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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一笑-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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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就有一个刚刚被吸走了魂魄之人,正呆呆地站在池塘的另一侧,久久凝视着这个仿若根本不属于凡间的清丽女子。

第三百三十五章 后园相会

    稍一回过神来,花湘君便察觉到,不知何时,一直在自己身边侍候的两个宫女,都已悄然跪了下来。

    她忙顺着她们所跪拜的方向转头一看,却看到一个身材伟岸,鹰目钩鼻,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而那男子见她看过去,便顺着池畔的那条鹅卵石甬道,缓步走了过来。

    只从他那一身朱黄色的龙袍上来判断,花湘君便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待那男子来到近前时,垂头曲膝行礼道:“民女花湘君,参见陛下!”

    这位穿龙袍的年轻男子,正是戎帝宇文罡。

    虽见花湘君并未向自己行应有的跪拜之礼,宇文罡却是丝毫不以为忤,那张本是略显强悍霸道的脸上,竟露出了一抹颇为温和的笑容,同时用一种十分沉缓平和的语气,道:“湘君姑娘请起!朕与你之间本有亲谊,实是无须如此多礼!”

    “谢陛下!”

    花湘君直起身来,明眸眨了眨,对着这位戎国的皇帝陛下浅浅地一笑。

    见到她这个美若秋水般的淡雅笑容,宇文罡的眸色不由一深,同时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些。

    “早就听过皇祖母提起,前些日便已将湘君姑娘接入了宫中。只是当时姑娘身体违和,尚需多加静养,实在不宜相扰。而今日在去给皇祖母请安之时,朕方得知姑娘业已大好,便前来探望,但愿没有因此打扰到姑娘赏景的雅兴!”

    这席话听上去颇为文雅得体,再加上这位年轻皇帝说话时满面关切,语气柔和,确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只不过根据传闻,这位弑父上位的戎帝宇文罡,其实是一个性情暴戾且言语粗鄙之人。而此时听他居然一反常态,用这样一种几乎是咬文嚼字的方式开口讲话,着实是令人感到有些别扭可笑。

    花湘君忍不住暗自一笑,口中却是慢声细语地答道:“承蒙陛下挂怀,湘君不胜感激!只是湘君久病方愈,不能在外面流连过久,此刻便需回房休息。失礼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方一见面,花湘君便要告退。话虽说得极为客气,但意思已是十分明显,就是不愿与他这位大戎的皇帝陛下多言。

    宇文罡的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恼意,但同时,竟有一种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异样情绪,令他不免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除了太后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要向他这位皇帝陛下曲膝低头。尤其是那些养在宫中的女人们,更是无时无刻不在用尽心思,竭力向他献媚讨好,盼望能够得到他的一丝眷顾。

    面前的这个花湘君,无论她有多么惊人的美貌,也不过就是一种用来取悦男人的工具而已。说到底,她真正渴望得到的,想必还是他这位能够主宰她命运的皇帝陛下的垂怜与宠爱。

    而如今,他这位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已特意抽出时间来探望她,并且还尽己所能地,用一种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方式对待她。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湘君姑娘,对他这位皇帝陛下所给予她的这种非同寻常的柔情,居然表现得完全不屑一顾!

    宇文罡的双眼不由微微一眯,开始认真地打量起这个胆敢当面拒绝他这堂堂九五之尊的、不识抬举的小女子!

    从她那窈窕纤弱的身材,精致娇艳的面庞,以及澄澈纯净的双眸来看,这位湘君姑娘绝对应该是一个性情温婉,并且善解人意的可人儿。

    然而,从她方才那种从容不迫的表现来看,这位湘君姑娘又应该是一个外柔内刚、不愿屈服顺从的女子。

    这一发现,虽然令宇文罡感觉到自己皇帝陛下的威权被当面挑战,但与此同时,也唤起了他的冲动与激情,更令他生出一种久违的征服**。

    只见他那双闪着莫测光芒的鹰目,如利箭一般地投注在花湘君那张如花的娇颜上,久久不曾移动分毫。

    面对这种明显带有威胁之意的盯视,花湘君只是淡然一笑,用她那双清澈如水的明眸回看着宇文罡,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惧意。

    两人就这般僵持了片刻,不明内情之人见了,可能还会误以为他们是在深情对视,爱意酽浓。

    殊不知,就在这短短的片刻之内,大戎的皇帝陛下与身具隐族血脉的柔弱女子之间,已进行了一场心念与意志的激烈较量。而且,也是在这短短的片刻之内,有些事情已经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而某种结局,也将就此注定。

    这时,一阵微凉的秋风吹过,拂落了不远处那棵桂树上的大片花朵。

    几朵桂花随着风儿,飘飘洒洒地飞到了池边。而其中的一朵,竟恰好落在了花湘君的秀发上。

    嫩黄的花朵,簪在乌黑的发间,不免令人生出一种韶华易逝,红颜堪怜的感觉。

    而那女子于风中傲然而立的清冷模样,又怎能不让人怦然心动?

