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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赤雪-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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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战越勇的三人很快便将桌上那些美酒喝了个精光,细细看去却是个个醉意全无,浑身上下散发着满足愉悦之感。

    如此景象倒让楼上的白羽仙心下安定不少,至少目前为止,娄胜豪尚没有杀人害命之举。

    以一记干净利落的旋风腿将桌上的空酒壶统统踢到地上,娄胜豪摇晃着微红的面颊对准酒楼掌柜招了招手:“还有什么好酒,全部拿上来!”

    “这、这……”酒楼掌柜很是难为情的皱起了眉头,似是有些不大情愿,却又碍于娄胜豪的威严而不敢不从。

    “……有。”酒楼掌柜紧抿着嘴唇吐出这个字来,脸上的表情彰显着他的无可奈何。

    这样不情不愿的态度自然是要引起娄胜豪不满的,只见他将手关节捏的“嘎吱”作响:“要好酒!千万别被我喝出什么猫腻来,否则我将你剁了酿酒!”

    一听这话,胆小如鼠的掌柜立时跪了下去,一双无处安放的双手抖来抖去:“这活人怎可酿酒哇!您的吩咐小人不敢不从,一定给您上好酒!”

    话音落,酒楼掌柜忙不迭挥动着袖子冲着店小二嚷道,颤抖的语气中布满了急促之意:“还不快将酒窖里的美酒全部搬出来!”

    钟离佑最是清楚那掌柜心中所存忧虑,迅速摘下腰间玉佩抛到了柜台之上:“不知这块玉佩能否抵上我妻子那顿饭钱?”

    伴着清脆悦耳的声响回身去看,酒楼掌柜的双眼瞬间绽放出光芒:“能!当然能!太能了!莫说是少夫人的饭菜钱,就连……”

    不待掌柜将话说完,钟离佑便挥出折扇抵在了他双唇之上:“不知道掌柜的是否愿意请我们三人在你这间酒楼喝上几坛美酒?”

    “愿意,小人非常愿意!”

    能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自然是惯会察言观色之辈,掌柜的立时明白钟离佑话中之意,这是想借机保他性命。

    毕竟,那块玉佩的价值已经足够支付所有酒钱。

    此时,一直安静观察局势白羽仙突然开口笑道:“真想不到帝尊竟然还有这样与众不同的嗜好,我从前竟对此一无所知。”

    娄胜豪在极度慵懒之中抬起了头:“以往都是以人参泡酒,喝腻了……今日我偏生要以活人泡酒,待到酒成之日自当分少夫人一杯共享美味!”

    从他口中听到“少夫人”这三个字,白羽仙竟莫名感到鼻尖一酸,童年那些零散回忆再次于脑海之中浮现。

    明明二人曾有过兄妹一般的情谊,这样生疏的称呼瞬间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大,一切当真回不去从前了。

    一声叹息声结束,白羽仙兀自返回雅间坐了下去,眼眸之中淌着星星点点的泪花。毕竟是从小被自己视作兄长的人,不舍之意还是有的。

    若是没有重逢也便罢了,偏生二人就在同一间酒楼之中。

    局势有些尴尬,掌柜的那颗七上八下之心再次跳到了嗓子眼:不是都答应请你喝酒了吗?为什么还要把我酿酒?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向钟离佑投去求救的目光。

    为了缓解略微尴尬的氛围,钟离佑使劲咳嗽了两声,笑道:“帝尊就别开玩笑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大的酒缸呀!我娘子更是沾不得一滴酒水。”

    语毕,举步维艰的店小二刚好抱着一大坛酒奔大厅走来,从他走路的姿势便不难看出这坛酒惊人的重量,至少也要有百斤。

    区区这点儿重量在贺持看来就是小菜一碟,他一个健步便冲了上去,稍稍抬了下手臂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将大酒坛扛在了肩上。

