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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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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的苗六公子为十五岁的花大小姐做了这架秋千。
他喜欢听青莲在秋千上的笑声。
十五岁是女子齐笄之年,由娘亲给女孩盘起长发,从此以后,女孩的盘发只为夫君解开。
苗六公子是花大小姐将来要嫁的夫君,这件事,他们俩从小就知道。
只不过孩童懵懂,还不知道夫妻的意义,只是听大人说过,夫妻就是永远也不分开的人。
苗小六是我的小跟班,他本来就不应该跟我分开,花大小姐对这个安排满意极了。
苗六公子在花大小姐的见证下长大,学走路的时候有她,学说话的时候有她,学用筷子的时候有她,记忆里全是她。
苗六公子当然也不愿意跟花大小姐分开。
童男童女长成少男少女,少男少女长成大男大女。
娘亲慢慢的和花大小姐说过夫妻之事。
那时,花大小姐的脸,烧成一朵红云。
原来夫妻是两个人什么也不穿,躺在一个被窝里。
花大小姐不敢想象这个画面,虽然小时候经常看苗六公子什么也不穿的样子,但现在肯定不同了。
比方说,苗小六小时候的脚丫,只有掌心那么大,握在手里肉乎乎的好玩。
现在,可碰也不愿意碰他那双臭脚。
其他的地方,变化一定也很大。
秋千是苗小六做的,此刻坐在秋千上,就如同坐在他的怀抱里,花大小姐的脸微微熏红。
在花大小姐低眉思春时,耳畔传来徐徐筝音。
丝弦绕在指尖,点亮晴空,引来百鸟和鸣。
抬眉见到苗六公子在抚琴。
眉目凝神,十指绚烂。
苗小六会弹筝?
花大小姐跳下秋千,跑到琴案边,按住丝弦。
“你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花大小姐满眼不可置信。
苗六公子轻轻一笑,提壶注一杯新茶,递到花大小姐手里。
“女子学琴艺,其意有二。”苗六公子说得摇头晃脑:“一是沉静自己,二是讨好夫君。”
花大小姐微蹙纤眉时,苗六公子徐徐起身笑:“既然青莲姐姐不喜欢弹筝,就由我来代替青莲姐姐讨我自己欢心。”
他说了一个绕圈子的话,但花大小姐聪慧,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是我的夫君。
“苗小六,你才十三岁,就敢调戏女人,讨打!”
嫩葱小手握成拳,捶向苗六公子的肩头,却被他的手攥住。
他的手,什么时候长成这么大了?
在花大小姐惊诧时,赫然发现,曾经比她矮那么多的苗小六,现在居然和她一样高了。
羞涩地抽回小手,青莲娇面微红,婷婷转身低眉,几丝婉转余香。
“青莲姐姐,我会努力长高,学好武艺,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夫君。”
他说的信誓旦旦,情意绵长,听羞了青莲,轻轻他啐一声。
“呸,你懂什么是夫妻吗?”
“花伯伯说过,夫妻是永远也不分开的人。”苗六公子挺起胸膛,在青莲耳边细声说:“青莲姐姐,你等我到二十岁冠礼之年,我会建功立业,风光娶你。”
真讨厌,这种私房话,说那么大声做什么?
