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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问道长生-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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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如霜,淡若流云。

    这样也好。

    他纵然可以闯进去又如何呢,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警幻仙子玉容之上,带着一股莫测之意,柔声道:“陆道友,还要进去一叙吗?”

    却是不再阻挡。

    陆北强自笑了一笑,拱了拱手,道:“陆某告辞。”

    同为一门之隔,太虚幻境之外,他可以破门而入……但于此时此刻,却无法闯入进去。

    别时容易见时难,相见不如不见。

    警幻仙子望着陆北略显萧索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零二章 因果亦如是

    太虚幻境。

    陆北转身回到正殿之中。

    一袭红色宫装长裙,气质风华绝代的红儿公主,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不过,转而便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罩霜,也不说话。

    陆北缓缓走到红儿公主面前,沉声道:“走吧。”

    红儿公主见陆北神情默然,轻轻捋了捋额间的一抹刘海儿,整容敛色,高贵冷艳的神韵在雪腻莹润的肌骨之间流转,清声道:“本宫……”

    还未说完,藕臂便被陆北拉起,径直往外走去。

    陆北,还是这么可恶。

    红儿公主刚刚平复的心绪,一时之间纷乱如麻。

    离恨天。

    周围仙气缥缈,脚下山川俊秀。

    一朵三彩祥云之上。

    “你放开本宫。”红儿公主奋力甩开陆北的手,一双莹澈明眸满是怒火,冷声道:“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别碰本宫。”

    红儿公主说出这话,就是有些暗悔,她隐隐觉得这话那里有些不对。

    陆北轻轻放开红儿公主,幽深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红儿公主一眼,轻轻笑了笑,“脾气倒是见长了不少。”

    “哼……”红儿公主怒气未消,嗤之以鼻。

    陆北一把抓起红儿公主的酥软素手,冷着脸,沉声道:“我看你是还没明白形势,作为俘虏,口气还这么大……”

    还未说完,只觉手背微疼。

    “嘶……”

    红儿公主心中愤怒和委屈再难忍耐,拿起陆北的右手,张口狠狠咬去,一个鲜红整齐的牙印,在陆北手背之上赫然现出。

    鲜血淋漓蔓延到手指,齿印清晰可见。

    红儿公主咬完之后,方一脸解恨地看着陆北。

    “出气了?”陆北眸光深沉,温润笑着望向嘴角尚带嫣红血迹的红儿公主,红白相映,明艳不可方物。

    “以你修为,本宫不信你刚才不能躲开。”

    红儿公主凤眸倒立,乜了陆北一眼,冷笑道。

    反正,她是再也不信陆北了,眼前之人,分明是一个真正的无情之人。

    “有进步,不是那么没脑子了……”陆北淡然地笑了笑,心随意动,手背之上鲜血止住,不过两排明晰的牙印却赫然在列,揶揄道:“陆某要留着你这两行牙印,逢人便可说……被天庭的大公主咬了一口,盖了个章。”

    “你……无耻之尤。”

    红儿公主深深呼吸几次,雪肤玉容方重新恢复成冷艳神韵,素手搽了搽嘴角上的嫣红血迹,明眸闪烁,也不说话。

    二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了起来。

    又悠然行了一段路途。

    陆北目光冷寂,取过腰间悬挂的青玉葫芦,仰头饮了几口,眼眸越发迷离,心头有些苦涩在一点点地散开。

    本自沉默不言的红儿公主皱着眉头,以素手轻轻扇着鼻翼,清声道:“你怎么又喝酒了?”

    “红儿公主,”陆北打量了一眼此女,将通透恍若琥珀的青玉葫芦轻轻递了过去,淡淡一笑道:“要不要喝一口?”

