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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行录-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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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是和自己修为相当的刑天侍,作战风格激烈凶暴,迅如闪电,根基浑厚,力量连绵无尽。但霄之上却思路谨慎,并不冒进,确实是名高手。
在风林火山的连番攻击中,云雁没有太多时间,分神去祭出念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长久以来训练出的闪避能力,与高强度磨练后的肉身上。
好的一方面是:千机变终于在此时,完美地覆盖了竞技场区域。
坏的一方面却是:最后这招疾如风,已避无可避。
必须用早已残破不堪的肉身,咬牙将它抵抗住。
1041。第1041章 难解的谜团
“轰!”
霄之上的银亮长枪尖端,毫不留情地荡破云雁最后的防御,刺入她的脊柱。骨骼发出了几声痛楚的脆响,那女修身下的血痕扩散得更大。接着,从她身体的每块肌肤上,都迸射出赤红飞溅的血液,炸出白骨,触目惊心。
如同破布娃娃的黑色身影,被巨大的枪头直直贯入赛场地底。在瞬间炸开的两丈宽裂洞中,已看不到那名角斗士的痕迹。
洞口碎石翻滚,急速迸射。
地底升起了一口血泉,在场的每一双眼睛,都停留在那片艳红上。没有了生命痕迹……那名叫做承影的角斗士,拉下了她人生的帷幕。
“霄之上!霄之上!”魔族人群纷纷从看台上跳起,对那肃然站立的刑天侍挥动手臂,爆发出充满敬畏的欢呼。
看竞技格斗,就是看这热血沸腾的死斗场面。承影的下场很惨,但却刺激着魔族魂魄里,那天然的嗜血疯狂。许多人眼底布满暗红光芒,有些不受情绪控制的,甚至当场开始魔化,捶胸仰头对空长啸。
被此番情形刺激,越来越多的人众开始了狂欢。他们有的跳起疯狂舞蹈,有的拔出刀剑亮出獠牙,高高举在手中挥动。
还有的兴奋过头,伸展开翅膀之类的原型部位,在竞技场上空乱飞。结果被维安人员冷着脸,驱动高压道术,好像打飞机一样全部击落在地,发出惨烈的痛呼。
在中心看台的贵宾席上,高阶皇族们也安奈不住兴奋,纷纷站起,尽量克制地优雅鼓掌,对场中的刑天侍表达祝贺。而最高处的那顶月牙帷幔帐篷中,伸出了一只肤色莹白,溢出淡淡碧绿光芒的手掌。
“真吵。”手掌的主人是名年轻男子,他低低咕哝一句,显得有些不耐烦,对身边的四位侍女道:“走吧,回去了。”
“少主。”其中一名女子俯下身子,对他微笑:“不看斗师的颁奖了吗?”
“没必要。”男子淡淡道:“这个叫霄之上的,过段时间就会来水月宫觐见,到时候慢慢看他好了。”
“嗯。”那美貌侍女继续微笑,期待道:“大司祭这一次,将接见新晋斗师的任务派给了少主,您可要打起精神来应付哦……不要又像从前一样……”
“够了,雪竹。”那男子烦恼地摆摆手:“我知道该怎么做,咱们快离开这里,血的味道让我犯晕,这些人的声音也吵得头疼。”
“是。”那名叫雪竹的侍女,温柔地将他手臂扶住,与其他三女一起上前,将小帐轻轻抬起。再召唤出一只雪白巨大的琴鸟,放到它宽阔的羽翅上。
四女扶着小帐登上鸟背,弯腿斜坐在风中,随着羽翅振动,冉冉升起。她们的目光依旧注视着赛斗中心,神色平静淡漠,好似那一地的鲜血只是被蜡染的地毯。
那名胜利者霄之上,此刻正缓步上前,提起银枪朝地洞裂口戳去。很快,他找到了一件物什,正是承影的头盔面罩。那刑天侍转身面朝看台,倨傲自豪地将它高高挑起,另外只手臂有力挥动,迎接着震耳欲聋的欢呼。
这是酆州格斗竞技场的规则。
胜利者从不在场中露出真容示人。而失败身死的一方,则会被对手拉下头盔,剥离面罩,显露出惨白无神的本尊。这种传统意义上的仪式,助长了胜利者的骄傲,而对失败一方而言,颇有点鞭尸的意味。
但没有任何人在乎,反正死人也不会跳起来,抗议尊严受到了侵犯。甚至有不少魔族,爱好重金收集战死角斗士的头盔,摆放在家中作为装饰赏玩,就好像胜利者是自己似的。
当霄之上对观众挥出第三次手臂时,他突然停止了动作。
而已升到高空的那只巨大琴鸟,也停止了飞翔。
白色帷帐里传出男子讶然询问:“雪竹?怎么了?”
