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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一笑-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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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旦生出了这个想法之后,不知为何,他对公玉飒容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有时候,独笑穹也暗自感觉到,自己对这个徒弟的偏爱实在有些不同寻常,因为这完全不像自己一贯的行事作风。

    但他还是时常不自觉地去体察公玉飒容的情绪,并且渐渐地在这个徒弟的身上,投注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感情。

    因为这种感情,独笑穹本人从未体会过,所以他并不懂得,这其实就是一种近似于父子间的关爱之情。

    遗憾的是,他自己的生身父亲,赤阳王独行,却从未给予过他哪怕一丝一毫这样的关爱。

    既然不明白,独笑穹也不愿去多想,只把自己对公玉飒容的这种关爱,当成了师父对徒弟的一种重视与期许。

    正因如此,方才公玉飒容突然间离开天桥,跑来救自己的兄长公玉飒颜。独笑穹虽然为此十分生气,却仍是放弃了围杀寒冰的良机,追上来保护自己这个任性的徒弟。

    只可惜,他还是来迟了一步。

    见到公玉飒容被古凝所伤,独笑穹在心痛之余,立时便生出一种要把古凝撕成碎片的冲动。

    眼看他的这个想法就要实现,却由于太过专注于对付古凝,竟让不知何时赶到这里的寒冰乘隙而入,抓住了公玉飒容。

    而如今,公玉飒容就是他这位赤阳教主的软肋。

    在与寒冰继续对峙了片刻之后,终于,独笑穹将自己的右掌放了下来。

    他忍不住又扫了一眼寒冰手中的公玉飒容,沉声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换人!”

    寒冰只简单地吐出了两个字,明显表示出不想再多废话。

    “好!”

    独笑穹也痛快地答了一声,随后便从古凝的身边退开了数丈。

    寒冰见状,当即把左手中的公玉飒颜随意地往地上一丢,右手却仍抓着公玉飒容,飞身来到了古凝的近前。

    只见他空出的那只左手,向下虚空一抓,便将古凝打横提起,随即又略一用力,将其抛到了半空中。

    然后,寒冰自己也跟着一跃而起,左臂平伸,轻轻托住了古凝的后腰。

    而与此同时,他的右腕也微微一抖,将手中的公玉飒容,向独笑穹抛了过去。

    这一抛,状似极为随意,其中却是挟带了阴阳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看到公玉飒容的身体不急不缓地向自己飞来,独笑穹不由面色凝重地向前缓缓推出了一掌。

    他这位赤阳教主早就见识过阴阳合力之威,自然丝毫也不敢大意。

    果然,就在他所推出的那道柔和的掌风,刚一碰到公玉飒容的身体之际,便立时生出了一种反震之力。

    在这一反震之力的带动下,公玉飒容的身体突然在空中不停地旋转起来,前冲的速度也明显加快。

    独笑穹见状,连忙又推出一记十成功力的赤阳掌,击向公玉飒容身体上方一尺处的虚空。

    在一声闷响过后,便有一阵向后的气流,将公玉飒容原本向前旋转的身体,带得微微一震,陡然间停在了空中,完全静止不动。

    直至此刻,独笑穹才敢飞身而起,伸臂接住了公玉飒容的身体。

    待他抱着公玉飒容稳稳地落在地上之后,半空中早已不见了寒冰与古凝的踪影。

    他那双锐利的鹰目往东北方向盯了一眼,心中突然有某种奇怪的感觉一闪即逝。

    但他随即又垂头看向了躺在自己怀中,犹自昏迷不醒的公玉飒容,不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对爱徒安危的担忧,立时便取代了一切其他的想法。

第四百零三章 只看缘分

    小心翼翼地托着古凝绵软无力的身体一路飞奔,寒冰实是已经心急如焚。

    虽然他不懂医术,但方才在给古凝输入真气时,就已明显地感觉到,古凝所受的伤几乎是毁灭性的,很可能后背的椎骨已经受损,不知能否再复元。

    若是就这么将他带回大裕,先不说路途上会遇到的各种凶险,单是他所受到的如此严重的内外伤,便很难说他能否一直支撑到回去大裕的那一日。

    可若是将他留在新京城中,身处北戎敌方之境,恐怕一时也无法找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为他治伤,更没有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来让他养伤

    “寒冰公子!”