“等你二十岁,我都二十四岁了,已经是老姑婆了,鬼才愿意跟我在一起。”
花大小姐嘴上说的楚楚可怜,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
“就算青莲姐姐二百四十岁了,我也要跟青莲姐姐在一起。”
他说的那么认真,逗得花大小姐咯咯直笑:“我才不信你,谁能活二百四十岁呀?除非是妖怪。”
这是情人之间的甜蜜话,却没想到一语道破天机。
苗六公子虽然不是妖怪,但他身体里住着一只妖魂,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这只妖魂,先后寄住在苗六公子五位哥哥的身体里,五位哥哥之所以先后死于非命,是这只妖魂汲取了他们的阳寿滋养妖灵。
苗六公子自小身体孱弱,也是被妖魂渐渐蚕食阳气所致。
而花大小姐克死五夫,是天煞孤星托世这种说法,是给这只妖魂背了黑锅。
妖魂现在还未觉醒,在他醒来后,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嫁给苗小六,是花青莲的命运,花大小姐喜欢这种命运,满怀羞涩的等着苗小六冠礼。
这一年,终于来了。
男子二十岁冠礼,将头发盘起,束缚在帽子里,唯有妻子才有权力摘下夫君的帽子,释放他的热情。
第四百一十四章 马前卒
苗六公子冠礼的场面很庞大。
冠礼仪式,在花老爷的府中举行。
除了苗家和花家的两府人在观礼,还有苗六公子的义父蒋虎将的全府人。
给苗六公子戴上帽子这个殊荣,被义父蒋虎将争取到手。
他亲手为义子扎上头巾,在头巾外面,戴上他年轻时的头盔。
义兄踏步上前,送给义弟一副全新的铠甲,还有一把明晃晃的佩刀。
苗六公子披甲戴盔,威武的立在当场,像一个凯旋的将军!
二十岁了。
从蹒跚学步的婴孩,长成高大威猛的男人,苗老爷与花老爷心里几多感慨。
从提着菜刀乱打乱撞的男孩,练成武功十全的杀阵先锋,义父与义兄心怀激荡。
从瘦弱的小跟班苗小六,长成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不久后,就要做我的枕边人,花青莲满怀羞涩。
“好男当从军!”
蒋虎将英雄大喝,厉声问向苗六公子:“有边族犯我大辽疆土,杀我兄弟姐妹,你该怎么做?”
“从军杀敌!”
这一声誓言,震落冬雪,让人心潮澎湃。
蒋虎将重重一点头,劈声再问:“苗六,你寸功未立,只能做我马前小卒,你愿不愿意?”
“愿意!”
这一声回答,是军人的骨气,让蒋家父子热泪盈眶,看着苗六公子的英雄模样,又想起了自己年轻时。
蒋虎将咽下英雄泪,转步走到青莲身边,满目慈爱:“青莲,我看着你自小长大,在我心里,你如同我的亲生女儿,我知道你等了苗六许多年,但现在边族犯我大辽,正是苗六杀敌建功的好时机……”
“蒋将军不必再说了。”青莲低眉轻笑,淡淡娇音:“青莲祝将军马踏敌尸,再建奇功。”
蒋虎将看了青莲许久,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终于忍住老泪,仰天大赞:“大辽儿女皆情义,何惧天下无英雄!”
虎威震天后,蒋虎将转头立目:“蒋大少与苗六听令!”
“在!”兄弟抱拳齐吼,震荡雪雾飘摇。
“速回军营,准备开拔!”
“得令!”
兄弟翻身上马,苗六公子转头看青莲,满眼宠爱,立下誓言:“我爱花青莲!”
多么直白的几个字,撞击人心。
青莲星眸含泪,对他遥遥点头,看着心爱的人儿驰骋离去,不知何时能归。
马蹄踏碎白雪,直奔大辽先锋阵营,蒋大少喝赞义弟:“兄弟你好样的!等咱们凯旋归来,做哥哥的带三千铁甲兵,给你撑足场面,陪你迎娶花青莲。”
多么美的一个梦,真希望能早一点儿到来。
军营旌旗招展,兵士雄心激荡,已经擦亮刀枪,准备杀敌建功。
苗六一身亮甲,站在数千兵卒当中,并不因为他是将军的义子和先锋的义弟,而得到任何宽待。
蒋虎将一副戎装,骑在马上,面对大辽子弟兵,英雄大吼:“你们是男人,男人就该保护母亲,妻子和孩子!上了战场,就一定会死人,怕死的现在就可以回家!”
从军者,都是血性好男儿,谁肯未战先逃?
顿时齐天怒吼:“誓死追随将军!”
“好!”蒋虎将赞一声英雄,虎威雄雄:“所有兄弟们听着,你们的母亲就是我们的母亲,你们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无论哪位兄弟战死沙场,你们的家人都有所依靠!”