那侍女没有回答,使他不得不撩开帷幔,朝下俯视而去。就在他的目光落到赛场中心时,立刻被卷起的飓风遮挡。风势浩大而急躁,如巨龙咆哮腾空,瞬间已卷曲着冲到天幕。
就连琴鸟的身侧云雾,都被片片撕裂。
男子感觉到一阵刺骨的阴寒,好像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朝自己直扑而来。那气息深幽无尽,卷带着某种奇异的情绪……是愤怒?是仇恨?还是热血被长期压抑后的释放?
无法细细辨知。
只是它那铺天盖地的杀戮之意,震慑得人情不自禁,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男子举起长袖遮脸,惊恐地大叫一声:“雪竹!快!快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从水月宫里外出!”
“少主!”四女齐齐发出呼唤,或站或半蹲,在琴鸟羽翅上击打出五颜六色的灵光,将近身之处团团笼罩,形成个半透明的彩色圆球。
“啊!”从地面传来霄之上巨大的惨叫,连在高空都能清晰地进入耳中。
“少主!”雪竹牢牢扶住男子的臂膀,哆嗦着朝下凝视,半响后艰难开口:“那……那个叫承影的角斗士……她……她从地底爬上来了!”
“呀!”她与其他三女齐齐捂住眼睛:“好可怕……她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连骨头都折了大半,完全不成人形……但是……竟然站起来了!”
“我看见了。”男子这时已镇静下来,俯视地面,牢牢盯住那身着玄色盔甲的女修。观察她失去头盔的面孔片刻,他的身子又发出轻微抖动,从嗓子眼里挤出字句:“走吧。”
“看来,到水月宫觐见的新晋斗师要换名字了。”他屈身隐入帷帐,声音很低:“这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霄之上败了。”雪竹抬手拍拍琴鸟的头,再一次驱它振翅高飞:“承影从地底爬起来的一瞬间,就割下了他的头颅,击散了他的魂魄。”
“大概没有人能看清,她是怎样做到的。”那男子在小帐里发出叹声:“这位叫承影的斗师……”
他顿了一顿,声音低沉微不可闻:“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啾啾!”雪色琴鸟仰脖发出长鸣,载着一行人冲天而去。它的目的地是苍龙城的最高峰,坐在它背上的男子,透过猎猎飞舞的轻纱帷幔,仰望黑色山巅的云雾。
她就要来了。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踩着神皇殿赤金色的荣耀大道,踏过巍峨庄严的勇士堂,来到自己身边。
1042。第1042章 宫主传说
苍龙城又迎来了一个枢夜,红月之光忽明忽黯,玄色天幕下的半空中,密集地层叠着云雾。有零落的雨丝滴落在山崖缝隙之间,原本在酆州降雨,是难得而珍贵的天相。
可是枢夜之雨,却在传统中,被称之为不吉。
有人在城中悄悄散布流言,说这个枢夜之所以会落下寒冷的冰雨,与新晋的那位斗师“承影”颇有关联。因为她那吸取气运的能力过强,甚至连累到了苍龙城的疆域。
斗师循环赛中,决胜日承影的最后一击,没有人能看清。就在大家都以为霄之上已经获胜的时刻,却眼睁睁看着他头颅跌落,魂魄碎裂。而承影当时伴随着极为恐怖的气息,从地底轰然钻出,震撼了每个人的视线。
酆州民众对不了解的东西,向来充满猜疑。在流言纷纷之下,再联系当日承影如地狱厉鬼的身形,许多人都相信了这一说法:新晋的那位堕天人族斗师,是身怀不吉能力的人。
