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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问道长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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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北眉头微皱,沉吟道:“接下来,陆某可能要往荆南一行。”

    洞庭龙君没有细问陆北为何要去荆南,而是转过脸来,问谢秋荻道:“那谢姑娘呢。”

    谢秋荻星眸熠熠,清冷的峨眉上挣扎了些许,方红着俏脸道:“小女子,无处可去……可能要……一直跟着陆公子了。”

    谢秋荻螓首微垂,娇躯微颤,说到后面,声音已然是几不可闻。

    陆北见此女清冷面容上,含着几许娇羞的情态。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掌中的赤霄剑。

    元章沉吟半晌,右手捻着一缕胡须道:“以本君之见,陆小友实在不适合与谢姑娘同行。”

    就在陆北若有所思,谢秋荻神色一愣之际。

    绿荷杏眼微瞪,脱口而出道:“陆公子一人上路,可小姐怎么办。”

    此话一出,谢秋荻俏脸微寒,冷声喝道:“小荷,不可失礼”

    小丫鬟绿荷自知失言,忙低头不语。

    元章淡淡一笑,对绿荷的插话也不以为意。

    陆北清咳一声,沉声道:“龙君的意思,陆某明白了。谢小姐的确不适合与陆某同行一路。”

    闻听此言,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北的谢秋荻,一双星眸开始黯淡起来。

    陆北清咳一声,端起茶盏,眼眸低沉,轻嗅茶香,呷了一口。

    他而今劫数缠身,步步唯艰,如何能够再连累谢秋荻呢。况且此女对他的一些微妙心意,他是知道的,但可惜……

    想到此处,陆北眼眸转寒,放下茶盏。再次攥紧了赤霄剑,神剑似乎明悉了主人的心意,在指间轻轻颤鸣。

    陆北问道:“龙君,是否对谢小姐的去处有所安排。”

    元章沉声道:“而今谢姑娘身为鬼魂之躯,最好的归宿其实是转世投胎。不过,本君观谢姑娘清光透体,想必是得了鬼修之法。”

    谢秋荻神色清冷道:“龙君说的不错,小女子在【锦瑟】瑶琴中的确得了鬼仙法门。”

    “鬼仙么。本君有一提议,不知谢小姐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元章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朗声道。

    谢秋荻眸光微转,柔声道:“龙君,且言无妨。”

    元章顿声道:“本君有一友人,在阴司地府执掌游方殿。谢姑娘若是不嫌弃,本君可以书函一封,让谢姑娘去地府任一游方御使。”

    言及此处,元章叹口气,似乎感慨道:“鬼仙入得福地,成就地仙。实则也存不过二三百载。当然,谢姑娘若想投胎转世,本君也愿相助于你。”

    陆北觉得洞庭龙君的提议对于谢秋荻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其实,元章是倾向于谢秋荻能够去地府任职的。虽说仍有着寿元之限,但也有一丝极小几率,神品晋升,踏入神道。

    而找寻福地,阴神成就地仙。不说福地难寻,就算侥幸成就地仙。实则也仅仅是伪仙,多苟延残喘些时日罢了。

    而投胎转世,前尘尽忘,真灵蒙昧,更是莫大凶险。多半来世泯泯于众生之中,入不得道途。

    又怎比得眼前可以看得到,抓得住的机缘。

    谢秋荻眉宇清冷,眼眸微不可察地望了陆北一眼。

    螓首微抬,凝声道:“秋荻愿遵龙君之议。”

    见事情说定,元章慨然道:“好,本君便书函一封,近日你就可去地府任职了。”

第七十六章 谁家熊孩纸

    元章行事颇为雷厉风行,这时就道:“你二人在此稍待,本君去写封书函。”

    话音刚落,起身便向殿外走去。

    临走之际,心思一动,朗声笑道:“绿荷,你过来一下。本君有些关于你家小姐的话,要吩咐于你。”