    每走一步都十分平稳,脸上还挂着无比轻松惬意的笑容,丝毫看不出肩头抗有重物,使得围观群众在惊呼声中鼓起了掌。

    酒坛才一落地,娄胜豪便迫不及待的拿下了酒塞,浓浓的酒香之气瞬间扑鼻,惹得他禁不住低吟了一声。

    一道亮光闪过,身形极快的钟离佑手中已然多了三只空碗,只见他笑吟吟的说道:“既然这酒是掌柜的所请,为了不辜负人家的好意自是一滴都浪费不得。”

    无比豪爽的接过一只碗,贺持仰头大笑道:“用碗喝酒才显斯文,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当钟离佑动作轻巧的将另一只碗放到娄胜豪手中时,这位高高在上的幽冥帝尊却显现出不屑之色:“我只知道喝酒要尽兴,别的一概提不起兴趣。”

    贺持才要反驳便被钟离佑伸手所拦:“大哥最是爱酒之人,还不快替我们尝尝这酒味道如何!”

    不知为何,娄胜豪心中顿感不快。

    许是因为白羽仙同在之故,他不想以杀人的方式来发泄这种情愫,只是扼住了贺持的手腕,态度十分强势:“且慢!这第一碗酒,自是由我来品!”

    纵使脾气再好,贺持的脸色也逐渐黯淡下来。

    他本不在乎这第一杯酒究竟落入谁口,只是门外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这不是公然挑衅吗?

    心中一惊,钟离佑“倏”的一下将折扇收入腰间锦袋,心道:“想来,娄胜豪已经开始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变着法子找事了。”

    其实他早在不久之前便看出娄胜豪的情绪略微有变,只因喝酒喝的痛快而不曾在意而已,如今却是想不在意也不行了。

    温柔的将贺持推到身后,钟离佑报以微笑对着娄胜豪抱去一拳:“都是我一时大意疏忽了,帝尊先请!”

    看在钟离佑的面子上,贺持也并未多做计较,反倒极其大度的双手抱拳:“帝尊,请用酒!”

    不得不说,两兄弟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可娄胜豪就是开心不起来,无名火越加旺盛,青筋暴起的双手紧攥着坛口。

    钟离佑趁机走了过去:“人一旦有了感情羁绊就会变成这样,倒不如趁机敬酒一杯赠予往事。”

第七百二十六章 饮酒(四)

    娄胜豪没有急着饮酒,而是转头向着说话之人看去,面目中竟赫然多了一丝憔悴之感:“少庄主指的是谁?”

    钟离佑淡淡的说道:“帝尊心中所想便是我口中所指,不管那人是谁也都是时候放下了……这对你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沉默了半晌,娄胜豪才哑着嗓子回道:“时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可它抹不掉那些深入骨髓的记忆。酒固然能令人醉倒一时,总还有酒醒那天。”

    其实以娄胜豪这样的身份地位与特殊性格,他并没有与很多人生出过感情纠结,无非就是放不下尚在人间的顾怀彦与眼前的白羽仙罢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白羽仙还是存有一丝情谊的。这种感情或许凌驾于主仆之情之上,却在沐寒霜出现以后与风花雪月再无干系。

    这也只能算作世事无常,谁叫钟离佑母亲所生之病只有王蛇蛇胆能治愈呢!

    至于顾怀彦那就更不用提了一生一世,知己唯一。

    无视迅速聚集过来的目光,娄胜豪以手为杯将酒水舀进了口中,凛冽的清香并没有使他开心起来。

    娄锦尘、黑冷光、孙书言、阿姣、沐寒霜、季海棠、姬彩稻等人的身影开始依次于他脑海中盘桓,一段又一段过往开始循环往复。

    “该死!”这都是他最不愿提及的人或事,自以为已经将一切都封印于记忆深处,却在几坛酒下肚后不合时宜的出现。

    搅的他心神不宁。

    距离他最近的钟离佑赶忙摁住了他的手肘,言语之中尽是温柔之意:“我知道你心里苦,今日一定好好陪你痛饮一场。”

    听过此话,努力克制情绪的娄胜豪兀自发出一声冷笑:“你是真心想要与我饮酒,还是想要保住门外那些人的性命?”

