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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一笑-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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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究竟有何用处?!”
郑庸的小眼睛眨巴了几下,畏畏缩缩地道:“陛下教训的是!老奴确实该死,没有管教好手下的那些奴才们。只是老奴以为,此次消息泄漏,怕是另有隐情”
浩星潇启听了,不由更加气恼地道:“什么隐情?这翠寒阁连皇后都没有来过,除了里里外外这些个奴才,还有谁能探知朕要对付寒冰的手段?”
“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容老奴细细禀来。老奴已经命人仔细盘查过,翠寒阁中的这些奴才确是皆无可疑之处。
故而老奴推测,这消息应该并不是由宫中泄漏出去,而是寒冰一早便自己猜到的。
这位左相之子素来心机狡诈,恐怕在武比一事之后,便已猜到了陛下有心要除去他。
以他的智计,想必也不难猜到陛下会在济世寺设伏杀他,更是进一步猜到了陛下会动用忠义盟的力量。
而且他应该也知道,老奴一向在陛下身边听差办事,是以一早便盯紧了老奴的一举一动,才会在半路上企图从老奴的身上抢夺皇上给忠义盟的密旨。”
郑庸表面上虽然仍摆出一副诚惶诚恐之状,可说出的话却是有理有据,丝毫不乱。
然而在听了他这一番颇合情理的分析之后,皇上竟是半天都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更是奇怪得令人难以揣摩。郑庸见了,心中不由一懔,忙垂下头去,不敢再多言。
浩星潇启此刻所想的,并不是那个寒冰,而是面前的这个郑庸。
郑庸方才的这番话听起来非常有道理。但正是因为他说得太有道理,才引起了浩星潇启的猜疑
这郑庸刚刚还说,他想不明白寒冰是如何探知此事内情的。而现在,他又言之凿凿地说是寒冰自己猜出来的。
原来这老东西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目的是为了将自己的想法引入他所布的局中。
哼,看他到底想搞什么花样!一个当奴才的,若不知安守自己做奴才的本分,便是连奴才都没得做了!
想到这里,浩星潇启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却故作气恼地道:“你此时再说这些,分明都是开脱之辞!若是早些想到寒冰会对忠义盟有如此手段,朕便派那些大内侍卫去做这件事了!”
“是,陛下责备的是!此前老奴确是没有想到寒冰此子会如此狡诈,便也未敢在陛下面前说那些没有根据的话。”
“那你现在才说出来,想必是找到什么根据了?”浩星潇启冷冷地瞥了郑庸一眼。
“老奴其实也只是推测。老奴觉得,这个寒冰的所行所为,绝不是单纯的任性之举,而是有一个明确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应该是跟他的来历有关。”
“来历?”浩星潇启不由眯起了眼睛,沉吟着道,“此事我也曾问过花凤山,其实他对这个寒冰的来历也并不十分清楚。”
顿了顿,他又看了一眼郑庸,接着便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觉得,这个寒冰的来历,到底有何可疑之处?”
第二百三十七章 恨毒之念
听到皇上这么轻描淡写地一问,郑庸竟不由得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紧张。
因为以他多年来对这位皇上的了解,知道他表面上越是态度平和、语气随意,心中越是已起了极大的猜忌。
郑庸顿时暗暗告诫自己,事缓则圆,越是在这种即将成功的关键时刻,越是要谨言慎行,切不可急功近利,失去眼前的大好形势。
毕竟此事还关系到花凤山,虽然皇上口头上没有承认过,但其实在他的心里,应是最疼爱这个并不姓浩星的大儿子。
所以在谈到寒冰的问题时,自己决不能将花凤山也贸然牵连进来,否则很可能会因此触怒皇上,最终却达不到整垮冷氏父子的目的。
一念及此,郑庸忙躬身告罪道:“是老奴一时糊涂,居然忘记了寒冰还是花神医的外甥,而只想着他与左相大人的父子关系了!