    一声轻唤打断了寒冰纷乱的思绪。他猛地顿住脚步,回头向身后的巷口看去。

    只见一辆普通的马车正停在那里,车窗的纱帘掀起一角,露出了半张明媚的娇颜。

    “青萝姑娘”

    寒冰的剑眉微微一挑,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能否请公子车上说话?”沈青萝语声急促地说了一句之后,便匆匆放下了纱帘。

    寒冰已听出车上只有沈青萝一人,而那个车夫也不是什么高手。想来这应该不会是一个陷阱,便放心地返身出了这条空无一人的窄巷,上了那辆正堵住巷口的马车。

    他的人方一坐稳,沈青萝便连忙示意车夫挥鞭赶车。

    寒冰怕重伤的古凝经不起颠簸,仍是将他一直稳稳地托在胸前。

    “古副盟主他,可是被独笑穹所伤?”

    见沈青萝正柳眉紧蹙地盯着古凝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寒冰的星眸不禁闪了闪,沉声答道:“是的,他中了独笑穹的赤阳掌。”

    沈青萝的目光仍紧紧地盯在古凝的脸上,轻声问了一句:“寒冰公子打算就这样把他带回裕国去吗?”

    寒冰没有回答,星眸却再次闪了闪。

    沈青萝抬眼看着他,语声平静地道:“今日暗卫司将要处决忠义盟密谍的消息,早已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而洛儿姑娘的出现,想来也不是一种巧合。

    所以我便留了一下意,居然发现古凝也到了新京城。再把公子前日向我所托之事与此联系起来,自然便不难猜出这其中的关窍你们打算劫囚车。”

    “于是,青萝姑娘就特意在这里等着我了?”寒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算是吧”

    沈青萝轻咬着下唇,沉吟了一下,才又接着道,“其实我真正在等的,是他。”

    寒冰不由感兴趣地挑了挑眉,问道:“青萝姑娘是如何猜到,古凝他一定会经过这里?”

    “在这座新京城中,或许隐藏了许多的秘密。但对于我沈青萝而言,这些秘密只分为我想知道的和我不想知道的。

    自从我与寒冰公子结盟的那一刻起,所有与公子有关的秘密,便都成为了我想知道的秘密。

    慈宁宫的一场冲天大火,令太后愈发坚定了要除去公子之心。她明里命令禁卫军封锁天桥,暗里又秘召独笑穹入宫,所打的主意倒也并不难猜。

    虽然青萝十分信任公子,但却不能不为那座天桥之上,随时都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而担心。所以方才,我一直在暗中观看那场比武。

    看到独笑穹出现在天桥,我便知道,这一定是太后的安排。但青萝的心中仍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其实这一切,都是寒冰公子在假借太后之手,所做出的某种安排。”

    说到这里,沈青萝看了一眼寒冰。

    只见他正将自己的一只手按在古凝前胸的膻中穴,应是在将自己的真气送入他的体内,以护住他的心脉。

    随着内力不停地被大量消耗,大滴的汗珠也在不停地从这少年越来越显苍白的面颊上滑落。

    见此情形,沈青萝的心竟莫名地颤了颤,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虽然我想不明白寒冰公子为何会以德报怨,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忠义盟。但我却知道,你这样做,并不完全是为了洛儿姑娘。

    因为早在你得知洛儿姑娘来新京之前,应该就已经制定了劫囚的计划。而这场天桥决战,其实就是你劫囚计划的一部分,并且是最为关键的一部分。

    通过这场决战,你不仅可以借机阻住囚车,还可以将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而这其中,你最想吸引的一个人,应该就是独笑穹。

    只有他来了,甚至还将赤阳教身手不错的弟子都带来了,忠义盟在劫囚之后的撤退路线才会更加安全。

    理由是,赤阳教的总坛就在东郊的赤阳山,所以赤阳教的人随时都可能会截断忠义盟的退路。”

    寒冰慢慢收回了放在古凝胸前的手掌,抬头对沈青萝露出了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

    “原来青萝姑娘已经猜到,忠义盟的人会从东门撤走,所以才会在这条去东门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沈青萝默默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古凝那张已恢复了稍许血色的面孔。

    “那姑娘在此等候古凝的原因又是什么?”