    见他眼眶趋渐红润,钟离佑迅速拦腰抱他飞至二楼雅间之中,刚好与白羽仙呈对视之姿。

    “帝尊,你怎么了?”

    除了惊愕之色,白羽仙的眼眸之中更多的还是心疼,她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竟会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个男人的泪水。

    在她的印象里,他能抗天,是没有弱点与泪点的。

    快速将他扶至座椅上,白羽仙的心头骤然一紧,破天荒的伸手拂去了他鬓角碎发:“有什么委屈不妨说出来,我们都愿意做你的聆听者。”

    这个“都”字,自然是包括钟离佑在内。

    然则娄胜豪却放肆的环住了白羽仙的腰,顺势将头靠到了她的身上:“我真的好难受,你能不能单独陪陪我?”

    明明是白天,娄胜豪竟有种被黑暗吞噬的恐惧感,这并不是他一次生出这种感觉,却是头一回在外无依无靠,未免显得有些凄苦。

    白羽仙也微微有些心慌,一双眼睛始终未曾自他身上离开,她不知道他此刻需要什么,只想给他一些温暖。

    来自朋友的温暖与关心,应该是娄胜豪这样的人最为求而不得之物吧!

    隔着两层红纱,环在白羽仙腰间的两只手臂给人一种冰冷渗骨之感。她不仅没有逃跑,反而以眼神示意钟离佑离去。

    同一时刻,娄胜豪的泪水悄然浸透了白羽仙的衣衫,同样冰冷。

    若是换做别的男人,钟离佑是决计不会放任自己妻子与其单独相处的,可他也感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无助与懦弱,甚至还有一点点害怕。

    看着他的身体微微成颤抖之势,钟离佑因为同情心而选择满足他的要求,随意嘱咐白羽仙两句便起身离去。

    当他再次以潇洒的姿态飞至贺持身边时,才发现围观群众竟已渐渐消散,连酒楼掌柜都开始预备重新迎客入门。

    钟离佑一脸平静的卸下玉箫递了过去:“掌柜的,今日这间酒楼我包了,你只管带着这只玉箫去钟离山庄的账房领钱便是。”

    这掌柜的虽然有些小气却不是太过贪财之人,连忙举起玉佩摆了摆手:“小人怎好一而再再而三收取少庄主的钱财,这块玉佩足够了。”

    钟离佑没有勉强,只是笑嘻嘻的绕到了贺持身旁,却发现他的脸上挂着难以化解的戾气。

    “大哥这是怎么了?你看上去似是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贺持没好气的指向了二楼:“你怎么能让四弟妹与那个人同处一室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生怕二楼那位听不到,贺持故意将嗓门提高。

    钟离佑快速做了一一个“嘘”的手势:“无妨,毕竟他们相识在先,不会出事的。我相信我的妻子,也相信娄胜豪。”

    此时,将门闭合的掌柜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一片狼藉的酒坛碎片了,边捡边说笑:“你们这些懂武功的人,就是和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不一样。”

    钟离佑饶有兴致的凑了过去:“您倒是说说,我们与您何处不一样?”

    酒楼掌柜道:“你们都喜欢比试喝东西,还都个个出手阔绰,随便赏些银子都够我开一间酒楼的。”

    对此,钟离佑只是笑而不语,贺持却萌生出了极大的兴致:“难不成你从前也见过比试喝酒的?”

    知道钟离佑素来与民亲切,掌柜的也开始了故弄玄虚之举:“二位不妨猜猜我这间酒楼是怎么开起来的?”

    一连猜了几个答案都是错,两兄弟终于开始尝试放弃了:“我们实在是猜不出来了,还是您说吧。”

    酒楼掌柜神秘兮兮伸出五根手指来,声音随之压低:“实不相瞒,其实我这间酒楼是一个陌生姑娘给的,她随便一扬手给了我五千两银票!”

