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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一笑-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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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神教自有神教之尊荣,绝非朝廷之附庸。更何况确立教主人选,此乃传承大事,决不容教外之人插手其中!”
独笑穹终是忍不住火气,不顾太后警告的目光,直接出言顶撞起这位正在大放厥词的皇帝陛下来。
宇文罡听了,不由呵呵冷笑了一声,“既是传承大事,却全由独教主一人草率做主,岂不形同儿戏一般?”
“陛下所言差矣!教主之选,自是非同儿戏!公玉飒容乃是本座的亲传弟子,自幼便被收养于教中。
本座对其品行武功一直严加督导,且又对其观察日久,确信其足可担当大任,故而才决定以教主之位传之。
对于此事,本座可谓是煞费苦心,熬尽心血,绝无半点草率之意!”
听到独笑穹竟敢屡次对自己这位有着生杀大权的皇帝陛下,毫不妥协地进行反唇相讥,宇文罡的脸色当即便黑了下来,目光森冷地盯着这个大逆不道的赤阳教主,恨不得立时便命人砍了他的脑袋!
坐在一旁的阴太后自然能够看出,宇文罡已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了。
她很清楚,一旦这位性情暴戾的皇帝冲动起来,局面将会变得不可收拾。
于是,她连忙抢在宇文罡暴发之前,轻轻咳了一声,借此稍稍缓和了一下气氛。
随即,她便换上了一副笑脸,语气和蔼地道:“独教主想必是误会了!皇帝的意思是,为了大戎朝廷与赤阳神教的共同利益,确立教主人选之时,应当慎之又慎,集思广益。
本宫以为,皇帝的想法,确也不无道理。毕竟神教的发展,与大戎的国运已是息息相关。皇帝乃是一国之君,对教主之选,自当会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说到这里,她特意转过头去,对宇文罡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我猜皇帝应是认为公玉飒容年轻识浅,恐其历练不足。对此,本宫倒是有一个主意。
不妨由皇帝提出一个考较之法,如若公玉飒容能够过关,那他便是教主的不二之选。而他若是不能通过,到那时我等再另觅贤才。不知皇帝意下如何?”
宇文罡沉着脸没有说话,想是还在怒火未息。
过了半晌,他才勉强开口道:“既然皇祖母有此提议,朕也觉得此法可行。而对于这考较之法,朕倒是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刺冷。”
“刺冷?”
阴太后的脸色不由变了变,“皇帝是想让公玉飒容去刺杀那位裕国的皇帝冷衣清?”
宇文罡立时两眼放光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既然寒冰这个裕国的皇子胆敢在我大戎掀起如此大的风波,朕又岂能不马上还以颜色,在他裕国也搅动起一场惊天之乱?”
“不,此法绝不可行!”
阴太后当即斩钉截铁地反对起来,“因为无论最终成功与否,皇帝遇刺,裕国都决不会善罢干休。如此一来,岂不马上便会挑起戎裕两国之间的战争?”
宇文罡却是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这一次,便是皇祖母您多虑了!既然寒冰在大戎火烧皇宫、拆毁天桥的行为,都可以被视作为私人恩怨,那么赤阳神教的弟子去行刺裕国的皇帝,当然也可以被说成是一场江湖是非。
寒冰救走了重伤公玉飒容的古凝,而公玉飒容为此去向寒冰的父亲冷衣清寻仇,也并无说不过去之处。子债父偿,纯属私人恩怨,与戎裕两国之间的纷争无关。”
被皇帝这种显然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一番反驳,阴太后倒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她方才让皇帝提出对于下一任赤阳教主的考较之法,自然并非出于真心。
以她对宇文罡的了解,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从未关心过赤阳教的事务,更是对公玉飒容所知有限。
故而在阴太后想来,皇帝所能提出的考较之法,不过就是比试武功,或者是让赤阳教中人自行推举教主。
而据阴太后所知,作为独笑穹的亲传弟子,公玉飒容不但武功在教中已算是数一数二,而且因为有其师独笑穹的大力支持,他在众弟子中的威望,也是无人能够望其项背。
正因为有了这份笃定,阴太后才故作大度地向皇帝让步,任由他来提出考较之法。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异想天开,要让公玉飒容去行刺裕国的皇帝!