因为她能吸取气运,令人防不胜防,这枢夜之雨,正是上天给予的启示。在不要与她接近的同时,也不能让她接近崇高的神皇殿。
于是有不少人开始聚集起来,沿着栈道朝苍龙最高峰移动。他们神情激动地高举火把,连成一条蜿蜒的长蛇队伍。这是一个请愿队伍,对象正是尊贵的魔皇与大司祭。
他们请求着苍龙的高阶皇族,加入到这一队伍中来,阻止那个堕天人修觐见两位大人。人们恐惧着她的特殊能力,会破坏掉神皇殿和水月宫的气运。
就如同枢夜这场不正常的冰雨,承影是一个,会带来厄运的人。
请愿队伍从山城脚底,一直连绵到山峰旁侧,加入的魔族众多,但目的却不大相同。有人是单纯的穷极无聊,有人则是厌恶鄙视堕天人族,认为他们不配取得斗师勇者称号。
有人怀着痛打落水狗一样的心态,而有人则为了趁机登上山巅,偷窥斗师驻地巍峨豪华的景致……平时的苍龙城等级泾渭分明,很少有普通魔族,敢于靠近山顶半步。
如今混在人群里,有了多多少少的借口,就能一窝蜂爬上山巅,满足长久以来的好奇。反正法不责众,就算皇城守备队再怎么气恼,也拿这么多人没法子。
人流顶着冰雨走走停停,喧嚣着挤过山巅传送门,沿着黑尖晶的硕大平台,浩浩荡荡朝斗师驻地走来。当看见那些巍峨高耸的勇士雕像,与神力巨柱时,他们暂时寂静了片刻。
对斗者勇士的敬畏恐惧,并没有维持多久,人群便又开始挥动火把,高声嚷嚷。他们分流出三只队伍,一批走向神皇殿大门,一批在广场上聚集演讲,另外一批则朝那位新晋斗师的府邸涌去。
很快的,情愿者便包围了云雁的新洞府,在外吵吵嚷嚷。他们有的跳上雕像,有的叩响玄铁大门,有的则高声集体难喊,请求承影斗师现身一见。
没有人知道,在巨大黑曜石柱遮挡的一处石窗旁,正有几张眼睛,暗暗地从内偷窥他们。
“云雁,这可怎么办呐!”鹏圣从窗口缩回头,在装饰豪华的厅堂内,来回踱步:“这些家伙居然把枢夜下冰雨,怪到你的头上,还谣传你是个厄运者。”
“我倒很喜欢这个称呼。”云雁也从窗口缩回头,靠在虎皮摇椅上,微闭气双目:“因为我做梦也想着,把厄运尽数降临在这鬼地方。”
“可是他们在对魔皇与大司祭请愿!”鹏圣急了:“万一那两个当真也相信了他们,不让你进入水月宫,咱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我现在已经有斗师的身份。”云雁拍拍身侧燃烧火焰金光的一枚腰牌:“就算不能以觐见的名头闯入,也能找机会混进去,不会闹出多大动静。”
“听说大司祭最近并不在这里,代掌水月宫的,是一位年轻的少宫主,叫什么来着?”云雁从万华镜里摸出一张橘黄图纸,抛到案几上摊开,端详片刻:“叫君莫愁……唔,好名字。”
“水月宫的少宫主有很多代了。”鲲吾凑过大脑袋插嘴,盯着那图纸,指向一块标注石碑的地方。
他的鱼鳍碰触到纸端,那平面的石碑纹样就竖立了起来,荡出点点白光,变成一块立体的形象区域。但见其中草木深深,一座白塔孤独耸立,在红月映照下,十分幽寂。
“喏,浮屠送来的这张图纸里,把水月宫的所有角落,都记录得很完整。”大鱼摇头摆尾,神秘兮兮道:“这里是骊冢,据说前前后后,供奉着数百名水月宫的少主。”
“那位大司祭的修为高深,寿元很长。”云雁不以为然道:“立下的继承者因种种原因夭折,活不过他很正常。”
“可是历代少宫主的替换也太频繁了。”鹏圣抓抓脑袋,很是疑惑:“这个大司祭,为什么老选些无法跟上他修行的家伙。继承人陨落后,以前培养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鲲吾严肃点头:“每个人都有缺点,我看魔族大司祭就有眼神不好的缺点,选择的继承人老出问题。”
“该干活了。”云雁把图纸收起,站起来来回扫视房间,朝内厅呼喊:“枢夜,你那边完成了吗?”
