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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行录-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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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事实,只朗声朝着天冲峰席位道:“陆风行司剑,与他的师妹轻雨,当时候亲眼目睹了此事。”

    “是,你有人证。”陆风行坐在上方审判席位,无可奈何地瘫下手臂:“我隐瞒此事,原是为了祁家和陆家的渊源,也是为了你。”

    他苦恼地扶额:“当时我和祁元化都以为,你不过是个小小剑奴,可以轻松杀掉,也需要认真保护……哪里知道你就是南斗食神,看走眼看走眼。”

    “既然陆司剑愿意作证,那么我继续讲另外的事。”云雁瞄了眼广场人群的内侧,那里站着祁沐然和他的剑卫,正满脸关注地朝这边望。

    她对他微微点头:“祁元化失败后,假借太子的屠龙令,派遣卓闻香等剑卫死士,想在剑奴驻地除掉我和朋友们。”

    现场立刻又响起窃窃私语,对她此话反应极大。

    “这件事,卓闻香等人可作证。”云雁平静道:“我将他们斩掉肉身后,留下他们作了一段时间的魂卫。”

    “在场诸位都是剑修。”她环顾众人:“谁能忍受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袭击你,想方设法要取你性命?”

    “不……不是这样的……”祁念真的抽泣声,不断响起在审判场上:“哥哥……哥哥那么好,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听闻你们自幼孤苦,无依无靠。”云雁凝视她:“祁元化也并非一名大能,可他却能带回家金山银山,将天真烂漫的你,小心呵护起来。”

    “剑修的用度本来就少,他一天到晚很少离开聆松楼。”云雁继续对祁念真道:“他的金山银山怎么来的,你有想过吗?”

    祁念真不答话,只拿燃烧熊熊怒火的眼睛,牢牢绞着云雁。

    看来……这辈子与她结下深仇了……真可惜啊。

    云雁暗暗感慨一声,开始倾诉祁元化趁自己神隐,迫害周晴等人的事,又获得了现场一片震动。

    剑修对师徒情谊向来看重,听到祁元化将云雁的三名小弟子,强行送去酆州前线,都发出了愤怒的呼喝。大部分人议论纷纷,说如果换了自己,也要提剑进行报复。

    一部分人则摇头摆手,说此事人证难以获得。毕竟弟子是云雁的,即使是假话,也会帮忙圆谎。

    不料云雁突然抬头,望向白影衣:“记得你曾对我提起,周晴等人被害后,迫于无奈深夜前往峰主洞府,扣阁求救。”

    “既然白司剑认为自己,一直遵从着正道本心。”她目光炯炯:“那么请以良心回答,他们当时的情绪可有作伪?”

第1563章 小黄鸡

    白影衣完全没有料到,云雁突然提起这事,竟是要让他来做人证的节奏。他俯视着封印大阵里浑身雪色的长发女子,在审判席位上站起,踱步思索片刻,终于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白影衣终于不再犹豫,对云雁点点头:“是,当时周晴他们的表情没有作伪,我可以做你的人证。”

    全场哗然。

    一个告状的,变成了他控诉那方的人证,这简直滑稽,但的确发生了。随着白影衣被云雁套牢,反而变成了她的证人后,围观人群已开始吵吵嚷嚷,议论对此事的看法。

    大部分人在第一时间,将同情票投到云雁那方。因为剑修世界的准则向来如此,被人欺负了,就要以牙还牙。这对于北斗修士而言,是习以为常的应对,剑修血性与暴力的名头,也正因为这样,广为人知。

    祁元化害人在先,而且纠缠了数次,云雁愤而出手进行报复,也在情理之中。此刻就连来自七峰的审讯团,也有点坐不住,在相互窃窃私语。飞鸢则望着白影衣,皱眉道:“你既然在为人犯作证,那么还要继续控诉她吗?”

