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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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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灵在冰天雪地里挣扎,乞求能活到春天,再次看到夏花。

    东北的冬天很长,有半年之久。

    在这半年里,居住在东北的人们只能靠吃存粮度日。

    天下纷争,百姓遭殃,本就不多的粮食,纳完国粮纳军粮。

    真正剩到百姓锅里的米,已经没有几口了。

    东北有江河,冰封七尺厚。

    破冰捕鱼,可以为饭桌上添一道荤腥。

    东北有森林,雪埋几丈深。

    在林子深处,只要肯付出耐心等,总能等来一些野味。

    真正的东北猎人,进山必备两件宝,弓箭与狼皮。

    弓箭是为了打下猎物,那狼皮是做什么用的?

    如果你觉得是取暖,那你就十足的错了。

    东北的林子里有许多黑熊,也偶尔能见到猛虎和山豹,这些都是能要你命的东西。

    进山打一次猎,不能空手而归,否则将没有好运气。

    这是所有东北猎人都信奉的信条。

    所以在打不到猎物时,猎人会藏在雪洞里等待,有时候一等就是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白天观察猎物,晚上照常睡觉。

    你敢不敢赌在晚上睡觉时,夜夜有好运气,绝对碰不到熊瞎子来舔你?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敢这样赌,因为押上的是性命。

    那在晚上睡觉时,该怎么防范食人的野兽?

    这就是猎人的秘密,狼皮。

    将狼皮反披在身上,狼毛贴着肌肤,猎人可以安心睡去。

    如果有能斗得过狼的野兽靠近,狼毛会竖起,坚硬如针,扎醒猎人,可以做提前防范。

    这件事,听上去,非常不可思议。

    但它的确是事实。

    大汉对小妹说了这许多话,终于让小妹知道了狼皮的秘密。

    非常有趣。

    小妹几声嬉笑,学着大汉的模样,也将狼皮反披在身上。

    大汉仔细的打量过小妹和黑无常,皱眉摇头赞叹:“俺埋伏在雪洞里等食儿,狼毛立起来了,俺以为来了大家伙,爬出雪洞悄悄看,结果看到你们两个小家伙。”

    大汉是直肠子,他一定想不到,被他称作两个小家伙的人,是地府的君王与无常。

    遇到他们俩,狼毛竖起来,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事。

    莫说狼群斗不过这两人,以小妹单人之力,就抹平了一方妖界,天地间,这种人物,才能找出几个?

    肯让两人到雪洞里取暖,大汉当然是心地淳朴之人,他称呼两人小家伙,并没有恶意,无常当然不会与他计较。

    大汉掏出烟袋,塞了满满一锅烟丝,递到无常眼下。

    黑无常摇头婉拒,大汉嘿嘿一笑,自己点起了火。

    吐出浓浓一口烟,仿佛无尽的享受,这才又问小妹与黑君:“你俩是从家里私奔出来的吧?”

    小妹低头笑,想听听黑无常怎么答。

    但在黑无常还未回话时,大汉大手一摆,说的豪气:“私奔就私奔,没啥了不起的,俺和俺妹子就是私奔出来的,现在不照样过得挺好吗?”

    和妹子私奔?

    不知道他在说哪门子胡话。

    “俺本来再想打一只狍子回去,但今天碰上你俩,也算是个缘分,跟俺回家吧,让俺妹子给咱们炖一锅热乎的。”

    大汉收拾好猎物和钢叉,将自己脱下的黑毛皮袄丢给小妹穿上,又将熊皮帽子带到黑无常头上。

    他虽然看似粗糙,但却很会照顾人,是一个重情重意的老大哥。

    有查案要事在身,黑无常本不想去,但小妹玩心又起,推着黑无常走,随着大汉涉雪前行。

    念及大汉真情实意,小妹对自己处处降尊体贴,也只好暂且跟随,想吃过这一顿饭,立即重返森林,寻找东北妖界大门。

    雪路难行,走了大半天的路,钻出深山老林时,夜黑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大汉从路旁折了松枝,用火折子点了火把引路,再走了两刻时分,终于听到狗吠,进到村里。

    村落并不大,大汉的院子也不大,有三间房和一个猪圈。

    积雪很深,埋到窗根底下,大汉敲了几声门,嘴里连声喊妹子。

    木门打开时,先伸出一杆烟袋,敲在大汉头上。

    女人的声音很泼辣:“刚给你缝好的皮帽子,咋又给弄丢了呢?”