    寒冰淡淡地问了一句,其实心中已隐隐地猜到了一些答案。

    沈青萝又咬了咬下唇,低声道:“请寒冰公子莫要误会!青萝曾经欠了他一条性命,即便不能公然助他救人,却也决不会恩将仇报,对他有任何加害之心。”

    “当初既然同意与青萝姑娘结盟,我便不会再怀疑你的用心。如今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姑娘也尽可放心,寒冰决不会过河拆桥,将此事透露给任何可能会对姑娘不利的人。”

    听到寒冰的这番保证,沈青萝知道这少年应是误会自己的来意了。

    她不由抿嘴一笑,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坦然承认道:“想必公子还是误会青萝了!青萝此来,只是想看到他能够来安离开,别无他意。”

    寒冰这精灵似鬼的小子,本就对古凝与沈青萝之间的恩怨情仇知之甚详,又岂能不明白沈青萝来此的用意?

    只不过他此刻心中又在打起了别的主意,所以需要进一步确定一下,沈青萝对古凝究竟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思。

    见沈青萝终于被自己逼得说出了实话,这小子的心中已在得意地偷笑不已,却又故意做出一副凝重之状,道:“原来姑娘是来与古凝道别的。只可惜他应是再也听不到了!

    独笑穹的那记赤阳掌实在太过霸道,不但令他的椎骨受伤,内腑也被重创,人早已昏迷不醒,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沈青萝闻言,脸上不禁闪过一抹焦虑之色。

    她看着寒冰的眼睛,言辞恳切地道:“寒冰公子,你能否再相信青萝一次,把古凝留下来,让我照顾他?”

    寒冰没有说话,只把一对星目盯在沈青萝的脸上,似在考虑她所说的话。

    “我如此做,并不完全是为了要报答古凝昔日的不杀之恩,也是为了报答寒冰公子对我哥哥的维护之意。”

    一边说,沈青萝一边用一种感激的目光看着寒冰,“那场天桥之战,青萝全都看得真真切切。危机关头,公子将我的哥哥踢晕,并让他远离你的身旁,其实是对他一种最好的保护。

    以公子的目力,自然已经发觉桥下的情形不对,所以你将我的哥哥蹬开,避免他被那些偷袭者无意,甚至是有意地误伤。

    而且,你还故意将他送到独笑穹那一边,应是早已算准这位赤阳教主会救下他。

    不过最令青萝心怀感激的,还是公子将我的哥哥当场踢晕,就此为他留下了一条最好的退路。

    当时的比武已经结束,但哥哥作为禁卫军统领的职责犹在。如果他既未身亡,又未受伤,便必须对随后所发生的一切承担责任。

    而他在被你踢晕之后,至少在几个时辰之内都无法醒转过来。这样一来,事后便无人会把所有的过失,都怪罪到他这个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头上。

    公子此举,虽然并未花费多大气力,但却表现出了一种对青萝和哥哥的极大善意。青萝在此代哥哥一起,多谢公子!”

    沈青萝的话音方落,便在座位上对着寒冰躬身施了一礼。

    寒冰正用手托着古凝,自然无法还礼,便咧嘴一笑,道:“青萝姑娘客气了!既然我已经答应过姑娘,要保证令兄的安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不让他事后受到怀疑和牵连。

    不过听姑娘这么说,寒冰确是也感受到了你的诚意。当初姑娘能够信任我,把自己哥哥的安危交托于我,那我现在也应该信任姑娘,把古凝的安危交托于你。”

    沈青萝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明媚动人的笑容,声音轻柔而坚定地道:“公子但请放心,青萝必会尽一切心力照顾好他!”

    “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寒冰当即痛快地答了一句,再不多言,直接将古凝交到了沈青萝的手上。

    随后,他对沈青萝肃然一拱手,便利落地打开车门,飞身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了街边的人流中。

    沈青萝低头看着正异常安静地躺在自己怀中的古凝,思绪却已飞回到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

    这粗豪的汉子立于洒满星光的天目湖边,用他那种特有的专注目光看着自己,语声铿锵地说出那一番令自己动容的话语。

    “我确实恨你,恨你这北人密谍的身份。可是除此以外,我便再无任何恨你之处。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喜欢我,也是你自己的事情。这一切只看缘分,与恨无关。”

    “只看缘分”

    沈青萝轻轻地念了一句,唇边不由泛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古副盟主,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缘分如何?”

