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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赤雪-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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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她身后的梅天明很是幽怨的朝着归离瞥去一眼,小声嘀咕道:“现在可不是有脸了么?毕竟以前走哪儿都戴着面具。”

    完全没有注意到梅天明的小动作,归离反倒一脸嫌弃的望着向阳,似乎她和雪神宫才是邪魔外道。

    以前之所以狠辣无情、不辨黑白,大抵也是因为脸上戴着面具无法完全与世界融合,心中又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吧。

    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归离实在抵不过向阳天生自带的气势,只得将目光转移至梅天明身上:“那个谁,你可以走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对于苦心为他寻找出路的襄阳来说,这句话简直比皇帝的圣旨还要让她兴奋:“天明,你赶紧走吧!我会保护你平安离开的。”

    而梅天明接下来的回答更像一道圣光照亮了向阳整个人,他很是温柔的说道:“有我在,自然是我保护你。”

    归离固执己见的认为梅天明迟迟不肯离去是因为不想改变计划,为了雪神宫那些无辜的生命,他只得派遣两名最具力气的弟子强行将其拖拽至路口。

    因着梅天明从未在其他弟子面前暴露过真实身份,所以那些负责拖拽他的人丝毫不知道这便是昔日威风八面的四鬼之一,下手极其粗鲁。

    所有人都满心以为身体残缺的梅天明会为了活着拼命向前跑,可他却走的慢吞吞,三步两回头朝着向阳所在之处看去。

    看着梅天明的这般举动,向阳心中甚是难过,大声对他喊道:“你快走,不要再回头了!记得替我像师父以及柳姐姐说声对不起,下辈子我一定会担负起应负的所有责任。”

    忽视归离快要眨瞎的眼睛,脚底生根的梅天明依旧矗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他是不会抛弃她不顾的。

    望着他眸光中的灼热气息,向阳恍然大悟:“原来,他真的是喜欢我的。这种眼神我曾经见过,这分明是顾公子看待柳姐姐的眼神。”

    害怕自己亲自赶人会引起怀疑,归离只得缓步朝着向阳走去:“你可不可以让你朋友快点离开这里?”

    梅天明以一副阴沉之色面对着归离:“堂主大人,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是走是留就不劳烦您多费心了。”

    这句话让归离当场一愣,因为梅天明此刻的语气与在那间昏暗无光的卧房中是一模一样的,充分显示了他的不耐烦与憎恶情绪。

    局势不明,归离和他手下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环节做错便影响整体,毕竟向阳不会时时刻刻都独身一人走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

    可是,无论是身陷囹圄的向阳还是前路无忧的梅天明,两个人都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如此一来,归离反倒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要不要对向阳动手,他害怕会在对峙中误伤自己的兄弟。

    梅天明顺势向前迈了两步,距离逃生之路渐行渐远:“这位来自幽冥宫的公子,请你高抬贵手放这位姑娘一马,有什么冲我来。”

    话音落,向阳亦随之向前奔跑了两步:“别伤害他!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

    三个人站在一条水平线上,杵在中间的归离当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第六百七十五章 向阳与天明(三)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我找人报仇还得挑个黄道吉日吗?”

    归离问话的态度明显充斥着一抹心烦意乱,梅天明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本来就不是稳操胜券的事现在变的更加渺茫了。

    梅天明突然笑了,扭过头对着归离笑了:“还是那句话放了这位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都不是傻子,归离也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一抹留恋之色,心中“咯噔”一下子:“你是不是……是不是……”

    归离始终还是没敢将后面那几个话问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后承受不住那个答案的重量。

    就在此时,梅天明直接略过他跑到向阳跟前攥住了她的手:“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准你少一根头发。”

    向阳反手将他握的更紧:“天明,谢谢你将我看的这般重要,可这场是非与你无关,我不想连累你因为受伤害。”

    话锋一转,向阳再次与归离怒目而视:“你若是个真正的男人就该是非分明,滥杀无辜可是会遭天谴的!”

    归离没好气的掐起了腰:“那你倒是赶紧劝你朋友离开呀!他非要找死,我又有什么办法?”