    “妹子,咱家来且(客人)了,赶紧炖酸菜猪肉粉条子,再烫两斤酒。”

    “瞧把你给能的,进屋就使唤人。”

    女人虽然嘴里埋怨,但看到大汉冻得耳朵通红,赶紧搓着两只手,捂在他的耳朵上。

    向大汉身后看去,看到小妹与无常,女人挑起眉毛:“这俩小孩儿是谁生的,咋长这么好看呢?”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女人说话的神情语气,与大汉一样有趣。

    “来,妹子,帮嫂子到厨房里忙活忙活。”女人很热情,拉起小妹的手,回头笑骂汉子和黑无常一句:“这都是俺们上辈子欠你们的,大半夜的还得伺候你俩喝酒。”

    东北的火炕很热,坐在上面不一会,就祛除了寒气。

    炕桌上摆着一大锅酸菜猪肉粉条。

    肉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配上捣碎的蒜泥入口,既解馋,又不腻。

    还有一盘被切开的咸鸭蛋,再配一盘炸花生米。

    酒很热,高粱米饭很香。

    大汉招呼女人和小妹:“在自己家里吃饭,不用讲那么多规矩,你俩也上桌吃吧。”

    女人笑骂一声,锤了大汉的腰一拳:“你挪挪腚,往里边坐坐。”

    倒好了四盅酒,大汉端起酒杯,敬小妹和无常:“喝了这杯酒,咱就是一家人,我先干了。”

    仰脖子干了酒,将杯底亮给别人看,好像一个洒脱的英雄。

    酸菜锅热气腾腾,熏红了小妹的脸,在大汉和女人的盛情款待下,小妹也十足痛快。

    “我和你喝。”

    话说完,酒已尽。

    “兄弟咋不喝呢?”女人笑问黑无常,豪气的说一句:“看嫂子给你打个样儿!”

    女人也干了酒,小妹晃了晃黑无常的手,有一点耍赖:“小哥,就差你没喝了,你快点喝了,我想尝尝东北酸菜。”

第四百零六章 兵贼

    东北有三宝,人参,鹿茸,乌拉草。

    这是谁都听说过的话。

    人参和鹿茸,是药中精品,可以滋补养气,增进精力。

    但乌拉草是什么,却鲜为人知。

    其实很简单,只是一种能编成草鞋的草。

    东北人的脚,能不被冰天雪地冻伤,全凭乌拉草。

    东北的饭桌上也有三宝,酸菜,猪肉和粉条。

    眼前就有一大锅,好像怎么吃也吃不完。

    肉太香,吃了两块就被腻住了。

    酸菜被切成细丝,炖得恰到好处,吸足了肉汤的香味,小妹吃了许多。

    她觉得在数九寒天的热炕上,高粱米饭配上东北酸菜,是天下第一绝味。

    东北嫂子热情豪爽,客人吃得越多,她越开心。

    开心的蓄了一袋烟,偏让小妹尝一尝。

    “妹子,吃饭的时候抽一袋烟,就相当于多加了一道菜。”

    这个理由让人啼笑皆非,但仔细一想,好像还有几分道理。

    轻轻吸一口,辣得直咳嗽,逗得嫂子捂着嘴笑。

    嫂子调转烟嘴,自己抽的很香,又将烟嘴递向大汉:“哥,你抽不?”

    “俺家妹子就是疼俺。”大汉对黑无常一笑,吧嗒一口烟,满脸是幸福。

    “嫂子,我有点糊涂了。”小妹微醉,皱眉轻问:“你怎么称呼夫君是哥呢?”