    宇文罡终于慢慢收回了投注在花湘君脸上的犀利目光,但他的人却突然上前了两步,与花湘君的距离已拉近到伸手可及的程度。

    而花湘君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似水的眸光冷静淡然,无一丝的波动。

    这时,已近在咫尺的宇文罡忽然抬起一只手来,径直向她的秀发上落去。

    谁知花湘君对他的这一举动似乎早有所料,竟已抢先一步,微微一摇头,将那朵挂在发间的桂花抖落于地。

    随后,完全无视于这位皇帝陛下仍僵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她再次曲膝行了一礼,便转身而去。

    那两位早就远避一旁的宫女见状,忙垂头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匆匆离开。

    而那位一直躲在暗处,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的紫薇姑娘,也跟着悄然转身,赶回坤宁宫,去向太后禀报,这场完全是由她老人家所安排下的后园相会的最终结果。

    就此,后园之中,只剩下了宇文罡这位大戎的皇帝陛下,被独自晾在了那里。

第三百三十六章 征服之欲

    一直目送着花湘君远去的婀娜背影,宇文罡的唇边渐渐泛起了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这个女人,正是他宇文罡想要的女人!

    尽管,这个女人,也是太后想要他娶的女人。

    数月前,当太后第一次向他提起,想让他娶一位隐族女子时,宇文罡本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很清楚,太后是想通过这个女子,来实现她征服隐族人的愿望。

    而对于太后的这一想法,宇文罡虽然并不赞同,但只要它没有影响到他本人所立下的那个坚定不移的目标,他便也不会坚决反对。

    其实在宇文罡看来,隐族虽然是心腹之患,但毕竟这个族群人少力弱,根本不足以与拥有数十万铁骑的大戎帝国相抗衡。

    而且,隐族人一向明哲保身,从不参与其他国家或是族群之间的争斗。

    另外,隐族聚居地重渊远在偏远的域外,并不会对大戎的疆土构成任何直接的威胁。

    而用兵之道,讲究的是“远交近攻”。

    目前大戎最大的敌人,应是那个刚刚改朝换代,并逐渐露出强国之势的裕国。

    裕国紧邻大戎,地处南方气候宜人之地,江山如画,人物风流,实是一个令人心向往之的所在。

    将这个土地肥沃、黎庶众多的国家纳入大戎的版图,始终都是他宇文罡此生的一个宏愿。

    此愿一旦达成,大戎的疆域将会扩张两倍有余,从此成为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强大帝国。而他戎帝宇文罡的这一辉煌战绩,也将会永留史册,为后世子孙所景仰膜拜。

    因此,在宇文罡的心目中,占领和征服裕国,才是应该摆在首位的目标。

    而这也就是一直以来,他与太后的分歧所在。

    太后反对他在年内攻打裕国的态度十分坚决,而其理由居然是出自那个所谓的天魔赤阳王的一个推算。

    据赤阳王说,大戎若在年内攻裕,将必败无疑,甚至很可能还会面临灭国之危。而导致这一失败的主因,便是由于有隐族人相助裕国。

    对于这种完全是危言耸听,且又毫无实据的说法,宇文罡实是连半个字也不相信。

    更何况,这个说法还是出自那个老而不死的赤阳王之口!

    关于这位天魔与太后之间的那件丑事,在大戎国内虽是没有人胆敢提起,但却几乎是人尽皆知。

    尤为甚者,太后还将她与赤阳王的私生之子独笑穹,公然养在宫中十几年,实是对先太祖皇帝最大的羞辱。

    而先帝当年之所以一直对此事隐忍不发,多半还是出于对那位据说有通天彻地之能的赤阳王的畏惧。

    作为宇文氏的后裔,先太祖皇帝的亲孙子,宇文罡自是对这个为宇文皇室带来莫大耻辱的赤阳王,充满了强烈的恨意。故而,又怎会去听信他口中所说出的那些虚妄之词呢?