    毫无疑问,向阳的劝诫丝毫不起作用,梅天明是打定主意要和她死在一块儿,任何话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归离以近乎抓狂的状态大声咆哮着:“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再不做决定,就一起去地底下做一对儿亡命鸳鸯吧!”

    话音落,双手紧握在一处的二人瞬间羞红了脸,梅天明的反应尤为激烈,一直绵延到了耳根子。

    向阳却莫名感到一丝窃喜,似乎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终身依靠了,毕竟连外人都觉得他们像一对儿鸳鸯。

    快速松开手的梅天明二话不说便冲向了归离:“既然你非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那就与我一决雌雄吧!”

    担心不知情的弟子们会伤害到梅天明,归离只得亲自上阵,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放水行为演绎到极致。

    这样的打斗还是看的向阳不禁为梅天明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一个不注意便生出什么闪失,毕竟归离是双手健全之人。

    一逮到机会,归离便紧紧的攥住梅天明的手臂不肯松开,于对峙间压低声音问道:“兄弟,戏是不是有点过了?难道你真要娶这小丫头片子为妻吗?”

    “这是我的事,反正你不准伤她!”梅天明的态度很是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疯了吗?她可是你的仇人!”若不是有旁人在场,归离一定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叫嚷出来。

    梅天明轻笑了一声道:“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你又何必再提?”

    归离瞬间皱起了眉头:“如此深仇大恨你也能忘?你还记得什么?”

    于不经意间朝着向阳瞥去一眼,梅天明的嘴角于自觉间微微上扬着:“我记得她是我倾其所有也要保护的人,就算是帝尊亲临也休想与她为难。”

    狠狠的在梅天明肩上打去一掌,只听得归离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训斥道:“难道你忘了这条手臂是如何断掉的吗?你是嫌她害你害的还不够吗?”

    梅天明一脸严肃的低吼道:“我相信她从未主动害过谁!而且被她斩断手臂的人士幽冥宫的魅鬼,而非天明!”

    归离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天明?你倒是很会为自己取名字,就怕帝尊知道此事后你便再也见不着第二日的天明了!”

    “不劳堂主大人费心!”

    不管归离说什么,梅天明总是这般毫不留情的以言语反击。

    二人斗了百余招后,归离刻意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胸口处打了一拳,为了让这场戏看上去更加逼真,他甚至咬破舌头啐了两口鲜血出来。

    “堂主!”

    当他身后的弟子们欲要出手教训梅天明之际,自然是毫无悬念的受到了归离的阻拦:“此人武功高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千万莫要因此枉送了性命。”

    众弟子听过此言,赶忙扶着归离调转过头,朝着下山之路逃窜而去。

    没有成功结果掉向阳的性命,归离心中布满了懊恼:“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将这件事告诉他。”

    当梅天明以一副极其尴尬的姿态走至向阳身侧时,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俯身拿起装有野兔的麻袋扛在了肩上。

    虽然二人那场漏洞百出的打斗让人心中不得不起疑,向阳还是因为极度的信任而没有多问,只是以近乎崇拜和沉迷的神态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回到小药芦的时候,向阳迅速挥臂挡住了梅天明前进的脚步:“你还没有回答我问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梅天明很是为难的垂下了眼睑:“咱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而已,你再这么问下去会引起误会的。”

    向阳鄙视的瞟了他一眼,心中早已焦急难耐,一切镇定自若都是表面功夫罢了:“你最好把你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微微皱了下眉头,梅天明想了想,说:“我来静水湾只是听说这里有一位妙手回春的女医罢了,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与你偶遇。”

    尽管察觉到了向阳眼中的期盼之色,他还是没有勇敢迈出那一步,反倒选择以谎言掩饰真心这种愚蠢的方法。

    向阳失望的“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来到静水湾的,我甚至以为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陪我出去打野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梅天明满心以为自己的回答会让向阳释怀,却没想到自她眼眸中流露出的尽是失望之色。

    不消片刻,不死心的向阳忍不住追问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冒险救我?你应该知道幽冥宫那些都不是善类。”

    缓缓垂下眼睑,梅天明用很小的声音回道:“听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换做是别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第六百七十六章 向阳与天明(四)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向阳。

    碰巧卓远瞻优哉游哉的朝着这边走来,并很是兴奋的拍了拍手掌:“向宫主,梅公子……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逐月姑娘都有些等不及想要吃烤兔肉了呢!”

