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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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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若是跳入阳间的滚油里,疼痛只在一瞬间,就会立即死去,无知无觉。
可是地府的油锅很奇怪,鬼魂的骨头皮肉一直被炸到酥脆,也不能从疼痛里逃脱。
只有无边无际的嚎叫,直到行刑者听烦了,才会将他从油锅里挑出来。
然后,明天,再炸一次。
如此反复,不知得到何年何月才是尽头?
其实白无常早知道阎王在偏判,只是为了给他面子。
这样对待疯罗汉,也并非是对他不公平。
疯罗汉所做之四大坏事,如果没有白无常和摘月的阻拦,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命?
或许,除了下油锅,进磨盘,还要遭受扒皮剔骨的罪行。
他们拦了疯罗汉作恶,如今将他下进油锅,这更像是对疯罗汉的恩赐。
疯罗汉喊尽最后一丝力气,鬼卒们将酥脆的骨头挑走,打进十八层地狱,明天再炸一遍。
男儿告别,无需多言。
阎老大走下森罗殿,与白无常对施一礼,互道一声珍重,不知何年何月,再有缘相见?
牛头不知何时去门司那里提来了几十坛酒,摊在森罗殿中央,要与白无常不醉不休。
酒席很热闹,魑魅魍魉都留下来了,还有新接任的美人无常。
眼望四周,皆是绝世美人,各自美丽不同,能与她们共同喝一坛酒,对懒酒鬼来说,是值得铭记一生的梦。
懒酒鬼醉了,他说,这是他喝得最美的一顿酒,趁着他还能走路,他要去干娘告别。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送君千里,也终须一别。
所有人目送他,醉步摇摇,迈出大殿,踏下那一万年的台阶,唱着不知名的离歌,慢慢离去了。
孟女府邸,是全地府最美的地方,懒酒鬼来这里,总是不请而入。
今夜,是他的离别之夜,他更是推开院门,直接摸向孟女的闺房。
迈上台阶时,听到孟女隔门冷音:“我不喜欢离别,你不必进来。”
“我懂,我懂。”懒酒鬼醉得睁不开眼睛,打了一个酒嗝,轻轻笑了:“如果离别的是不相干的人,干娘也就无所谓难过,可要走的偏偏是我,干娘心里一定很痛,所以不能承受离别之苦。”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孟女冷哼,依然无情:“你和我,并无情义,你走了,我没有半点伤心,只有一点点寂寞。”
离别时,若有寂寞,证明也曾热闹过。
朋友也好,对手也罢,至少一点相知,凭留心头。
“干娘,临走前,最后一句话。”懒酒鬼倚在门框上,唇角轻轻醉笑:“懂爱的人,永远不会寂寞。”
他转身下了台阶,迈步走向府门,临出门前,仰天长叹,一声醉笑:“最爱干娘之人,就是文生判官,希望干娘能明白,权倾天下,实在无聊。”
懒酒鬼离开孟女府了,孟女没有再回言。
不知道她听没听见,那离别的最后一句。
黑无常等在走出地府的必经之路上,他依然一副冷傲,看着懒酒鬼渐渐走近。
黑白君,是鬼神,是传说,也是实实在在的人。
离别之际,依然如此,懒酒鬼醉笑,戏说黑君:“小爷脸上渐渐有了温情,也许都归功于百日听琴。”
黑无常冷笑,侧转过身:“除了这句,你还想说什么?”
“他日阎王嫁妹,我必到小爷府上,讨八十八杯喜酒喝。”
相遇一壶酒,离别仍说酒,黑无常凝起眉目,一字冰音:“滚!”
永远的小爷,永远的霸气。
懒酒鬼仰天大笑,走向丰都城门时,天降袅袅飘雪。
回头望,小爷站在路中间,负手背影而立,没有目光相送。
“多谢小爷送我离别飘雪!”