    闻听这近似调戏的言语,红儿公主俏脸乍寒,冷哼一声……螓首偏过一旁,这是再也不搭理陆北了。

    陆北微微摇头,也不以为意。

    过了一会儿。

    眼前天际渐渐开阔,脚下山川秀丽挺拔,仿若平地升起。

    陆北灵觉忽然一阵警惕,又是拉住红儿公主的素手,一把拥在怀里,正待施展金乌化虹之术。

    “陆北,你……”

    红儿公主怒不可遏,在陆北怀中剧烈挣扎。

    她受够了,动辄如此,陆北这是将她当成什么了。

    “别说话,有杀气。”

    与此同时。

    远处一左一右,突然现出两道身影,驾着金色祥云迤逦而来。

    左边一位正是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袈裟的欢喜罗汉。

    右边则是一位头戴风翅兜鍪,足踏乌云皂靴,身披金纹锁子甲的佛门护法韦陀。

    欢喜罗汉面上尚带着惊怒之色,不停地和身旁神色略显不耐的护法韦陀叙说着什么,突然远远见到陆北和红儿公主二人,面上就是大喜过望。

    原来,欢喜罗汉在太虚幻境被陆北惊退之后,心中本自愤愤不平,转身便离了这太虚幻境。

    不想路上再次遇到了护法韦陀……

    “欢喜,何以行迹如此狼狈?”

    身形魁梧挺拔的护法韦陀,脚踏一座五彩莲台,气度凝然,威严如山,望向欢喜罗汉的神情都有着几分嫌弃。

    堂堂佛祖座下十八金身罗汉之一,这一脸惊魂未定,劫后余生的神情,做给谁看呢?

    这番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之状,实在令人生厌,着实丢了佛门脸面。

    护法韦陀心中虽有不屑,但也出言询问经过,欢喜罗汉心下不由大喜,就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前情原委陈述了一番。

    至于是否添油加醋,春秋曲笔,细究这些实在毫无意义。

    成年人的世界,尚且不分是非对错,只论利弊得失……何况仙佛乎?

    有道是,既然你我二人政治立场不同,那么……只好请你去死了。

    这道理稍稍加工扩大一番,放之四海而皆准。

    于是,一菩萨,一罗汉,架起金色祥云便向太虚幻境方向赶来。

    这时,欢喜罗汉突然远远见到陆北,就是高声喝道:“菩萨,就是他……恩?”

    欢喜罗汉目光微拢,心神惊异不已。

    那女仙是……

    韦陀冷峻目光投去,先是向陆北面容望去,清冽目光就是一沉。

    此人,他为何隐隐有些熟悉之感?

    目光左移,就是看到了陆北怀中一脸娇羞和恼怒之色的红儿公主。

    天庭大公主,红儿公主。

    本来想遥遥出手击杀陆北的心思暂时收敛。

    韦陀飞遁上前,见陆北与红儿公主纠缠一起,神情微微有些异样,双掌合十道:“红儿公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红儿公主停止挣扎,心头一沉,却是展颜笑道:“原来是韦陀菩萨,无端拦住本宫去路,这又是为何?”

    韦陀这次却是本尊亲自而来,真仙巅峰道行的韦陀,又是金身大成境界,战力堪比一位金仙强者,一股仿佛巍巍山岳的沉重压迫向红儿公主袭来。

    就算她一身法力本源未曾封禁之前,也是抵挡不下的。

    说来,几十年前在西海之时,她就曾和韦陀菩萨结下了一些宿怨。

    当时,韦陀派出一尊天仙修为的神念分身和摩妙珈蓝二人,在西海上空鬼鬼祟祟,行迹可疑。

    而她正和西海三公主敖听心返回西海,就将韦陀的分身击退……

    种种情形在心中一一闪过。

    韦陀看着红儿公主和陆北双手挽在一处,冷漠肃然的面容上,突然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顿声道:“大公主殿下,西海一别,不想你终究和这人走到了一处……世尊曾言,因果之道虽然无始无终,但也并非无迹可循……天道如圆,因果亦如是。”

    韦陀冷峻刚毅的面容之上,有着一抹恍然大悟。

    眼中两道玄妙光晕一闪而过,周身凝然气息浑然一体,仿若一尊无漏金仙降临。

    韦陀不愧是悟性超绝、慧根非凡之辈,在这一刻竟然触摸到了金仙境界的门槛。

    金仙三行本源圆满,生生流转不息,这何尝不是一种小圆满呢?