    趁此机会,归离拎着麻袋便朝着厨房跑去,似是害怕向阳会横加阻拦一般跑的飞快,哪怕险些崴脚都不敢回头。

    目睹全部过程的江灵雀招呼向阳来到了自己房间,似笑非笑的说道:“天明初来我这小药芦时总是三句话不离你的名字,眼角眉梢尽是温柔,怕是距离提亲之请已经不远了。”

    向阳却在一阵悲凉中垂下了头:“师父千万莫要再以此取笑小徒了,他刚刚亲口承认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江灵雀抿嘴笑道:“他这么一说你便轻而易举的相信了?我当初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远瞻我不喜欢他。”

    “可是我与师父的状况根本就不同,我和天明才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说完这话,向阳忍不住掩面叹息起来。

    江灵雀很是严肃的说道:“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瞬间就足够了。”

    当初,她与卓硕又何尝不是一见钟情?短短的一瞬间便萌生出相守一世的诺言。可惜他们相遇的太迟了,迟到卓硕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

    即便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他的妻子,江灵雀还是不忍让那个女人伤心难过,不忍让小小年纪的卓远瞻丢掉父爱。

    后面的故事变的很简单,江灵雀秉着爱屋及乌的本质将卓硕之子救出,只是在彼此之间的关系上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由养母养子升华成情侣,索性江灵雀只比卓硕大了六岁,在此之前二人也从未以那样尴尬的身份互相称呼过。

    对于深居简出的江灵雀来说,她所认为的爱情里从一而终并不是一生只有一段感情,而是在经营那段感情的时候对那个人一心一意。

    回忆的涟漪一点点消散后,江灵雀再次将目光对准向阳移去:“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嫁给天明?”

    “这……”向阳一脸错愕的盯着她,毕竟近日之前她从未想过与谁谈婚论嫁,这个问题实在有些突兀。

    见她神态间多了一抹拘谨之色,江灵雀为了缓解她的情绪便将话题引到了别处:“你为何会如此在乎一个相识尚不足一天的人?理由呢?”

    “虽然我在雪神宫一直都生活的很幸福,可天明还是给我一种春天般温暖的感觉。我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但我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说罢此话,向阳的双颊竟泛起了阵阵红晕,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美好。

    另一边,梅天明也在阐述同样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诚心以待,所以我忍不住想要多陪陪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卓远瞻一边翻动着烤架上的野兔,一边为他加油鼓气:“喜欢就去争取呀!你总是这么含蓄怎么能得到幸福呢?”

    梅天明只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争取,而是她值得有更好的人陪她走完漫漫人生路。”

    卓远瞻用半是安慰半是激励的口吻说道:“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没有任何界限的,你完全不必庸人自扰。如果你只是因为身体原因而自卑的话,那我可就真的瞧不起你了。”

    梅天明脸上的忧愁却更甚方才,他与向阳之间岂止隔着一条手臂这么简单,还有无极殿中那位帝尊。

    没有他的首肯,自己怎么敢娶雪神宫的宫主。

    娄胜豪平生最恨背叛,即便是带着向阳逃离中原,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非如此,孙书言又何至于宁死也不愿带着四月逃跑呢?

    动辄就说什么隐姓埋名过完无拘无束的一生,你真以为名那么好隐?姓那么好埋?

    这种携带着不安的复杂情绪一直维持到饭桌上。

    向阳首当其冲掰下第一只兔腿放到了江灵雀的碗中:“师父每日守在药芦甚是辛苦,该多吃一些补补身子才是。”

    不消片刻,卓远瞻亦不甘示弱拔下另一只兔腿叠放其中:“这可是你徒儿亲自打回来的野兔,要吃一对儿才算圆满。”

    江灵雀乐呵呵的将装有两只兔腿的碗朝着卓远瞻推了一推:“兔子虽然有四只腿,但唯有两只后腿的肉质最为鲜嫩、肥美、多汁。咱们两个一起尝,刚好一人一只。”

    肉香四溢中,向阳二话不过便将第三只兔腿扯进了逐月碗中:“你不是一直嚷着吃兔肉吗?这只兔腿给你,千万不要跟姐姐客气!”

