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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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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妹阎魔,亲临西南界。
这让镜花水月脸色苍白,她仰首看小妹,嘴中说道理:“西南妖界摆下英雄宴,请各路豪杰饮酒,却遭到黑白无常的截杀,既然妹君亲临,我想问一句,这件事该怎么了结?”
镜花水月眉目凝重,问得如此认真,白无常身边的女人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说些离别之苦,说些过往趣事,笑得旁若无人,尽是些家长里短。
她拖着白无常说话还不够,抽空与黑无常打了招呼:“多日不见黑君,眼睛更漂亮了,你这对眼睛,是天地间唯一用魂魄铸就的眼睛吧?”
黑无常对她点点头,心里几分苦楚,朱雀是神兽圣祖,当然能看出魂魄双眼,这份情义,无论如何是欠下阎小妹的。
红衣女人与黑白无常聊得热闹,根本不拿镜花水月的问题当回事,这让她恼羞成怒。
地府阎小妹惹不起,难道白无常的女人我还惹不起吗?
非得让她见点血,知道我西南妖界的厉害!
镜花水月聚起妖气,凝成利剑,刺向红衣女人。
妖怪突然暗下黑手,朱雀只当视而不见。
以她神兽圣祖的身份,怎么会和一只小妖争胜?
朱雀轻巧的一笑,镜花水月手中的妖气剑突然飞脱,幻化成一只小鸟。
小鸟莺莺燕燕,环绕在朱雀肩头,似乎在卖力讨好,只为搏红颜一笑。
朱雀伸出素手,任小鸟落在指尖,扬眉对镜花水月一笑:“你的妖灵,在这只鸟儿身上,我如果把鸟儿放飞了,你立即就变成白痴。”
她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只在谈论天气好坏。
就是这样平常的语气,却关乎镜花水月几千年的修炼。
鸟儿展开双翅,游玩在她兰指间,只要她挥一挥袖子,就会带走镜花水月的妖灵。
镜花水月暗聚妖灵,却发现体内仅仅残余几丝,顿时冷汗湿透衣衫,嘴中颤颤巍巍:“你究竟是谁?”
朱雀逗着鸟儿玩,无心作答,却听到半空小妹冷笑:“凭你,也配问她是谁?”
嘲讽过镜花水月,小妹向朱雀讨要小鸟:“姐姐,这只鸟儿你留着无用,送给我吧。”
不过是一只小妖的妖灵而已,在朱雀眼里,也许连一朵好看的花都比不上。
她随手要将鸟儿放飞给小妹,听到白无常一声求:“两位姑奶奶,别闹了,这只鸟儿关系到一场屠妖谜案,我说个人情,把它还给镜花水月吧。”
听他这样说,朱雀星眸冰寒,将鸟儿抓在手里,狠狠逼问:“天杀的,你居然护着女妖,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长长一声叹,说不尽苦和哀:“我如此品行端正的人,却总被你怀疑成朝三暮四,真是千古第一冤。”
“我怀不怀疑你,和你品行端不端正没关系。”朱雀俏笑,扬起得意:“既然你是我的男人,就要被我怀疑一辈子,这是我的道理,你想不听也不行。”
女人的理,何止是道理,简直是真理。
白无常满脸苦楚,转头埋怨镜花水月:“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要不光动嘴不动手,终于动一次手,居然挑了一个最狠的角色。”
小妹心狠手辣,听不了这些嗦,红唇冷笑,再与朱雀说:“姐姐不必心软,把鸟儿给我,让我亲手捏碎。”
朱雀与阎小妹相识,是一场误会,在雪山下一战,为各自心爱的男人。
在阎小妹身上,朱雀看到自己的青春骄纵,敢爱敢恨,何必娇柔造作?
所以朱雀对小妹,有莫名的好感,她浅浅一笑,将鸟儿送给小妹。
小妹扬起兰花指,等着鸟儿落入素手。
白无常额间冷汗,如果镜花水月死在阎小妹手里,地府杀人的罪名就坐实了,以前那些不是黑白无常杀的妖,也要算在地府头上。
可以想见的是,自此后,妖鬼不两立,开战万千年。
咽下心里苦水,白无常仰头看向树梢:“小爷,月亮就摆在天上,永远也跑不了,你能不能说句话,留下镜花水月的性命,这和你我的清白有关。”
好讽刺的一件事,镜花水月要摆西南妖阵,为的是猎杀黑无常。
此时她的性命,却攥在黑无常的手里。
黑无常冰寒一句:“天地糊涂,哪有清白?”