    天道如圆,因果亦如是!

    而天地之间,亿万生灵生而有缺……所谓修道,无不是在求一个圆满罢了。

    此言一出,陆北神情微变,转头和身旁的红儿公主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莫名。

    二人竟然早已结缘!

    红儿公主明眸微愕,恍然大悟,继而冷哼一声,当年就应该让这人给死了。

    要不然,哪有后来那么多的烦心事儿。

第二百零三章 渡化西方去

    离恨天。

    此地时空坐标,毗邻西方须弥山下三千小世界。

    天界三十三天以横纵、上下、四方标称时空坐标,并无常人想象之中的那般,仿若玉阶,层层而上。

    离恨天以西。

    彩霞万道,云雾飘渺。

    陆北轻挽着红儿公主的素手,二人踏立于虚空之上,望着对面的护法韦陀和欢喜罗汉二僧。

    欢喜罗汉望着陆北的神色满是愤愤不平,不过待看到陆北与红儿公主牵在一处的手臂,心中就是一惊。

    护法韦陀刚毅面容之上,则是露出一层浅浅笑意……有玩味、有恍然、也有不屑。

    “大公主殿下,而今你我皆是本尊在此,昔年因果倒是可以了解了。”

    就在身旁欢喜罗汉阴沉着脸,向韦陀悄悄使着眼色之际,韦陀沉毅威严的脸膛之上,突然现出一股凛然肃穆之色,缓缓言道。

    言语神态之间倒无多少横生戾气,风轻云淡之中却蕴含几缕清冽杀机。

    红儿公主清丽冷艳的雪肤面容上,并无多少忸怩之态,也未曾在二僧面前将……被陆北挽着的纤纤素手给抽回。

    落落大方,雍容高贵。

    “不知菩萨要如何与本宫了解因果?”红儿公主紧紧抓住了陆北的手,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心下稍定,一双莹澈明眸幽幽闪烁,清声言道。

    韦陀目光转动,手持金刚宝杵遥指陆北,“因果由何而生,自然由何而灭。”

    韦陀不理玉容微微变色的红儿公主,又指着一袭红色袈裟的欢喜罗汉,沉声道:“大公主殿下的这位朋友在太虚幻境之中,对欢喜尊者无端下此辣手……嚣张跋扈如此,全然不将我佛门弟子放在眼中,此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然而,当韦陀菩萨冷漠清冽的目光转而投向陆北时,竟然十分难得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顿声道:“贫僧还未请问,这位道友名姓?”

    “陆北。”

    陆北本自冷肃的面容,突然淡淡一笑,一双湛然有神的眸子之中,两道玄妙光晕无声流转,细细打量着护法韦陀其人,冷眸连连闪烁,略带一抹惊异,也不知发现了什么有趣之事。

    这韦陀慧根深厚,心性坚毅,实在是一位劲敌。

    不过也并非毫无破绽。

    念及此处,陆北眸光微黯,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别人的破绽何尝不是他的破绽……

    “陆道友,贫僧也不为难于你,还请陆道友随贫僧到灵山我佛如来座下,聆听佛法,参禅礼佛……自此洗去一身戾气如何?”韦陀菩萨沉毅的面容上,微微一笑道。

    欢喜罗汉神色微变,脱口而出道:“菩萨,可小僧这一身伤势?”

    怎么回事儿?

    性情刚烈、嫉恶如仇的护法韦陀,见到这人,不是应该直接出手打杀吗?