清隽秀美的鬼金羊少年,缓缓从拱门内现身,对她揖出一礼,笑道:“按照你的吩咐,将洞府里所有物件打包整理,放置进了五个储物法器。”
“墙上的木刻雕像,挂毯和精致茶具酒杯,也统统收起来。”云雁背着手绕房一周,满意道:“斗师级别的高级府邸果然了得,这些杂物放到神州,也能当作珍稀装饰拍卖。”
“这些都要?”枢夜有些发怔地环顾四周:“你就那么缺钱吗?”
“当然,我还欠着玉贤一大笔钱。”云雁烦恼道:“这些年在酆州,累死累活赚的只是魔晶,回去神州后就成了一堆废物。”
“然而酆州地底的这些材质,在地面上却很少见。”云雁志得意满地将满当当的储物法器,一并收敛:“反正都要走了,先把这洞府掏空再说。”
枢夜抹了一把汗,额首道:“好的,我这就开始清点。”
“椅子也要。”云雁踢了一脚虎皮摇椅,又指向案几:“香炉也要,丹室的火种,厨房的炊具,锻炼室的木玛瑙假人靶……”
她举起手臂兴奋道:“统统搬走!不留半点给酆州!”
1043。第1043章 危崖尖端
枢夜转头对她微微一笑,从指尖祭出一道淡弱的白光,掠过云雁指向的各类家什,开始进行洗尘收纳。虽然他修为不高,但专注力够强,做事妥帖细致。
而且此人极为聪颖,往往会在行动中途,加入一些颇具创意的痕迹,常常使云雁暗生惊喜。因为枢夜整天在悄悄观察,已掌握了自己不少的喜好。
他的细致贴心,加上针对自己喜好的布置,无一不让云雁感觉舒适。虽然相处时间并不算长,但如果要放他离去,倒有几分不舍……
只是……
现在已到了离别的时刻。
云雁注视那少年忙碌的背影,开口道:“枢夜,你可知道我整理行装,将要去哪里?”
“你要回去神州。”少年头也不回,继续忙碌:“谢谢你对我信任,在平日交流中,没有遮掩真正的人修身份。”
“那是因为你修为不高,暂时害不了我。”云雁回答:“也因为我自知在这里不会待很久。”
她顿了一顿:“浮屠给我的水月宫图纸里,记录有一个区域。那里与神皇殿的地宫魔气连接,能打开窄小的通道,回返地面神州。”
“通道与月魁使的夜幕行歌很相似,正常情况下,只能进入一人。”她继续道:“如果抽取地宫魔力太多,便会被魔族察觉。我身边要带鲲吾和鹏圣,如果再加上你……”
“我明白了。”枢夜依然没有回头,出声答道:“但是我不会离开你。”
云雁挑眉,耐心道:“方才说过,通道进入我三人已经超过负荷,而且那里是水月宫的中心地带,危机四伏,我可能难以顾及到你。”
枢夜将物什整齐叠放,又取出两枚储物戒指,将它们收敛。当一切妥帖后,他回身手捧戒指,放到云雁掌心,笑道:“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你的打算。然而,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云雁心中微沉,不露声色道:“这些日子你确实没有不利于我,而且相助甚多。但是……这次咱们必须得分离,我已联系好了浮屠,让他派一小队部众来接你。”
“你跟着他去北极的斗木獬驻地,高格就无法追捕到你……”云雁微微沉吟:“我手中握有他某个把柄,他现在伤势未曾复原,所以还得听我的。”
“那个魔尊不可信任。”枢夜低头垂目而立,显得安静柔顺,但话语却坚决笃定:“我不愿跟他走。”
