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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一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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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竟真的贸然追了上来,中了那个早已死在他手里的天香教徒的诡计,不,应该说是那个引他上来之人的诡计!
此时,古凝感觉到自己已丧失了大部分功力,竟与那些曾经死在他手中的人一样,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虽然不甘心,也不服气,但身为一个最擅长于暗中算计别人的阴诡杀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
还没有正式交手,他就已经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再无回天之力。
如今,他唯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站在这里,等那个躲在暗处算计他的人出现,然后轻轻松松地杀了他。
另一个选择就是,立刻从窗口跳下去,若是侥幸未被摔死,也许还有呼救甚至获救的可能。
只不过犹豫了一瞬间,古凝终是认命地苦笑了一声,缓缓坐在了地上。他将身体向桌脚边一靠,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
吴华本想遵照堂主的吩咐,由自己把那个装有天香教徒首级的木匣给左副盟主送过去。
但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堂主那一番关于“麻烦”的话来,心中不由突地一跳。
想了想,他将那只木匣连同那块堂主的乌木牌,一起交给了手下的一名弟兄,并嘱咐其速去速回,不许在左副盟主面前多言。
那名行云堂的杀手躬身领命,提了木匣,便急匆匆地直奔忠义盟的总舵去了。
丝毫不知自己已就此躲过一劫的吴华,此刻才发现,由于走了一个人,自己不得不多背负起一具尸身。他不禁有些后悔地咧了咧嘴,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
他先将自己原来背着的那具天香教徒的无头尸身往地上一扔,俯身背起方才离开那人所留下的一具自家弟兄的尸身。然后,他伸手向下一抄,又将那具无头尸身挟在肋下,方迈开大步向城外的荒郊行去。
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一旁的那四个行云堂的杀手虽然看到了,却并未有任何出手相帮的意思。
只因行云堂的规矩一向如此,堂中越是位阶高的人,越要承担比下属更多的责任。
如此一来,上位者在执行每一项任务时,必要身先士卒,且要量力而为,不能拿自己属下的性命冒险。因为与此同时,他自己所要承担的风险则会更大。
正是由于这种规矩的存在,才令行云堂的每个杀手都心甘情愿地效忠盟里,并且在执行任务时,能够做到毫不犹豫地绝对服从自己上级所下达的命令。
所以这次在执行刺杀天香教徒的任务时,古凝让自己的属下负责打草惊蛇,将那天香教徒逼出来,而他本人才是那个真正执行刺杀的人。
虽然最终有五个属下因此毙命,但在那几个活下来的人中,却没有任何一人认为,堂主古凝须为那些人的死负责,更不会因此对他心生不满。
这也是方才为何古凝在发现悦来客栈情形有异时,便将武功低微的几个手下打发走,而他自己却留下来孤身犯险的原因。
身为行云堂主,他必须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正因如此,他才能够稳做了近十年的堂主,且被堂中每一位弟兄所敬服。
只可惜,吴华他们当时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堂主有何异常,当然也就更不会想到要再回去看看,他们的堂主独自留了下来,究竟是在做些什么?是不是正在那里孤力无援地默默等死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样东西
已过了二更时分,左语松仍坐在那间专为他这个副盟主所修建的宽大书房之中,计划着明日该如何与雪幽幽对决,最终夺去她的盟主之位。
同时,他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该如何报答郑公公的知遇之恩。
这次诱杀寒冰的行动失败,虽然原因并不完全在于忠义盟,但怎么说忠义盟也有执行不力之责。
尤其是顺风堂主沈青萝竟然当着寒冰的面,向雪幽幽交出了沾衣香的解药,就此坐实了郑公公与济王勾结、意图谋害左相之子的阴谋。
对于这一切,郑公公完全有理由拿他左语松问罪。
然而,郑公公却并没有这么做。
相反地,郑公公竟还表示支持他夺去雪幽幽盟主之位,其实也就是要把忠义盟盟主之位拱手送给他左语松。
如此大恩大德,又怎能不令他感激涕零呢?
