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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一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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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确是个不错的孩子,但他毕竟年纪太轻,又从未与朝堂中人打过交道,而且他又不善作伪,若是所知太多,反倒容易露出破绽,被冷衣清之流察觉到什么。所以我希望他能够只凭本心做事,先在京城中站稳脚跟,至于将来如何让他配合玉儿的行动,还是由玉儿自己来决定吧”
说到这里,浩星明睿的心突地一跳,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此刻最不该说的话,提了此刻最不该提的人,这下麻烦可大了!
果然,他的话音未落,萧天绝已经开始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了
“既然提起了玉儿,我且问你,为何他至今还未到京城?不是说秋初就已从重渊出发了吗?难道是你派去接他的人又出了什么差错?派去的莫非还是上次那两个臭小子?”
一见七叔那一脸的怒气,浩星明睿就心知不妙,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这次派的不是那两个小子!自上次出事之后,我怕他们的身份被雪幽幽查出来,便将他们都派去了南方,负责组建那边的隐族情报网。
此次去接玉儿的人是花凤山派的,而且他已传了消息过来,说玉儿确是秋初就已从重渊出发来京。不过为了掩藏行迹,玉儿他们所选择的皆是西部荒僻无人之径,如此一路向南,最终的目的地是花凤山的老家芜州。在秘密到达那里之后,他们才可以公开露面,大张旗鼓地动身前来景阳。如此一来,日后若是有人想要追查他们此前的行踪,也只会查到他们一开始便是从芜州出发入京的。
按照计划,他们此次入京的路线是先从芜州绕道徽州,然后再从徽州往京城这边赶。如此这般绕上了一大圈,自然时间上就会用得长了些,七叔您千万莫要担心,最迟在上元节前后,玉儿就能到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相处下来,萧天绝对自己这个侄儿的脾性已是摸得极透,他越是舌灿莲花般地说得精彩绝伦,且又滴水不漏,那么这其中便一定存在着极大的问题。
“你所说的这些计划我一早便都知道了,但是无论怎么推算下来,他们到达京城的时间都应在新年之前,怎么现在从你嘴里说出来,硬是又要往后推了足足半月之久?”萧天绝不客气地瞪着明显是有所隐瞒的浩星明睿。
浩星明睿知道瞒不住了,只好无奈地苦笑着道:“七叔,玉儿的行程不是被我的这张嘴给说迟了的,而是这个臭小子自己给往后推迟了的。听花凤山说,玉儿他们一行进入大裕境内之后,玉儿他便一个人跑去了津门关,来回的行程却是花费了将近半月之久。”
“津门关?玉儿跑去那里做什么?”萧天绝半信半疑地问道。
“这个嘛,侄儿听说雪幽幽门下的弟子当时也在津门关御敌,玉儿应该是想去帮把手吧。”浩星明睿颇为委婉地答道。
萧天绝不禁皱了皱眉,哼了声道:“这小子!定是去看水泠洛那个小丫头了!”
浩星明睿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们也仅是从陆远风所讲述那夜事情的经过中,大致猜测到这小子可能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七叔你怎么能如此肯定,玉儿这次就是去看那个小姑娘了?也许玉儿是为了感谢水心英当初的救助之恩,才赶去相帮岫云派弟子,或者是他得知了独笑穹也在北戎军中,想去向他寻仇也未可知。”
没想到萧天绝听了他的这番话之后,竟突然大笑了起来,“你却也不必急着替那小子辩白!他就是去看那小丫头了又如何?哈哈!在这一点上,玉儿果然不愧是我萧天绝的徒弟,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便什么都可以不顾了!”