    “还控诉什么?”天冲峰主任芬芳站了起来,叫喊出声。她今天穿着一件模仿孔雀的蓝绿长裙,颈部的竖衣领造型夸张,鲜艳异常。

    人们的眼球立刻被吸引过来,只见她翘起手指向白影衣:“既然那祁元化作恶多端,被云雁报复杀掉,这事也没有多大了不起。”

    她的垂下涂抹浓烈眼影的眼眸,对天辅峰人众方向,高声说话:“如此多人证俱在,想必祁家也不会维护这样的家族败类,再与云雁为难。”

    “峰主所言极是。”祁沐然立刻上前,对她做出道揖:“我可以代表祁家申明,从今以后,不会因为此事为难云雁。”

    “我不愿被代表!”祁念真闻言高叫起来,情绪激动地大声叫嚷:“哥哥……你们就这样抛弃了哥哥!原本哥哥在七峰,有那么多与他交好的人,可是现在!”

    她瞪着默不作声的天辅弟子,又瞪着面无表情的祁沐然,再将目光投向,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卫归。

    女孩绝望了,她最后转头望了一眼云雁,身子微微震动。真想不到,在全场冷漠的围观下,那人目光中,却投来对自己的关切之意。虽然并不明显,却十分真实。

    “师姐……”祁念真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这两个字的声音。接着她突然跃向高空,拼命朝着峨岭外飞行,在风中爆发出哭泣:“哥哥!”

    人们目送她渐渐飞远,现场鸦雀无声。

    任芬芳终于朗声吐字,打破了沉寂,对白影衣道:“白司剑,如果没有对云雁的控诉了,就请下去罢,我们会将这些证词记录在案,进行讨论裁决的。”

    白影衣明显有些神游天外,在她轻呼两声后,才急忙应答:“在我的陈述里,还有对云雁与酆州之间的关系,进行的猜测。”

    “我都看过了。”任芬芳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说她用酆州食材烹饪,魔族称呼她厄运者之类,这些都不能算做罪状。你也说过了,只能叫猜测。”

    “来自酆州的材料,高阶修士的储物袋里,几乎人人都有。”她漫不经心地盯着自己的彩纹指甲:“魔族叫云雁厄运者,换个角度来说,证明了她是位优秀的剑修,令他们感到恐惧。”

    审讯现场配置有扩音法器,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围观弟子们的骚动。不少人轻松的笑起来,大声道:“玩命侠若卖力打架,咱们看了都会觉得恐惧,更何况是酆州狗贼。”

    另有人则说道:“给魔族厄运的人,正是给神州好运的人,所以这根本算不上指控吧!”

    白影衣站到半空,高声大喝:“可是云雁豢养酆州皇族的幼子,又该怎么解释!据我说知,那是近似胃土雉和昂日鸡的纯血后裔,小魔族叫她娘亲!”

    一言翻起千层浪,梵天秀的事原本极少人得知,现在被白影衣当众宣布,人们无不惊奇万分,表情各异。

    不等现场的热烈熄灭,白影衣又再添把柴。他潇洒背转身子,对戒律堂的一队弟子道:“将那小魔头带上来吧。”

    弟子们微微额首,齐齐掠过青玉廊柱,进入狴犴大殿,消失了踪影。这时不仅众人翘首以待,云雁也坐直了身子,注视大殿门口,心中微微有些紧张。

    可怜的秀秀……她不知会害怕成什么样子。

    “咕咕……”

    远远的,云雁的神识已接触到了梵天秀的气息,甚至能听见她细弱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古怪,好像被捂住了嘴,只能在肚子里冒出。她急忙朝北努力窥探,只见戒律堂的弟子们,从狴犴大殿里抬出了一颗金色的圆球。

    待他们走近后,云雁才看清梵天秀的囧态。她圆滚滚的身体被塞进一个软丝笼里,四面都灌注剑气,只露出了毛茸茸的大脑袋在外。可就算脑袋露出,嘴上却被缠住了布条,不能说一句话。

    但见那小黄鸡被束缚之下,黑亮的眼珠咕噜噜直转,就好像立刻快哭出来,显得十分可怜又呆萌。

    “是黄鸡啊!”

    不少眼尖的修士,已经一眼就认出了梵天秀,发出阵阵高呼。其中一些人则联系上了另外件事,恍然大悟地喧闹起来。

    “原来是这只菜鸡!”