    先是一怔,钟离佑小声问道:“您从前是做什么的?那姑娘出手如此阔绰,您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吗?”

    贺持笑道:“四弟问这个作甚,难道你要与人家比比家中财富不成?”

    拖着下巴凝思了片刻,钟离佑才极为认真的答道:“随便一扬手便能掏出五千两银票,当今武林怕是找不出几人来,说不准那姑娘还是咱们的旧相识呢!”

第七百二十七章 脆弱的男人(一)

    其实钟离佑心中自有思量,只是不轻易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道出那人姓名罢了。

    毕竟是大恩人,酒楼掌柜将她的样貌与行为举止乃至穿衣打扮都记得非常清楚,包括当天所发生的一切全部一字不落复述了一遍。

    很久之前,他有一间开在墨林峰附近的小酒馆。馆中只有他与店小二两人,生意算不上红火,却也衣食无忧,倒是乐得清闲。

    直至某日进来一位面容有损的男客,许是受人欺负心生不满之故,他不仅将酒馆一楼所有客人全部赶走,竟将所有怒气都发泄于掌柜身上。

    掌柜的从小便是敢怒不敢言的性气,店小二更是老实巴交毫无心计可言。

    原以为难以躲过这场浩劫,幸得一位面目清秀的少年及时出手救了他们,他狠狠的将那破相客人摁倒在凳子上,就此省去了诸多事端。

    后来,那破相的客人无意中在镜中瞥见自己容貌后再次气从中来,不由分说便拽住掌柜衣领怒吼起来。

    十分野蛮不讲道理,还说了一些无缘由的混账话。什么不笑就是瞧不起他之类,简直就是无事生非。

    大约一炷香过后,酒馆门前竟排起“乌拉拉”的长队,就连躲在二楼的食客都忍不住趴到窗子前观望起来。

    那场面至今想起来仍觉辉煌,二十位光头纹身的流氓各自于手中牵着一只毛色润滑无比的斑鹿。

    再后来,那破相之人便命令这二十位流氓于鹿腿处割腕取血,那位好心的少年还很善良的要求将小鹿放生。

    接下来,便发生了无比壮观的一幕:酒馆中那张略显破旧的八仙桌上摆了整整四十只碗,每碗都洋溢着鲜红粘稠的血液。

    一好一坏的两个人便开始比试饮血,二楼的食客乃至十里八村的百姓全部赶至此处瞧热闹。

    掌柜很是准确的说出那位心善的少年姓阮,他为了救一个叫四月的姑娘忍着身体不适将二十碗鹿血全部喝进了腹中。

    故事讲至此处,钟离佑的眸中忽而亮出了一抹精光:“想不到三哥竟与四月有这样的渊源,我却从来不知。”

    “三弟一直都是心善之人,做了好事也从不留名。”说罢,贺持的呼吸声也变得凝重起来,紧绷着嘴唇。

    虽见他二人面色略有古怪,掌柜的还是继续讲述着那个故事:“那个赠我银两的姑娘一直夸耀阮姓少年配的上‘侠’之一字。”

    钟离佑问道:“后来呢?那位姑娘实在什么样的境地才将银子给你的。”

    掌柜的赶忙补充道:“后来那阮姓少年身体呈现出极大的不爽,姑娘为了替他出气便将那破相之人一掌拍到了窗户外面。

    处于愤怒中的她又一连砸碎了七、八章桌子才将怨气转移。我当时吓的魂都没了,虽然无比心痛却也不敢阻拦。

    就在我暗自呢喃着‘倒霉’之语时,那姑娘起身便向外走去,由我身边经过时自怀中摸出一叠银票放到了柜台上。

    带她的身影逐渐于我眼前消失,我才如获至宝般将银票抱在了怀中,这才发现我是遇见了财神爷,足足五千两银票足够我开一间酒楼了。”

    故事讲述完毕,掌柜的眼眸中仍旧闪现着难以忽视的感激之情,想来他此生都不会忘记叶枕梨的恩情。

    贺持意犹未尽的问道:“再后来呢?那位阮姓少年是如何脱困的?”