见到七叔竟然如此护短,浩星明睿也只能咧嘴苦笑了一下。不过他心中却在想,玉儿虽是情之所至,忍不住去看一眼洛儿那小姑娘,但他绝不会便真的不顾一切地留在那里,甚或是就此与她长厢斯守。
一来,玉儿很清楚自己所肩负的使命,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要掩藏起身份,并且还要置身于极度危险之中。在如此恶劣的情势之下,他绝不会把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也卷入其中,令她身陷险境。
二来,无论水泠洛是否曾对他有情,她心中喜欢的也只是原来的那个文弱清秀的少年,而不是现在这个形容大改的他。也许最终时间会解决一切,但他此刻却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再去与她相处,向她证明他还是她心中的那个萧玉。
另外,浩星明睿心里也很清楚,他的七叔口中虽是一派儿女情长,其实他才是一位有着铁骨柔肠的热血男儿。为了雪幽幽,他可以忍辱负重,把情感深藏,但是为了国恨家仇,黎民百姓,他便会将这一切全部抛开,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心中永存的那份道义。
至于他浩星明睿,身为永王之子,清平公主之孙,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尤为沉重。可以说许多人的身家性命都已交付在他的手中,所以他不能走错一步,更不能出现哪怕只是细微的一个失误。
虽然明知自己的爱人水心英在北境浴血苦战,他却仍是狠下心肠,一次也没有去偷偷探望过她。而且为了保护萧玉的身份不致泄露,他竟也对水心英隐瞒了萧玉已醒过来的消息,因为处于这种危机四伏的境况之下,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分心,更不能为情所困。
为了实现心中那个共同的理想与愿望,建立一个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太平国度,他们所有投身其中的人,都不得不做出各自的牺牲,无论是爱情还是生命。
第六十六章 上元之夜(一)
裕国南部福州。
上元之夜,明月初上柳梢头,家家户户的门前便都已挂起了花灯,街上也到处都是熙熙攘攘前来观灯的人群。
水泠洛尾随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蓝衣身影已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见他走进了一家小酒馆。她方要跟着进去,却突然被人在肩上轻轻拍了一记,大惊之下,她猛地移步转身,同时右手已按上了悬在腰畔的长剑。
“洛儿姑娘,这街上都是人,可千万别把他们给吓着了。”一个清朗活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水泠洛连忙再次转身,终于看到一个漂亮的少年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你是……小飞?!”她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洛儿姑娘真是好记性,仅凭声音就把我给认出来了!”柳逸飞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突然上前拉住了水泠洛的手,“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水泠洛不由得惊喜莫名,看了一眼方才那个蓝衣人走进去的小酒馆,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仍是忍不住跟着柳逸飞向街尾人群稀少的地方跑去了。
到了街尾,柳逸飞带她转入了一条空无一人的窄巷,最后在巷子尽头一扇紧闭的木门前停了下来。柳逸飞在门上轻拍了几下之后,有人将门从里面打开,让他们进去。
水泠洛并没有过多地留意那个站在黑暗之中的开门女子,因为此刻她的心中正充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激动,萧玉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人,应该就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她着急地向亮着灯的屋内奔去,却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转头一看,却是方才的那个开门女子,然而再仔细一看,她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半晌方呐呐地叫了一声:“师父”
水心英只是温和地笑着道:“进屋再说吧。”
水泠洛回头看了仍立在门外的小飞一眼,却见他笑嘻嘻地向自己扮了个鬼脸,随即又从外面探身将那扇木门关了起来。
水泠洛不知道他又跑去了哪里,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虽然自己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他,但此刻又无法当着师父的面就这样追出去。无奈之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扇刚被关起来的木门干着急,却又不得不乖乖地随着师父进了那间陈旧且略显狭小的屋子。
屋中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从桌上灰尘的厚度以及床上被褥所散发出的那股轻微的霉味来判断,此处应该是不经常有人住。
水心英拉着洛儿坐在床边,看到徒儿在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后眼中所闪过的那丝黯然,她的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了一声,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么晚了,可曾用过饭了?”
水泠洛轻轻点了点头,“用过了。我听说福州这里也出现了离别箭的踪迹,就一路赶了过来。方才正在大街上跟踪一个可疑的人,却突然遇到了小飞”她眨了眨眼睛,转而问道,“师父,您怎么会和小飞在一起?”
“宗主派我来调查福州分舵主被杀一案,这已是半年之内忠义盟第三个被杀的分舵主了,而且同样都是死在离别箭下。结果今晨我在自己所住的客栈内倒是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本想进一步探明此人的身份,小飞却突然出现了,并将我引到了这里。”
“师父您所发现的那个可疑之人是不是去年在林中偷袭陈应城的那个北人?”水泠洛瞪大了眼睛问道。
“虽然不太确定,但看身形极其相似,毕竟像他这种身材高大之人在南方并不多见。你这么问,莫非方才你跟踪的那人也是他?”