而且在感激之余,左语松对郑公公更是生出了无以为报的愧疚。
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在自己坐上盟主之位以后,所要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行云堂的杀手去杀掉寒冰,替郑公公一举拔了这个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就在左语松进一步筹划着该如何解决掉寒冰之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来报,行云堂的人将那个天香教徒的首级送过来了。
他不由微微一笑,吩咐让那个行云堂的人进来。而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又开始转起了另一个念头
古凝此人虽并不完全跟自己一条心,但办事还是稳妥得很。等自己当上盟主以后,也许先不必急于夺了他的堂主之位,可以暂时留着他,让他替自己多办几件事情再说。
起码得先让他去把那个寒冰给杀了。到时候,若是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还可以顺便把他推出去做替罪羊,倒是一举两得
就在左语松心中的如意算盘正打得“噼啪”作响之际,一个身着行云堂特制的黑色紧身衣,且用与衣服同材质的黑巾蒙面的人进入到了书房之内。
那人在门口处站定,躬身行礼道:“禀左副盟主,属下行云堂甲组四十七号,奉古堂主之命,特来将天香教徒的首级呈上。”
说完,他便将手中所提的那只黑色木匣用双手捧了,向身前一举,等待左语松亲自验看。
然而,左语松对那颗想来必是血淋淋的人头并没有多大兴趣。
不过,他倒是对这个来送人头的行云堂杀手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甲组四十七号?古凝居然动用了行云堂顶级的杀手。这次行动,你们一共去了几人,伤亡几人?”
“自堂主以下,共计一十二人,亡五人,未有伤者。”
左语松的面色顿时一沉,追问道:“皆是甲组里的人?”
“是。”
左语松那双本就略显狭长的双眼微微一眯,恰好遮住了眼内急速闪过的一道精芒。
“把人头拿过来,我倒是要好生看一看,这天香教的邪人究竟是何方妖孽,竟能一下杀死我行云堂五名顶级好手!”
那位身材高的行云堂杀手应了一声,上前几步,躬身将手中的木匣放在了左语松身前的桌案之上。
谁知正当他略抬起身来,想向后退去的时候,一道寒光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直袭向咽喉要害所在!
“嗤”地发出了一声轻笑,那杀手竟似早有准备一般,只是身形一晃,便已脱离了左语松手中那把短剑的威胁,又回到了方才所立的靠近门口的位置。
“你是谁?”已起身站在桌案之后的左语松沉声问道。
那杀手没有回答,却将脸上的蒙面巾取了下来。
左语松凝目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俊美少年,忽有所悟地问道:“你是寒冰?”
“早就听闻左副盟主被人称为‘笑面狐狸’,为人精明狡猾,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知在下究竟是何处露出了破绽,竟让你一眼就识破了身份?”寒冰笑着问道。
左语松一听对方果然是寒冰,倒也不再那么紧张了,猜到他定是又起了什么别的心思,也许是还不愿放弃沈青萝,或是想再向自己多勒索些别的好处。
既然有了这种判断,他便慢慢收起了手中的短剑,口中却是冷哼了一声道:“你这身装扮虽是行云堂的属下,但一听答话,我便知你根本不了解行云堂。
行云堂中杀手分为甲乙丙丁四组,这倒不是什么秘密。但外人所不知的是,甲组前五十号的杀手早就都已死光了。而且,以古凝的自负,断不会一下出动十名甲组的杀手去对付一个小小的天香教徒。”
寒冰听了又是露齿一笑,摇头道:“我还以为说自己在甲组五十名杀手中排第四十七号,已是足够谦虚了,原来竟还是高估了自己!”
左语松又自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连口供都未问,想必那人的性命也未留吧?”
“左副盟主何时如此关心起自己的属下来了?”寒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杀人者,人恒杀之。此乃天道循环,我想那人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左语松皱了皱眉,“既然你已拿到了天香教徒的人头,为何还要来此处搅闹?”
“因为我还想向左副盟主要一样东西。”
寒冰懒洋洋地一笑,一双眼睛里却闪着湛然可见的精光。
果然如此!左语松不屑地暗自哼了一声,自己正愁在京城中不易下手呢,没想到这个贪得无厌的小子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这小子的功夫应该还在赵展之上,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得先稳住他,待集齐了人手,将他一举擒杀,事后再将尸体处理掉,那才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念及此,他故作有些意外地看着寒冰,问道:“一样东西?你还想要什么东西?”