    最终的结果便是,为了攻裕一事,他这位大戎的皇帝陛下与太后之间,从分歧进而上升至隔阂,甚至已经开始相互猜忌。

    所以,当太后按照她当初的那个计划,将花湘君这位隐族女子接入了宫中,并开始着手安排迎娶事宜时,宇文罡对此事的态度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因为他此时的想法已经与当初截然不同。

    如今,他已不再天真地认为,太后此举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征服隐族人。

    原因是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位刚刚被自己谋害了不久的父皇。这便令他这位皇帝陛下的心中,登时生出了一种警惕。

    若是自己违背了太后的意志,最终会不会也落得与自己的那位父皇一样的下场?

    尤其是,当太后的手中已有了一个更为理想的继承人那个他与花湘君所生下的孩子!

    正是由于想到了这些,宇文罡已对迎娶花湘君这个隐族女子一事,产生了极大的抵触情绪。甚至于,他竟是已将此事视为了太后欲除掉自己的一个阴谋。

    因此,当他在太后的敦促下,来这座寒香阁中探望花湘君之前,实是已存了几分提防与戒备之心。

    然而,对于太后的用心,他虽已有了足够的防备,可对于花湘君的美貌,他却是没有任何的防备!

    当第一眼看到她时,宇文罡竟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一个女人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爱怜与渴望。故而在不自觉间,他便对花湘君表现出了一种从未给过其他女人的温柔。

    如果说,那第一眼还仅仅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女人**上的**,那么,接下来的那几句交谈和片刻的对峙,已令宇文罡对花湘君生出了一种从**到精神,都想要将她彻底占有和征服的强烈**。

    他认为,只有像花湘君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自己的身边,接受天下人的顶礼膜拜。

    而且他相信,这个有着坚强意志的女人,决不会接受太后的摆布,成为其用来对付隐族人的工具。那么日后,当她成为了他的皇后时,她更不会成为太后用来对付她自己夫君的工具。

    正是在想清楚了这些之后,宇文罡才最后下定了决心,要让花湘君完全地属于自己。

    但是究竟该如何得到这个娇美如花又柔韧似水的女人呢?

    负手站在花湘君方才所在的那个池塘边,宇文罡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太后为此已经制定了一个计划,并且早就命人着手去安排。

    这个计划就是,捉拿花湘君身边的那个小护卫陆远风,然后以他的性命相挟,逼花湘君同意嫁给宇文罡。

    而在宇文罡看来,用这种威胁和强迫的手段来对待花湘君,实在不可取。

    虽然他并不真正了解这个女人,但宇文罡相信,花湘君绝不可能因为受到外来的压力,就出卖自己的本心。

    即便最终她为了解救自己所关心的人,宁愿牺牲自己,同意嫁给他。那他也只能得到她的身体,却永远失去了得到她那颗心的机会。

    宇文罡认为,对待花湘君这样的女人,只能靠他君王的威仪和男子气概来将其彻底征服,让她心甘情愿地服从于自己的身下。

    但是,太后捉拿陆远风的计划已如箭在弦上。在此时,他这位皇帝陛下实是不应该,更也不可能再加以阻止。

    不如暂且冷眼旁观,然后再见机行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太后的计划成功,那他便能够看到花湘君这个内心极为强悍的女人,在面临困境时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应该也是一种难得的乐趣。

    想到这里,宇文罡的鹰目中不由露出一种兴致勃勃的光芒。

    而这时,又一阵秋风吹过,带来了又一片落花。

    宇文罡随手接住了其中的一朵,放在鼻端嗅了嗅,极是快意地大笑了一声之后,便大步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夜袭遇伏

    夜风阵阵,带来一股深秋的寒意。

    身着单薄夜行衣的陆远风,正独自伏身于街边一间店铺的屋瓦之上,明亮的双目紧紧盯着街尾的方向。

    此时二更已过,街上一个行人也不见。唯有一些店铺前已熄灭的灯笼,被风吹得不时轻轻地来回摆动,为这清冷的静寂中又添了几分萧索。

    突然,几声轻微的响动从空荡的街尾处传来。

    陆远风的双目不由微微一眯,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肃杀之气。

    不久之后,十几个人影陆续出现在这条空旷的街道上。

    只见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行动迅捷而灵活,不过片刻之间,便将一处挂着药堂招牌的所在给围了起来。