懒酒鬼高声谢过,去意决绝,踏向城门方向。
第四百六十一章 南星之乱
森罗殿堂一席酒,从此阴阳两相别。
前方就是丰都城门,懒酒鬼踏着黑无常送的飘雪,就要告别白君生涯。
这条并不长的路,除了有黑无常等他,还有新任白君,摘月仙子。
懒酒鬼之前求过摘月,求她别再喝酒,因为她逢喝必醉,每醉必出笑话,总是让懒酒鬼哭笑不得。
今夜,摘月喝了酒,因为这壶酒,是采星师兄的送别酒。
她立在飘渺路央,人和雪花儿同样美,脸像初日一般红。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摘月拔出无常斩,一束冰蓝,架在懒酒鬼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
摘月的问题其实并不奇怪,越和懒酒鬼熟识的人,对他便越陌生。
“师姐,再一步就是离别路,也许永远不相见,我是谁,真的重要吗?”
永远不相见。
好残酷的言语,悲凉人心。
女儿多感伤,摘月噙珠泪。
初识在正中妖界,查案在九州天地,相知在仙鬼之争。
是你一步一步将我逼成地府白君,我有资格知道你是谁!
三段过往,生死相依,恍若昨日。
在告别的时刻,泪花终于洒落,要告别采星师兄,也要告别人间岁月。
如果单凭一支架在脖子上的剑,懒酒鬼也许还会说一堆嬉皮笑脸。
是摘月的离别泪,让他低下眉头,微微轻叹。
在仙鬼之战时,我曾替师姐编造过一个名号,冰轮山庄的择月公子。
其实,这个名号里,有真亦有假。
择月公子是假的,冰轮山庄也是假的。
背后的故事却是真的。
天地荒古,魔兽横行,天下只是你死我活。
今天你吞了它,明天它吞了你,后天它吞了它。
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人性有善恶,兽性亦如此。
世间真的有用天地灵气,滋养灵兽的人。
如今,安定九州命运的四大神兽,就是养兽人滋养出来的。
“你想告诉我,你是养兽人?”
“否则,我怎会认识白虎獠牙,又怎会拥有朱雀羽翎?”
终于得到了答案,摘月却冷冷一笑:“你编的笑话,和采星小童一样,一点也不好笑。”
“所以,连我自己也没笑。”
懒酒鬼说他没笑的时候,偏偏笑了,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满口油嘴滑舌:“从此以后,师姐是勾魂白君,如果哪一天,领到了我的招魂牌,求师姐高抬贵手,让我死在梦里。”
说完这句话,懒酒鬼轻轻推开冰蓝剑,他真的要走了。
“你不能走!”
剑尖点在心口上,摘月眉目酸楚:“你还没教会我怎么做白君,不能把我独自扔在地府里。”
“做白君其实很简单。”懒酒鬼还是那副模样,眯起眼睛醉笑,挺起胸膛炫耀:“男人只要俊朗,女人只要美艳,师姐看我的模样,就一定知道,我白君做得很出色。”
他真的离开了,顺着黄泉路,走上阳关道。
留下摘月一人在飘雪中惆怅,一直目送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远方。
人间的空气真美,美得像六月夏花,腊月飘雪。
懒酒鬼一路南向,他要一步一步走到南星,最后一次游历人间,再与朱雀相守不分离。
人间有苦乐参半,有善恶两边,有永远说不完的故事。
在做鬼使的这段日子里,懒酒鬼收集了太多的故事,他要一一讲给朱雀听。
他喜欢朱雀的笑声,像风中银铃,像高山清泉,像天地间最美的景色。
所以,他一定会把每一个故事,都讲得很精彩。
北方飘雪时,南方艳阳天。
路过城镇无数,尝过美酒千坛。
几次侠义出手,坏人恶行落空。
他本想慢慢走完这一路,收集更多的故事,要多逗笑朱雀几次,听她可爱的笑声。
但他却有些心慌了,因为他看到了每晚的星星。
星星依然闪烁,永远也数不清,可是光芒忽明忽暗,方序越来越乱。
不止南向星辰如此,其他方位也近亦然。
这只是初时,若任由星位再乱下去,天下必逢大难。
南方的冬天,虽然并不寒冷,但也不会太暖和。
此刻,懒酒鬼踏在南方大地,不是暖和,而是炎热。
男人们脱下了厚麻衣,再次换上短襟衫,枯萎的花叶重新绽放,人们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
四季颠倒混乱,人间必有瘟疫,此事因为星辰无序而起,让懒酒鬼怎能再游走人间?