而此时,他的手却已悄悄地伸到了身前的桌案之下,轻轻扯动暗藏在那里的一根肉眼难辨的丝线,向守在外面的亲随下达了狙杀令。
当那六名亲随分别从两侧的窗户及大门飞扑进来时,寒冰竟是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目光始终盯在左语松的脸上,忽然咧嘴笑了笑,道:“你的人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又见离别
左语松在那六名亲随护卫冲进来时,已将腰间的那把护身短剑握在了手中,只一抖手间,便将这支锋利的短剑隔着桌案向寒冰射去。
与此同时,他的人向右后侧急退,伸手去取挂在墙上的那把长剑,那才是他真正与敌交手时所使用的兵刃。
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左语松这只老狐狸本已算得极其精准
那六名亲随护卫一冲进来,必然会引起寒冰的注意,并能够令其短暂地分神,而这时自己的短剑正好出其不意地射出,即便不能立时取了寒冰的性命,至少也会令其受伤。
就算寒冰能够侥幸躲过这一致命杀招,总也要被阻上一阻,这时那六名亲随护卫应该已经完成合围。寒冰的功夫再高,也绝对冲不出他们早已演练纯熟且配合无间的必杀剑阵。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左语松这只老狐狸千算万算,独独忘了将他自己的功力也给算进去!
他所射出的那柄短剑,不但没有实现将寒冰阻上一阻的目的,反而却成了寒冰用来对付那六名亲随的致命武器。
当那柄带着疾风的短剑直奔向他的胸口,眼看就要贯胸而入时,寒冰突然一抬右手,一道箭气倏地从中指射出,正击在那柄短剑的剑柄之上。
受到这强劲的一击,那柄短剑顿时改了方向,旋转着向右侧窗边的两名亲随护卫飞去
只一瞬间,血光迸射,那两人惊恐地捂住自己被豁开的喉咙,却无论如何也堵不住从中急喷而出的鲜血。
最为可怖的是,那柄一直在飞速旋转的短剑在饮了方才那两个亲随护卫的血之后,竟还意犹未尽。
只见它忽然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调转方向,向左语松的颈间割去。这位忠义盟的副盟主顿时被吓得向地上一扑,极其狼狈地避了过去。
那柄短剑在左语松的头顶上飞掠而过,竟一下削掉了他的半个发髻。
随后,它似被什么牵引一般,“嗖”地一声,又向左侧窗边的那两个亲随护卫飞去。
那两个亲随护卫不是没有时间躲,但他二人早已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于是,那“嗖”的一声,便成了他们在这世上所听到的最后一个声响。
当那柄已沾满鲜血的短剑又向寒冰身后的那两名亲随护卫飞去时,那两人却已在它飞到之前,就各自捂着冒血的喉咙倒在了门边。
而此时,寒冰则用他那只刚刚发出过离别箭的左手,将那只余劲未歇的短剑轻轻一收,然后随意地向地上一丢。
短剑撞击上光滑的青石地面,发出“呛”地一声脆响,宣布了这场杀戮的结束。
眼睁睁地看着那六名亲随护卫眨眼间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连一声临死前的惨叫都没能发出来,左语松的脸已变得一片死灰。
他仍保持着方才跌坐在地上的姿式,一条腿蜷缩在身前,而另一条腿则向一侧软软地伸着。
因为丢了半个发髻,灰白的碎发零乱地垂落在他苍老僵滞的脸上,已完全没有了不久前那个还幻想着明日坐上盟主宝位的左副盟主的威风霸气与志得意满。
嘴唇哆嗦了半天,他总算是能够发出了声音:“离别箭,你用的竟然是离别箭!你到底是谁?!”
寒冰不禁咧嘴一笑,“事到如今,左副盟主关心这个还有何用?知道与不知道,对于一个死人来说,想必也没有什么分别。”
左语松此刻已慢慢冷静了下来,哼了一声,道:“那你为何到现在还不动手?”
“因为我还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而这个答案,目前只有左副盟主你能告诉我。”
寒冰一边说,一边背着手慢慢绕过桌案,来到了左语松的面前。
“既然只有老夫知道答案,那我为何要把它告诉给你这个一心想要我命的人呢?”