    “当初七峰传言,云雁的剑奴测试度量,是只黄色小胖鸡……想不到就是它闹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玩命侠这么高强的人,怎么会有个菜鸡度量。”

    在审判席上的陆风行,则捧着肚子大笑出声:“云雁啊云雁!原来大家又被你骗了!你真是个坏蛋啊!”

    但很快的,大家欢脱的议论和笑声,就再也听不到。因为他们看见高空的白影衣,对着可怜巴巴的小黄鸡,拔出剑来,认真做出个弹射剑气的动作。

    剑气摄到捆缚梵天秀的丝笼上,那桎梏空间猛然扩大了数倍,翻滚出浓烈的暗红色雾气,显得压抑又神秘。

第1564章 秀秀听话

    梵天秀圆滚滚的身躯,开始了神奇的拉长伸展。如玉的双腿代替了小鸡爪,如缎的发丝披覆上圆滚滚的脑袋。接着她的头部扭曲变型,尖尖的嘴缩成红唇,脸颊变得洁白,塑造出精致的五官。

    绑在她嘴上的布条滑落下来,圆滚滚的呆萌黄鸡,已变成了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被丝笼禁锢在内,脸颊上隐隐有泪痕。她披散着长发,双手撑在笼壁上,对下方的云雁凝视。

    “娘亲……”弱弱的女孩声音传入神识,在澎湃的念力中越来越清晰:“秀秀被他们捉住了,对不起。”

    云雁仰视上方囚笼里的女孩,张口结舌:“你长得真快,而且真是苗条,我原本还以为,你幻做人形时,会需要减肥的。”

    “以我的年纪,原本还不能随意变成人形。”梵天秀轻声道:“他们捆绑我的笼子,正在激发催长我……我觉得体内有很古怪的痛楚……好像浑身都被割裂开了。”

    她说出此话时,原本黝黑晶亮的眸子,在逐渐变得暗淡,接着再也不见瞳仁,只有幽深一片的眼眶。而洁白的肌肤上,也细细密密生出黝黑鳞片,三条五彩斑斓的长尾羽,不知何时覆盖到了她身上。

    “他们在强迫你魔化。”云雁艰难又心疼地,用念力对梵天秀道:“你感觉怎样?”

    “不好!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感觉!”梵天秀大声尖叫:“娘亲!我觉得好烫,好饿!我的肚子和神魂一样,轻飘飘的很空!好难受!”

    云雁看着她在囚笼里挣扎,只觉丝丝痛苦溢上心头,如针刺得难受,禁不住伸出双手对她呼唤:“秀秀!”

    “娘亲!秀秀不哭!秀秀再疼也不会哭!”梵天秀的身躯因为魔化,已变得十分高大,与她的生母梵天不破十分相似,是非常美艳的那一类魔雉。

    她华丽的尾羽在空中混乱抖动:“我不会给娘亲丢脸,我要忍耐……不哭……”

    两人在念力里的交流,此时戛然而止。因为白影衣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圆形的法器,里面如烟如雾,飘散出淡淡白光。

    “想必大家都已看见。”他高举法器,对着有些狂乱的梵天秀,面朝众人朗声道:“这个小魔头已经魔化了,正是皇族的血脉之力!”

    在围观人群的骚动中,白影衣指着手中法器:“这里面盛放着一些死亡灵兽的尸气,胃土雉的血脉被唤醒后,定十分饥饿……”

    “你住手。”云雁猛地释放威压,将他的话音压下:“不要靠近秀秀,她一辈子没有接触过这么肮脏的东西,她是纯净无暇的。”

    “魔族就是魔族,他们是嗜血肮脏的恶徒。”白影衣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将盛放尸气的法器,凑到丝笼旁侧:“看看你亲爱的养女,是如何原形毕露,流着唾液吞食尸气的吧。”

    “而你豢养她到这么大,对于神州修士而言,已是大过错。”他厌恶地盯着梵天秀:“为什么要让她孵化,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东西,留存在世上!”