水泠洛连连点着头道:“就是他!我见他进了一间小酒馆,本想跟进去的,却被小飞给拦下了”她突然“啪”地一拍双手,恍然大悟地道,“小飞一定是早就发现他了!所以才不让我跟进去,师父!你们可是已有了什么计划?有什么是洛儿能做的?洛儿一定会助您一臂之力!”
水心英笑看着似乎又恢复了活力的徒儿,摇头道:“此事皆是由小飞和小风二人主导,你我师徒不过是临时的闯入者罢了,还是等在一旁看好戏吧!”
“原来小风也在这里!是啊,方才小飞带我过来,小风一定还留在那里监视那个小酒馆才对!只是这两个小子也太没有义气了,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带上我!”
“他们的行事作风确是别出一格,可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儿!”水心英摇头叹了一句,心中闪过的却是那个让自己苦等了十年的男人的影子。
没想到这句话听到水泠洛的耳中,却是勾起了对另一个人的一段甜蜜而断肠的回忆……
萧玉,那个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洛儿的人,那个被小飞和小风称为公子的人,如今到底在哪里?既然小飞和小风他们两个都在此处出现,那萧玉会不会也就在附近?可是,若他真的在这里,为什么至今仍然没有来到自己的面前?
看到洛儿那一脸的失落怅然,水心英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道:“小飞告诉我说,那个北人名叫公玉飒容,是赤阳教教主独笑穹的弟子。几年前,他受独笑穹之命混入了大裕,组建了一个叫‘断剑阁’的杀手组织,而断剑阁的那些杀手其实就是为北戎收集情报的密谍。自那次公玉飒容被我重伤之后,他与断剑阁便就此销声匿迹,应是又潜回了北戎。若是我们今日见到的那人果然是公玉飒容,那么他此次出现在这里,必是负有北戎的秘密使命。”
水心英的办法果然奏效,眼见水泠洛渐渐被她的话所吸引,听得入了神,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水泠洛跑出去开门一看,竟是一个相貌冷峻的陌生少年。
那少年见了她,拱手施了一礼:“在下陆远风,见过洛儿姑娘!”
“小风?你是小风!”水泠洛欣喜地一笑,忙闪身让到一旁,“快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陆远风又恭恭敬敬地给水心英施了个礼,肃然道:“水女侠,我等已经查实,与公玉飒容在小酒馆中会面之人,就是忠义盟副盟主左语松的亲随宫彦。”
“宫彦?!”水心英不由一惊,“莫非他也是个北人?”
“可能性极大。这个宫彦是几年前才加入的忠义盟,与断剑阁现身江湖的时间大致吻合。虽然忠义盟对每一位入盟之人的背景都要进行核查,但此人若是由独笑穹所派,事先想必已做足了准备,绝不会让人查出什么问题。另外,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这个宫彦应该是左语松与宫中互通消息的传信之人,恐怕就此宫中的一些重要消息也由他传给了独笑穹。”
水泠洛一听便急了,“师父,我们绝不能放过这两个北人!索性今夜就将他们给”
“洛儿!”水心英适时打断了莽撞性急的徒儿,“此事关系重大,我们绝不可鲁莽行事,还是先听一听小风和小飞的想法。”
陆远风忙道:“其实早在两月之前我们便已发现了公玉飒容的行踪,我和小飞一直跟踪他,终于发现了他的同伙原来竟是宫彦。此事我们已经用飞鸽传信给先生,由于路途遥远,恐怕要数日之内方能得到回复。不过请水女侠和洛儿姑娘放心,我和小飞会轮流监视公玉飒容的动向,这一次绝不会让他逃出大裕。”
水心英点头道:“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吧,只不过那个宫彦心机狡诈,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多谢水女侠提醒。”陆远风再次躬身施了一礼,“此处非常隐秘,今后您若是有何吩咐,便可以约在此处见面。”
水心英再次点了点头。
一旁的水泠洛已看出陆远风有告辞之意,急忙开口追问道:“小风,那个使离别箭的人,是你们的人吗?”
陆远风摇头道:“不是。但他既然会使离别箭,便一定是隐族人。我和小飞本来是为了追查离别箭的事才去了庐州,没想到却在那里遇到了公玉飒容。此后我们一路跟踪他,由庐州到了惠州,再到福州,看来他此行的目的似乎也是为了离别箭。于是我们便决定就此盯牢了此人,不但能发现北人的阴谋,而且还能顺便追查离别箭。”
水泠洛紧咬着嘴唇沉默了半晌,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小风,萧玉他,还好吗?”