面对这样一个被自己弄巧成拙的结果,阴太后再想反悔已是无法开口。
她默然坐在那里,皱眉看着宇文罡,心中却是仍有些猜不透,这位皇帝陛下之所以提出这一考较之法,只是想故意为难公玉飒容,还是真的起了这种极为荒唐的念头?
第四百一十三章 士别三日
这座闻事轩中的四个人,又一次陷入了一种异常的沉默之中。
直至过了茶盏工夫,阴太后才再次开口,打破了这种颇有些尴尬的气氛。
“即便真如皇帝所言,此举或许不会马上挑起戎裕两国之间的战争。但要闯入戒备森严的裕国皇宫之中,刺杀一国之君,此事实在太过危险,而且几无胜算”
“既然寒冰能够在大戎的慈宁宫中放火,公玉飒容去裕国的皇宫里杀人,便不是完全不可能。”
宇文罡不但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太后的话,而且还继续振振有辞地道:“再者说,独教主当年也曾经刺杀过从前那位裕国的皇帝浩星潇启,而且还几乎得手。
难道那位未来的赤阳教主公玉飒容,竟连去尝试一下的胆量都没有吗?
若果真如此,又如何让朕相信,以后他所主持的赤阳神教,还能够像此时独教主这般,守护大戎皇朝,并且辅助朕,实现先祖天下一统的宏图大志?”
被他这位皇帝陛下如此有理有据地一说,阴太后竟是一时间又感到无言以对了。
可这时,独笑穹也忍不住公然提出了异议:“入宫行刺本就凶险万分,即便真能侥幸得手,公玉飒容也必将遭到裕人的全力追杀,恐怕连景阳城都逃不出去。
而就算是他逃得出城,也逃不过城外禁军以及忠义盟的堵截围杀。此举明明就是让他去送死!”
宇文罡听了,突然冷笑着道:“独教主此言倒是提醒了朕!既然你认为公玉飒容绝难逃出裕国的景阳城,那今日寒冰等人到底是如何逃出我大戎的新京城的?而且又是如何逃过了赤阳神教所盘踞的赤阳山的?”
听到皇帝陛下这般毫不留情的连番质问,独笑穹的一张老脸竟是立时便有些挂不住了。
只听他颇有些无礼地轻哼了一声,然后便干巴巴地答道:“禁卫军统领沈云鹏重伤昏迷,副统领胡亮奉命封锁天桥一带,以致禁卫军群龙无首,没有及时关闭城门,更没有在城外设卡堵截。
东郊赤阳山上身手一流的教中弟子,均已随我入城设伏,准备袭杀寒冰。而余下的弟子武功低微,应变不及,所以没能拦住寒冰等人。”
听他这一说,宇文罡不但不生气,居然还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即便是有十几万禁卫军,更有数千名赤阳神教的弟子,寒冰等人依然有机可乘,能够毫发无伤地逃离了新京。
那独教主又何须为令徒公玉飒容太过担心?难道说裕国的禁军强过我大戎的禁卫军,而赤阳神教的弟子还比不上忠义盟那帮乌合之众吗?”