    这怎么说着说着,便要渡化此子到佛门,息事宁人了。

    欢喜罗汉越想越气,白净面皮跳了几跳,心中只觉分外憋屈,气得浑身颤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欢喜不必惊怒,你法相之伤,贫僧回去便替你向军荼利明王求取莲晶甘露医治一番。”

    韦陀菩萨神色淡淡地看了欢喜罗汉一眼,缓声解释道。

    以言语安抚了欢喜罗汉之后,韦陀望向陆北的目光倒是有了一丝热切。

    此子昔年和那只猴子一起渡过茫茫西海,学得一身不俗艺业,自然是一位大气运之辈。

    方才未见陆北之前,韦陀是真的生起了打杀之意,至于此刻么……这位护法倒是生出了一股渡化陆北的心思。

    几十年前,护法韦陀遵循佛门世尊之意,和摩妙珈蓝在西海之上,护送猴王去西牛贺洲学道。

    为了防止天机出现变故,因此打算出手将和猴王一起在木筏上的陆北打杀。

    但不想碰上了红儿公主和敖寸心二女出手拦阻。

    韦陀回灵山之后,将此事细情禀告世尊。

    世尊当时微微笑了一笑,神情不置可否。

    后来由于诸事繁忙,韦陀渐渐将这件事情忘却。

    而今再次看到陆北,却不想其人一身修为已是地仙巅峰道行,周身玄妙波动冥冥,连他都有些看之不透。

    见陆北神色踌躇,韦陀淡淡笑道:“陆道友,考虑得如何了?”

    若此子不应,那么说不得今日就要将其打杀于此了……做完他几十年前未完成的事情。

    红儿公主明眸转动,神色关切地望向陆北,静静地等待着陆北做出抉择。

    “道友说笑了,陆某有佳人美酒相伴,如何还会和道友去做什么和尚?”陆北突觉右手手背一疼,讪讪笑了几声,继而沉声道:“陆某还有事,且不奉陪了。”

    说着,拥着玉容羞恼的红儿公主,一道化虹金光施展而出,便向远方遁去。

    韦陀心中一奇,摇头一笑,“若让你跑了,贫僧就随你一并还俗……”

    脚下一座五彩莲台,宝光连连闪烁,风驰电掣之间,便已经紧紧追上陆北的金色虹光。

    欢喜罗汉神色讶异,喃喃道:“这位天庭大公主性情素来冷艳骄傲,方才为何做出一副小鸟依人之状?”

    倏尔,一道清明亮光在灵台之中划过。

    太虚幻境之中……

    欢喜罗汉惊喜交加,就是化作一道红色流光,向韦陀菩萨追去。

    若猜测成真,他倒是可以……

    玉帝的妹妹,凡人尚且睡得,那么玉帝的女儿,他欢喜就睡不得了吗?

    至于食神道友……呵呵,贫僧为了长生大道,也只能默默说声对不起了。

    欢喜罗汉白净面皮之上,突然现出道道宁静祥和的悠远禅意,大手捻着脖子上的一串佛珠,如是想道。

    离恨天又名大赤天。

    太上老君的兜率宫便在重重界天之上,云雾缭绕的浮空云盾之间。

    陆北怀中拥着神色如常的红儿公主,待感受到身后气息的接近,面上神情略微不大好看。

    这以前无往而不利的金乌化虹之术,在一些出身底蕴深厚的大势力……强者眼里,遁速便不是那般突出了。

    不过,也有他只是修至第一重的缘故。

    对于这护法韦陀而言,二人遁光速度相仿,他却是不能将其人摆脱。

    “陆北,你把我身上禁制解了吧,”红儿公主眉睫轻颤,明眸之中有着一抹幽怨,贝齿紧紧咬着红润下唇,清声道:“这样我能替你抵挡一阵,你也可从容逃下界去。”

    身后韦陀菩萨若追上二人,倒不至于对她怎么样,而陆北……

    陆北目光微闪,神情沉寂,闻着怀中女子三千秀郁青丝上的馥郁香气,叹了一口气,道:“红儿,我其实真得没有骗你。”

    红儿公主芳心剧颤,仿若秋水一般盈盈的明眸之中满是羞涩,螓首微抬,望向陆北瘦削冷峻的脸庞,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这时,身后韦陀菩萨从容的声音传来,“陆道友,莫要再逃了,随贫僧去西方,长生大道唾手可得……”