    掌柜的使劲摇了摇头:“我得到银票便带着店小二离开了那是非之地,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呀!”

    挥手驱散掌柜,钟离佑才扶额发出了几声叹息:“果真应了世事难料那句话,三哥与梦儿皆是纯良之人,最后却不得善终……”

    贺持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仰头对着二楼喊道:“三弟与梦儿死的冤枉,老天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的!”

    “大哥息怒,今日姑且看在小弟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吧!或许现今的武林正处在晦暗之中,但我们每人都在为迎接光明而努力。”

    二人的对话尽数被二楼雅间的两位听进耳中。

    酒劲发作的娄胜豪下意识的将白羽仙抱的更紧,眼神之中多了几抹慌张的神色,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黑暗……我不要黑暗,我这辈子都不想处在黑暗之中……我也要光明,我也要能够驱散黑暗的光明……”

    瑟瑟发抖的娄胜豪此刻比小婴儿还要脆弱,最是需要别人的关心,白羽仙尝试着用温柔缓慢的拍打来缓和他的情绪。

    “帝尊不要怕,羽仙会帮你重新寻回光明的。”

    误以为被自己抱着的人要离开,娄胜豪一个劲儿摇头:“请你不要走,就这样陪着我好吗?”

    白羽仙轻笑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不要怕,我在。”

    娄胜豪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白羽仙腰间的温度逐渐浸染了他的双手。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那颤栗不止的身体逐渐安静下来,呼吸声也越发均匀。

    过了一小会儿,白羽仙才柔声问道:“帝尊可是感到舒爽些了吗?我命人为你煮些醒酒汤暖暖胃好不好?”

    紧闭着双眼,娄胜豪轻轻摇了摇头:“别!我一点儿也不想要醒酒汤……”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白羽仙也不再勉强。反倒觉得他似是比方才还要脆弱,便想着要事事顺其心意才好。

    “帝尊想要什么只管开口,羽仙一定会不遗余力完成你的心愿。”

    她的话音才落,楼下的贺持便掐腰嚷了一嗓子:“四弟没,你已经是我四弟的媳妇了,别人丈夫的事哪里轮得着你操心!”

    感同身受的钟离佑赶忙拽了拽贺持的衣袖,也是怕娄胜豪会受到言语上的刺激:“大哥,千万别这样说!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其实他真的很可怜……”

    贺持的眉头随时蹙起:“你就不关心一下你媳妇儿的安危?万一他要你们俩夫妻的命呢!难道你忘了大婚那日他曾派人搅乱了你们的婚礼吗?”

第七百二十八章 脆弱的男人(二)

    认真思虑了片刻,钟离佑还是摆了摆手臂:“此事与他无关,是他的属下自作主张而为,哥哥千万莫要冤枉了无辜之人呀!”

    今日之前,他也曾质疑过白羽仙的推断,却在见识到娄胜豪的脆弱后打消了所有的怀疑:“这样一个人心中应该极其顾念情谊,他怎么会破坏羽仙的婚礼呢!”

    提及此二字,贺持忽然愣在了当场:“情谊?他或许有,或许没有……”

    钟离佑很是惊奇的盯着他看去:“大哥为何这样说?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整个脑海都被往昔的填充,贺持淡淡的说道:“因为我在销金窝中亲眼见到过他为一个女人伤心,那个女人曾为他生过一个女儿……”

    钟离佑顺江将震惊演绎到无以复加的神色:“竟有此事?真是想不到……看上去清心寡欲的幽冥帝尊居然也有此往事……”

    贺持的脸上赫然多出一抹同情之色,随之垂下了眼睑:“唉,可惜那对母女已化作两黄土……”

