。

    “你以为汉军占了阵手、阵足与阵眼,就已经胜了吗?”老者嘶声狂笑:“我若不想胜,没人让我赢,我若不想败,没人能赢我!”

    难道他言下之意,是故意诈败?

    “汉军岂懂我五百阵法的阵心与阵魂?”

    问下最后一个问题,老者双手合十,举目望天,口中念念有词。

    似唱似歌,似咒似怨,无人能懂。

    念了几十句,突然对天大吼:“破!”

    一声破字过去,半空雷云翻腾。

    几阵电闪,下起了暴雨。

    暴雨七彩,宛若急虹。

    天降炫彩雨,谁人见过此等异相?

    暴雨冲刷,浇透了兵卒的衣衫。

    冬雨本应冰冷,七彩雨却是暖的。

    将士们暗惊时,突然纷纷头晕目眩。

    眼前不可视物,脚下绵软无根,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就连战马也腿软,几声嘶鸣后,斜斜躺下,将大将压在马腹下。

    唯有一个方圆未经七彩雨洗刷,是老者的铁莲台。

    此时间,黑水遍流,恶臭熏天。

    见计已成事,老者挥袖驱散黑云,停了七彩雨。

    老者低眉笑问蛮军主帅:“元帅,你现在过去,一刀一个,爱杀多少就杀多少,汉军的人头,已是你的囊中之物。”

    蛮军主帅屏住呼吸,遥望阵中。

    蛮军人事不醒,汉军不醒人事。

    难道他的七彩雨不认人,我军与汉军一起丧命了?

    心底一声悲凉,蛮军主帅握紧了钢刀。

    也罢,若能攻破长城,豪取华夏,损了这些人马总也值得!

    横下心来,咬紧牙关,蛮军主帅扬鞭打马,冲向丢失的阵地。

    刚冲出了几十步,忽然听见头顶群鹰啸天。

    举目观瞧,心里大惊!

    数不清的羊鹰突然现世。

    羊鹰,是只有在戈壁大漠与雪山之交的天空才能见到。

    鹰是天空霸主,羊鹰是鹰中之最。

    羽翼展开时,足有几丈长。

    以它单爪之力,能活擒山羊,故此得名为羊鹰。

    羊鹰生性孤冷,不喜群居,此时却布满了天空,仿佛一阵鹰云敝日。

    此等异相,竟然比天降七彩雨还让人赞叹。

    每只羊鹰的鹰爪里都勾着一只薄羊皮做的软囊,飞到阵法上空时,突然听到一声细哨破空,羊鹰得了主人令,利爪狠抓,勾破软囊。

    软囊一破,洒下彩雾。

    数不清的彩雾破囊而出,飘飘扬扬,落进阵法。

    蛮军主帅眼前尽是彩雾,已经遮去所有将士晕倒的身影。

    他心下大惊,拔转了马头,冲回铁莲台,扬首问老者:“大师,这又是你请的法术吗?”

    大师面目已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大声喝问:“谁人敢破我的心魂毒?”

    问声凭落,听到万马奔腾。

    马蹄声中,有一声女子斥喝:“土蕃国护国先锋呼延乌珠在此,谁敢作乱?”

    女子灵音未落,又听到一声巾帼大喝:“土蕃国公主梅朵在此,想活命的,快下马受擒!”

    此一战,居然能请来土蕃国的公主做援军,汉军中,究竟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听到两个女子报出名头,大师冷汗直落:“难怪,难怪,天下之大,除她之外,无人能破我的心魂毒。”

    呼延乌珠一柄银纹绣刀横劈,梅朵一支亮银枪翻飞,双双率军杀近铁莲台。

    彩雾遮目,难以视物,梅朵将两指撮成圆形,放到红唇里打了一个响哨。

    凭空回转数百只羊鹰,掠低巨翅。

    有羊鹰的羽翅闹世,只用了几个盘旋,就驱散了彩雾。

    彩雾散尽,天地清明。

    遥望阵中,昏迷的兵卒们也渐渐转醒。

    呼延乌珠看清了铁莲台上的老者,嗤笑一声:“国师,土蕃国与汉军早已结成同盟,此次你擅离土蕃,助蛮军破长城,不怕问你个叛国之罪吗?”

    老者不理呼延乌珠,看着梅朵,满眼慈爱:“公主,若非你来救阵,区区几万汉军,又岂在我的眼里?”

    梅朵幽幽一叹:“师父,你平时总教导我,走路时,要低头观自在,不要踩到虫蚁,要行脚下放生的功德,可是,这一战,死了几千人,师父难道不怕恶业随身吗?”

    轻轻一问,问低了大师的眉目,他微微一笑:“公主,华夏的气数已尽,我土蕃国不该与之为伍。”

    “师父,你难道忘了?”梅朵回想前情,半声哀叹:“若没有华夏人赐我龙吟兰,恐怕已没有土蕃国了。”

    “想抢你入宫,灭我土蕃的也是华夏人。”大师沉声,摇了摇头:“因果互增,法无辩法,多说无益。”

    “师父。”轻轻一声唤,梅朵下了马。

    走近铁莲台,眼底流露出真切:“你自小看我长大,教我佛法修行,梅朵不敢忘了这份恩情,此次你助蛮军破华夏,无论事出何因,我都会向父王求情,不会连累师父受半点屈辱。”

    说尽了好话,梅朵向大师伸出兰手,轻轻一声:“师父,随我回土蕃吧。”

    五百阵法已经被破,心魂之毒也已被解,四周全是华夏将士,此番大势已去。

    大师搭住了梅朵的手,落下铁莲台。

    “你还不能走!”蛮军主帅一声怒喝,逼向大师:“是你游说我国出军摆阵,连累我损兵折将,这笔账如果算不清,你就走不得!”

    主帅吼声未落,旁边轻轻冷笑:“想算账?问问我手里的刀。”

    侧头看,呼延乌珠已经横起银纹绣刀,满目傲气。

第三百零二章 为国娶妻

    战事落尽,杀声不再。

    占据四个阵角的将军们不敢擅离阵位,鹿跃将军领兵逼近铁莲台。

    蛮军主帅已无大将可用,自己与兵卒又被重重包围。

    鹿跃将军钢叉横握,大喝一声:“阵已被破,你还有何话说?”

    主帅钢刀劈空,毫不气软,刀指土蕃大军,硬回鹿跃:“单凭华夏军,岂能破我的阵法?”

    “你不服气?”鹿跃将军两声长笑,叉指土蕃国师:“单凭蛮子军,岂能立此阵法?”

    没错,阵法立于土蕃,也破于土蕃。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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