    “在俺们东北,咋叫都行,当家的,掌柜的也都可以。”嫂子说话的时候,脸上有几分羞,瞟了大汉一眼,回答小妹:“叫哥和妹子透着热乎,俺们这儿的许多夫妻都这么叫。”

    原来如此,是民风习俗,别有一番情趣。

    嫂子看看小妹和无常,逗着小妹说:“那啥,你不是也管他叫小哥吗?咋地?成亲以后还打算改口呢?”

    轻轻一句话,小妹脸红,双手抱着酒杯低头笑,她多希望有为黑无常穿上凤冠霞帔那一天。

    东北人喝酒,杯不离手,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斜斜往炕上一躺,直接打起呼噜。

    大汉醉睡了,嫂子牵着小妹的手,到厨房说话:“妹子,你的小哥长得挺俊,但我看他不咋搭理你,俺们东北人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你可别被他骗了。”

    骗?

    让小妹怎么能说出口,其实骗人的那个,是她自己。

    “小屋的炕,我都给你烧的热乎的。”嫂子轻轻笑,在小妹耳边说:“咱俩也不是外人,你悄悄跟嫂子说,你跟他到底那啥没有,要是那啥过了,你俩就睡小屋,要是还没那啥,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小屋,让他跟我哥睡大炕。”

    小妹听懂了,所以脸红。

    她紧紧低着头,咬唇不说话,实在不想和黑无常分开,哪怕只有一夜。

    “行了,嫂子懂了。”嫂子推着小妹到小屋去:“你先去小屋铺炕,我让你小哥来找你。”

    嫂子将小妹关在小屋里,扭过头再找黑无常:“把俺哥都喝倒了,今晚就别喝了,你去那屋睡觉,妹子把被给你铺好了。”

    黑无常总共就喝了一杯酒,大汉醉倒,是自己灌自己,到了嫂子嘴里,好像是被黑无常灌倒的。

    黑无常谢过嫂子,出屋掩好门,走到房子外面观雪。

    夜无星空,飘雪连天。

    从热炕上走到雪地里,竟然几分清爽。

    嫂子家里的灯,是村里最后亮的一盏灯,如今也被吹灭。

    过了夜半,村子里有几声狗吠,隐隐听到脚步踏雪。

    有人翻过院墙,用手里的长竿去挑汉子打回来的野鸡。

    在将将挑起来的时候,听到一声催心的冰冷话语:“放下。”

    轻轻两个字,似乎冻裂人心,差点儿将竿子吓掉。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突然听到这样一声,将来人吓的恼羞成怒。

    没想到偷鸡贼竟然有几分胆量,扯着脖子大喊:“是谁在装神弄鬼?给军爷滚出来!”

    他贼音一起,院墙外亮起火光,随即有人将院门踹开,举着火把闯了进来。

    借着火光看分明,强闯院子的人,都是一身军装,左手火把,右手长矛。

    刚才用来挑野鸡的竿子,其实也是一支长矛。

    “再不滚出来,军爷就放火烧院子!”

    做贼的是军人,事情败露后,还要烧人家房子,有兵贼如此,哪里还有百姓的活路?

    火把四处招摇,兵贼八方寻找,终于在房脊上发现一个人。

    那是一个黑衣少年,眉目如月,肩头积雪,周身寒气。

    数九寒天,他坐得如此安然,似乎已等了千年万年。

    任谁看这少年一眼,都会吓得胆寒,但兵贼仗着人多势众,聚在一起纷纷叫骂,让少年滚下来。

    更有一个不知死的兵,对着少年搭起弓箭,扬言威胁:“你要是不下来给军爷们赔罪,就是冒犯军威,我现在就将你处死!”

    少年无心理会,自顾望雪,在他眼里,这几个兵,似乎连狗都不如。

    “不给你点儿真格的,你以为军爷在闹笑话吗?”

    兵贼被少年激怒,弦拉满月,利箭就要出手。

    关键时刻,屋门大开,走出了汉子和嫂子。

    汉子迎上兵贼,嫂子掌着油灯,在后面跟随。

    “咋地了这是?咋还动上家伙事儿了呢?”汉子对兵贼们拱了拱手,算打过了招呼。

    民不与官斗,何必跟他们置这个气?