    “秀秀!”云雁的心中已乱成一团,用念力对那半疯狂的女孩大喊:“千万千万,不要吞食尸气!你忍住,一定要忍住!”

    “嗷嗷……咕!”被强行催发魔化的梵天秀,正高高扬起脖颈,好像埋在沙漠里,干渴了许久的人,闻到了绿洲的清灵水气。

    魔族血脉已暴露无遗,她的尾羽之间,拍击出了幽暗的阴风,她在嘶声尖叫,痛楚而疯狂。

    剑修们长期对战魔族的本能,在梵天秀的嘶叫怒吼里,被同时挑起。不少人刷地拔剑而出,跃跃欲试十分激动。大喊声此起彼伏,在峨顶上回荡。

    “杀!”

    “杀了酆州的皇族后裔!”

    “玩命侠竟然将她孵化养大!为什么!”

    “此罪不可赦,作为剑修怎么能豢养敌人的后代!”

    “杀了她,不要她再迷惑玩命侠,一刀两断后,才能一了百了。”

    与此同时,陆风行翩然而出,拖拽着粉色长衫跳跃到云雁身前。他已握剑在手,长满胡茬的脸上,显出难有的严肃:“我说,这事得立马解决。”

    “我帮你斩断这魔女的脖子,一旦她当众表演吸允尸气,会令群情震怒,你就玩完了。”他压低嗓子说话:“云雁,你这么有趣的人,可不能被一个小魔头给拖累。”

    “你住手!”云雁奋力站起,拖拽锁链扑向陆风行:“不要伤害秀秀!”

    “你当真对那东西产生了感情?”陆风行的眉头皱成川字:“那是酆州皇族!你要清醒!”

    “今天那小魔女活不了。”他不理会云雁,转身朝丝笼走去:“白影衣对付你后,绝无可能留她性命。”

    “魔族出现在论剑山,就像人族出现在苍龙城。”陆风行发出低叹:“只有血光飞溅,才能平息大家的激动……这就是两界亘古相争的宿命。”

    “不要杀掉秀秀……”云雁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发抖。此时此刻,她再也顾不得多想,催动源力齐齐聚集在掌心。

    空中的白影衣则有些愠怒,抬起手伸进丝笼,牢牢掐住了梵天秀的脖颈。他一手将她朝盛满尸气的法器靠近,一边怒斥出声:“你在挣扎什么!这不是你们最爱的食物吗?快!吸食它!”

    “也好让众人看看,食神留在身边的养女,究竟是个怎样的魔物!”他的动作和声音都有些狂热:“那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大魔物!我知道的!我要让她暴露无遗!”

    “别……别掐着我……”梵天秀重重吐出口气,艰难地再将脖颈后仰,与尸气尽量远离:“秀秀不会吃那个东西……因为娘亲叫我不吃……秀秀要听话!”

    她说到最后的字时,已克制不住本能的**,发出尖声嚎叫。接着那魔族使出全身力气,将头颅重重砸下,朝广场地面奋力扑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魔化后的梵天秀,以极大的力量,倒栽葱进了砖石地面。血光飞溅中,她悠长的尾羽胡乱飞舞,姿态好像扎入沙堆的鸵鸟,发出含混不清的呐喊:“秀……秀……听……话……”

    “不要再逼迫她!”与此同时,云雁施展威压的大喊,好像头顶雷云,传遍了整个峨顶。她直立在封印剑阵内,右掌心托起了辉煌的一团光晕:“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第1565章 天枢剑令

    峨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云雁的右掌心上。但见那里燃烧着明亮光晕,托举出一枚宛如闪电的印记。它上半部是鲜黄色,下半部是沉淀的赭石,凝聚着浩大的威压,震慑四方。

    在印记出现的瞬间,天英峰的弟子群,立刻发出了混乱骚动。而审讯席上,一直高高端坐,面无表情的洛熙,突然猛撑着桌案站起,发出不可置信的呼叫:“这是?!”

    “天枢剑令。”云雁驱动力道,将闪电印记托得极高,让所有人都将它看得清清楚楚:“洛司剑认出来了吗?”