    绿荷心思虽然天真烂漫,但也知道洞庭龙君此举是要把空间留给陆北和谢秋荻二人独处。

    当即也就识情识趣地出了偏殿。

    此时偏殿之中仅余陆北和谢秋荻二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起来。

    陆北凝神望去,只见谢秋荻一袭青裙玲珑曼妙,容颜清冷如寒玉,青丝秀发如瀑,偏过头也不看自己。

    陆北清咳一声,涩声道:“秋荻小姐,陆某……”

    谢秋荻灵动的双眸转动,柔声道:“陆公子,不必多言,秋荻都知道。”

    陆北沉默良久,眼眸微暗。

    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撩过眼前这位清冷空灵的闺阁小姐,以致于……

    或许陆北永远不会知道,当自己在漓水郡帮她诛杀仇人江盛之时,眼前温婉清冷的少女就对陆北有了些许的微妙情愫。

    而今陆北背着【锦瑟】千里迢迢,又为她再三恳求龙君医治魂伤……少女心思虽然如水晶般澄澈无比,但也复杂多变。

    缘不知何起,一往情深。恨不知所终,而纠结流离。

    情之一事,向来难解。始于脸红,终于眼红……古今概莫如是。

    陆北心中长叹一声,也不多言。自身后取过【锦瑟】瑶琴,横于膝前,意兴阑珊地抚动两下。

    叮咚之音,回荡在殿中。

    陆北沉声道:“既然谢小姐已经决定,那么此琴也该物归原主了。”

    谢秋荻娇躯微颤,星眸之上蒙了一层水雾,冷声道:“不必了。”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既然无处觅知音,此琴在自己手中与否,又有什么必要呢。

    陆北沉声道:“可此琴是一件幻级灵宝,对于谢小姐在地府也是有大用的,毕竟……”

    “不必了……你若不喜,尽管随意丢掉即可。”

    谢秋荻神色冷漠,玉容清冷如霜,毫不客气地打断陆北道。

    幻级灵宝,她很稀罕么。

    她只想将此琴给人留个念想而已,她的东西难道就这般让人嫌弃么。

    陆北见此,深知谢秋荻心性决然。若非如此,当年也不至于不堪受辱,在江盛迎婚之前,悬梁自尽。

    陆北不再多言,收起【锦瑟】瑶琴,用软布条缠绕几圈,小心翼翼地包好。

    见陆北神情专注,举止小心翼翼,谢秋荻清寒的目光方暖了几分。

    当然,她是不知道的。

    陆北此时考虑的却是,拿着这幻级灵宝到处招摇,恐怕就要多惹祸端了。

    就在二人心思各异,气氛诡异之时。

    洞庭龙君元章此时爽朗的笑容响彻在殿外,后面跟着小丫鬟绿荷亦步亦趋。

    元章朗声道:“信函已经写好了。”

    说着,便将一封书函递给了谢秋荻。

    陆北此时也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道:“龙君,既然事情已经议定,陆某也不多留了。还望和柳兄带个话,就说陆某先行一步。”

    元章望向陆北,眼神在赤霄剑上微微停留了下,方道:“恩,你一路保重,本君也不送你了。”

    陆北拱了拱手,背起【锦瑟】瑶琴,提起赤霄剑,身形挺拔而出,在一个红衣婢女的引领下,向偏殿外行去。

    谢秋荻望着陆北消失的背影,久久无言。

    “谢姑娘,不必担心了。赤霄剑主,绝然不是短命之相。”

    元章见谢秋荻目光熠熠,眼底隐隐有不舍之意,下意识地出言劝解道。

    “龙君说他是短命之相?”