第四百零四章 短剑之谜(一)

    一马当先地奔跑在这条宽阔的天桥街上,田康的一颗心却始终悬着,害怕不知何时,那个有着神鬼莫测般的身手,且又杀人不眨眼的寒冰,会突然间追到了自己的身后。

    方才天桥一战,实是已经把田康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那座象征着大戎无上神力的天桥,就那么在他的眼前轰然崩塌,化作一堆碎木废铁,已是令人难以置信。

    而接下来,那位大戎的第二高手,禁卫军统领沈云鹏,又被寒冰打下天桥,并且在半空中被其一脚踢晕,险些直接摔成肉饼。

    但是这些,都还不足以把田康吓住。

    他仍然时刻紧记着,总司大人所交办给自己的那项秘密任务,适时地向那些躲藏在人群之中的杀手们,下达了对寒冰的狙杀命令。

    二十几张连环弩,接连发射了近百枝弩箭,却连那个寒冰的边儿都没有沾上。而那少年躲避弩箭时,所展现出的那种极其诡异的身法,更是令人望之心惊。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寒冰居然能够在空中保持不停地旋转,完全超越了人力所能达到的极致。

    而且,这少年还将那些原本用于袭击他的弩箭,顺手拿来当成了自己的武器,逼得那位堂堂的赤阳教主,大戎的第一高手独笑穹,都不得不手忙脚乱地躲避自保。

    可怜的是那几名押解囚车的暗卫,在猝不及防之下,就那么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亲眼目睹了这些事情的发生,田康确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打击。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有着惊天动地之能的少年,根本就不是凡人。

    而随后,他的这一想法居然马上得到了证实。

    寒冰方一从天桥上落下,就向刚刚对他进行过袭击的杀手们,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屠杀。

    眼看着他手中的那枝弩箭,如同一条赤色的毒蛇一般,在那些杀手的咽喉要害之处钻出一个个血洞,田康便知道,这少年一定是蛇妖的化身。

    否则,即使是他的武功再高,又怎会仅凭在空中短暂停留的须臾之间,便将那些袭击他的杀手们的面孔,都看得清清楚楚,无一错漏?

    所以,寒冰肯定是会妖法,能将所有想害他的人都一一辨别出来。而在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他田康这个背后的指使者。

    这种想法一经产生,登时便把田康舍命一搏的勇气,给彻底击垮了!

    他只想混在人群之中赶紧逃走。至于那些杀手们,肯定一个也逃不过寒冰的毒手,根本就不用他田康再去操心灭口的事情了。

    他所唯一要操心的,是自己会不会也和那些杀手们一样,被寒冰给灭了口。

    可就在他瞅准机会,正要躲入附近的一条暗巷之中时,却被那些天杀的禁卫军给拦了下来,并和其他人一起,被驱赶到了街心。

    幸亏他田康大人一向头脑灵活,见机得快,马上便想到可以利用押解囚车的机会,逃离那个已沦为地狱一般的致命所在。

    如此一来,既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又为自己临阵脱逃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事后也可以向总司大人做出交待。

    一想到这些,田康的心里不禁隐隐地生出了几分得意。

    跟那个成天吹嘘他有多幸运的邱长寿相比,自己的运气何止要比他好上千百倍!

    只看自己此刻骑着他的马,押解着他负责的囚车,还好生生地活在这个世上。

    而再看那家伙,已变得僵硬的尸身横卧在马背上,本就显得过于细长的脖子,又被一柄短剑给钉了个对穿……

    短剑

    这个词一跳入田康的脑际,他便莫名地一惊,陡地想起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自己最后看到邱长寿的尸身时,只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个血洞,却并没有看到那柄短剑。

    可那柄短剑,到底去了哪里呢?

    只怪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个寒冰的身上,确实没有人会分神去注意一个躺在地上的尸身,更是不可能会发现那具尸身上面所发生的某些细微变化。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柄短剑绝对没有被寒冰收回。

    其余那些离邱长寿尸身较近的人中,除了押解囚车的这几名暗卫之外,便是赤阳教主独笑穹。

    田康认为,这几名暗卫应该没有那个胆量,敢从邱长寿的脖子上把剑给拔了出去。

    而那位赤阳教主独笑穹,乃是功臻化境的人物。更何况,他还是邱长寿的师父,似乎也不可能为了一柄短剑,在自己弟子的尸身上做手脚。

    可是除了这些人,还有谁能够接近那柄短剑呢?