    望着远处陆北身后,摇曳而过的那道金色虹光,韦陀心中更是大喜,劝诫的语气也不仅轻快了许多。

    眼看陆北与韦陀,两方距离越来越近。

    “不逃了,”陆北冷笑一声,对一脸好奇地望向自己的红儿公主,凝声道:“韦陀虽然修为极高,但未必不能应对。”

    道行、神通从来都不等于修为和法力。

    一直以来,他仅仅是地仙巅峰修为而已,可他同样也不是送很多真仙灰灰了。

    “陆北,”红儿公主盈盈眸子望向陆北,明亮粲然,柔声问道:“你莫非有击退韦陀之法?”

    轻灵婉转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期待和欣喜。

    说来,陆北先前在北俱芦洲的罗天妖域之中,将一个个真仙级大妖随手一掌拍死的震撼景象,仍是历历在目。

    她其实一直好奇陆北所用神通,但她知道就算她问,陆北也不会告诉她。

    念及此处,红儿公主芳心中,不由生出莫名怅然之感。

第二百零四章 一曲退韦陀

    虚空之上。

    韦陀微微一笑,手持金刚宝杵,“陆道友,这是想通了?”

    “韦陀道友既然执意挽留,那么陆某也不好太过不近人情不是。”

    陆北轻轻放开红儿公主的纤纤柔夷,于缥缈虚空之上,兀自盘膝坐下。

    红儿公主和韦陀皆是神情讶异地望向陆北,不知道陆北打算做些什么。

    陆北目光闪烁,淡淡一笑。

    挥手一招,一张瑶琴突然出现在面前。

    正是锦瑟灵宝。

    陆北轻轻抚弄着这张瑶琴,望向韦陀,粲然一笑,凝声道:“陆某有一曲,还望韦陀道友品鉴。”

    韦陀刚毅的眉宇之下,眼眸中露出讶异之色。

    “陆道友竟然也通琴艺?”韦陀朗声一笑,道:“既然陆道友愿意以琴论道,贫僧便奉陪一二。”

    若不能在道行上折服此人,纵然渡化到西方,也不过一行尸走肉的傀儡而已。

    韦陀目光闪烁,并不急着动手,心中暗暗定下计来。

    红儿公主则是静静站在一旁,莹润明澈的眸子望向陆北,也不出言打扰。

    “此曲名流云。”

    陆北此言一出,面容笼上了一层朦胧玄妙的光华,幽深的眼眸之中,两道光漩无声流转。

    手指轻轻拨动瑶琴灵宝。

    小桥流水,古藤老树;云林松花,莺啼草发……

    天地万物,道法自然。

    越是道行高深者,越是不可自拔。

    韦陀神情恍惚,心神渐渐沉浸在这悠然闲适的画面之中。

    三生神意融入琴音,一股紫色的梦幻波动,在一刹那间便席卷了方圆数十里的上下虚空。

    “三生浮屠意。”韦陀罗汉面上迷茫消散,目光震惊,脱口而出道。

    其人周身刚毅威严的气度都是微微一滞,眸光几下流转,方神色如常。

    显然,脱得心神幻境,并非像韦陀面上表现的那般轻描淡写。

    韦陀目光微凛,不过却是爽朗笑道:“贫僧倒没想到,陆道友还是个痴情的种子。”

    方才的泠泠琴音之中,隐隐有着对于女子的思念。

    韦陀眼眸微不可察地恍惚一瞬,心中就是叹了一口气。

    这陆北方才竟然以琴音悄融三生意境,引得他沉沦心神幻境,差一点儿就沉沦三生了。

    此子想法不错,可惜境界不够。

    韦陀哑然失笑,且不提他作为真仙强者,早已真仙神意加身,真灵仿若琉璃通明透彻,万邪不侵。

    单说他一身佛法禅理,明心见性……一颗百折不挠的道心更是坚若磐石,不可动摇。

    岂是这区区邪魔外道的神通可以蛊惑的?