    似是一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钟离佑抬起双眸微微叹了口气:“果真是个可怜人,难怪他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听过兄弟俩的对话,白羽仙的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纷繁复杂,无声的泪水悄然坠下,滴在娄胜豪的身上浸湿了衣裳。

    “身为玄穹堂的堂主,为何我对你的悲惨过去竟一无所知?难道是我对你关心不够吗?”说罢,她凭空生出一抹愧疚之意。

    纵使因为醉酒而有些神志不清,娄胜豪还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抬手便为她拭去了眼眸中的晶莹之物。

    “别、哭。”

    硬撑着挤出一丝微笑,白羽仙用手掸了掸他肩膀的泪痕:“你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凡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一定帮你办到。”

    二人近距离的面对面而站,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的分外鲜明。

    浓厚的酒劲儿再次掀起一股浪潮,娄胜豪二话不说便将眼前之人拥入了怀中:“跟我走吧!咱们回家去。”

    灼热的气息就这样拍打在白羽仙的耳畔,她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用力将抱着自己的人往外推去:“帝尊,你别这样……我已经嫁人了,我丈夫就在楼下。”

    这回,钟离佑总算待不住了,不待贺持提醒便快速冲进房间将人夺到了自己手中:“帝尊,请自重!”

    说罢,他露出藏匿于玉箫之中的宝剑刺向了对面那个人。

    这只是一种威胁的手段而已,目的是为了保证白羽仙的清白,并非真想要谁人性命。

    此时的娄胜豪连走路都开始晃悠,凡是进入眼中之物都已显现出重影,可他还是不肯倒下。

    “……我想要一个花环。”语毕,他伸手便握在了剑刃之上。

    娄胜豪只看见鲜血滴在地板上,却感受不到疼痛,甚至若无其事的对着白羽仙微笑,并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亲自上前掰开他的手,白羽仙才转头对着钟离佑解释起来:“你别怪他,他只是喝醉了……许是将我当做旁人了吧!”

    “我知道,一定是销金窝的那位姑娘。”钟离佑的心态一直都很平静,他从没有想过责怪谁。

    尤其是从贺持口中得知娄胜豪也曾有妻有女的事后,对他更加恨不起来。

    真是奇怪,这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难道就因为经历可怜就原谅他以前种种恶劣行径吗?

    轻抿了一下嘴唇,白羽仙小声解释道:“这是他第一次抱我……昔年,我们虽同住幽冥宫,却是一年到头连面都很少见。”

    钟离佑笑的很是亲切温和:“真是傻瓜……你我已是夫妻,不需要讲这些多余的话,我自信你。”

    “砰”的一声响,娄胜豪出其不意倒了下去,该是醉酒之故。

    两只手紧紧捏在一处,白羽仙一度踌躇于原地,眼角眉梢尽是担忧的神色,这一切被钟离佑看的分明。

    “你很担心他吗?”

    犹豫了片刻,白羽仙还是轻点了下头:“能不能将他带到钟离山庄休养些许光景,就当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行吗?”

    “可以!一切都按娘子的意思来办。”钟离佑答应的很是爽快,他亦不愿让新婚燕尔的妻子为这点小事增添负担。

    入洞房那日,他便知道白羽仙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自然无偿相信她与娄胜豪之间更为清白。

    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娄胜豪便不会放她离开幽冥宫。

    或许,钟离佑自始至终都忘不掉魔窟救人那件事,他亦是知道能与白羽仙能结为夫妻都有赖于娄胜豪当初的手下留情。

    加上贺持的协助,三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高大威猛的男人抬到了客房之中,恰巧就在向阳的隔壁。

    确认娄胜豪无恙,白羽仙便不敢多做停留。

    微微一笑过后,钟离佑轻手轻脚的替娄胜豪掖好了被角:“若非他今日在此醉酒,我还真不敢相信那个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幽冥魔帝会有这么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刻。”

    贺持颇为无奈的摊开了双手:“我更想不到,他会宿在你家的客房内。”

    钟离佑道:“我也没想到。”

    沉默了片刻,贺持一把拽住钟离佑的衣袖便将他往外推:“你还是抓紧时间去陪陪弟妹,这儿有哥哥看着呢!”