收起望月双眼,冷看镜花水月:“黑白无常是杀人凶手吗?”
黑无常的心境,没有人能摸透,镜花水月也摸不透。
但这个问题,镜花水月必须要回答,这关乎她的生死存亡。
鸟儿已经落在小妹指间,她只要反手一抓,妖灵四散,天火焚烧。
本来欢天喜地的接任妖祖,却演变成凄惨的场面。
是或不是,唯有这两个答案。
似乎每个答案都是对的,又都是错的。
想答对,唯有赌。
至少有一半赢的机会,这个机会对垂死之人来说,已经很大了。
是。
这是镜花水月的答案,无论如何,她已经做了选择。
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等着天火焚烧。
黑无常远望明月,苍白阴冷,突然甩出铁索,他要亲手决定镜花水月的命运。
第三百七十七章 线索全无
黑无常的索链,是决绝生死的索链。
黑无常的心,是冷漠无情的杀人心。
杀人心与生死索链,却救下镜花水月的性命。
索链自小妹素手间卷出妖灵鸟,打入镜花水月的印堂。
黑无常望月冰语:“我想看看你的西南妖阵。”
西南妖阵,是镜花水月想猎杀黑无常的阵,黑无常还她妖灵,救她性命,却让她来猎杀自己。
这一招突如其来,无人能懂。
白无常抹去额间汗,长出一口气,还好小爷是世间最傲,想亲手破阵,否则镜花水月性命不保,杀人迷案,又该何去何从?
黑无常从小妹手中抢下妖灵,小妹并不与他计较,但有人想摆阵杀她心爱男人,小妹却不能容她半分。
先是对朱雀一笑,小妹说的乖巧:“姐姐,我要做一件事,你可不能拦着我。”
冰眸巧笑后,小妹冷语镜花水月:“疯婆子,你已经来不及摆阵了。”
小妹素袖翻飞,幻化遮天暴雪,一声冥音娇俏:“所有人听着,我要抹平西南妖界,想活命的,立即给我滚。”
暴雪遮星弊月,此地暗无点光。
只等小妹心念一动,暴雪就要吞噬西南妖界。
小妹这一招,更得朱雀的喜欢,心里暗赞一声,好聪明的阎小妹。
既不得罪心爱之人,又能消除心头愤恨。
妹子如此深得我心,我就助她心想事成。
朱雀红唇扬笑,舞袖弄风,卷起黑白无常,同出西南妖界。
只要自己人无碍,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见到三人幻影离去,小妹阴冷一笑,扑下漫天暴雪。
暴雪所及之处,一切成冰。
冻裂,粉碎。
西南妖界残余的十几条性命,在暴雪里纷纷逃窜。
先前看到红衣女人带着黑白无常离去,心知暴雪必将吞没此地,众妖提早逃亡,否则此刻哪有命在?
逃出来的妖,怕阎小妹再施辣手追杀,纷纷四散,躲得不知所踪。
白无常遥望苍茫冰川,心里冬风萧瑟。
几万万年的西南妖界,历经多少人的心血,不过一招之下,全都虚无。
在感慨时,被朱雀挽起手臂,星眸闪烁,红唇扬笑:“天杀的,你跟不跟我回南星?”
又是这件事,千年万年躲不掉。
苦笑下,长叹一口气,白无常皱起眉头:“我被人冤枉成杀人凶手,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真是个大笨蛋,我是笑给你看的。
“杀人凶手就杀人凶手吧,冤枉就冤枉吧,不过是死了几百只妖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说的莺莺燕燕,晃着白无常的手臂,是宠坏了夫君的娇妻:“你要是在乎这个罪名,就搁到我身上好了,我可以转遍其他八大妖界,就说是我心情不好,杀一些妖解闷。”
她在谈生死事,却笑得风里扬花,没有半点怜惜。
有她如此,怎叫白无常不苦笑,轻叹过后,问她一个问题:“如果我随你回南星,再有妖死下去,该搁到谁身上?”