    若言洗炼道心之能,佛门才是这左道旁门神通的集大成者。

    心念及此,韦陀会心一笑道:“陆道友所奏曲子颇为动听,但却无有晨钟暮鼓,令人不由心生无限欣然之意。”

    红儿公主明眸光芒也是渐渐黯淡,晶莹如玉的面容上,不禁有些失望之色流露。

    心道,果是不能对付韦陀吗?

    就在这时。

    曲音再变。

    陆北面容惨白,拨弄琴弦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琴音仿若流水一般,无声流淌在虚空之间。

    “咔嚓。”

    以天界的虚空强度都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强大力量,隐隐有些碎裂之声响起。

    韦陀神情大变,倒不是为这神通的威力感到恐惧,而是这种力量……

    正待出言询问,沉毅的面容陷入迷茫之中。

    一万三千年前。

    西方须弥山下的某处小千世界之内。

    一座起伏连绵的山峦上,青石铺就的台阶延展而上。

    于枝叶婆娑的金色菩提树之间,有着一处金光万道,檀香缭绕的佛门圣地静静坐落。

    华美的宫殿、碧绿的湖泊、苍郁的松柏、精致的花圃,在一众身穿月白僧袍的沙弥眼前,有着别样的禅韵。

    韦陀面容肃穆,小心翼翼地踩着澄明的玉阶,在几位比丘尼的迎接下,向一座宫殿恭谨行去。

    世尊投影三千界,将要在殿中说法,韦陀和此地行色匆匆,一脸虔诚的众僧一般,心中不胜欢喜。

    韦陀在殿中听世尊说法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不见疲态,反而神采熠熠。

    心思通透明悟……灵台金光烟柱直直升起,足下五彩莲台幽幽闪烁,心怀大畅,步步出得殿外。

    忽然途径一处花圃,韦陀视野之中,发现一株通体枯萎焦黄的花树。

    无精打采,奄奄一息。

    韦陀静静伫立半晌,眼眸微动,以手掌轻轻抚过花树枝叶。

    花树顷刻之间,青葱一片,通体流光澄莹,仿若碧玉生烟,余流翠微。

    彼时,西方天空突然彩霞漫天,灿然似锦。

    韦陀心有所感,忽而抬头望去。

    刚毅果敢的面容上,就是露出由衷的欣然之色,淡淡一笑,径直缓缓离去。

    如此百年一次、七日七夜的世尊说法,韦陀皆是在花圃旁的花树旁伫立停留片刻。

    直到某一日傍晚,韦陀临近成就长生真仙,望着身旁突然在风中摇曳不止的花树,叹道:“贫僧已知你开了灵智,心中可有何言?”

    这时,花树飒飒作响,韦陀摇了摇头,正待转身离去。

    花树突然剧烈晃动,扑簌之声在渐渐晦暗寂静的山林古寺中,遥遥传去,宁静悠远。

    韦陀停下脚步,回头笑了一笑,顿声道:“你这是让贫僧在这里等上片刻吗?”

    韦陀索性不再离去,静静站在那里,望着斑驳一地月影的花树,眼眸深沉,默然不语。

    月上中天,弦月如钩。

    倏然,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本自抬头望月的韦陀缓缓转过头去,目露惊异。

    只见清莹花树之上,遍布其大如盘的白色花朵,在如水月光之下,美得惊心动魄。

    韦陀笑了起来,恍若星辰明亮的眼眸之中依稀有着玄妙光晕无声流转。

    一身气息倏然上扬,虚空之中,有天花乱坠,异香扑鼻,佛音光晕,煞是瑰丽。

    “昙花一现为韦陀,情深不悔是婆娑。”

    一个身穿月白色僧袍,面容俊秀,眉目疏朗的青年和尚,远远走来,嘴角尚带着一丝笑意。

    “韦陀,你可悟了?”月光之下,金蝉子白皙如玉的面容,圣洁庄严。

    “贫僧……唉。”韦陀轻轻叹了一口气,眼角有着一滴晶莹悄悄落下。

    “吧嗒……”

    晶莹泪珠落在仿若清水流动的澄明玉阶之上,韦陀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而在朦胧月光之下,韦陀身后那株昙花花树已然枯萎一片,片片树叶扑簌而落。

    金蝉子轻轻弯下腰来,捧起一把焦黄乌黑树叶的同时,挥手将落在地上的晶莹泪珠摄来,喃喃道:“值得吗?”