所以在调查寒冰的来历时,老奴竟然未想到应该去向花神医求证,而是直接派人去左相大人的家乡追查了一番。”
浩星潇启立即听出了郑庸话中之意,不由在心中暗自琢磨起来。
原来这老奴才今日的一番做作,都是为了要扳倒那个左相冷衣清。而且现在看来,他的手中确是已经掌握到了某些对冷衣清不利的证据。
“你究竟都查到了些什么?”他又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因时间上较为仓促,老奴派去的人并没有查到太多有用的东西,只是”
郑庸故意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然后不紧不慢地又接着道:“只是查到了一副旧画,却也算不得什么实据。”
“旧画?”浩星潇启不由皱了皱眉,“什么旧画?”
“据说是当年左相夫人林芳茵的一副画像。”
浩星潇启的双眼顿时微微一眯,“拿给朕看看。”
郑庸忙用双手将那张旧画呈给了皇上。
浩星潇启对着那张旧画看了许久,终于沉声问了一句:“那个寒冰可长得像这画中的女子?”
“老奴已问过识得寒冰之人,确说是十分相像。”
“嗯”浩星潇启慢慢点了点头,“这件事你怎么看?”
郑庸立时做出一副颇为惶恐之状,小心翼翼地道:“老奴以为,仅凭一幅画像,确是难以入人之罪。或许左相大人自会有他的一番说辞,也未可知。”
浩星潇启将那副画往身前的龙案上一放,随后便用一种复杂莫测的目光看着郑庸,道:“无论他冷衣清到时候会做何说辞,想必你都已替朕想好了应对之策吧?”
郑庸的小眼睛接连眨巴了数下,一时没有猜透皇上此话的用意,也就不敢随便接口。
见到他的这副模样,浩星潇启不由阴冷地一笑,道:“你将那个冷世玉扣在宫中,应该就是为了要对付冷衣清吧?
你定是打算用冷世玉的性命相挟,逼迫冷衣清承认那个林芳茵是隐族人,其实也就是要让他承认,自己知道寒冰的隐族身份,却故意隐瞒不报。
看来,你不仅想让左相也尝到失子之痛,更是想让他本人也为此丢了性命!”
见皇上一口拆穿了自己意图陷害冷衣清的伎俩,郑庸顿时吓得脸色一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浩星潇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颇为不屑地摇头道:“你这老东西实在是太过愚蠢!左相冷衣清身为当朝宰辅,岂会与那襄国侯严域广一般,是个目光短浅之辈?他决不会为了一个儿子,而断送了冷氏一门。
你这番施为,不但不能迫他就范,反而还会授之以柄,让这位口利如剑的左相大人,能够借此向朕控告你蓄意陷害忠良!”
郑庸跪在那里不敢抬头,只因怕皇上看到此刻他眼中闪过的那抹阴狠之色。
其实,当初他挟持冷世玉的本意,并不是想胁迫冷衣清认什么罪。
他是怕那位心机狡诈的左相大人在得知寒冰的死讯后,心生警惕,在自己布置好陷害他的圈套之前,就把冷世玉送走避难。
冷家的人,绝对一个也不能留,定要让他们断子绝孙!
可是如今寒冰已从济世寺平安脱身,而本想用来陷害冷衣清的那枚密钥也未能到手,郑庸的计划竟是全部落空。
在刚刚获知计划失败的那一刻,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便将他给震懵了!
稍一缓过劲儿来,滔天的怒火便袭上了他的心头,当时他唯有一个念头,立刻杀掉冷世玉,让冷氏父子也尝尝肝肠寸断而又无能为力的痛苦滋味!
然而,在彻底地冷静下来之后,郑庸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冲动的念头。
而且,在经过一番仔细的思量之后,他竟然不再为这场所谓的败局而感到如何地痛心疾首。相反地,他倒是认为自己并没有真的输了这一局。
当然,他必须承认,自己确实料错了很多事情,也失去了很多机会。
但是,唯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他绝对没有做错。
那就是,他抓住了冷世玉。
而这个冷世玉,便是他最终能够彻底翻盘的机会!
有了这个左相大人的小儿子在手,他郑庸不但不会输,而且还会胜得更加畅快淋漓!
冷衣清、冷寒冰、冷世玉
冷家父子三人,都会在自己的算计之下,一个个痛苦地死去!
心中犹自闪着恨毒之念,郑庸的脸上却摆出了一副悔恨之极的模样,身子匍匐于地上,嘶声道:“陛下,老奴该死”
“算了!”