    谢秋荻神色微变,出言问道。

    元章暗暗后悔自己多嘴,连忙打了个哈哈道:“本君刚才说了么,怎么不记得说过了。”

    谢秋荻心思灵动,再想到陆北一直咳嗽不断,面色苍白无比。自以为猜到了某些真相。就是急切问道:“龙君,还请直言相告。”

    元章见谢秋荻神色凄苦,语气急切,微微收敛悄然泛起的怒意,沉声道:“谢姑娘,本君不会向你解释。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言尽于此,不必多言。”

    元章身为真仙,对陆北近距离观之,如何不知陆北身上因果重重,命格扑朔迷离。

    就算是他,都不会强行参合其中。

    因此,见陆北眉宇血煞之气萦绕不散,又似乎肺寒入体,咳嗽不止,他也只当未见。

    谢秋荻虽然暗暗担心,但也知道陆北已经离开,也再难追寻。

    既然如此,还不如去阴司任职。

    哪怕万一……还有再见之日。

    谢秋荻心思灵动慧黠,也不再多言,以免近一步恶了元章。

    且不提洞庭龙宫此时的场景。单说陆北随红衣婢女出了洞庭水晶宫。

    这时,仍是先前的那位绿衣俏丽婢女来到陆北面前,要带陆北向岸上而去。

    陆北沉声道:“这位姑娘,可否带陆某渡过洞庭湖,直达依连湘水的对岸。这样,陆某也就不需另行乘船了。”

    绿衣婢女眉眼弯弯,如绿珠般的大眼睛,灵动无比。

    闻听此言,就是神色踌躇道:“公子,婢子唯恐法力不足,不足以渡过云梦大泽。而且,法舟都是定点运送的。”

    就在陆北打算无奈放弃这个想法之时。

    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穿着雪莲素色宫装长裙的少女,款款而来,柔声道:“陆公子,我来送你吧。”

    绿衣婢女盈盈行了一礼,谦卑道:“婢子参见四公主。”

    此女正是四公主元青罗,只见元青罗眼睛尚带着哭泣后的红肿,脸颊红润,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元青罗似笑非笑地道:“涟衣,你先回去吧。这位陆公子,由本宫亲自去送。”

    陆北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转过脸婉拒道:“怎好劳烦四公主……”

    元青罗雪白滑腻的两颊肌肤上,梨涡浅笑道:“怎么会麻烦呢。陆公子,请吧。”

    陆北心中长叹一声,知道元青罗肯定还在怨愤自己先前求取【三生三世唤灵丹】一事。

    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他早已过了中二的心理年纪,深知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更不会天真的以为宇宙万物都应该围着他去转。

    元青罗年纪虽大,但看着也似乎十五六岁,少女心性娇憨可鞠,与其二姐情谊深厚,他还是很欣赏此女的。

    陆北想到此处,心绪微定。

    当即不再犹豫,跟着玉容上隐隐有着古怪之色的元青罗,踏入那一叶青舟,向洞庭龙宫外的洞庭湖上行去。

    但没过多久,陆北只想说,这他妈……谁家的熊孩纸。

    陆北浑身衣衫湿透,累的气喘吁吁,仰头望着迢迢星汉上的点点繁星,低声骂道。

    任谁被撂在一里外的湖面上,一路奋力游到岸边,谁都会骂。

第七十七章 天地为炉兮

    银河浩瀚深邃,偶有几颗流星,划过墨色的天穹,绚烂至极。

    陆北躺在酥软的草丛上,出神地望着如炉鼎倒扣的星空。

    不远之处,荷叶蛙鸣三两声。

    起伏的胸口,气息开始平静。冷眸却渐起怅惘,心生波澜。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功。

    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众生皆在这方炉盖下,苦苦挣扎,不得超脱。

    纵然生前何等惊才绝艳,风采绝伦,也不过如流星一般,稍纵即逝。

    念及此处,陆北强行驱逐阵阵来自灵魂的困倦之意。

    知道这时浑身湿漉漉的,实在不适合在此处睡下。

    陆北连连咳嗽了几声,慢慢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水迹。背起【锦瑟】瑶琴,提起赤霄宝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方一处星火之地而去。