    而这间药堂,恰好就在陆远风此刻所伏身其上的那间店铺的对面。

    居高临下,他正可把那些人所有鬼鬼祟祟的行动尽收眼底。

    不过在看了几眼之后,他却又把目光投往街尾的方向。

    当看到不知何时,街尾处已停了一顶两人抬的轿子时,陆远风黑亮的眸中不禁闪过一道寒光,按在剑柄上的那只手也随之紧了紧。

    他又耐心静候了片刻,直到那十几个人影都消失在了那间药堂之内。

    这时,他才悄然起身,在屋瓦之上提气飞纵,几个起落之间,已接近了街尾处。

    随后,只见他猝然腾身而起,手握长剑,飞扑向那顶正停在街尾的轿子。

    数丈远的距离眨眼便至,眼看那锋利的剑尖已堪堪刺破轿帘,就要将那个坐在轿中的人刺个对穿

    这时,旁边却突然伸过一只手来,仅用两指,便将那把挟着陆远风十成功力的长剑,牢牢地夹住了!

    陆远风登时一惊,左手马上并指如刀,迅疾地向夹住自己长剑的那只手的腕脉处狠狠切下。

    可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道极其细微的寒芒已穿透轿帘,正向自己的胸口袭来。

    心念一闪之间,他便知道自己不但中计了,而且还陷入了强敌的包围圈!

    此刻他再也顾不上伤敌,唯一的念头便是迅速撤离。

    只见他猛地收回已攻出的左手,右手也瞬间松开了那柄长剑,随即便是一个漂亮的仰身后翻,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那道致命的寒芒,同时也拉开了与那顶轿子的距离。

    可就在他凌空翻落的身形还未站稳之际,那个夺去他长剑之人竟已用一种十分诡异的身法追至他的近前,“呼”地一拳,直击向他的迎门大穴。

    这挟着风雷之势的一拳看似简单而直接,却在层层拳影交错之际,幻化出无数个后招,顿时令陆远风生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无奈之下,他只好双掌交叠,掌心向外,曲肘猛地往前一推,同时脚下使力,准备借势向后飞退,以化去那一拳的部分力道。

    谁知,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招,就在那只足以碎石裂金的拳头即将与他的双掌相碰之际,却突然向后一缩,随即变拳为爪,向前暴伸,竟将他的一对手掌给抓了个正着!

    陆远风在一惊之下,连忙双臂较力,欲挣脱开那只已抓破自己双掌皮肉的铁爪。

    然而就在此时,对方的另一只手已悄然袭向他的右肩。

    感觉到对方的左手已将将搭上了自己右肩的肩井穴,一旦穴道被制住,便算是完全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

    陆远风猛地一咬牙,身体前倾,拼尽全力地把双臂向斜后方一甩,终于将双掌从对手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但由于他的右肩仍在对方的掌中,而且右臂向后方甩脱的力道很大,结果只听“咔吧”一声轻响,他的右肩骨竟然从关节处脱开。

    而由此所引起的肩膀晃动,却也让他侥幸避过了对方点向自己肩井要穴的那根手指。

    必杀的一招骤然落空,那人的反应也是极快,随即便右掌微抬,闪电般地扣向陆远风的喉间。

    这几招快如兔起鹘落的近身肉搏,实已将只擅长使剑的陆远风逼得难以招架。如今右臂脱臼的他,眼见对方的大掌已袭向了自己的咽喉要害,却再也无力闪避,只能闭目等死。

    谁知那人却又突然收掌,瞬间便改掌为指,直接点中了他胸前的膻中穴。

    全身立时无法动转的陆远风不禁双目怒睁,向那人喝骂道:“沈云鹏,你这卑鄙的小人!枉你还是北戎禁卫军的统领,竟用这种无耻手段,与人合谋暗算于我!你若还自诩为一名武人,便尽早给我个痛快!以免日后我会将你这些卑劣行径公诸于世!”