陆远风的双眸陡地一暗,涩着声音答道:“洛儿姑娘,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萧玉这个人了!”
说完,他便一拱手,转身大步离开了。
水泠洛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被自己的师父轻轻地搂在怀中,她的眼泪才“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晶莹的泪珠滴溅在坚硬的泥土地上,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六十七章 上元之夜(二)
戎国都城新京。
大雪下了整日都没有停,令整个新京城呈现出一片惨淡阴暗的景象。街道上早就没了行人,入夜之后,就连各家的灯火也都早早熄了,唯有大片的雪花继续在狂风中呼啸肆虐。
皇城中的灯倒还都亮着,毕竟是上元佳节,各处宫殿的四周都悬挂起了各式的彩灯,装点出一些节日的气氛。
此刻,阴太后所居的慈宁宫内一片静寂。
突然,一阵猛烈的寒风刮过,将宫殿檐下的彩灯吹落了几只,其中有两只竟烧着了起来,火光映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在这漆黑的寒夜里显得分外凄厉幽冷,正犹如那位独自坐在殿内的阴太后此时的心境一般。
津门关兵败,大戎举国震动,百姓们还在为失去的亲人哀号痛哭,而朝中权贵们却已在为时局变幻而各自筹谋。
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朝臣们受人暗中唆使,竟然众口一词地将此次兵败的罪责皆归于领兵的主帅宇文罡一人,纷纷上书皇帝陛下,要求收缴四皇子宇文罡的帅印,并褫夺其平南王的封号。
而太后自己的亲儿子当今的皇帝陛下宇文继恒,又生来便是一个性情温吞且毫无主见之人,极易受人操纵和蛊惑。近来,他便是听信了皇后及某些朝臣的谗言,竟全然不顾曾历尽千难万险,在后宫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扶他上位的娘亲的坚决反对,决定立皇后所生的皇长子宇文瀚为太子。
这宇文瀚是嫡长子,依照传统的立储之制,他确实最有资格成为太子。而且他一向仁善宽厚,德名远播,想必会成为一代贤明君主。然而,大戎目前所需要的并不是一位明君,而是一位能够开疆拓土、征服天下的帝王。
大戎的疆土虽广,却大都是苦寒之地,以致民风强悍,崇尚武力。一个软弱的君主不但难以统御四方,且更不可能完成大戎先祖未竟的统一大业。
四皇子宇文罡虽有些刚愎自用,但是在众皇子中,唯有他文武兼备且野心勃勃,实是大戎未来储君的不二之选。
可悲的是,阴太后的这些想法,竟然无人可以倾诉,就连一向对她惟命是从的独笑穹,也因此次兵败而对宇文罡失去了信心。虽然他尚没有明确表示过,但是在言语之间,多少已流露出不支持立宇文罡为太子之意。
眼见新年之后,开印复朝,皇上便会下旨诏告天下,立皇长子宇文瀚为太子。形势紧迫,已容不得任何的犹豫和不舍
于是,就在这上元之夜,奉了太后密令的禁军偷开了宫门,四皇子宇文罡带兵包围了皇上的寝宫……
远处的杀伐之声已渐渐停了,阴太后缓缓地起身来到殿门外,凝望着漫天的风雪,她那张苍老的容颜被昏暗的灯光映得一片惨淡僵黄。突然,她猛地抬起头来,却仍是没有止住一滴夺眶而出的泪水顺着面颊急滚而下,“啪”地一声,碎落在玉石阶前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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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裕的景阳城中也在下着雪,虽不是很大,却也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天。
坐在温暖如春的大殿内,皇上浩星潇启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听郑庸禀报这几日各府官员的动向。
听郑庸说完之后,浩星潇启睁开了眼睛,面色阴沉地道:“看来李进所言之事并非空穴来风,朕的这位皇长子确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近来济王殿下进宫见皇后娘娘的次数确是勤了些。”郑庸陪着小心说道。
浩星潇启却是不屑地一笑,“他与一个后宫妇人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这其中真正的关键人物是那个严域广!”
郑庸不由眨巴了几下小眼睛,“严侯爷是济王殿下的舅父,他们二人走得近了些倒也没什么可怪之处”
“哼!但若是这位严侯爷再与那些朝中重臣们也走得近了些,那便不只是可怪,而是可怕了!”