    星夜孤寂,清光微微。

    酉时。

    陆北步履蹒跚,终于来到一处繁华的县城,城门两侧串串灯笼高悬,一个年轻更夫在西城门洞,偏头靠着青砖墙,嘴角涎水流着,打着瞌睡。

    铜锣,梆子在怀里耷拉放着。

    冷风袭来,年轻更夫一个哆嗦。

    铛……

    铜锣落地,在宁静夜空中,传的格外深远。

    年轻更夫惊的跳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似有所觉,向不远处看去,只见昏黄灯火之下,一袭青衣的少年,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年轻更夫突然被人打搅好梦的怒火,还未来得及涌起。

    一阵清朗略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

    “这位小哥,夜里风大,莫要着了凉。”

    少年苍白面容上,尽显逆旅风尘之色,如星辰般的眸子熠熠闪烁。

    年轻更夫神色一清,仔细打量了眼前少年一眼,见其浑身湿漉漉,衣袖尚滴着水珠,好似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本要嗤笑其不管好自己,还管他人的闲事。

    然而目光倏然瞥到少年掌中那柄宽大的宝剑,这话终究没说出口。

    陆北见这更夫神色呆呆,轻声笑道:“小哥,此处是何地界。”

    年轻更夫瘦弱的脸孔上,神色回复。

    小心翼翼道:“公子,这里是江夏郡,此地正是郡治武陵县。看公子您这一身水,是要找家客栈安歇么。”

    陆北心中一叹。

    武陵县,自己竟然被洞庭龙宫家的刁蛮四公主,给撂在这里了。

    本来只需要,从云梦大泽直入湘水,乘船走水路,就能在旬月内到达零陵郡的,而今这番一耽搁,可谓横生枝节。

    只能先行陆路,去衡阳找寻渡船,再入湘水了。

    听到年轻更夫之问,陆北心中一动,不过也不以为意。

    就是慨然道:“正有此意。”

    年轻更夫面上一喜,笑道:“公子,县城正在宵禁,里面我底熟的很,你随我这边走。”

    陆北听言,微微点了点头。抬步跟上一脸喜不自胜的更夫。

    没过多久。

    二人来到一处客栈。这家客栈有着三层楼,装饰颇为精致。陆北在更夫的引领下,登记入住。

    陆北用过饭菜,沐浴一番,就暂且入住在这家客栈之中。

    一夜无话。

    翌日。

    陆北醒来,洗漱一番。在客栈伙计的招呼下,到楼下用饭。

    清晨之时,武陵县城,慢慢喧嚣起来,老百姓也开始一天的忙碌。

    就在陆北吃着小笼包,小口喝着稀粥之时。突然,一阵呼唤声自不远处传来。

    “陆兄?”

    陆北循声转眸望去。

    只见一个气度沉凝,风采飘逸的青年文士,在离着门口不远的地方微笑地望着自己。

    竟然是此人……陶。

    陆北面上讶色一闪而过。

    这时,陶缓步走来,清声笑道:“陆兄,方才看着这桌背影眼熟,试着唤了声,不想还真是你。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陆北先前曾在洞庭湖岸边与陶相谈甚欢,对其人洒脱性情,也算颇为欣赏。

    当即起身朗声笑道:“陶兄,别来无恙。”

    二人叙话一番。

    陆北听闻陶刚刚乘船而返家乡,还未用过早饭。当即又吩咐伙计,叫了一屉包子和一碗米粥。

    陶也不矫情,二人边吃边谈。

    这时,陶低声道:“陆兄,还未曾告诉你,那狂生许仰嫉恨你抢了他龙宫文华宴的名额,四处派人寻觅于你,似有加害之意。而且齐王好似也对你有所不满,言你在岳阳楼狂悖无礼,若非忌惮龙宫……”

    说到此处,陶顿了一下,神色庆幸道:“还好,陆兄吉人自有天相。”