鼓舞过了兵卒士气,将军大旗屹立不倒,一声军令破天:“杀敌!”
战场在冰封的河岸,军队到达战场时,蒋虎将没有下令扎营。
他对三军言明:“小小边族军,何须耗时日,一战杀万敌,英雄慷慨气!”
这是何等的将军霸气!
两军交战,约定好战场时日,蒋虎将拉开一字长蛇阵,以兵卒做肉墙,封住护国长河。
在冰河对面,边族军摆好了四方阵势,元帅派下先锋官,驰马到冰河中心。
大枪一丈二,铁矛向辽军,喊得怪声怪气:“我乃合喇子莫尔族斩将先锋,今日要踏平你辽国疆土,尔等鼠辈若弃械投降,爷爷可以饶你们不死!”
敌将如此狂妄,激怒辽军士气,蒋大少暴喝一声,提马勒缰,狼牙棒舞得山响,向父亲请命:“元帅,我去战他,如果不胜,就请元帅将我斩在三军阵前!”
先锋官请令,众将躁动,纷纷向元帅立下军令状,都想去杀头一阵,斩将立功。
看到众将群情激昂,蒋虎将气血震荡,暴喝一声:“马前卒苗六何在!”
苗六自兵营中亮甲出阵,纵到将军马前,单手攥刀,挺起胸膛:“马前卒苗六在此!”
“你可敢出阵迎敌?”
“我若不能斩下敌将,请将军砍我的头!”
苗六拔出钢刀,徒步冰河,独自深入敌阵,英雄威武。
连马都不会骑的阵前小卒,居然敢来到我的枪下?
敌将纵天狂笑,大枪扎在冰面上,满眼不屑,嘴中呼喝:“娃娃,你是来投降的吗?”
阵前轻敌,是兵家大忌,敌将在仰天狂笑时,露出了咽喉。
苗六纵起,手起刀落,两岸军士只看到一束白光闪过,随后就是人头落地。
敌将连枪都没有拔出来,就变作了一具无头尸,无头尸的腔子里喷出鲜血,染红了马鬃,战马受到惊吓,四蹄翻飞而逃。
尸体跌落,一只脚被马镫绊住,一腔鲜血被马儿拖得到处都是,染红了半边冰河。
阵前小卒举刀,直指边族大军,高声怒吼:“谁敢来战?”
一切只在一眨眼间,辽国兵士山呼海啸,嘴里齐声喊着英雄,军族士气大振。
此刻人人热血沸腾,正是杀阵的好时机,蒋虎将拔出元帅佩剑指天,催动战马跃出,英雄大吼:“杀敌!”
辽军像潮水一样涌向冰河,一字长蛇阵的威力凸显,人人手中刀枪明亮,在冬日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
阵前先锋官,被马前卒所斩,边族军的气势矮了半截,看着面目狰狞的辽军,握刀的手也有几分颤抖。
几棒铜锣响起,边族军鸣金收兵,士兵纷纷调转马头撤退。
所谓穷寇莫追,蒋虎将用兵小心,怕别中了边族军诱敌深入之计,急忙传下帅令,命辽军不许过河。
第四百一十五章 通敌叛国
今日一战,边族溃不成军。
马前小卒斩敌将先锋,这是何等的英雄豪气!