    兵贼收起弓箭,对汉子依然蛮横:“今晚哥几个巡夜,要抓中原来的细作(奸细),你房顶上坐的这个人是谁?”

    顺着兵贼的指向去看,见到少年坐在屋脊上,大汉立即对兵贼大笑:“这是俺家远房亲戚,专干泥瓦匠活的,这两天雪太大,我怕把屋顶压塌了,让他爬上去给俺看看。”

    随口编了这个谎话,大汉又摇头失笑,对兵贼叹气:“你们也太抬举他了,就他那个德性,可当不了细作。”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汉转头拎起那三只野鸡,递到兵贼眼下,说的慷慨大方:“那啥,从山里打回来几只鸡,哥几个拎回去给兵头儿炖炖,请他喝点酒,可别让他大雪天儿的派哥几个出来巡逻,太遭罪了。”

    “既然是亲戚,那就不查了。”

    白得的鸡就在眼前,兵贼狠狠瞪了黑无常一眼,顺手接过来。

    刚要转身出院的时候,又听到一声刺心的冰冷:“放下。”

    这次是个女人的声音,回头去看,见到一个美丽的少女,婷婷立在门棂中央,说不出的孤傲凌人。

第四百零七章 寻雪先锋

    百姓,是鱼和肉,是菜和米。

    从古至今,只是权贵的盘中餐。

    小小几个夜逃军营的兵贼,也敢自称是爷,强抢百姓财产。

    天下早已浑浊不堪。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竟然不知道,今夜的猎户院子里,住着地府君王和勾魂无常。

    大汉和嫂子送给官兵三只野鸡,是怕官兵找黑无常的麻烦。

    小妹一句放下,是想让兵贼知道他们惹了谁?

    向来只有当兵的欺负人,到手的野鸡怎么会飞?

    无论谁说一句放下,兵贼都会让他好看,何况是如小妹一样楚楚女人?

    兵贼有五个人。

    五个男人中,必有好色徒。

    虽然在飘雪夜下,依然难掩小妹光华,有兵贼提起长矛,贱笑一声:“小妹子,只要你肯跟我走,你让我放下什么都行。”

    嫂子常住村落,怎能不知道兵贼险恶,见他们已对小妹起了邪心,急忙绽放笑容,站在兵贼的铁矛前,巧舌替小妹挡驾:“官爷是富贵的人,俺家妹子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官爷要是带妹子走,会给官爷丢脸的。”

    “没见过世面好办,今天晚上,我就让妹子见见世面。”兵贼不吃好话,立起眉目,对嫂子怒喝:“你再不让开,我就挑了你!”

    白得了肥鸡,还要抢人杀人?

    兵贼真当男人都没有血性吗?

    大汉被惹怒,血贯颅顶,眼睛瞪红,横出一步,抓住兵贼矛头,雷音破天:“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撕了喂狗!”

    “你敢造反?”

    兵贼一声大吼,五支矛头对准大汉的咽喉。

    大汉寸步不让,怒目而视,是独挡千军万马的英雄!

    他敢以肉身挡铁矛,吓的兵贼也心虚,在双方对峙的刹那,小妹淡淡一声:“我跟你走,你可别后悔。”

    轻轻一句后,小妹走向院门。

    如果让小妹走出院子,必会惨遭兵贼凌辱。

    这小妹子也太不懂男人险恶了!

    嫂子心急火燎,跑回两步去拦,却被小妹扬眉笑问:“嫂子,你怕不怕见血?”

    眼见着就要惨遭毒手了,小妹子还有心思问这种问题?

    小妹轻拍嫂子手背,给嫂子一个安慰的笑容,依然迈步院外。

    兵贼收起矛头,脸上狞笑,暗自说今天好运气,不但能吃鸡,还能睡美女。

    嫂子拦不住小妹,情急之下,大汉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攥住小妹手臂,对兵贼们大吼:“老子就站在这儿,我看你们谁敢动她?”