独笑穹实是没有想到,这位在自己印象中一向刚愎自用、言语粗鄙的皇帝陛下,忽然间竟变得如此能言善辩、词锋犀利,简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这位堂堂的一教之主,居然也一时间无言以对了。
见太后和独笑穹先后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宇文罡实是难以抑制住心中的那份得意之情。
看来,方才湘君对他说过的那几句话,确是极有见地
今日之事,绝非公玉飒颜一人之过。太后与独笑穹各怀心思,几番暗中设计,想杀掉寒冰不成,才导致了之后所发生的一连串恶果。
正是被湘君的话所点醒,宇文罡当即便想到,此番太后必是要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公玉飒颜的头上,以便借机除去他这位皇帝陛下的得力心腹。
若要阻止这一情形的发生,就得找到太后与独笑穹的软肋,反将一军,让他们自顾不暇,便再也无力去攻击公玉飒颜。
正是由于能够料敌机先,提前想到了应对之策,有了底气的戎帝宇文罡,这一次便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直冷静地在寻找太后与独笑穹各自的软肋。
结果不出所料地,还真是被他给找到了。
太后口口声声地宣称,公玉飒颜与寒冰相互勾结,有通敌之罪。
可真要把寒冰说成是敌国的奸细,是裕国对戎国的蓄意挑衅,太后便马上退缩了,从而暴露出了她的软肋戎裕开战。
随后,太后与独笑穹又想通过立公玉飒容为赤阳教主之机,逼公玉飒颜交出内力,就此要了他的性命。
可这又恰恰暴露出了他们手中最为关键的那枚棋子,同时也就是独笑穹的软肋公玉飒容。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他这位皇帝陛下正好也可以利用这个确立下一任赤阳教主之机,逼公玉飒容立下投名状,去刺杀那个裕国的皇帝冷衣清。
如果公玉飒容失败,无论最终能不能够保得住自己的一条性命,他都不可能再成为下一任赤阳教主了。
而如果他侥幸成功,裕国的皇帝遇刺,必然造成举国大乱,大戎便正好可以趁机兴兵攻裕,一举夺下裕国的江山。
如此一来,不但他宇文罡毕生的宏愿得偿,还可以借此机会,彻底从太后的手中夺回大戎的军政大权。
到那时,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赤阳教主之位,就是皇太后的尊荣,也要由他这位皇帝陛下来赏赐。
那个本应属于自己母妃的“皇太后”封号,便可实至名归。
而现在的这位太后嘛,还是移出慈宁宫,去后面的长乐宫做她的太皇太后去吧!
想到得意之处,宇文罡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激动而兴奋的光芒。
但随即,他又猛地想起,前两日与湘君下棋时,她取笑过自己的一番话。
湘君说,他宇文罡每遇胜机,便不免得意忘形,以致大意之下,痛失胜果。
那么今日,他便一定要让湘君知道,自己这位皇帝陛下是如何牢握胜果,步步紧逼,未给对手留下任何喘息之机的。
一念及此,宇文罡立时便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故意重重地拍了一下椅背,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方才独教主说,公玉飒容的伤势并不严重,应该在几日之内便可康复。
如此正好,朕便给他十日的休养时间。十日之后,开始执行‘刺冷’计划。一月之内,朕便要听到事成的消息。”
独笑穹冷着一张脸没有答言,只默默地看了一眼僵坐在那里的太后。
阴太后却在若有所思地看着宇文罡,心中竟是转着与独笑穹先前一样的念头。
不知为何,这位皇帝似乎突然间转了性,处事冷静,却又咄咄逼人,竟是根本看不出原来那个性情暴戾、粗鲁张狂的四皇子的影子了。
究竟是什么令他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
是这个皇位,还是那个女人?
一想到那个女人,阴太后的双眼不由微微一眯,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老了,居然对近在眼前发生的事情也视而不见!
湘儿,果然不愧是流着隐族血脉的前宁皇朝的后裔。年纪轻轻,便足以聪慧到成为自己这个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太后老祖宗的对手!
这丫头如此帮着皇帝,是对其动了真心,还是故意想将局面搅乱,给她这位太后制造更多的麻烦?
最大的可能,恐怕还是后者。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她愿意卷入这场争斗,那便也给了自己彻底制服她的机会!