在兵士们嚷着要庆祝时,蒋虎将却下令今夜酒禁,以防敌军偷营。
所有将士不卸铠甲,手抱利刃入眠。
所有战马不卸马鞍,睡在将士旁边。
元帅帐中灯火通明,帅旗招摇,元帅却睡在兵卒群里。
大营中暗藏绊马索与硫磺硝石,巡夜兵力数量加倍,边族军若敢来犯,让他有去无回。
夜半风雪交加,狂风打着呼哨,视线不清,风声又大,正是偷营的好时机。
见到天相转变,元帅暗下军令,让所有兵士强打精神,原地佯睡,为的是一旦敌人偷营,杀他们措手不及。
蒋虎将征战多年,果然料事如神,天寒地冻时,突然一声响哨,敌军从四面八方杀来。
“打闪子!”军令官摇旗呐喊,士兵突然翻身起来,拉紧绊马索,放倒敌军第一阵。
“放滚雷!”第二声令下,滚石如地面流星,冲向军营四面八方,顿时哭喊声震天,敌军再倒一片。
“下天雨!”第三声令下,箭如天雨,射穿敌军的第三阵。
狂风卷起雪腥弥漫,辽军阵营火把通明,所有将士按元帅之前密令,只杀冲入营中的敌人,仍然不许追杀逃兵。
一切只怪边族军将领轻视了辽军主帅的用兵之道。
辽军白天大获全胜,夜晚应该举杯欢庆,借着风雪交加的天时,边族军本想瓮中捉鳖,没想到被辽军满天撒网,自己却成了网里的鱼。
敌声远去,蒋虎将坐回元帅大帐,等着信官来报消息。
八方信官皆来报,边族溃不成军,我军没有伤亡。
一人未伤,杀敌百千,这又是一次完胜。
副将们向元帅请示,下一步该如何布置。
蒋虎将甩下令牌,大喝一声:“喝酒,吃肉!”
这是一个欢腾的夜晚,所有人都英雄豪气,军歌震荡冰雪,狂风卷不走霸气。
苗六被兵卒们抛在空中,他是兵卒中的英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军人胜利的喜悦。
庆贺之余,蒋虎将派下军阵使官,命他前去边族大帐,劝他们撤退,否则,大辽军将马踏军营,不留全尸。
第二天清晨,使官回营,脸上纵横刀伤,带回来边族主帅的口信。
蛮辽护国河畔,明日决一死战。
大刀快马铁矛,割你皮肉喂犬。
使官被伤,蒋虎将勃然大怒,一掌拍碎大案,恨得咬牙切齿:“我已让过两招,他们真以为我大辽国不会赶尽杀绝吗?”
赏了使官一大笔安抚金银,元帅召集所有副帅入帐。
“儿郎们听着,边族军羞辱我大辽使官,扬言要将我们剁碎喂犬,你们答不答应?”
众将躁动,暴怒冲天,纷纷要立即提兵杀敌,以泄心头愤恨。
蒋大少是少年成名,更有虎狼之性,已经血贯瞳仁,钢牙咬出血来。
他将帐中泥土踏出大坑,一声虎啸:“元帅,给我一千铁骑,我杀光边族鸟人!”
蒋虎将立起虎躯,大喝一声:“刀斧手,抬我的斩鬼刀来!”
大刀一百六十斤,有万夫不当之勇,蒋虎将舞动大刀,砍碎元帅大帐,英雄破天:“传我命令,明日杀敌,所有将帅都是兵卒,必须冲在前头!”
有这样的元帅,怎能打败仗?
有这样的父亲,子女皆虎狼!
当夜,元帅睡在兵卒通铺里,和衣抱刀而眠。
清晨,护国河畔。
寒风凛冽,刀割人脸,大辽军士却心口激荡,因为元帅与将官,都站在最前面。
蒋虎将横刀在手,亲自背着帅旗,露出半边胸膛,傲立在寒风中,英雄气长!
见到敌军布阵,影影绰绰,将士们早已躁动不安,只等元帅一声令下,就要像下山猛虎一样扑过去。
敌阵中,冲出三位马上大将,各执兵刃,挥舞招摇,扬言要昨日的马前小卒出来受死。
三员大将点名一个马前小卒,真是一群好脓包!
苗六拔出钢刀,英雄豪气的向元帅请命:“请元帅下令,许我出战,我立斩三人于马下!”
蒋虎将不再纵容苗六,虎吼一声:“杀敌!”
随后一马当先,冲向敌阵!