    被他这一骂,那位此刻正一身轿夫装扮的禁卫军统领沈云鹏,竟不由愣怔了一下。

    他先是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后便转头看向那个刚从轿子里走出来的人,十分不客气地质问道:“公玉飒颜,我们不是说好由我一个人动手的吗?方才你躲在那里偷放暗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公玉飒颜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显然并未被这位统领大人的慑人气势给镇住。

    “沈统领想必是误会在下了!方才我坐在轿中,视线被轿帘遮挡,自是不清楚外面的情况。骤然听到利剑破风之声已近在身前,在下完全是出于自保,才射出了那枚梅花针。

    后来在下见沈统领及时出手,已将那刺客逼开,便未再施放任何暗器,实是怕给统领大人添乱。”

    沈云鹏听了,不禁嘿然冷笑了一声,知道这家伙所说,多半也是实情。

    像这种卑鄙小人,自然都会以己度人,时刻对别人存着防范之心。他很可能真是害怕自己故意不及时出手,让陆远风在他的身上刺个透明窟窿!

    既然暂且抓不住这油滑家伙的错处,沈云鹏便也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

    他又转回头来,对陆远风道:“小兄弟,你也听到了,我可没有与任何人合谋害你。不过你若仍是觉得不服气,那我们还可以再次比过。”

    瞟了一眼斜后方的公玉飒颜,他的语气间又多了些轻蔑不屑之意,“这一次,如果再有哪个只会暗箭伤人的家伙敢插手,我便第一个拧断他的脖子!”

    即使公玉飒颜的隐忍功夫再高,听到这种**裸的威胁与挑衅,脸上也不禁变了颜色。

    但他很清楚,这位统领大人是太后的心腹爱将,自己目前着实是得罪不起,便也只能暗自狠狠地一咬牙,故作淡然地开口道:“沈统领,此人身上关系着许多隐族密谍在大戎活动的重要情报,实不可轻忽以待,以免误了皇帝陛下的大事。”

    沈云鹏连看也未看他一眼,口中却是轻哼了一声,答道:“本统领是奉了太后之命捉拿此人,恐怕与你所说的什么重要情报无甚干系!

    再者说,我也从未接到过皇帝陛下的谕旨,说要与这陆远风谈什么大事。公玉大人在此时搬出皇帝陛下来,不就是想迫我将人交给你来处置吗?”

    “来此之前,皇帝陛下确有口谕,命在下与沈统领合作,共同活捉这个隐族密谍。”

    公玉飒颜依旧语气淡然,但所说出的话却明显带着一种坚持,“而且皇帝陛下已有严命,务必从此人口中挖出所有隐族密谍在大戎的藏匿之处,并彻底清除其联络点。

    不管沈统领怎么看,反正以在下看来,皇帝陛下的口谕与太后的懿旨并无半点冲突之处。陛下之命,只要此人口供,并未说要夺其性命。而太后之意,只要活捉此人,却并未说要保他完好无损。

    故而在下恳请沈统领能够宽限一晚,让我将其带回暗卫司严审。明日一早,我便会将人活生生地交还给大人。不知沈统领意下如何?”

    沈云鹏虽是极为厌恶这个新近受到皇上宠信,执掌了暗卫司的公玉飒颜,但在公事上却不能明着与其作对,以免引起那位性情暴戾的皇帝陛下的忌恨。

    统领禁卫军多年,终日侍候在皇帝与太后身边,便是他这种性情稍显鲁直之人,也大致看出了正发生在皇帝与太后之间的这场明争暗斗。

    当今的皇上虽是由太后一手扶植起来的,但其与太后却并不完全是一条心。

    太后浸淫权术多年,又心志高远,其所谋者,乃是大戎千秋万代的功业,一统天下,万民臣服。而且,太后深明事缓则圆的道理,知道要达成此项宏伟目标,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可急于求成。

    而那位年轻气盛的皇帝陛下,却是与太后的想法并不一致。他已将自己全部的心神皆放在了如何吞并裕国上面。终日忙着厉兵秣马,准备就在近期之内,发动又一次南侵。

    如此一来,他们祖孙二人在朝政方面,便时有意见相左之处。

    这也是皇上抛开由太后所掌控的内卫司不用,又另行组建了一个密探机构暗卫司的原因。

    这个暗卫司,直属御前,明里是专门针对他国派在大戎的密谍组织,暗地里却也做着替皇上监视朝中百官之事。而沈云鹏这位禁卫军统领,太后的心腹宠臣,想必也在其监视范围之内。

    正因如此,沈云鹏对身为暗卫司总司的公玉飒颜,终是有所顾忌。

    故而无论在言语上表现得如何不恭,若真要涉及到各自职司所在,沈云鹏却还是不能与他撕破脸硬来,以免发生难以转圜的正面冲突。

    此刻,听到公玉飒颜要将陆远风先行带去暗卫司审讯,沈云鹏虽是心中不愿,却又找不到站得住脚的理由来提出反对,便只能带了些歉疚之意地看了陆远风一眼。

    “明日辰时,若不能交出人来,你便自己去向太后交待!”