    不知为何,这个看似并不十分重要的问题,却让田康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田康此人,并不是赤阳教弟子。但他却能够在赤阳教弟子占据多数的暗卫司中脱颖而出,成为公玉飒颜真正的心腹,足可见其为人处事的精明厉害之处。

    从邱长寿中剑落马的那一刻起,田康便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寒冰打算劫囚车。

    随后,那几名押解囚车的暗卫被寒冰在半空中趁机袭杀,则更加坚定了田康的这一判断。

    虽然他想不出寒冰最终会采取何种方式劫夺囚车,但他却知道,阻止寒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囚车远离天桥,到达一个安全之处。

    而田康所能想到的最为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是暗卫司。

    实际上,也只有暗卫司。

    天桥被毁,残骸散落于地。

    不但砸毁了青石路面,还完全堵住了囚车前行的道路,无法再通过此条路径到达法场。

    不能前进,便只能后退,而且是直接退回到暗卫司。

    理由很简单,既然明知有人正在打囚车的主意,在押解囚车的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再选择绕路赶去法场,实属不智。

    回去暗卫司的这一路上,确实一直颇为平顺,但田康很清楚,这很可能都是那些禁卫军的功劳。

    由于今日天桥比武的原因,除了天桥附近被禁卫军彻底封锁之外,实际上整条天桥街的两边,也都有禁卫军把守。

    同时,在街边的一些角落里,也零星散布着一些暗卫司的密探。

    所以,囚车这一路行来,在安全上是十分有保障的。

    眼见前方已到了天桥街与城东长街的交汇处,由此处的十字街口左转,沿城东长街北行不远,就到了青龙门。

    一旦进入青龙门,便是进入了内城。

    而暗卫司的司衙,就在内城之中距离青龙门不远的地方。

    此时仍在提心吊胆的田康,马上抬手示意,让后面的囚车暂且在街口处停了下来。

第四百零五章 短剑之谜(二)

    驻马于这处十字街口,田康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任何异于平常之处,但他却未敢因此有丝毫的松懈。

    他命令旁边的两个暗卫,先行骑马转过街口,去前面探一下路。

    他的这一做法虽显得过于谨慎,但却并非全无必要。

    因为,在转过这处街口,进入城东长街之后,沿途便没有了禁卫军把守。

    而且,从这处街口到青龙门的这条路,虽然并不太长,但因其通往内城,行人车马十分稀少,被劫的危险性相对也增加了很多,自然要慎之又慎。

    在看到前面那两个负责探路的暗卫发出了安全信号之后,田康这才示意囚车继续前行。

    这一次,他没有再一马当先,而是紧跟在囚车的后面。

    这辆笨重的囚车非常顺利地转过了街口,走上了路面相对狭窄一些的城东长街。

    平日里,这条城东长街本就比天桥街要车少人稀。而今日,由于那场天桥决战,人们都赶去那里瞧热闹,这边的行人便更显稀少了一些。

    而且越往前行,那几名暗卫便发觉到,行人越发地少了起来,甚至几乎很久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儿。

    田康的目光却并未向四处张望,而是紧紧地盯在正锁住囚车后门的那把巨大的铁锁之上。

    此时,他已经未雨绸缪,在心中想好了一个应对突变的计划

    一旦有人前来劫夺囚车,仅凭己方的这几个人,要与对方硬拼,根本就是毫无胜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囚车内的人犯为质,令对方投鼠忌器,最终不得不知难而退。

    而事实证明,田康确是极有先见之明。

    囚车在这条城东长街上刚行了不远,走在最前面的那两名暗卫,便突然被疾飞而至的暗器击落马下!

    其他的几名暗卫在惊骇之余,纷纷跳下马来,将身体躲藏在马后,同时竭力用目光搜寻着暗器所发出的方位。

    而那名驾车的暗卫,则最是机灵。只见他一个急滚,便直接滚到了车下,然后又是一滚,又滚到了车厢的下面。

    到了这处目前来看,可以称得上是最安全的所在,这名驾车的暗卫不由为自己的聪明机智,偷偷地得意了一瞬。

    可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之后,他便忽然感到眼前一花,随即,颈间又是一紧!