“爱搁到谁身上就搁到谁身上,如果还敢冤枉你,就让他们来南星试一试。”
这个答案霸气十足,透着小女人的任性,却不是解决问题的答案。
白无常刚想张嘴劝,朱雀转头问小妹:“妹妹,你是地府妹君,有些事也能做主,我现在替我们家天杀的辞去白无常的官位,你另找一个吧。”
这就是朱雀,天上地下,只在她一念之间。
不等小妹作答,白无常赶紧抢话:“君王,黑白无常现在分家了,黑无常归你,我归阎老大,你管好你家黑无常就行了。”
小妹斜眼看白无常,一身油滑,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在朱雀旁边的他,乖得像一只猫儿,真是十足有趣。
小妹当然能听出他话中暗语,是想让自己帮他留在地府,但小妹偏偏一笑,俏声对朱雀说:“勾魂无常的任免,我可以做主,只要姐姐开心,一切听姐姐的安排。”
朱雀笑得百灵欢快,俏眼看白君:“你还有什么理由?”
早知道是这样,女人永远帮女人,怎么会帮我?
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刚才情急之下,怎么就想着求阎小妹了呢?
还好此地有黑无常,他是最后的救星。
白无常满脸苦楚,张嘴就求:“小爷,这桩连环杀人案,明显是冲着你我来的,我们该查清凶手,还自己公道,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
黑无常负手傲雪,淡淡一句:“你回南星,我自己查。”
完蛋了,连男人都不管自己了。
朱雀暗自掐着白无常的手臂,脸上笑得比花儿还艳,燕语轻问:“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吗?”
“有,有,有。”
就算没有,也要说有,白无常脑子转的飞快,思索解脱之法,终于被他抓到一丝光明,急问黑无常:“血衣菩提死了,西南妖界没了,镜花水月也逃得不知所踪,请问小爷该怎么查案?”
这的确是一个好问题,小妹抹平了西南妖界,本来就是一桩无头案,现在线索全无,该如何查起?
“找到镜花水月。”
这似乎是唯一的答案,却又招来白无常的反问:“如果一百年也找不到,我们就要承受冤屈一百年吗?如果一千年也找不到呢?”
这又是一个好问题,似乎现在镜花水月是唯一的线索,若是她从此销声匿迹,此案该何去何从?
黑无常冷冷一笑:“不找镜花水月,你可有查案之法?”
“我有。”白无常得意的点点头,转头看朱雀,苦叹一声:“如果我回南星,此案怕要沉冤大海。”
知道他又不想回家,朱雀蹙起纤眉,有意抓他回去,又怕丢他面子。
在心底犹豫时刻,黑无常出语:“口说无凭,道破原由。”
这……
白无常脸上现出几分为难,被朱雀看个一清二楚。
朱雀满心以为,他之前说有线索,只是不想回家的推脱之词,咯咯一笑后,紧紧逼问他:“你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就立即跟我回家。”
在朱雀和白无常笑闹的时候,黑无常用铁链悄悄在雪地上写下两个字,再用脚踩住。
第三百七十八章 兽群
一场观礼,死了几百只妖。
进入西南妖界,却接二连三的死人。
所有人,都说黑白无常是凶手,因为幸存者,亲眼看到他们杀人。
这个说法实在太合理了,因为黑白无常的天职,就是勾人魂魄。
黑白无常当然不是杀人凶手,真正的凶手就藏在幸存者中。
然而,现在已散作鸟兽。
就连嫌疑最大的镜花水月,也不知所终。
无头无绪的杀人案,唯一线索已经扯断。
现在看来,此案已经无法再查下去了,白无常却说,即使找不到镜花水月,他依然有线索。
黑无常不信他,让他说破,朱雀更是起哄,如果他说不出来,就要逼他回南星。
“妖死了以后,妖灵散尽,会遭到天火焚化,这是天道循环。”
若要说清线索,必须从头说起,白无常继续说下去:“但是人死了,魂魄游离,归我地府管束。”
说到关键时,淡淡一声叹息:“死了这么多性命,其中有一个是人,所以他不会被天火焚烧,化作虚无。”
说过这几句话,他终于揭开谜底:“他是最后见到杀人凶手的人,只要找到他的魂魄,就能问清杀人凶手,他是百态观的探云天神。”
的确是这样,在找不到镜花水月的时候,小道士探云天神的魂魄,是亲历杀人凶手的目击者。
这条线索,似乎比在镜花水月身上猜来猜去,还要有用。
白无常说清的线索,转头对朱雀甜言蜜语:“我何尝不想随你回家,恨不能天天把你含在嘴里,但烦心事总是一件接一件,如今杀人案,又关系到我的清白,我怎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被他几句油腻,朱雀香腮泛红,双眸桃花,再添几分娇羞美。
一双如兰素手,掐着白无常的嘴角,几句娇嗔:“就你这张破嘴会说,把人家含在嘴里这种话,该是当着别人的面说的吗?”