“浮屠是不值得信任。”云雁赞同点头,手指在椅靠上敲击:“但是,只有他能妥善安置你,我在酆州的日子尽数在角斗场中,不曾开辟过别的门路。”
“我不走。”枢夜似乎在咬唇回答:“只有你才是能让我追随的人。”
“我是个剑修。”云雁皱眉:“是你的敌人。”
“敌人只是你内心的认定。”枢夜猛地抬头,用黑色瞳仁望向她:“我从未把你当作敌人。”
云雁摇头:“就算你我目前并无冲突,我也不能够带着你,去硬闯水月宫。”
“我有一个办法,能够减轻你的拖累。”
枢夜突然从袖袍中摸出一把锋锐的匕首,朝自己脖颈抹去。他说这话时候,就已经有所动作,像已蓄谋已久,坚决而迅速。
就算以云雁的反应力,立即出手震飞那匕首,也没有完全制止刺伤。枢夜的脖颈汩汩留下鲜血,身子因云雁的爆发威压,剧烈颤抖片刻,跪坐到地上。
“你这是何意!”云雁有些恼怒,奋力将夺过来的匕首一抛,刺入尖晶石柱中嗡嗡作响。
“他想死。”鹏圣缩缩脑袋,嘀咕道:“你不带他走,他就死在你面前。”
鲲吾闷声闷气接话:“然后用魂魄缠上你,也算和你一起回去神州了。”
云雁侧头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也为他说话?”
“枢夜这小子不错。”鲲吾摇摇尾巴:“虽然是魔族,但却没能力害人,心地也不坏。”
“他办事牢靠,对你也真诚。”鹏圣继续缩头,结结巴巴:“我经常在深夜里,看见他站在你寝室前守夜。你打坐入定后,给你焚香驱尘。又悄悄收拾你身边的一切杂物,连衣服褶皱都抹平了……”
云雁对他们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已被他的买通。枢夜这家伙最会妥帖照顾人,你们又都是好吃懒做的主。”
鲲吾和鹏圣齐齐点头:“可是云雁你除了打架练功,平时候也好吃懒做。”
“……”云雁一时语塞。
原本自己绝不能担当这评价,可自从枢夜来到身边,的确好吃懒做了不少……俗话说由简入奢易,很多时候,枢夜抢先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便懒得再去动弹。
“高阶修行者有一两个仙侍很正常。”鲲吾观察她的神色,悄声道:“而且你再不松口,就会闹出人命了,这小子的脾气和剑修一样倔。”
鹏圣也来打岔,拍着自己的胸脯:“回去神州后,你实在不想要他,就把他让给我,带回帝释天好了。我身边那些王族近卫,个个愣头愣脑的,没一个比他优秀。”
枢夜从地上缓缓爬起,艰难地对鹏圣摇头:“我也不愿跟随你。”
“岂有此理!”鹏圣大怒,飞起爪子对他一阵猛扑,骂骂咧咧:“我是在为你下台,你却不让我下台!我以迦楼罗王族之血起誓,这辈子也不要你!”
“别闹!”云雁扫了一眼少年脖颈的血痕,丧气投降:“初一夜晷钟长鸣六声时,你也随着我,前往神皇殿吧。”
枢夜用漆黑的眸子打量她,不仅没有欢喜,反而流露焦虑:“如果我们能顺利探查水月宫,从苍龙城脱身……那么回到神州后呢?你会不会抛弃我?”
“我现在无法回答你。”云雁答应他跟随身侧,原本是权宜之计,阻他自毁肉身。她并没有让一名魔族少年,长期在身边的打算,而且是行走在神州土地。
那里的正气会像尖刀,锋锐地侵入他脆弱的身体。
更何况……
她朝窗外眺望更高的山崖,那里盘踞着巍峨雄壮的神皇殿。
能够顺利调查完水月宫吗?