左语松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这个问题恐怕也一直在困扰着你,想必你也不希望将它带进棺材。”
寒冰的嘴角虽是噙着一丝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丝毫没有给左语松留下任何生机。
左语松微眯了眼睛看着寒冰,良久才道:“你要问的是沈青萝?”
寒冰含笑点了点头。
左语松又沉默了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此事确实困扰了老夫许久,而我也不该用它来与你谈条件。无论忠义盟与隐族人之间有何种深仇大恨,北人都是你我共同的敌人。”
“这么说,沈青萝果然是北人?”
“她的真实身份我尚未查清,但她与宫彦的关系绝非一般。只是当时我并不知宫彦是北人,便也没有去留意他二人的接触。
这次郑公公设计诱杀你,本打算事后再将罪名嫁祸给济王。我便想,可以利用此事除去沈青萝,将她说成是济王的人,灭了她的口,同时也是拔去了北人安插进来的一颗钉子。
可惜事与愿违,赵展竟被你给杀了,而沈青萝也借机出卖了济王,搅乱了局面,令我一时间无法对她下手。
而且更为棘手的是,行云堂的堂主古凝与沈青萝也有一腿,若不事先计划好,恐怕很难解决掉这个精明狡诈的北人女子。”
“你可知宫彦如今已在为郑庸效力?今日的武比现场,他一直躲在宾客中操纵禁军。”
左语松不禁怔了怔,犹自不信地摇头道:“不可能!郑公公为何要与北人勾结?”
寒冰笑了笑,“不外乎就是一个‘利’字。谁给的利大,他就投靠谁。在他这种人的心中,可没有什么忠义可言!”
听他这么说,左语松的老脸不禁一红。
就是那么一个不忠不义的奸宦,却被自己奉为神明一般地言听计从。如今想来,自己枉活了这么多年,带领忠义盟在江湖中叱咤风云,最终竟沦为了一个狗太监手下的一条狗!说到底,不也是为了一个“利”字吗?
想到这里,左语松不由嘿然冷笑着道:“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今日死在你手里确是一点儿也不冤!只不过忠义盟与隐族人之间的仇恨,从此便是结定了,你也会有为此付出代价的一天!”
寒冰肃然点头道:“这些由几代人共同结下的仇恨,确是要有彻底清算的一日。是非对错的争辩在死亡面前都已显得苍白无力,唯有鲜血才能洗去这多年的仇怨。
不管你左副盟主信还是不信,但是我相信,终有一日,忠义盟与隐族人会放下彼此间的仇恨,携手对抗外敌,共享太平盛世!”
左语松又眯着眼看了寒冰良久,突然哈哈一笑道:“虽然我看不到那一天了,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这最后一遭!好了,动手吧,给老夫一个痛快!”
寒冰轻轻一抬左手,一道箭气无声无息地贯穿了左语松的咽喉。
没有再去多看一眼那具瘫倒在地上的尸身,他将那块蒙面巾重新戴在脸上,从容不迫地走到门口之后,又转过身来,审视了一遍屋内的七具尸体。
然后,他猛地一抬头,两声尖锐的箭啸之声便从他的喉间发出,停顿数息之后,他又发出了同样的一声箭啸。
随即他便迅疾地回身打开房门,几个纵跃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第二百章 私订终身
离开了那个已乱成一片的忠义盟总舵,踏着皎洁的月光,不知不觉间,寒冰又来到了凌弃羽的墓前。
远远地,就看到那座孤零零的坟旁多了一个纤秀的人影。
他骤然停下了脚步,对着自己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竟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其实来此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洛儿。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是能够隐隐地感觉到,在经历了日间发生的种种事情之后,洛儿也许会再次到这里来,向她想象中的那位“不死”客,诉说她无法向其他人,甚至包括她的师父诉说的心里话。
犹豫了片刻之后,寒冰从怀中拿出那张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然后悄然走向了水泠洛。
他的脚步虽轻,却并没有刻意掩去响动,当水泠洛闻声转头看向他时,他便立刻停了下来。
“洛儿姑娘,果然是你!”他用凌弃羽的声音开口道。
水泠洛一见是他,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惊喜之色,“凌大哥!我以为你今夜不会来了。”
“我总感到他还没有离开,所以每日都会来陪上他一会儿,免得他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觉得孤单。”
听了他这几句颇有些伤感的话,水泠洛的眼泪不由掉了下来。
其实寒冰这话本是说得半真半假。
因为他知道他的凌大哥是个极为洒脱之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心中虽有牵挂,却仍会义无反顾地大步向前。
反倒是他自己始终放不下那份兄弟之情,总想回来看看自己的这位大哥。
当然,今夜他来此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洛儿。但是对于这一点,他自然是绝对不会说出口来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话竟会将洛儿惹哭,不由有些乱了手脚,暗骂自己不会说话的同时,只想上前将她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上一番。
可是脚下只向前移动了半步,他就生生地停在了那里,微微伸出来的手也慢慢缩了回去。
“洛儿姑娘,”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平静,“我们隐族人都相信,人的身体虽然死去了,但灵魂不灭。而且,他的一部分魂魄会附着在另一个人身上,借着那人的双眼来看这世间的一切,看他所关心的人们继续好好地活下去。”
“真的吗?所以你们隐族的武士才称自己为‘不死’?”