郑庸这才回过味来,忙匆匆将方才自己念过的那些过口却未过心的密函又翻看了一番,不禁吃惊地道:“在这短短的十几日内,京城中各位朝廷要员的府第,严侯爷竟是皆去走动过!”
“他的这个年过得倒真是热闹!只不知他所拜访过的那些官员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已被他说动了”浩星潇启微眯着双目沉吟了片刻,随即吩咐郑庸道,“严域广那边你要叫人多留意,尤其是他与军方将领的接触更要仔细查明,及时报予朕知。”
“是,老奴这就交待下去。”
“还有,明日一早召定亲王进宫。”
郑庸应了一声,却又犹豫着道:“陛下,明日可是正月十六,每年的这个日子,您可是都要陪皇后娘娘去暗香园赏梅”
浩星潇启沉默了半晌,才徐徐地开口道:“明日午后再召定亲王入宫吧。”
语罢,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先摆手示意郑庸不必上来搀扶,然后他独自行至殿门前,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迎着不时飘落的雪花,他抬头望向远方夜空中偶尔闪烁的烟花,竟有了片刻的失神
那一年的上元节也是像这样下着小雪,那个十七的少年皇子从家宴中偷偷溜了出去,带着跟班小顺子去御街上看花灯。当时街上的人很多,小顺子也不知被挤去了哪里。于是那位少年皇子便四处张望着,没想到就在偶一回头间,却看到她正站在那里
世界仿佛一下子都变得安静了,四周火树银花的绚烂与她那如冰雪般纯净的笑颜相比,竟也顿时变得黯然失色……
几片雪花被风吹到檐下,落在了浩星潇启略显怆然的脸上,瞬间便融化成细小的水滴,顺着他的面庞慢慢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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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景阳城中正是热闹非凡。大街小巷,茶坊酒肆灯烛齐燃,锣鼓声声,鞭炮齐鸣。
由于刚刚战胜了北戎,举国欢欣,四海靖平,皇帝陛下特下了恩旨,在整个年关之内,景阳城四座城门终日开放,百姓可自由出入。如此一来,城外的人们便都争相涌到城中来看灯,顿时将景阳城挤了个水泄不通。
皇宫正南的御街一带搭起了彩棚,不但有各式五彩缤纷的花灯,还有歌舞百戏吞火棍的、玩木偶的、演杂剧的、说书的、弹琴吹箫的、驯猴的……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天虽是有些冷,却丝毫没有弱了人们看花灯的兴致。街上看灯的人本就极多,再加上大都是些高声谈笑的年轻人和奔跑嬉闹的小孩子们,便显得分外的熙攘喧嚣,就连那风中飞舞的雪花也似要赶来凑热闹一般,扬扬洒洒地弥漫了整座景阳城。
就在这举城欢庆之际,一位白衣骑士伴着一辆帘幕低垂的马车,正踏着轻盈飘落的雪花,在夜色中进入了景阳城……
第六十八章 陌上少年
又是一年春光好,且正值三月初三上巳佳节。
一大早,京郊天目湖畔就来了许多游春踏青的年轻男女,顿时令本已酥暖醉人的春风里又多了几分撩人的春意。
宋青锋牵着自己的那匹宝贝马儿乌雷,一路闲逛着,想着离约定赛马的时辰还早,不如先去湖边走走,顺便也让乌雷喝点儿水。
来到天目湖旁一处僻静的疏林边,他放乌雷自己去湖边饮水,而他自己则悠闲地躺在一个长满青草的舒缓斜坡上,享受起温暖的阳光和这片刻难得的清静。
从津门关凯旋归来之后,他便被皇上赏了个禁军副统领的官职,原以为那只是个闲差,没想到的是,不但要负责禁军的日常操练,而且还得经常去宫内值守,简直是俗务缠身。
平日若有休沐闲暇之时,总会有从前军中的伙伴以及在京中新结识的朋友相约,实是很少有能独自呆一会儿的时候。
看着乌雷在湖边饮水撒欢儿,他的唇边不觉掠过一抹笑意,今日的赛马定是会胜得毫无悬念,事后那哥儿几个怕是又要灌自己的酒来泄愤了……
突然,一阵轻快的马蹄声打破了湖边的宁静,不久之后,一辆轻便的马车便停在了这片疏林边。
宋青锋虽是听到了马车停下来的声音,但他并未起身去看个究竟。毕竟自己不只与那辆马车隔了一片疏林,而且此时自己还在临湖这一侧的坡下,根本不虞被马车上的人看到,所以那马车停下来想是另有原因,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然,那辆马车停下没有多久,远处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次,宋青锋倒是急忙翻身跃起,极快地爬到坡上,透过疏林向大路上看去。
眨眼间,一人一骑像一阵风儿一般地从马车来的方向奔了过来。宋青锋虽是未来得及看清马上骑士的模样,却看清了那人座下的那匹纯白色的马儿,果然如自己方才从蹄声中所判断出的一样,是一匹极为罕见的神驹!