所有将士都不肯落后,呐喊声好似山崩海啸,席卷边族军阵。
一条河的距离,挡不住大辽军的勇气,两军交战,立即血气弥漫。
蒋虎将老当益壮,冲入敌阵中,一把大刀上下翻飞,好似切瓜砍菜,割下人头无数。
蒋大少圆抡狼牙棒,专砸马上大将,杀的边族将领八方鼠蹿。
这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苗六苦练武功十一载,怎肯错过这大好时机?
钢刀舞动如云,卷起血肉横飞,已杀得眼红,浑身染血。
其余军士皆是如此,都把性命之事抛于脑后,不肯错过杀敌良机。
边族军也有勇士猛将,虽然辽军势如破竹,却也一时不能杀退。
战马嘶鸣,血染冰河,天地间雪雾弥漫,此地是一处人间炼狱。
战事略微持久,边族军渐渐抵挡不住辽军的勇猛,眼见着同伴惨死在辽军刀下,有些兵卒心里胆怯,手已发软。
在军心即将涣散之时,边族军突然鸣金收兵,边族将士们立即撤退。
蒋虎将下了追杀令,大辽兵将勇追不舍。
追杀中,忽闻边族将官仰天长啸:“蒋虎将,你已中了我军的调虎离山计,我们拖你入战局时,蛮辽都城已被我们攻陷!”
元帅闻声哈哈大笑:“卑鄙伎俩,怎能动摇我军士气,你拿命来!”
元帅一声吼,军士杀敌意更坚。
杀气正浓时,军后一匹快马,驰骋到元帅身侧,马上人一声哭喊:“蒋元帅,都城沦陷了,快回去救城吧!”
消息如炸雷一样,蒋虎将心头震荡,定睛一看,马上人是驸马爷金双平。
此值隆冬,天气正寒,金双平却衣衫不整,长袍染血,手中钢刀已砍得缺牙断齿。
看他这副惨象,似乎消息不假。
蒋虎将攥住他的手腕,双目圆瞪,喝问一声:“我城中不缺杀敌的猛将,怎么会被边族攻破!”
金双平欲哭无泪:“因为城中有通敌叛国的贼将。”
第四百一十六章 帅旗不倒
大辽国不止蒋虎将一员猛将,能上阵杀敌,以一当十的人,也有许多。
如此强盛的大辽国都,怎会轻易被人占领?
因为有叛国逆贼。
小人能乱国,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这个消息不得不让人相信,因为是金双平说的。
他是辽国驸马,坐享富贵繁华,此时浑身血迹,通报出如此惨烈的消息。
蒋虎将立即传令三军,停止追杀敌人,重整队伍,回城救国。
在辽**队调转马头时,刚才仓皇落逃的边族军,开始卑鄙的反戈追杀。
冷箭像雨点一样,打向辽军的后队。
丧家之犬,还敢耀武扬威?
蒋大少勃然大怒,策马奔到父帅身旁,雷声请缨:“元帅,给我三百步卒,我留在此地,杀光边族蛮夷!”
边族军虽然死伤惨重,现在也有几千人之多,蒋大少好狂妄,只带三百军,就要屠戮边族残党。
元帅还未答应,苗六提刀纵步,跃到元帅马前,英雄大吼:“元帅尽管回城救国,我和义兄留在此地杀敌!”
沙场无义,兄弟情深,以蒋虎将一把年纪,半生纵横生死,也难免动容。
沉吟之下,蒋虎将说出抉择:“蒋先锋听令,命你带五百铁骑,阻挡边族追兵,就算战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许他们过河!”
蒋大少仰天大吼:“痛快!”
抡圆狼牙棒,卷动马前雪,回身点兵杀敌。
义兄英雄贯天,苗六心怀激荡,再欲请命,听到元帅下令:“苗六,我封你为阵前掌旗官!”
下令时,元帅反手拔出背后帅旗,交到苗六手里,大喝一声:“帅旗不倒,国家不亡,你现在就是大辽国,就算战死,也不许帅旗倒下!”
一个人是一个国家,这是何等荣耀!
苗六脱下铠甲,撕下战衣,将帅旗绑在自己身上,雷声破天:“死!我也要站着死!”