水泠洛的眼角挂着泪花,但眼中已少了些悲伤之色。
见到伊人这种宛若梨花带雨般的清丽芳容,寒冰不由倍感怜惜,终是在最后关头没能管住自己的心,走上前去,用掌背轻轻为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水泠洛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任他帮自己擦去眼泪,眼中竟突然闪过了一丝恍惚。似乎在不久以前,也曾经有一个人,用他的掌背为自己拭泪……
“萧玉”
她猛地捉住了寒冰未来得及从她脸上收回的那只手。
寒冰的眸光顿时一暗,却并没有设法抽回自己被她紧握住的手,只是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洛儿姑娘,你认错人了”
水泠洛闻言抬头看着寒冰,有些迷乱的目光渐渐恢复了清明,但她并没有松开寒冰的手,而是抬起了另一只手,向寒冰脸上的面具伸去
寒冰顿时心里一惊,忙用另一只手捉住了水泠洛那只业已碰到他脸上面具的手,同时沉声道:“请洛儿姑娘见谅,这面具实在摘不得!”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
水泠洛不甘心地想要挣脱被寒冰捉住的那只手,而她自己那只本来抓住寒冰的手也突然松了开来,再次试图去摘寒冰脸上的面具。
结果,她的另一只手也被寒冰牢牢地给捉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因为你太冲动,见过我的真面目之后,难免会在人前露出破绽。这样一来,将会给你我都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寒冰的语气极为严肃,因为事态严重,他此刻已顾及不了洛儿的感受了。
水泠洛咬了咬嘴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过面具盯着寒冰的双眼,“这么说,我应该早就见过你!”
寒冰“呵呵”一笑,摇头道:“我刚从泉州来到景阳,你又如何会见过我呢?只不过我从此便要呆在这京城之中,难免会有与你碰面的机会,而白日里我又不可能总是戴着面具。
之所以不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就是怕以后真的见面时,你会忍不住显露出见过我的神情,从而破坏了我的计划,甚至还会暴露了我的身份。”
水泠洛不服气地噘了噘嘴,明显是不同意寒冰对自己的污蔑。
可不过片刻之后,她又忽然笑了起来,道:“不看便不看,反正今后我若真的见到你,一定会将你给认出来的!”
“哦?”
寒冰轻笑了一声,慢慢松开了水泠洛的手,“那我们不妨就来做个游戏吧。如果哪一天洛儿姑娘真的把我给认出来了,便扯一下自己的右耳,而我也扯一下自己的左耳。那就算是我输了,如何?”
水泠洛一听说要做游戏,立即童心大起,拍手笑道:“好啊!好啊!”
一边说,她一边抬手扯了一下自己小巧的右耳垂儿,问道:“是像这样吗?凌大哥?”
寒冰点了点头,竟也孩子气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左耳,道:“就是这样!”
水泠洛见状突然“咭”地一笑,“凌大哥你方才扯了自己的左耳,是不是就算认输了?”