    兵贼们还未发怒,听到小妹幽幽叹息:“你们都不让我走,却要脏了这座院子。”

    除了屋脊上的黑无常,没人能听懂小妹的话意。

    不知死的兵贼,刚想调笑几句,突然眼前一片血光,听到咽喉处传来微微风响,连惨叫都未发出,已经相继软软倒下。

    微微风响,是血从咽喉里喷出来的声音。

    院中一片白雪,耀武扬威的五个兵贼,此刻只是五具尸体,肮脏的血,将院子染红。

    “别以为你们死的很痛快,遭罪的日子还在后头。”

    小妹看着兵贼死尸,笑得冰冷。

    却吓得嫂子转头不敢看,吓得大汉立即醒了酒。

    大汉纵向院门,立即将大门锁住,回头压低声音,对嫂子急切叮嘱:“快把家里能盖住人的东西都拿出来,不能让别人知道咱家院子里有死人。”

    被丈夫一声叮嘱,嫂子立即醒悟,转头就往屋里跑,要去抱些草席被褥。

    半空中,听到一声冷笑:“杀了人想藏尸?已经晚了!”

    冷笑不是黑君无常的,此地竟然还有旁观人。

    小妹仰首看雪,冰音孤傲:“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不如下来说分明。”

    半空之音,一阵狂笑:“我是东北妖祖驾下寻雪先锋,专杀冒名顶替的妖怪。”

    妖界先锋,却说要杀妖?

    真是好笑话。

    嫂子在屋里卷被褥,汉子听得目瞪口呆。

    刚死了五个人,怎么又来了妖怪?

    小妹唇角笑意,刚想和寻雪锋再逗几句,突闻破空铁索声响,下一个瞬间,院子里落下一个人。

    被铁链捆得结结实实的一个人。

    铁链的另一端,直达雪顶屋脊,执掌在黑无常手中。

    黑君仍然望空,看向飘雪深处,似乎刚才并未动过。

    “小哥,下手太急了,还没耍够他呢。”

    小妹俏笑,看着在铁索中,已被阴曹煞气冻得冰寒的妖怪,满声不屑:“夸什么妖界先锋,只是个喽水平。”

    讥笑过他,再问分明:“你刚才说要杀冒名顶替的妖怪,究竟是什么意思?”

    能在一方妖界被任先锋,一定是有一些手段的,却没想到一招没出,已被屋顶少年制住。

    这条铁链上也不知道带着什么功法,竟然能凝住妖灵,让他不能变幻神通。

    寻雪先锋输得不服,破声嘶吼:“不打招呼就出手,你赢也不光彩,敢不敢将我放了,咱们正大光明的决斗。”

    话音一落,铁链回旋,缠回屋顶少年的小臂上。

    寻雪先锋急忙做了几个吐纳,呼出冻在胸口的寒气,刚想说话,听到小妹冷笑:“你做好准备,我要出手了。”

    冥音飘渺,宛若天籁。

    寻雪先锋拉好架势,凝聚妖灵,要与眼前少女斗法。

    同上次结果一样,半招还未发出,人已经被冻住,比锁在铁链里还惨,他被封在一块晶莹之冰里。

    小妹隔着冰块儿笑问:“这次看清楚了吗?”

    随手挥袖,冰块碎成雪花,为雪夜再添一抹景色。

    两次被阴曹煞气入体,寻雪先锋胸口激荡,吐出两口黑血,立即知道眼前的少男少女,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再也不敢叫嚣。

    看到寻雪先锋屏息不语,小妹知道他已服气,也不必再次将他封到冰里,红颜冰傲,冷笑轻问:“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妖怪自知不敌,自己的性命全在他们翻掌之间,沉思之下,唯有做答:“这一切起因,都怪地府无常屠妖大案。”

    妖怪深夜闯入人间院落,这本身已经踩过界了,他不说自己的罪过,却扯到了无常屠妖?