    “有劳哥哥多费心了,我去去就回。”正中下怀的钟离佑抬脚便走,一出门就有美人的叹息声入耳。

    “娘子何故这般愁眉苦脸?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罢,钟离佑从背后抱住了那席红纱下略微单薄的身体。

    白羽仙道:“只是想起一些无关痛痒的陈年旧事而已,夫君不必担心。”

    知道她心事重重却不肯言说,钟离佑笑吟吟的勾了勾她的鼻尖:“过段时间,为夫带你和凤翼去云阳山游历一番可好?”

    白羽仙先是一怔,继而又欢快的鼓起掌来:“当然好了!我本就有些想念小容容,刚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见见她。”

第七百二十九章 冤家路窄

    天空突然变的明亮起来,钟离佑紧攥着白羽仙的手“嘿嘿”笑着:“他刚刚是不是说想要花环?我也想要,咱们一起去采花吧!”

    自向阳门前经过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神情尚有一丝倦怠的向阳捂着后颈走出,不偏不倚撞在了白羽仙的身上。

    大喜过望的钟离佑顺势扶住了她有些歪斜的身子:“你可算是醒啦!要不要陪我们一起去采花?”

    定了定神,向阳的眼珠开始四处乱瞟:“那个混蛋呢?他人在哪里?”

    这样的称呼实在闻所未闻,夫妻二人全部愣在了原地,白羽仙小声问道:“请问……谁是混蛋?向姑娘指的可是帝尊?”

    脖颈处的酸痛逐渐消失,向阳一个转身便靠在了圆柱上,言语间仍旧不乏疲惫之感:“帝尊?你说谁?娄胜豪吗?”

    犹豫了片刻,白羽仙还是点了下头:“嗯。”

    “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他可不就是那个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混蛋吗?”小姑娘指责起娄胜豪还真是头头是道。

    随着情绪的波动,向阳的语调逐渐提高,心中的愤懑再次喷薄而出:“如果不是他管教不严,我柳姐姐何故会遭此劫难?可怜我那容容小小年纪便要与生母分离,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因着那“混蛋”就在内室休养,谁也不知道他何时醒来,若是恰巧被他听到只怕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想着这些,钟离佑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小点儿声,千万别被旁人听了去。”

    向阳二话不说便推开了那只手,颇具气势的掐起了腰:“我乃堂堂雪神宫宫主,有什么好怕的!”

    “少庄主一番好意,就怕有些人不肯领情!”话音落,娄胜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走了出来,紧盯着向阳看去:“原来柳雁雪已经下台了,难怪你会如此嚣张狂妄。”

    站在身后的贺持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向阳所言他也听清楚了,可他怎么拦得住娄胜豪呢?

    夫妻二人的呼吸声逐渐变的凝重,一个劲儿的给那姑娘使眼神儿,向阳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嚣张狂妄之人究竟是我还是你那位归离堂主,你心里有数……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混、蛋!”

    最后两个字被说出口,钟离佑险些没将眼珠子瞪出来,心跳疯狂加速:“这姑娘难不成是疯了吗?你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混蛋’二字称呼他呢!”

    心中惊现阵阵焦急,趁着娄胜豪未做计较之前,钟离佑推搡着向阳的肩膀将她往屋里赶去:“向宫主,你喝醉了!我这便送你回房休息。”

    向阳尚未表态,娄胜豪便拂袖合上了那扇门:“这么短的距离还用人送吗?他又不是瘸子!少庄主是担心我会对向宫主下毒手吗?”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嘴上没有说罢了。若是钟离佑知道这并非向阳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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