浩星潇启猛地一摆手,打断了郑庸那些还未说出口来的,准备为自己辩解的话。
他狠狠地瞪着仍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郑庸,冷着声音道:“你是个奴才,竟敢对朝廷重臣生出如此险恶的算计之心,实是罪大恶极!
不过你的所行所为,确也有可悯之处。老来失子,你若不痛不恨,朕反倒要怀疑你的居心了!
但朕也只能饶你这一次,下次你若再敢背着朕胡来,朕绝不宽容!”
郑庸跪在那里连连叩头,脸上已是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会记得
当马车终于停下来时,子时也刚好过去,但外面的风雨却更加猛烈了。
寒冰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车中走了下来。
身穿蓑衣的清伯虽为他撑起了一把纸伞,但一阵挟着暴雨的疾风刮过,仍是将寒冰浑身打了个透湿。
不过寒冰此时完全没有在意到这些,只是把目光看向正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同样浑身湿透的人。
“舅舅!”
他轻唤了一声,随即便愧疚地垂下了头去。
浩星明睿大步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停留在他犹自淌着鲜血的右肩上,沉声道:“受伤了,还站在雨里!先跟我进屋再说!”
寒冰没敢多言,乖乖地随着浩星明睿进了天目湖边的那间茶肆。
浩星明睿一直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地替寒冰将肩上的伤口上药包扎好。
而寒冰也始终不敢吱声,只是用眼睛偷偷瞄着舅舅那比外面的天还要黑的脸色。
然后,这甥舅二人便隔着一张茶桌坐了下来,继续保持沉默。
不久,清伯提了一壶热茶进来,分别将他们二人面前的茶盏给满上了。
寒冰低着头轻声道了一句谢。
清伯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留下他们甥舅二人继续这场无声的较量。
最终,还是寒冰沉不住气了,抬头看着默然喝茶的浩星明睿,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脸,“舅舅,您这么晚出来,师父他知道吗?”
“你没有回来,七叔他怎会不惦记?”
浩星明睿淡淡地说了一句,却又不似在回答寒冰的问题。
寒冰知道舅舅是真的生气了,不由咧了咧嘴,有些不服气地道:“我若是真的被清伯拉去了北方,师父他岂不更要惦记?”
“七叔那里我自会向他解释,可你这孩子如此任性,却是叫我着实没有办法!”
“舅舅”
“你且不必多说了!我早就猜到你必不会听我的话,所以事先便嘱咐清叔,把你带到这里来见我。”
浩星明睿沉着一张脸,不怒而威地道:“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劝你远离。因为我很清楚你这孩子的脾性,即便你表面上答应了我,最终还是会偷偷转回来的,不是吗?”
“舅舅”寒冰抿了抿唇,终是点头道,“我确是会那么做。”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争论上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打算如何救出世玉?”
“我想去找孟老,他对皇宫的地形非常熟悉,也许可以推测出世玉大概被关在了何处。”
“这么说你是想闯进宫里去救世玉了?先不说如何躲得过那些大内侍卫,单说孟老能否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帮你找到世玉。”
浩星明睿继续沉着一张脸,道:“你可知,孟老有多少年没进过皇宫了吗?至少是五十年!而在这五十年间,宫内新增了多少殿阁?又新辟了多少园池?
对于这些,孟老他根本就一无所知!说实话,恐怕他现在对皇宫的熟悉程度,还不如我这个只进过几次宫的假王爷!”
寒冰忽然狡黠地一笑,道:“那我就向舅舅您请教好了!”
浩星明睿怔了怔,不由被他给气乐了,“原来你小子根本就是在打我的主意!”
“此事若是连舅舅您都不帮我,那还有谁能帮得了我?”寒冰涎着脸笑道。
“即便我想帮你,所能帮的也极是有限。”
浩星明睿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开始劝说起寒冰来,“再说郑庸此举,摆明了就是要诱你前去救人,定是会将世玉关在一处布置好的陷阱之中。一个不慎,你不但救不出世玉,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会搭了进去!”