天地间,男儿情怀。
“苗六,你紧紧跟着我。”蒋虎将咽下老泪,眼中慈爱:“我不能一天失去两个儿子。”
看到蒋大少与苗六的英雄威武,蒋虎将心中柔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此刻不是感慨时,元帅横刀在手,策马奔腾,率大军踏过冰河,直奔大辽都城。
一路策马,一路听金双平说宫廷叛乱。
是都卫府统帅乌诺,率军哗变,半夜攻入皇城,杀了两个皇子,挟持皇上家眷,抢走龙纹兵符。
现在皇城内外,街道已封,乌诺正在满城的搜皇上,他想要皇上亲自下诏,交出皇权,他要篡国。
“我是杀了乌诺叛军的一个小卒,换了小卒衣服,这才混出城门,来求元帅救国。”驸马爷金双平一声苦叹:“可怜两个皇子,已死于叛军之手,现在皇上安危未卜,百姓人人忧命,这场叛乱,究竟何时能灭?”
“小人乌诺,只是一个铡草喂马的小兵起家,敢妄想担任天命?”蒋虎将纵天狂笑:“待我杀进城去,提乌诺的人头做尿壶!”
披星戴月赶路,狂风暴雪交加。
兵士睡在马上,饿了以雪充饥。
大军赶到城门下时,天色微明。
接连三日三夜赶路,大军虽已疲惫不堪,但救国之心更加雄烈,恨不能现在就破城而入,抓住乱臣贼子,将他碎尸万段,人头高挂旗楼。
“三军布阵,准备攻城!”
元帅一声令下,军士精神抖擞,英雄威武声不落,震荡都城上空。
城楼上旌旗招展,护城士兵已经搭好弓箭。
金双平策马向前,仰头叫城:“让乌诺出来说话!”
蒋虎将有元帅之威,不肯落在金双平后面,催马前行,更进一步,破天大吼:“贼子乌诺,你给我滚出来!”
虎吼声扬天之时,城楼上探出一个头来,劈声厉问:“何人在城下摆阵,是要作死吗?”
城上之人,正是叛贼乌诺。
蒋虎将举刀相向,对城楼守卫吼出道理:“兄弟们全是大辽子弟,好男儿顶天立地,何必为虎作伥,跟着小人作乱?你们若现在砍下乌诺人头,我蒋虎将以性命担保,恕你全家无罪!”
这番话义薄云天,城楼上的军士们些许动容,有的弓弦已软。
“原来是蒋元帅攻城?”乌诺狂笑不止,说着卑鄙的语言:“大辽皇帝无能,放着中原大好河山不要,在这苦寒之地建国,我若做了皇帝,就带着兄弟们打入华夏,坐享花花世界,白天数金银,晚上睡美人,这才是好男儿该干的事儿!”
“食君俸禄,就该保家卫国,你反向倒戈,竟敢厚颜强辩,可笑!可笑!”蒋虎将隔空劈刀,怒指乌诺:“逆贼,我听闻你黑缨虎头枪有力挑雪山的威猛,敢不敢出城与我决战?”
面对蒋虎将的豪气冲天,乌诺出言讥讽:“蒋元帅,你老了,这片战场已经不属于你了。”
话音一落,乌诺突然怒喝:“金双平,你还在等什么?”
元帅大惊之时,咽喉已被钝刀割破,是驸马爷金双平的刀。
一见得手,金双平立即发狠,割下了蒋虎将的人头,高举向身后大军,狂笑不已:“三军看着,元帅已死,顺我者,拜爵封侯,有花不完的金银!”
可怜蒋虎将一世英名,竟然惨死在逆贼刀下。
“放箭!”
乌诺一声大吼,箭如雨打,射在金双平身上,刺了一万个窟窿!
金双平在倒下时,双眼死盯乌诺,至死也不明白,为何对他痛下杀手?
“痴心妄想!”乌诺重重啐一口金双平的死尸,嘴角狞笑:“想和我平分江山,你也配?”