他平地踏云,冲向南星。
到达南星之际时,心更慌乱。
每个神兽道场,都有天雷护持,使妖魔邪祟不能闯入。
就算没有天雷阵,以四大神兽的本事,对付天下所有妖魔,也只在举手抬足之间。
但神兽之责,是安定四方天位,哪有闲空与妖魔戏耍?
此刻,让懒酒鬼心里慌张的是,南星天雷阵,没了。
围绕南星的星粒,不再光芒四射,随随便便走进去,如履平地。
神兽道场,怎会任由别人闯入,懒酒鬼紧锁浓眉。
南星境内,不再鸟语花香,只有一片寒冬。
朱雀属火,怎会遗留冷冰在此?
每走一步,都是彻骨寒气,这让懒酒鬼的心,冷到无法言喻。
谁能有如此的本事?
竟然能将朱雀抓走!
心爱之人生死不明,每个男人都心头有恨。
本以为离开地府后,一步踏入南星,就能与朱雀永世不分离,此刻,却只有满目疮痍。
懒酒鬼攥紧钢拳,誓要揪出祸乱天下的人。
他用心记住每一片枯叶,每一朵残花,要在其中寻找蛛丝马迹。
愤恨无处释放时,听到一丝悉索声。
懒酒鬼似乎未动,却一瞬间就抓住了声音源头。
弄声之人,在一棵枯萎的树杈枝间,懒酒鬼五指如钩,狠狠锁住弄声之人的咽喉,将她摔下冰地。
她,是久违了的红菩萨。
曾经一袭红衫,美艳八方。
此刻依然美貌,只是锦衫换作素裙,不再与谁争艳夺芳。
懒酒鬼的一抓之功,冰透了红菩萨的颈项,她艳眸惊恐,从未见过曾经口中的郎君,面目狰狞的像恶鬼。
烂酒鬼双眼瞪圆,放出凶光,单掌凌风,压在红菩萨头顶,切齿恨声逼问:“南星之乱,是否因你而起?”
第四百六十二章 星辰大乱
世上有很多的不可能,最后都变成了可能。
星辰之地,是永远不可能被祸乱之地,此刻的南星,已变作残破不堪。
在红菩萨眼里的懒酒鬼,永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狰狞,此刻却面如恶鬼。
在懒酒鬼眼里的红菩萨,也永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寡淡,此刻却楚楚可怜。
自从东海边的无妄天灾之后,红菩萨被朱雀抓回了南星,成为南星公主的练功靶子。
在来到南星之前的红菩萨,美艳的过分油腻,每一步都要扭起腰肢,在说话之前,所有的浪荡,都挂在红唇之间。
久别再见的红菩萨,寡淡得像一碗清水,再也掀不起波澜。
懒酒鬼逼问南星之乱,是不是红菩萨惹出的祸端?
红菩萨没有回答时,懒酒鬼苦叹一声:“我早该想到不是你,你哪有这样的本事?”