只见那一人一骑风驰电掣一般地奔到了马车旁,马上的那位白衣骑士身姿潇洒地一勒缰绳,那匹神骏非凡的马儿立时便停了下来,竟然是点尘未惊。
那马上之人并未下马,只是俯身隔着车窗对车中之人笑言道:“湘君姐姐,怎么也没等一等我便急着出发了?莫非是姐姐还在生我的气?”
车中那位被称作“湘君姐姐”的女子沉默了片刻,才柔声叹道:“昨日爹爹罚你跪了一整夜,我怕你太过劳累,便不想再让你陪我出来了。”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终日闷在府里,好不容易赶上上巳佳节,想出来游玩散心,我这做兄弟的说什么也得陪你这一遭啊!姐姐定是恼我昨日胡闹闯祸,惹舅父生气,才不愿理我了!”
那女子又叹了一声,“既然知道自己闯了祸,为何还不思悔改,要继续胡闹下去?”
那白衣骑士立即不服气地辩白道:“唉,姐姐,这可不是我的错!我哪里想得到那个猪头一样的家伙会那么没种!他自己打不过我,便去向他的侯爷老爹哭诉。而他那个长得比他还像猪头的老爹却更是没种,竟然跑到定亲王的面前去告状,甚至还硬拉着定亲王到咱们府上来兴师问罪!舅父听了自然要生气了,把我叫过去训了一顿,还让我当面给那对猪头父子赔罪”
“什么猪头父子!”那女子轻叱了一声,“襄国侯严域广是当今皇后的亲兄弟,皇上钦封的一品侯爵,而严兴宝也是名正言顺的世子,他们父子背后还有整个严氏一族,哪里是爹爹能够得罪得起的人物?!好在有定亲王的面子在,他们才没有动用官府的势力来对付你。不过是让你在口头上赔个罪而已,这又有何为难之处?”
“当然为难了!姐姐你也清楚我当初为何要教训那个严兴宝,他做下那等卑劣之事,却仍可以逍遥法外,而我只是替天行道,为何反过来却要给他赔罪?!”
“你你总是这般冥顽不灵!”那女子不禁叹了一口气,“你不愿为难自己,可人家又怎会轻易放过你?结果还不是白讨了一顿打!”
那白衣骑士却是哈哈一笑,道:“姐姐,这顿打可不是白讨的!”
“莫非你又惹了什么祸?”那女子有些无奈的问了一句。
“惹祸?”白衣骑士顿了一下,马上摇头否认起来,“这祸当然不是我惹的!都是那个什么严侯,他见我不愿向他的儿子赔罪,竟然当着定亲王和舅父的面,开口骂我是有人养没人教的小杂种!”
“什么?!他怎会说出如此粗鲁无礼的伤人之语!”那女子也不由得着恼起来,叹了口气道,“这个严侯爷实在是心机诡诈,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激怒你,想必你就真的中了他的计,没能忍下这口气”
“哼,这口气就是我能忍得下,舅父他老人家想必也是忍不下的!可是那个严侯年岁也已一大把了,又身有残疾,我自然是动他不得。所以我就当着他的面,又把他的那个猪头儿子狠揍了一顿!我这可是代舅父在教训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你就是这般胡闹!惹了祸也从不知反省!”那女子终是忍不住微带怒意地斥责了一声,随即又软了声音道,“爹爹责打你也是迫不得已,当着定亲王和严侯父子的面,下手自然不会轻了,你的身上可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舅父的鞭子举得虽高,但落下时根本没用什么力,不过是刮破些皮而已,何况姐姐还送来那么好的伤药,擦上之后就不疼了。”
那马上的白衣少年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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