寒冰此时也收起了笑脸,剑眉轻皱着道:“舅舅,我想郑庸此举并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那位左相大人。”
浩星明睿不由一怔,也皱眉细思起来。
寒冰又接着道:“郑庸今日不但故意拖延了忠义盟的人,而且还在济世寺内布置了大批大内高手。他的目的非常明显,不但要得到我手中的乾钥,还要抢夺慧念大师手中的坤钥。
我原以为,他已经准备孤注一掷,毁掉护国神柱,从此彻底投向北人。然而在得知世玉被他捉住之后,我又觉得他的计划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郑庸和皇上共同谋划了那么久,必是十分有信心,能够将我一举伏杀在济世寺外。既然在他们心中,我已经必死无疑,那么郑庸为何又要将世玉提前扣在宫中呢?
扣住世玉,明显就是要对付左相大人。以郑庸的能耐,在宫外背着皇上干些勾当或许不难,但是像在宫中扣留太子伴读这样的大事,应该绝对瞒不过皇上的耳目。”
浩星明睿不由点了点头,“郑庸这么做,想必并不怕被皇上知晓,或者根本就是得到了皇上的默许。如此看来,皇上应是已经抓到了那位左相大人的什么把柄,才会如此毫无顾忌地用世玉来逼他就范”
说到这里,他看了寒冰一眼,“然而无论皇上此举的初衷为何,此刻他应是已经知道你从济世寺中安然脱身,那他势必就要利用世玉,甚至是左相,来对付你了!”
寒冰不由挑眉一笑,道:“此前皇上计划了那么久,最终不也是无奈我何!而这一次郑庸扣住世玉,所针对的应该是左相,却完全没有将我给计算进去,便已是先失了一招,他们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浩星明睿看着寒冰,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劝他改变心意,不由深深叹息了一声。
“我们连皇上究竟抓到了左相的什么把柄都不清楚,无法做到知己知彼,也就更谈不上什么胜算了!”
寒冰想了想,道:“皇上既然只是扣住了世玉,却没有派兵去查抄相府,想必他所掌握的那个所谓把柄,也并非什么真凭实据。所以他才想要用世玉来胁迫左相认罪。
以左相之智,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应该不会轻易就范。而皇上无论有多么忌惮左相,也不至于真的会伤害世玉。
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个奸宦郑庸。他的诡计接连落空,丧心病狂之下,可能会对世玉下毒手”
“玉儿,你可曾想过,皇上若是以世玉的性命相挟,逼迫左相来对付你,该怎么办?”
说这番话时,浩星明睿的眉头深皱着,眼中皆是忧虑之色。
寒冰沉默了一瞬,忽然淡淡笑了笑,“皇上早有除我之心,若是能够利用世玉和左相来杀我,他早就会那么做了,也不至于等到今日。”
见浩星明睿仍是一脸忧色地看着自己,寒冰知道此刻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消除舅舅心头的忧虑,不如索性就转移话题,将他的心思引向别处。
“不过今日去济世寺,我倒是完全弄明白了,皇上为何如此害怕我手中的那枚密钥。舅舅,我在护国神柱上看到了外公的名字。”
果然,浩星明睿在听到寒冰的这句话后,顿时一怔,急声问道:“父王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寒冰遂将他在地府中的所见所闻向浩星明睿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浩星明睿越听神色越激动,终于哽着声音道:“那一年父王他确是回过景阳。临走前,他还答应过我,下次回来时送我一匹小马驹……可是,当他再回来时,却让七叔将我给带走了……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临别前他最后对我所说的那句话,‘睿儿,父王还欠你一匹马驹,我会记得的,你也要记得。’”
两行泪水自浩星明睿的颊边慢慢地滑落了下来。
寒冰的星眸中也尽是黯然。他伸过手去,拉住了浩星明睿的一只手,轻唤了一声:“舅舅”
浩星明睿猛地握紧了寒冰的手,看着他道:“玉儿,我不会再阻你去救自己的亲人。只是你要记得,我也是你的亲人。你不能失去自己的亲人,我也不能失去你!”