大手攥住她的小手,暖暖含在掌心里,白无常轻轻贴近朱雀耳朵:“容我做完最后这一件事,大功告成之日,我一定回南星陪你,不再离开半步。”
手儿被他攥着,朱雀微蹙眉头:“这种话,我已经听你说过千百遍了,每次都是骗我。”
轻轻埋怨过,红唇嫣然笑,宠爱的看着他,说出心底话:“就算明知道你骗我,我也在南星等你,千年万年也等你。”
她说的如此委屈,招惹白无常泛起愧疚,淡淡低下眉目,想温柔几句给她听,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手儿自他的掌心抽离,朱雀转头笑看阎小妹:“妹妹,刚才辞官的事,不算数了,你帮我看好天杀的,如果他敢拈花惹草,你就找地藏王菩萨告诉我知道。”
小妹点点头,言语中几分期许:“姐姐,如果我想你了,可以去看你吗?”
“当然可以。”朱雀俏笑:“不过妹妹是阴煞体,进不了我南星地,你想来找我的时候,就和天杀的要白羽扇,它能保护妹妹的平安。”
在灵音作答时,已有七彩祥云,环绕朱雀娇躯,让她如梦如幻,万古最美。
既然决定要走,无需太多扭捏,云霞飘向南方,将天际染成绚丽。
佳人已离去,余香千百里。
冬风飘雪,遮不住白无常两眼惆怅。
黑无常单掌凌空,散出阴煞寒气,在雪地上造出黄泉眼,淡淡冰音:“早破此案,你早离地府,我已等不及了。”
冷话说尽,黑无常钻入黄泉,率先去寻探云天神的魂魄。
白无常低眉苦笑,讪讪自嘲:“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万草丛中一枝花,却没想到是璞玉里的一块石。”
“白无常,你好手段。”小妹扬眉笑,几分不相信:“居然能哄得姐姐,对你死心塌地。”
“姐姐?”又是一阵苦笑,白无常摇摇头:“其实你的本事比我更大。”
小妹斜眼看,等着他继续说:“我数不清哄了她多少万年,才有今天的嫣然一笑,但你和她今日才相识,就已经情同姐妹,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说话的时候,一副苦中作乐,想逗笑小妹。
小妹是阎魔,是有的时候,比黑无常还冷的人。
她若笑,也只是冷笑。
冷笑过后,冥音更冷:“我听了你出的主意,将黑无常调到我手下,与他约定百日听琴,结果只听了几天,他就避我如蛇蝎猛兽。”
说到伤心处,小妹冰眸寒光,进入黄泉前,斜了白无常一眼:“你出了个馊主意给我,这笔账,我和你慢慢算。”
看着小妹衣裙烈烈,追随黑无常而去,白无常摇了摇头,即使没人在此地,他也能和自己聊得热闹:“一个想让我早点走,一个想和我慢慢算账,我早就说过,哪有两口子打架,连累朋友的?”
醉步踏向黄泉眼,看到黑无常留在地上的字。
探云。
白无常挥袖弄雪,将字抹去,一步踏上黄泉路,深深一笑:“原来小爷早想到从探云魂魄下手,却没戳破我的把戏,这么大个人情,该怎么才能还的完?”
冷风寒雪,四处黑暗,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探云拖着半边焦煳的躯体,游荡在无尽的恐惧里。
手中没有剑,体内无真灵,就如同麻雀失去双翅,弱小的连老鼠都怕。
一向自恃法术超群,到了被人杀死的那一刻,才真正知道,修行十几年,妄称荡魔人,在生死攸关时,半招也使不出。
他嗅觉还在,能闻到身体的血腥味道,那是一种恐怖到让人恶心的味道。
他相信双眼还能视物,只是周围无光,耽误看到前面的路。
当一丛鬼火招摇,终于能看到依稀影子时,他恨不能永远在黑暗中。
鬼火映亮野兽的獠牙,那是从未见过的血盆大口。
数不清的兽群,也许有几万只,趴在残血尸骸里,撕扯着森森白骨上的最后一点皮肉。
野兽的眼睛,是红色的,像燃烧的炭,烤裂探云的最后一丝胆寒。
探云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但扑鼻的腐尸恶臭,让他控制不住的呕吐。
兽群转过头,红眼散着贪婪光茫。
人死后,魂魄剥离,肉身消亡,却没想到仅剩魂魄的探云,还要葬身群兽的獠牙下。
探云想逃,但他只剩下半边残躯,不能腾云驾雾。
他只能看着自己被野兽扑到,等待他的最终命运,不过是再为数不清的骨骸添上几十根而已。
第三百七十九章 假无常
阳间有猛虎吃人,阴间也有食尸的野兽。
被猛虎吃过,虽然凄惨,但总可以再轮回。
但被食尸兽吃过,连魂魄也保不住,是一种大解脱。
除了超凡豁达的人,没人想要这种大解脱。
就连佛祖也没有如此境界,他追求永生,否则哪有极乐?