曾经傲气的红菩萨,此刻在懒酒鬼的眼里,如同折翼的猛禽,可怜的再也没有冲天之力。
“你离开南星吧。”懒酒鬼无力的摇摇头,说得意兴阑珊:“无论你做下多少罪恶,给人做过练功靶子,也该赎完罪行了。”
在东海边,无妄灾星陨落时,懒酒鬼似乎想杀她十次都不多。
若不是她记着小丫头的名字里有个情字,恐怕早已被人打成烂泥,混在东海泥沙里。
时光过去,人物皆非,此刻,懒酒鬼却任由她离开。
“我不能走。”红菩萨目光坚定,轻轻问他:“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无论你过什么日子都活该。”这是懒酒鬼的答案,他再次阴冷面目,言语冰寒:“我没心情听你报委屈,你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我就送你一把天火。”
天火焚烧,这对妖怪来说,是永远的终结。
在东海边,红菩萨见识过懒酒鬼的功力,他一招万鬼闹事,能填补天裂,与朱雀、青龙、凤凰同争英雄。
他平时一副嬉笑懒散,实则功力深不可测,红菩萨如果是聪明人,该知道此刻南星遭逢大难,他说要送天火,并不只是玩笑话。
红菩萨的确是聪明人,否则也不能在东海边保住性命,但她没有逃走,继续说下去。
“我过的日子,不是你想的那样。”红菩萨眉间有淡淡愁苦,语音也变得凄婉:“我并没有过练功靶子的生活,南星公主待我,犹如双生姐妹。”
这真是个意外的答案。
老妖嫁女时,在那一路上,南星公主与小丫头情同姐妹。
吞鹰蛇王与红菩萨,要取小丫头的性命做血食,南星公主该恨死她才对。
红菩萨此时的答案,在说南星公主待她犹如双生姐妹,这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南星公主恨我,但她确实没有对我残害半分。”
红菩萨娓娓道来,说出其中蹊跷。
“朱雀前辈教她南星法术,让她在我身上练功,她一次也没有这样做。”
南星公主当然没有这样做,如果做了,朱雀随便教的一招,早已取了红菩萨性命。
“因为她说我是个可怜人。”红菩萨唇角酸楚,像被人抛弃的宠物:“我半世生命的全部意义,是让父亲的狂梦成真,我只是一个器具,是肚子疼痛时候的马桶,是嗓子浑浊时候的痰盂。”
活了半世,美艳半世,骄傲半世,狂妄半世。
在别人眼里,只是马桶和痰盂。
如果这是事实,多么可悲又可怜。
南星公主没有说错,这是事实。
回想吞鹰蛇王设计的一切,红菩萨不想承认也不行。
“马桶和痰盂,不配做她的练功靶子。”
这是莫大的羞辱,红菩萨却不得不接受。
“南星公主的恨,将我从狂梦里救回来,在我心里,她已经是我的姐妹。”
懒酒鬼一直听她在说,没有同情,也没有原谅,却不再驱赶她了。
“朱雀前辈是无所不知的大能者,她知道南星公主不屑与我动手,将我留在南星,也没什么用处了,朱雀前辈却没有杀了我,也没有赶我走,任由我留在这里,呼吸南星灵气。”
说起这段话,红菩萨双目隐隐有泪,轻轻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酸涩的一笑:“我知道我这样想很卑鄙无耻,但在我心里,我已把朱雀前辈认做了师父。”
不杀之恩,羞辱之耻,竟然能改变一个人。
“给我一个机会赎罪。”
红菩萨飘飘跪下,伏在懒酒鬼脚前,说的诚心实意:“如今星辰大乱,我愿拼了性命,挽救天下苍生。”
如果能赎半生罪恶,此后能堂堂正正做人。
红菩萨不管懒酒鬼答不答应,立即语出连珠:“朱雀前辈和南星公主,被人擒出星辰时,我化作一条小蛇盘在树上,才能躲过此劫。”
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之大能?
竟然能一次拿住朱雀和南星公主两个人!
“南星颠倒,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红菩萨扬起头,说出擒走朱雀之人:“他们是四个人,其中两个人,我在东海见过,是青龙和凤凰。”
青龙和凤凰!
怎么会是这样?