寒冰向他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点头道:“我会记得的,舅舅。”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入宫见驾
清晨时分,坐在入宫的马车上,左相冷衣清闭目听着车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只觉得自己的心绪也似这已下了一整夜的雨,由最初的狂乱到此刻的渐趋和缓,却终不能彻底平静下来。
今日本没有早朝,可是一大早,便有内监来相府传达皇上的口谕,命左相即刻入宫见驾。
看来,皇上也与自己一样,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昨日,在得知世玉未按时回府的那一刻起,冷衣清就已经意识到出事了。果然,宫里很快传过信来,说太子殿下要留世玉在东宫过夜。
虽然猜到这应是出自皇上的授意,但冷衣清却是想不明白皇上此举的目的何在。即便皇上终于忍不住想对他这位左相动手,实也用不着出此下策,以世玉相威胁。
其实冷衣清早就感觉到,最近皇上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虽仍是时常温言褒勉,却隐隐透着一层防范之意。
而这一切的改变,应该是开始于寒冰与赵展的那场武比之前。
冷衣清心里很清楚,当初郑庸父子策划这场武比的真正目的,就是想通过除去寒冰,来打击他这位手握军政大权、令人不免心生妒恨的左相大人。
但是皇上居然允准了这场武比,这却是冷衣清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更是令他不由得心生警惕!
皇上若想对付他这个左相,在朝堂上就可以随时打压他,根本不需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费心地筹划一场比武来杀死寒冰,用失子之痛来打击他。
所以很明显地,皇上真正想对付的人,不是他,而是寒冰。
虽然冷衣清早就想到,寒冰最终会成为众矢之的,却仍是没有料到,皇上竟然这么快就对寒冰起了杀心。
不管皇上要杀寒冰的理由是什么,不达目的,他是决不会轻易收手的。
结果,寒冰在武比中杀了赵展。
冷衣清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却是揪得更紧了。
杀死了赵展,虽然削弱了敌方的力量,但却让皇上除掉寒冰的心更为炽烈。而且,皇上对他这位左相的疏远之意也愈加明显了。
那位一直在幕后谋划这一切的定亲王,应该很清楚皇上的心思,所以才会让寒冰传信给他,要他按兵不动,故意对禁军大统领人选一事不闻不问。
后来也不知那位假王爷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竟然让皇上最终选定了宋青锋做禁军大统领。
冷衣清自然看得明白,对于定亲王这一方来说,这可算是一场极大的胜局。
十万禁军就这么被那位自以为是的皇上,拱手送给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可是如此一来,冷衣清的心中反而更加焦虑不安。
皇上之所以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主要是因为他分了心。他已将自己的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如何对付寒冰上,以至于忽略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皇上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要杀死寒冰呢?
冷衣清曾不只一次地问过寒冰这个问题。而每一次,寒冰都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回答说,他从未得罪过皇上,也不认为皇上要杀他。
也许终是被他这位父亲大人问得烦了,那一日,寒冰在与他商量过给新晋禁军大统领宋青锋送贺礼的事情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徽园。
按照寒冰曾向他提过的要求,相府与徽园间那道门上的锁,一直没有被撤掉。而且,冷衣清也严命相府的下人们不许去徽园。
唯有世玉经常会去他哥哥的院中做晚课,练习他师父宋青锋所传授的功夫。而他这几日所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寒冰的床铺上一直未有人睡过的痕迹。
如今世玉的床铺也空了一夜,正如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空寂中又充满了一种无形的窒闷压抑。
皇上为何要扣住世玉呢?是为了对付他这个左相,还是仍为了对付寒冰?
思来想去,冷衣清也想不出皇上如何能用世玉来威胁自己。
而且,他也完全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何把柄落入了皇上的手中,竟让皇上不惜做出这种彻底撕下圣主明君假面的举动,来逼迫自己就范。
如果皇上此举并不是为了对付自己,那么,最大的一种可能性就是,皇上要对付的人,还是寒冰。
然而,皇上又如何能用世玉来威胁寒冰呢?
其实就连冷衣清自己都不知道,寒冰究竟能为世玉做到何种程度。
虽然他能够感觉到,寒冰确实把世玉当作了弟弟来爱护。
但是,他们之间的这种异母兄弟情到底有多深?是否已深到会为了对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呢?
对于这一点,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完全不能确定,而皇上又凭什么那么笃定呢?
寒冰决不会为了世玉去闯宫。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皇上没有任何理由加害世玉,也不可能将他一直关在宫中。
另外,以寒冰的智计,再加上那假王爷的谋划,皇上无论布下什么样的陷阱,怕是都难以得逞。
对于这些,既然他冷衣清看得明白,皇上自然也能看得明白。
那么皇上扣住世玉,这一看似毫无意义的举动,其目的又究竟何在呢?