第四百一十四章 战意重燃
已经猜到了是何人在背后指点皇帝,阴太后不但不再生气,反而还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战意。
自从清平公主离世之后,不知为何,她这位太后老祖宗,竟忽然间感到了一种失去对手的寂寞。
虽然清平公主早已不问政事,终年幽居于偏僻的清凉殿中,过着冷宫一般的生活,但是阴太后仍然能够感觉到,那个女人所散发出的强大力量。
在阴太后看来,戎裕之争,早已不再是她与清平公主之争,而是她们两人所培养出来的后辈之争。
可是两相比较,阴太后又不得不承认,尽管自己的儿子宇文继恒已经贵为太子,而清平公主的儿子浩星潇隐却被贬为了永王,但除了名位之外,无论从哪一点上来看,宇文继恒都远逊于浩星潇隐。
于是,不愿服输的阴太后,便开始设计除掉浩星潇隐。
派人在战场上施放冷箭不成,又让大戎密谍暗助裕国的那位皇长子浩星潇启夺位。
结果,她终于成功地除去了浩星潇隐,同时也让悲痛欲绝的清平公主在万念俱灰之下,选择了**而亡。
然而,就在阴太后品尝过胜利的喜悦之后,随之便又陷入了一种茫然与失落之中。
虽然追求天下一统的信念仍在,可阴太后就是觉得,随着清平公主的逝去,似乎她们那一代人的努力与奋斗,都忽然间失去了意义。因为,已没有人再去见证她阴妙童最终的胜利。
面对胸无大志、懦弱无能的儿子,她感到无比的失望。
之后,面对野心勃勃、目光短浅的孙子,她还是感到无比的失望。
没有人,能够像她的兄长阴无崖,还有她的对手清平公主一般,明白她胸中的宏愿,理解她为此所付出的牺牲,甚至是嫉妒她最终所取得的成功。
而今日,终于让她看到,一个女人,居然在短短的十数日间,便改变了那个她这位皇太后费尽将近一年的心血,也无法改变丝毫的皇帝。
也许,从今以后,在这大戎的后宫之中,将不再寂寞……
想到这里,阴太后的脸上隐隐地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她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宇文罡,同时语气平和地开口道:“细思之下,本宫倒是觉得,皇帝所言甚为在理。
赤阳教主之位事关重大,着实不可轻忽以待。独教主直接指定公玉飒容为下一任教主,的确是有些不妥。
本宫以为,应该至少再增加一名备选之人。然后便由我等对他们严加甄选,从中找出那个最适于坐上教主之位的人。
而皇帝方才提出的考较之法,自可作为对这两名教主备选之人进行考核的一种方式。”
宇文罡却是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如此痛快地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而她所提出的再增加一名备选之人的想法,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犹豫了一瞬之后,他才谨慎地道:“皇祖母的话确是十分有理。那便请独教主多费些心思,细加斟酌,想到合适的人选之后,再报与朕知。”
不料,阴太后却马上摇头笑道:“无须如此麻烦!眼前便有一位现成之选,我等又何必舍近求远?”
“皇祖母是指”
宇文罡不由将目光转向了仍老老实实跪在那里的那位暗卫司的总司大人公玉飒颜。
“不错!本宫指的就是公玉总司。他本就是独教主的亲传大弟子,自然比其他人更具有成为教主备选的资格。而且,他与公玉飒容又是亲兄弟。
他们两人之中,无论最终是谁成为了下一任教主,另一人都会将自己的内力全部传给对方,这便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宇文罡当然明白太后话中的含义。
争夺教主之位,其实与皇位之争并无太大区别
最终获胜的一方,必然担心那些曾经的对手会贼心不死,寻找机会推翻自己。所以最为稳妥的做法,便是将那些失败的对手全部除去,以绝后患。
而如果争夺教主的是公玉兄弟二人,便不用担心留下后患的事情了。反正其中一人已经是必死无疑。
说实话,在听了太后的这一提议之后,宇文罡倒真是动了心。
其实,他原本便有将公玉飒颜立为赤阳教主之意,但又心知太后和独笑穹必定会竭力反对。
因此,他便一直犹豫着没有提出来,打算等寻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再谈此事。
而此刻,应该便是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合适的契机。
既然是太后主动提出,将公玉飒颜作为教主备选,那个一向以太后之命是从的赤阳教主独笑穹,自然也不会再出言反对。
一旦公玉飒颜成为了教主备选,那么距离他成为教主之期,就不会太远了。
不过,宇文罡并不糊涂。
他这位皇帝陛下当然清楚得很,太后之所以特意提名公玉飒颜为教主备选,根本就是想把他也卷入到那个“刺冷”计划之中,以便寻机除掉他。
所以说,太后的这一提议,实乃是一把双刃剑。
对于公玉飒颜而言,成为教主备选,既是一个前途光明的生机,又是一条危险四伏的死路。
想到这些,宇文罡又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看到太后与独笑穹皆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他感觉到自己也陷入了一种颇为尴尬的处境之中。
这时,一直垂头跪在那里的公玉飒颜,却突然抬起头来,朗声道:“承蒙太后器重,微臣不胜感激涕零!
我愿与兄弟公玉飒容一起,共赴裕国,携手对敌,完成皇帝陛下的‘刺冷’计划,绝不辜负朝廷的圣恩!”