    在他挣扎着断气之前,散乱的目光终于模糊地看到,原本加了一层铁板的车厢底部,不知何时,竟已多出了一个大洞。而此时,一条粗黑的铁链便从洞内探出,正紧紧地勒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丝毫没有惊动到车边那几名正在惊惶失措地躲避暗器的暗卫。

    田康虽然还没有到惊惶失措的地步,但他的心神却全都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面。

    就在前面的那两名暗卫刚一遇袭落马之际,田康便也紧跟着翻身下了马。

    只见他“噌”地一下蹿到了囚车的后门旁,从袖中取出在邱长寿尸身上翻出来的那枚钥匙,上前打开了车门上的那把铁锁。

    直到打开车门之前,田康的脑海之中,竟然仍在莫名其妙地想着那个问题

    那柄短剑到底去了哪里?

    然后,他忽然就找到了答案。

    车门刚一开启,那柄令他思来想去、放心不下的短剑,竟在他的眼前倏地一闪。

    紧接着,便是“扑”地一声轻响,直接插入了他的咽喉!

    那几名躲藏在马后的暗卫,眼睛都在盯着前方的街角,随时防备再有暗器袭来,竟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田康的举动,更没有发现这位田大人已经稀里糊涂地光荣殉职了。

    所以,当察觉到有人从车后部向他们接近时,那几名暗卫都以为过来的是自己人,便谁也没有回头去确认一下。

    直到其中的两名暗卫,突然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之后,剩下的暗卫们才发觉情况不对。

    结果回头一看,却发现从背后偷袭他们的人,看上去竟似乎有些面熟。

    待看清对方那满身的泥污之后,那几名暗卫才猛然间想起,这两个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原来就是不久前在天桥下的雪地里,扭打在一起的那对傻兄傻弟!

    阴谋、诡计、圈套、陷阱……

    一时间,所有可怕的想法都纷纷涌入了这几名暗卫的脑海里。

    但在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想明白,这对兄弟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后的。

    如果,这几名暗卫也能像方才那个驾车的暗卫一样,发现了车厢底下的那个大洞。

    并且,他们也能像田康一样,看到了那柄神秘失踪的短剑。

    然后,再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仔细琢磨一番。

    那么,他们也许就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出一个大概。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些“如果”和“然后”都没有发生,所以他们注定是要做一群糊涂鬼了。

    当这几名暗卫犹在对着那对傻兄傻弟发愣,想不清楚状况之际,身后却已被人快速地包抄了上来。

    接下来,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几个早已被吓破胆的暗卫,对上二十几个忠义盟的高手,再加上一个岫云剑派的女侠洛儿姑娘,还有专门被派来保护洛儿姑娘的陆远风。

    那些可怜的暗卫们,哪里还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解决掉那几个暗卫之后,众人立即将所有的尸身和马匹都全部带走。

    就连地上所留下的几滩血迹,也被车轮碾压与人足践踏,变得不那么明显。

    不久之后,那辆原本扮作普通马车的囚车,便在几名穿着暗卫司官衣的忠义盟高手的押送下,顺利地通过了东城门处的关卡,离开了新京城。

    出城之后,那辆囚车便被带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

    囚车上的人全都下了车,改乘几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轻便马车。

    然后,他们便化整为零,分成几队上路,很快都各自消失在不同的地点,再也无迹可寻。

    而原来的那辆囚车,也被人赶走,最终丢入了某个人迹罕至的山涧之中。

第四百零六章 劫囚行动

    坐在山顶的一块岩石上,听着那辆囚车撞到山岩时所发出的闷响,水泠洛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那条上山的小径。

    她知道,小风把马车推下山崖之后,会继续留在那处半山腰上等古凝。

    而她,却在等另一个人寒冰。

    虽然今早临去天桥之前,寒冰并未向她说过什么,但他的眼神已经向她透露出,这一刻,并不是告别。

    他们各自都肩负着重要的任务,谁也无法准确地预知结果。

    所以谁也不愿说出告别的话语,只怕那一声再见之后,却永远不能再见。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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