虽然琢磨不出皇上的真实意图,冷衣清却并未打算为了世玉的事情,进宫去向皇上问个究竟。
他认为,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静观其变,先看看皇上会如何出手。
结果,皇上居然一大早便派人来宣召他入宫见驾。
这却是让冷衣清又平添了几分不安!
看来皇上一定是已有了十足制胜的把握,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先发制人。
莫非是,世玉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
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冷衣清的心不由乱了一下。
当初寒冰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让世玉随他学徽戏。可他们兄弟两个在一起时,究竟干了些什么,却是无人知晓了。
徐老管家在左相夫人的授意下,也曾偷偷派人去徽园寒冰居处的外面听过壁角。然而他们所听到的,竟真的是那两兄弟唱戏时的鬼哭狼嚎之声。
但日子久了,大家还是发觉到有些不对劲
世玉的徽戏学得不但毫无进步,而且唱不了几句,便会哑了声音。
冷衣清却是在暗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世玉的言谈举止正在悄悄地发生变化。这孩子似乎很快地成熟了起来,偶尔还会对一些事物提出很独到的见解。
冷衣清就此推测,寒冰一定是在向世玉传授隐族人的学问。
此事虽然存在着一定的危险,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并不想加以阻止。
隐族人累积了几千年的经验与智慧,确是值得其他族群的人向其学习,而这也正是一些国君们不远万里去重渊问道的原因。
如今世玉有这样的机遇,能向寒冰学到这些知识,对他而言,实是一大幸事。
至于隐族人对皇权的那些极为与众不同的看法,虽然不合时宜,且极为危险,但冷衣清相信,世玉会做出他自己的判断。
从世玉四岁起,冷衣清便开始教导他忠君爱国。整整八年的教化之功,岂是寒冰短短几个月就能够使之改变的?
但是,世玉会不会将寒冰所教给他的那些东西,向外人甚至是那个太子偶然提起过呢?如果是这样,那就必定会暴露寒冰隐族人的身份!
在感到一阵心悸之后,冷衣清却突然转念一想,觉得以寒冰的聪慧,必然已事先叮嘱过世玉。而且世玉也是个极为懂事的孩子,当不至于会犯这种危险而愚蠢的错误。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世玉的身上,那么就是寒冰了。
难道,寒冰竟真的闯宫去救世玉了?!
……
这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皇宫已经到了。
冷衣清微微闭了闭眼睛,将脑中那些胡思乱想尽皆抛到一边。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慢步下了马车。
像往常一样,他略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朝服,然后便从容地迈步向宫门内行去。
把守宫门的禁军兵士们见到这位左相大人气度雍容,身姿潇洒,不由个个心生敬畏地躬身见礼。
但他们谁也想不到,此刻这位左相大人却正在心中暗暗提聚起全部的勇气,准备去与那个居心叵测的皇上,展开一场几无胜算的较量。
第二百四十章 可怕心思
一进福宁殿,冷衣清立刻就感到了一股肃杀之气。只因他看到皇上的身边除了郑公公之外,竟又多出了一个人来。
对于这个人,冷衣清虽然认得,却也仅仅算得上是认得。因为,他与此人几乎从未有过任何寒暄与交谈。
这个人,就是一直守在皇上身边,而平时又总是隐于暗处的大内侍卫统领朱墨。
大裕国的皇帝陛下手中一共掌握了三股军事力量厢军、禁军和侍卫亲军。
厢军属于地方军,主要负责维护地方上的安定。
禁军是正规军,主要分为两部分:
大部分禁军驻扎边境,通常也被称作“边军”,主要负责边防,抵御外敌,有自己的番号和统帅。
还有一少部分精锐禁军驻扎京师,负责守护皇城。而所谓的禁军大统领,实际上指的就是京师禁军的大统领。
侍卫亲军乃是皇上的近卫军,负责守卫皇宫大内。其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陛下的人身安全。
故而,这些侍卫亲军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其中不乏武功卓绝的一流高手。
而大内侍卫统领朱墨,就是这些人的头儿,也是唯一可以在皇帝身边挂剑的人。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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