他这一表态,当即令原本有些凝重的局面缓解了不少。
阴太后和戎帝宇文罡竟同时都点了点头,极为罕见地在一件事情上,达成了如此的一致。
阴太后坐在那里,眯着一双老眼,神情淡然地审视着皇帝脸上那一抹掩不住的得色,心中却不禁在暗自摇头。
皇帝以为自己胜了今日的这一场,便如此得意忘形,实是难改目光短浅的老毛病。
如此正好,且让他继续得意,将心神皆转向那个所谓的“刺冷”计划,便没有那么多精力再去做其他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了。
这一次虽然没能除掉公玉飒颜,但怎么说也算是将他暂时打发了。
只要公玉飒颜一离开,皇帝就等于是少了大半的耳目,应该不会注意到她这位太后正在暗中进行的那些布置了……
独笑穹那双淡漠的眼睛始终盯在公玉飒颜的脸上,见其所刻意表现出的那副恭顺之状,这位赤阳教主在怒火中烧之余,又不禁冷笑不已。
以他对自己这位亲传大弟子的了解,早已猜到了这个逆徒所怀着的那一番卑鄙心思。
公玉飒容过于看重兄弟之情,宁可舍掉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护自己的兄长。
而公玉飒颜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打算利用公玉飒容,替他来完成皇上的“刺冷”计划。
一待事成之后,这个卑鄙的小人必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兄弟出卖,甚至是杀掉。
不过,既然这逆徒的一番鬼心思已被他看破,独笑穹自然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此刻,他这位赤阳教主的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
待这逆徒进入裕国,完全失去了皇上的庇护,便知道自己究竟要面对什么了!
裕国,必将成为他公玉飒颜的葬身之地!
第四百一十五章 该或不该
夜深时分,新京城中一间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宅院之内,寒冰面色凝重地将手掌从仍旧昏迷未醒的古凝的膻中穴上收了回去,然后又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
立在一旁的沈青萝,连忙俯下身去,替古凝重新盖好被子。
她神色黯然地抬眼看着寒冰,语声低沉地说道:“听大夫说,他的椎骨有两处受损,内腑也有多处破裂。即便以后能够清醒过来,恐怕在很长一段时日之内,都无法再起身行走。”
寒冰默默地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这几日我会定时给他输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而治疗方面的事情,便请青萝姑娘多费心了!”
沈青萝的明眸在寒冰那张略显苍白的俊美面孔上轻轻扫过,微叹了一声,道:“寒冰公子请放心,青萝所找的乃是新京城中最好的大夫,一定会把古凝治好的。只是你这般接连消耗内力,恐怕对自己的身体也会多有损伤!”
寒冰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即便转移了话题道:“不知那位给令兄治伤的大夫,可曾将沈统领给救醒过来?”
沈青萝摇了摇头,脸上却未见任何担忧之色,“公子既然说过,要让哥哥他不会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那便自然要把功夫做足,让任何人都看不出你是有意为之。”
“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一点即透!”
寒冰的星眸中不由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独笑穹是第一个查看过令兄伤势的人。既然能够骗过这位赤阳教主,其他寻常的大夫自然也可轻易骗过。
令兄其实并未受到任何内伤,我只是将一道真气注入了他的穴道,让他的伤处出现异常的淤血肿胀,看上去似是遭到了重击,以致一直昏迷不醒。
而那道真气在几个时辰后就可自行消散,估计天亮之前,令兄便会醒转过来。”
沈青萝却轻蹙着柳眉道:“我倒是希望哥哥他能够多昏迷上几日,就此避过因这件事而掀起的一波惊涛骇浪。”
“令兄早已置身于漩涡之中,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公玉飒颜此次仍有脱罪的机会,而令兄应该就是他脱罪的借口之一。”
听寒冰如此说,沈青萝不禁点了点头,道:“公子所言确也在理。囚车虽是在暗卫司手中被劫,但忠义盟的人能够安然逃出城去,其中确有禁卫军失职之责。”
“若真要追究起失职之责,恐怕就连独笑穹都会被他那位亲传大弟子给咬上一口!”
寒冰嘻嘻笑着,话中尽是幸灾乐祸之意。
“说起来,寒冰公子的这一计确是高明之至!不但救出了忠义盟的人,还留下了如此大的一个烂摊子,足以让太后和皇上都感到焦头烂额了。”
说到这里,沈青萝的美目不由轻轻一转,带了些探究之意地问了一句,“寒冰公子是从一开始,便打了毁去那座天桥的主意吗?”