    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第四百零八章 苗家公子

    天下众妖,接到西南请帖,受血衣菩提邀请,参加妖祖接任的观礼大会。

    却没想到,半路被地府无常截杀,每个妖界,只留下一个幸存的人。

    早在万万年前,妖界与天庭就有过约定,只要妖族自封修炼,并不打扰人间,天庭就会放任不管。

    但是妖性嗜血,将人做口中血食,又能迅速滋养妖灵。

    难免有心怀侥幸的妖怪,偶尔偷出结界妖门,到人间祸乱。

    这种妖,受荡魔人的追杀,妖界也不能再护佑他。

    但如果哪方妖界,出了太多祸乱人间的妖,天庭就会撒下荡魔仙,屠灭该妖界。

    故此,未免遭受荡魔仙屠灭,妖界妖祖会自我肃清妖族,如果发现治下有祸乱人间的妖,妖祖会派出手下,在荡魔人动手之前杀掉祸害,以证其心清明。

    寻雪先锋,就是妖祖派下追杀东北妖界私自杀害人命的妖。

    而小妹刚刚杀了五个兵贼,用的是法术,自然被寻雪先锋怀疑是妖怪杀人。

    再加上小妹与黑君并不是东北妖族之人,所以被寻雪先锋说成冒名顶替。

    是指冒东北妖族的名。

    但这件事,究竟与无常屠妖案,又有什么关系?

    天地分三界,天庭,人间,地府。

    按道理说是各霸一方,现在却搅乱在一起。

    天庭护佑人间,因为天上的仙,几乎都是人间修炼所成,人间也就成了天庭的第二道场。

    地府巴结天庭,因为地府总是断人阳寿,让人受刑,使生灵不断轮回。

    谁知道哪个生命轮回到哪一世,就能修成大成者?

    大成者,或去极乐,或去天庭,无论入佛还是成仙,都是地府不愿意惹的人。

    未免成仙者记仇,反手报复地府,阎罗君王对天庭的人,都以上仙尊称。

    今有无常屠妖,东北妖祖疑虑重重,他多想了一步,这会不会是天庭借刀杀人?

    借地府的手,屠人间的妖。

    所以东北妖祖,派下更多追杀祸乱人间的妖,为的是别让他人趁乱栽赃,不给荡魔仙屠戮妖界的借口。

    寻雪先锋说了这么多,终于说清楚了冒名顶替的事。

    一场无常屠妖,竟然引发妖心惶惶,三界看似清平,实则互相猜忌,都暗自心思。

    真是一群好脓包!

    小妹深藏笑意,对寻雪先锋点头,轻说一句:“好巧,我们来东北妖界,就是查无常屠妖案的。”

    说完这句话,小妹转头笑问汉子:“我听说东北有习俗,快过年的时候要杀猪,那一桌宴席叫杀猪菜,你家猪圈里的肥猪,今年要杀吗?”

    汉子虽然硬朗,但也只是凡人,今晚,是他第一次见到妖怪,而他领回家的少男少女,随手半招,就能将妖怪制服,不知是哪路大仙?

    有大仙问话,汉子立即回答:“俺家定在腊月二十六杀年猪。”

    小妹心思微动,已经算准时日,只在几天之间。

    “到了吃杀猪菜那天,我和小哥带酒过来。”

    渺渺冥音飘落,翩翩彩袖飞舞。

    小妹幻雪神通,躺在雪地里的五具死尸,赫然不见了。

    就连那肮脏的血迹,也清除得干干净净。

    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被倚在门边的嫂子都看到了,手里抱的草席被褥,一股脑的滑到地上。

    小妹转头看嫂子,绽放一朵甜甜的笑容,说的如此撒娇:“嫂子,我回来吃杀猪菜的那一天,你可别让我抽烟袋了。”

    说过娇音,再仰头望向雪顶屋脊,对黑无常俏笑:“小哥,此地事已经了结,我们去东北妖界喝杯茶吧。”

    天地间,好像一切事都归她做主,这就是狂妄的阎君小妹。

    寻雪先锋眉头紧锁,沉声叹息:“两位虽然法术通天,但身份不明,我怎能领你们进入我结界妖门?”