    陆北眸子闪烁了下,心中明悟道:“还真是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啊。”

    自己被龙宫四公主一番戏弄,虽然狼狈了些,但也免了一些无谓的厮杀。

    虽然无惧许仰的小人行径,但一路而来,他步步染血,以杀伐历劫,多少也是有些厌倦的。

    陆北转而笑道:“多谢陶兄为某担忧了。不过纵有一二宵小拦路,陆某也是不惧的。”

    陶知道陆北此言不虚,毕竟其人剑术精妙绝伦,当日他在岳阳楼也是亲眼见过的。

    二人说完一番话。

    陆北才知道陶原来正是江夏郡本地人,二人言谈中,陶趁势邀请陆北去家中做客。

    陆北便慨然应允。

    陶家在武陵城南住着,两重青瓦院落,藤萝低垂的院墙外面种着七株枝干冷峭的腊梅树。

    见此,陆北笑了笑,清声道:“不想,陶兄还是个妙人。这七株梅花树,可有什么讲究么。”

    陶洒然笑道:“还未告知陆兄,陶某平生喜爱画梅沽酒,人称七梅先生。”

    陆北肃然道:“陶兄真是隐士风流。”

    陶淡淡一笑,也不以为意。

    见此,陆北对其人性情更多了几分认可,心下暗暗点头。

    步入陶家,正厅之中,两张木椅之上,二人分宾主落座。

    这时,里间厢房处有人听到外间动静,一个布裙荆钗的老妇人,拄着松木拐杖,颤巍巍地走出来。

    老妇人六十多岁年纪,一头银发被梳理的整整齐齐,拢成发髻,横插一枚松纹木簪束着。

    刚一看到陶,苍老面容上满是喜色,神色激动道:“儿,你回来了。”

    陶忙去搀扶老妇人,并向陆北介绍。

    陆北正容道:“小子陆北,见过老夫人。”

    老妇人面容慈祥,笑道:“你是儿的朋友吧。快坐下,老身给你们沏茶。”

    说着老妇人就要去提几案上的茶壶,为二人沏茶。

    陶抢先一步去提过茶壶,忙不迭劝解道:“娘,你身体不好,这些还是我来吧。”

    老妇人也不再坚持,笑着说落道:“你啊……儿,依着为娘说,你也该成个家了。成天一个人照顾着里里外外,不是个事儿啊。”

    陶闻听此言,面上有着些许尴尬,含糊不清地道:“这事先不急,以后再说吧。”

    “还不急……想我陶家,自先祖陶桓公始,官至一朝侍中、太尉,荫泽三代。而今你不出仕,一心要作什么山野隐士,为娘也不逼你。但为娘想给我陶家留个香火,都不成么。”

    陶母似乎催婚催上了瘾,这时浑然不顾还有陆北在场,右手用力顿了顿松木拐杖,当即就沉着脸对陶训斥道。

    陶神色唯唯诺诺,目光忙向此时正一脸好笑的陆北示意。

第七十八章 桃花源记事

    陆北此时清咳了几声,提醒道:“陶兄,你不是在龙宫得了一株星华草么,怎么不给伯母拿出来看看。”

    陶闻听此言,忙转移话题道:“娘,这次我去岳阳,给您从洞庭龙宫处,向龙君讨了件宝贝。”

    陶母闻听龙宫之言,又听到陶见了龙君,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惊疑不定道:“你去龙宫了,那可曾见到龙王。”

    陶微笑道:“娘,我自是见到了龙王,而且给你求来了一株仙草,助你调养身体。”

    说着,陶自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杏木盒子,轻轻地放在桌案上。

    缓缓展开,【水源星蕴六叶草】星华夺目,清香幽幽,一看便是仙家灵药,不同凡品。

    陶母双手接过木盒,惊异道:“我儿……果真见过神仙了。”