    如此一来倒是有些难办,四只后腿便仅余一只,未曾食味的却有梅天明与向阳两人。

    三人吃的极尽欢愉,剩下两人却是相顾无言,各怀心思坐在座位上等待着对方的反应,直接一点便是对方能够主动示好。

    向阳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最是看不惯畏畏缩缩的人,既然心中有所想法就要表达出来才是上策。

    “梅天明!这只兔腿给你吃,一口都不许剩下!”

    望着碗中多出来的兔肉,梅天明只看了一眼便将其推到了向阳跟前:“这是你辛辛苦苦才打回来的,还是应该你吃才对。”

    几番你推我让之间,碗都有几次险些掉落,最后还是由卓远瞻提议让他们二人分食之。虽然有些彼此都有些难为情,却还是喜悦更多一些。

    原本二人还因为腼腆而用手指撕下小块肉条食用,越到最后越来放开的向阳干脆用上了牙齿。

    咀嚼中还不忘将其送至梅天明嘴边,头却倔强的崴到了一旁:“若是你嫌弃我,那便算了。”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一只兔腿上赫然留下了两个人的齿印,丝毫没有男女之间的嫌隙,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第六百七十七章 敬畏之心

    静水湾中的梅天明虽有诸多顾虑,也算是快活。

    幽冥宫里的归离却是忧心忡忡,他正在因今日白天的事感到阵阵恍惚失神:“魅为什么会喜欢上向阳?他就不怕帝尊知道此事以后会怪罪于他吗?”

    秉着兄弟情谊为重之根本,归离迫于无奈不得不放弃找向阳寻仇这一计划,所有的愤恨与不甘只能发泄于钟离山庄那场婚礼上了。

    恰逢娄胜豪外出不在,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归离以堂主的身份暗自操练弟子们勤奋练功,誓要一举拿下钟离佑等人。

    离开幽冥宫的娄胜豪去了一个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地方无眠之城。

    巧就巧在,就在他入城半个时辰前,程免免刚好携带细软奔着长桓疾驰而去。这样也好,至少可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厮杀,更省去了姬彩稻夹在二人中间左右为难。

    无眠之城内布满重重机关遁甲,饶是武功高强的娄胜豪也在寻路中屡次受累,当他千辛万苦抵至姬彩稻面前时硬生生将其吓了一跳。

    满身染血的娄胜豪一进门便昏倒在地上,手臂、大腿乃至后背等处都是镶有倒刺的羽剑。

    若非二人共同生活数年之久彼此都很了解,她还真是不敢认眼前之人就是赫赫幽冥帝尊,主要是娄胜豪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过。

    就在姬彩稻苦于无法挺着孕肚将人从地上扶起时,嘈杂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径自由门外响起。

    程嵩道:“启禀大夫人,刚有守卫来报城中恐有贼子进入,属下专程带领二十精英来保护您与少主人的安危。”

    姬彩稻最是清楚程嵩对程免免的忠心不二,更知他素来诚信有加、守口如瓶,索性打起了他的主意:“如果是程护卫的话就请进来回话,但是只准你一人进来。”

    二人虽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往来言语至今不超过十句,偶尔见面也都是按照正常礼节作个揖罢了。

    今日姬彩稻突然召他进门回话,难免心中多有忐忑不安之意。原本他是不负责保护姬彩稻母子的,一切都有赖于程免免出城之前的再三叮嘱。

    程嵩打小就跟在程免免身边,亲眼看着他有一个纨绔二公子一步步成长为有担当的城主,自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实在是娄胜豪晕倒的地方太过明显了,姬彩稻不想节外生枝便守在了门口,当程嵩江将门推开之际便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嘘~~千万不要叫出声来!否则等城主回来以后,我便要向他告你守护不周之状,届时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程嵩略带惊恐的表情中,姬彩稻很快又说道:“如果你认同我的话,便眨两下眼睛。”