    真是什么样的统帅,就带什么样的兵,东北妖族好猜忌,他架下的先锋官也好猜忌。

    “何必你带我们去?”小妹冰眸闪烁,笑得莺莺燕燕:“我只要割下你的头,将你腔子里的血,洒满东北妖界之地,你的妖族自然会寻我报仇,到时候,我也有一个好借口,可以正大光明的抹平东北妖界。”

    少女在说杀人事,却说得千娇百媚,好像在与情郎诉说情话。

    这种情况,无论谁听起来,都会毛骨悚然。

    寻雪先锋心里明白,屋顶有少年,眼前有少女,自己是打不过也逃不掉。

    索性重重一跺脚,率先踏风凌空,引两人前往结界妖门。

    三人瞬间消失无踪,留下院子里的汉子与嫂子面面相觑。

    嫂子已经吓得腿软,扶着门框才能立住,汉子跑近,将爱妻搂在怀里,柔情的安慰:“妹子,你怕啥?咱们今天是遇到神仙了,会有好报的。”

    东北妖界深藏在沃雪之中,妖界中人,尽人皆知,东北妖祖是唯一娶了凡人做妻子的妖祖。

    东北妖祖宠爱娇妻,他铁汉柔情的名声,早已散布在外。

    熟悉他们夫妻的人,经常开玩笑说,妖祖妻子虽然是凡人,但却是真正的法力无边,否则妖妖祖怎会对爱妻如此痴迷,宠她敬她,恨不能将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如果知道他们在人间时的过往,这好像也并不奇怪。

    因为在妖祖流落人间时,他是赘婿。

    每个国家里,都有数不清的名人,大辽国也是如此。

    在名门望族里,大家经常给子女联姻。

    苗家有公子,花家有千金,两家门当户对,长辈交好,公子和千金,也没逃过自幼联姻的命运。

    命运有好运,也有坏运。

    苗家公子的命运就很崎岖。

    苗家不止一个公子,而是六个公子。

    是苗大公子与花家小姐订的亲,那一年大公子七岁,花小姐刚出生。

    定亲一年后,苗大公子不幸染病夭折。

    花小姐夫君的位置,就由苗二公子顶替,那一年,苗二公子五岁,花小姐一岁。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苗二公子学骑马时,被烈马掀下马背,摔断了脖子,当场死于非命。

    还好苗府里的公子多,苗三公子立即晋升为花小姐的新任联姻夫君。

    那一年,苗三公子四岁,花小姐两岁。

第四百零九章 天煞孤星

    苗府在两年之内,接连办了两场丧事,这是谁也不能承受的痛苦。

    花府也感叹小姐的命运坎坷,人在幼年不经事时,竟然接连死了两个夫君。

    苗三公子生性好武,虽然年幼,但是臂力过人,能舞动二十斤重的铜锤。

    如果再经名师指点,长大后,必是能为国杀敌的一员虎将。

    可惜,苗三公子永远没有机会长大了。

    他在院子里玩耍翻跟头的时候,头磕在铜锤上死了。

    只要谁和花小姐定亲,谁就一定夭折,这似乎是逃不过去的魔咒。

    大辽国里人人都在传,说花家小姐是天煞孤星托世,接连克死三个夫君,注定孤老终生。

    苗家老爷偏偏不信邪,让苗四公子顶了苗三公子的位置,继续做花小姐的联姻夫君。

    苗家的妻妾们苦苦哀求,眼泪哭了几盆子,求老爷千万别让苗四公子娶天煞孤星。

    “一派胡言!”苗老爷发了脾气,怒说道理:“如果花家千金是天煞孤星,她怎么没克死父母?”

    当家的发脾气,做妻妾的还敢再说什么?

    苗老爷再次向花家下了聘礼书,苗四公子正式接任花小姐的夫君之位。

    那一年,苗四公子三岁,花小姐三岁。

    自从与花小姐订了亲,苗四公子连屋子都不能出,所有带尖角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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