探云只是阳间荡魔人,他更没有这种境界,所以被野兽脚爪摁住胸膛时,几乎胆寒欲裂。
口水滴在脸上,獠牙随后而至,臭气烤炙面庞时,突然腾空而起。
不知飞出去多远,重重摔在地上,吐出牙齿四五颗,蹭破半边脸庞。
兽吼震荡荒野,似乎要将天地扯碎。
在混沌不清时,听到一声女子冥音:“好乖巧的猫儿们,我给你们找一些伴儿来玩玩。”
野兽恐怖的像万年恶梦,在女子嘴下,却被称作猫儿,而且竟然乖巧?
女子声音寒冷,透着几分冬雪之美,探云强睁开眼,见到一缕纤纤背影,美绝人间。
她背影虽美,但手段狠辣,轻轻舞动彩袖,造出鬼火通天,逼停野兽脚步,使它们不敢进击。
兽群躁动不安,露出利齿獠牙,在鬼火连天后左右徘徊,只等火焰熄灭,就要全扑上来。
火光映亮天地,也映出兽群影子,有多少只兽,就有多少只影子。
女子轻轻冷笑,一声令下:“都别睡懒觉了,快起来找个半儿玩一玩。”
她冥音落下时,探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兽群的影子活了。
所有影兽,都听女子指挥,扑向自己的影主,撕咬在一起,生死相见。
火帘后面,兽群与影子自相残杀,肠子肚子撒了一地,血腥弥漫,散出百年不能消除的恶臭。
探云震惊,半张满口鲜血的嘴,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
在没被吓傻之前,又被人提起,此时才发觉,腰间不知何时被缠上了一根铁索链。
索链阴寒,冻穿探云的五藏六腑,感觉肠子都要冷成冰了。
“我问,你答。”
一个比铁索还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探云转头看,见到一个黑衣少年,手执斑驳铁链,双眸似满月,明亮而冰寒,仿佛能冻裂天地。
这个少年,就是探云眼中的假黑无常。
少年似乎不见探云眼中的怪异,问出第一个问题:“你被何人所杀?”
“若不是我本事不如你,我真想将你碎尸万段!”
探云咬牙切齿,尽管半身狼狈,嘴里也不肯失了男人的血性硬朗。
“哦?”少年似乎对探云的回答感兴趣,追问一句:“为何想杀我?”
探云狂怒嘶吼:“因为是你杀了我!”
原来如此,少年点头。
在探云眼里,假黑无常先在阳间将他杀死,再回阴间救他出兽口,难怪他满眼怪异。
吼过一句,还嫌不够,探云啐出一口血,继续嗦:“我一直以为真无常是杀人凶手,你这个假货是替真无常背黑锅的,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长叹一口气,狠狠瞪少年:“你假扮无常,杀人无数,还敢以无常的装扮闯进西南妖界行凶,想不通其中蹊跷的人,会以为是你勇者无畏。”
说到此处,嗤笑一声,探云满眼不屑:“但我想通了,所以我知道你是卑鄙小人!”
少年冷笑不语,看这个糊涂蛋自说自话,探云挺起胸膛,说出答案:“因为你杀了真无常,偷了无常请柬,所以你只能装扮成无常。”
探云说的一派正气,话音久久回荡。
“精彩,精彩,真他娘的精彩!”
远处传来掌声,借着鬼火依稀,见到一个白色身影拍掌走来,是在西南妖界不停饮酒的假白无常。
他腰里拴着一把剑,松松垮垮走到探云身旁,笑容微妙,对黑无常扬眉:“你这个假无常,已经被人家识破了。”
少年冷笑,回问白无常:“你为何说我是假,难道理由与他一样?”