    月晕淡去,天际越发漆黑;风声呼啸,花树摇曳更甚。

    离恨天。

    韦陀缓缓睁开眼眸,眼前虚空除却几朵悠然的祥云之外,再无一个人影。

    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闪烁,“陆北,贫僧不知是该感激你,还是该怨恨你。”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红色流光闪烁而来。

    欢喜罗汉神色惊异地来到韦陀面前,好奇问道:“菩萨,那二人呢?”

    “走了,贫僧也先回去了。”

    韦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欢喜罗汉,微微颔首,再不多言,踩起脚下五彩莲台,向远处遁去。

    从其方向来看,竟然是往须弥山而去了。

    他要拿回那滴眼泪!

    韦陀心中如是想道。

第二百零五章 无人舟自横(卷尾)

    西牛贺洲。

    一叶扁舟,在明月之下,从芦苇丛中静静驶向一望无涯的碧水之上。

    红寥花繁映月,黄芦叶乱摇风。

    轻舟之下,水波杳杳流淌,远处垂柳樨花飒飒作响,光影斑驳的河水两岸有着片片大如圆盘的荷叶。

    清风微起,颗颗晶莹饱满的水珠随着纹路清晰的绿叶向下滑落。

    “滴答,滴答。”

    孤寂月夜之下有着几只水鸟掠过水面,鹧鸪声清灵悦耳,夜色越发静谧如水。

    陆北神情沉寂,端坐在舟头之上,心思莫名。

    舟头摆着一方精致的木几。

    几案上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瑶琴,瑶琴之侧则是放着一个青玉葫芦。

    不远之处站着一袭宫装长裙,身姿玲珑曼妙,仿佛要乘风飞去的红儿公主。

    暗香浮动,夜色朦胧。

    红儿公主明眸皓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衣袂飘飘,不似凡尘中人。

    此刻一双明眸溢彩涟涟,望着舟头之上,眉目疏朗,神情默然的男子,心中仿佛有一根弦在被轻轻拨动。

    “陆北,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红儿公主明眸熠熠闪烁,轻声说道。

    此刻浑然不似身份高贵的天庭大公主,仿若一个心性明澈,娇憨可爱的少女。

    头上三千青丝随风吹起,露出修长雪腻的脖颈,冰澈莹润的细腻肌肤,在月光之下,泛起精致如玉的光泽。

    陆北抬头微微一笑,顿声道:“你把镜子的另一半给我……我就告诉你。”

    闻听此言,红儿公主面上欣喜之色不见,目光渐渐冷漠,晶莹玉容重新恢复冷艳神韵。

    然而,待到望向陆北抚琴的右手之上,那清晰可见的牙印之时,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刹那花开,明媚动人。

    “你笑什么?”陆北神色疑惑地望向红儿公主,顿声道:“其实,那件灵宝,在你手中作用不大。”

    红儿公主明眸微动,仿佛有异样的神采,轻轻抿了抿唇,清声道:“是不是本宫将那另一半给你,你就会放本宫离开?”

    说着,复杂莫名的目光望向陆北,也不知在等待着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陆北目光深沉,缓缓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挽住了红儿公主犹如夜色微凉的纤纤素手,“不一定。”

    红儿公主芳心剧烈颤抖,本自微微有些烦闷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明媚起来,仿若一剪秋水的明眸,忙不迭地躲闪着眼前之人灼热的目光,“为什么?”

    声音隐隐有些发颤。

    “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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