    洛熙有些紧张地仰视那印记,片刻后重重低下头,与在场所有人一起,对剑令施礼,嘴唇微微颤动:“峰主她人在何方?是什么时候给你这枚剑令的?”

    云雁闻言一怔,立刻悟到,原来天英峰的峰主,也是玄黄子。这把剑的嗜好古怪,好为人师,既在问道坛担任剑修院的冲虚掌院,又在论剑山做天英峰主,传道解惑。

    反正以她的能力,在南北大陆之间跑来跑去,倒也轻松。只是……冲虚此人,据说吃喝赌玩五毒俱全。以往就曾看见,寰舞等人对她无可奈何。

    瞧洛熙一副灰土土脸的模样,多半也经常被冲虚捉弄。然后几年几十年不见她踪迹,整个天英峰,只好长期没有最高管理者。逼得洛熙等高阶弟子,一天到晚事务繁忙。

    就算如此,天英峰也人丁兴旺,强者如云,整体实力在七峰数一数二。可见根基颇为雄厚,洛熙等人的管理也十分出色。望着那女子急切热烈的脸庞,却不能对她说真话,只能指出冲虚的大体方位,让天英峰弟子们稍稍安心。

    “你们的峰主,临走时匆忙,大概前往了西北某地。”云雁将天枢剑令托得更高些,在它璀璨的光晕里大声道:“但她留下了这枚剑令给我,说其效果,堪比免死金牌。”

    洛熙微微张开嘴唇,好半天才紧紧抿住:“七剑剑令里,以天枢剑的级别最高……峰主既然要帮你,那么你倒是安全了。”

    “只是。”她紧紧皱眉,疑惑地喃喃自语:“她为什么要帮你?”

    “不管天枢星君是什么意图,但剑令就在云雁手里。”吕开源捻起胡须笑呵呵从审讯席站起,对众人高声道“既然她拿出了这个免死金牌,那么今天的审讯,就应到此为止。”

    “吕长老。”审讯席正中位置上,缓缓站起了一名紫袍女修,她头上系着乌纱垂檐帽,容貌俏丽明媚,和死去的凌梦桃颇有点相似。

    但见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强忍着巨大怒意,对吕开源指过去:“你是我座下的大长老,为何要数次维护这个云雁!”

    “峰主。”吕开源对她稽首,摆出老好人的笑容:“既然人犯亮出了免死的天枢剑令,按照论剑山传统,无论多大的罪行都能赦免,不至死。”

    “而且无论人犯有何罪行,都会从宽降三级。”那老者笑眯眯道“所以咱们不能再当众严审她,还得将人放归洞府,最多派遣执法弟子看护,以做软禁。”

    原来这紫袍女修,正是天任峰主凌秋荷。

    云雁在封印阵里听得清晰,对吕开源怀抱感激,对凌秋荷则生出厌恶。当时正是她,率众偷袭徐泽龙,逼他将当众展现实力。然后揭破金虚身份,以扰乱次序为名,将人关进罪己崖。

    当初薛忆先夺舍了凌梦桃,回到山上对自己恶人先告状,便取得了这位峰主,全部的信任。此人是凌家长老,是凌梦桃的嫡亲姨母,在她母亲过世后,便对那女孩视如己出。

    凌秋荷非常护短,在薛忆先长期的抹黑下,已对云雁厌到极点,恨不得立刻将她办罪,以祭奠外甥女的亡魂。此刻审讯尚未结束,还没有提及从前的旧案,云雁就要被减罪施放?!