寒冰顿时被她逗得哈哈一笑,“你这调皮的小丫头,竟然比我还要无赖!”
水泠洛听了,却微微怔了怔,实是想不起面前的这位凌大哥何时“无赖”过。
幸好她转瞬便记起了那日在思源客栈中,凌弃羽捉弄公玉飒容的那一幕,不由捂嘴一笑,道:“不过凌大哥你到时候可不许对我耍赖,明明被我认出来了,却故意不承认,不扯自己的左耳朵!”
寒冰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得意忘形之下的小小口误,好在并未引起洛儿太大的疑心,暗自松了一口气之余,他忙笑着接过她的话道:“我既然提出这个游戏来,自然就不会再与你耍赖了!”
“那”水泠洛转了转眼珠,语声轻脆地笑问道,“那若是凌大哥你真的输了,该怎么罚你呢?”
难得见到洛儿如此开心,寒冰的心中也倍感欢欣,只觉这一生都应该这样哄着她,不再让她伤心落泪。
“这还不容易!若是我输了,便将我兄弟手中剩下的那把‘奔月’剑也讨来送给你,让它们凑成一对儿。”
水泠洛一听,更是笑弯了一双眼睛。她本是使剑的人,而且师父确曾教过她一套使双剑的剑法。到时候一对神兵在手,怕是就连那个公玉飒容也未必能打得过她了。
她在这里欢喜得不得了,却不知寒冰这小子也在肚子里笑开了花。
原来,他提出的这所谓的游戏,其实是隐族人的一个古老传统。
男女相悦,女方若是羞于表达,就偷偷在男方面前扯一下自己的右耳,而男方若是对女方也有爱慕之意,便要扯一下自己的左耳,算是就此许下了誓言。
随后,男方便要送给女方一样信物,也可称作是聘礼。而女方一旦收了男方的信物,那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双方都不会再反悔。
寒冰虽然明知自己现在绝不可能与洛儿在一起,但一想到能与她以这种隐族人的古老方式私订终身,就不由得暗自开心不已。
第二百零一章 心甘情愿
寒冰正在那里为自己的小小诡计得逞而暗自得意不已,又听到洛儿脆声一笑,道:“本来我今日还有些不开心,但与凌大哥你说上这一会儿话,就觉得那些烦恼都不见了。凌大哥,我明日还来这里与你说话可好?”
他的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欣喜。
“好啊,反正我每日这个时辰都会来这里,你若得空就过来吧。”
轻“嗯”了一声之后,水泠洛抬眼看着他,突然问道:“凌大哥,你来京城这几日,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寒冰的人?”
寒冰怔了怔,随即答道:“确是略有耳闻。听说他今日与禁军大统领赵展比武,还将那个赵展给杀了。怎么,你也认识这个寒冰吗?”
“我”水泠洛犹豫了一下,才又接着道,“我也是今日在比武场上见过他。我想请凌大哥你替我查一查,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有,他杀了赵展,自己也受了伤,若是可能的话,我想请凌大哥你暗中保护他,别让那些想害他的人得了手。”
“好,我会盯紧他的。”
“还有……还有,凌大哥你见到他之后”水泠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措词,停顿了许久,方呐呐地开口道,“看看他……可不可能是……萧玉……”
“萧玉?”寒冰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
“嗯,不知为什么,明明他们两个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但我就是无端端地有一种感觉,觉得他是萧玉”
“这,这怎么可能?我听小飞他们说过,萧玉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者说,你本与萧玉……相识,怎么可能见了面,竟认不出他来呢?”
“因为他已经变了模样,连身形和声音也变了,从表面上看,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但他的眼神,他说话时的样子,仍是有些地方让我想起萧玉。而且我也不相信,萧玉他真的……死了……”
说着说着,水泠洛不觉低下了头,又开始难过起来。
寒冰这次总算管住了自己,没有用手去摸她的秀发,只是温言安慰她道:“既然你会产生这种感觉,想来他们两人之间还是有某些相似之处。
我与萧玉自幼相识,虽没见过他长大时的样貌,但若是如你所说,他的模样已经大变,说不定不受外表的影响,我反倒能从他的一些习惯上,认出他是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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