    横竖这姬彩稻只是一介孕妇,又不能把自己怎么着,加上她腹中怀有城主的亲侄儿,程嵩哪里敢不认同她的话,如果眨眼便能恢复自由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松手之前,姬彩稻以眼神示意程嵩向地上躺着的人看去,不待他做出反应便压低声音补充起新的要求。

    “除此之外,你还要帮我保守秘密。若是将来有一天被我知道你泄露半个字出去,我还是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程嵩连连点头眨眼,姬彩稻才在左顾右盼之下松了手,却又要求他驱逐所有守卫弟子,这间屋子里里外外只能留下他们三人。

    折腾了大半天的功夫,二人总算拔下娄胜豪身上所有箭矢并成功将其扶到了床上。

    望着地上那摊刺眼的献血,姬彩稻忍不住叹息起来:“你何必来此遭这样的罪?难道你不知我已经在这里重获新生了吗?”

    望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陌生男人,程嵩不禁皱起了眉头:“大夫人,此人究竟是谁?你身为城主长嫂却、却……”

    尽管程嵩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姬彩稻还是听出了他话中之意,轻笑了一声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那等水性杨花之辈?”

    程嵩赶忙摆了摆手,言语中却颇为强势:“属下万万不敢胡乱猜想,只是人言可畏,尤其是那些擅长嚼舌根子的女婢们。”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这件事?”

    程嵩的面色开始有些不悦:“就算大夫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该看在城主与即将出世的少主人面上避避嫌才是。”

    许是觉得他此言不无道理,姬彩稻小声问道:“依你之见,这嫌该如何避?”

    冲着床上瞥了一眼,程嵩很是直截了当的作了一揖:“很简单,只需大夫人将此人交给我处置便是。”

    自他眼眸中看出一抹不善之色,姬彩稻很是警惕的后退了两步:“你打算如何处置他?难道一刀杀了吗?”

    程嵩没有回答,反问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我要找的贼人吧?他这一身伤指定是被机关所伤。”

    姬彩稻的气场越来越弱,早已没了先前的盛气凌人,乃至多了一抹乞求:“他是我的旧主,此次前来或许是有什么要事相告,还请你看在少主人的面子上不要伤害他。”

    对此,程嵩却丝毫不予理会。

    能够挨过层层机关进入这里,足以证明这个人不管是武学修为不简单,与姬彩稻之间的关系更不简单。

    他一心认定眼前这个男人会让无眠之城名誉受损,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杀之而后快。

    这点小心思瞒不过惯会察言观色的姬彩稻,只听得她用掷地有声的口吻甩下了两句话。

    “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和他是清白的,我此一生只有饮涅一个男人。”

    果不其然,程嵩当即怔在了原地,似是从未见过这样不卑不亢的女子,许久才行抱拳回话之举:“是,属下谨遵大夫人安排!”

    仔细吩咐他命人去请大夫并好生照料娄胜豪完毕,姬彩稻似笑非笑的擒住了程嵩的肩膀:“以后在城主长嫂与少主人母亲的面前,你最好有些敬畏之心。”

第六百七十八章 歉疚

    历经一天一夜的光景,娄胜豪总算在姬彩稻的精心照顾下转危为安,才一睁眼便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急脾气。

    见势,姬彩稻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却又很快做出哄孩子之举:“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应该乖乖躺好才是。”

    不管不顾的强行走下床,娄胜豪重重的将身子依靠至窗框上:“哼,你倒是生的一副好心肠,没让我死在你家中。”

    “你何出此言?你我也算相识一场,我为何要见死不救?”姬彩稻的言语中明显透着几许委屈之意。

    为了保护娄胜豪,她可谓是用尽了心思,甚至准许程嵩时时刻刻守在门外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可惜,被救之人丝毫不领情,除了翻白眼就是端架子,好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幽冥宫一样随便。

    姬彩稻的关切之情却是一点不减:“你伤口未愈,最好不要站在此处吹风,若是害了风寒会更难受。”

    低头看着自己被白布包裹住的身体,娄胜豪迫于疼痛只得坐回了床上,姬彩稻顺势将药碗端了过去:“谢谢你来看我,能与你重逢我真的很欣喜。”

    费劲千辛万苦坐正身子,娄胜豪忍不住问道:“许久不见,你过的可还好?他对你可好?”