青龙和朱雀同为神兽,朱雀与凤凰姐妹相称,他们之间难道会反目成仇?
懒酒鬼狠狠盯着红菩萨许久,见她眼眸清澈,不似说谎,这才终于出声:“除了青龙和凤凰,你能记住其他两人的样貌吗?”
“还有两个小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一个小胖子,一个很瘦。”
这似乎是玄武龟蛇?
这更不可能!
玄武蛇爱慕朱雀,是甘愿敢为朱雀死的人,就算因爱成恨,也不能痛下杀手。
如果按红菩萨所说,掳走朱雀与南星公主的,竟然是青龙,玄武和凤凰。
如果青龙玄武双战朱雀,凤凰独斗南星公主,她们的确可能落败。
但环顾四周以后,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懒酒鬼立即切声追问:“你亲眼见到他们动手了吗?”
“我没有亲眼看到。”红菩萨摇摇头,说起那天发生的事。
“南星之地突然来了外人,我认出其中有青龙和凤凰,我怕他们旧仇难忘,是追杀我的,我就幻化成一条小蛇,盘在很远的树上,后来依稀听到有争吵声,我更不敢出去了,等了几天之后,再也没有动静的时候,我再出来,就再也没见过朱雀前辈和南星公主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天灵
南星之地,满目疮痍。
鸟语花香,化作寒冰。
四周一片死寂,当初美景,宛若荒郊野坟。
红菩萨娓娓道来,在和懒酒鬼细细描述,朱雀和南星公主离开的那天,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来了四个人,劫走她们俩,其中有红菩萨认识的青龙和凤凰。
关于另两个人的样貌描述,懒酒鬼依稀猜到是玄武龟蛇。
没有打斗,只有争吵,或许朱雀和南星公主没有性命之忧。
能引起神兽之间吵架的事,绝对非同小可。
能让三大神兽擅离星位之事,更不可思议。
他们究竟去哪儿了?
懒酒鬼苦苦思索,突然脑中清明。
西星!
按照目前红菩萨所说,可以确定,朱雀,青龙,玄武,已经聚在一起。
四大神兽中,唯独缺了白虎。
白虎主西星,如果现在追到西方星位,或许能有答案。
懒酒鬼立即要走,红菩萨苦苦哀求,求得真情实感:“无论去哪里,一定带上我,只要能为天下出一份力,求你给我这个机会。”
红菩萨依然美貌,只是她的美貌已经失去了华彩。
因为曾经的罪恶,她已经光华不再了,赎罪,或许是她能活下去的希望。
“你可知道,此案的幕后黑手,也许是连朱雀都抵挡不住的人?”懒酒鬼面目正色,苦叹一声:“如果他真是我猜到的人,你跟着我,九死无一生。”
九死无一生,多么可怕的前景。
人死以后,还有魂魄可以回归地府,妖死以后,只有一把天火焚烧。
天下所有妖都畏惧天火,红菩萨是妖,她当然也怕。
“如果我的命数尽头,终究是一把天火。”红菩萨惨淡的一笑:“我宁愿死在侠义的路上。”
痛改前非这种事,总让人感觉到肉麻。
有的时候,甚至肉麻到不太真实。
可是天下虚假,又有什么是真实的?
懒酒鬼点点头,红菩萨流下眼泪。
也许她真的大彻大悟,早就等着这个机会,如今机会真的来了,她婷婷起身,又有几分往日的风采。
踏出南星时,冷风肆虐,天象骤然转变。
星辰乱,天地乱,如果四方星位再无主人,人间或许有覆灭的大难!