    陶欣然道:“娘,儿子没骗你吧。这神仙之说,并非空穴来风吧。”

    闻听此言,陶母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一沉,冷声道:“你还惦念着修仙的事呢。”

    “我们陶家祖上一脉单传,你要想着留个香火,传宗接代,光耀门楣,别整日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株仙草,我替你收好,来日我托人给你说个大方灵秀的姑娘,正好当作聘礼。”

    说完,陶母拿起装着仙草的杏木盒子,兀自进了里屋。

    这时,陶方转过身来,将茶碗端过来,笑道:“还未谢过陆兄,方才为我解围呢。”

    陆北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抬头好奇地问道:“陶兄,怎么还没成家么。”

    陶苦笑道:“陶某少年之时,偶见仙人,遂生求仙访道之意,浪荡七八年。后来高堂年迈,需要人侍奉,渐渐就息了此心。

    而今,不过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而已。”

    陆北微微讶异,心道陶此人竟然也曾生过访仙之心。

    当即笑道:“陶兄品性真挚,志向高洁,陆某很是钦佩。不过令堂方才的话语其实也并没有说错。

    传承香火,这是人伦大道。婚姻之事,陶兄的确需要考虑一二了。

    退一步讲,陶兄成家之后,难道就影响到寄情山水了么。

    陆某以为不然。

    况且,陶兄家境虽简素了些,但陶兄可知,世间并非所有女子都是那般嫌贫爱富之人,若有一佳人与陶兄性情相得,夫妻二人琴瑟和谐,岂不是一件美事。”

    陆北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颇觉口渴。

    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微笑着望向陶。

    听闻此言,陶也是若有所悟,就是冲陆北拱了拱手。

    陆北笑笑,不以为意。

    过了一会儿,二人又叙话几句。

    陶突然道:“陆兄,不知你最近可曾听到一件趣事。”

    陆北目光疑惑道:“哦,是何趣事。”

    陶沉声道:“对了,忘了陆兄方到荆楚未久了。数日之前,武陵有一渔人在沅水捕鱼,缘溪而行,忘路之远近,误入一桃花源之中……”

    见陆北神色古怪之极,陶眼神诧异,顿声问道:“莫非陆兄听闻过此事。”

    他如何没听过,这熟悉的初中课文既视感,如何不让他一度想起曾经被【桃花源记】支配的恐惧。

    再念及此地正是武陵,眼前这人又姓陶,院墙外还植着七株梅树。

    陆北嘴角微微抽搐。

    这世界……够乱的啊。

    其实有此种种,并不奇怪。

    此界如何会像前世地球历史一般,前世中华历史上下五千年,此界仙人一个打坐,恐怕就过去了吧。

    而且,此界仙人众多。

    晋朝之后,五胡乱我华夏,神州几近倾覆,苍生嚎哭于野。

    这些仙人若还能如泥雕金塑一般,端坐其上,安享万民香火供奉。

    岂不荒唐。

    陆北眼眸一闪,不再多思。

    继而笑道:“陆某未曾听说,只是感到此事颇为稀奇,莫非是什么仙人洞府不成。”

    陶思索道:“陶某也是不知,不过听说江夏太守,后来曾派人寻找一番,但终究无果。”

    “那陶兄的意思呢,莫非陶兄有寻找的打算。”

    陆北出言问道。

    陶笑了笑方道:“陶某虽息了求仙之心,不过仍想试着探寻一番,寻幽探奇,也是一件雅事。”

    说到此处,陶心中一动,神色期待地问道:“不知陆兄,有无此等打算。”

    陆北端起茶盏,沉吟不语。

    他有些心动。

    他此番从巴蜀之地而出,除却退掉那张婚书之外,就是要寻找名山大川,求取修仙法门。

    这两件事,其实一点儿都不简单。

    退婚,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对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而且据钟判分析,何家小姐极有可能是一位天仙大能转世。自己似乎成了此女的真仙劫数。