“不不不,完全不一样,我懒得动脑,也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白无常挠挠耳朵,扬起得意的笑:“因为我是真无常,当然知道你是假无常。”
话已经越说越离谱了,招惹弄火女子冷笑,她刚要出口戏弄两人几句,却被黑无常冰音打断。
收回缠住探云的铁链,逼问白无常:“你说你是真,我亦可以说你是假,你可有凭证?”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了。”白无常摘下腰里剑,递到探云手里,眉目喜笑:“你说过,白无常曾为摘月仙子耗尽真灵,炼成了一把无常斩,此刻剑在你手中,你可验真伪。”
难道这把就是师妹说的斩鬼剑?
剑躺在探云手里,五颜六色,一身花俏,是师妹自小的贴身配剑。
师妹私自下山,偷寻无常报仇,再返回百态道观时,佩剑已丢。
佩剑陪伴师妹长大,虽然是死物,但在师妹心里,情同闺蜜。
为了这把剑,师妹哭出几桶眼泪,招惹多少师兄爱怜。
随手抽出剑身,细细查看,剑身嵌着一粒蓝灵石,剑柄缀着师妹的红头绳。
灵气逼人,一束冰蓝,的确是仙家斩妖荡魔的好剑。
看着白无常的一脸油滑,探云滴水不露,声音沉稳:“我没见过无常斩,不能验真伪,就算这把是真的无常斩,也不能证明你就是白无常,你让我该怎么信你?”
“你何必信我?”白无常点头微笑:“你只要相信师妹就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带你还阳,再送你回百态观。”白无常从怀里掏出一瓶酒,美美的喝上一口,似乎回味无穷:“等见到了摘月仙子,她自然就能认出我是谁。”
死后居然能复生,这对探云来说,是不可言喻的狂喜。
他催促白无常这就上路,白无常却摇头,指着他的半边残躯,一声苦叹:“凭你这副德性,还阳还是得死,还好地府里没人要的胳膊腿儿很多,我随便捡两条,给你接上。”
笑说完,他转身就走,迈出两步,回看黑君与小妹,扬起懒懒的醉笑:“年纪轻轻的,做点儿什么不好,偏要冒充地府无常,无不无聊?”
胡话说完,又是几句醉言:“不如找个地方听琴小酌,说点儿卿卿我我,使使劲,生十八个娃娃,每天拼命赚钱,为柴米油盐犯愁,这才是人生趣事,你们年纪太轻,不懂,不懂。”
第三百八十章 久别重逢
修行人的居所,大多藏于深山之间,为的是避免世俗纷扰,可以清心修炼。
百态观是个道观,也建在连绵青山处。
走在数不清的上山台阶里,探云也给了白无常数不清的白眼。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白无常实在想不明白,他不但让探云死后复生,还为探云接上完整的躯体,为何还要遭受探云的不屑?
还有几十阶路,就可到百态观门前,探云突然停下脚步,对白无常露出冷笑:“我相信你是真无常,所以你是杀人凶手。”
因为是无常,所以是凶手,这是谁家的道理?
白无常摸出酒瓶,轻酌一口,扬起眉毛:“你说说看。”
现在的探云和阴间的探云相比,神采已经截然不同。
真灵再次聚集,残躯重获新生,手里抓着无常斩,走到自家门前,已经有恃无恐。
探云挺起胸膛,一双眼睛似乎聪慧明亮,细细说清缘由。
我听我师妹说过,黑无常虽然是个美丽女子,但她骄横跋扈,手段毒辣。
她在知道白无常为我师妹炼成无常斩后,竟然杀人抢剑。
是黑无常亲口对我师妹承认,她抢了我师妹的无常斩,也打伤了白无常。
这件事,依我来看,白无常活该挨揍。
他助我师妹炼剑,看上去是为了天地公道,实则是小人行径。
两个无常同在地府任职,白无常却要帮着外人欺负同僚。
要我说,做下这种事,只挨一顿揍,是赚了便宜。
如果黑无常和白无常一样是个小人,一状告到阎王那里去,恐怕白无常的下场,就不止挨一顿揍这么简单了吧?
因此,白无常怀恨在心,看准妖界聚会的时机,勾结一个假黑无常,一起做下滔天大案,为的是陷害真黑无常,让他被妖界猎杀,以报白无常的小人私仇。
凌厉的说完这些话,探云冷笑,逼视白无常:“你亲口对我承认,你是真的白无常,所以,你和假黑无常是杀人凶手。”
认真听完他的话,白无常再饮一口酒,满眼敬佩,赞声连连:“你这番推理有情有景,有理有据,任谁都会被你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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