阴阳蛊的下落、鸿蒙九兽的关押地、被俘人修夏眠的牢狱位置、还有摘星图和转乾坤的联系……太多长久的疑惑,都要在水月宫里得到解答。
到时候的自己,会行走在危崖尖端,再无余力顾及其他。
1044。第1044章 厄运者
苍龙城的请愿队伍,百般聊奈地在山巅广场聚集了三日三夜。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顺利,不仅神皇殿内没有派遣任何接待者,倾听他们的想法,连斗师驻地也石门紧锁,根本见不到那位承影的踪迹。
魔族们干脆在聚集地烤肉跳舞,原本严肃的计划,变成了无聊之下的狂欢。直到初一夜的晷钟开始长鸣,混乱的山巅广场平台,才渐渐变得安静。
人们看到神皇殿巨大的黄铜闸门,在晨雾中缓缓拉起,接着整齐划地走出一队黑骑士。他们高举镌刻炎魇那迦图形的镶金暗红大旗,深黑古朴的盔甲,被红月之光染出奇异的幽蓝。
骑士们驾驭着高大的踏炎战马,强壮的独角夔牛,沉默地踩着吊桥,朝斗师驻地行进。那是魔皇近卫队中的礼侍部,他们的坐骑上佩戴着珍贵的鲜花环,一部分人手持着只有面对贵宾时,才会点燃的香樟木火炬。
当先的领头骑士,则一手持着华丽的盾矛,一手捧着象征勇士战神的石像图腾。图腾两侧装饰飞翼,朝四周投射出蓝紫光线,顿时将整个广场映照得一片辉煌。
这样的阵容,正是迎接新晋斗师觐见的常规礼仪。魔皇与高阶贵族们,当真要把那个厄运缠身的承影,召唤进高贵的神皇殿吗?勇士堂内将留下她的雕像,水月宫的大门也会为她敞开……
一想到这位新晋斗师,会将苍龙城心脏的气运吸走,被谣言迷惑的魔族们,再也无法忍耐。
一位身披土黄长袍的氐土貉老者越众而出,领着大队请愿者当街拜倒,对近卫队大声道:“承影一位厄运者,她会玷污神皇殿与水月宫的神力,请魔皇与长老尊者们三思,不能让她踏入应天门!”
“一派胡言。”领头的近卫队长居高临下打量他,厚重的牛头盔甲下,发出沉闷低喝:“魔皇已下旨迎接承影进入神皇殿,尔等聚众闹事,是想造反吗?”
“不敢……”那老者急忙低头跪拜,虽然瑟瑟发抖,但依旧继续说话:“但如今苍龙城里都传遍了,说这位新晋斗师,具备吸收气运的诡异能力!我等也是为了敬爱的神皇陛下着想……”
“为陛下着想的话,就立刻滚开。”近卫队长冷笑一声,举起长矛对着老者咽喉:“氐土貉部的艾叶长老,别以为我不知道,到处散布谣言扰乱人心的,就是你们的高格殿下。”
“他和承影的恩怨众人皆知。”那人继续冷笑,声音变得冰冷:“为一个鬼金羊奴隶争风吃醋,连陛下都有耳闻,真是丢人。”
此刻他已率队掠过人群,停步到斗师驻地大门前,伸手当初魔气叩击巨门铜环。接着近卫队礼乐长鸣,雄壮的勇者颂歌响彻山巅。那队长驱动一个大型犀角,对着巍峨的崖间殿堂呼喊:“魔皇陛下有旨,宣新晋斗师承影大人,入宫觐见。”
“陛下!”艾叶长老发出急切呼喊:“不能让那个厄运者,进入神皇殿啊!”