    端坐于他对面,姬彩稻轻声说道:“我毕生向往便是有人与我恩爱一场,如今夙愿达成,即使进了棺材也当心满意足。”

    说罢,她温柔的以手背拂过高高隆起的腹部,满目都是即将身为人母的幸福感,这是装不出来的。

    左手指尖极其不安分的在右手手心划来划去,偶尔还有浓重的呼吸声,让娄胜豪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副焦虑之态。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圆滚滚的小腹,两只手缓缓接过药碗,许久才开口问道:“你要做母亲了吗?我要不要说声恭喜。”

    伸了伸有些酸麻的胳膊,姬彩稻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尴尬:“这种事哪有主动讨要的,你若是无心祝福便可作罢。”

    过了半晌,娄胜豪才慢吞吞的给出了“恭喜”二字,好像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姬彩稻于下意识中动了动脚背:“帝尊好生歇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慢着!我有话要问你。”因着娄胜豪回话及时,姬彩稻几乎纹丝未动:“帝尊有话但说无妨,彩稻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着门外一长排身影斜视了一眼,娄胜豪随之伸出了手指:“这是怎么回事?监视我吗?想死不成!”

    姬彩稻登时便被吓的不清,立马按住了他的手臂:“这里是无眠之城,你万万不可大开杀戒,小心惹祸上身!”

    就在此时,一清脆的声音由门外响起:“启禀大夫人,进食安胎药的时辰到了。”寻着声源瞥去一眼,姬彩稻轻点了下头:“送进来吧!”

    入内之人乃是姬彩稻的贴身侍婢小雨,一个极其伶俐懂事的女子,喂给娄胜豪的汤药亦是出自此女之手。

    最主要的一点,她对姬彩稻忠心不二。

    来此送药之前,她曾被程嵩抓去问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话。虽说她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却是字字句句都站在姬彩稻这一边。

    屋内的血腥味越发淡了,小雨这才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想起昨日伺候这位公子换药时那股刺鼻的腥味便浑身不舒服。

    “公子,你好些了没?”

    不知情的娄胜豪直愣愣的盯着小雨看去,这是来自陌生人的关心?昨晚自己昏迷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略微迟疑了一下,他还是紧蹙起眉头:“少在这里充好人,是不是某人派你来此套话的?”

    小雨也愣住了,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是躲在了姬彩稻的身后小声嘀咕起来:“大夫人,这位公子看上去好凶啊!”

    姬彩稻抿嘴一笑道:“他只是面相上有些冷峻罢了,内在还是温柔的紧呢!所以你根本不必怕他。”

    谈笑间,小雨举着药碗晃了晃:“大夫人,先将安胎药服下才是要紧事。”

    姬彩稻接过药碗露出淡然一笑,即刻又黯然神伤起来,因为她瞥见了娄胜豪手中药碗,一模一样的瓷碗里装着截然不同的两种药。

    “帝尊,你伤的不轻,记得喝药。”

    娄胜豪蹙了下眉头,再次扬起头时同样是一张笑脸:“有劳你了,我喝便是……”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程饮涅呢?他为何不来见我?”

    姬彩稻有些伤情的抽噎了一下:“他,几个月之前便去了……”

    安静的卧房中突然爆出一声惊叫,娄胜豪于不经意间将药碗打翻在床上,浸湿了锦被,糟蹋了小雨的一番苦心。

    伴随着轻声的埋怨,小雨俯身拾起了空荡的药碗,不用想也知道娄胜豪此刻根本就听不进去旁人所言,脑子嗡嗡乱的只一心想着程饮涅。

    “他武功极高,怎么可能死呢?”

    低头看着小腹,姬彩稻发出了一声苦笑:“这一切都是天命所归,他身负蛇毒无药可医,自然熬不过时间。”

    你有没有,一个人在寂静的夜晚默默流泪。

    姬彩稻有,还不止一次。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专属故事,都渴望有人来聆听,却又害怕被人当做笑话一般厌弃,更害怕得不到理解。

    加上她身份特殊,所以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一个人在夜里仗着对程饮涅的思念来抒发情感。

    若不是腹中怀有子嗣,她早该随着程饮涅同去才是。如今还活跃在这万丈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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