小人与小人做盟友,拼到最后,不过是看谁更小人。
眼见着义父人头被割,苗六双眼崩泪,他哪管城楼弓箭如雨,大吼一声,纵身上前,要抢回义父的尸身人头。
乌诺遥望一个赤膊少年,身背帅旗,独自闯城,不仅失笑:“小小掌旗官,也敢逞英雄?”
无聊的回身,乌诺说了两声:“放箭,放箭。”就下了城楼喝酒去了。
“义父!”
苗六吼声如震雷,希望义父能听见他的呼唤。
无头之人,感官丧失,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冷箭好似流星,刺穿苗六的咽喉和胸口。
他在倒下前,将义父的人头抱在怀里,将帅旗插在自己的背后。
帅旗不倒,国家不亡。
苗六虽然没有站着死,但他确实用生命捍卫了帅旗。
帅旗被鲜血染红,招摇在寒风冷雪中,像永远活着的男儿英雄。
第四百一十七章 厉妖出世
人死不过一瞬间。
苗六被城楼冷箭射穿了咽喉,也射穿了心口。
他知道他自己死了,奇怪的是,他能看到所有。
他看到城下三军怒火燃烧,将士们拼死来抢他和义父的尸体。
一队一队的英雄,死在罪恶的城楼箭下,尸体越堆越高,守护在帅旗旁边。
帅旗依然不倒,沾染了更多英雄鲜血,迎风飘摇。
活着的战士在骂城,要与乌诺叛军,拼死一战。
可是乌诺卑鄙油滑,他已经占领大辽都城,也斩掉辽国最后一个元帅,只需要封城自保,等着城外官兵冻饿而死就好。
如果再能抓到皇帝,逼他写下让位诏书,篡国之罪名,就变得子午虚有了。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后人永远不可能知道今天的真相。
苗六的魂魄飘离城下,离帅旗越来越远。
他像脱线的纸鸢,被寒风卷着,没有自主的方向。
眼下苍茫雪林匆匆而过,苗六飘到了护国冰河之畔。
这里与都城一样,横尸遍野,血腥弥漫。
蒋大少率铁骑兵,死守河岸,挡住了边族军无数次潮水般的攻势。
五百铁骑,英雄无畏,仅剩下三十骑不到。
蒋大少战袍残破,浑身鲜血,已经杀红了眼,他面目狰狞的像一只野兽。
边族军死伤惨烈,也只剩下百人之多,在兵力上依然占优。
可即便如此,也不敢贸然杀向河岸,因为那里有蒋大少。
血染冰河,豪杰气长,此时的蒋大少,是天地间唯一的英雄。
苗六心血激荡,他想落在兵河畔,与义兄共同战斗,他却不由自主,只能任风飘摇。
当边族军再次发起猛烈的进攻时,他在空中飞旋,只听到英雄怒吼,却看不到战场。
一阵黑暗过后,他看到了一件更恶心的事。
乌诺横坐城将大营,已经喝饱了酒,满眼**熏心。
他醉语说给副将听:“听闻花家青莲赛天仙,是个没嫁人的雏儿,虽说年龄大了点,但也一定很鲜嫩,真应该用来当下酒菜。”
听懂了他的话中意思,副将会心一笑,立即讨好:“有酒怎能无菜?我去给大人添一道新鲜的。”
副将出营,点了三十个骑兵,策马奔向花家府邸。
苗六钢牙咬碎,恨不能生吃乌诺血肉,可他嘶喊不出声音,他也没有形状,提不了刀,杀不了人。
他想去看一看亲爱的人,可他说了不算,他又陷入黑暗中,这次是无尽的寒冷。
“如果无人解救,蒋大少会死,花青莲会遭到凌辱。”
黑暗中,突然有一个声音说话,难听的像敲破的铜钟。
他说的既是废话,也是真话,等待义兄和青莲的,注定是不堪的命运。
“苗六,如果你想救他们,我能成全你。”
黑暗中的声音,像一盏明灯,点亮苗六的心中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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