寒冰老实地点头道:“确实如此。只不过最初时,在我的计划里面并没有古凝,更没有令兄。
所以我所打的主意就是,直接将天桥毁掉,彻底堵住天桥街这条路线,逼公玉飒颜不得不走城南长街。
因为相对而言,在城南长街劫囚,要比在天桥街的把握更大一些。而且,事后从南城门撤走也更方便和更安全一些。”
沈青萝若有所悟地接口道:“怪不得你最初将比武的时间定在了辰时正。一来是为了不引起公玉飒颜的怀疑,二来就是要赶在囚车从暗卫司出发之前,便将天桥毁掉,以此阻断天桥街这条路线。
但你就不怕公玉飒颜在得知天桥被毁的消息之后,出于安全考虑,取消处决忠义盟密谍的行动?”
“以公玉飒颜的奸狡与自负,他是决不会轻易取消这次处决行动的。在得知天桥被毁的消息之后,他首先想到的,应该就是如何为自己脱罪。而脱罪的办法总共有二
一方面,尽量将罪责往我和令兄的头上推。另一方面,就是赶紧立下一件大功,将功补过。
公玉飒颜一直为自己所想出的那个诱敌计划沾沾自喜。虽然没能用此计将忠义盟的人引进暗卫司中,但他仍可以在押解囚车的时候再次尝试一遍。
依然是真假两辆囚车,但可以一前一后走同一路线。先用假囚车诱敌并杀敌,然后再把真囚车押送到法场。可谓是一举两得。
此计若是成功,他这位总司大人在皇上和太后的面前,便都能够有所交代,再不用去担心会因天桥被毁之事而受累。”
“不过,若真是按照你最初的那个计划执行,救出那些忠义盟密谍的可能性,恐怕只有一半。
走城南长街时,公玉飒颜肯定要亲自押解真囚车走在后面。而一旦前面的假囚车遇袭,情况危急之下,他很可能会马上下令杀掉那辆真囚车上的人犯,然后再调头逃走。除非”
说到这里,沈青萝看了一眼寒冰,“除非你能及时赶到。但你应该很清楚,只要自己一离开天桥,必然会遭到包括独笑穹在内的各方高手的偷袭,甚至是围攻。
而你若是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所有这些对手,应该极为困难。这也就意味着,你不得不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为了救几个与你并无多大关系的忠义盟的人,你让自己承担如此大的风险,甚至很可能还要为之付出伤亡的代价。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没有值与不值,只看该或不该。”
寒冰将目光转向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古凝,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我没有急于去杀掉那些偷袭我的杀手,而是盯紧了独笑穹,古凝便不会伤在他的赤阳掌之下了。”
“只因你并不能未卜先知,提前预料到公玉飒容会去救自己的兄长。而你可能更加想象不到,独笑穹会为了自己的这个徒弟,宁愿放弃一个杀掉你的机会。”
沈青萝突然叹息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世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所放不下的人。独笑穹为了公玉飒容,宁愿放过了你。而你不愿放过那些偷袭你的杀手,不也是为了洛儿姑娘吗?”
寒冰的星眸闪了闪,没有说话。
沈青萝却是对他莞尔一笑,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时我在现场,自然看得十分清楚。后来现身带领囚车回转的那个人,就是公玉飒颜真正的心腹田康。他在那里出现,肯定是奉了公玉飒颜之命,指挥那些杀手对你进行袭击。
如果你当时不先把那些杀手解决掉,而是让田康将他们与囚车一起带走的话,那负责劫囚车的洛儿姑娘,就会面临很大的危险。”
寒冰不禁尴尬地咧了咧嘴,苦笑着道:“所以说,再周密的计划,都难免会有疏漏之处。而我最大的疏漏之处,就是没有像姑娘你这样,能够看清楚人心公玉飒容的、独笑穹的,还有我自己的。”
“那只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算是半个局外人。而如今,我把自己也完全卷了进来,恐怕从此以后,还没有公子看得清了……”
沈青萝的目光停留在古凝那张苍白而沉静的脸上,话语中仿佛带了些无奈,但声音里却又不自觉地透露出一种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莫名情愫。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夜半惊魂
刚刚从一场恐怖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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