    这劫数到底意味着什么。是自己不死,她就不成道么。

    还是什么其他的意思。

    陆北想到此处,心绪本能的感到一些烦闷。

    不过,找寻修道法门,是自己早已定好的目标。

    桃花源么,不定是什么洞天福地。试着去探查一番也好。

    陆北微微一笑,应允道:“陶兄此议,正好我之心意。”

    陶见陆北应允,心怀大畅,喜道:“好,陆兄,明日我就去找寻船只。”

    陆北见陶惊喜神色。心道,陶虽自言息了求仙之心,但未必没有残存着一丝念想。

    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古今多少隐士的梦想,这心思……如何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呢。

    “明日,你又要去哪里。”

    陶母此时从里间而出,听到陶这话,就是问道。

    陶讪讪笑笑,正不知如何回答。

    陆北解围言道:“伯母,我与陶兄明日打算泛舟沅水,游玩一番。”

    陶母见陆北出言,眼底疑惑之色稍霁,嘱托陶道:“那你路上小心些。”

    闻言,陶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陶又道:“娘,那株仙草你莫要藏着了,正好用了,给您老人家调养身体。”

    陶母拐杖一顿,低声喝道:“调养什么身体,娘身体好的很。就是放心不下你。你不必说了,那仙草是给我未来儿媳妇的作聘礼的。”

    陶目光一滞,知道自家老娘一手将自己拉扯大,向来说一不二。

    不敢反驳,只得沉默不语,长吁短叹起来。

    陆北看着这一幕,心绪多少有些复杂。

    自己前世幼年失孤,根本未曾享受到丁点儿的亲情。

    对亲情这种近乎奢侈的东西,他是既羡又惧的。

    不知,若自己幼年之时穿越此身,父母尚在,承欢膝下,尽叙天伦。自己是否会狠下心来去执意访仙求道。

    想到此处,这个问题一时间竟然让陆北怔住了。

    良久之后,陆北突然为自己的矫情自失一笑。

    眸光幽幽。

    前世今生,自己终究是一个人啊。

第七十九章 峰回路转处

    陆北与陶又说了两句闲话,吃了几盏茶,陆北借口有事,便告辞出了陶家。

    此时,日头正悬。

    秋日,半晌午的阳光洒在人的身上,暖意融融。

    陆北向客栈而去,转过几道巷口,来到客栈外。

    突然远远见着,一个腰间别着斧头的樵夫,扛着两大捆干柴大步而来。

    近处而观,这樵夫是一个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略黑的面容上汗津津的,但却给人以昂扬之感。

    此人身穿粗布衣衫,脚蹬一双布鞋,布鞋手工纳底,线头针脚绵密,不过尚残留着草汁和晨露。

    “借过。”年轻人憨厚地冲陆北一笑。

    陆北为其让过路途,迈步进入客栈。

    耳边依稀传来对话声。

    “你这几天怎么没来送柴火。钱掌柜的都发火了,说你小子再不来,就不收你送的柴火了。”

    一个伙计大声道。

    “小虎哥,您别生气,替我给钱掌柜说说,前几日家里老娘得病了,我就没上山,你也知道我娘眼睛两年前就看不见了,我得留在家里照顾她老人家不是。”

    陆北上了二楼,一个憨厚的声音隐隐传来,渐渐模糊了。

    回到房间,陆北关好房门,坐在床上,自包裹中取出【锦瑟】,百无聊赖地抚弄着琴弦。

    心中想着心事。

    自来到这方世界也有一两月了,一路走来,惊心动魄,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因果犹如一团乱线,根本不知从何时理清。

    劫难也恰似套在脖子上的绳子,越拉越紧。

    自己未必没有想过躲避,但躲避又能如何。

    劫如千千结,岂是区区躲避就能躲避的开来。

    自己每一次做出一个选择,一条新的线就会展开。

    庆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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