一路西向,寒风割脸。
这是红菩萨第一次和懒酒鬼腾云驾雾,他快得像闪电,甚至比闪电更加迅猛。
如果不是他让红菩萨幻化真身蛇体,揣在怀里,恐怕红菩萨早就被厉风撕裂了。
西方星位就在眼前,懒酒鬼降下腾云之力,凌立在半空之中。
他将红菩萨取出来绕在指间,切切一声叮嘱:“西星仍有天雷阵加持,妖魔邪祟不能进入,你在外面等我三天,如果我一去不回,你到正南妖界去寻三妹洛玉如,她和西极乐降龙罗汉有旧故,让三妹找到降龙,请西极乐佛陀来救人间。”
他说得如此郑重,引起红菩萨心慌,顾不得变回人形,立即吐出人言:“朱雀前辈是佛陀也斗不过的人,如果是朱雀前辈都不能应付的人,请佛陀又有什么用?”
红菩萨的问题,让懒酒鬼苦笑,他不能回答。
她问得如此尖锐,也说出了事实,如果幕后黑手真是那个人,无论谁来了,也恐怕天下无救。
懒酒鬼的笑容惨白,他随手一扬,将赤练蛇丢在风里,决绝的闯入西星雷阵。
几阵天雷翻滚,懒酒鬼辗转腾挪,在羽扇的护持下,他踏上了西星之地。
一切如沐春风,眼前景色安然。
幽幽深处,有人谈笑风生。
懒酒鬼循声而去,半路落下一条雄壮大汉。
大汉一对金睛,白色短发,身着白色银纹短衣,露出两条粗壮的手臂。
他拦住懒酒鬼的去路,拱起一对有海碗般大小的拳头,说的瓮声瓮气:“朋友能走到这里,就是不俗之人,留个名号吧。”
“西白虎,你难道忘了我是谁?”懒酒鬼微微一笑,直接点出大汉的名号。
这里是西星之地,能叫出白虎名号,也并没有什么稀奇。
可是懒酒鬼的下一句话,确实让白虎星君惊诧:“如果我没猜错,四大神兽都聚在这里,而且,天灵也来了。”
知道四大神兽,这也并不稀奇,因为四大神兽的名头实在太响了,阳间的三岁娃娃都能说出来。
可是猜到四大神兽齐聚西星,的确有一点稀奇,再能道出天灵的名号,这绝对不是偶然。
甚至除了四大神兽,天地间,不该再有人知道天灵。
闯入西星的人,不但能叫出天灵的名字,而且叫得这样顺口。
“请问朋友是谁?”
“我无论走到哪里,总能听到别人问我是谁,这个问题,已经把我的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懒酒鬼与神兽对话时,仍是嬉皮笑脸,没有见到半点恭维,这对他来说,似乎实在太天经地义了。
“我是朱雀的知己,朱雀的男人,朱雀的夫君。”
懒酒鬼挺起胸膛,满面傲气,再对白虎正色沉声:“我来带我的老婆回家。”
说完狂言,他丝毫不怕白虎暗下杀手,他已经等不及了,纵身向谈笑风生的地方跃去。
这一跃,身形飘渺,如烟如雾,快如破空闪电,扬起西星沙尘。
此人是谁,竟有如此身手?