    这对于她万万难以接受,加上怨恨吕开源当众插手,以长老之尊与峰主抗衡,已使她难掩激动。暴怒情绪激荡在凌秋荷体内,她的眼角余光,此刻落在广场正中,好像鸵鸟一样的梵天秀身上。

    “就算你们要放走云雁。”天任峰主提剑跃出审讯席,轻飘飘地从高处踩着紫光,优雅滑行下来,祭出一个小型**剑阵:“但是这个她的魔族养女,今天必须死。”

    她此刻角度直面云雁,瞧着那人的脸色变得煞白,凌秋荷心中感受到一阵阵痛快。凌梦桃小时候拽着自己衣襟,两人漫山遍野寻找山花的景象,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悲哀涌上心头,天任峰主的脸上,却显露出幸灾乐祸的快意。她瞥着云雁,将**剑阵摄出,紫光千道刺向瑟瑟发抖的梵天秀。

    “你伤心吗?”凌秋荷对封印剑阵里的人,展露挑衅的笑容:“那么就要后悔以前,也曾让别人伤心过。”

    “我的女孩儿……已经不在了。”她紧咬银牙:“今天你的这位,就随她陪葬吧。”

    “秀秀从未见过凌梦桃,为何要随她陪葬。”云雁只觉热血一股股冲上头顶,她紧盯着凌秋荷得意的脸庞,也咬牙道“天任峰主,你犯了大错。”

    凌秋荷不理她,紫袍蹁跹在罡风中,扬起手腕平推剑阵,眼看着陷入狂化的梵天秀,就要被无数小剑当场刺穿!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视线都投射了过来,却无一人阻拦,也无一人有惋惜惊讶。看着一名魔族就要血溅当场,众人好似远山上覆盖的积雪,只有冰凉的凝视。

    冷漠死寂中,云雁爆发的高声呼喊,如此洪亮:“凌秋荷你住手!天枢剑令愿庇护梵天秀一命,论剑山的弟子接令!”

    “轰!”

    死一般的静默立刻化为无数惊叹与疑惑,人群爆发出类似轰鸣的呼喊议论,不可置信地望向云雁。

    “你说什么?”陆风行持剑转身,下巴垂落到了胸口。

    “云雁……你当真吗?”吕开源和柒月一歌同时喃喃出声。

    “她把命留给了魔族。”白影衣的唇角流露冷笑,目光好似看透了一切。

    “不可理喻。”洛熙哼出一声,重重坐回椅中。

    “哈哈!哈哈哈!”凌秋荷的剑阵凝在空中,爆发出大笑“好!我接令!”

第1566章 扣阁

    但见那天任峰主剑上罡风滑过,**剑阵不做攻势,只为牵引。紫光击碎梵天秀四周的砖石,将魔化后高大身躯的她,重重拽出地面。此时丝笼的催化力已减弱,全身覆盖鳞片的怪物,正在迅速变形。

    她褪去了尾羽,瞳仁开始显现到眼眶,化作了美丽稚嫩的长发少女。这外型只维持了数十妙,少女全身收缩,团回了胖胖的小黄鸡。但见她双目紧闭,额顶翘起老长的翎毛,翅膀脖颈收缩成球,一副痛楚的可怜状。

    “拿走。”凌秋荷拎起胖黄鸡,好像投掷排球,在空中扯出个弧线,扔给了一旁的戒律堂弟子。一男修眼疾手快,将梵天秀毛茸茸的身子接到,为难地望向左右堂的长老。

    雷豹用力捏碎了座椅靠,恨恨道“天枢剑令用来保全魔族?老子没听错吧!”

    飞鸢则柔和地挥挥手,对一干执法弟子道:“事已至此,将这只鸡放了吧,她原本也没有啄过人,只在论剑山上啄些花草矿物。”

    “放了?”雷豹捏碎了另外一边的椅靠:“我就见不得你这娘们,每次都软趴趴的,这可是酆州皇族!”

    “以天枢剑令的权限,若赦免这只鸡,会罪降三级。梵天秀根本就没有前科,降罪后就该放走她。”飞鸢瞪向他:“左戒堂长老,我可奉劝你,别私下去追捕,否则就是抗令不遵,我拿你是问。”

    “哼!”雷豹气急败坏下,又捏碎了屁股下的座椅垫。结果可怜的座椅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垮掉,将他摔到地面屁股开花。

    可这位戒堂长老,好像习惯了这档子事,毫无羞耻感的拍拍屁股站起,叉腰望向云雁:“岂有此理,据我所知,论剑山上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位玩命侠,果然非同凡响。”飞鸢则撩起碎发,托腮陷入沉思:“我见过她的斗剑,正气浩然不似奸邪……可是,为什么要将可以保全自己的天枢令,用来救魔族一命呢?”