“对啊!不能让承影吸取王宫的气运!”他身边的魔族纷纷大叫起来,好像此时才记起,自己斗胆爬上苍龙山巅的目的。
“当……当……”
随着人群的呼喊,晷钟巨响又一次响起,崖间高耸的黑曜石殿堂内,发出石门自下而上拉开的隆隆之声。红月将碧玺碎石大道,沾染上点点光斑,岚色淡雾围绕中,慢慢踏出了一位身穿血盔的女修身影。
她头戴着装饰彩羽的同色盔帽,肩上金光闪耀,盘旋着一条细小华丽的龙纹。艳丽的红披风拖拽在地面,背后印刻着橘色炎魇那迦。她身边走着姿态平静,裹在斗篷里的一位少年侍从,肩头停靠着一只赤眸黑鹰,胳膊上盘绕着鱼纹臂环。
是承影!厄运者承影!
在场的魔族人众呼啦一声,朝外急急散开,静静地注视着她。虽然为了针对这个人,大家才聚集在此地,可是当她终于显露真身时,却无一人敢率先靠近,阻止她进入神皇殿。
新晋的斗师从内到外,散发着勇者独特的威压与力量。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人们依然记得竞技场中,淌过她脚面的鲜血,掠过她身边惨嚎着的魂魄与破碎残尸。
魔族们纷纷回忆起,在决胜日中霄之上死亡前夕,承影从地底爬出时,散发出的诡异力量气息。那种浩大的恨意与杀念,纵然诞生在嗜血的酆州地底,也依旧令人心惊胆裂。
虽然此刻的承影很安静,也并无那种力量气息渗出。
可是……望向红月光照里,全副武装的血盔斗师,有部分中低阶魔族已膝盖发软,不自觉半跪到地面。承影在看着自己吗?从那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头盔背后,能感觉到她传递而来的视线。
好像她能看到的地方,不仅仅是身前视野,而是三百六十度的方位,延展到极远……
安静,冷淡,甚至有些木然。即使取得胜利,也从不在竞技场中,对观众们示意答谢掌声。这是承影给人们一贯的印象,现在的她依然是这样。即使身着红披风与斗师血铠,也感觉不到有半点骄傲与兴奋。
斗师是酆州的勇者英雄,可是要如何接受这样一位英雄!
魔族们怔怔地盯着她,直挺着背脊走向近卫队,许多人的脑子里,都涌上一股茫然。好像眼前这位女人,距离很远很远,她不属于此地,只需轻轻一跃,就会消逝在天地之间。
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新晋斗师已接过勇者图腾,牢牢握在掌心。接着她骑上一匹脖颈挂满鲜花的踏炎战马,没有看周围人群一眼,跟随着近卫队,朝吊桥内侧缓缓踏去。
从巨大闸门内遥望,可以看见山巅上缭绕的云雾,与黑曜石环绕的巍峨宫殿。从此地前往神皇殿的路途,还有一段极长的距离。在这段距离上,每一寸大道都铺满鲜花与地毯。
“陛下!”艾叶长老再也忍耐不住,对远去的近卫队与山巅的神皇殿,发出悲呼:“尊贵的神皇殿与水月宫,将要被厄运者玷污了啊!”
“铿!”
从风中传来剑啸清鸣,艾叶的话音未落,整个头颅就被横削落下,血光飞溅。
“啊!”魔众发出惊慌失措的大喊。
他们看见骑士队伍停了下来,被簇拥在中心的新晋斗师,勒马侧身,凝视回望。接着她的声音从厚重盔甲里,卷带金锐之气传出:“我正是你们所谓的厄运者,瞧,厄运降临了。”
“哈哈!”那女子发出嘲讽狂放的一笑,驱马疾奔,与近卫队消逝在人群视线。她高扬的披风,与撒在眼前的鲜血一样艳红,令所有人迷乱了双眼。
1045。第1045章 济池洗尘
被所谓的请愿队伍,包围了府邸几天几夜,云雁早已暗生恼怒。也许因为离开酆州的时日将近,她也不再刻意低调,而是随手驱动止水剑影,将那艾叶长老当众斩杀。
没有人会对此有抗议,身侧的皇族近卫队,更是一点阻拦动作也没有。那人敢于针对一位斗师,就要敢于承担勇者被激怒的后果。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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