    **地向公玉飒颜扔下这句话之后,他这位统领大人便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作嫁之人

    公玉飒颜目光阴沉地看着沈云鹏离开,心中不知在转着些什么念头。

    直到那个高大的背影已彻底消失在街尾的转角处,他才将目光转向了陆远风。

    唇边慢慢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负手走到了这个武功虽然在自己之上,但此刻已失去任何行动能力的少年面前。

    先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他才悠然开口道:“虽然从未见过你的真面目,但仅从声音和身形上,我便可完全确认你的身份。

    两年前,在忠义盟后山上救了雪幽幽的那两人,你乃是其中之一。而数月前,在泉州灵石山上偷袭我的那两人,你也是其中之一。

    陆远风,你既是萧玉的手下,又是凌弃羽的同伙,更是一个毋庸置疑的隐族密谍!”

    此时,陆远风的额上仍挂着因扯脱右肩而疼出来的一层冷汗,但他眼中凌厉的光芒却未曾稍减。

    在用这种凌厉的目光看了公玉飒颜一眼之后,他才极为不屑地开口道:“公玉飒颜,暗卫司的总司大人,其实就是那个曾给死鬼左语松当过护卫,后来又认了那个狗太监郑庸做干爹的北戎密谍宫彦!”

    此言一出,公玉飒颜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极度的恨毒之色。

    认郑庸那奸宦做义父,此举在当时确是一种权宜之计,但毕竟也是一件极不光彩之事。

    公玉飒颜至今都在为此耿耿于怀,更是将之视为平生的奇耻大辱。

    自从他被自己的兄弟公玉飒容,从景阳城外救回戎国之后,便将那个宫彦的身份彻底抛弃。而且,对于自己在裕国的那段经历,他也一向是三缄其口,从不在人前提起。

    因此如今在戎国,除了仅有的那几个知情者之外,人们只知道他曾是赤阳教派在裕国的密谍,后因身份暴露而被迫撤了回来。至于其他的事情,便都所知寥寥。

    然而,公玉飒颜本人却是心知肚明,仅凭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往,一向处事严苛的师父独笑穹,便已绝无可能再将赤阳教主之位传给自己。

    但他公玉飒颜从来都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尤其是这个教主之位,还关乎到自己的性命。于是,出于自保,同时也为了达到自己出人头地的目的,他便开始费尽心机地多方钻营起来。

    由于得到了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的兄弟公玉飒容的多番点拨,公玉飒颜的嫁衣功也有了一定程度的突破。具体表现在,不但他的内力明显见长,而且他已经能够感应到数百丈之内,其他身具嫁衣功者的大致位置。

    据他所知,赤阳教弟子中,练有嫁衣功,且已达到初成阶段的人,应有上百人之多。

    从前,公玉飒颜还只是把嫁衣功当作一种有着神奇感应能力的功法,因而对于师父独笑穹让众多弟子习练此功一事,他也并未感觉到有任何异常之处。

    可如今,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了嫁衣功的真相功力弱者只能为人作嫁,最终会被强者吸去全部的内力,甚而因此丢掉性命。

    他,公玉飒颜,应该就是被师父所选定的,为自己的亲兄弟公玉飒容作嫁之人。

    而其他那些习练了嫁衣功的弟子们,也将跟他同样下场,早晚都会沦为给师父,以及他所选定的赤阳教继承人公玉飒容,提供内力的作嫁之人。

    为了摆脱这一既定的命运,公玉飒颜只能想办法自救。而他用来自救的手段,便是要利用那些跟他一样练有嫁衣功的赤阳教弟子,让他们脱离师父独笑穹的控制,转而为他公玉飒颜一人效力。

    有了这一想法之后,公玉飒颜便去秘密求见戎帝宇文罡,并向其献策,用身具嫁衣功的赤阳教弟子为密探,负责追踪抓捕他国潜藏于大戎的密谍。

    结果,这一招果然大见成效!

    那些赤阳教弟子都是习练嫁衣功,并初有所成者,已拥有了互相感应的能力。而他们便是利用这一能力,对所发现的可疑人物进行跟踪监视。

    由于可提前掌握到自己人的方位,他们就能够随时换人跟踪,任凭对方如何狡猾机警,对这种极其高明的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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