    “现在好了,审讯总算回到正轨。”雷豹嗤了一声:“食神,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能够平安脱罪!”

    飞鸢皱眉:“虽然白少司剑的控诉,好像几道利矛,可云雁的辩护与回击,却像厚盾。”

    “矛不可破盾,连收养魔族后代的罪名,都被化解掉……”她用手指连弹桌面:“我看白影衣大概对云雁没辙了。”

    “白影衣对她没辙了?”雷豹气呼呼地朝执法队员招手,立刻有人呈上几枚玉简。他将玉简哗啦啦倒在飞鸢面前,神秘兮兮低头:“我却要上去告她一状!”

    “雷长老,这是什么?”飞鸢好奇地挑动玉简,阅读题目:“神州寻仙志?”

    “我听说过这个,简直流行了整个修仙界嘛。”她感兴趣地继续阅读下去“琳琅小姐亲自撰写,惊天秘闻一波接一波……”

    “有趣。”飞鸢优雅地点点头,念着玉简上的文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期推出来自食神云雁的精彩爆料你们没有看错!神隐许久的食神,终于回归啦!”

    “好激动的样子。”她笑了笑,继续念下去:“她带回来传奇级别的秘密,关于瑶光剑格现世的秘密。在瑶光持剑……尚在世的今天,居然在有人身上,出现了神秘尊贵的瑶光剑格……”

    飞鸢的话语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小声:“这个人是谁呢……正是……又一个神隐已久的高手,问道坛的金虚真……人!”

    “哈哈哈!”雷豹发出大笑:“这个食神云雁,真是大胆包天。居然和什么琳琅小姐,合伙编造出此等谎言!还大肆传播,据说神州寻仙志,在妖族魔族都有订单。”

    “你们给我听着。”他叉腰对执法队弟子叫喊“待我上台控诉她后,现场一定会产生骚动,要好好维持次序。”

    “雷长老……此事不要对外宣扬为好。”飞鸢放下玉简,脸色已白得像纸:“影响太过严重,我怕……”

    雷豹一把将玉简收回掌心,大踏步走向审讯台中央:“你从来都畏首畏脚,看老子上去,把这个什么食神的皮给剥掉!”

    飞鸢怔怔盯着他的背影,片刻后猛地摁住太阳穴,急急对手下高喊:“快!传我谕令……报讯往丹宵大殿!”

    一弟子上前稽首:“山主痛失爱女,已闭关许久不问世事。”

    飞鸢握拳,摸出右堂主令扔给他,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扣阁。”

    ……

    ……

    对外说闭关,萧清宇其实没有在打坐修行。他正在洞府内院,将女儿的痕迹仔细搜寻、回忆。又对着她死去娘亲的遗像,抹了一把眼泪。只有在这样幽静,远离世外的地方,他才会流露短暂的深情。

    现在他只是萧清宇,那个沉默长情的男人,而非论剑山山主。只是……为什么总要在发泄情绪的时候,有人会从天而降,跑到跟前干扰!

    听到洞府外急切的扣阁声,萧清宇非常愤怒,不是已对外宣称,不要来打搅自己吗!谁的胆子这么大,如此莽撞!

    他掀起一件蓝灰锦袍,覆到素衣上,按剑气势汹汹地冲出内院。却一眼看见了戒律右堂主令,正在墙头羞涩而焦急地,闪耀着银色光晕。

    “何事!”山主威严迸射而出,那个沉默柔情的男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飞鸢长老有请。”门外的弟子,从喉咙间挤出哆哆嗦嗦的话。

    飞鸢不是个莽撞性子。

    萧清宇重重吐出口气,温和了许多:“她有何事?”

    “雷豹长老正在峨顶上,当众状告南斗的食神云雁。”那弟子虽然惊恐,但吐字条理清晰:“说她与著名的琳琅小姐合伙,在神州寻仙志上,编造出有人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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