懒酒鬼还不算亮出功夫,以白虎星君的见识,不敢再轻视他,立即随影跟上。
谈笑风生之地,有几人围坐茶案,烹茶之人,是一个俊朗中年。
饮茶的都是大人物,朱雀,青龙,玄武和凤凰。
还有一个异族美貌女子,婷婷立在朱雀后面,是朱雀唯一的徒弟,南星公主。
烹茶中年,已经弄好了新茶,他指尖唤风,将茶水隔空送入每人的茶盏之中。
半注茶香,他是懂茶之人。
被人们敬仰的神兽,在他面前,坐得都很规矩,在听他谈天说地。
“有新朋友远道而来,我当竭心竭力,再烹一注好茶相待。”
中年人笑得很俊朗,言语也很文雅,他隔空望向懒酒鬼,立即弄茶煮水,十指纤长,灵巧斯文。
话音刚落时,懒酒鬼已坐到朱雀旁边,顺手接过朱雀手里的新茶泼掉,对中年俊朗微微一笑:“我今天只想喝酒,不想饮茶。”
第四百六十四章 神兽内斗
此时的西星茶案,是能决定天地生死的茶案。
围坐茶案的人,有四大神兽和神鸟凤凰,还有懒酒鬼和中年俊朗。
懒酒鬼坐在茶案边,紧挨朱雀,有人欢喜,有人嫉妒。
欢喜的当然是朱雀,她已经羞红了脸,却又要向懒酒鬼的身边蹭了蹭,与他紧紧挤在一起,似乎在宣告,他们是不能分开的情侣。
嫉妒的当然是玄武蛇,他一副稚嫩少年的模样,不会掩饰自己的醋意,如果眼神能杀死人,他早就将懒酒鬼四分五裂了。
懒酒鬼一加入茶案,立即反客为主,他泼掉朱雀手里的新茶,向俊朗中年讨酒喝。
俊朗中年看到他与朱雀的亲密模样,低眉轻轻一笑,凭空抓来一壶美酒。
香酒玉壶还不够,他又在茶案上幻化两支红烛,对懒酒鬼轻笑相问:“雀儿还是女儿家打扮,想必你们是私定终生,还未行过天地之礼,朋友若不嫌弃,我愿意保个大媒,让你们此时此地完婚。”
朱雀在低头偷笑时,耳边响起一句不行。
这句不行,是两个人同时说的。
玄武蛇说不行,是因为他爱慕朱雀,怎舍得让她嫁给旁人做妻?
懒酒鬼也说不行,他没等朱雀发脾气,立即对中年俊朗说出理由:“天地间的任何人,都可以为我和朱雀保媒,唯独你不行。”
俊朗中年,能齐聚四大神兽,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有他保媒,应该是一件殊荣事,却被懒酒鬼如此蛮横的拒绝。
所有人都惊诧时,俊朗中年轻轻一笑,问向懒酒鬼:“我在朋友心中,竟是如此特殊之人?”
“你的确如此特殊。”懒酒鬼扬眉回笑:“你是天地之间,唯一让我看到就恶心的人。”
人家好心好意要给他保媒,成全他与朱雀的美事,他不但不领情,还说这种羞褥人的话,这让白虎星君勃然大怒,立即拍案而起:“在我西星之地,容不得你放肆!”
“大白猫,你把嘴给我闭上!”见到白虎恐吓自己的男人,朱雀立即反呛回去。
然后再蹙紧眉头,悄悄对懒酒鬼说:“他是我的恩人,你多少客气……”
“恩人?客气?”不等朱雀说完话,懒酒鬼仰天大笑,似乎听到天地间最有趣的事。
狂笑过后,他抹干眼泪,似乎未喝已醉,问向中年俊朗:“天灵,你自己说,你配不配让我对你客气?”
懒酒鬼一到此地,就放浪形骸,先泼了天灵煮好的新茶,又向人家讨酒喝。
当天灵拿出酒时,他又说天灵让他恶心。
连心爱之人朱雀劝他一句客气,他也用来嘲笑天灵,问他配不配?
天灵口口声声叫他朋友,没有丝毫怠慢之处,却招来他的屡次羞辱,这也实在太狂妄了一些!
白虎星君是西星之主,这人一到此地,就反客为主,刚才白虎喝问一句,被朱雀反呛,他本来想给朱雀面子,再让懒酒鬼一次,现在却实在按耐不住了。
“你给我出来!”
白虎一声大喝,跳出茶案之外,看他这副架势,马上就要和懒酒鬼动手。
“你以为你是谁?”朱雀一声冷笑,不屑的打量白虎:“我们就是这种脾气,你看不惯就滚远一点,少在这里拉架势。”
朱雀为了懒酒鬼,不惜和任何人翻脸,一个女人爱到这种程度,也实在可敬可赞!
看不惯懒酒鬼的不止白虎一个人,玄武蛇徐徐起身,点指懒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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